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莎自從來到大唐這個時空,根本沒有吃過什麽大虧。了空,伏騫,歐陽希夷,王薄,曲勒,這些人無一不是頂尖的高手,可沒有一個人能從他身手裏討得便宜。不管他們武功有多高,隻要“如意環”一出,必定是手到擒來。就算和伏騫四人大戰之時“七霞衣”出現了問題,可到最後反而讓他悟出了“不壞金身”,還是因禍得福。這種經驗多了,蘇莎不知不覺間就自高自大了起來,以為憑著自己這一身裝備就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在這個時空橫著走了。


    就是因為有了這種想法,他才會對任何事情都滿不在乎,就拿今天的事情來他明知師妃喧突然出現,一定有詐,還是大模大樣的飛了下來。四大聖僧一起出現,也沒能讓他提高警覺,自以為憑現在這個地利和身上的裝備就可立於不敗之地。趙麗蓉老師說過,人狂沒好處。蘇莎這麽一狂馬上就倒黴了。先是被道信死死抱住,讓他不能脫身而去,又被帝心尊者以身為餌,誘他使出了“如意環”,這件至寶一去,剩下的嘉詳和智慧就可以放開手腳了。


    智慧那五枚佛珠快如疾電,勢如驚雷,不要說蘇莎沒有什麽防備,就算是提早有了準備,憑他的本事無論怎麽騰挪也絕決閃避不開。這倒不是說蘇莎本領那麽不濟,而是道信死死將他鎖住,限製了他的活動範圍,不然蘇莎就算再笨高高飛起總是會的。隻要他一飛到高處,智慧再有什麽手段也是無用。現在他想高處飛,道信卻死命向下墜,竹蜻蜓的能量本來就有限,支持兩個人的體重已經想當勉強,又如何再經得住他們這麽折騰,沒有馬上熄火就已經算好了,還談什麽躲閃?


    蘇莎眼睜睜地看著智慧五枚佛珠向自己射來卻沒有絲毫辦法,他拚命地伸長脖子想讓那五枚佛珠打在“七霞衣”的護罩上,道信就拚命地拉著他的肩膀往下墜,達得蘇莎就好像某種不體麵的動物,臉都紅了也沒能把脖子伸長一分。.tw[]五枚佛珠毫無懸念地齊齊打在了竹蜻蜓上。


    那竹蜻蜓雖然是高科技,說到了不過是個人造的普通物品,不是什麽抗打擊強的東西。天台智慧那五枚佛珠本來就是精鐵所鑄,再被他用內勁一彈,力道比之後世的手槍也不遜色,竹蜻蜓如何給得起這樣一擊,當即斷為數截。沒了竹蜻蜓的上升之力,蘇莎根本無從抗拒道信的“千斤墜”,兩個人就如同一顆千斤巨石向地上落去,一時間也不知砸斷了多少根樹枝。好在蘇莎有“七霞衣”護身,不然這一下就算不受重傷,他那不厚的臉皮也免不了要被刮傷。


    “老光頭,你以為這樣就能害得了我嗎?我有‘七霞衣’護身,就算摔到地上我也不會有事的!”在墜落途中蘇莎的嘴還不閑著,大叫大嚷著給自己解心寬。


    道信笑道:“蘇施主神通廣大,這區區一墜自不在你的眼裏,你不用說這麽大聲的。老衲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


    “我就怕震不聾你!你個老光頭,小心……唉呀!”


    一顆大樹就算高到極處又能有多高?蘇莎第二句話還沒說完,二人已經摔在了地上。在這種物理規則還無法打破的時空裏,想來沒有什麽力量比得上萬有引力了。蘇莎和道信二人的體重再加上他們的高度,這下墜之力本就不輕,再加上道信的“千斤墜”,這一下撞擊產生的力道比起伏騫三人聯手那一擊有過可而無不及,偏偏在半空之時蘇莎分心說話被道信占據了有利位置,承受了絕大部分的衝擊,一撞之下“高等級防護罩”碎裂的聲音好像都能聽見了。.tw[]


    蘇莎這個後悔啊,早知道會這樣,說什麽他也不會向師妃喧跟前湊的。雖說是“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但自己還年青的很,正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的時候,全宇宙還沒有哪個女人值得自己用死去追求呢!後悔?他現在前悔都來不及了,那股重力加速度變成的衝擊力狠狠地撞擊著他的五髒六腑,痛得蘇莎連苦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道信的情況也不好,他的年紀大了,比不了蘇莎年青力壯,又受過時空能量的煉化,平常從高處躍下可以卸力化力不不妨事,今次唯恐下墜的力道不重,破不了蘇莎的“七霞衣”,哪裏敢去卸去化?一摔之下頓時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向蘇莎慘笑道:“蘇施主,你不要怪老衲卑鄙,我們也是迫不得已。老衲這一口氣算是給你賠不是了!”


