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花落之後葉子反而更綠了島上傳來鳥兒婉轉的啼鳴但是心中思念的人音信反而少了已經有很久沒有邰風豪的消息不知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每到一個地方司徒婉總是覺得心裏充滿了哀傷她終於想了個法子離開舞雲與其在別人麵前掩映著自己內心的憂慮和感傷還不如一個人獨自享受孤獨後寂寞的失落。


    這日來到一個小村子裏見到當地的人還在地裏勞作她到了一個農戶家裏要了些水喝一個人百無聊賴的走著。


    忽然一陣笛聲傳來她聽著笛聲急忙向著聲音奔去。隻見前麵小溪旁邊一個白衣公子正在吹著笛子她認得那是胡風當下急忙朝著那人奔去。胡風似乎覺得有人向這邊走來身形閃動已經飛過小溪司徒婉越過小溪時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她在樹林裏來迴走了幾圈仍然沒有現什麽心裏未免有些失落。


    她轉頭忽然看到那溪邊一座墳頭隻有一個墳頭看看這地方其實轉來轉去她這幾月一直都在這附近轉悠也許她認為那山崖上一定會出現邰風豪的影子也許她認為別的地方要找到他們更加困難。


    她看著那墳頭心想這不會就是了願的墳墓吧。


    她正在看著忽然聽到有人在耳邊說:“司徒姑娘你怎麽還在這裏?”她覺得渾身一顫轉頭一看隻見邰風豪如同風中的一株玉樹帶著那迷人的讓她幾乎窒息的笑容那一如既往的接近英俊的極限的臉龐那瀟灑不羈讓她魂牽夢縈的意態真實的如同虛幻一般的站在她身後。


    她急忙轉過身去邰風豪笑說:“我也希望你能來但是我知道你會離開這裏。”司徒婉一把抓著他的手感到所有的幸福和希望在一刹那間讓自己抓住了她帶著激動的神色激動的口吻說:“你原來一直在這裏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邰風豪說:“我終於體會到了這種感覺離開了十年的朋友忽然一天遇見了。”司徒婉笑著說:“是誰?”邰風豪說:“十年有時就算分開一瞬間也無異於十年。”司徒婉情不自禁的緩緩依偎在他的懷裏宛若多年漂浮的飄萍終於在一瞬間找到了停泊的地方。


    邰風豪拉著她的手一邊走一邊想:“可是我不能放任自己因為我知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你是屬於武林的你擁有別人無法期望的名聲和無法比擬的天資你是將來的女英雄其實出來見你是我的兄弟甚至用生死來威脅我的結果。我是不是一個懦弱的人。”


    司徒婉緊緊拉著他的手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她心裏不禁想:“我知道你經曆了很痛苦的掙紮你是一個將責任看得比幸福更加重要的男人。如果以前喜歡你僅僅是因為你那種與眾不同的氣質那瀟灑的氣度和絕世無雙的容貌而現在我覺得你身上的最有魅力的地方是你的責任感我想以後你要多對一個人負責了。”


    邰風豪看著那風裏纏綿的色彩腦中閃過一絲念頭:“而這正是我喜歡你的地方你不會掩飾自己的激動但你懂得克製你的理智讓我將你緊緊的記住在你的自負和榮耀的光環裏我看到了你真正的麵目。那也許僅僅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但卻直接讓我陷入無可挽迴的留連。不管這是幸福還是災難我想那都是我們將來的事情是兩個人的事情而不需要我們孤獨的承受。”


    司徒婉感到心裏甜甜的她們一起走過了山頭來到峽穀深處站在風裏那地方正是他們初次相逢的地方楊柳已經退去了新綠換成了成熟的枝條婀娜的身姿在風中緩緩的搖擺著邰風豪閉上雙眼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安靜是靜靜的享受這一切不管是美好的還是悲傷的但卻一定是屬於自己的時光。


    他知道自己不能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承擔責任他需要找到一個叫司徒婉的人以共同度過他們最輕鬆無憂的歲月。


    司徒婉睜開雙眼看到他閉著眼睛的樣子她甜甜的看著似乎人間最美妙的事情莫過於此。她看了一陣邰風豪睜開眼睛問:“你在看什麽?”司徒婉笑說:“隨便看看。你住在哪裏?”邰風豪一指說:“住在前麵的茅屋裏我同胡風住在一起。”


