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又一次變得簡單了——麽？”林清坐在幻術講座的聽眾席上，一邊聽著台上的家夥說著一些沒有重點而且不著邊際的台詞，一邊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那個小黃金的設定貌似是那邊的那個小黃金，嗯，至少她知道有關那邊的事情——她被這麽設定，或者，她就是那個黃金天秤。”林清有些煩躁地敲著椅子的扶手，“根據之前的經驗，以破壞的方式點出違和點就可以脫離幻境了——如果是觀念上的bug，在意識到的瞬間就會被認為是被破壞了。”
“也就是說，隻要破壞小黃金，這個幻境就會結束了？”林清不再去聽台上那個人的廢話，翹起二郎腿，仰著頭苦苦思索起來，“那麽這個幻境有什麽意義？如果我沒有選擇呆在圖書館裏泡著，而是直接去學校後院，我就可以直接離開了？像之前的所有幻境一樣？”
林清換了個姿勢，變成了右腿壓在左腿上：“也就是說——是我自己想多了？但是，這樣的話，這個世界的世界觀設定為何會如此完美？一個被設定好的完全架空的世界——不不不，就像之前設想的那樣，這裏並不是架空的世界，而是——一個對他們來說普通的世界。
“那麽，把這個幻境像其他幻境一樣處理也不是不可能？但如果是這樣，那個蜥蜴男沒有必要讓我來看這個世界吧？資料還如此齊全……如果直接讓我出現在學校後院，即使背景是基於這個世界，我也不會對此多做研究吧？”
林清抿起了嘴唇：“這個幻境是特別的，我的判斷不會有錯。這不是一個普通的，選擇殺或不殺小黃金的勝率五五開的場景。這個世界——那個蜥蜴男希望我陷在這個世界裏。”
“那家夥不會把勝利的可能性寄托在我是個蘿莉控上麵吧？”林清露出了邪惡的笑容，“他也不會認為我會這麽想他吧？那麽情況確實簡單了。找出小黃金在這個世界不違和的根據，然後在此基礎上，看到這個世界的違和感。”
“嘿！林清！你上什麽地方去！”範艾爾看著離開的林清，有些激動地大喊了起來。
林清神秘地轉頭微笑了一下，豎起右手食指，指了指講台上麵的橫幅，然後放在了嘴唇上，向範艾爾擠了擠眼睛。範艾爾看著橫幅上寫的“在我說話的時候，請保持安靜。”幾個字，忽然覺得一陣目眩，接著就癱倒在椅子上……
“這家夥就是小蒼沒錯吧，真的是蠢得如出一轍啊……”林清聳了聳肩，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走出了大廳，多虧如此，他沒有在一個幻術製造的世界裏被另一個人用幻術給弄暈過去……
“聽著小黃金，我覺得我們得談談。”林清坐在地上，一臉認真的抬著頭凝視著。
“……你在看，什麽？”黃金天秤沉默良久，迴應道。
“啊呀——這麽好的角度……為什麽我身上的攝影機和手機都不見了啊！”林清愁眉苦臉地嘟囔著，“嗯，我沒有在看什麽。”
“去死吧，變態！”黃金天秤試著掙紮，接著鎖鏈和哥特蘿莉裙也都跟著抖動了起來。
“哦哦！好美！”林清感動似的抹了一下臉，不知為什麽，他的手心出現了可疑的血痕，“嗯，好吧好吧，小黃金你不要這麽激動，我們來說正事吧——什麽是正事來著？”
林清和黃金天秤充滿殺氣的眼睛對視了一會之後，訕笑了一下，主動向後退了兩步，揮了揮雙手以示清白：“小黃金你不要誤會，就算我真的是蘿莉控，我也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蘿莉控！我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小黃金你穿的果然是純白的啊！”
…………
五分鍾後。“那邊那個！喂！叫你呢那個瘦杆！你在那幹什麽呢！”
“這位師兄。”林清迴過頭看向那個站得八杆子遠的人，態度貌似非常恭敬地說道，“看您音量如此宏大，嗓音如此渾厚，身材如此威武雄壯，臉上的雀斑仿佛被衝鋒槍‘突突’出來的一樣，充滿了男子漢的氣勢。您想必就是傳說中的學生會幹部——龍套兄了吧！”
“沒想到你聽說過我龍濤的名聲，我還以為你是個不懂事的新生。”那個雀斑胖子對一個陌生人一口叫出自己名字的場景受寵若驚，說話的態度也和氣了不少，“既然你不是新人了，你難道還不了解那家夥的可怕麽？趕快下來吧。”
林清跟小黃金對了個眼色，然後一路小跑來到了那個雀斑胖子身邊，像是不自覺一樣地半彎著腰，臉上的笑容把眼睛擠得隻剩一條縫：“前輩，你聽我說，我是校報社的人，我們想要給這個殺人犯設置一個專題介紹欄目，好防止有那些不清楚情況的新生隨隨便便就去接近她——如果您給我通融一下，為了報答您的恩情，我們也會給您設置一個專欄的。”
那胖子的眯眯眼瞬間瞪成了綠豆大小：“專欄？專門給我？”
“是啊，說實在的，我從很久以前就在跟社長說，學生會的幹部們為我們學生做了巨大的犧牲，我們應該讓廣大學生同胞更加了解學生會的貢獻和他們工作的辛苦。”林清的表情非常嚴肅和認真，“而在所有幹部之中，底層幹部們，比如說您這樣的人，才是做出了最多貢獻卻又被忽視最多的那些人，我認為，您應該得到遠比學生會長要多得多的關注。”
雀斑胖子張大了嘴，就好像林清的話語給他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好吧，你可以去做你的調查去了。嗯，調查的時候小心點啊！”那胖子凝視著林清的背影很長時間，依依不舍地離去的時候，嘴裏還在嘟囔著，“是啊，我們底層幹部貢獻最多，獲得的迴報卻最少，這不公平！我之前怎麽沒有想到！太對了！”……
“林清，你不覺得，很奇怪？”小黃金對林清說。
林清晃了晃頭：“奇怪？你指的是什麽？我覺得這些都很奇怪。”
小黃金眉頭緊皺，嘴也下意識地撅了起來：“我被捆著，不奇怪？”
“是啊，這確實很奇怪。”林清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小黃金這麽可愛，那群魂淡居然也下得去手！這簡直是無法想象！”
“我是說！”小黃金的音量瞬間放大，似乎是怒吼了一聲，但也許是因為還是小孩的原因，看起來並不怎麽可怕，“如果我，那麽危險，為什麽，隻是捆著？為什麽——”
“我能靠得這麽近，而且隻靠那個叫龍套的胖子——話說居然真的有人叫龍套啊！隻靠那麽個沒有威嚴心胸窄小缺乏關注腦子還有點笨的胖子巡邏來驅趕學生，這確實很奇怪呢。”林清笑容滿麵，“小黃金生氣的樣子也好可愛！”
“你故意，惹我生氣？”黃金天秤這迴的表情真的是殺氣騰騰了。
“不，我隻是想做個實驗。嗯，這個結果，不是我想看到的那個呀——不過我對這個結果很滿意。”林清露出了異樣的笑容，“小黃金，你能告訴我的東西也差不多了吧？謝謝你喲。”
林清冷笑著轉了轉脖子：“明明都說好了不是無限流的，居然還在這麽一個幻境裏浪費了這麽長時間。差不多就行了吧——接下來隻需要積累材料，尋找bug，離開這裏，這部分劇情應該就算告一段落了吧？嘿嘿嘿嘿——你以為我會那麽幹？
“雖然你一直都不願意跟我對話來著，但我告訴你，我知道你在看。我還要告訴你。
“我會毀了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的破綻太明顯，你卻想讓這個世界看起來合理！哈哈，等著看吧！讓我們以盛大的慶典，終結這愚蠢的幻境吧！你，準備好了麽？”
二十一 世界觀不同很多東西都會不一樣（上
“龍濤先生，您考慮得怎麽樣了？”林清彎著腰，和坐在凳子上此刻滿頭冒汗的雀斑胖子對視著，臉上是意義不明的奇怪笑容，手輕輕地擱在了桌子上。
龍濤卻不知怎麽渾身一抖，就好像那一掌是林清灌注了畢生功力排出的降龍十八掌一樣，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身上的肥肉也抖了起來：“我還得再想想，再想想。”
“您還需要想什麽？”林清說著直起了身子，胖子也就跟著抬起了頭，不知不覺間，林清就讓對方以仰視的角度看向了自己，“我已經跟您解釋得很清楚了吧？在目前的校園結構下，即使我們新聞社在校報上給您開設了專欄，也毫無意義。”
“是——是……”龍濤抖了一抖，慢慢地低下了頭，“我知道……”
“您所處的這個職位，永遠不會使您受到其他人的重視——除非，”林清的嘴角微微上揚，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麵，“除非，您能下定決心，去做點什麽。”
“是……”龍濤想要抬起頭，卻又不知為何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於是他就隻是平視著什麽都沒有的正前方，眼神空洞地迴答道，“但，就算我做了什麽，又會有什麽改變呢？
“我從小就是個被別人嘲笑的胖小孩。別人聚在一起玩的時候，我也跟著一臉傻笑地混在裏麵，做出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但實際上隻是被大家打發去做大家都不願意做的事，然後在我跑去買水或者幹別的苦力的時候，他們還是會趁我不在大肆嘲笑我。
“後來我被認為可能擁有創造魔法的才能，才被選入魔法學院進修。我本以為終於能夠揚眉吐氣了，可我的成績還是墊底。為了被大家注意，我才加入了學生會——”
“可是加入了學生會之後，您還是沒有得到任何重視，幹著學生會裏其他人都不願意幹的活——您已經跟我說過了。”林清臉上的笑容依舊，但不知怎麽，卻透出了不耐煩的意味，接著他調整了一下，讓自己周圍的氣氛重新變得和諧起來。
“您真的認為您沒能受到大家的歡迎和喜愛，是您自己的問題麽？”林清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抑製不住地露出了一股邪惡的氣息，“那怎麽可能？您，很優秀，隻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您之所以還處於這樣的地位，是因為嫉妒您的人暗中使壞。”
“是——是這樣？”龍濤的頭抬了起來，眼中閃出了一點亮光。
“是的。”林清的眼睛閉上，嘴角的弧度增大，露出了充滿親和力的笑容，“您一直都在被大家關注著——隻是因為您有追求完美的精神，所以您隻記住了大家批評您的言辭。您想想看，如果您真的不受歡迎，大家會隻在背後說您的壞話麽？”
“對——對啊！”龍濤的眼睛睜得大了一圈，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是這樣。”
林清半蹲了下去，讓對方開始俯視自己：“大家都在關注著您，每個人都會被您射傷的閃光點所吸引，卻又被那明亮的光芒刺傷而不敢靠近，所以就有一些小人因此而產生了肮髒的情緒，出於可寬恕的怨恨和可恥的嫉妒，開始惡意地中傷您。您因您的善良感到受傷。”
聽著林清的話，龍濤的嘴逐漸張大，就好像聽到了從來沒有聽過的真理。直到林清說完，龍濤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合上嘴，咳嗽了幾聲，有些手足無措地試圖擺出一副威嚴的態度：“我——我知道。我，不怪他們。但是，還有很多——其他和我一樣被埋沒的人，不能坐視不管……所，所以，我們必須——改變。”
“沒錯，我們必須改變。”林清讚賞似的眯著眼睛點著頭，重複了一遍龍濤的最後一句話，然後眼睛睜開，凝視著龍濤的眼神，“這個學校的結構必須被徹底的改變——根本的，完完全全的，與現在完全不同的改變。”
“沒錯。”龍濤逐漸鎮定了下來，看起來多了幾分領導者的氣度，“我會改變這學校。我現在就去召集我的同伴——我們將在這學校掀起一場史實般的革命！”
林清虛跪下去，低著頭，在陰影中露出了可怕的笑容：“我能有幸伴隨在您的身邊，見證將要發生在您身上的偉大的傳奇麽？”
“好啊！”龍濤拍案而起，身上顫抖的肥肉不再因他的怯懦而顯得可笑，反而多出了幾分非同一般的氣勢，“你將成為我的軍師，為我——為這學校輝煌的未來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不勝榮幸。”林清站起身來，向龍濤行了一個騎士禮。
“一個可憐人，不是麽？雖然是被設定出來的，但這經曆很值得同情呢……”龍濤離開後，林清獨自呆在龍濤利用權力找到的無人的房間中，臉上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看著這樣一個從小被人排擠的懦弱慫包成長成大魔王——那會很好玩吧？
“不過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呢——再在這邊呆下去也許我就會樂不思蜀了。雖然很遺憾，但龍濤兄，您終究還是隻能當一個龍套了啊。不過話說迴來，在這個幻境中的角色每個人都有獨立智能唉——拿這玩意來做4d遊戲也很不錯——嗯，這個設定似曾相識呢。”
林清伸了伸懶腰：“就算是個笨蛋，這樣深入地催眠起來也很累，而且很費腦子呢。真希望我當初學到了晃晃掛墜就能讓人百依百順的牛逼技巧啊……接下來，放一點風聲出去，先預熱一下吧——慢慢地興奮起來了，可不要在中途就給我結束了啊，這個幻境。”
…………
“聽說了嗎？那個什麽第七魔法學院又有學生打人了。”
“是啊是啊，而且聽說打完人還很囂張地說什麽‘老子是魔法學院的人’什麽的哩。”
“真是見了鬼了，他們憑什麽這麽囂張？現在這年頭，誰不會用兩個魔法了？”
“就是說啊，魔法學院算什麽？我當初也有資格去上，隻是不惜得去上啊！”
“你為什麽不上？說到底魔法學院才是學習魔法的正途啊。”
“……”“……”“……”
“你腦子是秀逗了麽？限製大家使用魔法的從來都不是學習魔法的途徑，而是由於個人精神力——也就是以前所謂的魔法資質的製約。現在泛用式精神網絡的推行，不僅使得我們獲取信息更加方便，更加重要的一點是，消除了學習魔法的門檻。”
“也就是說，魔法學院根本就跟學習魔法沒有什麽關係了？”
“……這樣的話，魔法學院的存在究竟有什麽意義……”
