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王世充或其它人再來糾纏,蘇莎和寇仲一行人第二天一大早就離開了洛陽。出了洛陽城之後,四人就分道揚鑣了。寇仲開玩笑說這是怕再跟蘇莎在一起會被殃及池魚。蘇莎則開玩笑說再跟他們三個在一起,自己就泡妹妹的機會了,實則四人分手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四人在一起目標太大,而且因為蘇莎的原因使得寇仲原先的安排起了很大的變化,特別是陰癸派的出現,使得情況變得更加複雜。蘇莎是鐵了心要通過對付李世民來引出寧道奇了,這樣一來他就會變成正邪兩道的焦點。寇仲三人當然不是怕引火上身,可他們自己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處理,若是一下子糾纏進去,隻怕很難再脫身了出來。


    寇仲和徐子陵必須要把各自的一些事情處理完了,才能入長安去取楊公寶藏。跋鋒寒則要重迴草原去打探有關“武尊”畢玄消息,好替蘇莎節省一些時間和功夫,他也毫不諱言,說要把蘇莎的情況向畢玄做一下說明,好讓畢玄有備而戰。


    蘇莎特別對跋鋒寒表示了感謝,就算是他也知道這是很危險的事情。畢玄絕不會靜靜坐著聽跋鋒寒說話的,以跋鋒寒和他之間的恩怨,跋鋒寒很難有命迴來。很明顯跋鋒寒已經等不及了,他原本先從蘇莎身上找出幫自己突破瓶頸的方法,沒想到蘇莎竟然是一個武學白癡,一絲一毫都幫不了他。失望之下,跋鋒寒不想再在中原久待了,他要迴去了。


    雖然很嫉妒這位英俊帥哥,巴不得他早點離開,可真到了這一天,蘇莎還是有點唏噓之歎,特別是一想到這位帥哥很可能就此一去不返,這種感覺就更深了。他想了想,從四維空間袋裏拿出一隻竹蜻蜓和一包藥遞給跋鋒寒道:“老跋,你我都知道,你這一去恐怕就迴不了。這兩樣東西就算是給你的一點念想吧。竹蜻蜓你已經會使了,這包藥是急救性質的,隻要你還有一口氣,把藥吃下去就能讓你再多活三天,我想有三天的時間你就能想辦法把自己的命救迴來吧?不過平常的時候千萬不要吃,吃下去就會七竅流血而死,這裏麵有強心劑一類的藥道,副作用很大!”


    跋鋒寒也不矯情,把兩樣東西收好,道:“多謝蘇少,我比不了你是‘多寶羅漢’,身上隻有這柄‘斬玄劍’,要是把它送給你,麵對畢玄我就真得隻有死路一條了。我能做的隻是能告訴你兩句話,千萬小心女人!她們不止能傷你的心,還能要你的命。憑你的寶貝,這江湖上本不應該有人能要你的命,就算是三大宗師也不能,如果有的話,那一定就是女人!”


    “怕什麽?不就是糖衣炮彈嘛,我把糖剝下來吃了,把炮彈扔迴去嘛!”跋鋒寒語重心長的話,蘇莎還是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除了因為他太過自大之外,還因為他那該死的宇宙時代的思想。在宇宙時代女性殺人案發生的實在太少,女人的天性就決定她們不被逼倒絕路上是不會去殺人的。至於被女人欺騙嘛,如果代價合適,蘇莎並不介意。(..tw無彈窗廣告)


    和寇仲三人分手後,蘇莎拿出竹蜻蜓飛上了半空這就是進步的力量,科技的力量,發展的力量,麵對這種絕對性的力量,一切的陰謀詭計得顯得那麽,那麽多餘。就算那些大勢力大組織,埋伏下成千上萬的人手,難道奈何得了飛在天空的蘇莎嗎?三大宗師的武功再高,難道能飛上天空來打蘇莎嗎?在這種原始時代掌握了製空權就掌握了勝利!


