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度第二名亡者,袁戰得了一個驚喜。


    一支集結令牌。


    前麵一個大大的鎏金“令”字,上麵雕刻一隻鬼頭,露著四角獠牙。


    後麵寫著“集靈”二字,旁邊有注解:“持此令,可集結五千鬼兵。”


    袁戰在心裏大致核算了一下,加上楊氏三族,這段時間超度過的亡靈,確實接近五千之數了。


    此時獎給他這麽一支令牌,是否就意味著能夠從功德林亡靈界征調五千鬼兵了。


    如果真是這樣,他也算是有了自己的軍隊,雖然都是鬼兵,但是兵就成。


    從院裏出來,見程兵曹陪著幾個人朝這邊走來,何平在後麵跟著。


    其中一個他認識,就是那位金字暗衛。


    金衛看到他,便指了他一指,對程兵曹道:“就他吧。”


    程兵曹忙道:“好。”


    然後便喚過袁戰,吩咐他跟著金衛走,好像去辦一件什麽要緊的差事,需要腿腳好的年青人。


    袁戰一聽便知道,金衛是來找他的,但他在程兵曹跟前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隻能聽命。


    於是跟著他們出了校尉府,坐上一輛早就準備好的馬車,緩緩朝著城外行去。


    馬車有厚厚的簾子遮擋,外麵的人看不到裏麵,裏麵的人也看不到外麵,按說裏麵的人是不知道往哪兒走的,但袁戰是個例外,神念向外一瞟,就知道他人在何地了。


    金衛也明白這一點,但他的目的不是阻擋袁戰,而是外麵的人,防止有人窺探,所以在城門前麵有官兵想要上來查看,差點兒被他拉出寶劍給砍了。


    袁戰至此也才知道,他這一趟出行到底有多隱秘,難怪不找其他人呢。


    出城之後一陣疾走,沒多久又慢了下來,駛進一座小城。


    袁戰悄悄看了一眼,心中一驚。


    金墉城,大晉皇族專門用來關押皇親國戚的天牢,隻要進到城裏,十有八九是出不去的。


    金衛帶他來金墉城做什麽,難道有皇室成員出事兒了。


    結果沒過多久,袁戰的這個猜想就被證實了。


    果然是皇室成員出了事故。


    一位被關押在金墉城天牢裏的女人,不知何故突然就死了,金衛帶袁戰過來,就是想要查出她的死因。


    天牢裏,隔著牢門向裏看了一眼,袁戰低聲問道:“這女人是誰?”


    金衛同樣用很低的聲音迴答道:“不該問的別問,你隻要幫我查出死因即可。”


    袁戰陪著笑說道:“大人你饒了我吧,我隻不過是個小小的仵作,哪敢得罪你們這些權貴。這要真查出問題來了,出去還不就是個死。”


    金衛哼了一聲,冷笑道:“你拿的可是大晉朝的俸祿,吃的也是大晉朝的官糧,難道想抗命不成?再說了,我還真想不出,大晉朝有誰能殺得了你。時間緊迫,趕快動手。”


    說著,親自為他推開牢門。


    袁戰隻好跟了進去,來到女屍跟前,抱拳彎腰,緩緩鞠了三個躬,默默禱祝起來。


    禱祝完畢,稍一沉默,轉身就走。


    金衛一愣,追上來問:“怎麽不查?”


    袁戰道:“我已經知道緣由了,出來再說。”


    金衛驚奇說道:“沒查就知道死因了?”


    袁戰道:“如果是普通的死法,你也用不著我來查吧。不就是想知道死因嗎,外麵說去。”


    金衛果然沒再多問,跟著他出了天牢,又坐上馬車出了金墉城,直走了七八裏,這才叫住馬車,詢問原因。


    袁戰下車,領著他走了很遠,這才低聲說道:“這位娘娘的死因確實非同一般。我隻問你一句,你是真心想要查找兇手,然後將他們繩之以法呢,還是隻為了尋找一個答案。如果是後者,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金衛果然陷入沉默,半天沒有說話。


    袁戰在路邊一塊石頭上坐下,默默看著他,也不說話。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極負使命感的人,是真心想要維護大晉朝的皇室傳承,但可惜他生錯了時代,趕上了一波任何人都無法澄清的渾水。


    良久以後,金衛默默的走到袁戰身邊,坐下,頹然問道:“難道真的就無力迴天了?”


    袁戰隻是搖搖頭,換來了一聲長歎。


    兩人這一坐就坐了大半天,眼看日頭又要偏西,袁戰隻好勸道:“大人,天要黑了,咱們……是不是該迴家了?”


    金衛黯然迴道:“迴家?你有家可迴,魏某卻不知道家在何處。”


    袁戰至此方知,金衛姓魏,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於是開導道:“凡事還是看開一些吧,有些事兒,不是你我之力就能改變的了的。”


    金衛忽然跳起來,說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著一把拉起袁戰,腳下飛起飛劍,馱著二人向東南方向疾馳而去。


    飛劍飛了大約兩百多裏,在一片山高林密的原始森林上麵停下,並落進一處巨大的宅院裏。


    剛一落腳,就有兩把飛劍分別從兩個角度朝他們疾射過來,來到頭頂一頓,又折了迴去。


    然後跳出兩個儒衫青年人,手裏各提著一把長劍。


    袁戰看到他們的衣著和劍,不由心中一動,但沒有表現出來,跟在魏金衛的身邊快步向裏麵走去。


    沿途看到不少年青人,都是一樣的穿著,一樣的長劍,英姿勃發。


    在宅院中心聚義廳裏,袁戰又看到十幾個相同打扮的年青人,其中還有兩個是女人,一樣英氣勃勃,巾幗不讓須眉。


    “袁兄弟,請坐。”


    魏金衛指了指右手邊的坐椅,他自己在主位上坐下了。


    袁戰看得出來,他應該是這裏的主人,所有遇到的年青人都在向他行禮,於是也沒謙讓,大方的坐下了。


    “袁兄弟,你看我這裏如何,可有一戰之力。”魏金衛又問。


    袁戰頓時明白他的用意了,這是在向他展示他的實力,於是搖搖頭道:“大人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大晉朝的變故,可不是一兩個人臨時起意發生的,你能抗的了一時,能抗的了一世嗎?”


    魏金衛神情有些激動,語氣急促的問:“難道就一點兒辦法沒有嗎?”


    袁戰摸了摸腦袋,為難的說:“我今天跟你說這些,可算是泄露天機了,也不知道老天爺會怪罪我吧。好吧,你如果真想延續皇室的血脈,隻有一個辦法,等,等他們自己消停。當然,在這期間你可以擇地發展自己的力量,比如江南,比如揚州,建鄴,等等。你,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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