“……”“……”“……”“……”
林清兩手插兜，走在街上，笑容滿麵地聽著路邊的人聊天。這已經是他進入這個幻境的第四天了，他認為，再繼續在這裏呆下去沒準現實中的自己就會被誰一刀捅死……所以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要抓緊時間才行。
當然，如果他放棄現在這個計劃，也許他還能找到相對更加節約時間的方案。不過林清其實也不是那麽在乎自己的生死，他為了追尋樂趣而生存著，而不是為了活著而找樂子打發時間，這一點他一直牢記在心……所以他不會為了他認為並不大的危險而放棄這個樂趣的。
換句話說，林清就是個活得有點不耐煩，不找點樂子就覺得活著沒什麽意思的中二逗逼，強行給自己加上了看上去很牛逼的愉快犯設定而已……
“開始了開始了——幹得不錯嘛龍套兄。”林清的臉上的笑容異常邪惡，引得周圍其它人都對這廝側目而視，心中不由得產生了類似“沒聽說哪裏的精神病收容設施有人逃出來啊”這樣的想法……
但林清在沒有必要的時候對別人的眼光毫不在乎，依舊帶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輕聲念叨著：“果然像龍套兄這樣的人想要欺男霸女一下沒有問題啊，與其說是沒有破綻的完美演出，不如說完全是本色出演啊……接下來就是聯絡其他學校的‘同仁’了吧？”
“‘現在的魔法學院的結構的背後，有著名為傳統的堅強後盾。雖然這麽說，但實際上，這傳統也想魔法學院——的結構一樣，已經徹底的腐朽了。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激化矛盾，讓廣大人民群眾認識到這一點，用鐵拳將改革的清風吹進學院內部。’”
“我是這麽說的來著？”林清用手捂住了臉，但還是抑製不住，興奮地笑出了聲，“真虧龍套兄就這麽相信了呢……腐朽的不隻是魔法學院的結構，還有魔法學院本身啊——不過這個幻境中的人似乎被設定了會下意識規避向這方麵思考呢……這一點，其實挺方便的。”
“準備開始吧——反正不知怎麽總感覺這裏是最後一個幻境了，那就讓我們以盛大的慶典，炸裂的煙花，騰騰的火焰，眾人的舞蹈與歡唿，來為這段有些枯燥的劇情畫上句號吧！”林清在十字路口站定，雙臂張開，無視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大聲喊道，“let’sparty！”
二十二 世界觀不同很多東西都會不一樣 下
“魔法學院什麽的，早就沒有必要存在了吧？”在精神網絡的檢索論壇中，這樣標題的一篇文章檢索量在一個小時內就突破天際，在廣大人民群眾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近日來，公立第三、第六、第七魔法學院，私立春光、向陽、死靈魔法學院等，遍布世界各地的多個魔法學院紛紛爆出了學院學生仗勢欺人的醜聞，在社會各界引起了巨大反響。人們紛紛質問，魔法學院又有什麽高人一等？
“但實際上，這個問題討論下去，人們就會發現，魔法學院非但沒有什麽能讓他們高人一等，魔法學院本身存在的意義都令人質疑。在這裏，我要向各位說明的是，魔法學院早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現在的魔法學院，隻不過是隻知道占有群眾資源的無恥的寄生蟲！”
這篇文章洋洋灑灑，總計多達六千餘字，從魔法學院最初的建立說到了魔法技術的幾次革命，在肯定了魔法學院過去的貢獻的基礎上，表明了魔法學院已經沒有存在必要的立場，並說明了原因。並且文章中還以巧妙的手法加入了一些煽動性的語句，還有一些明顯誇張卻並非毫無根據的關於魔法學院對社會和人民造成的危害的描述。
在前一段時間不斷爆出的醜聞，還有以這篇文章為首的一大撥輿論攻勢的推波助瀾下，魔法學院已經被推到了整個社會的風口浪尖上，它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
在這樣的狀態下，各個魔法學院的高層們終於發現魔法學院並不像他們以為的那樣加不可摧，終於做出了諸如“此類案件純屬個別學校的個別學生的個例，本校一向校風良好，從未有過類似事件。”或者“近來網絡上有大量心懷叵測的人製造的子虛烏有之謠言，望廣大群眾警醒。倘無故散布謠言，惡意中傷魔法學院，官方將依法處置。”之類的迴應。
“這種迴應，是愚蠢的。”林清翹著二郎腿坐在龍濤身邊，對眼前被龍濤聚集起來的幾個對現狀心懷不滿的下層幹部，冷笑著說道，“不出所料，這些家夥雖然感受到了自己麵臨的危機，卻因為愚蠢的老觀念——也許還有一些逗逼的設定，嗯這個先不說，總而言之，這幫家夥這樣做，完全就是自尋死路。”
“為什麽這麽說？”一個瘦小得像隻猴一樣的家夥問道。
“這個很明顯吧。”龍濤事先聽過了林清的講解，此刻得意洋洋地解釋了起來，“現在雖然看起來大家是對魔法學園學生仗勢欺人時間感到不滿，但實際上，現在問題的焦點已經轉變到了魔法學院本身的存在價值之上了。他們做出的迴應毫無意義，反而會暴露作為高層的他們自身的愚蠢，從而引起更大的反響。”
旁邊一個有些肥胖的女生皺起了眉：“可是，像這樣，魔法學院本身受到攻擊，對我們又有什麽好處？我們又不是為了破壞魔法學園才聚到一起的。”
“哈，你這話說的——”林清笑容滿麵。
“軍師說的對，你這話說得也太蠢了點吧？”龍濤忽然搶過了林清的話頭，無視了林清驚訝的表情，爽朗地大笑著說道，“魔法學院本身怎麽會被破壞？現在受到的質疑對魔法學院可以說是一次磨練——而我們，將成為引領學院改革的先驅者！”
“呃——頭說得對。”林清環視了一下周圍，看到周圍那群家夥露出的驚訝歎服的表情，有些蛋疼地點了點頭，碎碎念了起來，“這算什麽啊……這群家夥的智商一個比一個低麽臥槽……或者說，那個不朝這個方向思考的設定比我想象的更加有力？不過其實無所謂……革命的熊熊火焰已經燃起，你們這些逗逼的改革派根本就無從阻擋啊少年。”
“總而言之，”林清小聲吐完槽之後，站起身來，環視了周圍的人，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敢於阻擋在計劃前的人，必將會被曆史碾成碎末。準備最後一步。”
…………
林清進入這個世界的第五天，晚上十點三十七分，憤怒的群眾切斷了全世界所有的魔法學院的外部供能。上層的法師塔下麵到處都是舉著大旗有形的群眾，許多地方的官員迫於壓力，已經強行關閉了當地魔法學院的精神力共享裝置。
魔法學院已經成了孤島，困於其中的人不但無法逃出，而且什麽都做不到。
林清冷笑著坐在椅子上，看著學校外麵舉著火把怒吼著的憤怒的群眾。
“居——居然會變成這樣。”龍濤滿頭大汗地站在林清旁邊，忽然咬牙切齒起來，對林清怒吼道，“你可沒說過會變成這樣！現在一切都完了！你這個蠢貨！”
“我蠢？不不不，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蠢得，是你們啊，龍套兄。”林清攤開手掌，聳了聳肩，“說實話，本來我還打算給你們一個機會來著。那時候我本來的計劃是讓你們作為魔法學院的學員，率先舉起反旗，引領人民群眾走向正確的道路。”
“不過就在你搶我的話，說你們要成為改革派的時候，我就產生了更加好玩的點子。”林清笑得好像很開心，“說實話我還是蠻吃驚的。你們這些家夥明明平時麵對別人的欺負慫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為了一個虛幻的愚蠢的未來，你們居然敢當街殺人。”
林清大笑起來，就好像聽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笑話：“你們知道麽？如果你們平時就這麽愣的話，受到尊敬也許未必，至少沒有人會那麽無聊地來欺負你們喲？可惜，平時的忍氣吞聲最終造就了你們扭曲的內心，看起來越是老實的人就越危險，古人誠不欺我啊。”
“你——”龍濤的表情忽然就扭曲了起來，“你從之前開始就是一副很囂張的樣子啊！其實我早就看你不爽了！我現在也是殺過人的人了！你就不怕我也殺了你？”
“所以說，”林清不知怎麽就鼓起掌來，“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很厲害麽？如果從一開始你就這麽有氣勢，實打實地把你對我不滿的情緒——或者更早之前，把你對其他人不滿的情緒都表達出來，你就可以心滿意足得過上沒有人欺負你的獨自一人的生活了啊。”
林清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悲傷：“可惜啊，可惜。現在你的人格已經塑形，雖然蒙著臉殺了個人，但本質上還是那個任人宰割的龍套兄啊……我跟你講，我錄下了你殺人到你迴來之後卸下麵具的全過程，隻要我死了，它就會在網上發表出去。”
林清站起身來，逼近了龍濤的臉，笑著說：“感覺怎麽樣？想殺我？很容易的。人類這玩意，身體其實是非常脆弱的，脖子，眼睛，無數的弱點等著你，來啊，殺了我啊？”
龍濤滿頭大汗，哆嗦著向後退了一步，嘴裏說著一些意義不明的話：“我——我不怕你！”
“呃——這是被玩壞了？”林清晃了晃頭，有些掃興似的歎了口氣，“好吧好吧，我也沒想到你的精神真的這麽脆弱啊……這樣吧，我再給你指一條明路，至於你願不願意相信，就隨便你了。
“我之前是怎麽說的來著？讓你們成為革命的領導者？其實現在去為革命做貢獻還來得及。你知道憤怒的群眾為什麽隻是拿著火把在外麵轉悠麽？”
“是——是因為結界？”龍濤的表情有些茫然。
“正確，雖然精神力共享裝置已經被關閉了，學院裏還是有幾個老派的法師在修煉自己的精神力，他們的精神力還足以支持學校的結界的供應。現在這個時候，幾個私立學校應該都已經被燒成灰灰了吧？”林清忽然說起了看起來關係不大的話題。
“你是說讓我破壞結界？”龍濤表情有些扭曲，“你就是想弄死我吧！那些傳奇的魔法師們我怎麽可能打得過！”
“不不不，我也沒有說讓你去幹掉那些法師吧？”林清按了按太陽穴，一副頭疼的樣子，“雖然說那些家夥是什麽老牌法師，但其實也就是修煉了一個精神力而已。這個結界又不是他們自己放出來的。去找結界釋放的機器啊，然後用武力手段弄掉它，問題不就解決了？”
龍濤咽了口唾沫：“你確定這迴不是在騙我？”
“來，我教你個乖，這樣問別人球用都沒有。騙你的人還是在騙你，沒撒謊的人沒準還會因此下次來騙你。”林清笑容滿麵，“話說迴來，你為什麽要知道別人有沒有在騙你呢？自己去判斷，這樣做會不會對你有利，就算別人因此得了更大的利，跟你又有什麽關係？”
“麵對一個對方自己啥都不幹的建議，不要去問對方是不是在騙你，不要去問對方因此能得到什麽，你隻需要知道這對自己有沒有價值就夠了。”
“雖然我是這麽說啊……”林清看著龍濤離去的身影，眼裏充滿了悲傷，“在看會帶來什麽收益之前給我看看會有什麽風險啊喂……這正所謂爛泥扶不上牆，龍濤永遠都是龍套啊……算了，糾結一個幻境裏的龍套也沒什麽意思……”
“這個遊戲就快要結束了，我們來總結一下吧。”林清的笑容有些得意，“首先讓我從出現的位置直接被小蒼拉到魔法學院，這個設定是正確的。在魔法學院內部確實不是很容易看出魔法學院的存在與世界觀設定的矛盾。
“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世界的魔法學院的設定你直接照搬了我們那個世界的大學吧？弄一個圖書館出來真是敗筆啊。我們來看看，這個世界的世界觀是怎麽設定的。
“一千五百年前，傳奇的大魔法師盧瑟發明了魔法徽章，證明了精神力的廣泛適用性和轉移精神力的可能性。三百年前，泛用性精神節點的發明徹底改變了人們的生活，世界進入了人人都有可能使用魔法的時代。兩百七十年前，在精神節點的基礎上，精神網絡被發明了出來，到了今天，任何你想要的諮詢都可以從精神網絡上獲得。
“看起來和我們的現實世界很像呢，但精神網絡有一點很有意思啊。在說這之前，我們來看看魔法的設定吧。在你這個世界中，所謂的魔法，是施法者在一些原理不明的規則上，通過精神力影響現實世界的一種技巧。這種技巧本身很難傳授，因為其中有些東西連使用者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什麽玩意。
“嗯，這是什麽意思呢？這就是說，精神網絡好有用啊，從這上麵下載到腦子裏的魔法，如果自身滿足要求直接就能使用了呢，簡直就像技能書一樣啊……相比之下，魔法學院真是弱爆了啊，收了一大幫學生，最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學生滿腦子裝的都是理論，最後還是隻能自己在網上下載魔法，太慘了有沒有？”
林清表情愉悅地吹了個口哨：“嗯，比起這種扯淡的魔法學院教學，如果我想要讓廣大人民群眾有係統地學習魔法，學些更加貼近日常實用的魔法技能，比起魔法學院這種方式，嗯，讓我想想看——弄一個操作貼近日常生活的遊戲怎麽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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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發燒中……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二十三 我們何必去區分虛幻和現實？
