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全意並非沒有想過這個道理。


    “這些年我剛忙著煉器,早就憋得難受了,我想我應該走出去尋找我的道緣······”修全意苦澀一笑。


    他並非是早就有了這個想法,而是再跟長眉師尊敘話時,長眉師尊跟他說的,他的機緣不在淩霄······


    修全意知道這可能是掌門師尊又有了什麽新的天道感悟。


    但具體為何如此,天機就玄然莫測了,非他能窺。


    修全意卻是有他的苦衷。


    不管是誰,修煉金丹,天地會生發異相。


    根據所修元丹的品質,異相小則驚動數百裏方圓,大則驚動數千裏方圓,甚至都有可能會驚動萬裏方圓······


    修全意想要修煉到金丹境圓滿,不是修煉一枚金丹的問題。


    他倘若留在浩氣盟或者淩霄閉關,生成金丹、生發天地異相,這不是將他身是天道真龍的秘密告訴天下人嗎?


    修全意想修煉金丹,要麽遠走他鄉、藏蹤匿跡,找一處誰都不認識、人跡罕至的絕域之地修煉,要麽就是等到祖龍訣修道更高層次,完全能夠遮掩修成金丹時的真龍異象。


    他想修煉元丹,隻能離開梧山。


    修全意又經過神兒允許,將鯤鵬橫練的法訣,傳授給念千真。


    ······


    修全意從淩霄天柱山迴到浩氣城。


    浩氣城建城之日,修全意等人又重新規劃了煉器堂的布置。


    此時的浩氣城地下,則形成一座高數百丈、寬廣兩千餘丈的地宮。


    十數年連續不斷的熔煉,地宮之上已經形成數十丈深厚的堅固岩層。


    百餘盞符燈嵌入頭頂的石壁,照得地宮亮如白晝。


    這處地宮本身就是修全意煉製浩氣盟盟旗所在,後來被修全意規劃成了靈穴,然後又有七處靈脈的靈氣接入,讓地宮靈氣異常的充裕精純。


    若非天道真龍之事絕不能泄漏出去,地宮實是修全意閉關修煉金丹的絕佳之地。


    修全意浮立半空中,望著地宮四周的石壁,心想即將離開苦心經營的浩氣盟,心裏也是感慨萬千。


    誅魔之戰後,實在是有太多的弟子展露出來了驚人的修煉資質,譚飛也於數月前修煉到了築基後期,相信憑借浩氣盟的資源,修煉到金丹境界,根本就不成問題。


    修行一事,資質與心性實是同等重要的兩大因素。


    譚飛等人資質未必有多強,跟宗門內的諸多弟子根本就沒法比,而他們這些年所經曆的腥風血雨,錘煉出的心誌,要遠比宗門內多數弟子更純粹,更堅不可摧,故而譚飛等浩氣盟修士在神魂層次的修煉極為迅速,幾乎都沒有遭遇多大的瓶頸。


    譚飛經曆誅魔沙海一役,心性上實有極大的突破。


    浩氣盟弟子在戰後,也有好些人紛紛突破此前的瓶頸,晉入新的境界。


    “經此一別,不知道有多少年才能見麵,我等你金丹之後迴來······”念千真睜著清瑩剔透的美眸,大膽說出她心間的情意。


    修全意看向念千真那絕豔嬌媚的臉容,伸手輕撫念千真滑如凝脂的臉蛋,說道:“我還以為你今夜就會陪我。”


    “不要。”


    念千真總抵不過修全意的無恥,嬌羞的低下頭。


    她心間雖說也是情念湧動,但她此時保持純陰之身,有助她盡快修成元嬰,晉入元嬰境。


    克製一時的男女****,實為以後更長久的相隨相伴。


    又有一道流光過來,修全意神念一掃,就發現是南陳蒹葭。


    “那你今晚也留下來陪我們吧。”修全意又說道。


    “······”


    念千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嗔怪的瞪了修全意一眼,沒想到他竟能無恥成這樣,明知她不能破了純陰之體,還將她留下來“觀戰”,她以後在南陳蒹葭麵前怎麽抬得起頭來?


    ······


    泉陽境內從西往東、通往海疆的一條官道上,兩輛馬車緩緩行來,車轍壓著官道上的碎石轔轔作響。


    二十多個青甲武士,護在兩輛馬車的兩翼。


    從遠處看,這些武士所穿製式鱗甲,甲襟處都鐫著玄奧繁瑣的篆符,天氣陰霾,甲襟處的篆符都透漏淡淡的光芒,與這些武士腰間所挎的長刀,都隱約牽動天地間的神秘力量。


    ?一名武士扛著一杆戰旗,青黑色的戰旗寫有“泉陽白虎營”等數字古篆,他們正是泉陽郡赫赫有名的白虎營銳卒。


    為的武將,騎著一匹神俊異常的青鱗馬,u看書ww.ukanhu.cm 身負一杆紅纓長槍、一張墨綠色的巨弓,看樣子像是白虎營的尉將。


    東南域的泉陽等郡,地處海疆前沿,屢屢有巨怪從海中闖來,宗門、宗族也無法庇護周全。


    諸郡則選郡中良家子弟編練白虎、金猊等衛營,通常都駐防重鎮要塞之地,防衛海疆,即使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尉將,都非築基境強者不能擔任。


    此時白虎營一名尉將率領二十餘銳卒,竟為護送這兩輛看上去普通之極的馬車,可見馬車雖然平凡普通,馬車裏所坐的人則非同小可。


    “大人,此時離泉陽還有三百多裏路,天色將晚,怕木夫人吃不住辛苦,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落腳,待明天再趕路?”


    一名臉形削瘦,卻滿臉精明幹練的青甲武士,拔轉馬頭來到尉將麵前,粗啞的嗓門,就像破銅片似的,跟尉將請示道。


    “土將軍,這點辛苦,妾身還能受得住,就巴望著能早一日迴到泉陽。”


    馬車裏傳出一個婉轉動聽的聲音,言下之意是希望能連夜趕路返迴泉陽。


    聽著車裏人出聲說話,瘦臉武士臉有不虞,他剛才說得委婉,他們離泉陽就剩最後一程,連夜趕路辛苦倒也罷了,就算此行沒有人“惦念”著他們,他們離海邊已經是極近,這段日子近海不平靜,時有巨怪趁夜闖入陸地,也會帶來許多不必要的兇險。


    是繼續趁夜前行,還是到前麵的鎮子找個地方歇腳,卻非瘦臉武士所能決定。


    尉將淡淡的吩咐道:“黑三,你帶幾人到前路探路,若有什麽異常,及時迴稟。我們繼續趕路,天亮之前就能趕到泉陽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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