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立馬舉手自證清白:“隻是小眯一會兒,我發誓沒有對他動手動腳。”


    她特別真誠的眨眼,眼神兒無辜且純潔:“尊嘟。”


    哦,當然動嘴不算。


    顏離安半信半疑:“那柳亦塵怎麽說?”


    顏玉信口拈來:“他啊,更虛了呢,今個兒去逛了逛錦衣閣,迴來就累的迴了院裏頭。”


    顏離安還欲再說,顏玉趕緊問:“大哥,你這兩日怎麽頻頻去宮中?”


    聞言,顏離安果然不再追究大夫的事,而是神色複雜道:“聖上一直想召你入宮,我本想要拖延些日子,今日聖上又問起來了,明日我帶你入宮。”


    顏玉迴憶中關於聖上的事並不多,唯一的印象大概是這位聖上是自家老爹的至交好友,這天下也是二人一起打下的,為此對她和顏離安格外縱容。


    她眨眼:“為何大哥不想讓我入宮?”


    顏離安神色凝重:“前兩日太醫來此,聖上便知道你身子不適,此次傳你入宮是想為你賜一男子。”


    聞言顏玉倒是傻眼了:“還有這等好事?”


    顏離安:“……”


    顏玉來了好奇:“為何我身子不適就要給我賜個男人?”


    顏離安似乎想到什麽,眉頭跳了跳,臉色不好:“衝喜。”


    顏玉:“……”


    我靠這聖上!


    懂她啊!


    顏玉看顏離安,認真問道:“這個時辰還能進宮嗎?”


    顏離安:“……”


    顏玉道:“真的,天色還行,趕趕還能見到聖上,不知道賜的男子是哪家公子,長相如何?是何年歲?不如先見見再賜?別是個歪瓜裂棗啊。”


    “……”


    顏離安突然就後悔與她說了。


    他拖延了幾日就是擔心這個!!


    果然顏玉埋怨道:“這種好事,大哥你推辭什麽?別說身子不適了,就是癱了,我爬也得爬起來,哦,前提是那男子得好看。”


    顏離安心累,他無力的擺擺手:“早些用膳後歇著吧。”


    見狀顏玉笑眯眯的也擺擺小手。


    待人走後,顏玉還未說什麽,春花先一臉鬆了口氣的模樣。


    顏玉看的好笑:“請來的大夫呢?”


    春花趕緊道:“奴婢這就將人請來。”


    沒一會兒,大夫提著藥箱來了。


    也是個白胡子老頭。


    顏玉禁不住想這形象是不是大夫的標配。


    大夫給顏玉診了診脈,眉頭緊鎖,臉也變的嚴肅。


    大夫問:“郡主可是有哪裏不適?”


    顏玉想了想。


    “總是犯困。”


    聞言,大夫又仔細的把了把脈,臉色遲疑:“郡主您這脈象……”


    顏玉收迴手:“如何?”


    大夫歎了口氣。


    大夫搖了搖頭。


    大夫又撫了下胡子。


    很好,全了。


    顏玉覺得下一句哪怕是聽到一句想吃點兒什麽就吃點兒什麽吧也毫不意外。


    她嘴角輕抽:“到底怎麽樣?”


    大夫問:“郡主近日可是感覺身子虛。”


    聞言,顏玉眼睛一亮,身子都坐直了:“神醫啊!是這樣,困頓,飯量也嚴重下降,還腹痛,吐血,走路虛浮。”


    大夫點點頭,又搖搖頭。


    顏玉:“……有話說話。”


    大夫眉頭緊緊皺著:“您這病症不該影響您的食欲啊,其他症狀倒是對的上。”


    他想了想:“您近日午時吃的如何?”


    顏玉側眸:“春花,報菜名。”


    春花上前來:“詩禮銀杏、太白鴨、方臘魚、胭脂鵝脯、銀絲麵、銀耳羹……”


    巴拉巴拉。


    一長串。


    足足說了一分鍾。


    大夫恍惚了,他遲疑的問:“您、您都吃了?”


    顏玉點頭:“是呢。”


    大夫沉默:“您之前吃的如何?”


    春花再次上線。


    報了兩分鍾菜名。


    大夫:“……您這食欲,沒大礙。”


    顏玉遺憾:“那想來是今日沒什麽胃口。”


    她又問:“那吐了幾口血,貧不貧血?要不要開點兒十全大補湯補補?”


    大夫歎氣“……您還是先……”


    顏玉托著腮,一手把玩著頭發,笑眯眯道:“先解毒?”


    大夫聞言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是,郡主您知曉自己中了毒?”


    聞言顏玉晃晃手裏邊的一縷頭發,懶懶道:“又腹痛,又昏迷,又吐血的,還能真的是體虛?”


    旁邊的春花早就聽傻眼了。


    直到顏玉喊她才迴神:“郡主,您、您中毒了?!”


    她立馬焦急的衝到大夫麵前:“大夫,我們郡主這毒好解嗎?您快給郡主瞧瞧啊!”


    她太著急,拉著大夫就是一陣猛晃。


    大夫都快被她給晃傻了。


    顏玉好心喊住了她:“先去廚房那將我這兩日服的藥拿來給大夫瞧瞧。”


    聞言春花一愣:“那藥是太……”


    她想到什麽,趕緊小跑了出去。


    顏玉倒是淡定,絲毫瞧不出慌張來。


    她不慌嗎?


    確實不慌。


    但是罵人的心早就有了。


    詛咒對方沒有居居的念頭起了不止n遍。


    春花氣喘籲籲的將藥拿了來。


    大夫聞了聞,又拿出一些藥材來一一辨認:“迴郡主,這倒是個解毒的好方子,隻是……”


    顏玉也沒問隻是什麽,很顯然的問題不必問,直接問:“這毒可認識?”


    聞言大夫麵露慚愧:“老朽無能,從醫這麽多年,也隻識得這毒的病狀,還是偶遇一公子中了這毒,給他瞧過才知曉,但解法實在是無能為力。”


    顏玉也不意外。


    隻是平靜的點頭。


    “還會有什麽症狀?”


    “這毒發作幾次會伴隨有寒症。”大夫遲疑了片刻,“寒症若是發作,得一個時辰才能褪去。”


    顏玉挺關心一件事兒的:“那位公子還活著?”


    大夫聞言搖頭:“不曾再見過那位公子。”


    顏玉:“……”


    她幽幽道:“有些人活著,實際已經死了。”


    大夫一時無言。


    倒是春花早就哭花了一張小臉。


    等送走大夫,春花把秋月拉了進來,結果哭的人一個變成了兩個。


    “郡主,明日奴婢就去尋城裏所有的大夫為您診脈!”


    顏玉戳戳兩人的腦門:“是不是傻,太醫都瞧不了的,尋常大夫若是能瞧的了,那太醫可以直接收拾東西讓位了。”


    春花抹著眼淚,忽的想到什麽,眼睛一亮:“昨日醫館那位坐診的神醫……”


    顏玉卻是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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