“貼近日常生活的遊戲——你指的是什麽？”林清的口袋裏忽然閃爍起了紅光，林清笑容滿麵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發光的小球，放到耳邊，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我親愛的元首大人，”林清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您有什麽必要什麽東西都問我麽？我本以為隻需要給您指出一個大致的方向就足夠了來著。想想看，通過精神網絡製造一個貼近現實的遊戲，讓所有網民都能夠進入。然後在遊戲裏設置技能書——或者魔法書或者別的什麽，隨便你怎麽叫，總之就是作為一種資源，接觸到的玩家就掌握了這種魔法。
“嗯，對，反正這些玩意都是你們設置的嘛——所以隻要有係統性地，在不同階段設置不同程度的技能書，就可以達到讓大家循序漸進地掌握魔法的目的了嘛。封閉網上的下載資源，將遊戲作為學習魔法的唯一途徑，你想讓他們學什麽，他們就得學什麽了，不是麽？
“怎麽樣讓一個遊戲更貼近現實生活？不會讓群眾產生割裂感進而導致根本沒有掌握在現實中的使用方法？您好歹也是元首啊，不能什麽都來問我吧，非要我拿出一個直接可行的完整的方案來不可麽……
“好吧好吧，我的意見是，你在遊戲正式運營之前，先招募一批試玩者，讓他們在沒有任何遊戲係統的幹擾下進行遊戲，隻有在他們自然而然得接觸到係統的時候，才開放這項係統的功能，這樣就不會有太大的不適應的感覺了不是麽？”
林清把小紅球塞迴了口袋裏，然後歎了口氣：“我說，三分鍾之後，元首就會發動強製命令，解散這些魔法學院了喲？bug點的破壞已經成了必然，你還不打算把我放出去——或者給我換到下一個環境裏去麽？”
“……不愧是……”林清的耳邊忽然響起了飄渺的聲音，“在這三分鍾裏，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可以麽？”
“啊……反正這段時間耗著也挺無聊的。”林清無所謂地撇了撇嘴，“而且給你講解的時候也可以借機炫耀一下，感覺非常棒啊……”
“第一個問題，”那聲音沒有理會林清不知所謂的台詞，“你隻是靠剛才那樣的，認為魔法學院的存在沒有效率這樣的原因，就認為這是個bug了麽？傳統的力量，影響很大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沒準是因為你設定的這個世界大家都還沒想到這方麵的事，反正魔法學院能用，姑且湊活著用也無所謂這樣的理由。”林清點了點頭，“在意識到這個世界的人被設定了下意識拒絕朝這個方向思考的時候，我才確定了這是個bug沒錯。
“不過在那之前，最先令我產生懷疑的是小黃金的存在。說實話，這個的違和感太明顯了，一開始確實幹擾了我的思維。然而，我要說，這是一個敗筆。
“之前的每一個幻境都在逐漸接近真實，違和點越來越隱蔽，然而這個的違和感比第一個幻境給人的感覺都要明顯得多。當然，我也考慮過之前那些東西是你為了讓我產生思維定式，在這個幻境裏想太多進而錯過了這個點……但那沒有什麽意義，就算我真的是想太多，現在去破壞掉小黃金那個違和點也還來得及。所以這種可能可以排除。
“那麽，小黃金在這個世界裏的存在並不違和。在這樣的基礎上，我能想象出的隻有兩種解釋。第一種，這個人擁有讀心的能力，所以她可以假裝成那個真實的小黃金和我流暢對話；第二種，這個就是那個小黃金，這個幻境裏的第二個非幻境人物。
“第一種我認為是不太可能的。在這個幻境裏，讀心能力和其他那些放個火球啊，隱個身啊，召喚個皮卡丘啊什麽的其他能力不同，這個能力必須要作為幻境創造者的你能夠讀到我的心，其中的人物才能使用。”
那聲音忽然打斷了林清的分析：“前麵的分析我都明白。你為什麽認為我沒有讀心能力？”
“哎呀哎呀，你這話說的，”林清聳了聳肩，“我不是認為你沒有讀心能力啦，我隻是不朝那個方向考慮而已。你能設定出這麽完備的世界幻境，有能夠讀取我內心的想法，其實你在第一個幻境裏就能把我困死在裏麵出不來對不對？無法翻盤的可能沒什麽好考慮的啊。”
“……原來如此。”那聲音沉默了一會，“但你有沒有考慮過這樣一種可能。我本人對你之前的生活了如指掌，接著我給她設定了讀取你之前的體感記憶的能力？”
“對我的生活了如指掌什麽的，你是我的跟蹤狂麽？”林清首先吐了一句槽，然後冷笑起來，“當然了，從你的表現來看，你似乎不是為了殺人滅口或者好玩什麽的原因，而執意想要殺我呢，那麽之前在孤兒院碰到你也多半不是巧合，你也許真的是跟蹤狂也說不定。
“因此呢，我做了個小實驗。還記得麽？我和小黃金聊天的時候，當時我說‘果然是純白的啊’來著？”林清忽然露出了猥瑣的笑容，“實際上呢，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抬頭去看喲？我隻是用手上的魔法攝像拍了一下，當時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麽顏色的……嗯，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那時候的小黃金的反應可不是裝出來的呢。”
“在這裏我要說明一下，雖然廣泛適用於所有人的測謊技術很可能會出錯，而且很容易被人針對從而被引導著作出錯誤判斷，”林清的笑容有些得意，“但是呢，如果你對一個個體的觀察足夠細致，對其非常了解的話，對象的某些反應是真是假，甚至包括對象本身是否是假冒偽劣的贗品，都是很容易判斷出來的喲？”
“……”那聲音又沉默了一會，“說我是跟蹤狂，我看你才是跟蹤狂吧？”
“你在說什麽啊？”林清臉上的困惑是那麽的真摯，“這可是愛啊！什麽是跟蹤狂啊！”
林清掃了一眼旁邊，結界不知何時已經消失，憤怒的群眾高舉著火把，把整個校園變成了火海，幾個有些眼熟的魔法師悻悻地走著，有些還受到了群眾的蹂躪……
“嗯，三分鍾好像過了呢，雖然很遺憾，但你剩下的問題，我恐怕來不及迴答了。”
林清再次睜眼，又發現自己和蜥蜴男四目相對，臉貼近得就好像準備接吻的戀人。
“臥槽救命啊快把我和這個魂淡分開！”林清頭猛往後縮，大聲喊了起來。
“我還有個問題。”蜥蜴男的表情非常嚴肅，“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林清不屑地看著對方，“當然是趕緊想辦法和你分開，然後向小黃金證明自己是個性取向正常的蘿莉控啊！”
“……我不是問你接下來的紳士行動是什麽……”蜥蜴男歎了口氣，“算了，你不願意說也無所謂，能答應我一個請求麽？如果你找到機會，反向進入了玩家的世界，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不要，讓我們的世界的人死去——不要讓我們的世界毀於一旦……”
“……你該不會真能——你這家夥是什麽人？”林清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渾身上下都在一瞬間發出了危險的氣息，然後扯了扯嘴角，勉強似的露出了冷笑，“我的意思是，你以為自己什麽人？一個無屍殺人魔，一個想要幹掉我的家夥，現在跑來向我請求來了？姑且不說你的請求是多麽莫名其妙和難以理解。”
“莫名其妙也好，難以理解也罷……你能答應我麽？”蜥蜴男的語調中多了幾分哀求。
林清盯著蜥蜴男看了一會，然後湊了過去，在對方的耳邊，帶著邪笑小聲說道：“說實話，本來我還不是很有自信能找到去那邊的方法來著，真是多虧了你啊——為了對你的恩情表示感謝，我決定——拒絕你的請求哦？”
“為什麽！你明明不過是一個——”蜥蜴男忽然怒吼了起來。
“嘿——嘿！冷靜一點。”林清笑容滿麵地說著，“蜥蜴兄，我能到你們那邊去，這意味著什麽你不明白麽？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喲——你這個無屍殺人魔~”
“我說，能趕緊把我和這個逗逼分開麽？騎士兄？我覺得小黃金馬上就要過來了，現在捆在一起也沒什麽意義。”林清看著不再說話的蜥蜴男，邪笑了一下，轉頭向一旁喊道。
“你著什麽急。”一旁的騎士兄從地上坐了起來，還有些不清醒似的按了按額頭，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手上出現了一把騎士劍，高高舉起，劍上閃出了一陣光華，接著一件劈下——筆直地就要向林清劈來……
“嗯……看來咱們倆之前遇到的情況是一樣的啊。”林清擰頭看著停在高處沒有劈下的騎士劍，也沒有奇怪，點了點頭，“總而言之違和點不在我這裏啦——你趕緊幫我和這個魂淡分開行麽？”
“呃——等等，小黃——我是說黃金天秤真的過來了啊。”騎士也差點被林清帶跑了嘴。
“嗯，小黃金？你先不要管這裏是幻境還是現實，總之先把這家夥抓起來——”林清說話時，蜥蜴男忽然發出了奇怪的聲音，迴頭一看，蜥蜴男原因不明地向內塌縮了進去……
“我——一定會殺了你。”在消失前，蜥蜴男很嚴肅地說道。
“呃……”林清表情有些蛋疼地從鎖鏈裏爬了出來，“小黃金你聽我解釋，我是被騎士那個蠢貨把我和那個家夥困到一起的，我的性取向非常正常，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這種時候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啊。”小蒼以不知怎麽好像很拉風的姿勢蹲在窗台上——然後吐了個槽，“我們折騰了這麽半天最後毫無收獲，你居然還在糾結這種無聊的事？”
“比起那個啊——我暫時還沒有想到怎麽樣判定這裏是不是幻境呢。”騎士皺著眉，打斷了眼看就要如常發生的小蒼和林清的相互吐槽的保留節目。
林清撓了撓頭：“小蒼，去給騎士用最簡單的方法證明一下這不是在做夢。”
小蒼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走到騎士的麵前，狠狠給了騎士一巴掌。
林清沒有理會這邊的事，隻是注視著剛剛爬起來的小黑，忽然衝到窗台上，帶著淒厲的哀嚎跳下去摔成一團肉醬的場麵，接著聳了聳肩：“就目前來看，我也沒有辦法證明了呢。”
騎士的臉抽搐了一下，揉著有些發紅的臉，問道：“給我解釋一下，你幹了什麽？”
“我是——不對，這麽說也許你會有歧義。小蒼和小黑都是我的寵物，作為主人的我對寵物有三次強製指令的權限。”林清聳了聳肩，“剛才我說那句話的同時發動了強製指令，不過是讓小黑慘叫著跳下樓摔死的指令……總而言之，如果我之前的經驗有效的話，這種判斷方法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嗯，我大概明白了。”騎士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有個問題啊……如果你這個指令跟蒼兄沒有關係的話，蒼兄到底為什麽要來抽我這一巴掌啊？”
“因為接到任務了。”小蒼的笑容非常爽朗，“有經驗不拿白不拿不是麽？”
“有道理哦——”騎士也跟著爽朗地笑了起來，然後忽然間揮劍在小蒼身上戳出了幾十個透明窟窿，“但是這樣你根本就拿不到經驗值你懂麽魂淡！”
“呃——騎士兄你戾氣好重。”林清看著化作白光消散的小蒼，嘴角抽了抽。
“不是戾氣重，而是心情煩躁啊。”騎士歎了口氣，“就算你這麽說了，我還是沒有辦法判斷這是不是一個新的幻境，也許你隻是一個幻境人物而已啊，林清兄。”
“確實呢，但現在你能想到的判斷方法已經用完了吧？”林清聳了聳肩，“那麽也就隻能等了呢。說實話，其實在遇到蜥蜴兄之前，我就有過自己會不會活在一個夢境中，周圍的一切都是我想象出來的，這樣的想法喲。我覺得咱們倆還是蠻像的，你也有想過吧？”
騎士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那麽，能告訴我你的結論麽？”
“我的結論，就是沒有結論，或者說，這個結論本身就沒有意義。如果你存在於一個你完全察覺不出來問題的幻境中，那麽，對你個人而言，這和你生活在現實中又有什麽兩樣？缸中之腦聽起來是讓人很不願意嚐試啦，但誰能保證正在排斥著缸中之腦的自己並不是一個缸中之腦呢？”
“虛幻和現實的差異，隻在於有沒有破綻而已。”
二十四 即使世界觀不同還是有些東西差不多
神跡的qq群的聊天記錄：2020/12/25
07：13
末日守望者：嘿！列位聖誕快樂喲！
死宅2號：……末日哥你大清早地做什麽呢？聖誕快樂。
末日守望者：哎呀，反正這個群裏不是夜貓子就是一天清醒時間25小時的神經病。
陸仁甲：不是神經病，是精神病……說起來，你們想要收到什麽樣的禮物呢？
末日守望者：……………………
死宅2號：………………
死宅1號：……
陸仁甲：哎呀，好期待能有一台全體感4d遊戲機啊……
沉默的烏龜：。。。現在有那種遊戲機麽？
死宅1號：原則上，應該是有的——我是說玩家那邊的世界。
陸仁甲：哎呀，聖誕老爺爺，求求你幫幫我吧……
末日守望者：陸兄，賣萌很可恥啊！我又不是為了看你賣萌才發起話題的！
陸仁甲：哦？那你這個無能的廢柴莫非忽然之間有了什麽新的發現？
末日守望者：你這狀態切換地有點微快，我一時間適應不過來啊……
末日守望者：要說發現是沒什麽特別的……不過你們之前讓我找的可能知情的相關人士，姑且算是找到一個。各位都是代表業界頂尖實力的江湖神棍，判斷那廝是真是假的任務就交給各位了。
死宅2號：我可不是什麽神棍啊！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唉！
死宅1號：我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家裏蹲尼特……隻是偶爾賣賣假證而已……
陸仁甲：我也很普通哦，不如說我最普通了！我隻是在網上找一群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的年輕人，組織起來開個網友聚會，為他們指點迷津，順便收點報酬而已！
死宅2號：不不，陸哥你這完全就是典型的江湖神棍了吧？
沉默的烏龜：別說廢話，加進來就好了。
