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家母的遺物。”楚斯鈺說道,“家母去世前,將這塊玉牌交給我,讓我一定要好好保管。她說,這塊玉牌關係到我的身世。”


    “你的身世?”禹國皇帝的眼睛一亮,“你……你叫什麽名字?”


    “迴陛下,我叫桑落,漢名叫楚斯鈺。”楚斯鈺說道。


    “桑落……”禹國皇帝喃喃自語,像是在迴憶著什麽,“你母親……她叫什麽名字?”


    “家母……名為卡莎。”楚斯鈺的聲音有些哽咽,“陛下,您……您認識我的母親嗎?”


    “卡莎?不,她不叫卡莎!他現在在哪裏?快說!”謝承稷威儀全失,緊握著楚斯鈺肩膀大聲問道。


    “陛下,您弄疼我了。”楚斯鈺皺著眉頭,“委屈”的說道。


    “對不起,我……我失態了。”禹國皇帝連忙鬆開手,但他的眼中卻充滿了激動,“你,你她人呢?我能見見她嗎?”


    “陛下,家母她……她已經去世多年了。”楚斯鈺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緒。


    “什麽?!”禹國皇帝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楚斯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你說什麽?她……她死了?什麽時候的事?怎麽死的?”禹國皇帝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帶著一絲顫抖和急切。


    楚斯鈺含糊著,把從炎那裏聽到的信息粗略的說了一遍。


    謝承稷聽完,他眼角泛紅,踉蹌著後退了兩步,臉上盡是苦笑,“也好……也好,至少我的萱萱順利長大,還成婚生子了。”


    楚斯鈺莫名的理解這兩個“也好”說出來的時候謝承稷是什麽心情。


    戰亂紛飛,一個繈褓中的嬰孩能夠順利長大,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麽多年,原本不抱希望了,可現在卻又有血脈出現,希望和失望交織出現,心裏應該很不好受吧。


    “斯鈺,你過來。”禹國皇帝突然開口說道,聲音沙啞得厲害。


    楚斯鈺看了霍聿珩一眼,霍聿珩點了點頭,示意他過去。


    楚斯鈺這才走到禹國皇帝身邊。


    “孩子,你受苦了。” 禹國皇帝拉著楚斯鈺的手,眼中充滿了憐愛和愧疚,“都怪朕,是朕沒有保護好她們娘倆。”


    “陛下,這不怪您。”楚斯鈺說道,“母親肯定也沒有怪過您,”


    卡莎雖然流落在外,被炎收養,和喜歡的人一起長大,雖然境遇可能和一國公主有區別,但也得到了公主無法享受的自由和暢快。


    禹國皇帝苦笑一聲,“她肯定和她母親一樣,善良、溫柔,可是朕卻……唉!”他長歎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他抬起頭來,看著楚斯鈺,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斯鈺,你願意認祖歸宗嗎?”禹國皇帝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


    “認祖歸宗?”楚斯鈺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禹國皇帝會突然提出這個要求。


    “是啊,認祖歸宗。”禹國皇帝點了點頭,“你是朕的親外孫,理應認祖歸宗,迴到禹國皇室。”


    “可是……”楚斯鈺有些猶豫,他轉頭看向霍聿珩,眼中帶著一絲征求。


    這個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就這麽水靈靈的認親了?


    ……


    大殿之上,燈火輝煌,絲竹管弦之聲不絕於耳,卻掩蓋不住這暗流湧動的緊張氣氛。


    當楚斯煜的身影如同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浪花時,整個宴會的氣氛瞬間凝固。


    “不可能!”豫王謝乾,謝承稷最小的子嗣,年輕氣盛的謝乾猛地站起身,他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大殿中迴蕩。


    “這絕對不可能!父皇,您可千萬不能被他們蒙蔽了!”他的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是情緒激動到了極點。


    “十幾年前的事,誰能說得清?這突然冒出來的皇孫,我看八成是某些人別有用心的安排!”


    李承乾的話音剛落,大殿內頓時響起一片竊竊私語之聲。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看向楚斯煜的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審視。


    畢竟,這十幾年來,從未聽說過皇室還有這樣一位流落在外的血脈。


    “沒錯,這其中定有蹊蹺!”一位身著華服的官員附和道,“這楚斯煜的身份來曆不明,誰知道他是不是和霍聿珩串通一氣,故意來欺騙陛下的?”


    “對啊,這玉牌也不能說明什麽,誰知道是不是偽造的?”另一位官員也站了出來,他的聲音尖銳而刺耳,“陛下,您可要明察啊!”


    麵對眾人的質疑,楚斯鈺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玉牌。


    他深吸一口氣,“這塊玉牌,是我母親的遺物,也是她身份的唯一證明。當年,我母親意外流落在外……”


    楚斯鈺的聲音在大殿中迴蕩,他的眼中閃爍著淚光。


    他詳細地講述了母親成長的一件件事,每一個細節清晰的就像在眼前發生的一樣,讓人無法懷疑其真實性。


    “母親的一生比你們想象的要幸福,我來這裏的目的也並非是要什麽認祖歸宗,隻不過想用我的眼睛,替她看看她的血脈至親。”


    楚斯鈺說的懇切,一雙幹淨的眸子似是含著委屈,眼尾泛紅。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皇帝終於開口了。


    他的聲音低沉,上位者的壓迫感十足。


    “夠了!”


    “朕相信桑落所說的一切。謝家族徽的玉牌,以及和皇後四分的長相,我就相信他的身份。”


    皇帝的話如同定海神針,瞬間平息了所有的質疑聲。


    眾人麵麵相覷,再也不敢多言。


    宴會繼續進行,但氣氛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楚斯鈺和霍聿珩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不斷有人上前向楚斯鈺敬酒。


    然而,楚斯鈺的身體狀況並不允許他飲酒,他隻能無奈地解釋道:“諸位,實在抱歉,我身體不適,不能飲酒,隻能以茶代酒,還望大家見諒。”他的聲音溫和而有禮,態度也是淡淡的。


    “皇孫,您這身體可得好好調養啊。”一位官員關切地說道。


    “是啊,皇孫,一定要保重身體啊!”另一位官員也附和道。


    楚斯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多謝諸位關心,我會注意的。”他的笑容雖然淺淡,在一張蒼白的臉上,卻也讓人挑不出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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