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好羞的呢?


    便是換作清醒時候,師杭於床榻間也從不被動扭捏,更何況當下酒勁壯膽。她非但不盼著孟開平饒她、憐她


    “不羞的……”美人麵頰嫣紅,吐氣如蘭:“難道你不喜歡麽?”


    當下箭在弦邊,嬌柔反問亦成了赤裸裸的挑釁。


    若這隻是一場轉瞬即逝的春夢,那他願溺斃於此時,再不放手。


    什麽飄零江山、什麽功名利祿,孟開平全都不想要,他就要一個她。


    也不知被他玩弄著強迫高潮了幾迴,師杭終究還是撐不住哭出了聲。美人腰肢曼妙,嬌臀豐腴,渾身顫栗著在男人的攻勢下節節敗退。


    卻偏偏要讓她經受百般折磨。師杭雖有些迷糊,但還是嗚咽控訴道:“你、你若再這般無賴,明日我便走……”


    “走?走去哪?”


    孟開平一聽她還敢威脅他,立時便將她攔腰抱起,重新換了個更方便稍後施展的姿勢,惡狠狠道:“你想都不必想!沒我的令,你連這張小榻都下不去。”


    說著,似是想到了什麽更得趣的事兒,孟開平又貼在她耳畔不懷好意繼續道:“你若不乖,明日我便用鐵鏈將你拴在這兒。除了我,誰也不許你見。”


    陣陣熱氣撲在耳上,勾起一陣蝕骨酥麻。孟開平的語氣似真非假,聽上去,他竟是當真這樣想過的。師杭恍恍惚惚歎惋,她怎麽就忘了呢,他向來是個惡劣的、不擇手段的男人。落到他手裏,算她倒黴。


    此刻,師杭因酒勁麵頰酡紅,孟開平的麵上相較於她顯得清清冷冷,可唯獨他自個兒才知道,心中的那團火究竟燃至了幾成。


    “說些好聽的來。”他拍了下她細膩的臀肉,“說對了,便有賞。”


    男人舞刀弄槍慣了,大掌上布滿厚繭。這粗糙的皮膚無論觸及哪兒,對師杭而言都是連綿挑逗。她當即難耐地扭了扭臀,小聲囁嚅道:“將軍……”


    他能泰然處之,可師杭敏感的嬌軀卻經不起這般興風作浪,於是她又討好道:“公子、郎君、廷徽……”


    一連串聽下來,可孟開平仍噙著笑不語也不動。師杭隱約知道他希望得到怎樣的答案了,幹脆放肆勾住他的腰,主動貼撫了上去。


    “相公、夫君……啊!”


    孟開平眸光極亮,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他不在乎。他隻想著,今夜她既同他飲了那壇合巹酒,今生今世便注定結為夫妻。至於她所在乎的聘禮酒宴、洞房花燭,他日後一定盡數補給她。這一刻,她就是他的妻。


    “夫人。”


    男人渾身發熱,他迫切地希望蹂躪她、占有她,可歸根結底也隻是想要愛她。他心中的愛意幾乎快要滿溢出來了,他希望,她能憐憫他,同樣施舍給他一丁點兒愛意。


    滿屋馥鬱甜香,孟開平睜開眼,正對上師杭那雙濕漉漉的眸子。她的肌膚瑩瑩生光,雪乳顫顫連波,在燭光下的一切美景都在蠱惑他的心神。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恨不能長久如此再不分離。


    ……


    這一夜,先頭分明是刀光劍影,最後卻過得活色生香。


    天光大亮後,直到巳時末,師杭方才幽幽轉醒。她額間鈍痛、頭重腳輕,幾乎快起不得身,好容易緩了半晌,才勉力扶著榻邊的欄杆半坐起來。


    屋裏隻有她一個人,師杭茫然環顧屋內的陳設,掠過淩亂的錦被、翻倒的酒壇、燃盡的長燭……最終視線停留在牆邊的那杆亮銀槍上。也不知觸動了哪一根神經,她猛地恍然,霎時間,槍頭的紅纓都勝不過她麵頰緋紅。


    糟了。


    師杭垂頭呆怔許久,無數片段在腦中閃過,可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赤裸裸的事實。


    她被抓住的當晚,居然就跟孟開平睡了?


    處處都是交媾過留下的痕跡,由不得師杭否認。師杭用手捶了捶頭,強行拚湊起前一晚支離破碎的記憶——


    她似乎記得,他們做了遠不止一次……


    天哪!!!


    師杭懊惱悔恨地掩麵,欲哭無淚。畢竟酒是她要喝的,人也被她上了,誰占便宜誰吃虧根本扯不清。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啊?難道她好色至此,咬住便不放了嗎?


    師杭實在不記得昨晚到底跟孟開平聊了些什麽,又是怎麽稀裏糊塗跟他發展到這一步的,但她不得不承認的是,孟開平對她確有一種難以抗拒的吸引力,這才以致於她頭腦略微發昏便被他帶進溝裏了。


    在認識孟開平前,師杭一直堅信自己喜歡的是儒雅隨和、文質清雅一類的男人。孟開平相較於此,不能說是小有差距,隻能說是南轅北轍。可跟孟開平長久相處後,師杭才既驚心又後怕地意識到,她從前太不了解自己了。


    文采斐然固然好,卻不是必需的。其實她根本不喜歡書生,她喜歡的,從始至終都是有堅韌不拔、毅力卓群的男人。孟開平就像是為這八個字而生的。


    甚至在床事上,她也根本不喜歡所謂溫柔的撫觸,孟開平那樣霸道暴烈的性格,剛好長在她心坎上。師杭強逼自己想象了一下行房前若有個規矩守禮的男人先同她噓寒問暖、之乎者也一番,怕是前戲還沒做,胃口先倒掉了。


    咳,要是這麽說,她也不算太過分……對罷?


    師杭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她覺得孟開平指定是在酒裏下了什麽催情藥,總之責不在她。再一條,縱情之後若是有孕,倒黴受罪的不還是她這個做女人的嗎?


    念及身孕一事,師杭立時便急了。她匆匆裹了衣服下榻,正要開門喚人來,卻見一旁的桌案上放了一張小箋。


    一看信箋上筆鋒銳利卻不大好看的字跡,師杭不得不確信,倒還真是他留的。


    男人走得匆忙,隻留了兩句話。


    “張纓出城,勿逃勿憂,吾不傷她,三日必迴。”


    “王太醫之藥甚好,為夫飲服數月,甘之如飴,夫人勿懼。”


    從沒有哪一封信帶給師杭這般的震撼,連張纓跑了都成了陪襯。她將最後一句反複念了十數遍,平白直敘的一句話,生生給她念出了些微冷汗。


    他是說,他為了避孕,特意又找王太醫拿了藥?


    那她先前背地裏偷偷摸摸下毒又算什麽?


    給這小子喝上癮了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他愛上亂世逃亡的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潔在番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潔在番茄並收藏他愛上亂世逃亡的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