末日守望者：哎呀，多虧了烏龜兄你打字慢，要不然歪樓就不知道歪到哪裏去了啊！
沉默的烏龜：。。。。
公務員：嗯——這裏就是那個什麽群麽？末日兄？
死宅1號：為什麽會叫公務員啊！這不管怎麽看都完全不值得信任啊！會上這種當的除了三歲小孩就是**十歲的老頭老太了啊末日！
陸仁甲：公務員怎麽了？公務員有什麽不好？作為整個群裏唯一一個三個字id的人，看著你們這些人雙宿雙棲，內心是多麽孤獨多麽痛苦，你們知道麽！歡迎你，公務員！
公務員：末日兄——你之前好像跟我說，這是個一群對“遊戲”有著深度了解的奇人異士。你不會是在耍我吧？
末日守望者：呃——奇人異士這玩意多半腦子都有點毛病，不要在意就好……
末日守望者：公務員是我給定的群名好麽！1號兄你發什麽瘋！陸兄你又湊什麽熱鬧啊！
沉默的烏龜：我們來談正經的。
沉默的烏龜：上麵對這事一直都沒有反應。
沉默的烏龜：到底是打算怎麽做？
公務員：要我說也不是不行，但至少你們也要拿出等價的情報來交換吧？
陸仁甲：哎呀公兄，你這話說的，我們難道還會黑你不成？就算他們要黑你，我也不會騙你的啊！要不然咱們兩個私聊，你把情報交給我？
死宅1號：陸兄你這不管怎麽看都是江湖騙子的感覺啊……
陸仁甲：之前一直都說的是神棍好麽！到你嘴裏怎麽就忽然難聽了許多！
公務員：……嗯，末日兄，我看我還是退群好了。
死宅2號：行了，他們客氣點你還真以為他們都傻？現在是你進了我們的群，以後我們的所有情報自然都會和你共享！作為新人你不主動拿出點誠意來，還一副自己很不得了的態度，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我們憑什麽信任你？
陸仁甲：哦！對了！這就是我要說的！小2你真厲害啊！
死宅1號：眨眼之間，妹妹也成長了不少，我很欣慰啊……
死宅2號：我不是你妹，你也不是我哥好麽！
公務員：……要我拿出誠意來？你們的誠意呢？
陸仁甲：原則上我們是沒有必要拿什麽誠意的，因為無論咱們哪一邊的情報，就我們的意見來看，都沒有什麽保密的必要，現在也隻是因為沒有公開的必要，而且我們都比較懶，所以還暫時處於保密狀態。但是，公務員兄你就不同了。
死宅1號：如果你真的是公務員——負責這方麵的事的公務員的話，你們一定是希望能夠暫時保密的吧？畢竟網絡上的相關資訊都基本被封鎖了，電視上也沒有那裏天降神秘人一類的報道呢。也就是說，你有求於我們。
公務員：……
陸仁甲：不過，就像之前說的一樣，我們是不認為這些情報有什麽保密的必要的。先跟你說一些也不妨。我跟gm有過交流，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我們的世界和玩家世界應該是平級的。也就是說，我們這裏並不是對方製造的虛擬實境一類的玩意，我們也不是ai。
公務員：……如果這就是你們的誠意，那就恕我先告辭了。
死宅1號：陸兄你的扯淡水平有所退步麽……我試過聯係gm，結果在聽了整整五分鍾的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的獵奇音樂，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傷害之後，一個甜美的女聲治愈了我。她是這麽說的：“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
死宅2號：就是說啊，之前我就覺得gm會和npc對話很扯淡啊。
陸仁甲：是這樣的啊？1號你太衝動了吧？聯絡gm這種牛逼壞了的功能，當然要在正確的地方使用才行。總而言之，我是真的聯係到了gm。2號你說的問題我解釋過了吧？我們的世界和玩家的世界是平級的，雖然玩家多半不知道這一點。
公務員：照你這麽說，這是一次來自異界的有計劃性的入侵行動？
陸仁甲：所以說我還沒說完呢嘛……gm好像不是玩家世界的人，呃，我是說如果我們相信他的話，他自稱是惡魔。
公務員：無稽之談，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他顯然是在扯淡。
沉默的烏龜：我並不讚成你的意見。
陸仁甲：我也不讚成，不過先不說這個。既然要采取交易的形式，你也得說點什麽吧？
公務員：……上麵目前對未來的規劃是，既然他們想玩，那就陪他們玩。
死宅1號：……原來如此，不能說是一個錯誤的想法。
陸仁甲：可我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陸仁甲：臥槽——你們先聊，我這邊有突發事件。
…………
騎士進入林清家的時候，林清的電腦屏幕上正播放著恥度極大遍布著馬賽克的奇怪動畫，音響裏也播放著非常不和諧的聲音……
“騎士兄？稀客稀客。”林清非常熟練地迅速關掉音響按滅顯示屏，臉上堆滿假笑地轉過身來，說話也是毫無感**彩地棒讀，“今天是什麽風把你吹過來了？”
“……”騎士愣了一會，最終決定不去談林清剛才到底在幹什麽的問題，咳嗽了兩聲，吐槽道，“我昨天在你這呆到半夜，今天就成了稀客了？”
林清搖了搖手指：“諾諾諾，不要這麽說啊，騎士兄。這在外人聽起來，你完全就是被我無情拋棄的可憐少婦了不是麽？我說了很多遍了，我的取向很正常。”
騎士有些頭疼似的搖了搖頭：“是我的錯，我就不該對你吐槽。你就這麽喜歡把話題帶偏麽……好吧，是這麽個情況，你的兩隻寵物還有我的雇主們一起去刷秦始皇陵副本去了，這個你知道吧？嗯，因為你的那兩個逗逼寵物自信滿滿地說什麽已經刷過一遍了，基本地通關方法已經了解。結果我就被派來給你幫幫忙。”
“哦哦，後宮王碧源兄不愧是能支撐得起四人大後宮的男人，果然又細心又心地善良呢。”林清讚了一句，“既然騎士兄你要來幫忙，那幫我做個早飯可好？”
“……你平常就是這麽使喚你的寵物的？”騎士臉抽搐了一下，“我可不是來幫這種忙的。你不知道麽——哦，對了，你是沒辦法知道。這個遊戲開放了一個資料片。”
“資料片？那家夥不是說要到內測才會開放麽……”林清嘟囔了一句，然後看著騎士，“你真的不考慮幫我做個飯？再怎麽說——你也接到任務了吧？”
“那二十點經驗值還不夠我吐露情報扣得多。”騎士撇了撇嘴。
“嗯。”林清點了點頭，然後把手伸到了衣服裏，掏出了一個方形物體，“但是我這裏有一本魔法書哦？真的不考慮一下麽？”
“……”騎士沉默了一會，默默地站起身，走到灶台前，研究起了那些玩意的用法。
“好吧，看來不是小蒼太好騙，看起來是個玩家就吃這一套。”林清聳了聳肩，重新打開了電腦顯示屏，“騎士兄，扭一下那個按鈕，對，有火冒出來了哦，神奇吧？”
“……隻是單純的款式比較特別吧……”騎士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開臉，轉移了話題，“話說起來，你是從什麽地方弄到的魔法書？”
“你終究還是沒有明白啊，騎士兄，不隻是款式不同，這玩意和你熟悉的東西，恐怕內部原理也大不一樣呢~”林清笑得很奇怪，小聲念了幾句之後，重新放大音量迴答道，“昨天給小蒼發抽你兩巴掌的任務的時候，係統給我的。可能是用來當任務獎勵的？”
“結果你就昧下了麽……真是個無良的npc啊……”騎士簡單地熟悉了一下操作之後，接下來的動作就變得行雲流水，展現了他高超的體術技巧。
“可以昧下的時候就昧著唄。而且我覺得這玩意給小蒼恐怕不太好啊……”林清拋了一下手裏的技能書，“這迴這玩意撕不開了……真是可惜啊。”
“你剛才說了什麽？”騎士皺眉問了一句，等了一會沒有迴答，於是也就不再理會，繼續問了下去，“那本技能書，是幹什麽用的？”
“嗯。”林清翻著技能書，歎了口氣，“全都是白紙啊……稍微用心一點好不好。”
“魔法書：醒夢術（僅玩家可用）
“效果說明：使用後掌握魔法：醒夢術。以手掌用一定力度攻擊目標臉部，額外造成5點傷害，有5%的概率使目標脫離精神受限狀態（如眩暈、體感被操控等）。每次使用消耗5點mp，無cd。
“備注：讓誰清醒過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給他一巴掌。”
“總而言之呢，”林清念完魔法書的說明之後總結道，“就是小蒼當時做的事吧。”
“呃——雖然說5%的概率有點低，但並沒有注明會受到等級壓製。總體上講，還是有些用的。”騎士想了一會，“那這迴給我發的做飯的任務，有什麽東西？”
“怎麽可能每次任務都有東西啊……要是每發一個任務就有一本技能書，我特麽早就成為受到所有玩家追捧的bug級npc了。”林清兩手拽住書的兩頭，又用力地扯了扯。
“這麽說也對。”騎士關掉了火，似乎正在裝盤，“我之前說的那個野怪的事，你有什麽頭緒麽？”
“很明顯吧那個？小黑在秦嶺裏被野獸捶死了喲？”林清淡定地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而且世界各地受野獸襲擊的倒黴鬼越來越多。嗯，大概就是魔改動物橫行山林，蓄積力量準備向妄自尊大的人類發起複仇一類的，動物保護風格的劇本吧。”
“嗯——原來如此，那個資料片是這個意思。”騎士點了點頭，“一群動物忽然變得肌肉扭曲眼放紅光一副狂化了的樣子。之前我還以為你們這早就把除了貓狗麻雀和昆蟲以外的所有其他動物滅絕光了呢，所以怎麽都想不明白。”
“嗯——騎士兄，我不得不說你的腦洞真的好大……或者說一個一直呆在城市裏的一節來客都會這麽看？總之，等會小黃金上線以後，我們就準備去秦嶺裏看看情況吧。”林清泡好咖啡坐迴了座位，然後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在那之前，我有個問題。”林清最終抬起頭，臉色有些發綠地對騎士說道，“我剛才是不是不小心把咖啡撒到您的大作上了？”
“沒有啊？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煎雞蛋而已。”騎士麵對林清逼問的眼神和手指的碳團神色如常地迴應道，“或者說你不喜歡十成熟的？那你應該提前跟我說清楚啊。‘我要一份八分熟的煎雞蛋，再來一杯八二年的拉菲。’這樣的感覺。”
“八分你妹啊！拉菲個鬼啊！十成熟才不是這樣的好麽！兩邊的世界再怎麽樣，起碼人類的味蕾構造是差不多的啊！你不要裝出一副‘這是世界觀不同帶來的文化差異’的樣子啊魂淡！”
————————————————
word也不知道抽什麽瘋，忽然關閉還不讓我存檔……臨時保存文件什麽的居然還要我自己去找……真是見鬼了……
二十五 對無戰鬥力npc來說野區十分危險
“我說，林清先生，答應別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你媽媽沒有教過你麽？”
公交車上，最後一排坐著三個造型奇怪的家夥，一個在車裏還打著黑色雨傘穿著哥特蘿莉裝的小女孩夾在中間，她左邊是一個穿著一身騎士軟甲的金發帥哥，此時正一臉嚴肅地看著坐在窗邊，也就是小女孩右邊，身上的衣服貌似都是大了一號的寬鬆款式，不知怎麽就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的懶散青年。
“問題是你特麽那樣也能算是完成任務了？”懶散青年一拳捶在窗戶上，身上的白色襯衫在風的吹拂下不斷抖動，“我是讓你做早飯，又不是讓你製造黑暗物質啊魂淡！”
“什麽黑暗物質？”騎士臉上的困惑非常真摯，“那隻是普通的十成熟的煎蛋啊？”
“你特麽沒完沒了了麽！那樣的話你為什麽自己不吃，最後還跑過來混我下的泡麵吃啊！”林清的表情非常兇惡，“你知道泡麵配咖啡是多麽臥槽的口感麽！”
“那是因為我沒有吃油炸食品的習慣。”騎士一臉淡定，“油炸食品可能致癌的哦？”
“就是因為你弄成那個球樣致癌物才會破表啊！”林清抓狂一樣地用力撕扯了一下衣服，不過也許是因為本身就鬆鬆垮垮皺皺巴巴的緣故，一副並沒有什麽變化。
“等一下，我有問題。”黃金天秤夾雜中間聽這倆吵架已經聽了足有四十分鍾了，此時終於按耐不住，加入了對話，“煎雞蛋，本來，不是黑的？”
這下不隻是林清，就連之前一直一副“我們那邊的煎雞蛋就這球樣”的樣子的騎士都看向了小黃金，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和匪夷所思……
“咳咳——總之技能書我迴頭換個任務給你就好了。”林清轉移了話題。
“是呢，你事先沒有答應過的也不能算是任務獎勵啊。”騎士點了點頭。
“等等，”黃金天秤皺著眉，“不是黑的？”
“……”林清看向了窗外，“哎呀，今天的陽光如此明媚，正是進山旅行的好時機啊。”
“原來如此，”騎士轉頭看著自己左邊的一對男女，“難怪有這麽多人啊。”
“……今天根本，沒有太陽。”黃金天秤淡淡地看著陰雲密布的天空。
“小黃金你還是太年輕啊！你還沒有理解借景抒情這種高端的修辭手法吧！”林清的笑容充滿的陽光，仿佛要照亮一切陰影，“我這麽說是為了表達我陽光燦爛的心情啊！”
“借景抒情，表達手法，不是修辭。”黃金天秤麵無表情，“而且，不是，這麽用的。”
騎士看著默默捂臉的林清，歎了口氣，帶著仿佛勝利者的笑容對黃金天秤說道：“果真不愧是黃金天秤，來來來，給你一根棒棒糖。”
“棒棒糖……黑色的？”黃金天秤的臉上寫滿了疑惑，“上麵那個，像是，煎雞蛋？”
“噗嗤——咳咳咳，唿唿……”一旁捂著臉的林清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渾身上下都在抖動，“傻了吧？你丫還敢隨身攜帶棒棒糖？就憑你這種貨色也敢跟我搶小黃金？”
“唉？小黃金你好像有點不高興？好啦好啦，那個逗逼沒有糖，但是我有啊。”林清說著賽了一根棒棒糖到黃金天秤手裏，然後看了看窗外，“呃——到站了，準備下車吧。”
一小時後，一直都很陰沉的天空開始下起雪來。
正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攀岩的林清吹了聲口哨：“真的是白色聖誕節唉，不知道為什麽性情忽然就好起來了呢——嗯，我得加快點速度啊，等會弄濕了會很麻煩吧？”
