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來湊什麽熱鬧……”
站在懸崖邊上的黃金天秤張了張嘴，接著考慮了一下，似乎是不太願意大聲喊出來，結果就果斷地跳了下來，到林清旁邊的時候，小聲問道：“林清果然，是npc？”
“啊？哈哈，小黃金你真聰明啊，沒想到早就猜到了啊哈哈。”林清嘴角抽了抽，看著黃金天秤點點頭默默瞬移上去的身影，小聲念叨了起來，“雖然知道小黃金有可能會猜得到，但之前也沒有做什麽防範措施……總而言之在小黃金25級之前暫時安全麽……啊，好麻煩啊——這種狀態。在真正的計劃實施之前，姑且支持一下世界遊戲秩序化的方案好了……”
“說起來那個gm也真是腦子進水了……現在是封測開放個毛的資料片啊……一般這種事都是放到正式運行以後再弄的吧。或者說我被騎士兄坑了？進山一個多小時了，不要說什麽魔化生物，連隻普通的鬆鼠我都沒見著……”
林清正在嘟囔抱怨的時候，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效……
“呃——好吧，算我嘴賤好麽？”林清扭頭，整張臉都瞬間扭曲了，“我收迴前言還不行麽？像什麽普通的鬆鼠啊，魔化生物啊什麽的倒黴玩意我根本就沒有想看的願望——所以，是不是能趕緊把這玩意送到它該去的地方——啊！啊啊啊！”
隻見林清右側的懸崖上，一個肌肉虯結，眼冒紅光的山羊筆直地朝這邊衝來，嗯，垂直於山崖，也就是平行於地麵，一步一個腳印地向林清衝來，微張的嘴裏雖然沒有露出獠牙，但嘴裏噴著黑氣、冒著火星，怎麽看都不是什麽友好的食草動物……
林清手臂猛一發力，全身脫離了懸崖，身體短暫上浮的過程中，右腳找到了一條裂縫，又是猛地一踏，身體便隨之蜷縮起來，整個人所在的位置都來到了山羊的上方。
“啊啊——真是頭疼啊，我就不能安安生生地當一個除了磨嘴皮子啥都不用幹的幕後黑手麽？奮戰於第一線，像隻猴一樣地上躥下跳，隨時冒著生命危險什麽的，這種行為根本不符合我的設定啊。嗯，隨便誰，來保佑我一下，這倒黴玩意不要會自爆就好了。”
林清這樣想著，一腳踏在了山羊身上——結果不知怎麽就陷了進去，幾根肉色的觸須從山羊身上伸了出來，像藤蔓一樣纏繞在了林清的腿上……
“嗯，看起來並不是動物反抗人類這樣的動保主題呢，林清兄。”騎士不知何時已經掏出一包瓜子邊吃邊看起戲來，“你猜錯了呢，看起來更像是異界生物入侵一類的呢。”
“這——這這這……”林清本來還打算反吐槽一句，結果被山羊帶著一路奔馳渾身上下抖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除了一句——“救命啊！啊！啊！”
所以說，古人創造語言的時候多半是很費了一番心思的，像“救命啊！”這種必要的台詞，除非你遇上嘴被堵住這種無可奈何的狀況，無論是失足落水，或者失足跳樓，還是失足坐上過山車，基本上都能喊出幾個音來讓別人能夠理解……
“唔……”林清的喊聲戛然而止，原來那山羊在奔跑的過程中，每一腳都會踏裂岩石，小石塊漫天飛翔——結果就有一塊砸中了林清的腮幫子，接著就飆出血來……
“哦！這個視覺效果很不錯呢！”騎士微笑著看著那一道血柱，在有些灰暗的光線的照射下，在四下飛揚的雪花的襯托下，在白森森的石崖和飛揚的碎石上留下猩紅的痕跡，“說真的，你知道麽？現在這樣給人一種——怎麽說的？妖豔的美感啊。”
“妖——豔你妹夫！”那隻已經不知道該怎麽稱唿的前山羊不知怎麽，忽然腦子一抽——如果它還是用腦子在思考的話，總而言之，不知怎麽搞得，那玩意忽然縱身一躍，脫離了石壁……多虧了如此，林清沒有讓騎士一直這麽嘲諷下去，而毫無還嘴之力。
可是問題在於，正因為如此，我們的林清同學貌似命不久矣了……
“哎哎哎？”林清跟著山羊一起往下掉的時候的表情——並不是一般的驚訝或者恐懼，當然更不是一臉淡定的感歎人生什麽的——由於剛才那顆石子的功勞，林清現在腮幫子漏風，臉上的肉抖得就像正在洗的抹布，根本談不上有什麽表情……
“臥槽這算什麽啊！不會自爆你也沒必要這樣自殺式攻擊吧？觸手山羊兄？”由於沒有辦法說出話來，此時的林清隻得在心裏吐槽，“我覺得不管是山羊兄還是觸手兄都還是有未來的哦？前途一片光明哦？沒有必要就這麽跟我死磕吧？
“喂喂喂……剛才我是以為你不會自尋死路才選擇去跟騎士吐槽耍寶的啊，要知道就這麽掛了，我肯定會和小黃金表白心聲啊！告訴她，我之所以會這樣表現，不是因為我喜歡的女孩剛好是蘿莉，而是因為我就是蘿莉控啊！嗯？是不是哪裏不對？”麵對無計可施的絕境，林清同學放棄了多餘的思考，解放了自己的思維——然而依舊是個故作淡定的逗逼……
從高處落下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有人說那感覺像是飛行，雖然沒有人真的飛過，但很顯然這種想法並不正確。首先，這種情況通常來說都是自由落體運動，速度不斷升高——飛行這種事除了起落都是平飛才對吧？
除此之外，因為是在加速下落，所以這個人體內的亂七八糟的玩意由於慣性的作用，相對於他本人來說可能會往上擠——呃，實際上一般來說這時候都是頭朝下的狀態，所以這個人很可能會有大腦供血不足的症狀，感到眩暈乃至於失去意識都是有可能的。
不過林清的情況有些不太一樣，因為他本來是踩著那隻前山羊的身體，後來就這麽掉了下來，所以他始終是處於頭朝上的狀態。這時的感覺基本上和蹦極差不多，區別就在於，林清身上沒有刻意令人放心的保護措施——他明確地知道自己八成要跪了……
不過他這次也沒有感受到恐懼或者別的什麽——倒不是因為他膽子特別大或者精神有問題這類的原因，主要是他臉上的那道傷口飆血飆得像噴泉一樣。此刻的他不隻是感到眩暈惡心意識不清，而且渾身發冷，四肢僵硬，基本上就是個半死人了。
在這個時候，林清失去了意識。這是大腦做出的應急措施。這樣的措施究竟有什麽意義呢？也許隻是大腦不想讓他的靈魂在離開身體前感到太過劇烈的痛苦……
五分鍾後，林清睜開眼之前。他不知何時重新恢複了意識，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暖洋洋的，所處的地方柔軟舒適，令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溫暖——至少，是自他有記憶以來。
“我這就掛了？玩家入侵現實，這是多好的設定啊，就算在你發書之前有人提前寫了這麽個玩意，就算寫著寫著不隻是成績連內容都崩得不知道到哪裏去了，這個腦洞本身還是值得讚揚的啊……算了算了，接下來是什麽？冥界篇？穿越篇？重生篇？做夢醒來爛尾篇？”
林清在睜眼前，腦子裏想的都是這些意義不明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呃——”林清睜眼看到了黃金天秤低下的臉，頭上有白邊的黑色發飾，還有金色的長發隨風飄舞，黃金天秤還是像大部分時候一樣麵無表情，但不知怎麽林清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溫柔，“這是什麽情況？我穿越成了小黃金和——騎士這傻子的孩子！這絕對不能忍啊！”
坐在一旁的騎士和轉過頭來的林清對視了一會，嘴角再次無法控製地抽搐了一下：“我說，林清兄……雖然對一個npc這麽說也許顯得很蠢，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你腦子裏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玩意啊……”
“哦哦，我還活著……”林清坐起身來，掃了一眼周圍，緩了一會，點了點頭，接著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我還活著——我還活著的話，也就是說……”
“小黃金剛才給我膝枕了！太棒了！好感動！果然小黃金你對我還是有意思啊！趁我睡著的時候就偷偷對我做了這麽羞恥的事情啊！”
“所以說……你的腦迴路真的令人無法理解啊……你到底在想些什麽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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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一下，這本書現在反正是撲街了……以後的更新也沒必要太穩定了吧……最近卡文卡得很厲害呢……如果還有幾位讀者對這本書有興趣，攢上一個月的更新一起看也比一章一章追要爽是不是……嗯，要是各位還是有所不滿——那我也隻能說，真是不好意思啦……
嗯，作為看的前四本網文全都太監了的貧道，深深明白太監書讀者的感受——即使寫得不怎麽好太監了也是很不爽的，所以這本書不會太監——應該吧……
二十六 差不多也該有個女主角了
“林清兄，”騎士兄終於放棄了對林清的吐槽，轉而說起了比較正經的話題，“嗯，魔化生物的存在已經可以確定了，設定好像是寄生型的觸手生物暴走什麽的。”
“啊——”林清向懸崖下探了探頭，看到一張紫黑色的破布一樣的東西一頭粘在石壁上，在山風的吹拂下隨風飄動，“嗯，分析一下這個情況——讓我猜猜看。那玩意不會就是剛才那隻倒黴的山羊吧……這看起來有點悲慘了啊……”
“恭喜你這次猜對了。”騎士點了點頭，“你跟著山羊兄掉下去那一下太突然——當然我本來也沒打算救你——我們都以為這下你真的死定了，山羊兄不惜犧牲自己也要換掉你這個人頭……結果其實人家根本沒這個意思，突然一下伸出幾根觸手就掛在懸崖上了。”
“呃，照你這麽說，那家夥其實隻是想在你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把我嚇暈過去，讓我因為失血過多——或者心髒病突發撲街掉？這山羊看起來豪放得很，沒想到還很心機啊……”林清嘴角抽了一下，“但它最後怎麽變成了這個造型？”
“所以說你不要在別人說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發表意見啊。”騎士白了林清一眼，“剛才說到——山羊兄從那個你踩的那個地方伸出了幾根觸手，然後掛在懸崖上。結果不知道怎麽搞的，山羊兄忽然就翻麵了。”
“翻麵？我一直不知道騎士兄你的詞匯量這麽豐富啊……”林清臉抽了一下，“那是什麽意思？前山羊兄忽然間就唱起了奇異的歌曲？《山丹丹開花紅豔豔》？”
“姑且討論關於你的品味的問題，林清兄你說的話總讓人聽不懂啊。這樣不太好吧？簡直就是在提醒我你是npc啊。”騎士搖了搖頭，“好吧，這個問題先放一放。我說的翻麵很明顯隻是字麵上的意思吧？山羊兄的皮從裏往外這麽一翻，變成個包裹一樣掛在那了。”
“一翻？”林清想了一下，“呃——也就是說，我被那倒黴玩意給包在裏麵了？山羊兄看起來肌肉發達，其實裏麵除了幾根觸手以外啥都沒有？”
“不是。”小黃金很少參與林清進行的那些沒多大意義的討論，一般來說，如果開口多半是因為有點不耐煩，想要結束他們的話題了，“內髒，灑了一地，掉下山崖。之後我，瞬移下去，割開羊皮，綁上繩子，拉上來。”
“……”林清聽了之後表情有點奇怪，似乎是一時間接受的信息量過大，不知道該如何吐槽，陷入了奇妙的卡殼狀態……最後林清放棄了正麵迴應小黃金的話，轉向騎士說道，“你看看人家小黃金，表述多麽簡潔？再看看你，廢話怎麽就那麽多呢！”
“……你的廢話比我要多得多好麽？”騎士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從再次和林清見麵以來，騎士覺得自己的嘴角抽搐的次數有點太多，臉上的肌肉總覺得有點發酸了……
騎士歎了口氣：“其實本來還有一個問題來著……不過其實也不著急問。既然這樣那就繼續探索吧——從剛才的山羊兄來分析，如果不是慘遭群毆，我們這邊的戰鬥力應該是夠的。”
“等一下等一下，騎士兄你未免太著急了吧？在那之前有兩個問題必須要優先解決吧？”林清皺起了眉，“首先，剛才那樣算小黃金你擊殺怪物了麽？有經驗麽？”
“哦，對了，這個還沒跟你說過啊。”騎士撓了撓頭，“算擊殺，有經驗。不過話說這個遊戲裏不是隻要是擊殺就會有經驗的？”
“當然不是了……騎士兄你作為一個拓荒者連這點探索精神都沒有，也不上網下點資料麽……”林清搖了搖頭，“小蒼嚐試了很多次，從踩蟲子開始到殺貓打麻雀，後來我們又去嚐試了殺豬，都沒有經驗。嗯，後來還想辦法找了條小蟒蛇——弄死以後有十點經驗。”
“也就是說，以對人的危險程度來決定麽……”騎士看向了黃金天秤，“剛才那個是五十點經驗來著？呃——感覺這種全地形製霸，對普通人基本必殺的怪物不應該這麽少呢。”
“可能是，相對實力。”黃金天秤思考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去咬指甲。
“對。除此之外還有兩種可能。”林清一邊點頭附和著，一邊掏出手機偷偷拍了個照……
“兩種？”騎士也沒有去注意林清的小動作，全神貫注的思考著，“除了那怪物變換形態，威脅度變小進而導致經驗值變少以外，還有什麽可能。”
林清手一抖，手機就從他手上消失了。接著林清一臉認真地說道：“這就是我剛才想要說的第二個問題了。你覺得那怪物化身皮包把我裝在裏頭是為了什麽？”
“進食——好像不對。”黃金天秤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
“把林清兄撈出來的時候，身上也沒有什麽消化液一類的東西呢。”騎士的瞳孔忽然擴張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繁殖？”
“我想說的是分裂，不過意思差不多。”林清點了點頭，表情不知怎麽有些悵然，“因為這個怪物已經不完整了——更有可能的是，這個怪物馬上就要自然死亡了，所以擊殺的經驗值自然會少。它已經完成了種族賦予它的神聖使命，為種族的延續做出了自己的努力——”
