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婉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胡風喝道:“少主快走!”人已經撲了上去他這一年想必也是苦練功夫“扶風劍氣”的威力雖然比不上邰風豪但也不可小視。不過雲舞手上心竹的功力幾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她像是一個猙獰的魔鬼揮手之間飛砂走石彌漫了司徒婉和邰風豪的雙眼。


    邰風豪忽然將孩子塞給司徒婉說:“她或許會看在同門的份上饒你一命你快點離開這裏。”司徒婉呆呆的看著邰風豪他已經到屋裏取出長劍飛一般的撲向雲舞兩個人雖然一年未見但配合得一樣妙到毫厘。


    司徒婉沒有走她想理清自己煩亂的思緒想讓自己能夠清醒和平靜下來她知道自己作了很多愚蠢的事情但是她始終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裏出了錯她看著眼前翻飛的人影滿天淩厲的劍氣飛一般的纏繞起來。


    她心裏也交織著一片混亂的思緒忽然一陣風浪襲來她懷裏的兩個孩子哭了起來她這才看到雲舞手上揮動的綠光已經將胡風擊落地上她呆呆的看著邰風豪大聲說:“婉兒快走要保護孩子!”


    司徒婉一呆胡風來到她身邊一把推開她說:“還不快走!”司徒婉忽然說道:“胡風你過來!”胡風轉過身來司徒婉將兩個孩子遞到他手上說道:“現在應該和他在一起的是我應該離開的是你們。帶著這兩個孩子到我師姐找不到的地方。”


    說著已經搶過地上的劍飛身來到場上胡風呆呆的站在那裏司徒婉大聲說道:“快走!”他點點頭身形閃動轉眼之間已經消失不見。


    雲舞冷聲說:“想走沒那麽容易!”她飛身向胡風去處追去這時邰風豪忽然從後麵伸手抓住雲舞的左腿一邊大叫道:“婉兒你快走!”雲舞迴身一踢邰風豪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司徒婉急忙接住邰風豪邰風豪強忍著不讓鮮血流出來血一點點從口中滲出他淡淡的笑了一笑。司徒婉也淒然的一笑一滴淚珠落了下來邰風豪緩緩閉上了眼睛司徒婉知道懷中的人已經不再有生命。


    司徒婉抬起頭看著雲舞說:“你已經殺了他!”雲舞冷冷的說:“本來你應當同我一起殺了他可是現在。”司徒婉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仰起頭看著天上漂浮的白雲她帶著哭泣的聲音說:“你心裏隻有報仇隻有師父的仇恨。”


    她緩緩起身來手上的劍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雲舞冷冷的一笑手上的綠竹輕輕揮動刹那間光芒萬丈勁氣唿嘯在司徒婉身邊環繞。司徒婉手上一動長劍穿空她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勁道閉上雙眼奮力的抵禦著四周唿嘯的勁氣!


    她覺得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旋轉起來在風裏搖曳著似乎迴到了十年前的那個海邊礁石上風浪吹打著她的頭她在心裏想念著海裏的父母她不明白為什麽母親會毫不猶豫的出海尋找父親她想自己不知到哪裏去找她的大哥。


    忽然間一陣勁氣穿來她落在地上隻見一個人影迅的穿透心竹爆的勁氣雲舞猝不及防一招不慎整個人倒在地上。


    司徒婉傻傻的看著眼前這個忍者那是一把長長的刀一個有點熟悉的人。她轉頭看到唐萍站在身旁那忍者對司徒婉說:“你的仇人已經身受重傷。”司徒婉點點頭緩緩走到前麵去說:“你走吧。”


    雲舞說:“如果今天你不殺我你將會後悔。”司徒婉說:“難道複仇對你這麽重要嗎?你已經已經受了重傷這輩子要想恢複功力都已經很難了。為什麽?”雲舞恨恨的看了那忍者一眼說:“借著倭寇的力量算什麽英雄!”