    蘇莎已經想好了,以後碰到三大宗師的時候就利用竹蜻蜓飛上空中,然後用如意環製敵,實在不行的話,就算是扔磚頭也能砸死他們!“我真是了不起,這麽聰明的方法也能想出來!”他沾沾自喜的想。


    飛了大約有二十分鍾左右,蘇莎下方出現了一片樹林。樹林竭力向天空伸展著手臂,就如貪婪的君主連天空這片潔淨之地也想要霸占。蘇莎為了防止被樹枝掛傷,把高度升高了一點,想要盡快飛過這片地區。


    忽然,在一片深綠的樹海裏現出了一處不同尋常的白色。那是一個穿白色長服的女人。她頭紮道髻,身背寶劍,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英武之氣,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尊水晶雕塑,被陽光一照,晶瑩剔透,如同純潔的仙女。


    蘇莎看見此女大喜,就好像一隻看見獵物的鷹隼,飛快地向她衝去,一邊飛還一邊喊:“妃喧小姐,妃喧小姐!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要很久才能再見到你呢,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麵了!”


    師妃喧有些啼笑皆非,雖然自己就是在這裏等他,也知道他看見自己一定會過來,但蘇莎這麽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還是讓人感到意外。師妃喧向蘇莎單掌合什道:“蘇先生好,短短一天不見,蘇先生的威名又盛了三分,已經是鼎鼎大名的‘多寶羅漢’了。”


    蘇莎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道:“哪裏哪裏,這都是他們亂傳的,我可不是佛教徒,我還很討厭他們呢!”他將於向師妃喧表白自己不是和尚,也不想想對方的宗教信仰是什麽。


    師妃喧雙眼神采一暗,道:“蘇先生能化出羅漢金身,怎麽會討厭出家人呢?”


    “這個,這個……”蘇莎根本就沒接觸過佛教,他是在殖民星出生的人,哪裏聽說過這種原始地球時期的宗教?急切之間隻好道:“因為,因為他們不許吃肉又不許結婚,根本上就是違反人的天性嘛!”


    師妃喧道;“那蘇先生又認為人的天性為何物?僅僅是吃肉和成親嗎?我知道聖人說過食色性也,但人的天性真得是如此簡單嗎?”


    “當然不是。”蘇莎想跟師妃喧一樣站在樹枝上,但樹枝不是屋頂,能長到這個高度的樹枝大都是十分細小,脆弱,他腳剛往上一點就差點折斷,嚇得他趕緊又飛了起來。“人性是一個很複雜的東西,複雜到即使是我們那個時代也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如果要打比喻的話,我覺得人性就像我們生活本身,有好有壞,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隻看到任何一方都是錯誤的。(..tw好看的小說)不過研究這種東西沒有什麽用處。你要想研究人類心理的話,可以學實用心理學,要比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容易掌握得多。”


    師妃喧再一次啞口無言了,這不是說她說不過蘇莎,而是蘇莎滿口都是一些她聽不懂的詞語,想駁辯也無從辯起,隻好道:“蘇先生言詞高深,妃喧不敢妄加評論,恰巧現在有四位佛門高僧在這裏,蘇先生若是想探尋一下佛門精義,不妨就和他們四位詳加論證一番吧!”


    他的話音未落,樹頂上就躍出了四個僧人,或高或低,或東或西,隱隱把蘇莎圍在了當宣佛號道:“阿彌陀佛,三論宗嘉詳見過蘇施主。”“天台宗智慧見過蘇施主。”“哈哈……禪宗道信參見。”“華嚴宗帝心。”


    “你們四位能不能站得遠一點?不是我怕你們,而是你們的頭反光,晃我的眼睛!”蘇莎也不知是不是誠心,第一句話就開始挖苦人家。


    嘉詳還是一副愁眉苦臉地樣子,聽見蘇莎這句話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帝心尊者和智慧大師都是一笑,四祖道信伸出手來在自己的光頭上敲了一記,笑道:“妙哉妙哉,難怪我覺得腦上有點發熱,原來是被日光射到了,多謝蘇施主一語點破。”


    “哇,這幾個人臉皮好厚啊,拿到我們那個時代肯定是一等一的政治家。”蘇莎一點不理解涵養這個詞,直接把四大聖僧的行為矮化為“臉皮厚”。不過臉皮厚也有臉皮厚的好處,人家都罵不還口了,又當著美人的麵,要是自己再咄咄逼人,就有點過分了。他學著四僧合什地樣子,行了一禮道:“對不住,剛才小子冒犯了,不知四位高僧到此有何見教呢?”