林清抒情抒到一半忽然臉色一變，兇神惡煞地怒吼了起來：“就是說這魂淡把他們種族的下一代放到我身體裏了！等那個小王八蛋發芽或者孵化或者別的什麽，長大了以後，我特麽也就變成了一個內部中空的肌肉男了啊！”
“呃——在你變成肌肉男之前，你多半就在事實上已經掛掉了好麽……”騎士的臉再一次抽搐，“你們npc應該是不能重生的？你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啊。”
“騎士兄啊，在你這麽一本正經地和npc討論對方是不是會死的問題的時候，就已經說明了我作為一個npc的成功。”林清的笑容燦爛得近乎透明，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了一股治愈係暖男的氣息，“所謂npc，就是為玩家提供幫助，竭盡所能為玩家提供更好的遊戲體驗的角色，不是麽？對我們來說，死亡其實根本不可怕，隻是為了迴應玩家對真實感的需求，我們才會做出一副畏懼死亡的樣子啊。”
“不，”騎士麵無表情地看著林清，“你忽然變成這種狀態，一看就是在扯淡好麽？而且說真的，我不覺得你這種類型的npc會給我帶來什麽好的遊戲體驗啊……你還記得我們剛見麵的時候麽？或者說你覺得被別人往臉上潑屎就是‘更好的遊戲體驗’了？”
“您當時不是沒有被潑到麽？嗯，潑到小黑臉上那真的隻是個意外，作為一個npc，我隻能真誠地希望小黑是一個抖m，從這種事中得到了快感。”林清看著眼神越來越冰冷的騎士，聳了聳肩，“其實我當時隻是想給您提供一種來自‘對手’的危機感而已。”
“……”騎士的表情忽然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林清心裏竊笑一聲，表麵上還是一臉真誠的樣子：“作為一個資深拓荒者，一個明星玩家，受雇於有錢的土豪，帶著這群什麽都不懂的逗逼打遊戲。說實話，您當時已經開始感到無聊了吧？隻是因為這是工作，有收入，才會繼續下去。
“就算是找到了副本也沒有辦法刺激你使你興奮。因為開啟副本係統的並不是你們，而且你可以說隻是被副本boss拉近了遊戲，甚至連進入方法都模糊不清。整體上講那個副本給您的感覺也並不困難，第一個謎題也隻是耍了個小聰明，況且也有暴力破解的方法。”
林清看著表情逐漸鬆動的騎士，臉上再次露出了溫暖的微笑：“在這種條件下，作為一個npc，我該怎麽樣重燃您對遊戲的熱情呢？經過百般考量之後，我認為，通過不斷挑釁的方式給您設置一個討厭然而又不太好對付的‘對手’，這是很好的方法。”
騎士十分蛋疼地看著一臉溫和地微笑的林清，一時間還找不出有哪裏好反駁的，不如說騎士都快要相信林清的話了。這時候，黃金天秤抓住了林清的手腕：“說謊，有罪。”
“哎呀，之前我確實是利用npc的特權騙過小黃金了。但是這次我說的可是真話哦？”林清很溫柔地笑著揉了揉黃金天秤的頭，“再說說小黃金，作為一個家族中很有能力的子弟，卻成為了拓荒者，小黃金其實是很缺乏關愛的那種類型吧？
“明明這麽聰明懂事，明明這麽可愛，明明這樣的心地善良，本該受到所有人的寵愛，在她身邊的人都應該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裏才對……又因為太過優秀，而且不喜歡說話，給了別人難以接近的印象，甚至在遊戲中也沒有交到什麽朋友。
“也就隻有蒼白之炎這種看起來思想單純、跟誰都會搭上話的濫好人，還有騎士這種思慮深沉城府深的人才能和她自然交流。那麽，在遊戲裏體驗到被人愛著的感覺，這對小黃金來說難道不是最棒的遊戲體驗麽？”
說到這裏，林清忽然彎下身子，看著不知為什麽低下了頭，還下意識地咬著嘴唇的黃金天秤，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臉上的笑容變得前所未有地燦爛：“不過呢，這些都是我剛和小黃金見麵的時候的想法了呢。現在的我啊——
“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歡小黃金呢——真的，最喜歡你了。”
黃金天秤吃驚地猛地抬起頭，看著林清臉上溫柔而燦爛的笑容，看著林清閉上的彎成一道弧線的眼睛，忽然間臉上紅了一瞬，從林清的麵前消失了。
“呃——沒有被發好人卡的話，不能說是表白失敗了？”林清直起身子，睜開了眼睛，表情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哎呀，剛才小黃金是什麽反應？會不會很困擾啊？這一下確實是有點太突然了呢。嗯，剛才要是睜開眼睛的話就能確認了吧……”
“你——剛才是閉上眼睛的？”騎士在一旁站著，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態驚到了，愣了半晌之後，最後冒出了這麽一句台詞，“那你不會覺得太假了麽？”
“你在說什麽啊騎士兄，如果我要騙人的話我都會睜著眼睛的，在眼神的配合下說出來的話更容易讓別人相信。而且實際上還有通過眼神影響對方做出反應的技巧。”林清聳了聳肩，“呃——所以說我是一個有感情的npc啊。”
“……說真的，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非常喜歡歪樓麽……”騎士嘴角又一次抽了，“你還記得一開始你在跟我說什麽麽？你在力圖讓我相信你是一個事實上沒有自主意識，一切為了讓玩家有更好體驗的大公無私的npc……”
“唉？”林清看著騎士眨了眨眼睛，“嗯，所以說，剛才我忽然間覺醒了。”
“……覺醒了什麽？蘿莉控之魂麽……”騎士的吐槽能力也相當不錯了……
“哈哈。”林清忽然大笑了起來，接著忽然停住了笑容，表情非常平淡地看著騎士，平靜地說道，“聽著騎士兄，就我個人的意見，你還是像之前那樣把我當成一個有點奇怪的有些疑點的npc，這樣對大家都好。我這麽說，你能聽懂麽？”
“忽然間這麽嚴肅很嚇人啊。”騎士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很奇怪，“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實際上，我現在都無法確定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npc——你剛才說的話好像沒有什麽破綻。但是呢，如果你真的是在騙人，做著什麽無聊的布局的話，我希望你能明白，你隻是一個npc。這是我站在‘對手’的立場上給你提出的建議呢。”
“怎麽會呢，我的話基本上都是發自真心的喲？謊言是無法令人相信的呢。”林清再一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隻是這次，給人的感覺多了幾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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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更新感覺真爽啊……
二十七 所以說林清是個誠實的人
2020年的聖誕節，整個永平都飄著潔白的雪花，大街小巷都迴響著“叮叮鐺”一類的有些煩人的清脆歌聲。多虧了這場雪，聖誕節的氣氛變得十分濃鬱，等到晚上真正開始積雪的時候，就會讓人覺得一個穿著紅衣服的白胡子老頭爬煙囪也不足為奇吧。
在這裏科普一下，下了雪的聖誕節，簡稱白色聖誕節，是最有節日氣氛的一種聖誕節了。
然而，實際上，節日這玩意，光是時間到了意義不大，還需要像什麽除了傻樂啥都沒有的電視節目啊，一群腦子不清楚的逗逼同伴啊，家人啊什麽的來陪襯才行。最起碼，你也要在一個能有時間讓你想起來這迴事的環境裏才行。
也就是說，雖然這一天正好是聖誕節，而且也下著雪，但正在深山老林裏跋山涉水的林清同學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尤其是這一路上眼冒紅光身冒觸手的被寄生怪物越來越多的情況下，由於某一個猜想得到證實，林清的心情變得非常糟糕……
騎士將最後一隻魔化烏鴉從空中斬落，然後連刺幾劍，將其中忽然彈射而出的一坨觸手切成了觸手刺身，整齊地碼在了已經開始積雪的地麵上。騎士歎了口氣，收起了手裏的劍，看向麵色發黑的林清：“嗯——看起來這迴你猜對了呢，林清兄。”
“……嗬嗬……我都說了我作為一個優秀的npc根本不怕死了吧？我之所以表現出現在這個狀態，完全是為了讓你們有更加貼近現實的體驗啊……”林清的語調半死不活。
“剛才我沒反應過來。其實如果你的目的真的是這個的話，你就不應該把這話說出來吧？”騎士聳肩笑道，“你當時可能隻是想轉移一下話題，舒緩一下心理壓力？結果後來越說越來電，最後就跑偏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
“不，你不能這麽看，”林清有些勉強地露出了有些假的笑容，“從實際結果來看，你並沒有相信我說的話對不對？那麽，也就存在這樣一種可能。為了防止日後你從其他途徑得知事情的真相，進而導致你因幻滅而感到不爽，不如先從我的嘴裏說出來，讓你對這類言論產生不信任的印象。這個說法有問題麽？”
“……好像沒什麽問題呢。”騎士微笑著，忽然說道，“林清兄，那些魔化生物都不攻擊你唉，我真的好羨慕啊！”
“……”騎士話音未落，林清的臉瞬間就變黑了。
“嗯，不管怎麽說，你現在看起來確實很怕死呢~”騎士表情愉悅地看著愈發不爽的林清，接著忽然歎了口氣，“這麽看來，多半確實已經懷了那隻山羊的孩子——”
“懷你妹！什麽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那麽惡心呢！”林清吐槽的時候倒是看不出來什麽精神萎靡的樣子，“應該說，那個觸手在我體內留下了種子！”
“……”“……”騎士和黃金天秤看林清的表情都變得怪異起來。
“嗯？好吧，騎士兄，看看你把我帶到什麽坑裏去了……”林清愣了一下，伸手在額頭上擦了擦冷汗，“應該這麽說，我被那個山羊在體內繁殖了後代……不對，我體內有了那個外星生物的下一代——不對，我——這特麽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怪物在，林清體內，產卵。”黃金天秤淡然開口道。
“哦！對！就是這個！這麽一來就好多了！”林清驚喜地喊了出來，“我就是要說這個來著！呃？小黃金你扯我衣服幹什麽？哦，對了，你的棒棒糖，小黃金真棒！”
“某些人之前好像還質疑過我的語言表達能力來著。”騎士虛著眼看著林清，一副瞧不起的樣子，“好了，咱們先不說這個。就目前來看，這個事情還是利大於弊的。起碼林清兄可以和我們一起深入怪群，除了趕路的時候稍微慢一點，基本不拖什麽後腿了。”
“問題在於，”小黃金叼著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說道，“怪物的卵，隨時，可能孵化。”
“啊，小黃金你這是擔心我麽？我好開心喲。”似乎是為了配合自己的台詞，林清的聲音尖銳了一點，也做出了小鳥依人的動作，看得一旁的騎士都羞恥地開始捂臉，但黃金天秤似乎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隻是臉一紅，手握住棒棒糖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喂——該不會剛才那一下就真的攻略完成了吧？”騎士看到了黃金天秤的反應，感覺有點難以置信，湊到林清旁邊，輕聲問道。
“怎麽可能呢。”林清笑容滿麵地說道，“現在這種表現最多算是開始有好感，不再把我當作可有可無，除了提供棒棒糖還有沒辦法審判以外沒什麽特別的路人角色了而已。用專業術語來講，這叫剛剛開啟黃金天秤路線，黃金天秤的好感度可開始積累。”
“……這叫什麽術語啊……隻不過是再一次把你的遊戲宅屬性暴露無遺了而已吧？”騎士的嘴角扯了一扯，“說實話，我真的不太明白你們這個世界的設定啊。對著隻有圖像的小小屏幕，對麵還是毫無真實感的的奇怪角色，到底怎麽宅得起來？”
“騎士兄，你剛才的台詞有兩個問題。”林清露出了開朗地笑容，“首先，從你第一句話可以得出結論，既然你聽懂了我的術語，你也就已經默認了自己是遊戲宅的事實，那麽你就沒有資格用那麽一副鄙視的樣子看著我。
“其次，騎士兄，如果你還對我抱有‘某些’懷疑的話，說話的時候還是小心點比較好哦？從你那句話，我就可以得出你們那邊玩的遊戲是類似4d體感遊戲的玩意了呢。”
“唔……”騎士一巴掌拍到自己的額頭上，在這一瞬間露出了非常蛋疼的呲牙咧嘴的表情，但等到他拿下手的時候，他已經重新變得一臉淡然，“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
“騎士兄果然城府深沉呢，您真的想不到麽？”林清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這說明啊——您作為一個遊戲宅要比我們這邊高端很多啊！雖然表麵上看您還是一個連女朋友都沒有過的純情處男，但實際上您的實戰經驗已經豐富到無數老司機都自愧弗如了啊！”
“……啥？”本以為會聽到“可以估算你那邊世界的科技程度”這樣的迴答，還做好了反嘲諷的準備的騎士，麵對這出人意料的迴答，瞬間就驚了……
“從這方麵看，您對我們這邊世界的宅男抱有優越感還是可以理解的。”然而林清的話還沒有結束，“從女性的角度看，在我們的其他條件相差不多的前提下，我相信大家都會更加青睞您這樣‘有能力’的男人，而不是像我這樣什麽都不懂的純潔小少年吧？”
“……啥……”騎士此時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萬分。