“你是得加快點速度啊。”騎士蹲在懸崖上方向下麵喊，“我忽然覺得你來根本就是個累贅啊，等會如果真遇上野怪了你不也隻能打打醬油麽？甚至你連醬油都沒打上就直接拿了便當走也不是不可能啊。說真的
“那個小黃金的設定貌似是那邊的那個小黃金，嗯，至少她知道有關那邊的事情——她被這麽設定，或者，她就是那個黃金天秤。”林清有些煩躁地敲著椅子的扶手，“根據之前的經驗，以破壞的方式點出違和點就可以脫離幻境了——如果是觀念上的bug，在意識到的瞬間就會被認為是被破壞了。”
“也就是說，隻要破壞小黃金，這個幻境就會結束了？”林清不再去聽台上那個人的廢話，翹起二郎腿，仰著頭苦苦思索起來，“那麽這個幻境有什麽意義？如果我沒有選擇呆在圖書館裏泡著，而是直接去學校後院，我就可以直接離開了？像之前的所有幻境一樣？”
林清換了個姿勢，變成了右腿壓在左腿上：“也就是說——是我自己想多了？但是，這樣的話，這個世界的世界觀設定為何會如此完美？一個被設定好的完全架空的世界——不不不，就像之前設想的那樣，這裏並不是架空的世界，而是——一個對他們來說普通的世界。
“那麽，把這個幻境像其他幻境一樣處理也不是不可能？但如果是這樣，那個蜥蜴男沒有必要讓我來看這個世界吧？資料還如此齊全……如果直接讓我出現在學校後院，即使背景是基於這個世界，我也不會對此多做研究吧？”
林清抿起了嘴唇：“這個幻境是特別的，我的判斷不會有錯。這不是一個普通的，選擇殺或不殺小黃金的勝率五五開的場景。這個世界——那個蜥蜴男希望我陷在這個世界裏。”
“那家夥不會把勝利的可能性寄托在我是個蘿莉控上麵吧？”林清露出了邪惡的笑容，“他也不會認為我會這麽想他吧？那麽情況確實簡單了。找出小黃金在這個世界不違和的根據，然後在此基礎上，看到這個世界的違和感。”
“嘿！林清！你上什麽地方去！”範艾爾看著離開的林清，有些激動地大喊了起來。
林清神秘地轉頭微笑了一下，豎起右手食指，指了指講台上麵的橫幅，然後放在了嘴唇上，向範艾爾擠了擠眼睛。範艾爾看著橫幅上寫的“在我說話的時候，請保持安靜。”幾個字，忽然覺得一陣目眩，接著就癱倒在椅子上……
“這家夥就是小蒼沒錯吧，真的是蠢得如出一轍啊……”林清聳了聳肩，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走出了大廳，多虧如此，他沒有在一個幻術製造的世界裏被另一個人用幻術給弄暈過去……
“聽著小黃金，我覺得我們得談談。”林清坐在地上，一臉認真的抬著頭凝視著。
“……你在看，什麽？”黃金天秤沉默良久，迴應道。
“啊呀——這麽好的角度……為什麽我身上的攝影機和手機都不見了啊！”林清愁眉苦臉地嘟囔著，“嗯，我沒有在看什麽。”
“去死吧，變態！”黃金天秤試著掙紮，接著鎖鏈和哥特蘿莉裙也都跟著抖動了起來。
“哦哦！好美！”林清感動似的抹了一下臉，不知為什麽，他的手心出現了可疑的血痕，“嗯，好吧好吧，小黃金你不要這麽激動，我們來說正事吧——什麽是正事來著？”
林清和黃金天秤充滿殺氣的眼睛對視了一會之後，訕笑了一下，主動向後退了兩步，揮了揮雙手以示清白：“小黃金你不要誤會，就算我真的是蘿莉控，我也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蘿莉控！我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小黃金你穿的果然是純白的啊！”
…………
五分鍾後。“那邊那個！喂！叫你呢那個瘦杆！你在那幹什麽呢！”
“這位師兄。”林清迴過頭看向那個站得八杆子遠的人，態度貌似非常恭敬地說道，“看您音量如此宏大，嗓音如此渾厚，身材如此威武雄壯，臉上的雀斑仿佛被衝鋒槍‘突突’出來的一樣，充滿了男子漢的氣勢。您想必就是傳說中的學生會幹部——龍套兄了吧！”
“沒想到你聽說過我龍濤的名聲，我還以為你是個不懂事的新生。”那個雀斑胖子對一個陌生人一口叫出自己名字的場景受寵若驚，說話的態度也和氣了不少，“既然你不是新人了，你難道還不了解那家夥的可怕麽？趕快下來吧。”
林清跟小黃金對了個眼色，然後一路小跑來到了那個雀斑胖子身邊，像是不自覺一樣地半彎著腰，臉上的笑容把眼睛擠得隻剩一條縫：“前輩，你聽我說，我是校報社的人，我們想要給這個殺人犯設置一個專題介紹欄目，好防止有那些不清楚情況的新生隨隨便便就去接近她——如果您給我通融一下，為了報答您的恩情，我們也會給您設置一個專欄的。”
那胖子的眯眯眼瞬間瞪成了綠豆大小：“專欄？專門給我？”
“是啊，說實在的，我從很久以前就在跟社長說，學生會的幹部們為我們學生做了巨大的犧牲，我們應該讓廣大學生同胞更加了解學生會的貢獻和他們工作的辛苦。”林清的表情非常嚴肅和認真，“而在所有幹部之中，底層幹部們，比如說您這樣的人，才是做出了最多貢獻卻又被忽視最多的那些人，我認為，您應該得到遠比學生會長要多得多的關注。”
雀斑胖子張大了嘴，就好像林清的話語給他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好吧，你可以去做你的調查去了。嗯，調查的時候小心點啊！”那胖子凝視著林清的背影很長時間，依依不舍地離去的時候，嘴裏還在嘟囔著，“是啊，我們底層幹部貢獻最多，獲得的迴報卻最少，這不公平！我之前怎麽沒有想到！太對了！”……
“林清，你不覺得，很奇怪？”小黃金對林清說。
林清晃了晃頭：“奇怪？你指的是什麽？我覺得這些都很奇怪。”
小黃金眉頭緊皺，嘴也下意識地撅了起來：“我被捆著，不奇怪？”
“是啊，這確實很奇怪。”林清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小黃金這麽可愛，那群魂淡居然也下得去手！這簡直是無法想象！”
“我是說！”小黃金的音量瞬間放大，似乎是怒吼了一聲，但也許是因為還是小孩的原因，看起來並不怎麽可怕，“如果我，那麽危險，為什麽，隻是捆著？為什麽——”
“我能靠得這麽近，而且隻靠那個叫龍套的胖子——話說居然真的有人叫龍套啊！隻靠那麽個沒有威嚴心胸窄小缺乏關注腦子還有點笨的胖子巡邏來驅趕學生，這確實很奇怪呢。”林清笑容滿麵，“小黃金生氣的樣子也好可愛！”
“你故意，惹我生氣？”黃金天秤這迴的表情真的是殺氣騰騰了。
“不，我隻是想做個實驗。嗯，這個結果，不是我想看到的那個呀——不過我對這個結果很滿意。”林清露出了異樣的笑容，“小黃金，你能告訴我的東西也差不多了吧？謝謝你喲。”
林清冷笑著轉了轉脖子：“明明都說好了不是無限流的，居然還在這麽一個幻境裏浪費了這麽長時間。差不多就行了吧——接下來隻需要積累材料，尋找bug，離開這裏，這部分劇情應該就算告一段落了吧？嘿嘿嘿嘿——你以為我會那麽幹？
“雖然你一直都不願意跟我對話來著，但我告訴你，我知道你在看。我還要告訴你。
“我會毀了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的破綻太明顯，你卻想讓這個世界看起來合理！哈哈，等著看吧！讓我們以盛大的慶典，終結這愚蠢的幻境吧！你，準備好了麽？”
二十一 世界觀不同很多東西都會不一樣（上
“龍濤先生，您考慮得怎麽樣了？”林清彎著腰，和坐在凳子上此刻滿頭冒汗的雀斑胖子對視著，臉上是意義不明的奇怪笑容，手輕輕地擱在了桌子上。
龍濤卻不知怎麽渾身一抖，就好像那一掌是林清灌注了畢生功力排出的降龍十八掌一樣，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身上的肥肉也抖了起來：“我還得再想想，再想想。”
“您還需要想什麽？”林清說著直起了身子，胖子也就跟著抬起了頭，不知不覺間，林清就讓對方以仰視的角度看向了自己，“我已經跟您解釋得很清楚了吧？在目前的校園結構下，即使我們新聞社在校報上給您開設了專欄，也毫無意義。”
“是——是……”龍濤抖了一抖，慢慢地低下了頭，“我知道……”
“您所處的這個職位，永遠不會使您受到其他人的重視——除非，”林清的嘴角微微上揚，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麵，“除非，您能下定決心，去做點什麽。”
“是……”龍濤想要抬起頭，卻又不知為何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於是他就隻是平視著什麽都沒有的正前方，眼神空洞地迴答道，“但，就算我做了什麽，又會有什麽改變呢？
“我從小就是個被別人嘲笑的胖小孩。別人聚在一起玩的時候，我也跟著一臉傻笑地混在裏麵，做出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但實際上隻是被大家打發去做大家都不願意做的事，然後在我跑去買水或者幹別的苦力的時候，他們還是會趁我不在大肆嘲笑我。
“後來我被認為可能擁有創造魔法的才能，才被選入魔法學院進修。我本以為終於能夠揚眉吐氣了，可我的成績還是墊底。為了被大家注意，我才加入了學生會——”
“可是加入了學生會之後，您還是沒有得到任何重視，幹著學生會裏其他人都不願意幹的活——您已經跟我說過了。”林清臉上的笑容依舊，但不知怎麽，卻透出了不耐煩的意味，接著他調整了一下，讓自己周圍的氣氛重新變得和諧起來。
“您真的認為您沒能受到大家的歡迎和喜愛，是您自己的問題麽？”林清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抑製不住地露出了一股邪惡的氣息，“那怎麽可能？您，很優秀，隻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您之所以還處於這樣的地位，是因為嫉妒您的人暗中使壞。”
“是——是這樣？”龍濤的頭抬了起來，眼中閃出了一點亮光。
“是的。”林清的眼睛閉上，嘴角的弧度增大，露出了充滿親和力的笑容，“您一直都在被大家關注著——隻是因為您有追求完美的精神，所以您隻記住了大家批評您的言辭。您想想看，如果您真的不受歡迎，大家會隻在背後說您的壞話麽？”
“對——對啊！”龍濤的眼睛睜得大了一圈，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是這樣。”
林清半蹲了下去，讓對方開始俯視自己：“大家都在關注著您，每個人都會被您射傷的閃光點所吸引，卻又被那明亮的光芒刺傷而不敢靠近，所以就有一些小人因此而產生了肮髒的情緒，出於可寬恕的怨恨和可恥的嫉妒，開始惡意地中傷您。您因您的善良感到受傷。”
聽著林清的話，龍濤的嘴逐漸張大，就好像聽到了從來沒有聽過的真理。直到林清說完，龍濤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合上嘴，咳嗽了幾聲，有些手足無措地試圖擺出一副威嚴的態度：“我——我知道。我，不怪他們。但是，還有很多——其他和我一樣被埋沒的人，不能坐視不管……所，所以，我們必須——改變。”
“沒錯，我們必須改變。”林清讚賞似的眯著眼睛點著頭，重複了一遍龍濤的最後一句話，然後眼睛睜開，凝視著龍濤的眼神，“這個學校的結構必須被徹底的改變——根本的，完完全全的，與現在完全不同的改變。”
“沒錯。”龍濤逐漸鎮定了下來，看起來多了幾分領導者的氣度，“我會改變這學校。我現在就去召集我的同伴——我們將在這學校掀起一場史實般的革命！”
林清虛跪下去，低著頭，在陰影中露出了可怕的笑容：“我能有幸伴隨在您的身邊，見證將要發生在您身上的偉大的傳奇麽？”
“好啊！”龍濤拍案而起，身上顫抖的肥肉不再因他的怯懦而顯得可笑，反而多出了幾分非同一般的氣勢，“你將成為我的軍師，為我——為這學校輝煌的未來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不勝榮幸。”林清站起身來，向龍濤行了一個騎士禮。
“一個可憐人，不是麽？雖然是被設定出來的，但這經曆很值得同情呢……”龍濤離開後，林清獨自呆在龍濤利用權力找到的無人的房間中，臉上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看著這樣一個從小被人排擠的懦弱慫包成長成大魔王——那會很好玩吧？
“不過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呢——再在這邊呆下去也許我就會樂不思蜀了。雖然很遺憾，但龍濤兄，您終究還是隻能當一個龍套了啊。不過話說迴來，在這個幻境中的角色每個人都有獨立智能唉——拿這玩意來做4d遊戲也很不錯——嗯，這個設定似曾相識呢。”
林清伸了伸懶腰：“就算是個笨蛋，這樣深入地催眠起來也很累，而且很費腦子呢。真希望我當初學到了晃晃掛墜就能讓人百依百順的牛逼技巧啊……接下來，放一點風聲出去，先預熱一下吧——慢慢地興奮起來了，可不要在中途就給我結束了啊，這個幻境。”
…………
“聽說了嗎？那個什麽第七魔法學院又有學生打人了。”
“是啊是啊，而且聽說打完人還很囂張地說什麽‘老子是魔法學院的人’什麽的哩。”
“真是見了鬼了，他們憑什麽這麽囂張？現在這年頭，誰不會用兩個魔法了？”
“就是說啊，魔法學院算什麽？我當初也有資格去上，隻是不惜得去上啊！”
“你為什麽不上？說到底魔法學院才是學習魔法的正途啊。”
“……”“……”“……”
“你腦子是秀逗了麽？限製大家使用魔法的從來都不是學習魔法的途徑，而是由於個人精神力——也就是以前所謂的魔法資質的製約。現在泛用式精神網絡的推行，不僅使得我們獲取信息更加方便，更加重要的一點是，消除了學習魔法的門檻。”
“也就是說，魔法學院根本就跟學習魔法沒有什麽關係了？”
“……這樣的話，魔法學院的存在究竟有什麽意義……”
“……”“……”“……”“……”
