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便是去醫館診脈了。


    穿過來以為接了個美差,結果——


    思及此,顏玉幽幽歎了口氣,眸光落在漸暗的天色上,難得的悲傷春秋了一秒。


    此時應當有一盞酒,她對月吟一首明月幾時有應應景。


    春花秋月見她這副模樣,還以為她想尋死,頓時哭的更大聲了,一邊掉眼淚一邊道:“就算您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將軍想想啊,還有三位公子,若是您有什麽三長兩短,他們肯定會傷心至極的。”


    聞言,顏玉嘴角一抽。


    傷心至極?


    大約也就離墨傷心傷心。


    若是擱現代,其他倆說不準得ktv唱一晚上慶祝恢複單身自由。


    心下如此想著麵上她卻是讚同的頷首:“也對,為了不傷了他們的心,我得好好活著,大義啊我!”


    兩人這才破涕為笑:“郡主您明日隨將軍入宮,可求聖上為您召天下名醫,聖上這麽寵愛您,若是知道您中了毒,肯定會下旨為您尋名醫的。”


    “再說吧。”睡了一個時辰,身子都快僵了,顏玉伸伸懶腰,不在意道,“明日的事明日再說,想喝甜湯了,去讓廚房備一碗。”


    至於求旨一事。


    嗯哼,就看如今聖上對她的寵是真是假了。


    顏玉可不覺得太醫會不稟報。


    再說就算是太醫有意隱瞞,聖上的眼線遍布天下,她這個備受寵愛的人府上還能沒幾個眼線?


    想到這,顏玉忽的問秋月:“我身邊就沒什麽暗衛保護?”


    聞言秋月迴道:“有的,郡主,聖上曾賜您一人,但是奴婢們沒有見過,暗衛大人也從不會在我們麵前露麵,也隻有您見過了。”


    豁!沒想到隨口問問還真有。


    意外之喜讓顏玉來了興致,她擺手讓秋月先下去,自己則是對著房梁東瞅瞅西瞅瞅。


    什麽都沒有。


    凡是能藏人的地方她都看了一圈,最後放棄:“喂,有人嗎?”


    無人應答。


    “莫西莫西?”


    依舊是無聲。


    “哈嘍?嗨?”


    得到的依然是沉默。


    顏玉:“……”


    “有事兒問你,出來趟……靠!”


    還未等說完,突然閃過來一道黑色的身影。


    那黑影在顏玉麵前站定:“郡主有何吩咐?”


    顏玉捂著被驚到的小心髒:“人嚇人嚇死人,你得賠。”


    暗衛一愣:“屬下的銀子是從郡主庫房支的。”


    “不要銀子。”顏玉目光灼灼:“麵具摘下來我看看什麽樣?”


    聞言暗衛倒是絲毫沒有猶豫。


    手一抬將臉上的銀質麵具摘了下來。


    顏玉也看清了他的容貌。


    在看清後,她的神色瞬間變的古怪:“你多大?成年了嗎?嘶,這小臉嫩的,聖上雇傭童工不成?嘖嘖資本主義壓榨啊。”


    暗衛又將麵具覆在臉上,神色未變:“迴稟郡主,屬下已成年。”


    顏玉突然有種找到知己的感覺。


    她眸光越發灼熱了,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知音啊,你懂出門被人覺得是未成年的痛嗎?你肯定懂!這臉,看著比我還小!”


    暗衛被他盯的頭皮發麻:“屬下……不懂。”


    這下輪到顏玉麻了,她水眸睜大,手指著他的臉:“我不信,沒有人說過你年紀小?”


    暗衛:“屬下從不以真麵目示人。”


    顏玉:“……”


    她小臉上的激動一僵,果斷想著以後出門要隨身帶著她買來的那張麵具。


    顏玉又問:“聖上將你指派給我前有沒有說過什麽?”


    暗衛:“一切遵從郡主吩咐。”


    顏玉意外,挑眉:“哪怕有違聖命?”


    暗衛迴答的毫不遲疑:“是。”


    “那來說說,我這一身的毒是怎麽迴事兒。”顏玉也收斂了逗弄的心思,慢條斯理的撩起一縷發絲,“為何突然發作了?”


    聞言,暗衛立馬又跪下,垂頭道:“是屬下失職,昨日才發現郡主中毒,並不知郡主中毒已久。”


    今日大夫診脈,暗衛在暗處才得知郡主中毒已有數月。


    隻是近日發作了。


    下毒這個事兒,暗中來的,就算防也防不住,顏玉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失職,隻不過——


    她有一件事想問清楚。


    “近日在我身邊可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並未。”


    “你一直跟著我?”


    “是。”


    “上廁所沐浴也跟著?”


    “……屬下會迴避。”


    顏玉看他神色凝重,小手一擺笑道:“別緊張,隨口問問。”


    她托著腮,眨了眨眼:“那日我在桃夭閣,你為何不在?”


    聞言,倒是暗衛麵露疑色,頓了頓還是如實道:“那日郡主要屬下去幫郡主取金子了。”


    “咳咳。”又輪到顏玉被噎住了,她不可置信的揚起小臉,“我,讓你一個暗衛,去跑腿?”


    原身瘋了?


    但看暗衛神色不似作假,顏玉懨了,隻好又問:“你說說,那日我怎麽與你說的?”


    暗衛如實道:“您說您帶的銀票不夠贖柳公子的,就讓屬下去取金子,說屬下腿腳快。”


    說著,他遲疑了下。


    顏玉察覺到問:“還說什麽了?”


    暗衛垂下頭,語氣毫無波動:“迴郡主,您說讓屬下飛快點兒,莫要耽擱了您贖柳公子,夜本就短,慢了會誤了時辰。”


    “……”


    春花端著小甜湯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顏玉這副呆滯的模樣。


    春花一驚,趕緊放下小甜湯:“郡主,郡主您怎麽了?”


    顏玉抹了一把臉,神色複雜:“沒事兒,就是不僅雇傭了童工,還有種在童工麵前耍流氓的感覺。”


    當然這一絲絲的良心,被顏玉一碗小甜湯一起吞了下去。


    吃飽喝足她就美滋滋去睡覺了。


    直到她睡穩,春花秋月才退出房間。


    門外的樹上,一處陰影下,暗衛的身影靜靜佇立,一襲黑衣將他與夜色幾乎融在一起。


    夜幕下。


    南院窗影中,書桌前,一團黑色的毛團安靜的窩在那兒,而它的旁邊,青衣的主人正神色柔和的執筆在畫卷上描摹。


    許久燭光才滅掉。


    顏玉一覺睡得很香。


    早上,她還在夢裏就被春花秋月給拉了起來:“郡主,郡主,今日要隨將軍去宮裏頭,奴婢為您梳洗簪發。”


    顏玉被喊醒一臉懵逼的坐起身:“幾點了?”


    春花看她醒了鬆了口氣:“卯時了。”


    卯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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