“不是，黃金天秤你為什麽也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啊！”騎士轉頭準備尋找一下安慰，結果遭遇了小黃金看變態一樣的眼神，表情扭曲地大喊了起來，“你們這算什麽啊！剛剛才開始路線就已經夫唱婦隨——啊！”
林清看著忽然出現在騎士麵前，一刀刺穿了騎士的肚子，接著兇神惡煞地看向了自己的小黃金，笑容滿麵地又做了一個用中指扶眼鏡的動作，開口說道：“綜上所述呢，我們還是盡快刷野，打打經驗看看掉落，再找找有什麽劇情任務可以觸發，然後迴去抓緊時間想辦法把那隻山羊下的蛋想辦法去掉比較好。”
“……嘶——好疼……這說不定會死人的啊黃金天秤小姐！就這麽拿了隊友的人頭對你到底有什麽好處啊……”騎士捂著肚子上的窟窿，拿出一捆繃帶捆了起來，然後灌下了一瓶血藥，看向林清，“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那個‘綜上所述’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唉？我們剛才不就是在討論接下來該怎麽辦的事情麽？”林清比了個手勢指向一旁的黃金天秤，擠了擠眼睛，“還有啊，那不叫那隊友的人頭那叫反補好麽？也對，一天到晚沉迷於擼啊擼的小學僧怎麽能懂刀塔的高端技巧！”
“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說什麽，但是引戰很危險啊……而且總覺得你好像以一種微妙的方法鄙視了我一下呢……”騎士看著林清，忽然露出了心痛的神情，“這個姑且不說，你們這對奸夫淫婦這就開始秀恩愛了？曾幾何時你還是我堅定的戰友啊！你這個叛徒！”
“你在說什麽呢？前兩天我才發表過大魔法師宣言來著，怎麽會是叛徒？”林清聳了聳肩，“等我成為大魔法師了之後團組織也就沒有太多的要求了吧？你知道蘿莉除了清音柔體易推倒這三好以外還有什麽優勢麽？蘿莉是可養成的啊！少年你還是太年輕——唉？”
“叮咚，黃金天秤對您的好感度下降一百點，對您的感情從‘信任’變為‘鄙視’。”騎士在一旁看著殺意凜然的黃金天秤和一臉吃了翔的表情的林清，幸災樂禍地在一旁開始了係統提示，“黃金天秤在周圍時您的生命可能受到威脅，請注意。”
“叮咚你妹啊！都什麽時代了還叮咚！你平常玩的那些東西都是什麽劣質廠商做的啊！這遊戲性也就隻能看看cg了吧！哦，對了，你應該是實際體驗來著，那劇情什麽的好像確實影響不大……”林清說著皺眉沉思起來，“在現在這樣的條件下，galgame領域就已經出現了隻有cg沒有劇情的不良傾向，那麽，如果能有實際體感的話——”
“你在那一本正經地分析什麽呢我去！不要就這麽自然而然得把話題帶迴到我身上啊，我——”騎士正在邊走邊吐槽的時候，忽然閉上了嘴，看向了旁邊的方向。
“嗯？”林清看著做出了警戒姿態，劍也出現在手中的騎士，默默地退到了靠近懸崖的地方，然後順著騎士的目光看了過去……
“哎嗨！我說什麽來著！我就說秦嶺裏有野豬吧！那時候我真的沒有騙小蒼啊！小蒼去偷肉真的不是我的鍋，是他自己出於中二情結對盜賊有莫名其妙的好感啊！”林清看著帶出一片煙塵的飛奔著的野豬，忽然就激動了起來。
“這種個頭的魔化生物之前還沒有見過，誰也說不準會有什麽能力，林清兄你自己沒事也不要來打擾我們好麽。”麵對戰鬥的大部分時候，騎士還是相當嚴肅的，“黃金天秤你能把外掛式魔法供給裝置掛上，做好開技能的準備麽？這種怪物斷罪起來很麻煩吧？”
“……我的刀，很鋒利。移動，有瞬移。結論，沒有必要。”黃金天秤擺出了架勢，左手拿著撐開的黑色傘麵，右手的長刀寒光閃閃，似乎隨時準備劈砍下去。
“但是——算了。”騎士本來還打算說點什麽，但最後選擇了放棄，眼神犀利地看著野豬奔來的方向，手中的騎士劍上麵逐漸閃爍起了代表各種buff的光芒，“衝過來的勢頭太猛了，可以拜托你在上方攻擊，想辦法阻礙一下它的衝擊態勢麽？”
“所以說，如果那次我沒有騙人的話，其實我說謊的次數並不多吧？從本質上來看，我應該是一個誠實的人吧？”與此同時，林清還在一旁糾結著無關緊要的事情……
忽然間，林清臉色一變，身子擺出了奇怪的動作，大喊了起來：“等一下，小黃金先別動——那怪物感覺有點奇怪……總之小黃金你注意一點！”
黃金天秤點了點頭，看向林清，露出了有些生澀的笑容：“我是玩家，不會死的。”
“……”林清沉默了一瞬，表情變得非常古怪，但很快他就恢複了常態，臉上隻有貌似很真實的開心的笑容，“仔細想想，雖然小黃金一直都很可愛，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她笑吧？哎呀真的好開心呢……感覺小黃金對我的好感度在穩定升高——呢……”
“林清兄，你這話說的有氣無力的啊。”騎士臉上的笑容多了一絲寒意，“雖然對你來說信口扯淡都不是個事，但有的事還是認真一點好——不然的話，就算你不是叛徒，你這種人渣團組織也不會接受的吧？”說罷，騎士的金發飄舞起來，腳底一蹬，向野豬衝去。
“你在說什麽——啊，他好像聽不到了呢……”林清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抿了抿嘴唇，歎了口氣，“我——是真的很喜歡小黃金喲？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啊——雖然說那時候也不是沒有想要自保的意思……”
“呃……總而言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為什麽我會覺得那個怪物有些不一樣？是因為我被產卵了的原因麽？那那個野豬又是被什麽寄生了？是boss，或者是敵對物種——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堆在一塊真讓人煩躁……”
二十八 要注意冬季很可能發生森林火災哦
野豬，與任人宰割的親戚家豬不同，是一種非常強壯的戰鬥生物。如果說家豬作為野生生物是lv.1的逗逼小怪，像野雞一樣，在一般的網遊小說裏屬於一群腦子有坑的新手玩家玩命去砍的垃圾小怪；那麽野豬差不多就是lv.10的精英怪了，那可是可以作為新手主角砍的第一隻boss的強力存在。
嗯，魔化野豬通常的定位差不多就在這個水平了……隻有在像這種奇怪風格的小說——我是說遊戲中，才會在第二卷——我是說頂尖玩家也有20多級的狀態下，還一本正經地把和魔化野豬的戰鬥當作值得一提的戰鬥拿出來描寫——我是說認真對待……
隻見黃金天秤忽然出現在野豬的頭頂上，手中的長刀輕輕垂下。這一切事發突然，那隻野豬衝刺的速度本身也非常驚人，而且說到底那隻野豬有沒有能夠判斷眼前的狀況，並作出閃避或者刹車一類的應急反應的器官都是未知數……
總而言之，那隻野豬沒有啥特別的反應，就直接一頭撞在了黃金天秤手裏的刀上——接著還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就這麽筆直地繼續衝了過去。如果說腦袋“哢嚓”一聲裂成兩半這個，並不是它的反應，隻是正常的現象而已的話……
“喂——”騎士在野豬麵前來了一個華麗轉身，而且不止是斬擊，在這一斬的過程中居然還留下了連續突刺的殘影，劍光閃爍間——野豬的頭整個變成了奇怪的紙條狀，邊緣還有意義不明的鋸齒，向四周展開，“這怪物好像確實有點特別啊。之前的那些隻會在身上冒出觸手，好像並不會這種變身一樣的動作啊……”
“這造型簡直就是寄生獸啊，真是好懷念。”林清已經走到了不遠處，悠然吐槽道。
“比起玩那些別人聽不懂的梗，你更應該擔心一下自己吧？這家夥可不一定會在意你體內的孩子啊。”野豬的腦袋分出的幾根鋸條狀肉塊擁有驚人的靈活性，而且在尖端的邊緣處非常鋒利，還有著匪夷所思的硬度……騎士一時間也隻得勉強招架。
“看騎士兄你左支右絀一副很艱難的樣子，居然還有時間來吐我的槽麽？你以為你是可以在萬分之一秒的技能使用時間喊出技能名的主角麽？”林清一邊滿臉笑容地說著話，一邊在身上摸索了起來，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
“嗯，騎士兄你讓讓，，不用擋的那麽嚴實吧？玩家的死亡有致命傷結算和和hp結算兩種。那怪物的攻擊速度不算快，隻要護住上半身，準確的說，護住腦袋防止被秒殺，就可以救迴來了吧？”林清左手掏出了一個打火機和一盒火柴，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我這邊可是要放技能了，誤傷了也許會很疼喲？”
騎士猛地一跳，順手隔開了前野豬腦袋的尖銳觸手攻擊，接著順勢脫離了戰場。野豬腦袋分出的那些片狀觸手也猛地一撐地，硬生生停住了野豬向前衝刺的勢頭，然後野豬轉了轉身子，拿原本是頭的位置重新朝向了遠處的騎士。
“打頭無效，”黃金天秤站到了上方一棵樹的樹杈上，依舊是一本正經地拿著傘麵當盾的盾戰士的造型，“有惡意，基礎智能。其餘不明。”
看到野豬並沒有如他所願地就這麽掉下懸崖，騎士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轉頭看向了林清：“你要放技能？你打算怎麽辦？點火，換到對方的肚子裏去燒死它？”
“我的稱號技不是那麽用的啊——而且cd長得嚇人，就這麽浪費了真的很可惜啊。”林清說著，右手不知從什麽地方掏出了四個口上塞著布條的玻璃瓶，“我不知道你們那裏是怎麽樣的，在我們這邊啊，人類之所以牛逼，就在於懂得道具的作用哦？”
“像現在這樣，先說一句好像很厲害的廢話，再喊一個好像很牛逼的名字，做一個並不是很獵奇的姿勢，哪怕打出的是非常一般的戰果，也能給人一種你很吊的感覺哦？嗯，要是人長得帥就更方便了。”林清以怪異的姿勢一手捏著四個瓶子，另一手點燃了布條，大笑著撇了出去，同時喊道，“**！”
“看你這個樣子，我完全不覺得吊，隻覺得十分羞恥啊……”
騎士一邊吐槽一邊跟著看了過去。隻見四個酒瓶在空中碰撞，接著向四個方向分散開去，砸向了野豬身上幾個不同的位置。
“除了會使用工具以外呢，人類大多還在標榜著自身的智力。這裏的智力主要的意思就是說，人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預判出其他生物的下一步動作，從而在戰鬥中得到更大的優勢。”伴隨著林清的說話聲，前野豬似乎下定了決心，用如刀般鋒利的觸手斬裂了空中的瓶子……
火焰理所當然地跟著瓶子裏的可燃液體蔓延了起來，灑落到了野豬的身體上。渾身上下都著起火的野豬似乎有些慌張，來迴蹦跳了幾下，觸手也神經質地抽搐起來。
林清邪笑著，兩手舉起，不知從什麽地方掏出了八個塑料瓶，其中的油狀粘稠液體輕微晃動，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奇異的光芒：“枯枝的禮讚，走你！”
幾瓶汽油砸到身上，野豬原本正在嚐試的打滾滅火法也宣告無效，身上瓶中的一部分可燃液體已經燃盡，火焰已經蔓延到它的毛發乃至皮膚上，此時的灼燒痛感與之前如同身陷火場的灼熱感又是大不一樣。即使是已經沒有頭的野豬，也吃痛大聲嘶吼起來。
“看著真是淒慘啊——而且這聲音好難聽，是因為沒有嘴隻有喉嚨的原因麽？”盡管嘴裏說什麽“真是淒慘”，林清的表情倒是非常淡定，看著野豬沒頭沒腦地四處亂撞，“嗯，還好周圍沒有其他人啊，動保的那群人要是來找我麻煩就不好了。”
“實際上，林清兄你現在的態度很讓人討厭啊。”騎士也在旁邊看著，“從剛才開始，就是一副人類至上的姿態呢，到了現在也隻是擔心動物保護的‘人’來找你麻煩麽？比起人來，我認為你更加需要擔心的是來自野豬的某些東西啊。”
“不過是一隻野豬而已，又能怎麽報複我？”林清冷笑著向後退了幾步，從容避過了忽然向這邊撞過來的野豬，然後蹲下身，像是未卜先知一樣地就這麽避過了飛射而來的兩根野豬牙，“你說的不就是這個？從剛才開始我就在想野豬的獠牙到什麽地方去了。你不會以為我沒常識到這種程度，連野豬和家豬最明顯的區別都不知道吧？”
騎士一臉蛋疼地看著釘在樹上的野豬牙：“雖然之前我也奇怪獠牙在哪，但我可是真沒猜到這獠牙會這麽用，林清兄的思考迴路我至今無法理解啊……不過我剛才說的不是這個。”
“唉？”林清有些疑惑地看向騎士，野豬就這樣渾身著火地向山下衝去。
“現在冬天。”黃金天秤有些不高興似的看著林清，一字一句地提示道，“森林火災。”
“說真的，林清兄你給拿幾瓶汽油起名叫‘枯枝的禮讚’的時候，就該想到了吧……”
“……臥槽！”
…………
2020年12月25日，這是一個正在下雪的聖誕節。在城裏享受著暖氣的人們也許會覺得舒服，乃至於為這節日氣氛而感動吧。但如果一直呆在外麵的話你就會明白，無論是不是聖誕節，下雪的時候天氣都是一樣的寒冷啊……
“對不起，我真的知錯了！”林清聲淚俱下，“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平常的時候野豬在山坳裏沒有食吃，會到人群這邊來；我不知道聖誕節也會有。”
“……你這台詞是在學祥林嫂麽？”護林員看起來有三四十歲的樣子，也許還更年輕，隻是飽經風霜的臉上總難免添些成熟的皺紋，無論如何，在他們這行裏他都算很年輕的了，“但現在的問題不是你的孩子被野豬叼走了，而是你放火把野豬燒了——差點順便燒了一片林子啊！”
“呃——好吧。”林清愣了一下，然後一臉悲傷地看向了一旁，“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野豬在冬天是非常危險的，會傷害到別人；我不知道火焰也會……”
“你特麽在逗我！”護林員猛地一拍桌子，“聽著，現在的問題並不在於差點引起了火災，而在於後來我們又從你身上搜出了幾瓶汽油，幾個打火機還有十盒火柴。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麽？這意味著，你很有可能是蓄意放火，那跟不慎引起森林火災量刑完全不同啊。”
