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起來,蘇莎倒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他還是有點小聰明的,比如偷襲。(..tw好看的小說)在學生時代他最大的依仗就是這種小聰明,這種小聰明雖然不能說讓他一帆風順,卻也讓他活各有滋有味,沒有吃什麽大虧。這對蘇莎來說也就足夠了,利用這種小聰明在社會上混個不錯的位置就是他最大的理想,對宇宙時代來說,太過高超的智慧和遠大的理想就等同於失敗的人生和被人嘲弄的笑柄,像他這樣的小聰明則如魚得水,無往而不利。蘇莎起初對這種現實也不是沒有看法,但事實證明他是錯誤的,而現實是絕對正確的。他就是因為沒有靈活運用這種小聰明才會加入六處,落到現在這種地步。而他一旦迴到正途,充分發揮出這種小聰明的威力,則就會反敗為勝。


    智慧大師能擔當天台宗一派之主,無論智慧經驗都是頂尖的人物,蘇莎這一拳雖然打得突然,卻又如何傷得了他?他隻是稍微把頭向外一側,輕易就閃過了這一拳,同時手掌發力重重拍了下去。這一掌就不是想幫蘇莎打散淤血而是要把他打得吐血了!蘇莎的“不壞金身”還沒有煉到意動即施的地步,若是挨了這一掌那真是什麽血都出來了。不過耍小聰明到底是有用處的,它比那種大而無當的智慧要有用得多,比如蘇莎那一拳。


    智慧大師明明躲過了那一拳雖然很危險,隻差了不到一寸,但到底閃過去了但就在他那一掌要拍在蘇莎身上的時候。這位天台宗的一派之長突然頭一歪趴在了蘇莎的身上。


    不要說嘉詳和師妃喧吃驚,就連蘇莎自己也有點莫名其妙。那一拳的確是打空了,這一點他自己最明白,那為什麽智慧會突然暈倒呢?蘇莎板著智慧的肩頭將他從自己身上移開,從地上站了起來。隻見智慧大師雙眼緊閉,七竅緩緩流出鮮血,倒和蘇莎剛才的情況有點相似。


    “原來如此。”師妃喧明白智慧大師為什麽會受傷了。蘇莎那一拳打得很有力,有力到產生了拳風,智慧大師雖然躲過了實在的拳頭卻躲不過那無形的衝擊,頭部受了震蕩這才七竅流血,人事不省。


    嘉詳的武功見識比師妃喧還強了三分,當然也看出了原因。.tw[]蘇莎能打出這樣的一拳,智慧傷得不冤,可冤與不冤,四大聖僧的麵子算是丟光了。想他們四人都是寧道奇那一個級別的高手,四人聯手稱得上天下無敵,就連邪王石之軒那種機靈變詐的人物也隻有落荒而逃的份,三大宗師也絕不是他們四人聯手之敵。哪料想碰到蘇莎這個古怪的小子,竟然落了個三人重傷的結果,此事隻要一傳出去,佛門四宗的威名必然掃地,他們四人也會成為魔門的笑柄。一想到以後的種種,饒是嘉詳佛學深厚,也不由起了嗔念,臉上愁苦之色化為了金剛怒目,提起全身氣勁邁步向蘇莎走去。四大聖僧同為一源,斷沒有三人重傷,他一走了之的道理,事到如今不管怎樣,也要和蘇莎見個高下。


    蘇莎兩耳出血,腦子也受了些震蕩,並非完全沒有影響,躺在地上還沒什麽感覺,這猛地一站起來,腦袋又有些發沉,眼晴有些重影,恍惚之間就看見有三個光頭向自己走了過來。他心裏還有些納悶呢;四人光頭我打倒三個,應該隻剩下一個才對,什麽時候又冒出兩個啊?他還沒明白怎麽迴事呢,嘉詳的木魚已經當頭向他砸了過來。


    眼睛雖然還在發花,蘇莎的反應倒還挺快,也許是因為被嘉詳那一震震得他福至心靈了,前天才領悟出來,使得很不順手的“不壞金身”也不知怎麽說用出來就用出來了。一道金光護住了全身,背後顯出了羅漢金身。