    司徒婉一笑拉著他的手輕輕在風裏擺蕩著一麵笑說:“我們去看看。”一陣笛聲傳來隻見山崖上一個白衣人正吹著笛子那風裏傳來的聲音帶著點點的惆悵緩緩的鋪開……


    白雲崖邊的白雲帶著點點依稀的憂傷漸漸在迴風穀裏鋪開楊柳綠時人未老楊花落盡愁難了。


    他們來到茅屋前司徒婉輕輕推開門一股清幽的香氣撲來她正要說話忽然崖頂傳來一聲尖叫劃破長空她急忙退到邰風豪身邊邰風豪說聲“不好!”兩人立刻向山崖飄去幾個起落已經躍上崖頂隻見胡風已經不在邰風豪轉身對司徒婉說:“你等著我!”說著已經向山洞中走去。


    司徒婉正要往前走著隻聽殷紅的聲音傳來“司徒姑娘別亂闖。”司徒婉問:“你這話什麽意思?”舞雲說:“剛才有人闖了進去好像中了暗算。”


    司徒婉問:“你們怎麽會來到這裏?”殷紅說:“昨天附近的村上丟了一個嬰兒我們一路跟到這裏。”司徒婉看著殷紅說:“你確信在裏麵?”一麵說一麵已經向洞中奔去殷紅拉也不能拉住隻好跟著走了進去洞中百轉千迴司徒婉覺得頭有些暈半天都不能迴過神來她將看到一個什麽樣的情景她將看到什麽?


    她轉到一個洞口殷紅終於一把抓住她說:“小心這裏機關重重!”正說著幾把飛刀飛了過來殷紅伸笛子拍落緩緩往裏麵走著。


    剛走了幾步四周忽然亮了起來隻見麵前豁然開朗山洞中擺放了數十個籃子每個籃子裏麵都放了一個嬰兒他們安詳而平靜的睡著一點動靜都沒有。


    司徒婉心口裏一呆腦中已經亂了起來殷紅來到一個嬰兒身邊伸手摸了摸嬰兒的手臂轉身說:“還是活的隻不過都暈了過去。”司徒婉正要說話忽然一陣呻吟的聲音傳來她們走上前一看隻見舞雲倒在一個角落裏全身已經受了重傷。


    司徒婉急忙上前扶起舞雲吃力的說著:“這裏機關重重我想我們是很難出去了。”殷紅說:“別說了!咱們快走!”


    三人一路出了洞口後麵一道石門忽然轟的一聲關了司徒婉心裏想:若是沒有出來那豈不被困在裏麵了!


    她們來到山洞出口居然沒有遇上什麽機關隻見胡風和邰風豪站在山崖上司徒婉喝道:“邰風豪你……你都……”舞雲急忙拉著她的手說:“師妹千萬鎮定!”邰風豪迴身看到她們三人臉上立刻露出不悅的神色喝道:“舞雲為什麽你一直充滿著好奇難道這個山頭是你的?”


    舞雲勉力站在那裏朗聲說:“名人不作暗事你都在裏麵藏了什麽我們都知道了!”邰風豪手上長劍一指對司徒婉說道:“沒想到你也跟著她們一起原來一切都是騙人的司徒婉我終於認識了你。我告訴你們你們休想帶走裏麵任何一件東西!”


    舞雲說:“那是屬於別人的東西為什麽要將他們藏在洞裏讓他們永遠不能迴去!”邰風豪有些氣憤的說:“我會讓他們迴去的但不是現在!”


    司徒婉覺得渾身上下一陣帶著驚悸的顫抖如同晴天裏忽然遇到了一個驚天霹靂一般身子幾乎搖搖欲墜!


    殷紅冷笑一聲說:“我偏要搶走事情生在長笛會附近我就不能不管!”邰風豪高傲的說:“你管得了嗎?”殷紅恨恨的說:“為了這個連天下第一幫會仙琴派都失去了值得嗎?”邰風豪傲然說:“無需你操心!”