    “放屁,放屁!”蘇莎強撐著站起身來,扶著一棵大樹,大口氣喘著粗氣道:“你賠一口氣就讓我變成這個樣子,要是賠上你一條命,豈不也要了我的命?你七老八十活夠了,我還可沒活夠呢!你要想死,自己去死好了!”


    “阿彌陀佛!道信大師已經受了重傷,蘇施主還這麽咒罵於他,好像太過分了些吧?”此時嘉詳,智慧和師妃喧都從樹上躍了下來。智慧聽蘇莎如此咒罵道信,很有些聽不過去。


    蘇莎白了他一眼,道:“怎麽?你嫌我罵得難聽了?我告訴你,老光頭,難聽的話,本人還沒有說出來呢!想當初在學校的時候,老子號稱‘罵王之王’,跟人鬥口從來沒有輸過!你要是不信,我們大可以試一試!”


    智慧還待說話,嘉詳已道:“蘇施主,現在三件寶貝俱已不在了,你可願隨我等迴寺參修?又或施主能發下重誓,絕不再挑戰寧散人,我等就此罷手也是不妨。”


    蘇莎看了看在地上盤膝打坐的道信,再看了看不遠處仍然被如意環套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帝心尊者,笑道:“你還真大方啊。你們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兩個人都受了重傷了,能這麽輕易就罷手嗎?就算是你想罷手,我也不好意思啊!什麽都別說了,咱們還是……如意如意,隨我……”他腦子轉得還真快,竟想借說話的時候召喚“如意環”。


    嘉詳和智慧人老成精,費了這麽大的力氣才有取勝的把握,豈會上當?嘉詳手中亮出一隻木魚,朝著蘇莎敲了一擊。那木魚非金非鐵,純是木製不出多大的聲音,嘉詳運勁一敲之下竟是絲毫響聲也無。看不見的人還以為嘉詳這一下敲失手了呢!師妃喧在旁卻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蘇莎就差兩個字就可以召喚“如意環”再困住一人,無論是困住嘉詳還是智慧,局麵就能大為好轉。他吃了大虧還這麽放肆,除了虛張聲勢之後,打得就是這個如意算盤。可算計來算計去,年青小夥子到底沒有老年人心眼多,就差這兩個字卻是功虧一簣。隨著嘉詳木魚一敲,蘇莎忽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明明聲帶還在振動,聲腔共鳴也產生了,可聲波從自己嘴裏出來就化為了烏有,怎麽也傳播不出去。他還以為自己怕耳朵出了問題,竭力去聽別的聲響。不聽還好這一聽之下,就好像在他耳邊打了一個炸雷,震得他兩耳出血,大叫一聲,雙手捂住耳朵在地上翻滾起來。


    嘉詳那一記木魚已然由武入道,達到了大音希聲的境界。蘇莎若練有內勁,氣隨心走,自可及時護住頭腦,絕不會吃這麽大的虧。怎奈他一身時空能量雖然雄厚,卻不怎麽聽使喚,五官這種人體的脆弱之處更是與常人沒什麽分別,被嘉詳這一下沒有當即震裂耳膜昏死過去,已經很是了得了。


    嘉詳發出這一記木魚,耗損也是不輕,臉色明顯有些發白。他一麵調息一麵對智慧和師妃喧道:“師小姐,還請帝心尊者的傷勢。至於蘇施主就交由大師了。”他在四人中無論佛法武功都是第一,蘇莎已經是網中之魚,他自重身分當然不肯再出手。帝心尊者以身為餌,現在生死不知當然也應該


    師妃喧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現在已經停止翻滾,仰麵朝天躺在地上,大口喘粗氣地蘇莎,咬了咬牙向帝心尊者走去。智慧大師則沒有遲疑,幾步走到了蘇莎身旁,揚手向蘇莎拍去。他這一拍倒是好意,怕蘇莎受嘉詳那一震,體內留有淤血,想用內力緩解一下他的傷勢。要知四大聖僧都是佛門中修持數十年之人,雖然可以與人動手過招,卻不願輕開殺戒。蘇莎身上更有天大的幹係和秘密,他們就更不會起殺心了。


    智慧大師這一拍雖是好意,別人卻未必了解,至少蘇莎就不了解。別人都以為蘇莎被嘉詳震得耳朵出血,早沒了還手之力,實則不然。蘇莎本事再差,到底是受過時空能量洗禮的,體內又有大量的時空能量,那一震雖然不輕卻沒有造成大的傷害。他躺在地上這麽會兒功夫就早恢複了過來,眼見智慧“趕盡殺絕”,自己都躺在這裏了,他還想打自己,蘇莎豈會不怒?智慧手掌剛剛一舉,蘇莎已經翻身坐起,一拳向智慧麵前打去,口中罵道:“老光頭,想撿便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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