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數聲慘叫響起。


    土姓將軍,隻是接住了數支射向馬車的符箭。


    離馬車稍遠的數名白虎營銳卒,紛紛被符箭射中要害,慘叫著栽倒在地。


    不待土姓將軍緩一口氣,一絲極其微小的異響從身後傳來,叫他心神驚悸,心知有絕大威機不聲不響逼至腦後。


    土姓將軍就想著這個叫譚水的青年劍修,不可能這麽湊巧跟他們一樣趕夜路去泉陽,抽槍就往他的胸口刺去,當場就想將他捅殺,先解決身側的威脅再說。


    土姓將軍轉身之際,卻見那青年滿臉驚愕,他才現那青年此時祭出銅錢靈器不假,但並沒有偷襲他的意思,而是從銅錢上射出一蓬銀色細線,在半空化成一條銀色索鏈,將一支無聲射來的符箭纏住······


    糟糕!


    這青年祭出銅錢,替他擋住這必殺一箭,卻騰不出手來擋他刺出的一槍,胸前門戶大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一槍往胸口刺下去。


    土姓將軍堪堪停住手中紅纓長槍,槍尖已經刺破青年長袍內所穿的一件內甲,鑽入肉中近一寸。


    “啊!······”


    馬車裏的女子看到這一幕,也嚇得失聲而叫,沒想到青年出手替土將軍擋住必殺一支冷箭,卻不想被土將軍誤殺。


    看著青年身子往後栽倒,女子也顧不上男女授手不親,從車窗裏卷出一道紅菱,將胸口被刺傷、血不斷從胸口流出的青年拉到馬車裏去,玉指虛點,想將青年胸前的傷口止住血,一時間也不知道土將軍將這青年傷得有多重,摸他的鼻息就覺得出氣多而進氣少······


    土姓將軍也是懊悔不及,從懷裏掏出一隻錦盒,扔給馬車裏的女子,說道:“木夫人,快將這枚歸陽丹喂譚兄服下。”


    這時候有數十道黑黢黢的身影從官道兩側撲來,土姓將軍將紅纓長槍紮在地上,他人站到一輛馬車的車頂,取出身後墨綠色巨弓,數聲異響,就見狡筋所煉製的弓弦靈光頻動,數道炎流射出百丈外化為火龍,將數道撲上來的黑影卷了進去······


    數聲慘叫,數道黑影僅往前掙紮奔走數步,就被火龍燒成灰燼,唯有玄兵“匡鐺”作響的掉在地上。


    土姓武將又用墨綠色巨弓往右側田地裏射出三道火龍。


    火龍照亮百丈方圓的田地,官路右側空無一人,但火龍極瞬之間鑽入土裏,三聲慘叫接連出,就見三具黑衣蒙麵的屍體從泥土裏掙紮而出,在距離馬車不到五十丈的範圍內被火龍燒成一堆灰燼。


    “不好,我們上當受騙了,此賊手中所持,是木良人的那張火狡靈弓。”一道身形巨大的黑影見匿影術被土姓武將識破,當即從夜色中現身叫道。


    他臉上蒙著黑巾,但眼睛裏皆是氣急敗壞的神色。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他手下最為精銳的九名部屬,就這樣被火狡靈弓焚成灰燼,他剛剛也是幸虧穩重了一些,沒有急著衝殺出來,不然一道炎龍絕非他能輕易消受。


    四周還有十數道身影,他們都聽說過火狡靈弓的威力,但沒想到這把火狡靈弓在土姓武將手裏竟還有如此的威能,一時間也被嚇住,神色慌亂而遲疑的停在官道兩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此賊修為有限,火狡靈弓乃是頂尖靈器,遠非他所能禦使,炎龍箭是火狡靈弓附帶的神通,九箭已經是火狡靈弓的極限,大家快將他解決了。”


    那道黑影見左右心生退意,但知襲殺不成,迴去後會受到怎樣的懲罰,身形晃了一晃,手裏多出一麵黑鐵巨盾,一邊大叫,一邊咬住就要往馬車逼來。


    他手裏那隻黑鐵巨盾透漏淡淡的靈光,竟是一件不錯的盾形法器。


    土姓武將卻不慌張,從箭囊取出三支黑色鐵箭搭成弦箭,警惕的盯著從四周合圍上來的十數道黑黢黢的身影。


    他手裏這張墨綠色靈弓,此時像掉了一層漆似的,露出赤紅似血的原貌來,弓身像是用一根巨獸的血色肋骨煉製而成,卻密密麻麻的覆蓋細密的紅鱗紋路。


    見蒙麵巨漢逼得最緊,土姓武就將三箭毫無猶豫朝他射去。


    火狡弓確實隻附帶九道炎龍術法,他剛才射殺九人,已經將九道炎龍術法耗盡,uu看書 ukashu.cm但以他的修為,用火狡弓射出普通的箭羽,也能附上一道炎流,轟殺勁敵。


    就是現在!


    那道黑影顯然是低估了土姓武將的實力,舉盾想要將這三箭擋掉,不曾想三箭所附的炎流撞到一住,頓時化作一隻巨大火球將他吞沒。


    蒙麵巨漢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慘叫著將巨盾丟掉,身影暴閃後退。


    此人臉麵雖然叫黑布蒙住,身形巨大,但如此的狼狽,也叫他陰冷的眼睛裏露出猙獰、扭曲的神色,持盾的右手也叫火球燒焦,皮肉剝落,露出嶙峋森白的手骨來······


    “殺!······”


    土姓將軍如此神通,殺得襲敵丟盔棄甲,白虎營的銳卒也是從慌亂中恢複鎮定,拔刀持盾,往兩輛馬車聚攏,四周再有符箭射來,他們皆能不慌不亂的擋住。


    車廂前簾揭起,被諸多白虎營銳卒護住的杜夫人,手持一方紅綾,美眸盯住前方極深處的濃黑夜色,嬌喝道:“盛海閣的敵人就那麽幾家,來者既然想將我杜月綾留下,何需縮頭藏尾,連臉都不敢露一下?”


    車廂裏兩名丫鬟,卻是花容慘淡的,她們將被土將軍誤傷的青年扶坐在車廂裏,見夫人朝前方喊話,而前方除了濃黑如墨的夜色,卻什麽動靜都沒有。


    這種情形,更是叫她們心生恐懼,不知道有什麽怪物會突然從夜色裏闖進來。


    土姓武將也覺察到前方濃黑夜色裏藏著叫他心悸的兇險,瞪眼喝問道:“你們是扇子崖,還是流花樓的人,你們在泉陽郡射殺白虎營的銳卒,不怕白虎營日後找你們麻煩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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