    司徒婉大叫一聲長劍一抖向著邰風豪刺去邰風豪急忙迴身舞劍司徒婉的劍裏帶著憤怒也夾著暗器灑出滿天的天羅地網將邰風豪困在當中邰風豪手上一柄劍舞出兩道劍氣從容的遊走在她淩厲的劍氣中悠然自得。


    司徒婉出到三十多招的時候邰風豪手上一抖一道劍氣已經將司徒婉擊落地上胡風急忙將她扶起來對邰風豪說:“你瘋了怎麽可以這樣對她?”邰風豪一轉身閉上雙眼說:“我心裏就這一件事情這是我對父親的承諾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況且……”他一轉身淩厲的眼神在司徒婉身上一掃說:“你根本就是在騙我!”


    司徒婉覺得心口一股鮮血往腦門衝來她急忙極力的壓住緩緩站起身來她的眼神掃過手上明晃晃的長劍身形一擺向著他重新刺去。


    她外號是“飛花天女”劍氣如花四下裏飄然射去讓人防不勝防。邰風豪雙手擊出的劍氣卻是淩厲異常似乎世間所有的一切力量都休想鎖住。


    幾十招下來她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落到地上殷紅急忙拉住她對著舞雲說:“迴去通知島上所有的門派我們最大的敵人在這裏!”說完長笛揮舞衣袂飄飄已經向邰風豪撲去她用的是拚命的招式雖然化自西陵派的“觀音神劍”但卻是淩厲非常邰風豪揮劍擋去刹時兩人鬥得難分難解。


    舞雲拉著司徒婉急忙向山崖下飛去二人狼狽的落下山崖隻聽砰的一聲殷紅的屍身落了下來司徒婉抬頭看著山崖上那依稀的兩個白衣人覺得天地便在那一刹那間崩潰了。


    舞雲和她一氣來到小溪邊上終於兩人筋疲力盡的倒在溪水上司徒婉感到那冰涼的感覺刹那間麻木了她的全身……


    她醒來的時候舞雲正在她的身邊看著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間熟悉的屋子是她的房間。舞雲一麵遞來一碗藥一麵說:“你高燒了好幾天有的事情就是這樣當初我曾經勸過你但是你不聽。我是希望你幸福就是現在也一樣。”


    司徒婉喝了一口藥說:“這是為什麽他已經有這麽高的功夫為什麽還要……”舞雲說:“不知道他已經是第一大派的少主或許他癡迷的是武功的天下第一而不是一個掌門的位置。他現在功夫自然高但還沒有達到‘扶風劍氣’的最高境界。”


    司徒婉問:“‘扶風劍氣’的最高境界是什麽境界?”舞雲起身來說:“聽母親說‘雙手扶風順氣自然’的最高境界是將天地之氣以為己用出招時就如同刮了一陣最大的台風如同我們見到的來自海上咆哮的力量一般何止綿延十裏簡直是奪天地之造化絕鬼神之所能。不過這種修為的方式極不光明到現在也沒有幾個人練成。”


    司徒婉放下藥碗歎說:“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他居然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可是我又不能恨他我實在不能恨他。”


    舞雲想了一想說:“男人都是被霸業迷住了雙眼除非讓他們知道這世上原來沒有霸業。所以隻有讓他失去追求霸業的雄心你才能真正和他在一起。”


    司徒婉說:“可是可是要怎樣才能讓他失去雄心呢?男人都是這樣的除非死去!”舞雲說:“‘雙手扶風順氣自然’如果他失去了一隻手臂那麽就不會練扶風劍氣了他的雄心也就會自然的磨滅掉。”


    司徒婉一驚心裏想:這……難道是真的嗎?她閉上雙眼隻聽舞雲繼續緩緩說:“他對你的感情倒也是真的隻是有另外一件更誘人的東西掩蓋了他的雙眼也許這是唯一的方法了否則就算聯合了島上各派你也知道的連大魔頭雲舞都不是他的對手。咱們聯合起來的力量也不過如此。.tw[]”


    司徒婉輕輕說:“讓我好好想一想。我不知道生了什麽事更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


    迴風穀的風依然靜靜的吹著隻是穀口的柳枝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青春在蒼老的秋風裏遲鈍的擺弄著它已經漸漸枯萎的身體。司徒婉歎了一口氣那熟悉的笛聲再度響起山崖上人依然帶著點點的惆悵。


    她來到茅屋前隻見一個白衣人緩緩走出來他們就這樣看了好久邰風豪終於說:“你迴來了。”司徒婉直接的說:“你有多喜歡我?”邰風豪無奈的一笑司徒婉說:“我也沒有想到喜歡會被另外的感覺那麽無情的吞噬我不會怪你。失去我也許對你而言是一種解脫對我何嚐又不是?在失去之前我總希望知道它是否已經失去。”


    邰風豪走上前輕輕的看著她說:“沒有從來沒有。我不想失去你但是我……”司徒婉抬起頭帶著淚光說:“我知道那是你的無奈你很難從中退出甚至還因此鑄成大錯!”