    司徒婉看著離去心裏不免有些悲傷起來她不知道師姐還會用何種方式繼續她的報複她覺得師姐平時絕對是一個和藹而善良的人這一天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唐萍溫言說道:“你沒事吧節哀、順變。”司徒婉嗬了口氣問:“你還沒走嗎?”忍者點頭說:“師父召我迴去。”司徒婉說:“二十年前沈將軍才將你們趕走我希望你們不是惦著這裏的土地要成為朋友而不是敵人。”


    忍者點頭說:“我有許多朋友都真心希望大家成朋友。可是我不喜歡懦弱而沒有勇氣的朋友我們的朋友應當能夠麵對一切!”


    司徒婉看著忍者說:“這恰恰是我要說的。每個民族都會有好人有壞人有正義和邪惡這個民族是否優秀就看她正義的力量能否戰勝邪惡看她好人是否能夠戰勝壞人。我相信你你要學習的是對付壞人的力量是領悟天地奧妙的力量。可惜你來的不是時候神州大地正遭到了壞人的蹂躪我們比誰都期待偉大力量的重生來繼續曾經的優秀。”


    忍者點頭說:“我就放心了。”唐萍笑說:“司徒女俠名副其實。”司徒婉緩緩坐下看著邰風豪看著他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臉笑著說:“是他讓我懂得了這些思想是他讓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意義。司徒婉再也不是以前的司徒婉武林再也不是武林中一個來去自如的人了。”


    唐萍看著邰風豪不知該說什麽。


    她隻有幫著司徒婉埋葬了邰風豪唐萍隨著那忍者離去司徒婉在墳前呆坐了一夜到了天明的時候她來到海邊這一路走來什麽都沒有看到她不知道胡風帶著孩子會去哪裏更不知道自己將要去什麽地方。


    海浪無情的拍打著司徒婉脆弱的靈魂她想到十多年前自己依然站在海邊一塊礁石上隻是那時的思想是那麽的單純而淺薄。


    她站在那裏的時候旁邊忽然多了一個少年她記得他好像是賀青藍。賀青藍站了一會終於說:“我聽說在傳說裏有一個女人在海邊等她的丈夫迴來。”司徒婉說:“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賀青藍一笑說:“不管怎樣日子總是比剛來的時候好多了現在各莊各會都有了自己的土地他們帶來了比這裏更先進的各種耕種方法高山人再也不用整天吃野獸穿獸皮了。大家相處得很好你為什麽不開心?”


    司徒婉一笑賀青藍說:“人總是要死的就當是你一生的愛情終結。有的人一生找不到自己所愛的人那豈不是更加悲哀?”


    司徒婉歎了口氣賀青藍繼續說:“我同少主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我覺得我完全不能忘記他似乎他已經深深的活在我的心裏。”


    司徒婉坐了下來賀青藍說:“別再看了你已經在這裏站了一年多了時間不能這樣浪費我是不能找到理由來讓你改變自己悲傷的心境但是我想你應該學會勸自己學會換一種眼光相反的眼光來麵對這個世界。有一天你會慢慢學會的。”


    司徒婉點點頭賀青藍說:“與其慢慢學會還不如現在就洞悉一切。”


    兩人正說著海邊忽然出現幾艘大船賀青藍奇怪的說:“這好像不是漁船。”司徒婉抬頭看去點頭說:“好像不是。”賀青藍看了一看說:“好像是紅毛鬼子我去把他們趕走!”司徒婉說:“為什麽?”


    賀青藍說:“你不知道他們在海上橫行霸道屠殺大明的子民比倭寇還要殘忍可怕。”司徒婉一驚轉頭看著賀青藍說:“你怎麽知道?”賀青藍說:“當然知道哼看他們能怎樣!”司徒婉說:“什麽地方都有好人也有壞人倭寇也不一定全都十惡不赦啊。”


    正說著船已經靠岸了幾個紅頭的荷蘭軍官下了船用有些生疏的話說:“請問這裏可有飲水的地方?”司徒婉看了看他賀青藍說:“沒有。”司徒婉覺得他們的衣服很奇怪很難看身上還配有佩刀司徒婉心想他們也是武林中人。


    因此司徒婉說:“往東走三裏有一條小溪。”


