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顯安靜之後。


    “一路都虧土將軍照顧周全,到了泉陽城後,妾身一定會重重酬謝大家。”


    馬車裏的女子想到明日天亮之前就能趕迴陽泉城,心裏倒似鬆了一口氣,感激的說道。


    “多謝木夫人,這是末將應該做的。”尉將淡然謝道。


    黑三帶著三人馳馬前行,土姓武將還特意在兩側都部署一名遠哨。


    車隊看似懶散,實際上在這位土姓武將的調度下,顯得井井有條。


    此時天色漸晚,官道上也看不到半點人蹤。


    穿過一處鎮子,夜色已經降臨,此前探路的瘦臉武士黑三又打馬馳迴。


    “前麵有什麽異常?”土姓武將問道。


    “兩側的村寨都關門閉戶,官道上沒有什麽路人,倒是有個青年劍修,與家奴走散,此時跟我們一樣,急著要連夜趕去泉陽城找家奴匯合······”黑三迴稟道。


    “青年劍修?”


    聽黑三說到前麵竟然有一名劍修也連夜趕去陽泉城,土姓武將頓時警惕起來,臉色微沉問黑三,“你沒有問清楚他到底什麽來路?


    “說是劍修,我看就是沒有經曆什麽世道的公子哥,看著有築基境界初期的修為,但手底下稀疏得很,跟家奴走散就跟失了魂似的。”黑三說道。


    黑三雖然也僅有築基初期修為,但他頗看不起世家出身的子弟。


    不要說築基境初期修為,就算是世家築基巔峰的子弟,溫室裏生長的花朵,沒有經曆過什麽腥風血雨,真要上場搏殺,哪裏能與白虎營的精銳武卒相提並論?


    “你帶那青年劍修過來見我。”


    土姓武將不大放心,吩咐左右提高警惕,讓黑三將那名青年帶到跟前來,他親自看過才能放心。


    盛海閣在晉海聚集好幾名築基強者,都脫不開身,特地重金請白虎營派人護送木夫人迴泉陽,實是盛海閣擔心途中會有人對木夫人不利。


    誰知道前麵這名修為低微的劍修,是不是盛海閣敵對勢力的那撮人所扮?


    過了片刻,黑三領著上人走過來。


    青年身穿烏青色長袍,相貌平凡,文文弱弱的牽了一匹瘦馬,學宗門劍修弟子,將一柄無鞘鐵劍背在身後,腰間係著一隻黑布包裹,竟有淡淡的靈蘊透出。


    青年看上去年紀不小,差不多有三十歲的樣子,風塵仆仆,臉上帶有倦容,應是趕了很多路的樣子,說是劍修,不如說更像是遊學的書生。


    青年似乎這一路上受過不少挫折,沒有什麽傲氣,給帶到土姓武將跟前來,就趕忙上前行禮。


    “你叫什麽名字,到泉陽所為何事,官牒可帶在身邊?”土姓武將一揮手,打量了青年書生幾眼,要他將通關過城的官牒拿出來給他驗看······


    “敝人譚水見過軍爺。譚水修行無成、習文無功,時逢家道中落,不得不拋頭露麵打理生計。聽人說泉陽海客雲集,譚水就想著進泉陽找艘海船一起出海,搏一番富貴,以便後半生能不為生計所苦。不曾想還沒有進泉陽呢,就跟家奴走散了。”青年將行走諸郡證明身份的官牒,雙手奉上,交給土姓武將查驗。


    查驗官牒無誤,土姓武將指著青年腰間鼓囊囊的黑布包裹,問道:“裏麵裝了什麽東西?”


    青年露出為難之色,見土姓武將臉色堅決,才不情不願的將黑布包裹,卻是一串子銅錢。


    銅錢密布的篆紋在暮色下透漏淡淡的靈光,黑三看了眼珠子都禁不住的一斂,沒想到這青年其貌不揚,身上竟有這麽一件寶物,難怪如此低微的修為敢荒效野外的亂闖,原來還是有些憑仗。


    他剛才走眼,竟然沒有看出來,幸虧土將軍眼睛毒,心裏又想:這人隻是用黑布包裹銅錢,也應沒有什麽惡意才是。


    “這隻銅錢是譚某家傳之物,此行帶在路上護身,絕非打家劫舍得來,用黑布包裹起來實是怕落入有心人的眼底,還請軍爺明查。”青年說道。


    “你這件靈器用黑布包裹起來,隻能瞞過普通人的眼睛,”土姓武將見這青年看似小心謹慎,實際全無出外遊曆的經驗,也就不再盤問他,將官牒還過去,說道,“這條官道,夜裏不大太平,你還找個地方住下,不要以為憑借這件靈器就能萬事無憂。”


    “土將軍,或可讓這位宗爺,跟我們一起去陽泉,路上也有所照應。”這時候,坐在馬車裏的女子又傳出聲來。uu看書ww.uukansu


    “多謝官家小姐。”青年行禮道。


    “妾身夫家姓木,譚爺莫要客氣,”馬車裏女子說道,“譚爺說要從泉陽找艘海船出海搏一番富貴,可曾想好做什麽營生?”


    青年微微一怔,才知道馬車裏不是尋常家眷女子,說道:“家道中落頗為突然,譚某也是措手不及,隻聽說海客出海,常常奇珍異寶帶迴,到底幹什麽營生,譚某還沒有想好。”


    木夫人見這青年有件不俗的法器,就有起拉攏之心,土姓將軍不便說什麽,但聽這青年竟然什麽都沒有想好,就想著出海闖蕩,他心裏則是一笑,暗道有這青年想法的,不知道有多少葬身魚腹了,也真是沒有見過什麽世道。


    “你這銅葫蘆看樣子挺嚇人的······”


    坐在馬車裏的木夫人見這青年心機不深,就想打聽銅葫蘆法器有何妙用。


    就在這時,一聲慘叫聲響起,緊接著十數聲破空尖嘯傳來,官路左側濃黑如墨的夜色裏,十數點黯淡靈光就像破開虛空似的,眨眼間就從極遠處射到近前!


    “符箭!”


    土姓將軍動作絲毫不慢,一杆紅纓長槍拍杆而起,落在他手就挽出數朵的槍芒,將轟射馬車的數支符箭擊碎。


    符箭作為一次性的消耗品,威力要比尋常真陽境弟子所用的玄符強得多。


    由弓手藏身千丈外伏殺,極難事先察覺。


    相比較之下,築基境修士想要禦使靈器伏殺,還要貼身接近三五百丈的距離之內才行。


    土姓將軍這一下堪比接住兩三名築基境修士的聯手一擊,任他修為再強,也是被震得氣血浮動,靈力有所不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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