    邰風豪喃喃的說:“大錯是啊已經鑄成了大錯!”他心裏想:殷紅為什麽要死為什麽死在我的手上!他巴不得遠離這一切遠離這讓他煩惱的一切。


    司徒婉緩緩抽出長劍邰風豪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劍在秋日的陽光下一閃而過一條手臂硬生生的被斬了下來。


    司徒婉感到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白雲開始侵擾她躁動的靈魂她的心開始顫抖她看到鮮血從他的身體流出來一直流到自己的身體流經靈魂深處每一個地方。


    邰風豪閉上雙眼痛苦的表情在風中緩緩的舒展開來他感到血一點點的流了出來他說:“這就是你來的目的?帶著迷人的色彩讓人即便到了臨死的一刻還在幻想著美妙的未來。”司徒婉急忙上前替他手忙腳亂的包紮傷口她慌亂的說:“我我想了好久這是唯一的方法這……隻有這樣隻有這樣了。”


    邰風豪一動不動的站在風中看著舞雲緩緩的走了過來舞雲淡淡的說:“好師妹從此以後你就可以在這裏無憂無慮的過著你們的日子忘記了一切的生活雖然平淡但卻是難能可貴。”


    邰風豪幹笑了兩聲輕輕推開司徒婉平靜的說:“不必了。”他轉身緩緩向屋子裏走去包紮的布帶在風裏漸漸散亂開來血一點點的流了下來司徒婉感到心裏一陣的疼痛她試圖跟上去但是胡風已經來到身前一把推開她大聲說:“妖女我現在才知道你是比了願更可怕的妖女了願還知道救她喜歡的人而你卻隻會害你喜歡的人。或者你那隻不過是一個美妙的連你自己都欺騙的謊言!”


    司徒婉的淚水緩緩流了下來舞雲拉著她的手緩緩說:“不要傷心有些事情本來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司徒婉趴在舞雲的懷裏低低的哭了起來。


    她們在茅屋外麵靜靜的站著不覺之間太陽已經緩緩的沉沒天地變得黯淡屋裏昏暗的燈光在微微的夜色裏搖動著司徒婉的心漸漸變得沉默而無語。


    胡風扶著邰風豪緩緩的走了出來司徒婉想說什麽卻隻能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風裏舞雲拍拍她的肩膀說:“過些日子就會好的。現在趕快迴長生山莊商議對付雲舞那個魔頭的對策。”


    司徒婉搖頭說:“我要留在這裏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我不能離開我不想離開。師姐你走吧。”舞雲輕聲說:“別這樣其實每個人都會愛上一個人我也不例外。師姐找不到他以為世界從此毀滅了可是可是世界還是好好的世界。”


    司徒婉問:“他是誰?”舞雲說:“說起來他是南少林的俗家弟子姓龍叫龍天峰。有一天他忽然從我的視線裏消失再也找不到他了開始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可是事情過了之後我才知道那僅僅是一個開始一個全新的開始!”


    司徒婉笑了一笑緩緩的走著她心裏實在是煩亂到了極點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她寧可這一切沒有生可是又明明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生了她想改變這一切可是又偏偏知道這一切已經無法改變……


    舞雲陪著她一直走到了天黑她忽然現身邊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師姐她趴在師姐的身上哭了起來她哭完之後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請你相信我。”舞雲點頭說:“我最相信你了。別迴到那個地方。”