    嘉詳看見這羅漢金身心頭就是一震。他早聽師妃喧說過蘇莎的神秘,自己剛才更是親眼看見了他那能讓人飛行的寶貝,但打死他他都不信蘇莎真能幻化出羅漢金身。就像蘇莎自己所說的,天下間有連佛祖是誰都不知道的佛教徒嗎?了不起,是些障眼法,或者是蘇莎身上有佛門的一些法器,作為正經的佛門信徒嘉詳並不在乎這種東西。


    現在他這麽一看,可了不得的了,蘇莎背後那尊羅漢低眉沉目,眼含慈悲,似有悲憫天下眾生之意,渾不是想像中那種橫眉立目,呲牙咧嘴,生怕別人不害怕的障眼法。雖然因為時空法則所限,嘉詳一生所學僅限於武功與佛學,並未能踏步修道之境,但他的眼力還是有的,隻是一眼之間他就知道蘇莎所使的是正經的佛家神通。


    嘉詳參佛多年,對佛學那是一心一意,絕不像蘇莎上道德課那樣的口是心非。別人看見這金身羅漢不過是感歎蘇莎神通廣大,他震動之下心中卻生出了一絲明悟,站在那裏癡癡呆呆愣了半晌,忽然長歎一聲道:“出家人慈悲為本,就算有若大神通,迫於無奈與人動手,也應該心存三分善意,豈可妄動執念?貧僧這十幾年武功日益精深,佛法卻無寸進,原來卻是為此。慚愧慚愧。”扭頭向師妃喧道:“師仙子,請轉告梵齋主,貧僧有負所托,天道之下萬物皆哀,我輩出家人隻求盡一已之力,是非成敗又何必過於執著呢?言盡於此,貧僧告辭了!”說完緩緩閉上了雙眼,口中念道:“世本無寧日,庸人空自招。堪破虛空景,豈貪大神通。”合手合什,頭慢慢低了下去。


    “大師!”師妃喧聽他那幾句偈語就覺不妙,再見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心中就猜到了,走到嘉詳身前,伸手一探他的鼻息,已經沒有任何氣息流動。這位三論宗大師竟然站著坐化了!


    蘇莎還沒明白怎麽迴事呢,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連拳頭都沒動,隻是顯出了“不壞金身”,對麵那個看起來很了不起的老和尚就嗝屁了。看見嘉詳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還以為這個老和尚又想出什麽厲害的招數呢。等看到師妃喧雙手合什,向嘉詳行了一個大禮,蘇莎才醒悟過來,道:“他,這個,他的死跟我可沒什麽關係。師小姐,你可要給我證明,我可沒動他一根手指頭!”


    師妃喧淡淡地道:“我知道,嘉詳大師是悟透了生死關,大徹大悟坐化了,並不是被任何人所害。”


    蘇莎長出了一口氣:“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我可是身家清白的良好青年,要是留下殺人的案底就不好了。雖說身為時空總署的員工,要執行任務時候的發生任何事都不用承擔責任,但殺人總歸是不好的。”停了一下又問道:“這位大師的遺體要怎麽辦?不會就地火化,毀屍滅跡吧?”


    要不是嘉詳的遺體就在眼前,師妃喧真有笑出聲來。這位蘇莎身懷絕技,說起話來怎麽老這麽不著調啊?自己堂堂慈航靜齋傳人,又不是打劫的強盜,豈會做那種毀屍滅跡的事?師妃喧道:“嘉詳大師的遺體妃喧自會送迴三論宗安葬,倒是其它三位聖僧,蘇先生打算如何處置啊?”


    被師妃喧這麽一提醒,蘇莎才想起來:對啊,還有三個光頭呢!嘉詳死了,他們可沒死。帝心尊者是被“如意環”困住了,道信和智慧是受傷昏迷,三個人都沒有生命危險,要如何處置這三個人呢?在這一點上,蘇莎倒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四個人都拿自己沒辦法,現在一個死了,兩個重傷,一個輕傷,還能拿自己怎麽樣?他根本就沒考慮別人以後會不會向自己尋仇,很大方地道:“恐怕他們三位也要麻煩師仙子了,我可沒辦法把他們送迴去,不過幫他們治一下傷還是可以的。”