    嘉詳合什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四人此次前來是想向施主求證一下那‘金身羅漢’的真偽。我等皆是僧人,若施主真修成了羅漢果,當然要讓施主指點一二。”


    “如果是假的呢?”蘇莎道:“身為正宗的佛教徒的你們,當然不會放過我這個借佛教的名頭出來招搖的人吧?也就是說,無論是真是假,你們今天是一定要帶我走了。不過我想問一下,如果我真是那個什麽羅漢,神通應該比你們大吧,論在宗教界裏的地位,也應該比你們高,你們真敢向我動手嗎?”


    道信笑道:“光頭不說假話,我們四人來之前已經向妃喧小姐打聽過施主的行止了。恕貧僧直言,就算施主有天大的神通,也一定不是我佛門中人,佛門中人不會連佛祖都不知道。”


    蘇莎大笑起來;“說得對,說得對,不管是哪個宗派的信徒,總不會連本教的創始人都不知道。這麽說,幾位今天來找我,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把我當成假冒著教訓了?師小姐,你也是這個意思吧?”都知道師妃喧和他們合作對付自己了,蘇莎對她還是顯得非常溫柔。


    師妃喧把頭低了下去,道:“這件事情實非妃喧所願,若蘇先生能答應妃喧不挑戰寧散人的話,妃喧可以作主放先生走。”


    蘇莎笑道:“妃喧小姐,你是和我們處裏通過話的人,應該了解我的難處。雖然這裏的原始景色很美麗,你和婠婠小姐更美麗,但這裏不是我的世界。這就好像旅遊,在一個原始而美麗的地方過上一段時間是很好的,但要長期居住就是另外一迴事。我也不是怕真迴不去,但我不想一迴去就丟了工作!該死的聯邦政府,把就業搞得跟上戰場似的,逼我們走投無路啊!”


    “你到底在說什麽?”師妃喧很想問蘇莎這句話,前麵的話她還是聽得懂的,可接下來的話她就又不知所雲了。自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師妃喧每一次想到這個蘇莎都一個頭兩個大。她不禁用手按了按額頭,道:“蘇先生,你的意思是,你絕不可能放棄挑戰寧散人了?”


    “這個,可以這麽你這麽理解有點偏頗,但也不算錯誤。”


    “阿彌陀佛,如此我們就隻好得罪了蘇先生了!”嘉詳大師愁眉苦臉地道:“出家人動手動腳已是不該,更不要說還要對一位羅漢動手了。一切的罪過老衲自當承擔,今天之後,老衲當迴寺麵壁三年,懺悔贖罪。”


    “與其你心裏難過要麵壁贖罪,何如你現在不跟我為難?這樣不是兩全其美嗎?”


    蘇莎並不懷疑嘉詳話的真實性,他也沒有必要在說這種話來騙自己。正是如此讓蘇莎覺得更加可笑,你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對,為什麽還要去做呢?當然每個人在工作上都會碰到這種情況,那又另當別論,因為你必須要完成你的工作,不是因為你喜歡,也不是因為你認同,而是因為有迴報!隻有這樣做你才能掙到薪水,這群和尚這樣做能得到什麽?他們得不到什麽切身的好處,一切都是為了他們的理想,他們絕對是那種為了理想而獻身的人。而宇宙時代的青年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種為了理想而獻身的人。


    “阿彌陀佛,兩全其美的事,天下能有多少?我們誠心向佛,當學我佛普渡眾生之誌,就算自身因此而有什麽阻礙,也當無怨無悔!”道信合什道:“老和尚武功最弱,就先向蘇先生討教了!”