林清兩手插兜，走在街上，笑容滿麵地聽著路邊的人聊天。這已經是他進入這個幻境的第四天了，他認為，再繼續在這裏呆下去沒準現實中的自己就會被誰一刀捅死……所以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要抓緊時間才行。
當然，如果他放棄現在這個計劃，也許他還能找到相對更加節約時間的方案。不過林清其實也不是那麽在乎自己的生死，他為了追尋樂趣而生存著，而不是為了活著而找樂子打發時間，這一點他一直牢記在心……所以他不會為了他認為並不大的危險而放棄這個樂趣的。
換句話說，林清就是個活得有點不耐煩，不找點樂子就覺得活著沒什麽意思的中二逗逼，強行給自己加上了看上去很牛逼的愉快犯設定而已……
“開始了開始了——幹得不錯嘛龍套兄。”林清的臉上的笑容異常邪惡，引得周圍其它人都對這廝側目而視，心中不由得產生了類似“沒聽說哪裏的精神病收容設施有人逃出來啊”這樣的想法……
但林清在沒有必要的時候對別人的眼光毫不在乎，依舊帶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輕聲念叨著：“果然像龍套兄這樣的人想要欺男霸女一下沒有問題啊，與其說是沒有破綻的完美演出，不如說完全是本色出演啊……接下來就是聯絡其他學校的‘同仁’了吧？”
“‘現在的魔法學院的結構的背後，有著名為傳統的堅強後盾。雖然這麽說，但實際上，這傳統也想魔法學院——的結構一樣，已經徹底的腐朽了。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激化矛盾，讓廣大人民群眾認識到這一點，用鐵拳將改革的清風吹進學院內部。’”
“我是這麽說的來著？”林清用手捂住了臉，但還是抑製不住，興奮地笑出了聲，“真虧龍套兄就這麽相信了呢……腐朽的不隻是魔法學院的結構，還有魔法學院本身啊——不過這個幻境中的人似乎被設定了會下意識規避向這方麵思考呢……這一點，其實挺方便的。”
“準備開始吧——反正不知怎麽總感覺這裏是最後一個幻境了，那就讓我們以盛大的慶典，炸裂的煙花，騰騰的火焰，眾人的舞蹈與歡唿，來為這段有些枯燥的劇情畫上句號吧！”林清在十字路口站定，雙臂張開，無視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大聲喊道，“let’sparty！”
二十二 世界觀不同很多東西都會不一樣 下
“魔法學院什麽的，早就沒有必要存在了吧？”在精神網絡的檢索論壇中，這樣標題的一篇文章檢索量在一個小時內就突破天際，在廣大人民群眾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近日來，公立第三、第六、第七魔法學院，私立春光、向陽、死靈魔法學院等，遍布世界各地的多個魔法學院紛紛爆出了學院學生仗勢欺人的醜聞，在社會各界引起了巨大反響。人們紛紛質問，魔法學院又有什麽高人一等？
“但實際上，這個問題討論下去，人們就會發現，魔法學院非但沒有什麽能讓他們高人一等，魔法學院本身存在的意義都令人質疑。在這裏，我要向各位說明的是，魔法學院早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現在的魔法學院，隻不過是隻知道占有群眾資源的無恥的寄生蟲！”
這篇文章洋洋灑灑，總計多達六千餘字，從魔法學院最初的建立說到了魔法技術的幾次革命，在肯定了魔法學院過去的貢獻的基礎上，表明了魔法學院已經沒有存在必要的立場，並說明了原因。並且文章中還以巧妙的手法加入了一些煽動性的語句，還有一些明顯誇張卻並非毫無根據的關於魔法學院對社會和人民造成的危害的描述。
在前一段時間不斷爆出的醜聞，還有以這篇文章為首的一大撥輿論攻勢的推波助瀾下，魔法學院已經被推到了整個社會的風口浪尖上，它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
在這樣的狀態下，各個魔法學院的高層們終於發現魔法學院並不像他們以為的那樣加不可摧，終於做出了諸如“此類案件純屬個別學校的個別學生的個例，本校一向校風良好，從未有過類似事件。”或者“近來網絡上有大量心懷叵測的人製造的子虛烏有之謠言，望廣大群眾警醒。倘無故散布謠言，惡意中傷魔法學院，官方將依法處置。”之類的迴應。
“這種迴應，是愚蠢的。”林清翹著二郎腿坐在龍濤身邊，對眼前被龍濤聚集起來的幾個對現狀心懷不滿的下層幹部，冷笑著說道，“不出所料，這些家夥雖然感受到了自己麵臨的危機，卻因為愚蠢的老觀念——也許還有一些逗逼的設定，嗯這個先不說，總而言之，這幫家夥這樣做，完全就是自尋死路。”
“為什麽這麽說？”一個瘦小得像隻猴一樣的家夥問道。
“這個很明顯吧。”龍濤事先聽過了林清的講解，此刻得意洋洋地解釋了起來，“現在雖然看起來大家是對魔法學園學生仗勢欺人時間感到不滿，但實際上，現在問題的焦點已經轉變到了魔法學院本身的存在價值之上了。他們做出的迴應毫無意義，反而會暴露作為高層的他們自身的愚蠢，從而引起更大的反響。”
旁邊一個有些肥胖的女生皺起了眉：“可是，像這樣，魔法學院本身受到攻擊，對我們又有什麽好處？我們又不是為了破壞魔法學園才聚到一起的。”
“哈，你這話說的——”林清笑容滿麵。
“軍師說的對，你這話說得也太蠢了點吧？”龍濤忽然搶過了林清的話頭，無視了林清驚訝的表情，爽朗地大笑著說道，“魔法學院本身怎麽會被破壞？現在受到的質疑對魔法學院可以說是一次磨練——而我們，將成為引領學院改革的先驅者！”
“呃——頭說得對。”林清環視了一下周圍，看到周圍那群家夥露出的驚訝歎服的表情，有些蛋疼地點了點頭，碎碎念了起來，“這算什麽啊……這群家夥的智商一個比一個低麽臥槽……或者說，那個不朝這個方向思考的設定比我想象的更加有力？不過其實無所謂……革命的熊熊火焰已經燃起，你們這些逗逼的改革派根本就無從阻擋啊少年。”
“總而言之，”林清小聲吐完槽之後，站起身來，環視了周圍的人，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敢於阻擋在計劃前的人，必將會被曆史碾成碎末。準備最後一步。”
…………
林清進入這個世界的第五天，晚上十點三十七分，憤怒的群眾切斷了全世界所有的魔法學院的外部供能。上層的法師塔下麵到處都是舉著大旗有形的群眾，許多地方的官員迫於壓力，已經強行關閉了當地魔法學院的精神力共享裝置。
魔法學院已經成了孤島，困於其中的人不但無法逃出，而且什麽都做不到。
林清冷笑著坐在椅子上，看著學校外麵舉著火把怒吼著的憤怒的群眾。
“居——居然會變成這樣。”龍濤滿頭大汗地站在林清旁邊，忽然咬牙切齒起來，對林清怒吼道，“你可沒說過會變成這樣！現在一切都完了！你這個蠢貨！”
“我蠢？不不不，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蠢得，是你們啊，龍套兄。”林清攤開手掌，聳了聳肩，“說實話，本來我還打算給你們一個機會來著。那時候我本來的計劃是讓你們作為魔法學院的學員，率先舉起反旗，引領人民群眾走向正確的道路。”
“不過就在你搶我的話，說你們要成為改革派的時候，我就產生了更加好玩的點子。”林清笑得好像很開心，“說實話我還是蠻吃驚的。你們這些家夥明明平時麵對別人的欺負慫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為了一個虛幻的愚蠢的未來，你們居然敢當街殺人。”
林清大笑起來，就好像聽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笑話：“你們知道麽？如果你們平時就這麽愣的話，受到尊敬也許未必，至少沒有人會那麽無聊地來欺負你們喲？可惜，平時的忍氣吞聲最終造就了你們扭曲的內心，看起來越是老實的人就越危險，古人誠不欺我啊。”
“你——”龍濤的表情忽然就扭曲了起來，“你從之前開始就是一副很囂張的樣子啊！其實我早就看你不爽了！我現在也是殺過人的人了！你就不怕我也殺了你？”
“所以說，”林清不知怎麽就鼓起掌來，“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很厲害麽？如果從一開始你就這麽有氣勢，實打實地把你對我不滿的情緒——或者更早之前，把你對其他人不滿的情緒都表達出來，你就可以心滿意足得過上沒有人欺負你的獨自一人的生活了啊。”
林清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悲傷：“可惜啊，可惜。現在你的人格已經塑形，雖然蒙著臉殺了個人，但本質上還是那個任人宰割的龍套兄啊……我跟你講，我錄下了你殺人到你迴來之後卸下麵具的全過程，隻要我死了，它就會在網上發表出去。”
林清站起身來，逼近了龍濤的臉，笑著說：“感覺怎麽樣？想殺我？很容易的。人類這玩意，身體其實是非常脆弱的，脖子，眼睛，無數的弱點等著你，來啊，殺了我啊？”
龍濤滿頭大汗，哆嗦著向後退了一步，嘴裏說著一些意義不明的話：“我——我不怕你！”
“呃——這是被玩壞了？”林清晃了晃頭，有些掃興似的歎了口氣，“好吧好吧，我也沒想到你的精神真的這麽脆弱啊……這樣吧，我再給你指一條明路，至於你願不願意相信，就隨便你了。
“我之前是怎麽說的來著？讓你們成為革命的領導者？其實現在去為革命做貢獻還來得及。你知道憤怒的群眾為什麽隻是拿著火把在外麵轉悠麽？”
“是——是因為結界？”龍濤的表情有些茫然。
“正確，雖然精神力共享裝置已經被關閉了，學院裏還是有幾個老派的法師在修煉自己的精神力，他們的精神力還足以支持學校的結界的供應。現在這個時候，幾個私立學校應該都已經被燒成灰灰了吧？”林清忽然說起了看起來關係不大的話題。
“你是說讓我破壞結界？”龍濤表情有些扭曲，“你就是想弄死我吧！那些傳奇的魔法師們我怎麽可能打得過！”
“不不不，我也沒有說讓你去幹掉那些法師吧？”林清按了按太陽穴，一副頭疼的樣子，“雖然說那些家夥是什麽老牌法師，但其實也就是修煉了一個精神力而已。這個結界又不是他們自己放出來的。去找結界釋放的機器啊，然後用武力手段弄掉它，問題不就解決了？”
龍濤咽了口唾沫：“你確定這迴不是在騙我？”
“來，我教你個乖，這樣問別人球用都沒有。騙你的人還是在騙你，沒撒謊的人沒準還會因此下次來騙你。”林清笑容滿麵，“話說迴來，你為什麽要知道別人有沒有在騙你呢？自己去判斷，這樣做會不會對你有利，就算別人因此得了更大的利，跟你又有什麽關係？”
“麵對一個對方自己啥都不幹的建議，不要去問對方是不是在騙你，不要去問對方因此能得到什麽，你隻需要知道這對自己有沒有價值就夠了。”
“雖然我是這麽說啊……”林清看著龍濤離去的身影，眼裏充滿了悲傷，“在看會帶來什麽收益之前給我看看會有什麽風險啊喂……這正所謂爛泥扶不上牆，龍濤永遠都是龍套啊……算了，糾結一個幻境裏的龍套也沒什麽意思……”
“這個遊戲就快要結束了，我們來總結一下吧。”林清的笑容有些得意，“首先讓我從出現的位置直接被小蒼拉到魔法學院，這個設定是正確的。在魔法學院內部確實不是很容易看出魔法學院的存在與世界觀設定的矛盾。
“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世界的魔法學院的設定你直接照搬了我們那個世界的大學吧？弄一個圖書館出來真是敗筆啊。我們來看看，這個世界的世界觀是怎麽設定的。
“一千五百年前，傳奇的大魔法師盧瑟發明了魔法徽章，證明了精神力的廣泛適用性和轉移精神力的可能性。三百年前，泛用性精神節點的發明徹底改變了人們的生活，世界進入了人人都有可能使用魔法的時代。兩百七十年前，在精神節點的基礎上，精神網絡被發明了出來，到了今天，任何你想要的諮詢都可以從精神網絡上獲得。
“看起來和我們的現實世界很像呢，但精神網絡有一點很有意思啊。在說這之前，我們來看看魔法的設定吧。在你這個世界中，所謂的魔法，是施法者在一些原理不明的規則上，通過精神力影響現實世界的一種技巧。這種技巧本身很難傳授，因為其中有些東西連使用者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什麽玩意。
“嗯，這是什麽意思呢？這就是說，精神網絡好有用啊，從這上麵下載到腦子裏的魔法，如果自身滿足要求直接就能使用了呢，簡直就像技能書一樣啊……相比之下，魔法學院真是弱爆了啊，收了一大幫學生，最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學生滿腦子裝的都是理論，最後還是隻能自己在網上下載魔法，太慘了有沒有？”
林清表情愉悅地吹了個口哨：“嗯，比起這種扯淡的魔法學院教學，如果我想要讓廣大人民群眾有係統地學習魔法，學些更加貼近日常實用的魔法技能，比起魔法學院這種方式，嗯，讓我想想看——弄一個操作貼近日常生活的遊戲怎麽樣？嗯？”
————————————————
感冒發燒中……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二十三 我們何必去區分虛幻和現實？
“貼近日常生活的遊戲——你指的是什麽？”林清的口袋裏忽然閃爍起了紅光，林清笑容滿麵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發光的小球，放到耳邊，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我親愛的元首大人，”林清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您有什麽必要什麽東西都問我麽？我本以為隻需要給您指出一個大致的方向就足夠了來著。想想看，通過精神網絡製造一個貼近現實的遊戲，讓所有網民都能夠進入。然後在遊戲裏設置技能書——或者魔法書或者別的什麽，隨便你怎麽叫，總之就是作為一種資源，接觸到的玩家就掌握了這種魔法。