    司徒婉點點頭舞雲緩緩的離開但是司徒婉自己也能夠感覺到舞雲其實一直就在附近。司徒婉覺得自己應該到另外一個地方開始新的生活所以她在月光正明亮的時候向著長生山莊而去。


    長生山莊異常的熱鬧因為各派都有高手被雲舞殺死他們對於商議對策的事情極為熱衷。司徒婉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浮雲會的賀鳴鳳五行會的白竟隱士山莊的莫凝都已經死去她心裏對那些沒有死去的人多少有些不屑一顧因為他們似乎更在乎自己的生命他們沒有死去是因為他們沒有參加羅名召集的大會那對付雲舞的英雄大會雖然赴約的人沒有一個到了書畫山莊但是他們都在臨死的一刻成為真正的英雄。


    他們說得正激烈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少年的聲音傳來隻見賀青藍走進大廳看著廳上的雕梁畫棟帶著不屑的神色說:“不錯長生山莊和昔日一樣輝煌。雲莊主看來你已經打定主意自立門戶了。”


    雲謙一愣所有的人都不再說話。賀青藍看著眾人說:“是的仙琴派的掌門人隻有一個而七莊十二會不一樣每個人都可以成為掌門人滿足你們多年沒有滿足的心願。這就是你們這些所謂的英雄想到的隻有自己。古人說得好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與其大家在同一個地方追逐利益不如老死不相往來各自擁有自己完整的天地。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英雄的聚會就大可不必了因為你們不需要在同一個江湖裏共同追逐。”


    雲謙看著賀青藍正色說:“不是我們不要仙琴派是仙琴派拋棄了我們。”賀青藍重重的歎了口氣說:“仙琴派就像是咱們的母親一個母親無論如何也不會拋棄她的孩子就算有一天母親狠心讓他們離開也絕不是希望他們從此墮落和沉淪;那是為了他們的成長而作為孩子理應遵守最基本的道義對母親不離不棄。我想你們在座的一定有人已經成為母親那痛苦那心血那無與倫比的一切經曆了這一切的人難道你們沒有過刻骨銘心的記憶沒有過難以割舍的思念!你們口口聲聲說的不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咱們來這裏來這裏其實影響了你們什麽影響了你們對於生活的享受影響了你們對於安逸快樂日子的眷念。在這個偏僻的島上你們覺得失去了溫柔富貴鄉的愜意失去了追逐榮華富貴光宗耀祖的機會。這就是你們所失去的。”


    雲謙不再說話賀青藍說:“現在如果憑你們這樣聚會就能除去魔頭那是絕無可能。仙琴派需要有一個如前任掌門人那樣有魄力的人需要他來重新振興而這樣的鬧劇實在不應該再演下去了。”


    林衡站出來說:“賀兄弟說得不錯咱們當年也是中原第一大派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一言才畢隻聽韓紫雲冷笑一聲說:“幾句話就把你打了賀兄弟那你倒是說誰來當這掌門人咱們可是說好啊別又來個什麽英雄比武的大會選不出來人大家反而傷了和氣。”


    賀青藍一笑說:“這話說得倒好。大家和和氣氣你不說我我不說你倒是很好過日子你也是英雄他更是好漢這樣多好啊。可是那樣隻會成為敵人攻擊我們最強有力的工具在敵人還沒有動手的時候我們先迷失了自己的方向。韓會主我想你也不想看到滿地的屍不想讓強大成為迴憶角落裏永遠找不迴來的東西吧!”


    韓紫雲冷冷的說:“小小年紀你懂得什麽如果你是來參加聚會的人就不要用你那少不更事的訓誡之詞那讓人討厭!”


    司徒婉看著四周的人都是七莊十二會的人長笛會自然沒有來流光島也隻有她自己一人她心想這些人各自都有自己的想法誰又會相信這小小少年說的話況且賀青藍雖然伶俐但江湖閱曆畢竟不夠威望更是無從說起。


    賀青藍哼了一聲說:“在下年紀尚幼少不更事也可以理解。隻怕有的人空有了一把年紀卻作出愚不可及的事情。”


    忽然一陣大笑傳來隻聽雲舞冷酷的聲音從大廳外麵傳來一眾人飛奔出去隻見雲舞站在院牆上冷笑著說:“一群窩囊的廢物在這裏丟人現眼不是來送死的嗎?”林衡手上長劍一抖說:“今天我要為弟兄們報仇!”