    那軍官彬彬有禮的說:“多謝姑娘。在下宋克不知閣下如何稱唿?”司徒婉心想:他的名字倒是和中國人一般無二。她笑著說:“不必客氣舉手之勞。”


    那幾個軍官向小溪的方向走去船上的人根本沒動司徒婉對賀青藍說:“他們很規矩啊!”賀青藍說:“一看就知道打了敗仗當然不敢猖狂了哼大明的皇帝雖然算不上明君但是對付這些紅毛鬼子還是措措有餘的。”


    司徒婉一笑賀青藍說:“我們走吧這裏不是長留之地。”司徒婉點點頭她覺得自己需要重新找到自己的方向。


    他們在一個高山人家裏休息了一下要了些飯菜一麵吃賀青藍一麵說:“其實有時看事情就是要從好的一麵來看以前我也很生氣覺得他們都想要自立門戶簡直是太讓人感到氣憤了。不過現在我也習慣了隻要他們還團結那就比什麽都好。你呢難道你不想振興流光島?”


    司徒婉說:“那裏有我最傷心的迴憶我當然不會迴那個傷心之地。有時人有許多地方是不能去的比如心裏傷心的地方連想都不要想。”賀青藍點點頭說:“那就不要想。”


    司徒婉來到浮雲會賀青藍將浮雲會改為浮雲閣整個大院裏清幽而恬靜讓人覺得很舒適司徒婉覺得他的房間裏透出一股淡淡的香味他的房間裏掛滿了書畫還有笛子。司徒婉在這一年知道了很多關於書畫的知識因而笑說:“你也喜歡書畫嗎?這畫的手筆好像模仿吳道子的。”


    賀青藍搖頭說:“我可不知道誰是吳道子。一個人都無道了其餘不足觀也。”司徒婉一笑說:“那你簡直是在賣弄!”賀青藍笑說:“我隻是喜歡而已有沒有拿出去炫耀?”司徒婉看著他調皮的眼神說:“真是拿你沒辦法。”


    賀青藍說:“我知道你喜歡琴棋書畫在這裏也不會覺得寂寞了。以後你就住在我這裏罷。”司徒婉點頭說:“我也沒有別的去處了。”


    兩人正說著門外一個弟子說道:“掌門田莊主請您去看看百花會說是百花開了。”賀青藍點頭說:“知道了。”說著對司徒婉說:“這個田平一天到晚就知道種花這幾年也養了不少花種說這裏的氣候更好花草皆宜。咱們去看看。”司徒婉笑笑說:“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們到了百花山莊果然偌大的園子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看到許多許久未見的麵孔聽到大家談笑風生司徒婉覺得心境好了很多她知道她已經慢慢走出了困擾多日的陰影她比任何人都喜歡這裏的每一草每一木。


    賀青藍寸步不移的陪著一麵說:“其實這些花草我也不知道叫什麽名字隻不過看起來的確不錯而且聽說花粉能讓人美麗田平今天會送些出來不要白不要到時候我給你拿一份。”司徒婉笑說:“他可真有心思。”


    賀青藍說:“寄情花草總比寄情於人的好啊。”


    司徒婉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賀青藍笑說:“和你一樣那個人已經死了。”


    司徒婉一怔賀青藍調皮的說:“我不會傷心的我比你早一年認命。(..tw)生活總得這樣不管生了什麽事情總要想著活下來。其實有很多人活著一點快樂都沒有他們都那麽期望著生命的延續。好喜歡這花一望無際滿山遍野隻有讓鮮花占據了心靈的每一個角落才能得到最美麗的心情。”


    司徒婉終於笑得那麽忘情大家一起把酒言歡的時候她似乎感到那幽幽的風裏流暢著的全都是自然而和諧的心情。


    賀青藍開始讓司徒婉教他吹笛子每次看著司徒婉吹笛子賀青藍的眼神裏總是彌漫著一種溫柔的眼神有時司徒婉自己也覺得奇怪急忙放下笛子說:“你不是在學而是在偷聽傻小子要學就認真點。”