“嗯，對，反正這些玩意都是你們設置的嘛——所以隻要有係統性地，在不同階段設置不同程度的技能書，就可以達到讓大家循序漸進地掌握魔法的目的了嘛。封閉網上的下載資源，將遊戲作為學習魔法的唯一途徑，你想讓他們學什麽，他們就得學什麽了，不是麽？
“怎麽樣讓一個遊戲更貼近現實生活？不會讓群眾產生割裂感進而導致根本沒有掌握在現實中的使用方法？您好歹也是元首啊，不能什麽都來問我吧，非要我拿出一個直接可行的完整的方案來不可麽……
“好吧好吧，我的意見是，你在遊戲正式運營之前，先招募一批試玩者，讓他們在沒有任何遊戲係統的幹擾下進行遊戲，隻有在他們自然而然得接觸到係統的時候，才開放這項係統的功能，這樣就不會有太大的不適應的感覺了不是麽？”
林清把小紅球塞迴了口袋裏，然後歎了口氣：“我說，三分鍾之後，元首就會發動強製命令，解散這些魔法學院了喲？bug點的破壞已經成了必然，你還不打算把我放出去——或者給我換到下一個環境裏去麽？”
“……不愧是……”林清的耳邊忽然響起了飄渺的聲音，“在這三分鍾裏，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可以麽？”
“啊……反正這段時間耗著也挺無聊的。”林清無所謂地撇了撇嘴，“而且給你講解的時候也可以借機炫耀一下，感覺非常棒啊……”
“第一個問題，”那聲音沒有理會林清不知所謂的台詞，“你隻是靠剛才那樣的，認為魔法學院的存在沒有效率這樣的原因，就認為這是個bug了麽？傳統的力量，影響很大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沒準是因為你設定的這個世界大家都還沒想到這方麵的事，反正魔法學院能用，姑且湊活著用也無所謂這樣的理由。”林清點了點頭，“在意識到這個世界的人被設定了下意識拒絕朝這個方向思考的時候，我才確定了這是個bug沒錯。
“不過在那之前，最先令我產生懷疑的是小黃金的存在。說實話，這個的違和感太明顯了，一開始確實幹擾了我的思維。然而，我要說，這是一個敗筆。
“之前的每一個幻境都在逐漸接近真實，違和點越來越隱蔽，然而這個的違和感比第一個幻境給人的感覺都要明顯得多。當然，我也考慮過之前那些東西是你為了讓我產生思維定式，在這個幻境裏想太多進而錯過了這個點……但那沒有什麽意義，就算我真的是想太多，現在去破壞掉小黃金那個違和點也還來得及。所以這種可能可以排除。
“那麽，小黃金在這個世界裏的存在並不違和。在這樣的基礎上，我能想象出的隻有兩種解釋。第一種，這個人擁有讀心的能力，所以她可以假裝成那個真實的小黃金和我流暢對話；第二種，這個就是那個小黃金，這個幻境裏的第二個非幻境人物。
“第一種我認為是不太可能的。在這個幻境裏，讀心能力和其他那些放個火球啊，隱個身啊，召喚個皮卡丘啊什麽的其他能力不同，這個能力必須要作為幻境創造者的你能夠讀到我的心，其中的人物才能使用。”
那聲音忽然打斷了林清的分析：“前麵的分析我都明白。你為什麽認為我沒有讀心能力？”
“哎呀哎呀，你這話說的，”林清聳了聳肩，“我不是認為你沒有讀心能力啦，我隻是不朝那個方向考慮而已。你能設定出這麽完備的世界幻境，有能夠讀取我內心的想法，其實你在第一個幻境裏就能把我困死在裏麵出不來對不對？無法翻盤的可能沒什麽好考慮的啊。”
“……原來如此。”那聲音沉默了一會，“但你有沒有考慮過這樣一種可能。我本人對你之前的生活了如指掌，接著我給她設定了讀取你之前的體感記憶的能力？”
“對我的生活了如指掌什麽的，你是我的跟蹤狂麽？”林清首先吐了一句槽，然後冷笑起來，“當然了，從你的表現來看，你似乎不是為了殺人滅口或者好玩什麽的原因，而執意想要殺我呢，那麽之前在孤兒院碰到你也多半不是巧合，你也許真的是跟蹤狂也說不定。
“因此呢，我做了個小實驗。還記得麽？我和小黃金聊天的時候，當時我說‘果然是純白的啊’來著？”林清忽然露出了猥瑣的笑容，“實際上呢，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抬頭去看喲？我隻是用手上的魔法攝像拍了一下，當時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麽顏色的……嗯，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那時候的小黃金的反應可不是裝出來的呢。”
“在這裏我要說明一下，雖然廣泛適用於所有人的測謊技術很可能會出錯，而且很容易被人針對從而被引導著作出錯誤判斷，”林清的笑容有些得意，“但是呢，如果你對一個個體的觀察足夠細致，對其非常了解的話，對象的某些反應是真是假，甚至包括對象本身是否是假冒偽劣的贗品，都是很容易判斷出來的喲？”
“……”那聲音又沉默了一會，“說我是跟蹤狂，我看你才是跟蹤狂吧？”
“你在說什麽啊？”林清臉上的困惑是那麽的真摯，“這可是愛啊！什麽是跟蹤狂啊！”
林清掃了一眼旁邊，結界不知何時已經消失，憤怒的群眾高舉著火把，把整個校園變成了火海，幾個有些眼熟的魔法師悻悻地走著，有些還受到了群眾的蹂躪……
“嗯，三分鍾好像過了呢，雖然很遺憾，但你剩下的問題，我恐怕來不及迴答了。”
林清再次睜眼，又發現自己和蜥蜴男四目相對，臉貼近得就好像準備接吻的戀人。
“臥槽救命啊快把我和這個魂淡分開！”林清頭猛往後縮，大聲喊了起來。
“我還有個問題。”蜥蜴男的表情非常嚴肅，“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林清不屑地看著對方，“當然是趕緊想辦法和你分開，然後向小黃金證明自己是個性取向正常的蘿莉控啊！”
“……我不是問你接下來的紳士行動是什麽……”蜥蜴男歎了口氣，“算了，你不願意說也無所謂，能答應我一個請求麽？如果你找到機會，反向進入了玩家的世界，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不要，讓我們的世界的人死去——不要讓我們的世界毀於一旦……”
“……你該不會真能——你這家夥是什麽人？”林清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渾身上下都在一瞬間發出了危險的氣息，然後扯了扯嘴角，勉強似的露出了冷笑，“我的意思是，你以為自己什麽人？一個無屍殺人魔，一個想要幹掉我的家夥，現在跑來向我請求來了？姑且不說你的請求是多麽莫名其妙和難以理解。”
“莫名其妙也好，難以理解也罷……你能答應我麽？”蜥蜴男的語調中多了幾分哀求。
林清盯著蜥蜴男看了一會，然後湊了過去，在對方的耳邊，帶著邪笑小聲說道：“說實話，本來我還不是很有自信能找到去那邊的方法來著，真是多虧了你啊——為了對你的恩情表示感謝，我決定——拒絕你的請求哦？”
“為什麽！你明明不過是一個——”蜥蜴男忽然怒吼了起來。
“嘿——嘿！冷靜一點。”林清笑容滿麵地說著，“蜥蜴兄，我能到你們那邊去，這意味著什麽你不明白麽？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喲——你這個無屍殺人魔~”
“我說，能趕緊把我和這個逗逼分開麽？騎士兄？我覺得小黃金馬上就要過來了，現在捆在一起也沒什麽意義。”林清看著不再說話的蜥蜴男，邪笑了一下，轉頭向一旁喊道。
“你著什麽急。”一旁的騎士兄從地上坐了起來，還有些不清醒似的按了按額頭，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手上出現了一把騎士劍，高高舉起，劍上閃出了一陣光華，接著一件劈下——筆直地就要向林清劈來……
“嗯……看來咱們倆之前遇到的情況是一樣的啊。”林清擰頭看著停在高處沒有劈下的騎士劍，也沒有奇怪，點了點頭，“總而言之違和點不在我這裏啦——你趕緊幫我和這個魂淡分開行麽？”
“呃——等等，小黃——我是說黃金天秤真的過來了啊。”騎士也差點被林清帶跑了嘴。
“嗯，小黃金？你先不要管這裏是幻境還是現實，總之先把這家夥抓起來——”林清說話時，蜥蜴男忽然發出了奇怪的聲音，迴頭一看，蜥蜴男原因不明地向內塌縮了進去……
“我——一定會殺了你。”在消失前，蜥蜴男很嚴肅地說道。
“呃……”林清表情有些蛋疼地從鎖鏈裏爬了出來，“小黃金你聽我解釋，我是被騎士那個蠢貨把我和那個家夥困到一起的，我的性取向非常正常，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這種時候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啊。”小蒼以不知怎麽好像很拉風的姿勢蹲在窗台上——然後吐了個槽，“我們折騰了這麽半天最後毫無收獲，你居然還在糾結這種無聊的事？”
“比起那個啊——我暫時還沒有想到怎麽樣判定這裏是不是幻境呢。”騎士皺著眉，打斷了眼看就要如常發生的小蒼和林清的相互吐槽的保留節目。
林清撓了撓頭：“小蒼，去給騎士用最簡單的方法證明一下這不是在做夢。”
小蒼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走到騎士的麵前，狠狠給了騎士一巴掌。
林清沒有理會這邊的事，隻是注視著剛剛爬起來的小黑，忽然衝到窗台上，帶著淒厲的哀嚎跳下去摔成一團肉醬的場麵，接著聳了聳肩：“就目前來看，我也沒有辦法證明了呢。”
騎士的臉抽搐了一下，揉著有些發紅的臉，問道：“給我解釋一下，你幹了什麽？”
“我是——不對，這麽說也許你會有歧義。小蒼和小黑都是我的寵物，作為主人的我對寵物有三次強製指令的權限。”林清聳了聳肩，“剛才我說那句話的同時發動了強製指令，不過是讓小黑慘叫著跳下樓摔死的指令……總而言之，如果我之前的經驗有效的話，這種判斷方法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嗯，我大概明白了。”騎士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有個問題啊……如果你這個指令跟蒼兄沒有關係的話，蒼兄到底為什麽要來抽我這一巴掌啊？”
“因為接到任務了。”小蒼的笑容非常爽朗，“有經驗不拿白不拿不是麽？”
“有道理哦——”騎士也跟著爽朗地笑了起來，然後忽然間揮劍在小蒼身上戳出了幾十個透明窟窿，“但是這樣你根本就拿不到經驗值你懂麽魂淡！”
“呃——騎士兄你戾氣好重。”林清看著化作白光消散的小蒼，嘴角抽了抽。
“不是戾氣重，而是心情煩躁啊。”騎士歎了口氣，“就算你這麽說了，我還是沒有辦法判斷這是不是一個新的幻境，也許你隻是一個幻境人物而已啊，林清兄。”
“確實呢，但現在你能想到的判斷方法已經用完了吧？”林清聳了聳肩，“那麽也就隻能等了呢。說實話，其實在遇到蜥蜴兄之前，我就有過自己會不會活在一個夢境中，周圍的一切都是我想象出來的，這樣的想法喲。我覺得咱們倆還是蠻像的，你也有想過吧？”
騎士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那麽，能告訴我你的結論麽？”
“我的結論，就是沒有結論，或者說，這個結論本身就沒有意義。如果你存在於一個你完全察覺不出來問題的幻境中，那麽，對你個人而言，這和你生活在現實中又有什麽兩樣？缸中之腦聽起來是讓人很不願意嚐試啦，但誰能保證正在排斥著缸中之腦的自己並不是一個缸中之腦呢？”
“虛幻和現實的差異，隻在於有沒有破綻而已。”
二十四 即使世界觀不同還是有些東西差不多
神跡的qq群的聊天記錄：2020/12/25
07：13
末日守望者：嘿！列位聖誕快樂喲！
死宅2號：……末日哥你大清早地做什麽呢？聖誕快樂。
末日守望者：哎呀，反正這個群裏不是夜貓子就是一天清醒時間25小時的神經病。
陸仁甲：不是神經病，是精神病……說起來，你們想要收到什麽樣的禮物呢？
末日守望者：……………………
死宅2號：………………
死宅1號：……
陸仁甲：哎呀，好期待能有一台全體感4d遊戲機啊……
沉默的烏龜：。。。現在有那種遊戲機麽？
死宅1號：原則上，應該是有的——我是說玩家那邊的世界。
陸仁甲：哎呀，聖誕老爺爺，求求你幫幫我吧……
末日守望者：陸兄，賣萌很可恥啊！我又不是為了看你賣萌才發起話題的！
陸仁甲：哦？那你這個無能的廢柴莫非忽然之間有了什麽新的發現？
末日守望者：你這狀態切換地有點微快，我一時間適應不過來啊……
末日守望者：要說發現是沒什麽特別的……不過你們之前讓我找的可能知情的相關人士，姑且算是找到一個。各位都是代表業界頂尖實力的江湖神棍，判斷那廝是真是假的任務就交給各位了。
死宅2號：我可不是什麽神棍啊！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唉！
死宅1號：我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家裏蹲尼特……隻是偶爾賣賣假證而已……
陸仁甲：我也很普通哦，不如說我最普通了！我隻是在網上找一群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的年輕人，組織起來開個網友聚會，為他們指點迷津，順便收點報酬而已！
死宅2號：不不，陸哥你這完全就是典型的江湖神棍了吧？
沉默的烏龜：別說廢話，加進來就好了。
末日守望者：哎呀，多虧了烏龜兄你打字慢，要不然歪樓就不知道歪到哪裏去了啊！
沉默的烏龜：。。。。
公務員：嗯——這裏就是那個什麽群麽？末日兄？
死宅1號：為什麽會叫公務員啊！這不管怎麽看都完全不值得信任啊！會上這種當的除了三歲小孩就是**十歲的老頭老太了啊末日！
陸仁甲：公務員怎麽了？公務員有什麽不好？作為整個群裏唯一一個三個字id的人，看著你們這些人雙宿雙棲，內心是多麽孤獨多麽痛苦，你們知道麽！歡迎你，公務員！