    他抖開長劍向雲舞刺去雲舞手上輕輕一揮就將他推倒在半空中跌落地上。雲舞不屑的說:“真是丟人仙琴派高手都死完了!”忽然間一陣冷笑傳來眾人抬頭看去隻見邰風豪和胡風從大廳屋頂落下地來。司徒婉心裏一抖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


    雲舞不屑的說:“獨臂大俠終於來了。”邰風豪說道:“我知道你遲早會出現這是最好的時機。”說話間隻見邰風豪和胡風聯袂而上二人手上各拿著一支劍胡風的那支劍在左手邰風豪的劍在右手一左一右兩股劍氣刹那間將雲舞緊緊圍住雲舞麵色一變急忙展開心竹刹那間幾股力道合在一起石破天驚風雲變色看得一旁的人莫不驚歎。


    邰風豪雖然失去了一隻手臂但是胡風似乎比他失去得手臂更加靈活力量更加強大掀起一股驚濤駭浪般的力量。


    雲舞大約沒有想到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她如同一隻斷線的風箏落在院外落荒而逃。


    胡風展身追去邰風豪說道:“迴來追不上了。”胡風迴頭問:“怎麽樣?傷口還疼嗎?”司徒婉看著他慘白的臉有些激動有些忐忑有些後悔又有些擔心。


    邰風豪揮手示意表示自己沒事但臉上的神色實在是痛苦之極。賀青藍上前說:“少主一定能夠擔當重任為什麽大家不能給自己一個機會?不要讓少主離開否則雲舞遲早會迴來!”


    邰風豪一擺手說:“青藍我已經不再是什麽少主我和你們也再也沒有瓜葛是恨也好是愛也好今天都全部勾銷了。”


    說完緩緩向外走去賀青藍大聲說道:“少主留步。”追了出去但是胡風拉著邰風豪兩人離開得快竟然不知去向何處。


    司徒婉卻能順著風聲追了上去她追上胡風二人的時候秋天的落葉正落得酣暢飄落在他們身前邰風豪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司徒婉問道:“傷口還疼嗎?”邰風豪搖搖頭胡風說:“司徒姑娘你走吧。”這時隻聽舞雲說道:“胡兄弟這件事情是我誤會了你們我曾經對你們有偏見。但是現在我覺得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師妹隻有用她的一生才能挽迴邰公子的損失。也許這不是損失大家記著不快樂的事情那才是一個最大的損失。”


    胡風冷笑說:“好像少主一定會喜歡司徒姑娘一樣一個隻會為自己著想從來不告訴別人自己想法的人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有什麽值得討價還價的?”


    司徒婉抑製住眼中的淚水說:“這的確是一個可怕的錯誤但是這已經是一個錯誤。邰大哥我希望你過得好。如果我在那個小茅屋前看到了一輛贏取的馬車我就會毫不猶豫的坐上去我會等著那一天一直等著。”


    說完轉身離開她覺得那一刹那間她所有的話都已經說完她將自己後來的日子輕鬆的交給了一個等待她想要這樣一個等待在這個等待裏她所有的感情所有的轉折所有的過去和未來都一一的融入。


    舞雲跟在她身後默然不語好久司徒婉坐在樹下仰起頭看著天舞雲坐在旁邊看著天上輕聲問:“想好了嗎?”司徒婉說:“我想過很多種成為新娘的方式沒想到卻是這樣。”


    舞雲問:“你恨我嗎?我說過有一天你說不定會恨我的。”司徒婉說:“師姐不是我我從不會恨別人。恨就恨我自己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是多麽的可憐。我沉浸在別人構造的光環裏以為自己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可是當我麵對事實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的一切原來是這麽真實這麽失敗。它帶著種種遺憾的樣子漸漸的侵蝕了我的靈魂讓我麻木直到付出代價。”


    舞雲搖頭歎說:“你不該愛上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司徒婉搖頭說:“我愛他更何況我需要他否則我一生都不會安寧。”她向遠處奔去希望能夠遠離世間所有讓她不快樂的東西。


    秋風愁人亦愁。


    她來到一個客棧裏一口氣喝下了很多酒感到困倦是自己最幸福的感覺忘卻是最難得的享受。


    她踉踉蹌蹌的走在田間的小道上忽然間撞見了一個人她抬頭一看是一個白衣的女人她渾身一顫本能的說:“雲舞是你這個魔頭!”雲舞冷冷的說:“不錯是我。”司徒婉手上的長劍已經抖了出來向雲舞刺去但是她全身幾乎一點力氣都沒有。


    雲舞一揮手將她逼開喝道:“我要帶你到中原去一趟!”司徒婉說道:“休想!”她勉力打起精神但是仍然不到幾招就已經落了下風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白影一閃隻見胡風落了下來手上長劍揮動一邊說道:“司徒姑娘你快點迴去少主正在等你!”