    賀青藍總是嗬嗬笑了起來然後來到園子裏倒下一杯酒一飲而盡。一麵說:“島上釀酒的技術雖然不怎麽樣但是酒卻很清香自然喝起來啊煩惱反而會減少。”司徒婉說:“你能有什麽煩惱?簡直是可笑。”


    賀青藍一笑繼續喝酒司徒婉覺得他帶著少年單純的天真那麽善解人意那麽溫婉動人是個難得的君子。


    時光飛逝歲月流轉。


    這日又到了邰風豪的忌日司徒婉心裏正有些難過賀青藍提著一個籃子說:“走啊我知道今天是少主的忌日我陪你去吧。”


    司徒婉問:“你怎麽知道?”賀青藍說:“你以前告訴過我啊。”


    兩人到了小茅屋前茅屋在風裏已經殘缺不堪幾年的風霜雨雪已經讓它變得不堪重負墳頭已經長滿了野草司徒婉拿出劍來將野草斬盡看到賀青藍臉上悲戚的神色不由奇怪的說:“怎麽你在替我傷心?”賀青藍一笑沒有說話。


    司徒婉拜祭完了之後盡力的壓抑著煩亂而傷心的心境兩人緩緩走在迴風穀忽然聽到“轟隆”一聲巨響傳來司徒婉說:“出了什麽事情?”兩人急忙翻過山頭隻見下麵一群村民正揮舞著鐮刀鋤頭等工具和一群紅毛鬼子打在一塊司徒婉皺眉說:“這些紅毛鬼太放肆了讓我去教訓他們!”說完身形一展向山下飛去幾個起落長劍蕩處已經將幾個人打翻在地。


    那群紅毛立刻往後便退司徒婉旁邊忽然一陣巨響傳來幾個村民已經應聲而倒賀青藍急忙抓住司徒婉說:“小心那是大炮!”司徒婉心裏納悶:這“大炮”是什麽功夫出手之間驚天動地駭人之極這群紅毛裏麵還有高手!


    正想時身邊轟隆之聲已經不絕於耳村民們一個個的倒在血泊之中司徒婉心裏義憤填膺賀青藍說道:“從右邊包抄往前走大炮不能近身傷人!不過要小心火槍。”說著兩人幾個起落到了大炮跟前司徒婉手上一揚幾把暗器飛出炮前的幾個紅毛已經倒在地上。


    司徒婉一笑說:“讓你知道飛花天女的厲害!”忽然賀青藍啊的一聲胸口中了一槍這時槍聲已經不斷司徒婉一麵揮劍來擋一麵大聲說:“這人的暗器太快力道太大要小心!”


    賀青藍拉著她俯臥在一塊大石後麵說:“這是火槍力道大得很。”司徒婉問:“那怎麽辦要練成這樣的暗器手法不知要練多久!”


    司徒婉轉頭看見鮮血從賀青藍胸口流了下來急忙說:“我來替你止血。”賀青藍急忙說:“不要……”司徒婉說:“都什麽時候了……”一麵撕開他的胸口不覺“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說:“你你是個女孩子。”賀青藍點頭說:“快止血啊。”司徒婉初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子現在變成了一個初長成的少年她也一直認為眼前的還是一個男孩子此時來不及想那麽多當下三下五除二的包紮了傷口。賀青藍忍住痛等傷口包紮完了才說:“他們一會一定會往前來那時我們用快劍的手法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司徒婉一點頭感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猛地起身來手上長劍狂舞劍氣迸裂刹那間已經將那幾個紅毛鬼子斃於劍下。迴頭對賀青藍說:“原來他們武功並不高一點防禦的力量都沒有。”賀青藍臉色很蒼白點頭說:“他們的武器好。這次他們失利一定會卷土重來村民們一定沒有辦法應付。”


    司徒婉問:“怎麽辦?”賀青藍說:“以前的皇帝都能將倭寇紅毛趕到海外這次也隻有仰仗皇帝了。不過中原有一個大奸臣此人窮兇極惡無所不為想起來大明的皇帝真是昏庸無能受到這麽多騷擾還不能認識到自己的失敗之處。要這些村民對付手上有大炮火槍的紅毛那簡直是太困難了。就是咱們這樣的武林中人也幾乎不堪一擊啊。”


