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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打的正酣,忽的,一黑影閃入院內,扶起紅一葉和計穆熙轉身閃入林間,不見了蹤影。花海嵐眼看著計穆熙被人帶走,卻苦於景翼馳戀戰,“我不想與你在打下去了,趁早安葬了你妹妹吧。”彈開了景翼馳,花海嵐立在小院的門柱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景翼馳,“給蝶雅帶句話,若不想過問江湖之事,就徹底一點,免得惹火上身。”說罷抬腳輕輕地落在了地上,轉身朝著林間走去,景翼馳哪肯放過他,大吼著衝了上去,花海嵐猛地一迴頭,抬手間一股氣流重重的將景翼馳彈了迴去,重重的倒在地上,吐了口血,昏死過去。


    黃昏時分,銀雪鳴提著兩盒點心,心情不錯的走了迴來,走至林間一半的時候,便覺不對,腳步不由得加快了。


    手中的點心盒子“咣當”掉落,看著滿院的狼藉,斑駁的血跡,快步的走到了正屋,不一會又跑了出來衝進側屋,銀雪鳴衝了出來,四處環顧,找不到人的蹤跡。忽然一隻短匕首飛來,銀雪鳴側身一閃,匕首擦著鼻尖飛了過去,“當”的一聲定在了屋子上,上麵插著一張字條。銀雪鳴上前拔下匕首,打開字條,隻見字條上寫著:“後山竹林,竹凰小築。”銀雪鳴看了看手中在普通不過的匕首,走出了小院,一隻白鴿從身後飛起。


    千萬別有事,一葉!銀雪鳴邊想著,眉頭緊鎖,行動的更加迅速。一閃便消失在林間深處。


    一時間,江湖中各種傳言紛飛不絕,有人說,“絕命神咒”被萬花莊捷足先登,有人說“絕命神咒”是被焚蝶奪走,有人說“絕命神咒”被花海嵐毀滅,已經消失了……對此,萬花莊沒有解釋,焚蝶也沒有說話,像是約好了一樣。巫霞,苗龍,地儺,無相蛇魂等各大門派按捺不住,紛紛結盟yu討要說法。


    而景家大宅內,到處掛著喪幡,全府上下皆穿著白se喪服,哭成一團,一身素衣的慈雨哭的幾次昏死過去,被下人扶到內屋休息,景萬賢這幾ri頭發白了大半,看著眼前靜靜躺在杉木棺材中的女兒,那邊還躺著不明緣由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的兒子,顯得憔悴了許多。靈堂中間擺著的牌位上刻著“愛女景梓瑤之靈位”上麵掛著大大的“奠”字,兩旁都是白幡,丫鬟一直在燒紙,流著眼淚,嘴裏默念著,“小姐,小姐……”


    眼前一片大火,誰在火中走,不要過來,別過來,計穆熙看著從火中走來的人,手不禁摸向腰間的佩劍,但是,計穆熙低頭看著腰間,摸不到,佩劍不見了!而在火中走的那人,一點一點的靠近自己。“不要!!!”計穆熙大喊著驚醒了,猛的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的陌生的景物,胸口的刺痛不禁計穆熙皺起了眉,捂住胸口,迴憶著那把劍刺穿了景梓瑤,紮傷了自己的胸口。四處環顧,翠綠se的輕紗窗幔,雪青se的緞麵被子,在看屋內其他,都是竹子,桌子是竹排,椅子是竹椅,這屋子就是竹子所建。計穆熙一手捂著胸口,掀開被子下了床,看著桌上竹子所做的茶具,走到門口,打開房門,一掠陽光刺得眼睛有些睜不開,適應了一下,看著眼前的景物,計穆熙愣住。


    不大的院落中間一棵開著不知名的花的大樹,花瓣紛紛揚揚的飄著,院子邊上的竹竿上搭著洗好的衣服,劈好的木柴整齊的擺放在角落裏。放眼望去,院子外麵的遠處一片茂密的竹林。計穆熙從懸空的竹樓中走了下來,迴頭看著自己住的這間竹樓,邊上還有兩座一模一樣的竹樓。計穆熙走了過去,站在離自己住的較近的竹樓邊上停了下來。


    “你起來了。”忽然從身後傳了來如銀鈴般的聲音,計穆熙猛然迴頭。


    隻見一頭如瀑布般秀發的女子,簡單的紮在身後,腰不盈尺藏於鵝黃se的羅裙中,逶迤拖地如煙黃金紗裙,墨綠se的綢帶在腰間打了個蝴蝶結,輕掃娥眉,皓齒明眸,指若削蔥根,正抬在空中,輕輕的接住了一片落下的花瓣,含情的看著這掉落的殘瓣。讓人不禁感歎,此景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迴尋。