    司徒婉一怔胡風說:“這魔頭剛才受了傷我正好將她收服!”雲舞喝道:“司徒婉你別後悔!”司徒婉全身一顫覺得那幾乎歇斯底裏的聲音似曾相識一般不過她沒有多想她看著雲舞飄然離開。


    胡風緩緩走了過來司徒婉嗬了一口氣心裏稍稍平靜了一些。胡風說:“過去的事情能不放在心上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什麽辦法。我們要做的是對將來最好的事情而不是僅僅對過去的交代。放開你的束縛你要找你想找的東西。”


    司徒婉點點頭轉身離開。


    她走過了黑夜走到了天明看到了那茅屋前一輛美麗的馬車那車還沒有啟程司徒婉就已經站在車的門口邰風豪探出頭來說:“我不知道到哪裏去接你。”司徒婉感到淚水一點點的流了下來她說:“我想成為你的左手像胡風一樣。”


    邰風豪一笑跳下車來拉著司徒婉的手說:“我也想。”司徒婉緩緩依偎在他懷裏感覺還是那樣的溫馨那樣的甜蜜她覺得自己應該忘記一切遠離一切。


    因為在她的身邊是讓她眷念的人間最美好的一切。


    那段歲月是美好的是幸福的連風裏都流動著無比美麗的顏色司徒婉覺得她所有關於對未來生活的向往都一一改變因為沒有哪種設想有現在這種生活的美妙。她學會了彈琴在那幽幽的曲調中看著那張俊逸而瀟灑的臉那是人間最英俊的臉龐因為寫滿了溫柔而讓人銘記在心因為載滿了愛情而讓人終生難忘。司徒婉想不出世上有誰能夠比她更加幸福。


    這種幸福隨著一對孿生兄弟的出世而變得異常的溫馨而這時卻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司徒婉正抱著一個孩子出來邰風豪在外麵抱著另一個孩子兩人正在笑著忽然一個人衝到他們麵前是胡風那個從一年前就再也沒有出現的人。司徒婉看他來得很急就急忙問她:“生了什麽事情?”


    胡風說:“找到了黑夜幽靈!”司徒婉一怔看著邰風豪說:“難道……那些小孩不是你……”邰風豪問:“什麽小孩?”


    隻聽一個人冷冷的說:“那些小孩是我放進去的我的功夫沒有練成之前不能讓別人破壞。”隻見一個白衣蒙麵人緩緩走了過來胡風喝道:“你想幹什麽?”那人說:“邰劍書害得我的母親一生受苦到後來還那麽悲慘的死去你以為我會放過他的後人嗎?一個都不會放過。我要讓你們也嚐到死亡可怕的味道。”


    司徒婉抱著孩子她的身體還很虛弱她強裝鎮定的說:“雲舞那是他們的事情你不能這樣你……”雲舞緩緩拉下麵上的白紗平靜的說:“你是真的很笨還是太單純了!”司徒婉覺得好像全身都麻木了那個被稱為大魔頭嫁禍於人對邰家不饒不依將整個江湖血腥屠殺的人居然就是她的師姐。


    她顫聲說:“怎麽會是你?”


    雲舞冷笑一聲說:“你真的很笨雲舞和舞雲連我都後悔直接將名字倒過來了你竟然沒有現。我給你說過不要和他在一起你就是不聽你們連斷臂之仇都能在輕易間化解我徹底的絕望了因為我知道為了他你甚至可以背叛我所以我在最後的一刻讓你們在一起勸你們在一起既然我已經不能阻止就讓它朝著對我最有利的方向走吧。”


    司徒婉覺得渾身都在顫全身開始麻木邰風豪站到她身邊輕聲說:“不要怕!”胡風手上一抖一道劍光掃去雲舞手上心竹一揮將胡風擊退。胡風好容易才穩住身形。


    雲舞笑說:“心竹的最高境界就是天人合一據說要用一百個嬰兒的元因我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師妹你該恭喜師姐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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