公務員：末日兄——你之前好像跟我說，這是個一群對“遊戲”有著深度了解的奇人異士。你不會是在耍我吧？
末日守望者：呃——奇人異士這玩意多半腦子都有點毛病，不要在意就好……
末日守望者：公務員是我給定的群名好麽！1號兄你發什麽瘋！陸兄你又湊什麽熱鬧啊！
沉默的烏龜：我們來談正經的。
沉默的烏龜：上麵對這事一直都沒有反應。
沉默的烏龜：到底是打算怎麽做？
公務員：要我說也不是不行，但至少你們也要拿出等價的情報來交換吧？
陸仁甲：哎呀公兄，你這話說的，我們難道還會黑你不成？就算他們要黑你，我也不會騙你的啊！要不然咱們兩個私聊，你把情報交給我？
死宅1號：陸兄你這不管怎麽看都是江湖騙子的感覺啊……
陸仁甲：之前一直都說的是神棍好麽！到你嘴裏怎麽就忽然難聽了許多！
公務員：……嗯，末日兄，我看我還是退群好了。
死宅2號：行了，他們客氣點你還真以為他們都傻？現在是你進了我們的群，以後我們的所有情報自然都會和你共享！作為新人你不主動拿出點誠意來，還一副自己很不得了的態度，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我們憑什麽信任你？
陸仁甲：哦！對了！這就是我要說的！小2你真厲害啊！
死宅1號：眨眼之間，妹妹也成長了不少，我很欣慰啊……
死宅2號：我不是你妹，你也不是我哥好麽！
公務員：……要我拿出誠意來？你們的誠意呢？
陸仁甲：原則上我們是沒有必要拿什麽誠意的，因為無論咱們哪一邊的情報，就我們的意見來看，都沒有什麽保密的必要，現在也隻是因為沒有公開的必要，而且我們都比較懶，所以還暫時處於保密狀態。但是，公務員兄你就不同了。
死宅1號：如果你真的是公務員——負責這方麵的事的公務員的話，你們一定是希望能夠暫時保密的吧？畢竟網絡上的相關資訊都基本被封鎖了，電視上也沒有那裏天降神秘人一類的報道呢。也就是說，你有求於我們。
公務員：……
陸仁甲：不過，就像之前說的一樣，我們是不認為這些情報有什麽保密的必要的。先跟你說一些也不妨。我跟gm有過交流，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我們的世界和玩家世界應該是平級的。也就是說，我們這裏並不是對方製造的虛擬實境一類的玩意，我們也不是ai。
公務員：……如果這就是你們的誠意，那就恕我先告辭了。
死宅1號：陸兄你的扯淡水平有所退步麽……我試過聯係gm，結果在聽了整整五分鍾的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的獵奇音樂，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傷害之後，一個甜美的女聲治愈了我。她是這麽說的：“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
死宅2號：就是說啊，之前我就覺得gm會和npc對話很扯淡啊。
陸仁甲：是這樣的啊？1號你太衝動了吧？聯絡gm這種牛逼壞了的功能，當然要在正確的地方使用才行。總而言之，我是真的聯係到了gm。2號你說的問題我解釋過了吧？我們的世界和玩家的世界是平級的，雖然玩家多半不知道這一點。
公務員：照你這麽說，這是一次來自異界的有計劃性的入侵行動？
陸仁甲：所以說我還沒說完呢嘛……gm好像不是玩家世界的人，呃，我是說如果我們相信他的話，他自稱是惡魔。
公務員：無稽之談，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他顯然是在扯淡。
沉默的烏龜：我並不讚成你的意見。
陸仁甲：我也不讚成，不過先不說這個。既然要采取交易的形式，你也得說點什麽吧？
公務員：……上麵目前對未來的規劃是，既然他們想玩，那就陪他們玩。
死宅1號：……原來如此，不能說是一個錯誤的想法。
陸仁甲：可我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陸仁甲：臥槽——你們先聊，我這邊有突發事件。
…………
騎士進入林清家的時候，林清的電腦屏幕上正播放著恥度極大遍布著馬賽克的奇怪動畫，音響裏也播放著非常不和諧的聲音……
“騎士兄？稀客稀客。”林清非常熟練地迅速關掉音響按滅顯示屏，臉上堆滿假笑地轉過身來，說話也是毫無感**彩地棒讀，“今天是什麽風把你吹過來了？”
“……”騎士愣了一會，最終決定不去談林清剛才到底在幹什麽的問題，咳嗽了兩聲，吐槽道，“我昨天在你這呆到半夜，今天就成了稀客了？”
林清搖了搖手指：“諾諾諾，不要這麽說啊，騎士兄。這在外人聽起來，你完全就是被我無情拋棄的可憐少婦了不是麽？我說了很多遍了，我的取向很正常。”
騎士有些頭疼似的搖了搖頭：“是我的錯，我就不該對你吐槽。你就這麽喜歡把話題帶偏麽……好吧，是這麽個情況，你的兩隻寵物還有我的雇主們一起去刷秦始皇陵副本去了，這個你知道吧？嗯，因為你的那兩個逗逼寵物自信滿滿地說什麽已經刷過一遍了，基本地通關方法已經了解。結果我就被派來給你幫幫忙。”
“哦哦，後宮王碧源兄不愧是能支撐得起四人大後宮的男人，果然又細心又心地善良呢。”林清讚了一句，“既然騎士兄你要來幫忙，那幫我做個早飯可好？”
“……你平常就是這麽使喚你的寵物的？”騎士臉抽搐了一下，“我可不是來幫這種忙的。你不知道麽——哦，對了，你是沒辦法知道。這個遊戲開放了一個資料片。”
“資料片？那家夥不是說要到內測才會開放麽……”林清嘟囔了一句，然後看著騎士，“你真的不考慮幫我做個飯？再怎麽說——你也接到任務了吧？”
“那二十點經驗值還不夠我吐露情報扣得多。”騎士撇了撇嘴。
“嗯。”林清點了點頭，然後把手伸到了衣服裏，掏出了一個方形物體，“但是我這裏有一本魔法書哦？真的不考慮一下麽？”
“……”騎士沉默了一會，默默地站起身，走到灶台前，研究起了那些玩意的用法。
“好吧，看來不是小蒼太好騙，看起來是個玩家就吃這一套。”林清聳了聳肩，重新打開了電腦顯示屏，“騎士兄，扭一下那個按鈕，對，有火冒出來了哦，神奇吧？”
“……隻是單純的款式比較特別吧……”騎士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開臉，轉移了話題，“話說起來，你是從什麽地方弄到的魔法書？”
“你終究還是沒有明白啊，騎士兄，不隻是款式不同，這玩意和你熟悉的東西，恐怕內部原理也大不一樣呢~”林清笑得很奇怪，小聲念了幾句之後，重新放大音量迴答道，“昨天給小蒼發抽你兩巴掌的任務的時候，係統給我的。可能是用來當任務獎勵的？”
“結果你就昧下了麽……真是個無良的npc啊……”騎士簡單地熟悉了一下操作之後，接下來的動作就變得行雲流水，展現了他高超的體術技巧。
“可以昧下的時候就昧著唄。而且我覺得這玩意給小蒼恐怕不太好啊……”林清拋了一下手裏的技能書，“這迴這玩意撕不開了……真是可惜啊。”
“你剛才說了什麽？”騎士皺眉問了一句，等了一會沒有迴答，於是也就不再理會，繼續問了下去，“那本技能書，是幹什麽用的？”
“嗯。”林清翻著技能書，歎了口氣，“全都是白紙啊……稍微用心一點好不好。”
“魔法書：醒夢術（僅玩家可用）
“效果說明：使用後掌握魔法：醒夢術。以手掌用一定力度攻擊目標臉部，額外造成5點傷害，有5%的概率使目標脫離精神受限狀態（如眩暈、體感被操控等）。每次使用消耗5點mp，無cd。
“備注：讓誰清醒過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給他一巴掌。”
“總而言之呢，”林清念完魔法書的說明之後總結道，“就是小蒼當時做的事吧。”
“呃——雖然說5%的概率有點低，但並沒有注明會受到等級壓製。總體上講，還是有些用的。”騎士想了一會，“那這迴給我發的做飯的任務，有什麽東西？”
“怎麽可能每次任務都有東西啊……要是每發一個任務就有一本技能書，我特麽早就成為受到所有玩家追捧的bug級npc了。”林清兩手拽住書的兩頭，又用力地扯了扯。
“這麽說也對。”騎士關掉了火，似乎正在裝盤，“我之前說的那個野怪的事，你有什麽頭緒麽？”
“很明顯吧那個？小黑在秦嶺裏被野獸捶死了喲？”林清淡定地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而且世界各地受野獸襲擊的倒黴鬼越來越多。嗯，大概就是魔改動物橫行山林，蓄積力量準備向妄自尊大的人類發起複仇一類的，動物保護風格的劇本吧。”
“嗯——原來如此，那個資料片是這個意思。”騎士點了點頭，“一群動物忽然變得肌肉扭曲眼放紅光一副狂化了的樣子。之前我還以為你們這早就把除了貓狗麻雀和昆蟲以外的所有其他動物滅絕光了呢，所以怎麽都想不明白。”
“嗯——騎士兄，我不得不說你的腦洞真的好大……或者說一個一直呆在城市裏的一節來客都會這麽看？總之，等會小黃金上線以後，我們就準備去秦嶺裏看看情況吧。”林清泡好咖啡坐迴了座位，然後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在那之前，我有個問題。”林清最終抬起頭，臉色有些發綠地對騎士說道，“我剛才是不是不小心把咖啡撒到您的大作上了？”
“沒有啊？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煎雞蛋而已。”騎士麵對林清逼問的眼神和手指的碳團神色如常地迴應道，“或者說你不喜歡十成熟的？那你應該提前跟我說清楚啊。‘我要一份八分熟的煎雞蛋，再來一杯八二年的拉菲。’這樣的感覺。”
“八分你妹啊！拉菲個鬼啊！十成熟才不是這樣的好麽！兩邊的世界再怎麽樣，起碼人類的味蕾構造是差不多的啊！你不要裝出一副‘這是世界觀不同帶來的文化差異’的樣子啊魂淡！”
————————————————
word也不知道抽什麽瘋，忽然關閉還不讓我存檔……臨時保存文件什麽的居然還要我自己去找……真是見鬼了……
二十五 對無戰鬥力npc來說野區十分危險
“我說，林清先生，答應別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你媽媽沒有教過你麽？”
公交車上，最後一排坐著三個造型奇怪的家夥，一個在車裏還打著黑色雨傘穿著哥特蘿莉裝的小女孩夾在中間，她左邊是一個穿著一身騎士軟甲的金發帥哥，此時正一臉嚴肅地看著坐在窗邊，也就是小女孩右邊，身上的衣服貌似都是大了一號的寬鬆款式，不知怎麽就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的懶散青年。
“問題是你特麽那樣也能算是完成任務了？”懶散青年一拳捶在窗戶上，身上的白色襯衫在風的吹拂下不斷抖動，“我是讓你做早飯，又不是讓你製造黑暗物質啊魂淡！”
“什麽黑暗物質？”騎士臉上的困惑非常真摯，“那隻是普通的十成熟的煎蛋啊？”
“你特麽沒完沒了了麽！那樣的話你為什麽自己不吃，最後還跑過來混我下的泡麵吃啊！”林清的表情非常兇惡，“你知道泡麵配咖啡是多麽臥槽的口感麽！”
“那是因為我沒有吃油炸食品的習慣。”騎士一臉淡定，“油炸食品可能致癌的哦？”
“就是因為你弄成那個球樣致癌物才會破表啊！”林清抓狂一樣地用力撕扯了一下衣服，不過也許是因為本身就鬆鬆垮垮皺皺巴巴的緣故，一副並沒有什麽變化。
“等一下，我有問題。”黃金天秤夾雜中間聽這倆吵架已經聽了足有四十分鍾了，此時終於按耐不住，加入了對話，“煎雞蛋，本來，不是黑的？”
這下不隻是林清，就連之前一直一副“我們那邊的煎雞蛋就這球樣”的樣子的騎士都看向了小黃金，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和匪夷所思……
“咳咳——總之技能書我迴頭換個任務給你就好了。”林清轉移了話題。
“是呢，你事先沒有答應過的也不能算是任務獎勵啊。”騎士點了點頭。
“等等，”黃金天秤皺著眉，“不是黑的？”
“……”林清看向了窗外，“哎呀，今天的陽光如此明媚，正是進山旅行的好時機啊。”
“原來如此，”騎士轉頭看著自己左邊的一對男女，“難怪有這麽多人啊。”
“……今天根本，沒有太陽。”黃金天秤淡淡地看著陰雲密布的天空。
“小黃金你還是太年輕啊！你還沒有理解借景抒情這種高端的修辭手法吧！”林清的笑容充滿的陽光，仿佛要照亮一切陰影，“我這麽說是為了表達我陽光燦爛的心情啊！”
“借景抒情，表達手法，不是修辭。”黃金天秤麵無表情，“而且，不是，這麽用的。”
騎士看著默默捂臉的林清，歎了口氣，帶著仿佛勝利者的笑容對黃金天秤說道：“果真不愧是黃金天秤，來來來，給你一根棒棒糖。”
“棒棒糖……黑色的？”黃金天秤的臉上寫滿了疑惑，“上麵那個，像是，煎雞蛋？”
“噗嗤——咳咳咳，唿唿……”一旁捂著臉的林清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渾身上下都在抖動，“傻了吧？你丫還敢隨身攜帶棒棒糖？就憑你這種貨色也敢跟我搶小黃金？”
“唉？小黃金你好像有點不高興？好啦好啦，那個逗逼沒有糖，但是我有啊。”林清說著賽了一根棒棒糖到黃金天秤手裏，然後看了看窗外，“呃——到站了，準備下車吧。”
一小時後，一直都很陰沉的天空開始下起雪來。
正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攀岩的林清吹了聲口哨：“真的是白色聖誕節唉，不知道為什麽性情忽然就好起來了呢——嗯，我得加快點速度啊，等會弄濕了會很麻煩吧？”
“你是得加快點速度啊。”騎士蹲在懸崖上方向下麵喊，“我忽然覺得你來根本就是個累贅啊，等會如果真遇上野怪了你不也隻能打打醬油麽？甚至你連醬油都沒打上就直接拿了便當走也不是不可能啊。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