    “啊,”計穆熙迴了迴神,“請問可是女俠救我xing命?我朋友女俠可看見?”計穆熙朝前走了兩步。


    “你站在那吧,我能聽見。”女子輕輕地將手中的花瓣吹落,慢慢的轉過身,指著邊上的竹屋,“這後麵的屋裏。”計穆熙迴頭看著身後的竹屋,心想,這屋後還有屋子?轉過頭剛剛眼前那女子已然不見,計穆熙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見鬼了,沒有聲音的出現,沒有聲的消失。想了想,計穆熙大步的繞過竹屋,朝著後麵的走去。


    輕輕地推開竹屋的門,銀雪鳴正在倒茶,抬頭看著進來的計穆熙,皺著眉頭稍微熟展開了,放下竹子做的茶盅,“穆熙,終於來了,快坐下。”


    “銀大哥,一葉兄怎麽樣了?”計穆熙坐了下來,看著銀雪鳴問道。


    銀雪鳴指了指裏麵床上躺著的紅一葉,剛剛舒展的眉間,又聚到了一起,歎了口氣,“xing命算是保住了,傷得太重,隻是已經昏睡了三天,還沒醒。”


    “我已經睡了三天了?”計穆熙有些驚訝道。銀雪鳴點了點頭。“銀大哥,你知不知道救我們的是誰?”


    銀雪鳴看著計穆熙搖了搖頭,“不知道,難道你不認識他?”銀雪鳴想了想,“我趕到後有個小童引我到這裏來,我問他怎麽沒見你,他說他家主人正在給你治傷,不得外人打擾。我以為是你的熟人。”計穆熙低頭不語,垂著雙眸不,沒有迴應銀雪鳴。


    記憶中,救自己和紅一葉的黑衣人是自己到景府之前遇到的那個謊稱下毒的人,之後再與景翼馳打鬥時也是他救了自己,與他並無交集,為何三番五次的救自己?計穆熙眉頭緊縮,暗暗地想。


    “穆熙,穆熙!”銀雪鳴叫了幾聲計穆熙才反應過來,“想到什麽了?”計穆熙隻是笑著搖了搖頭,銀雪鳴想了想並沒深究,叮囑道,“那小童說你受了劍傷,你就不要勉強自己了。”


    “隻是皮外傷。”計穆熙眼神黯淡的垂下雙眸,腦海中滿是景梓瑤滿身鮮血的看著自己笑的樣子,不禁的重重的歎了口氣。


    銀雪鳴大概猜出了計穆熙的心事,將一杯茶水遞到了計穆熙麵前,“再休息幾ri,去看看,葬在了前山前麵的燕留溪邊上。”計穆熙抬頭帶著感激地目光看著銀雪鳴,沒有說話。


    靜心調養幾ri的計穆熙再找遍整片竹林後,放棄了自己走出竹林的想法。明明這一路都留下了記號,沿著與那片竹屋垂直的方向走了很遠,最後還是轉了迴來,這片竹林到底是怎麽迴事?計穆熙累的蹲在了河邊,雙手捧起水揚在臉上,又撇了撇水,捧一捧喝了起來。


    “公子是要離開竹林嗎?”


    計穆熙正在喝水,差點一口水噴了出來,“咳咳……咳咳咳!”擦了擦嘴邊,迴頭看著說的人,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小孩兒,你怎麽走路沒聲音啊,嚇死大哥哥我了。”站起身,目測這小女孩剛及自己腰間,這小姑娘自己在這迷宮般的竹林中走,不怕麽?計穆熙暗暗的想。


    “請隨我來。”說罷,小女孩轉身在前麵帶路,計穆熙趕緊跟上去,沒一會的功夫,便走到了竹林的盡頭,看著計穆熙,小女孩提醒道,“明ri此時,會有人在此等你。”說完朝著林間走去。


    “我自己就能迴去了,不用接我!”計穆熙看了看太陽的位置,又看著小姑娘的背影喊道。這林子裏的人好真是怪啊,走路都沒有聲音,長得一個比一個標致,計穆熙搖了搖頭,可惜自己被卷入了江湖,不然真想在這人間仙境,世外桃源生活一輩子,那可真是妙事一樁啊。想著,朝著前山走去。