    蘇莎看了看道信腳下的樹枝,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的空氣,自信地道:“別的地方我不敢說,就目前這個環境,我不認為你們幾位有什麽勝算。你看,我隻要往後退……”


    他“退”字剛出口,還沒有來得及去做,道信已合身向他撲來,一雙肉掌疾打他的前胸。蘇莎一點都沒有躲得意思。“七霞衣”的“高等級防護罩”已經又可以啟動了。他不信道信的一擊能比伏騫三人的合擊還強,打這一掌了不起蘇莎會往後退一點,他有竹蜻蜓在空中退多遠都行。道信就不同了,這一掌打中他要麽躍迴去,要麽就從空中摔下去。


    眼見道信一雙肉掌已經堪堪打到那看不見的“高等級防護罩”上,他忽然變掌為爪,一記虎爪扣住了蘇莎的雙手,扣住了之後,雙腳一盤鎖住了蘇莎的腰,整個人就如同一把大鎖鎖在了蘇莎的身上。


    “高等級防護罩”的一個重要缺點在這種情況上暴露了出來。之所以稱之“高等級”除了它的堅固程度之外,還因為它節省能量和方便舒適的特點,而要達到這兩點,“高等級防護罩”就絕不能是傳統的圓形隔離罩,而隻能是緊密貼身的人體形防護罩。這種防護罩因為利用了能量微粒子疊加技術,厚度隻有三分,雖然有較強的抗打擊能力,卻阻止不了敵人的捆綁行為。四大聖僧出手之前很明顯已經研究過“七霞衣”的優劣,想出了這隻求製敵而不傷敵的策略,出其不意一舉成功。


    蘇莎被道信鎖住,第一個感覺不是吃驚而是尷尬,他覺得兩個男人之間采用這種姿勢實在太丟人了!這種姿勢分明是男女親熱之時的動作嘛,要是師妃喧對他使出這一招,他會覺得很享受,一個七老八十的和尚對自己使用這一招,煩都煩死了。


    他低頭道:“我說道信大師,我們兩個才剛認識,你這麽親熱我會不好意思的。你腦子有毛病了?我又不是女人,你抱我抱得這麽緊幹什麽?還用腿盤著我,你不會有什麽特殊愛好吧?”


    道信苦笑道:“貧僧也不想這樣做,但蘇施主有偌大的神通,若不這樣隻怕天下間誰也攔不住蘇施主離開。情非得已,還請施主見涼。”


    蘇莎怒衝衝地罵道:“見涼,我見你個鬼!喂,老和尚,我還有一句話要說,你可聽好了!”


    “什麽?”


    “你去死吧!”話音未落,蘇莎一記頭錘就撞在了道信的臉上。道信的身材不是如何高大,又盤腿鎖著蘇莎,正好矮了蘇莎一頭,這一下結結實實撞了個正著。道信一身武功再高也練不到五官上去,當即被蘇莎撞了個滿臉桃花開,眼淚鼻血全流出來。但老東西很是硬朗,挨了這一下不但沒有鬆開手腳反麵鎖得更緊了。蘇莎若是沒有“七霞衣”說不定已經被勒得窒息了。


    “阿彌陀佛!”華嚴宗帝心尊者見道信血流滿麵,生怕蘇莎再出什麽損招,手中禪杖一顫,幻化出重重杖影向蘇莎打去。他的“大圓滿杖法”本來就講究“竹密豈妨流水過”,最是能越虛而入,從別人防守嚴密的地方找到空隙,正好他又站在蘇莎的背麵,不用擔心會打傷道信。這一杖若是打實,就算蘇莎不會受傷,也得被打得從空中跌落。


    “如意如意,隨我心意!”蘇莎雙手雙腳被困,嘴巴卻還自由,暗號一念,一道金光把帝心尊者套牢,人和禪杖一起從樹上掉了下去。隻聽“喀嚓喀嚓”數聲,也不知砸斷了多少樹枝,就算帝心尊者保得住命,受傷也是在所難免得了。


    帝心尊者一招落敗,嘉祥和智慧都沒有吃驚之色,“如意環”的厲害他們早就知道,四人聯手就做好了其中一人被套的準備。犧牲一個人讓蘇莎少了一件至寶,並不能算是吃虧。見“如意環”套中帝心尊者,智慧大師知道機不可失,隻聽“嗖嗖”破空之聲,卻是他一邊彈出了五枚佛珠,目標卻是蘇莎頭上的竹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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