    司徒婉說:“妹妹懂的真多。”


    賀青藍說:“我喜歡看一些上講了好多東西遠比四書五經來得實際。”兩人下了山幾個高山人走了過來賀青藍說:“我們聽不懂你們的話能說漢話嗎?”那幾人一愣這時一個老頭走了出來說:“我是這裏的長老曾經去過中原多謝你們今天出手相助。”


    司徒婉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們的本分。長老沒有受驚吧。他們是怎麽闖進來的!”長老說:“剛來的時候還很和氣來換什麽東西總是恭恭敬敬從來不脾氣簡直比朋友還要友好。我們也都以為會如同前麵到來的中原人一樣大家和和氣氣的處在一起。沒想到這幾個月已經殺了不少人硬說這裏的土地是他們的要我們繳納地稅。這是我們的土地啊!”


    賀青藍說:“對這些紅毛鬼一開始就不能客氣。現在他們在這島上已經有了立足之地海上又有援軍而我們孤掌難鳴啊。”司徒婉說:“為什麽我們不去找援軍?”長老說:“是啊我們也是大明的子民為什麽大明的軍隊不在這裏。”


    賀青藍說:“大明的江山如今也隻是指望一個年輕有為的皇帝了。他自己都不知能不能保護自己現在國家一波一波的叛亂民心所向早就埋下了諸多隱患要先除去那些危害百姓的禍害才是他們沒有能力和機會來管這邊的事情。隻看能不能召集武林同道咱們夜襲紅毛鬼偷迴幾個大炮來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司徒婉說:“事不宜遲咱們早點找人。”賀青藍點頭說:“長老紅毛再來侵犯你們要先自保他們有大炮火槍你們鬥不過的。”長老點點頭。


    兩人悶悶不樂的上了馬司徒婉說:“不知大家能不能對付這群紅毛鬼子我覺得它們簡直比聖門七寶還要可怕。”賀青藍說:“可怕的不是別人的武器而是自己的武器。讓村民和武林中人對付紅毛鬼子的軍隊這本身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說著兩人已經離開許遠司徒婉心裏卻久久不能放下在她的迴憶裏那個叫宋克的人依然是那麽和氣那群紅毛官兵依然是那麽溫順可是他們居然能夠如此殘暴的屠殺村民難道他們是在偽裝嗎?像是師姐一樣平時根本看不出來那簡直太可怕了。


    賀青藍迴到浮雲閣即刻命人到各派請人前來商議大事司徒婉也幫著處理。兩人忙了一天到了夜裏賀青藍在院子裏看著天上的月亮司徒婉走過去問:“為什麽要把自己弄成一個男人的模樣?”賀青藍淡淡的一笑看著天上的月亮說:“因為除此以外沒有別的方法讓我忘記對一個人深深的愛慕我時刻告訴自己我是一個男人這樣我就不會喜歡他了。”


    司徒婉問:“為什麽不能喜歡他?”賀青藍說:“因為他已經心有所屬是一見鍾情從此願意為她死去我當時還小他對我說他有多麽愛她的時候他不知道我多麽愛他。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了誰讓我從小喜歡穿男人的衣服從來都不服輸可是在天意麵前無論我怎麽掙紮我還是輸了。人的力量簡直是太小太弱根本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所以我告訴我自己生死由著命但是我一定要笑著活下去。”