“您才是在逗我吧？按照《國家林業局、公安部關於森林和陸生野生動物刑事案件管轄和立案標準》中的規定，像我這樣過火有林地麵積撐死不到一百平米，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的，根本就不需要立案，更不要說什麽量刑了。”林清聳了聳肩，“您率眾及時趕到，拯救了火場，這個我是很欽佩也很感謝啦，但您也不要把我當成法盲看好麽？”
“你小子倒是弄得很清楚啊？就算不是法盲，一般人也不會對這種事這樣門清吧？”護林員原本雖然語氣變化，表情倒一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但這下臉色就變了，用具有威脅意味的表情看著林清，“你到底想幹什麽？”
“……在這種情況下，我該怎麽說？太過優秀的人總會受到別人的嫉妒？像我這樣優秀的人就像黑暗中的螢火蟲一樣光彩奪目？總感覺這些台詞都不太符合我的設定啊……”林清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個，護林員先生，咱們先不說這個，來一把昆特牌如何？”
“……這個梗可是真夠老的啊。看你年紀輕輕，就這樣沉浸在老梗的世界裏無法自拔——”護林員忽然露出了感傷的神色，“想來你也是因為被時代所拋棄，才淪落到這一步的吧。”
“淪落到哪一步啊！不要一副我的犯罪事實已經確定無疑，接下來就等我的口供的樣子啊！我之所以沒完沒了地玩老梗完全是作者腦子一抽，莫名其妙地把時間線推到了未來的原因啊！唉？”林清在心裏大肆吐槽之後，露出了小心的神色，低著頭向上看，一副犯了錯又聽到了溫和話語的小學生的樣子，怯怯地說道，“您的意思是，您也被時代拋棄了？”
護林員看到林清的反應，眉頭一皺，嘴角微微翹起。接著護林員的臉變得愈發滄桑，掏出了一支煙鬥，也看向一旁：“是啊，不是我反應慢，隻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大家都在看奧特曼的時候，我在看西遊記；我跟風去看奧特曼的時候，他們開始看火影；我跟風去看火影的時候，他們……”
三分鍾後。“……的時候，他們又開始看西遊記了。我就是在那時終於明白，我是永遠都跟不上他們的步伐了——所以，我成為了一名護林員。”
“這特麽有什麽關係啊我去！你中間這三分鍾到底價值何在啊！”林清陷入了深深的震驚當中，“還有一開始你那是什麽表情啊！一副‘遇上了個好對手’的樣子是鬧哪樣啊！看你這意思你好像是想跟我對飆演技？搞清楚你在幹啥好麽護林員大哥！”
盡管在心裏不停地吐槽，由於搞不清楚對方到底想幹什麽，林清還是很配合的：“原來如此，您和我都是時代的棄兒啊……這樣給您添麻煩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隻見護林員猛地一拍桌子，又變得兇神惡煞起來：“你忽然間套什麽近乎！”
“臥槽！不是你在跟我套近乎來著！”林清一驚之下，吐槽直接從口中噴出。
“你胡說甚——”護林員說到一半，忽然晃悠了一下，扶住了頭，重新抬起頭時，臉上的表情再次變得悲傷而柔和，“對不起——剛才稍微有點激動，我的精神有點問題……看到那種狀態的我你就稍微客氣點，他問什麽就答什麽，好不好？相信我，沒事的。”
“這是什麽——精神分裂的設定？”林清整個人都淩亂了，“很行啊我去！你一個人也能玩出好警察壞警察的把戲簡直牛逼啊！很會玩啊我了個去！你當護林員真是屈才了啊！兄台！”
二十九 真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
“聽著，我是清白的！我確實把一隻野豬點著了沒錯，但我隻是為了自保而已，絕對沒有放火燒山的意思！而且之前我們也說了，這次事件引起的後果根本就夠不上立案條件！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我家裏的孩子還在等我的聖誕禮物呢！”林清聲色俱厲地怒吼道。
“……”護林員再次變迴了悲傷的時代遺棄者的模式，左手蓋住額頭，悵然道，“你——也有孩子麽？我也有一個孩子啊……但我還是不得不堅守崗位，隻是因為——罷了……”
“嘿！想要反過來用感情牌讓我認罪？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麽，但經過了這一個小時的糾纏，你也該明白了吧？這根本就沒有意義！”林清似乎越來越來電了……
“是——是這樣的麽？”林清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汽，“原來我們真的如此相似……那麽您應該也明白吧？收不到已經答應好的聖誕禮物的話，孩子會很難過的啊！作為一個父親，你難道忍心看著一個孩子在聖誕節的第二天，發現襪子裏啥都沒有的場景麽！”
“這……”護林員呆愣了一瞬，忽然捂住頭，再次露出了很痛苦的表情。
“哼，不出所料。你的套路已經被我摸清楚了。”林清看著對方的表現，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得意而有些邪惡的笑容，“在占據優勢的時候，借助‘人格切換’的設定以求勝利；在處於劣勢的時候，則會通過‘切換模式’來轉移話題，挽迴敗局——你是個不錯的對手，但是，遊戲結束了。”
護林員再次怒吼了起來：“不要胡攪蠻纏！這關孩子什麽事！現在的問題在於你到底為什麽要帶汽油到秦嶺裏來！不要跟我扯什麽條例，像你這種心懷叵測的危險分子，人人得而誅之！”
“贏了。”林清心中默念，雖然還是在表演原先的角色，但嘴角不可抑製地露出了隻屬於原本的他的，黑色的充滿惡意的笑容，“你的計策，已經被我看穿了！”
“護林員先生……我剛才不是正準備給您解釋呢麽？我的孩子說啊，想要讓聖誕老人給他帶十加侖來自山城的汽油——所以我才翻山越嶺，長途跋涉，走了一個多月的路，從山城給孩子把汽油買迴來啊！”
“哈？”護林員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萬分……
“對了，您家的孩子想要什麽？既然您今天晚上不能迴去，那我給他去送一個唄？告訴我您家的地址——他是不是也要汽油啊？也許是情人節隻剩不到兩個月了的原因吧，現在的小孩好像都很想要汽油哦？”林清憨笑著說道。
“將軍了。”林清再次露出了一絲邪笑，但這次很快就掠過了一層陰影，“怎麽迴事？我剛才好像——看到那家夥冷笑了一下？”
“唔——”護林員再次切換了形態，用一副悲傷的表情對林清說道，“不，我的孩子並不想要汽油——謝謝你的好意……我的孩子隻是想要——對不起，這跟你沒什麽關係……”
“反應還挺快？不，之前就已經猜到我會在聖誕禮物上做文章，所以趁此機會準備反將一軍麽？可惡，如果按照之前表現出的人物設定，這裏也就隻好順著他的話問下去了。”林清咬了咬牙，臉上的表情明明很憨厚，卻給人一種惡狠狠地感覺。
“您的孩子想要什麽？跟我說說看，沒準我幫得上什麽忙？別的不說，幫你把禮物送到這一點是沒有問題的。”林清嘴裏這麽說，心裏想的是，“不管你說什麽，反正我就說我買汽油把錢花光了就對了。從你為了把遊戲進行下去，而放棄了對我買汽油的吐槽的時候，你就敗局已定，已經無力迴天了護林員先生！”
“我的孩子——他想要爸爸陪他一起過聖誕節——”護林員的表情很悲傷。
林清挑了挑眉，心中有些疑惑：“什麽情況？隻是想讓我替他看一天班？如果他願意放任我這個現行縱火犯來護林，我倒也不是很在乎啦……這麽說他難道真有一個在家等著的孩子？不然就翹這麽一天班沒什麽意義吧？或者有什麽陰謀麽？”
正當林清分析著的時候，護林員繼續說道：“我的孩子，隻是想要一個帶著十萬塊現金的爸爸和他一起過聖誕節啊。為什麽我身無分文，為什麽我連這小小的要求都無法滿足他啊！”
“小小的要求你妹啊！這是哪裏的熊孩子啊！這隻是想錢想瘋了吧我了個去！”林清的吐槽已經到了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迴去，“不行，不行。在這裏吐槽就輸了，在聖誕禮物這一點上先扯淡的人是我，如果我吐了他的槽——雖然不太明白這個遊戲到底是什麽規則，但總覺得那樣肯定就算輸了呢……冷靜下來……”
“為什麽……”護林員越來越入戲，不但說話帶著哭腔，似乎還有晶瑩的液體從臉上滑落，“為什麽我這麽無能……為什麽我連孩子想和我一起過聖誕節的要求都無法滿足他？”
“嗯，總而言之，先嚐試把話題拉迴正軌……”雖然林清本人愛好扯淡，但是當別人完全出乎他意料地像他一樣對他扯淡的時候，他就會陷入微妙的緊張和不適應的狀態……
“雖——雖然錢的問題我幫不上什麽忙，但至少，我可以幫您守一天山林，讓您可以迴家和孩子團聚……這兩瓶汽油，還請您郵寄到我給您的地址那裏去。請您放心吧，也許您不能信任作為前任縱火犯的我，但同樣作為父親，我一定不會讓孩子哭泣的……”
護林員愈發悲傷了：“謝謝你……但是，但是我孩子說不拿十萬就不讓我進家門啊！”
“那不是完全跟你沒什麽關係隻是想要錢而已了麽！本來還以為是個喜歡撒嬌的任性的不懂事的小孩，這麽一聽根本就是虐待老人的冷血拜金狂吧喂！你這個設定把本來微妙溫馨的聖誕氣氛完全毀掉了啊魂淡！我不遠千裏為孩子買汽油的感人設定跟你攪和到一起，結果搞得我也像是被當恐怖分子的孩子劫持，被迫步行買汽油放火燒山的悲情角色了啊！”
“呃——結果到最後，你的演員能力還是沒能抑製住你的吐槽本能，我很失望啊。”護林員忽然變得一臉淡定，把手裏捏著的一團用來擠水的紙團扔到了一邊，“本來我以為一上來就跟我胡攪蠻纏的玩梗，接著還能把《國家林業局、公安部關於森林和陸生野生動物刑事案件管轄和立案標準》，這簡直就是用來騙字數的長名字背出來，你應該更強才對……”
“更強什麽啊，說的你好像是什麽一心等待勇者挑戰的大魔王，結果發現勇者沒有認真練級十分失望一樣的感覺……”林清翻了翻白眼，渾身上下重新散發出一股懶散的氣息，“再說了，偏偏又把《國家林業局、公安部關於森林和陸生野生動物刑事案件管轄和立案標準》說上一遍來騙字數的人是你才對吧？”
“不，明明是你把國家林業局——呃，總之明明是你把那個名字說了兩遍，我可是隻說了一遍啊，要說騙字數的話果然還是你才對？”
“不——其實咱們現在說的完全是會讓人出戲的廢話而已啊，本質上來講這也屬於騙字數灌水的範疇啊。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騙字數什麽的都毫無意義吧？說到底，隻是作者在騙字數啊。”兩人就這樣把之前毫無意義的扯淡的責任推到了他倆都不確認存在的作者身上。
“這麽說也對呢——那就不說這個了。剛才我的要求也說得很清楚了吧？你替我一天般，然後再給我十萬塊錢，這事就算這麽了結了。”護林員滄桑的麵孔上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扯淡，像我這種窮鬼每天都為了愉悅——我是說為了生計四處奔波，哪有時間替你的班，又哪來的十萬給你？我要是有十萬我肯定要用來買一些生活必需品啊！像是更好的電腦啊，更好的主機啊，更好的手柄啊——哦，還要買幾張正版國產遊戲碟支持一下國貨。”林清的表情非常嚴肅，卻又帶著憧憬，就好像真的在幻想自己要是有了十萬會怎麽樣。
“這些東西再怎麽也不能叫做生活必需品吧？尤其是最後一條，很有可能隻是買到了情懷而已啊……”護林員撓了撓頭，“你要是拿不出十萬——那我也不想為難你。”
“就拜托你在這裏呆一會吧。”說著，護林員掀開了一塊地板。
“你這是什麽意思？非法拘禁麽我去！”林清看著地板下麵黑洞洞的洞口，順口吐了個槽，接著忽然間臉色就變了，“呃——等一下，我剛才好像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嗯，你大概是聽到了小紅的聲音吧？真是，總是這麽激動啊，小紅她。”
“小紅？可是我剛才聽到——”林清頭上冒出了冷汗，“我能不能問一下，小紅是什麽物種？能麻煩您告訴我，小紅，我們是應該用‘他’、‘她’還是‘它’指代麽？”
“別小看小紅啊，小紅可是正兒八經的可以用‘她’來指代的生物哦？在這個本子戰艦都能用‘她’來指代的時代，居然還有人認為同為靈長類的小紅要用‘它’，這簡直是太過分了。”護林員皺著眉，看了看洞口，“小蘭是不是又被欺負了？聲音又是這樣……”
“小蘭？剛才那一聲突破天際的嘶吼，是屬於一個名為‘小蘭’的生物的？”林清渾身一抖，整張臉都抽搐起來，“剛才你好像說了很奇怪的台詞啊？而且對小紅的物種介紹也隻有靈長類三個字而已……咱們能不能有點學術氣息，生物分類學的界、門、綱、目、科、屬、種，這裏麵根本就沒有一個叫做類的級別——所以說靈長類這種說法根本不科學啊！”
“你小子還挺博學的嘛。讓我想想看，動物界脊索動物門哺乳綱靈長目人科——接下來我就記不清了。不過這樣你就可以放心了吧？”護林員撓了撓頭，大笑了起來，“哎呀，年紀大了，記性就沒有你們這些年輕人好了。”
“不不不，我現在敢賭五毛你不會超過三十……”林清先吐了個槽，然後忽然臉色一變，“人科——然後接下來你說你不記得了……讓我猜猜，黑猩猩屬黑猩猩種？”
“嗯——就是這個，所以說你們年輕人的記性就是好啊！”護林員爽朗地大笑著。
“好——你——妹！”林清整個人的淩亂了，“你特麽隻是沒有接著往下說了吧！前麵那一串記得那麽清楚你就記不住它是大猩猩麽我去！”
“不，不是大猩猩而是黑猩猩啊，這種常識都不懂會被人笑話的哦？”
“嗯……雖然我記不清了，但猩猩的發情期好像也是在春天來著？”林清沒有理會護林員的廢話，嘟囔了一會，權衡著利弊，“嗯——十萬塊錢什麽的有點太扯淡了……雖說我確實是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如果——護林員先生，你想讓我在下麵呆多長時間？”
“哦？”護林員眉毛一挑，對林清的表現有些吃驚，“除了和人類一樣全年發情的倭黑猩猩以外，大多數的猩猩的發情期確實是1~3月沒錯。但今天已經12月25日了哦？一月到三月什麽的，這種玩意也不會那麽精準的。你真的敢挑戰麽？”
“要呆多長時間？”林清咬了咬牙，惡狠狠地說道。
“真是——勇士啊。”護林員露出了讚歎的神色，“嗯，既然是你主動提出的，