    這一路上,計穆熙不知道哪裏不對,但總感覺心裏不安生,不知不覺走到了燕留溪邊,看著這一片依山傍水的綠坪,陽光愜意的灑在山澗溪流。這一片淨土之中,你能盡情地玩耍了吧,現在沒人把你關在深宅大院之中了,計穆熙看著眼前的大理石刻的墓碑前,上麵刻著愛女景梓瑤之墓。不能安葬在祖墳,沒有家人的陪伴,害怕嗎?很孤單吧。計穆熙靠在墓碑上坐了下來,仰望著萬裏無雲的天空,心中莫名的安靜下來,“其實啊,我也很孤單,從出生到現在,始終是一個人,以前對我最好的人就我的nai娘,後來,我不知道她去哪了。再後來,認識了你,玩的也很開心,我以為我可以就這樣安靜的生活下去,或許有一天還能娶你,不瞞你說,你送我的香囊,我一直帶在身上。”計穆熙自言自語看著腰間jing致的香囊,不由得黯然神傷,“嗬嗬,還是沒逃過上蒼給我開的玩笑,最終還是把你連累了,你能原諒我嗎?如果有來生,你還會和我相識抑或擦肩而過嗎?”


    也許這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心中最初的萌動,被無情的扼殺之後,最真實的內心獨白,隻是簡簡單單的希望,還會和那個曾讓自己怦然心動的少女再次相會,哪怕隻是相視一笑,便深知彼此的心意。


    “哈哈哈!”這片空曠草地上空迴蕩著如鍾聲般的笑,“那要把你今生的事情做完才想來生啊!”不知從哪,人影一個空翻,站在了景梓瑤的墳前大笑著。


    計穆熙定睛一看,蒼瀟!盡量鎮定的計穆熙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抖了抖白衣上的塵土,看著墓碑“來掃墓嗎?”


    “也好,既然來了。”說著蒼瀟雙手抱拳,腰身還沒彎下去,身後一句調侃。


    “蒼莊主什麽時候敬重起死人來了?”應聲走來三人,居中走在前麵的男子手搖著一把畫扇,一身白se長袍外一件藍紫se單夾,寬腰帶上麵兩道細皮質帶子,其上掛著一枚jing致的銀鈴,黑長的頭發在頭頂挽成了發髻。“真是稀罕啊。”眉宇間帶著輕蔑。


    “這不是無相蛇魂的鈴蛇公子唐影清嗎!”蒼瀟迴身看著走來的唐影清,拱手道。


    隻見唐影清抱拳笑道,“哪裏哪裏,蒼莊主是江湖前輩,不是遠道而來掃墓的吧。”蒼瀟哈哈的大笑兩聲,剛yu開口,又來一人。


    此人從天而降,一席jing致的蘭se長袍,暗紅se的頭發以銀質芙蓉冠高束,頸掛銀質長命鎖,窄袖袖口處帶著銀質護腕。在看此人膚se晶瑩如玉,雙眸深邃無底,似笑非笑的雙唇時不時微微上揚。“二位前來,怎麽落下小弟。”輕盈落地,華麗轉身。


    “哈哈哈!苗寨小飛龍,果然名不虛傳,輕功了得啊。”蒼瀟順勢轉身,仰天大笑道。


    “過獎,久仰二位前輩大名,今ri一見,弟榮幸之至,還望二位前輩不吝賜教。”白光濁似笑非笑拱手道,有意無意的看著唐影清。


    “劉賢弟,看來各位都打算吃這盤獨食啊!”隻見一白發蒼蒼,一身青灰se對襟長裳的老者著,語氣平和地說。


    蒼瀟唐影清白光濁幾人看著這邊的兩位年長者,眉頭一沉暗暗叫道:隆鬥老怪,夜普生!


    “夜兄所言極是。”隆鬥老怪身邊站著一位年過五旬,一身藏藍se緊袖長衫,衣領袖口皆以明黃se絲線繡著流水紋的人正是巫霞掌門人,劉翕水。腰間一把三尺有餘的長刀,點了點頭。這兩人身後則跟著一大票門派的弟子。


    這一時間,計穆熙有些措手不及,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陣勢,這些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都聚集於此,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絕命神咒”。計穆熙眉頭深鎖,不動聲se的觀察著眼前這些武林前輩,如此時有任何大的動作,今天雖不至於命喪於此,但後果可想而知,如若不聲不響,在大家互相寒暄後,勢必會一齊將視線聚集到自己身上,自己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雖調理無礙,武功還沒有達到單獨和任何一個武林高手比試的地步。計穆熙不禁低著頭,看著身邊景梓瑤的墳,更何況,不能,也不想打擾她。


    “既然大家都聚集於此,也就心照不宣,‘絕命神咒’就在此。”劉翕水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各位,如何是好啊。”一時間,眾人齊刷刷的看向計穆熙。計穆熙倒吸一口冷氣,迎上眾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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