    司徒婉問:“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賀青藍一笑說:“他有一對很濃的眉毛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那麽深沉那麽憂鬱像是大海像是平靜的海麵上最迷人的風景;他的鼻子就像是岩石一樣的堅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他的嘴薄薄的但是卻那麽動人那麽完美稱上那張人間絕無的臉……”她閉上雙眼說:“簡直是人間天上絕無僅有的英俊瀟灑見他的第一次我就怦然心動。盡管還小但他讓我知道什麽是愛什麽是不可自拔的愛。可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次談話卻是關於他心中所愛的人。沒有想到這麽優秀的一個男人居然還會愛上一個男人愛得那麽深以至於每次見到那個女人他都不知道該幹什麽他躲在女人看不到的角落裏覺得那女人的每一個舉動都是完美的他像我對他的沉醉和迷戀一樣對那個女人簡直是全心全意。我知道這就是愛情雖然第一次是因為容貌但是後來卻是深深被對方的氣質、舉動、修養和思想所打動。他是那麽的深謀遠慮那麽的隱忍而堅強每一次和他的交流都讓我深深的折服永遠都難以忘記。直到現在我還保存著他的每一個記憶。”


    司徒婉說:“可是你也應該有新的生活應該重新選擇也許天下有更好的男人在等著你啊。”賀青藍一笑說:“曾經滄海難為水。”司徒婉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隻能淡淡的看著滿天的月光朦朧而美麗它帶著遠離人間的清高帶著一種與世隔絕後的快樂和平靜安詳的遺世獨立的看著世間萬物。


    到了聚會的那天浮雲閣裏人頭擁擠司徒婉心裏終於鬆了口氣。賀青藍大宴群雄說道紅毛的事情羅名說道:“不止是這邊北邊和西邊也有海外的入侵者和這邊好像還不是一道的。咱們應該分成三批人對付他們。”


    何遊起身說:“咱們怎麽鬥得過手上有重兵利器的紅毛鬼子我看還是請大明的兵馬前來。”賀青藍說:“如果要等大明的兵馬恐怕到了明年也不能來。皇上最近忙著除去國內的幾個大太監看來一時隻有咱們同心一氣方可成事。大家有什麽好的對策盡管說出若是沒有那也不能臨時打退堂鼓。”


    李媚蘭笑說:“話雖然如此說但是沒用的事情咱們何必費心?依我看大家處得好好的不就行了嗎?”林衡冷冷的說:“是不是紅毛收買了你!”李媚蘭怒說:“你說什麽!”


    司徒婉說道:“大家不要再吵了可能你們沒有見到他們對村民的摧殘。處得很好我們和村民是處得很好但是絕不是他們。他們是我們必須趕走的人。如果大家還要做一個正派中人還要做一個行俠仗義的俠客那麽現在是最緊要的時候。不許誰有異心否則整個島嶼就將成為別人股掌間的玩物。”


    林衡說:“隻有這樣了時逢亂世萬事不由我們作主。”韓紫雲說道:“行俠仗義是我們的責任誰讓我們是武林中人好今天賀掌門叫我們來原來是為了對付紅毛多謝賀掌門的成全咱們以後可又在一起了。隻不過這花開兩處單表一枝。咱們到底聽誰的?”


    賀掌門說:“也不勞大家費心不會有什麽武林盟主我也知道大家再也不希望頭上有個盟主了我們需要的不是盟主而是團結如果不團結那麽一切都是空談。而現在我們明顯處於劣勢要扭轉局麵最好的方法就是出其不意奪走他們奈以成事的大炮和火槍。事不宜遲咱們先對付荷蘭人。”


    林衡問:“荷蘭人?”賀青藍說:“不錯就在咱們附近這三方人都想將此島據為己有他們現在是敵人以後也不會是朋友所以不用怕他們增援而我們隻有各個擊破才是上策。”


    韓紫雲說:“好啊這樣把浮雲閣周圍打掃幹淨了你也好安排你的事情。”賀青藍說:“用不著這麽多人我隻是告訴你們一聲免得以後被人欺負還不知道對策。在附近的有銀針盟、浮雲閣、飛騎會、五行門、狂風島和鐵劍門這是我們六派的事情我們會在這兩天偷襲對方然後聯合村民攻擊他們。倒沒有借力打力的意思。我知道要大家為了別人的事情費盡全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出於武林同道的仁義我還是想知會大家一聲。”


    司徒婉心想:人心不齊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賀青藍剛說完木名石便說道:“好早點把那群王八蛋給殺光殺個片甲不留才解我心頭之恨。”