站在懸崖邊上的黃金天秤張了張嘴，接著考慮了一下，似乎是不太願意大聲喊出來，結果就果斷地跳了下來，到林清旁邊的時候，小聲問道：“林清果然，是npc？”
“啊？哈哈，小黃金你真聰明啊，沒想到早就猜到了啊哈哈。”林清嘴角抽了抽，看著黃金天秤點點頭默默瞬移上去的身影，小聲念叨了起來，“雖然知道小黃金有可能會猜得到，但之前也沒有做什麽防範措施……總而言之在小黃金25級之前暫時安全麽……啊，好麻煩啊——這種狀態。在真正的計劃實施之前，姑且支持一下世界遊戲秩序化的方案好了……”
“說起來那個gm也真是腦子進水了……現在是封測開放個毛的資料片啊……一般這種事都是放到正式運行以後再弄的吧。或者說我被騎士兄坑了？進山一個多小時了，不要說什麽魔化生物，連隻普通的鬆鼠我都沒見著……”
林清正在嘟囔抱怨的時候，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效……
“呃——好吧，算我嘴賤好麽？”林清扭頭，整張臉都瞬間扭曲了，“我收迴前言還不行麽？像什麽普通的鬆鼠啊，魔化生物啊什麽的倒黴玩意我根本就沒有想看的願望——所以，是不是能趕緊把這玩意送到它該去的地方——啊！啊啊啊！”
隻見林清右側的懸崖上，一個肌肉虯結，眼冒紅光的山羊筆直地朝這邊衝來，嗯，垂直於山崖，也就是平行於地麵，一步一個腳印地向林清衝來，微張的嘴裏雖然沒有露出獠牙，但嘴裏噴著黑氣、冒著火星，怎麽看都不是什麽友好的食草動物……
林清手臂猛一發力，全身脫離了懸崖，身體短暫上浮的過程中，右腳找到了一條裂縫，又是猛地一踏，身體便隨之蜷縮起來，整個人所在的位置都來到了山羊的上方。
“啊啊——真是頭疼啊，我就不能安安生生地當一個除了磨嘴皮子啥都不用幹的幕後黑手麽？奮戰於第一線，像隻猴一樣地上躥下跳，隨時冒著生命危險什麽的，這種行為根本不符合我的設定啊。嗯，隨便誰，來保佑我一下，這倒黴玩意不要會自爆就好了。”
林清這樣想著，一腳踏在了山羊身上——結果不知怎麽就陷了進去，幾根肉色的觸須從山羊身上伸了出來，像藤蔓一樣纏繞在了林清的腿上……
“嗯，看起來並不是動物反抗人類這樣的動保主題呢，林清兄。”騎士不知何時已經掏出一包瓜子邊吃邊看起戲來，“你猜錯了呢，看起來更像是異界生物入侵一類的呢。”
“這——這這這……”林清本來還打算反吐槽一句，結果被山羊帶著一路奔馳渾身上下抖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除了一句——“救命啊！啊！啊！”
所以說，古人創造語言的時候多半是很費了一番心思的，像“救命啊！”這種必要的台詞，除非你遇上嘴被堵住這種無可奈何的狀況，無論是失足落水，或者失足跳樓，還是失足坐上過山車，基本上都能喊出幾個音來讓別人能夠理解……
“唔……”林清的喊聲戛然而止，原來那山羊在奔跑的過程中，每一腳都會踏裂岩石，小石塊漫天飛翔——結果就有一塊砸中了林清的腮幫子，接著就飆出血來……
“哦！這個視覺效果很不錯呢！”騎士微笑著看著那一道血柱，在有些灰暗的光線的照射下，在四下飛揚的雪花的襯托下，在白森森的石崖和飛揚的碎石上留下猩紅的痕跡，“說真的，你知道麽？現在這樣給人一種——怎麽說的？妖豔的美感啊。”
“妖——豔你妹夫！”那隻已經不知道該怎麽稱唿的前山羊不知怎麽，忽然腦子一抽——如果它還是用腦子在思考的話，總而言之，不知怎麽搞得，那玩意忽然縱身一躍，脫離了石壁……多虧了如此，林清沒有讓騎士一直這麽嘲諷下去，而毫無還嘴之力。
可是問題在於，正因為如此，我們的林清同學貌似命不久矣了……
“哎哎哎？”林清跟著山羊一起往下掉的時候的表情——並不是一般的驚訝或者恐懼，當然更不是一臉淡定的感歎人生什麽的——由於剛才那顆石子的功勞，林清現在腮幫子漏風，臉上的肉抖得就像正在洗的抹布，根本談不上有什麽表情……
“臥槽這算什麽啊！不會自爆你也沒必要這樣自殺式攻擊吧？觸手山羊兄？”由於沒有辦法說出話來，此時的林清隻得在心裏吐槽，“我覺得不管是山羊兄還是觸手兄都還是有未來的哦？前途一片光明哦？沒有必要就這麽跟我死磕吧？
“喂喂喂……剛才我是以為你不會自尋死路才選擇去跟騎士吐槽耍寶的啊，要知道就這麽掛了，我肯定會和小黃金表白心聲啊！告訴她，我之所以會這樣表現，不是因為我喜歡的女孩剛好是蘿莉，而是因為我就是蘿莉控啊！嗯？是不是哪裏不對？”麵對無計可施的絕境，林清同學放棄了多餘的思考，解放了自己的思維——然而依舊是個故作淡定的逗逼……
從高處落下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有人說那感覺像是飛行，雖然沒有人真的飛過，但很顯然這種想法並不正確。首先，這種情況通常來說都是自由落體運動，速度不斷升高——飛行這種事除了起落都是平飛才對吧？
除此之外，因為是在加速下落，所以這個人體內的亂七八糟的玩意由於慣性的作用，相對於他本人來說可能會往上擠——呃，實際上一般來說這時候都是頭朝下的狀態，所以這個人很可能會有大腦供血不足的症狀，感到眩暈乃至於失去意識都是有可能的。
不過林清的情況有些不太一樣，因為他本來是踩著那隻前山羊的身體，後來就這麽掉了下來，所以他始終是處於頭朝上的狀態。這時的感覺基本上和蹦極差不多，區別就在於，林清身上沒有刻意令人放心的保護措施——他明確地知道自己八成要跪了……
不過他這次也沒有感受到恐懼或者別的什麽——倒不是因為他膽子特別大或者精神有問題這類的原因，主要是他臉上的那道傷口飆血飆得像噴泉一樣。此刻的他不隻是感到眩暈惡心意識不清，而且渾身發冷，四肢僵硬，基本上就是個半死人了。
在這個時候，林清失去了意識。這是大腦做出的應急措施。這樣的措施究竟有什麽意義呢？也許隻是大腦不想讓他的靈魂在離開身體前感到太過劇烈的痛苦……
五分鍾後，林清睜開眼之前。他不知何時重新恢複了意識，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暖洋洋的，所處的地方柔軟舒適，令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溫暖——至少，是自他有記憶以來。
“我這就掛了？玩家入侵現實，這是多好的設定啊，就算在你發書之前有人提前寫了這麽個玩意，就算寫著寫著不隻是成績連內容都崩得不知道到哪裏去了，這個腦洞本身還是值得讚揚的啊……算了算了，接下來是什麽？冥界篇？穿越篇？重生篇？做夢醒來爛尾篇？”
林清在睜眼前，腦子裏想的都是這些意義不明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呃——”林清睜眼看到了黃金天秤低下的臉，頭上有白邊的黑色發飾，還有金色的長發隨風飄舞，黃金天秤還是像大部分時候一樣麵無表情，但不知怎麽林清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溫柔，“這是什麽情況？我穿越成了小黃金和——騎士這傻子的孩子！這絕對不能忍啊！”
坐在一旁的騎士和轉過頭來的林清對視了一會，嘴角再次無法控製地抽搐了一下：“我說，林清兄……雖然對一個npc這麽說也許顯得很蠢，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你腦子裏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玩意啊……”
“哦哦，我還活著……”林清坐起身來，掃了一眼周圍，緩了一會，點了點頭，接著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我還活著——我還活著的話，也就是說……”
“小黃金剛才給我膝枕了！太棒了！好感動！果然小黃金你對我還是有意思啊！趁我睡著的時候就偷偷對我做了這麽羞恥的事情啊！”
“所以說……你的腦迴路真的令人無法理解啊……你到底在想些什麽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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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一下，這本書現在反正是撲街了……以後的更新也沒必要太穩定了吧……最近卡文卡得很厲害呢……如果還有幾位讀者對這本書有興趣，攢上一個月的更新一起看也比一章一章追要爽是不是……嗯，要是各位還是有所不滿——那我也隻能說，真是不好意思啦……
嗯，作為看的前四本網文全都太監了的貧道，深深明白太監書讀者的感受——即使寫得不怎麽好太監了也是很不爽的，所以這本書不會太監——應該吧……
二十六 差不多也該有個女主角了
“林清兄，”騎士兄終於放棄了對林清的吐槽，轉而說起了比較正經的話題，“嗯，魔化生物的存在已經可以確定了，設定好像是寄生型的觸手生物暴走什麽的。”
“啊——”林清向懸崖下探了探頭，看到一張紫黑色的破布一樣的東西一頭粘在石壁上，在山風的吹拂下隨風飄動，“嗯，分析一下這個情況——讓我猜猜看。那玩意不會就是剛才那隻倒黴的山羊吧……這看起來有點悲慘了啊……”
“恭喜你這次猜對了。”騎士點了點頭，“你跟著山羊兄掉下去那一下太突然——當然我本來也沒打算救你——我們都以為這下你真的死定了，山羊兄不惜犧牲自己也要換掉你這個人頭……結果其實人家根本沒這個意思，突然一下伸出幾根觸手就掛在懸崖上了。”
“呃，照你這麽說，那家夥其實隻是想在你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把我嚇暈過去，讓我因為失血過多——或者心髒病突發撲街掉？這山羊看起來豪放得很，沒想到還很心機啊……”林清嘴角抽了一下，“但它最後怎麽變成了這個造型？”
“所以說你不要在別人說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發表意見啊。”騎士白了林清一眼，“剛才說到——山羊兄從那個你踩的那個地方伸出了幾根觸手，然後掛在懸崖上。結果不知道怎麽搞的，山羊兄忽然就翻麵了。”
“翻麵？我一直不知道騎士兄你的詞匯量這麽豐富啊……”林清臉抽了一下，“那是什麽意思？前山羊兄忽然間就唱起了奇異的歌曲？《山丹丹開花紅豔豔》？”
“姑且討論關於你的品味的問題，林清兄你說的話總讓人聽不懂啊。這樣不太好吧？簡直就是在提醒我你是npc啊。”騎士搖了搖頭，“好吧，這個問題先放一放。我說的翻麵很明顯隻是字麵上的意思吧？山羊兄的皮從裏往外這麽一翻，變成個包裹一樣掛在那了。”
“一翻？”林清想了一下，“呃——也就是說，我被那倒黴玩意給包在裏麵了？山羊兄看起來肌肉發達，其實裏麵除了幾根觸手以外啥都沒有？”
“不是。”小黃金很少參與林清進行的那些沒多大意義的討論，一般來說，如果開口多半是因為有點不耐煩，想要結束他們的話題了，“內髒，灑了一地，掉下山崖。之後我，瞬移下去，割開羊皮，綁上繩子，拉上來。”
“……”林清聽了之後表情有點奇怪，似乎是一時間接受的信息量過大，不知道該如何吐槽，陷入了奇妙的卡殼狀態……最後林清放棄了正麵迴應小黃金的話，轉向騎士說道，“你看看人家小黃金，表述多麽簡潔？再看看你，廢話怎麽就那麽多呢！”
“……你的廢話比我要多得多好麽？”騎士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從再次和林清見麵以來，騎士覺得自己的嘴角抽搐的次數有點太多，臉上的肌肉總覺得有點發酸了……
騎士歎了口氣：“其實本來還有一個問題來著……不過其實也不著急問。既然這樣那就繼續探索吧——從剛才的山羊兄來分析，如果不是慘遭群毆，我們這邊的戰鬥力應該是夠的。”
“等一下等一下，騎士兄你未免太著急了吧？在那之前有兩個問題必須要優先解決吧？”林清皺起了眉，“首先，剛才那樣算小黃金你擊殺怪物了麽？有經驗麽？”
“哦，對了，這個還沒跟你說過啊。”騎士撓了撓頭，“算擊殺，有經驗。不過話說這個遊戲裏不是隻要是擊殺就會有經驗的？”
“當然不是了……騎士兄你作為一個拓荒者連這點探索精神都沒有，也不上網下點資料麽……”林清搖了搖頭，“小蒼嚐試了很多次，從踩蟲子開始到殺貓打麻雀，後來我們又去嚐試了殺豬，都沒有經驗。嗯，後來還想辦法找了條小蟒蛇——弄死以後有十點經驗。”
“也就是說，以對人的危險程度來決定麽……”騎士看向了黃金天秤，“剛才那個是五十點經驗來著？呃——感覺這種全地形製霸，對普通人基本必殺的怪物不應該這麽少呢。”
“可能是，相對實力。”黃金天秤思考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去咬指甲。
“對。除此之外還有兩種可能。”林清一邊點頭附和著，一邊掏出手機偷偷拍了個照……
“兩種？”騎士也沒有去注意林清的小動作，全神貫注的思考著，“除了那怪物變換形態，威脅度變小進而導致經驗值變少以外，還有什麽可能。”
林清手一抖，手機就從他手上消失了。接著林清一臉認真地說道：“這就是我剛才想要說的第二個問題了。你覺得那怪物化身皮包把我裝在裏頭是為了什麽？”
“進食——好像不對。”黃金天秤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
“把林清兄撈出來的時候，身上也沒有什麽消化液一類的東西呢。”騎士的瞳孔忽然擴張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繁殖？”
“我想說的是分裂，不過意思差不多。”林清點了點頭，表情不知怎麽有些悵然，“因為這個怪物已經不完整了——更有可能的是，這個怪物馬上就要自然死亡了，所以擊殺的經驗值自然會少。它已經完成了種族賦予它的神聖使命，為種族的延續做出了自己的努力——”
林清抒情抒到一半忽然臉色一變，兇神惡煞地怒吼了起來：“就是說這魂淡把他們種族的下一代放到我身體裏了！等那個小王八蛋發芽或者孵化或者別的什麽，長大了以後，我特麽也就變成了一個內部中空的肌肉男了啊！”