    蘇莎不取三僧的性命,讓師妃喧鬆了一口氣。要是這個人真那麽心狠手辣,說不得自己也隻好和他動手了,先不說能不能取勝,一想到要和這個傻小子翻臉,師妃喧心裏就有些不忍。現在好了,既然蘇莎這麽大方,自己不用白不用。


    “既然如此,就請莎少幫三位大師治療一下吧。”師妃喧道。


    蘇莎不是什麽神醫,在宇宙時代醫學是一門高深的科學,資質差一點都門都入不了,不過他有四維空間袋,裏麵有一些應急的特效藥和簡單的自動診療設備,在這種原始時代,這些就足夠了。道信和智慧不是得了什麽古怪的病症,隻是因為外力受了傷,傷勢雖然不輕卻並不難治,幾顆急救藥下去之後,傷勢馬上就得到了緩解。帝心尊者的情況就更好處理了,他的傷勢本來就不重,隻是被如意環套住了動彈不得,蘇莎把如意環解了之後,他馬上就可以行動了。


    恢複自由的帝心尊者對蘇莎怒眉而視,卻沒有什麽別的舉動,隻是扶著道信和智慧來到嘉詳大聲念誦起往生咒來。師妃喧也站在他們身旁默默地念誦經文。蘇莎不知道做什麽好,按說這四個光頭是自己的敵人,死了其中一個自己應該高興才是,就算不能笑出來,也應該一走了之的。可從另一個方麵看,嘉詳到底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坐化的,這個時候甩手一走,又好像過於冷血。可不走又能怎麽樣呢?傷心落淚是萬萬不可的,一來大假,二來這些佛教徒也未必喜歡這種方式。


    就在蘇莎不知如何是好,開始琢磨是不是用強心劑試試把嘉詳救活過來的時候,師妃喧四人總算停止念經,開始和他對話了。


    道信雙手合什,向蘇莎行了一禮,道:“多謝蘇施主活命之恩,適才多有冒犯,還請蘇施主多多見諒。”


    蘇莎連連擺手:“大師說得哪裏話,不過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哈哈哈……啊,對不起。”他幹笑了幾聲之後才想起來,嘉詳剛死,自己放聲大笑好像有點幸災樂禍。真要說起來,四大聖僧和他是正經的敵人,他幸災樂禍也沒有什麽不對,但誰讓我們的蘇莎同學是宇宙時代的好青年呢,他心裏總有點過意不去。


    道信淡淡地道:“蘇施主不必如此,嘉詳大師能夠坐化,說明他佛法有成,乃是天大的好事。我等出家人求得便是解脫二字,大可不必講究世人的諸多禁忌。”


    哦,還有這麽一說,鬧了半天,別人死了要哭,你們光頭死了還是好事,早知道這樣我一早就笑出來了。蘇莎心裏這麽想,嘴裏卻道:“大師佛法精深,蘇莎佩服。不知三位大師現今欲往何處呢?”


    帝心尊者冷哼了一聲道:“這個不勞施主掛心,我等三人自有去處!”四個人裏就數他最冤,什麽事都沒做就被“如意環”套了個結實,躺在地上看了半天戲,眼睜睜看著智慧重傷,嘉詳坐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對著蘇莎當然不會有什麽好處了。


    四大聖僧中最平易近人,練達人情的就是禪宗四祖道信了,他怕帝心尊者這幾句話又惹起蘇莎的不快,忙道:“多謝蘇施主的關心,眼下我們三人首先要做的當然是把嘉詳大師的遺體送迴三論宗,然後嘛,若是蘇施主不想尋我們幾個老和尚晦氣的話,我等三人當閉參悟佛法,從此不再踏入江湖。”他這是隱晦地向蘇莎表示,三人絕不會向他尋仇,而是要退出江湖。


    “道信大師!”師妃喧聽出了道信的意思,張口要待說什麽,但顧忌蘇莎就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道信當然知道師妃喧要說什麽,向她道:“師小姐不必多慮,嘉詳大師坐化之時說得好,世本無寧日,庸人空自招。我輩行事雖是為了天下蒼生,也不可太過執著。梵齋主功參造化,不會不明白這點。師小姐隻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給令師,她自會體諒我等。如此我等就先告辭了!”


    “不必了!你們統統不用走了,一起陪嘉詳去西天極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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