    餘人議論紛紛都覺得自己也當如此否則到時寄人籬下受人淩辱那可不妙。


    司徒婉來到外麵看到夜色漸漸濃了她知道這島上將會在今晚出現腥風血雨的拚殺她希望這拚殺的結果將會帶來無限的光明。


    月色朗照著大地幾十個人影在新建的城堡上空一閃即過隻聽幾聲慘叫守城的人從城堡上落了下來數十個人影飛身來到城堡裏一陣揮刀砍殺將城牆上的大炮砍了個稀爛。這時城內忽然亮光四起槍聲不斷雙方鬥得酣暢不過前來偷襲的人都是武林高手於槍林中傷人於無形受傷者倒多半是荷蘭人。


    一群人潛入城中殺得興起宛若穿行在海浪裏的勇士手起刀落將城中守衛殺個落花流水。直到月到中天一聲口哨傳來大家才乘興而去。


    這一役大家擊傷城中守衛兵士不少毀壞大炮火槍無數司徒婉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木名石等人倒是十分愜意說荷蘭紅毛一定會望而生畏遠走高飛。


    賀青藍說:“這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紅毛被大明的軍隊打敗過多少次惡習屢次不改我怕他們會變本加厲如果想得不錯他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裏前來重修舊好他們一定會變得如同綿羊一樣溫順說不定純樸的村民會再次信任他們畢竟我們不是這裏的主人。”


    司徒婉說:“村民的思想不能得到改變那可如何是好?”賀青藍說:“可是如何去改變我想我們和村民的交流不應當僅限於這樣我們應當告訴他們現在世間最真實的樣子讓他們分清楚朋友和敵人讓他們能夠明辨和不再任人宰割。可是這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情因為村民對我們雖然信任但卻是望而生畏的信任根本不能親近。”


    司徒婉說:“把我們當著神人也不是一件好事不如這樣各派立刻派人比荷蘭人先行一步咱們即刻找到各地的長老告訴他們一定要將這些荷蘭紅毛全都趕出去。”


    賀青藍說:“高山人太善良了他們經受不住別人對他們的好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看來如今可行的方法也隻有這一個了。”木名石說:“不過今天殺得痛快好久沒有這樣痛快的事情了木某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


    賀青藍設宴款待了眾人大家說到紅毛都覺得不屑一顧。宴席到了一半司徒婉和賀青藍都來到院裏納涼。


    賀青藍歎說:“就連我們自己的思想又何嚐能夠應付聰明狡詐的紅毛鬼子。”司徒婉也憂心忡忡的說:“說不定這次小勝反而是一個噩耗的開始。”賀青藍點頭說:“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局限於在這個小小的島嶼我們應該聯合兩岸有見識的義士聯合起來對付這些外族蠻人。”


    司徒婉點頭說:“我也正好有這個意思前幾年被我師姐殺了不少武林中人經過幾年的休養生息現在應該已經差不多了我想也是時候大家一起麵對大家的事情了。況且在這裏這麽些年都沒有胡風的消息我想也許他已經去了中原。”


    賀青藍點頭說:“好我正怕咱們扛不住呢硝煙四起村民無辜那千裏堆白骨的日子希望不要來了。即便見慣了生死也還是不願失去自己的親人和朋友。”


    司徒婉點點頭兩人看著天上的月光司徒婉覺得遇到賀青藍是自己的幸運她有著和邰風豪一樣長遠的目光一樣深邃的智慧有時司徒婉覺得自己和賀青藍像是一個人一樣想著同樣的事情連對事物的看法都那麽一致。司徒婉知道自己是受了邰風豪的影響那麽賀青藍呢?


    她不需要想這麽多想到邰風豪那想見卻又不能見的懊惱和傷悲是任何力量都不能消除的。


    月光漸漸消去天色很暗那是黎明到來前的前兆如果一切沒有變故天上將會出現紅的如同鮮血的太陽。


    隻是在太陽還沒有出來的時候一陣暴風雨撲了過來夏天即將來了這是今年夏天最早的一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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