“呃——在你變成肌肉男之前，你多半就在事實上已經掛掉了好麽……”騎士的臉再一次抽搐，“你們npc應該是不能重生的？你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啊。”
“騎士兄啊，在你這麽一本正經地和npc討論對方是不是會死的問題的時候，就已經說明了我作為一個npc的成功。”林清的笑容燦爛得近乎透明，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了一股治愈係暖男的氣息，“所謂npc，就是為玩家提供幫助，竭盡所能為玩家提供更好的遊戲體驗的角色，不是麽？對我們來說，死亡其實根本不可怕，隻是為了迴應玩家對真實感的需求，我們才會做出一副畏懼死亡的樣子啊。”
“不，”騎士麵無表情地看著林清，“你忽然變成這種狀態，一看就是在扯淡好麽？而且說真的，我不覺得你這種類型的npc會給我帶來什麽好的遊戲體驗啊……你還記得我們剛見麵的時候麽？或者說你覺得被別人往臉上潑屎就是‘更好的遊戲體驗’了？”
“您當時不是沒有被潑到麽？嗯，潑到小黑臉上那真的隻是個意外，作為一個npc，我隻能真誠地希望小黑是一個抖m，從這種事中得到了快感。”林清看著眼神越來越冰冷的騎士，聳了聳肩，“其實我當時隻是想給您提供一種來自‘對手’的危機感而已。”
“……”騎士的表情忽然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林清心裏竊笑一聲，表麵上還是一臉真誠的樣子：“作為一個資深拓荒者，一個明星玩家，受雇於有錢的土豪，帶著這群什麽都不懂的逗逼打遊戲。說實話，您當時已經開始感到無聊了吧？隻是因為這是工作，有收入，才會繼續下去。
“就算是找到了副本也沒有辦法刺激你使你興奮。因為開啟副本係統的並不是你們，而且你可以說隻是被副本boss拉近了遊戲，甚至連進入方法都模糊不清。整體上講那個副本給您的感覺也並不困難，第一個謎題也隻是耍了個小聰明，況且也有暴力破解的方法。”
林清看著表情逐漸鬆動的騎士，臉上再次露出了溫暖的微笑：“在這種條件下，作為一個npc，我該怎麽樣重燃您對遊戲的熱情呢？經過百般考量之後，我認為，通過不斷挑釁的方式給您設置一個討厭然而又不太好對付的‘對手’，這是很好的方法。”
騎士十分蛋疼地看著一臉溫和地微笑的林清，一時間還找不出有哪裏好反駁的，不如說騎士都快要相信林清的話了。這時候，黃金天秤抓住了林清的手腕：“說謊，有罪。”
“哎呀，之前我確實是利用npc的特權騙過小黃金了。但是這次我說的可是真話哦？”林清很溫柔地笑著揉了揉黃金天秤的頭，“再說說小黃金，作為一個家族中很有能力的子弟，卻成為了拓荒者，小黃金其實是很缺乏關愛的那種類型吧？
“明明這麽聰明懂事，明明這麽可愛，明明這樣的心地善良，本該受到所有人的寵愛，在她身邊的人都應該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裏才對……又因為太過優秀，而且不喜歡說話，給了別人難以接近的印象，甚至在遊戲中也沒有交到什麽朋友。
“也就隻有蒼白之炎這種看起來思想單純、跟誰都會搭上話的濫好人，還有騎士這種思慮深沉城府深的人才能和她自然交流。那麽，在遊戲裏體驗到被人愛著的感覺，這對小黃金來說難道不是最棒的遊戲體驗麽？”
說到這裏，林清忽然彎下身子，看著不知為什麽低下了頭，還下意識地咬著嘴唇的黃金天秤，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臉上的笑容變得前所未有地燦爛：“不過呢，這些都是我剛和小黃金見麵的時候的想法了呢。現在的我啊——
“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歡小黃金呢——真的，最喜歡你了。”
黃金天秤吃驚地猛地抬起頭，看著林清臉上溫柔而燦爛的笑容，看著林清閉上的彎成一道弧線的眼睛，忽然間臉上紅了一瞬，從林清的麵前消失了。
“呃——沒有被發好人卡的話，不能說是表白失敗了？”林清直起身子，睜開了眼睛，表情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哎呀，剛才小黃金是什麽反應？會不會很困擾啊？這一下確實是有點太突然了呢。嗯，剛才要是睜開眼睛的話就能確認了吧……”
“你——剛才是閉上眼睛的？”騎士在一旁站著，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態驚到了，愣了半晌之後，最後冒出了這麽一句台詞，“那你不會覺得太假了麽？”
“你在說什麽啊騎士兄，如果我要騙人的話我都會睜著眼睛的，在眼神的配合下說出來的話更容易讓別人相信。而且實際上還有通過眼神影響對方做出反應的技巧。”林清聳了聳肩，“呃——所以說我是一個有感情的npc啊。”
“……說真的，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非常喜歡歪樓麽……”騎士嘴角又一次抽了，“你還記得一開始你在跟我說什麽麽？你在力圖讓我相信你是一個事實上沒有自主意識，一切為了讓玩家有更好體驗的大公無私的npc……”
“唉？”林清看著騎士眨了眨眼睛，“嗯，所以說，剛才我忽然間覺醒了。”
“……覺醒了什麽？蘿莉控之魂麽……”騎士的吐槽能力也相當不錯了……
“哈哈。”林清忽然大笑了起來，接著忽然停住了笑容，表情非常平淡地看著騎士，平靜地說道，“聽著騎士兄，就我個人的意見，你還是像之前那樣把我當成一個有點奇怪的有些疑點的npc，這樣對大家都好。我這麽說，你能聽懂麽？”
“忽然間這麽嚴肅很嚇人啊。”騎士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很奇怪，“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實際上，我現在都無法確定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npc——你剛才說的話好像沒有什麽破綻。但是呢，如果你真的是在騙人，做著什麽無聊的布局的話，我希望你能明白，你隻是一個npc。這是我站在‘對手’的立場上給你提出的建議呢。”
“怎麽會呢，我的話基本上都是發自真心的喲？謊言是無法令人相信的呢。”林清再一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隻是這次，給人的感覺多了幾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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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更新感覺真爽啊……
二十七 所以說林清是個誠實的人
2020年的聖誕節，整個永平都飄著潔白的雪花，大街小巷都迴響著“叮叮鐺”一類的有些煩人的清脆歌聲。多虧了這場雪，聖誕節的氣氛變得十分濃鬱，等到晚上真正開始積雪的時候，就會讓人覺得一個穿著紅衣服的白胡子老頭爬煙囪也不足為奇吧。
在這裏科普一下，下了雪的聖誕節，簡稱白色聖誕節，是最有節日氣氛的一種聖誕節了。
然而，實際上，節日這玩意，光是時間到了意義不大，還需要像什麽除了傻樂啥都沒有的電視節目啊，一群腦子不清楚的逗逼同伴啊，家人啊什麽的來陪襯才行。最起碼，你也要在一個能有時間讓你想起來這迴事的環境裏才行。
也就是說，雖然這一天正好是聖誕節，而且也下著雪，但正在深山老林裏跋山涉水的林清同學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尤其是這一路上眼冒紅光身冒觸手的被寄生怪物越來越多的情況下，由於某一個猜想得到證實，林清的心情變得非常糟糕……
騎士將最後一隻魔化烏鴉從空中斬落，然後連刺幾劍，將其中忽然彈射而出的一坨觸手切成了觸手刺身，整齊地碼在了已經開始積雪的地麵上。騎士歎了口氣，收起了手裏的劍，看向麵色發黑的林清：“嗯——看起來這迴你猜對了呢，林清兄。”
“……嗬嗬……我都說了我作為一個優秀的npc根本不怕死了吧？我之所以表現出現在這個狀態，完全是為了讓你們有更加貼近現實的體驗啊……”林清的語調半死不活。
“剛才我沒反應過來。其實如果你的目的真的是這個的話，你就不應該把這話說出來吧？”騎士聳肩笑道，“你當時可能隻是想轉移一下話題，舒緩一下心理壓力？結果後來越說越來電，最後就跑偏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
“不，你不能這麽看，”林清有些勉強地露出了有些假的笑容，“從實際結果來看，你並沒有相信我說的話對不對？那麽，也就存在這樣一種可能。為了防止日後你從其他途徑得知事情的真相，進而導致你因幻滅而感到不爽，不如先從我的嘴裏說出來，讓你對這類言論產生不信任的印象。這個說法有問題麽？”
“……好像沒什麽問題呢。”騎士微笑著，忽然說道，“林清兄，那些魔化生物都不攻擊你唉，我真的好羨慕啊！”
“……”騎士話音未落，林清的臉瞬間就變黑了。
“嗯，不管怎麽說，你現在看起來確實很怕死呢~”騎士表情愉悅地看著愈發不爽的林清，接著忽然歎了口氣，“這麽看來，多半確實已經懷了那隻山羊的孩子——”
“懷你妹！什麽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那麽惡心呢！”林清吐槽的時候倒是看不出來什麽精神萎靡的樣子，“應該說，那個觸手在我體內留下了種子！”
“……”“……”騎士和黃金天秤看林清的表情都變得怪異起來。
“嗯？好吧，騎士兄，看看你把我帶到什麽坑裏去了……”林清愣了一下，伸手在額頭上擦了擦冷汗，“應該這麽說，我被那個山羊在體內繁殖了後代……不對，我體內有了那個外星生物的下一代——不對，我——這特麽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怪物在，林清體內，產卵。”黃金天秤淡然開口道。
“哦！對！就是這個！這麽一來就好多了！”林清驚喜地喊了出來，“我就是要說這個來著！呃？小黃金你扯我衣服幹什麽？哦，對了，你的棒棒糖，小黃金真棒！”
“某些人之前好像還質疑過我的語言表達能力來著。”騎士虛著眼看著林清，一副瞧不起的樣子，“好了，咱們先不說這個。就目前來看，這個事情還是利大於弊的。起碼林清兄可以和我們一起深入怪群，除了趕路的時候稍微慢一點，基本不拖什麽後腿了。”
“問題在於，”小黃金叼著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說道，“怪物的卵，隨時，可能孵化。”
“啊，小黃金你這是擔心我麽？我好開心喲。”似乎是為了配合自己的台詞，林清的聲音尖銳了一點，也做出了小鳥依人的動作，看得一旁的騎士都羞恥地開始捂臉，但黃金天秤似乎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隻是臉一紅，手握住棒棒糖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喂——該不會剛才那一下就真的攻略完成了吧？”騎士看到了黃金天秤的反應，感覺有點難以置信，湊到林清旁邊，輕聲問道。
“怎麽可能呢。”林清笑容滿麵地說道，“現在這種表現最多算是開始有好感，不再把我當作可有可無，除了提供棒棒糖還有沒辦法審判以外沒什麽特別的路人角色了而已。用專業術語來講，這叫剛剛開啟黃金天秤路線，黃金天秤的好感度可開始積累。”
“……這叫什麽術語啊……隻不過是再一次把你的遊戲宅屬性暴露無遺了而已吧？”騎士的嘴角扯了一扯，“說實話，我真的不太明白你們這個世界的設定啊。對著隻有圖像的小小屏幕，對麵還是毫無真實感的的奇怪角色，到底怎麽宅得起來？”
“騎士兄，你剛才的台詞有兩個問題。”林清露出了開朗地笑容，“首先，從你第一句話可以得出結論，既然你聽懂了我的術語，你也就已經默認了自己是遊戲宅的事實，那麽你就沒有資格用那麽一副鄙視的樣子看著我。
“其次，騎士兄，如果你還對我抱有‘某些’懷疑的話，說話的時候還是小心點比較好哦？從你那句話，我就可以得出你們那邊玩的遊戲是類似4d體感遊戲的玩意了呢。”
“唔……”騎士一巴掌拍到自己的額頭上，在這一瞬間露出了非常蛋疼的呲牙咧嘴的表情，但等到他拿下手的時候，他已經重新變得一臉淡然，“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
“騎士兄果然城府深沉呢，您真的想不到麽？”林清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這說明啊——您作為一個遊戲宅要比我們這邊高端很多啊！雖然表麵上看您還是一個連女朋友都沒有過的純情處男，但實際上您的實戰經驗已經豐富到無數老司機都自愧弗如了啊！”
“……啥？”本以為會聽到“可以估算你那邊世界的科技程度”這樣的迴答，還做好了反嘲諷的準備的騎士，麵對這出人意料的迴答，瞬間就驚了……
“從這方麵看，您對我們這邊世界的宅男抱有優越感還是可以理解的。”然而林清的話還沒有結束，“從女性的角度看，在我們的其他條件相差不多的前提下，我相信大家都會更加青睞您這樣‘有能力’的男人，而不是像我這樣什麽都不懂的純潔小少年吧？”
“……啥……”騎士此時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萬分。
“不是，黃金天秤你為什麽也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啊！”騎士轉頭準備尋找一下安慰，結果遭遇了小黃金看變態一樣的眼神，表情扭曲地大喊了起來，“你們這算什麽啊！剛剛才開始路線就已經夫唱婦隨——啊！”
