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墨雙手不自覺地交疊於前襟,仿佛這樣能稍減心中的慌亂與羞赧,不經意的與顏玉眼神相對,他迅速低下頭去,眼睫輕顫暴露了他心中的漣漪。


    “郡主若是喚我,我、我便去的。”


    即便是輕聲,他聲音裏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顏玉心中一軟。


    她輕扯住他的前襟,一拉。


    離墨就撞入她懷裏。


    不等離墨臉紅,她頭一低。


    一個吻落在他唇上。


    她的吻輕柔又帶著點身上淡淡的馨香,如同細雨滋潤幹涸的土地,帶著一種難以抗拒的魔力。


    離墨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什麽狠狠一撞,他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紅著臉看顏玉:“我、我也想。”


    顏玉瞧著他傻愣愣的模樣忍俊不禁:“也想什麽?”


    離墨看著她巧笑嫣兮的模樣不由得看癡了。


    連方才想做的事都忘了。


    顏玉不僅好笑,手指在他腦門上一戳:“呆子。”


    離墨被她這一笑也拉迴了神,意識到自己竟然呆住了,他臉熱道:“郡主莫要戲弄我了。”


    顏玉卻是又雙臂環上他的脖頸,紅唇揚起,湊近他,又吧唧親了一口,眨眨眼狡黠一笑:“這種戲弄不喜歡嗎?”


    離墨紅著臉垂下輕顫的眼睫,微不可聞道:“喜歡。”


    顏玉小手緩緩下移,自他溫潤的臉上掠過,落至衣襟處,指尖靈巧一勾,衣襟口隨之開了,離墨身子微微一顫,身上的溫度滾燙,他下意識想要挪開些。


    卻被顏玉在耳邊的輕輕一咬渾身一顫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氣,眼中隻餘下迷蒙和情色。


    淺色的衣衫半褪,離墨思緒徹底陷入了空白,他眼裏隻瞧得見顏玉。


    前二十年他哪裏與女子有過如此親密之事。


    顏玉是想繼續的,可瞧著人都快被刺激的暈過去了,她也不好如此不做人不是?


    主要是人暈了沒什麽意思。


    她隻好稍稍退遠一些,給足他反應的時間。


    顏玉也驚訝於他的敏感,眨眼:“第一次?”


    離墨思緒還有些斷斷續續,他輕喘了下,眸色逐漸聚焦:“我、我從未有過心儀的女子,也、也從未有過這般親近之舉。”


    顏玉卻是眨眨眼:“從未有過心儀的女子?”


    離墨聞言對上她戲謔的眸子,臉發燙:“之前從未有過。”


    那意思是現在有嘍。


    顏玉故作不懂,她麵上帶笑,小手又覆蓋上他半敞半露的胸膛,指尖故意淺淺劃過:“不論有沒有過,如今你都是我的人了。”


    離墨哪裏受得住這般挑逗,他身子輕顫,眼神逐漸迷離,他討饒的輕聲道:“郡主。”


    顏玉指尖輕頓,點在他的心口:“這裏,以後隻能有本郡主一個。”


    輕飄飄的話卻蘊含著不容拒絕之意。


    離墨眼眸輕顫,眼尾發紅,正欲開口說些什麽,屋外傳來了春花的聲音——


    “郡主,您可醒了?”


    顏玉見他眼底劃過淡淡的失望之色,心中好笑,心中一動對著他輕勾手指:“來。”


    離墨遲疑,卻又抵擋不住誘惑般靠近:“郡主……”


    屋外春花還在喊:“郡主?”


    顏玉索性拉過離墨,附身,這次她的紅唇沒有落在離墨唇上,而是落在他的脖頸上,輕咬了一口。


    顏玉抬眸,滿意的看著自己種下的草莓。


    “郡主?”


    屋外春花似乎有些急。


    顏玉自床上起來,理了理淩亂的發絲:“先走了,衣裳別忘了試試合不合身。”


    離墨也逐漸清醒,臉還是有些紅,但他還是起身為顏玉整理了一下衣裳:“郡主今日不瞧瞧了嗎?”


    有一就有二。


    顏玉發現他膽子越發大了。


    不過她喜歡。


    她心情很好的說道:“等定做的那幾套衣裳來了,再看,那可是專門給你定做的。”


    想到離墨穿上那些衣裳的模樣,顏玉眼睛不由眯了眯,心情更好了。


    離墨一頓:“那今夜……”


    顏玉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今夜好好歇著。”


    離墨有些失落但還是應下了。


    顏玉出了離墨住處就發現春花急的正在原地踱步。


    一見她出來,春花立馬說道:“郡主,大夫來了。”


    顏玉納悶:“大夫來了著什麽急?”


    聞言春花道:“將軍方才從宮中迴來,正巧看到那大夫,問起奴婢為何請大夫。”


    顏玉:“然後呢?”


    春花:“奴婢與將軍說,您請大夫來是想給幾位公子診脈調養身子的。”


    顏玉:“……”


    她語氣幽幽:“你害我啊春花。”


    天知道這會兒顏離安得氣成什麽樣子了。


    春花也是看顏離安大怒這才匆匆來喊顏玉的。


    春花哭喪著個臉:“郡主,這可如何是好?將軍定是發怒了,若是要罰您,奴婢一定替您受罰。”


    顏玉能怎麽辦?


    她也很無奈啊。


    先前當著柳亦塵和離墨的麵說請大夫不過是為了逗逗他們。


    實則是她自個兒需要瞧瞧。


    果然到了大堂。


    顏離安正坐在主座上,沉著一張臉。


    顏玉步子一頓,特別認真問春花道:“本朝律法中有不能家暴一條嗎?”


    還未等春花迴答,顏離安熟悉的震怒聲先傳了過來:“顏玉!”


    顏玉趕緊拎著裙擺進去,給他倒了杯茶:“消消火,大哥。”


    顏離安哪裏還喝的進去,黑著臉問:“給他們調養身子,說他們虛?你如何知道他們虛的?”


    顏玉坦然:“看出來的啊。”


    顏離安可是半分都不信:“你倒是給我說說怎麽看出來的。”


    顏玉掰著手指頭認真說道:“你看鬱寒,在宮中那麽久,一個質子,宮裏頭的宮人肯定克扣了他的吃食,瞧那冷性子,也不討喜,估計討厭他的宮人不少,這吃食和用度上缺了,身子能好到哪裏去。”


    顏離安在聽到鬱寒性子不討喜的時候竟然詭異的沒有反駁。


    “是吧?”顏玉看他。


    顏離安蹙眉:“接著說。”


    顏玉又道:“再說那離墨,他那身子,大哥你不會瞧不出虧空的厲害吧,想來是賺來的銀子全用來買筆墨紙硯了,哪裏還有多餘的銀子。”


    顏離安麵露懷疑:“我可是聽說你方才歇在他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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