林清看著忽然出現在騎士麵前，一刀刺穿了騎士的肚子，接著兇神惡煞地看向了自己的小黃金，笑容滿麵地又做了一個用中指扶眼鏡的動作，開口說道：“綜上所述呢，我們還是盡快刷野，打打經驗看看掉落，再找找有什麽劇情任務可以觸發，然後迴去抓緊時間想辦法把那隻山羊下的蛋想辦法去掉比較好。”
“……嘶——好疼……這說不定會死人的啊黃金天秤小姐！就這麽拿了隊友的人頭對你到底有什麽好處啊……”騎士捂著肚子上的窟窿，拿出一捆繃帶捆了起來，然後灌下了一瓶血藥，看向林清，“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那個‘綜上所述’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唉？我們剛才不就是在討論接下來該怎麽辦的事情麽？”林清比了個手勢指向一旁的黃金天秤，擠了擠眼睛，“還有啊，那不叫那隊友的人頭那叫反補好麽？也對，一天到晚沉迷於擼啊擼的小學僧怎麽能懂刀塔的高端技巧！”
“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說什麽，但是引戰很危險啊……而且總覺得你好像以一種微妙的方法鄙視了我一下呢……”騎士看著林清，忽然露出了心痛的神情，“這個姑且不說，你們這對奸夫淫婦這就開始秀恩愛了？曾幾何時你還是我堅定的戰友啊！你這個叛徒！”
“你在說什麽呢？前兩天我才發表過大魔法師宣言來著，怎麽會是叛徒？”林清聳了聳肩，“等我成為大魔法師了之後團組織也就沒有太多的要求了吧？你知道蘿莉除了清音柔體易推倒這三好以外還有什麽優勢麽？蘿莉是可養成的啊！少年你還是太年輕——唉？”
“叮咚，黃金天秤對您的好感度下降一百點，對您的感情從‘信任’變為‘鄙視’。”騎士在一旁看著殺意凜然的黃金天秤和一臉吃了翔的表情的林清，幸災樂禍地在一旁開始了係統提示，“黃金天秤在周圍時您的生命可能受到威脅，請注意。”
“叮咚你妹啊！都什麽時代了還叮咚！你平常玩的那些東西都是什麽劣質廠商做的啊！這遊戲性也就隻能看看cg了吧！哦，對了，你應該是實際體驗來著，那劇情什麽的好像確實影響不大……”林清說著皺眉沉思起來，“在現在這樣的條件下，galgame領域就已經出現了隻有cg沒有劇情的不良傾向，那麽，如果能有實際體感的話——”
“你在那一本正經地分析什麽呢我去！不要就這麽自然而然得把話題帶迴到我身上啊，我——”騎士正在邊走邊吐槽的時候，忽然閉上了嘴，看向了旁邊的方向。
“嗯？”林清看著做出了警戒姿態，劍也出現在手中的騎士，默默地退到了靠近懸崖的地方，然後順著騎士的目光看了過去……
“哎嗨！我說什麽來著！我就說秦嶺裏有野豬吧！那時候我真的沒有騙小蒼啊！小蒼去偷肉真的不是我的鍋，是他自己出於中二情結對盜賊有莫名其妙的好感啊！”林清看著帶出一片煙塵的飛奔著的野豬，忽然就激動了起來。
“這種個頭的魔化生物之前還沒有見過，誰也說不準會有什麽能力，林清兄你自己沒事也不要來打擾我們好麽。”麵對戰鬥的大部分時候，騎士還是相當嚴肅的，“黃金天秤你能把外掛式魔法供給裝置掛上，做好開技能的準備麽？這種怪物斷罪起來很麻煩吧？”
“……我的刀，很鋒利。移動，有瞬移。結論，沒有必要。”黃金天秤擺出了架勢，左手拿著撐開的黑色傘麵，右手的長刀寒光閃閃，似乎隨時準備劈砍下去。
“但是——算了。”騎士本來還打算說點什麽，但最後選擇了放棄，眼神犀利地看著野豬奔來的方向，手中的騎士劍上麵逐漸閃爍起了代表各種buff的光芒，“衝過來的勢頭太猛了，可以拜托你在上方攻擊，想辦法阻礙一下它的衝擊態勢麽？”
“所以說，如果那次我沒有騙人的話，其實我說謊的次數並不多吧？從本質上來看，我應該是一個誠實的人吧？”與此同時，林清還在一旁糾結著無關緊要的事情……
忽然間，林清臉色一變，身子擺出了奇怪的動作，大喊了起來：“等一下，小黃金先別動——那怪物感覺有點奇怪……總之小黃金你注意一點！”
黃金天秤點了點頭，看向林清，露出了有些生澀的笑容：“我是玩家，不會死的。”
“……”林清沉默了一瞬，表情變得非常古怪，但很快他就恢複了常態，臉上隻有貌似很真實的開心的笑容，“仔細想想，雖然小黃金一直都很可愛，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她笑吧？哎呀真的好開心呢……感覺小黃金對我的好感度在穩定升高——呢……”
“林清兄，你這話說的有氣無力的啊。”騎士臉上的笑容多了一絲寒意，“雖然對你來說信口扯淡都不是個事，但有的事還是認真一點好——不然的話，就算你不是叛徒，你這種人渣團組織也不會接受的吧？”說罷，騎士的金發飄舞起來，腳底一蹬，向野豬衝去。
“你在說什麽——啊，他好像聽不到了呢……”林清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抿了抿嘴唇，歎了口氣，“我——是真的很喜歡小黃金喲？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啊——雖然說那時候也不是沒有想要自保的意思……”
“呃……總而言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為什麽我會覺得那個怪物有些不一樣？是因為我被產卵了的原因麽？那那個野豬又是被什麽寄生了？是boss，或者是敵對物種——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堆在一塊真讓人煩躁……”
二十八 要注意冬季很可能發生森林火災哦
野豬，與任人宰割的親戚家豬不同，是一種非常強壯的戰鬥生物。如果說家豬作為野生生物是lv.1的逗逼小怪，像野雞一樣，在一般的網遊小說裏屬於一群腦子有坑的新手玩家玩命去砍的垃圾小怪；那麽野豬差不多就是lv.10的精英怪了，那可是可以作為新手主角砍的第一隻boss的強力存在。
嗯，魔化野豬通常的定位差不多就在這個水平了……隻有在像這種奇怪風格的小說——我是說遊戲中，才會在第二卷——我是說頂尖玩家也有20多級的狀態下，還一本正經地把和魔化野豬的戰鬥當作值得一提的戰鬥拿出來描寫——我是說認真對待……
隻見黃金天秤忽然出現在野豬的頭頂上，手中的長刀輕輕垂下。這一切事發突然，那隻野豬衝刺的速度本身也非常驚人，而且說到底那隻野豬有沒有能夠判斷眼前的狀況，並作出閃避或者刹車一類的應急反應的器官都是未知數……
總而言之，那隻野豬沒有啥特別的反應，就直接一頭撞在了黃金天秤手裏的刀上——接著還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就這麽筆直地繼續衝了過去。如果說腦袋“哢嚓”一聲裂成兩半這個，並不是它的反應，隻是正常的現象而已的話……
“喂——”騎士在野豬麵前來了一個華麗轉身，而且不止是斬擊，在這一斬的過程中居然還留下了連續突刺的殘影，劍光閃爍間——野豬的頭整個變成了奇怪的紙條狀，邊緣還有意義不明的鋸齒，向四周展開，“這怪物好像確實有點特別啊。之前的那些隻會在身上冒出觸手，好像並不會這種變身一樣的動作啊……”
“這造型簡直就是寄生獸啊，真是好懷念。”林清已經走到了不遠處，悠然吐槽道。
“比起玩那些別人聽不懂的梗，你更應該擔心一下自己吧？這家夥可不一定會在意你體內的孩子啊。”野豬的腦袋分出的幾根鋸條狀肉塊擁有驚人的靈活性，而且在尖端的邊緣處非常鋒利，還有著匪夷所思的硬度……騎士一時間也隻得勉強招架。
“看騎士兄你左支右絀一副很艱難的樣子，居然還有時間來吐我的槽麽？你以為你是可以在萬分之一秒的技能使用時間喊出技能名的主角麽？”林清一邊滿臉笑容地說著話，一邊在身上摸索了起來，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
“嗯，騎士兄你讓讓，，不用擋的那麽嚴實吧？玩家的死亡有致命傷結算和和hp結算兩種。那怪物的攻擊速度不算快，隻要護住上半身，準確的說，護住腦袋防止被秒殺，就可以救迴來了吧？”林清左手掏出了一個打火機和一盒火柴，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我這邊可是要放技能了，誤傷了也許會很疼喲？”
騎士猛地一跳，順手隔開了前野豬腦袋的尖銳觸手攻擊，接著順勢脫離了戰場。野豬腦袋分出的那些片狀觸手也猛地一撐地，硬生生停住了野豬向前衝刺的勢頭，然後野豬轉了轉身子，拿原本是頭的位置重新朝向了遠處的騎士。
“打頭無效，”黃金天秤站到了上方一棵樹的樹杈上，依舊是一本正經地拿著傘麵當盾的盾戰士的造型，“有惡意，基礎智能。其餘不明。”
看到野豬並沒有如他所願地就這麽掉下懸崖，騎士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轉頭看向了林清：“你要放技能？你打算怎麽辦？點火，換到對方的肚子裏去燒死它？”
“我的稱號技不是那麽用的啊——而且cd長得嚇人，就這麽浪費了真的很可惜啊。”林清說著，右手不知從什麽地方掏出了四個口上塞著布條的玻璃瓶，“我不知道你們那裏是怎麽樣的，在我們這邊啊，人類之所以牛逼，就在於懂得道具的作用哦？”
“像現在這樣，先說一句好像很厲害的廢話，再喊一個好像很牛逼的名字，做一個並不是很獵奇的姿勢，哪怕打出的是非常一般的戰果，也能給人一種你很吊的感覺哦？嗯，要是人長得帥就更方便了。”林清以怪異的姿勢一手捏著四個瓶子，另一手點燃了布條，大笑著撇了出去，同時喊道，“**！”
“看你這個樣子，我完全不覺得吊，隻覺得十分羞恥啊……”
騎士一邊吐槽一邊跟著看了過去。隻見四個酒瓶在空中碰撞，接著向四個方向分散開去，砸向了野豬身上幾個不同的位置。
“除了會使用工具以外呢，人類大多還在標榜著自身的智力。這裏的智力主要的意思就是說，人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預判出其他生物的下一步動作，從而在戰鬥中得到更大的優勢。”伴隨著林清的說話聲，前野豬似乎下定了決心，用如刀般鋒利的觸手斬裂了空中的瓶子……
火焰理所當然地跟著瓶子裏的可燃液體蔓延了起來，灑落到了野豬的身體上。渾身上下都著起火的野豬似乎有些慌張，來迴蹦跳了幾下，觸手也神經質地抽搐起來。
林清邪笑著，兩手舉起，不知從什麽地方掏出了八個塑料瓶，其中的油狀粘稠液體輕微晃動，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奇異的光芒：“枯枝的禮讚，走你！”
幾瓶汽油砸到身上，野豬原本正在嚐試的打滾滅火法也宣告無效，身上瓶中的一部分可燃液體已經燃盡，火焰已經蔓延到它的毛發乃至皮膚上，此時的灼燒痛感與之前如同身陷火場的灼熱感又是大不一樣。即使是已經沒有頭的野豬，也吃痛大聲嘶吼起來。
“看著真是淒慘啊——而且這聲音好難聽，是因為沒有嘴隻有喉嚨的原因麽？”盡管嘴裏說什麽“真是淒慘”，林清的表情倒是非常淡定，看著野豬沒頭沒腦地四處亂撞，“嗯，還好周圍沒有其他人啊，動保的那群人要是來找我麻煩就不好了。”
“實際上，林清兄你現在的態度很讓人討厭啊。”騎士也在旁邊看著，“從剛才開始，就是一副人類至上的姿態呢，到了現在也隻是擔心動物保護的‘人’來找你麻煩麽？比起人來，我認為你更加需要擔心的是來自野豬的某些東西啊。”
“不過是一隻野豬而已，又能怎麽報複我？”林清冷笑著向後退了幾步，從容避過了忽然向這邊撞過來的野豬，然後蹲下身，像是未卜先知一樣地就這麽避過了飛射而來的兩根野豬牙，“你說的不就是這個？從剛才開始我就在想野豬的獠牙到什麽地方去了。你不會以為我沒常識到這種程度，連野豬和家豬最明顯的區別都不知道吧？”
騎士一臉蛋疼地看著釘在樹上的野豬牙：“雖然之前我也奇怪獠牙在哪，但我可是真沒猜到這獠牙會這麽用，林清兄的思考迴路我至今無法理解啊……不過我剛才說的不是這個。”
“唉？”林清有些疑惑地看向騎士，野豬就這樣渾身著火地向山下衝去。
“現在冬天。”黃金天秤有些不高興似的看著林清，一字一句地提示道，“森林火災。”
“說真的，林清兄你給拿幾瓶汽油起名叫‘枯枝的禮讚’的時候，就該想到了吧……”
“……臥槽！”
…………
2020年12月25日，這是一個正在下雪的聖誕節。在城裏享受著暖氣的人們也許會覺得舒服，乃至於為這節日氣氛而感動吧。但如果一直呆在外麵的話你就會明白，無論是不是聖誕節，下雪的時候天氣都是一樣的寒冷啊……
“對不起，我真的知錯了！”林清聲淚俱下，“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平常的時候野豬在山坳裏沒有食吃，會到人群這邊來；我不知道聖誕節也會有。”
“……你這台詞是在學祥林嫂麽？”護林員看起來有三四十歲的樣子，也許還更年輕，隻是飽經風霜的臉上總難免添些成熟的皺紋，無論如何，在他們這行裏他都算很年輕的了，“但現在的問題不是你的孩子被野豬叼走了，而是你放火把野豬燒了——差點順便燒了一片林子啊！”
“呃——好吧。”林清愣了一下，然後一臉悲傷地看向了一旁，“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野豬在冬天是非常危險的，會傷害到別人；我不知道火焰也會……”
“你特麽在逗我！”護林員猛地一拍桌子，“聽著，現在的問題並不在於差點引起了火災，而在於後來我們又從你身上搜出了幾瓶汽油，幾個打火機還有十盒火柴。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麽？這意味著，你很有可能是蓄意放火，那跟不慎引起森林火災量刑完全不同啊。”
“您才是在逗我吧？按照《國家林業局、公安部關於森林和陸生野生動物刑事案件管轄和立案標準》中的規定，像我這樣過火有林地麵積撐死不到一百平米，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的，根本就不需要立案，更不要說什麽量刑了。”林清聳了聳肩，“您率眾及時趕到，拯救了火場，這個我是很欽佩也很感謝啦，但您也不要把我當成法盲看好麽？”
“你小子倒是弄得很清楚啊？就算不是法盲，一般人也不會對這種事這樣門清吧？”護林員原本雖然語氣變化，表情倒一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但這下臉色就變了，用具有威脅意味的表情看著林清，“你到底想幹什麽？”
“……在這種情況下，我該怎麽說？太過優秀的人總會受到別人的嫉妒？像我這樣優秀的人就像黑暗中的螢火蟲一樣光彩奪目？總感覺這些台詞都不太符合我的設定啊……”林清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個，護林員先生，咱們先不說這個，來一把昆特牌如何？”
“……這個梗可是真夠老的啊。看你年紀輕輕，就這樣沉浸在老梗的世界裏無法自拔——”護林員忽然露出了感傷的神色，“想來你也是因為被時代所拋棄，才淪落到這一步的吧。”
“淪落到哪一步啊！不要一副我的犯罪事實已經確定無疑，接下來就等我的口供的樣子啊！我之所以沒完沒了地玩老梗完全是作者腦子一抽，莫名其妙地把時間線推到了未來的原因啊！唉？”林清在心裏大肆吐槽之後，露出了小心的神色，低著頭向上看，一副犯了錯又聽到了溫和話語的小學生的樣子，怯怯地說道，“您的意思是，您也被時代拋棄了？”
護林員看到林清的反應，眉頭一皺，嘴角微微翹起。接著護林員的臉變得愈發滄桑，掏出了一支煙鬥，也看向一旁：“是啊，不是我反應慢，隻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大家都在看奧特曼的時候，我在看西遊記；我跟風去看奧特曼的時候，他們開始看火影；我跟風去看火影的時候，他們……”
三分鍾後。“……的時候，他們又開始看西遊記了。我就是在那時終於明白，我是永遠都跟不上他們的步伐了——所以，我成為了一名護林員。”
“這特麽有什麽關係啊我去！你中間這三分鍾到底價值何在啊！”林清陷入了深深的震驚當中，“還有一開始你那是什麽表情啊！一副‘遇上了個好對手’的樣子是鬧哪樣啊！看你這意思你好像是想跟我對飆演技？搞清楚你在幹啥好麽護林員大哥！”
盡管在心裏不停地吐槽，由於搞不清楚對方到底想幹什麽，林清還是很配合的：“原來如此，您和我都是時代的棄兒啊……這樣給您添麻煩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隻見護林員猛地一拍桌子，又變得兇神惡煞起來：“你忽然間套什麽近乎！”
“臥槽！不是你在跟我套近乎來著！”林清一驚之下，吐槽直接從口中噴出。
“你胡說甚——”護林員說到一半，忽然晃悠了一下，扶住了頭，重新抬起頭時，臉上的表情再次變得悲傷而柔和，“對不起——剛才稍微有點激動，我的精神有點問題……看到那種狀態的我你就稍微客氣點，他問什麽就答什麽，好不好？相信我，沒事的。”
“這是什麽——精神分裂的設定？”林清整個人都淩亂了，“很行啊我去！你一個人也能玩出好警察壞警察的把戲簡直牛逼啊！很會玩啊我了個去！你當護林員真是屈才了啊！兄台！”
二十九 真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
“聽著，我是清白的！我確實把一隻野豬點著了沒錯，但我隻是為了自保而已，絕對沒有放火燒山的意思！而且之前我們也說了，這次事件引起的後果根本就夠不上立案條件！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我家裏的孩子還在等我的聖誕禮物呢！”林清聲色俱厲地怒吼道。
“……”護林員再次變迴了悲傷的時代遺棄者的模式，左手蓋住額頭，悵然道，“你——也有孩子麽？我也有一個孩子啊……但我還是不得不堅守崗位，隻是因為——罷了……”
“嘿！想要反過來用感情牌讓我認罪？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麽，但經過了這一個小時的糾纏，你也該明白了吧？這根本就沒有意義！”林清似乎越來越來電了……
“是——是這樣的麽？”林清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汽，“原來我們真的如此相似……那麽您應該也明白吧？收不到已經答應好的聖誕禮物的話，孩子會很難過的啊！作為一個父親，你難道忍心看著一個孩子在聖誕節的第二天，發現襪子裏啥都沒有的場景麽！”
“這……”護林員呆愣了一瞬，忽然捂住頭，再次露出了很痛苦的表情。
“哼，不出所料。你的套路已經被我摸清楚了。”林清看著對方的表現，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得意而有些邪惡的笑容，“在占據優勢的時候，借助‘人格切換’的設定以求勝利；在處於劣勢的時候，則會通過‘切換模式’來轉移話題，挽迴敗局——你是個不錯的對手，但是，遊戲結束了。”
護林員再次怒吼了起來：“不要胡攪蠻纏！這關孩子什麽事！現在的問題在於你到底為什麽要帶汽油到秦嶺裏來！不要跟我扯什麽條例，像你這種心懷叵測的危險分子，人人得而誅之！”
“贏了。”林清心中默念，雖然還是在表演原先的角色，但嘴角不可抑製地露出了隻屬於原本的他的，黑色的充滿惡意的笑容，“你的計策，已經被我看穿了！”
“護林員先生……我剛才不是正準備給您解釋呢麽？我的孩子說啊，想要讓聖誕老人給他帶十加侖來自山城的汽油——所以我才翻山越嶺，長途跋涉，走了一個多月的路，從山城給孩子把汽油買迴來啊！”
“哈？”護林員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萬分……
“對了，您家的孩子想要什麽？既然您今天晚上不能迴去，那我給他去送一個唄？告訴我您家的地址——他是不是也要汽油啊？也許是情人節隻剩不到兩個月了的原因吧，現在的小孩好像都很想要汽油哦？”林清憨笑著說道。
“將軍了。”林清再次露出了一絲邪笑，但這次很快就掠過了一層陰影，“怎麽迴事？我剛才好像——看到那家夥冷笑了一下？”
“唔——”護林員再次切換了形態，用一副悲傷的表情對林清說道，“不，我的孩子並不想要汽油——謝謝你的好意……我的孩子隻是想要——對不起，這跟你沒什麽關係……”
“反應還挺快？不，之前就已經猜到我會在聖誕禮物上做文章，所以趁此機會準備反將一軍麽？可惡，如果按照之前表現出的人物設定，這裏也就隻好順著他的話問下去了。”林清咬了咬牙，臉上的表情明明很憨厚，卻給人一種惡狠狠地感覺。
“您的孩子想要什麽？跟我說說看，沒準我幫得上什麽忙？別的不說，幫你把禮物送到這一點是沒有問題的。”林清嘴裏這麽說，心裏想的是，“不管你說什麽，反正我就說我買汽油把錢花光了就對了。從你為了把遊戲進行下去，而放棄了對我買汽油的吐槽的時候，你就敗局已定，已經無力迴天了護林員先生！”
“我的孩子——他想要爸爸陪他一起過聖誕節——”護林員的表情很悲傷。
林清挑了挑眉，心中有些疑惑：“什麽情況？隻是想讓我替他看一天班？如果他願意放任我這個現行縱火犯來護林，我倒也不是很在乎啦……這麽說他難道真有一個在家等著的孩子？不然就翹這麽一天班沒什麽意義吧？或者有什麽陰謀麽？”
正當林清分析著的時候，護林員繼續說道：“我的孩子，隻是想要一個帶著十萬塊現金的爸爸和他一起過聖誕節啊。為什麽我身無分文，為什麽我連這小小的要求都無法滿足他啊！”
“小小的要求你妹啊！這是哪裏的熊孩子啊！這隻是想錢想瘋了吧我了個去！”林清的吐槽已經到了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迴去，“不行，不行。在這裏吐槽就輸了，在聖誕禮物這一點上先扯淡的人是我，如果我吐了他的槽——雖然不太明白這個遊戲到底是什麽規則，但總覺得那樣肯定就算輸了呢……冷靜下來……”
“為什麽……”護林員越來越入戲，不但說話帶著哭腔，似乎還有晶瑩的液體從臉上滑落，“為什麽我這麽無能……為什麽我連孩子想和我一起過聖誕節的要求都無法滿足他？”
“嗯，總而言之，先嚐試把話題拉迴正軌……”雖然林清本人愛好扯淡，但是當別人完全出乎他意料地像他一樣對他扯淡的時候，他就會陷入微妙的緊張和不適應的狀態……
“雖——雖然錢的問題我幫不上什麽忙，但至少，我可以幫您守一天山林，讓您可以迴家和孩子團聚……這兩瓶汽油，還請您郵寄到我給您的地址那裏去。請您放心吧，也許您不能信任作為前任縱火犯的我，但同樣作為父親，我一定不會讓孩子哭泣的……”
護林員愈發悲傷了：“謝謝你……但是，但是我孩子說不拿十萬就不讓我進家門啊！”
“那不是完全跟你沒什麽關係隻是想要錢而已了麽！本來還以為是個喜歡撒嬌的任性的不懂事的小孩，這麽一聽根本就是虐待老人的冷血拜金狂吧喂！你這個設定把本來微妙溫馨的聖誕氣氛完全毀掉了啊魂淡！我不遠千裏為孩子買汽油的感人設定跟你攪和到一起，結果搞得我也像是被當恐怖分子的孩子劫持，被迫步行買汽油放火燒山的悲情角色了啊！”
“呃——結果到最後，你的演員能力還是沒能抑製住你的吐槽本能，我很失望啊。”護林員忽然變得一臉淡定，把手裏捏著的一團用來擠水的紙團扔到了一邊，“本來我以為一上來就跟我胡攪蠻纏的玩梗，接著還能把《國家林業局、公安部關於森林和陸生野生動物刑事案件管轄和立案標準》，這簡直就是用來騙字數的長名字背出來，你應該更強才對……”
“更強什麽啊，說的你好像是什麽一心等待勇者挑戰的大魔王，結果發現勇者沒有認真練級十分失望一樣的感覺……”林清翻了翻白眼，渾身上下重新散發出一股懶散的氣息，“再說了，偏偏又把《國家林業局、公安部關於森林和陸生野生動物刑事案件管轄和立案標準》說上一遍來騙字數的人是你才對吧？”
“不，明明是你把國家林業局——呃，總之明明是你把那個名字說了兩遍，我可是隻說了一遍啊，要說騙字數的話果然還是你才對？”
“不——其實咱們現在說的完全是會讓人出戲的廢話而已啊，本質上來講這也屬於騙字數灌水的範疇啊。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騙字數什麽的都毫無意義吧？說到底，隻是作者在騙字數啊。”兩人就這樣把之前毫無意義的扯淡的責任推到了他倆都不確認存在的作者身上。
“這麽說也對呢——那就不說這個了。剛才我的要求也說得很清楚了吧？你替我一天般，然後再給我十萬塊錢，這事就算這麽了結了。”護林員滄桑的麵孔上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扯淡，像我這種窮鬼每天都為了愉悅——我是說為了生計四處奔波，哪有時間替你的班，又哪來的十萬給你？我要是有十萬我肯定要用來買一些生活必需品啊！像是更好的電腦啊，更好的主機啊，更好的手柄啊——哦，還要買幾張正版國產遊戲碟支持一下國貨。”林清的表情非常嚴肅，卻又帶著憧憬，就好像真的在幻想自己要是有了十萬會怎麽樣。
“這些東西再怎麽也不能叫做生活必需品吧？尤其是最後一條，很有可能隻是買到了情懷而已啊……”護林員撓了撓頭，“你要是拿不出十萬——那我也不想為難你。”
“就拜托你在這裏呆一會吧。”說著，護林員掀開了一塊地板。
“你這是什麽意思？非法拘禁麽我去！”林清看著地板下麵黑洞洞的洞口，順口吐了個槽，接著忽然間臉色就變了，“呃——等一下，我剛才好像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嗯，你大概是聽到了小紅的聲音吧？真是，總是這麽激動啊，小紅她。”
“小紅？可是我剛才聽到——”林清頭上冒出了冷汗，“我能不能問一下，小紅是什麽物種？能麻煩您告訴我，小紅，我們是應該用‘他’、‘她’還是‘它’指代麽？”
“別小看小紅啊，小紅可是正兒八經的可以用‘她’來指代的生物哦？在這個本子戰艦都能用‘她’來指代的時代，居然還有人認為同為靈長類的小紅要用‘它’，這簡直是太過分了。”護林員皺著眉，看了看洞口，“小蘭是不是又被欺負了？聲音又是這樣……”
“小蘭？剛才那一聲突破天際的嘶吼，是屬於一個名為‘小蘭’的生物的？”林清渾身一抖，整張臉都抽搐起來，“剛才你好像說了很奇怪的台詞啊？而且對小紅的物種介紹也隻有靈長類三個字而已……咱們能不能有點學術氣息，生物分類學的界、門、綱、目、科、屬、種，這裏麵根本就沒有一個叫做類的級別——所以說靈長類這種說法根本不科學啊！”
“你小子還挺博學的嘛。讓我想想看，動物界脊索動物門哺乳綱靈長目人科——接下來我就記不清了。不過這樣你就可以放心了吧？”護林員撓了撓頭，大笑了起來，“哎呀，年紀大了，記性就沒有你們這些年輕人好了。”
“不不不，我現在敢賭五毛你不會超過三十……”林清先吐了個槽，然後忽然臉色一變，“人科——然後接下來你說你不記得了……讓我猜猜，黑猩猩屬黑猩猩種？”
“嗯——就是這個，所以說你們年輕人的記性就是好啊！”護林員爽朗地大笑著。
“好——你——妹！”林清整個人的淩亂了，“你特麽隻是沒有接著往下說了吧！前麵那一串記得那麽清楚你就記不住它是大猩猩麽我去！”
“不，不是大猩猩而是黑猩猩啊，這種常識都不懂會被人笑話的哦？”
“嗯……雖然我記不清了，但猩猩的發情期好像也是在春天來著？”林清沒有理會護林員的廢話，嘟囔了一會，權衡著利弊，“嗯——十萬塊錢什麽的有點太扯淡了……雖說我確實是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如果——護林員先生，你想讓我在下麵呆多長時間？”
“哦？”護林員眉毛一挑，對林清的表現有些吃驚，“除了和人類一樣全年發情的倭黑猩猩以外，大多數的猩猩的發情期確實是1~3月沒錯。但今天已經12月25日了哦？一月到三月什麽的，這種玩意也不會那麽精準的。你真的敢挑戰麽？”
“要呆多長時間？”林清咬了咬牙，惡狠狠地說道。
“真是——勇士啊。”護林員露出了讚歎的神色，“嗯，既然是你主動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