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將軍,昨日之事,朕已經聽說了。”謝承稷話鋒一轉,提起了昨日的衝突,“謝安頑劣,衝撞了將軍,朕已經命丞相將他禁足,以示懲戒。”


    “陛下嚴重了。”霍聿珩淡淡地說道,“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不必如此大動幹戈。”


    “霍將軍寬宏大量,朕深感敬佩。”謝承稷笑了笑,話裏有話,“不過,謝安畢竟是丞相之子,此事若是傳出去,恐怕會影響朝廷的聲譽。依朕看,不如就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楚斯鈺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


    他摸了摸額角那個還隱隱作痛的包,心中冷笑,這”便宜外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重拿輕放,誰也不得罪,和得一手好稀泥。


    “陛下,此事恐怕不能就這樣算了。”楚斯鈺突然開口說道,聲音不大,卻略顯突兀。


    謝承稷的眉頭微微一皺,目光落在了楚斯鈺身上。“哦?這位是?”


    “這是與我同行的楚公子。”霍聿珩介紹道。


    “楚公子有何高見?”謝承稷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


    “高見談不上。”楚斯鈺微微歪頭,露出一夥的表情。


    “隻是覺得,丞相之子仗著丞相的勢,就算知道我們是來自榮國的使臣,居然還敢反咬一口,如此囂張跋扈,目無王法,若是傳出去,恐怕有損陛下的威名。”


    “你!”謝承稷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沒想到楚斯鈺竟然敢當麵頂撞他。


    “楚公子說得對。”霍聿珩附和道,“此事若是處理不好,恐怕會影響兩國邦交。”


    “霍將軍,你這是在威脅朕?”謝承稷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一絲怒意。


    “不敢。”霍聿珩說道,“隻是就事論事罷了。”


    “好一個就事論事!”謝承稷冷笑一聲,“朕看你們是仗著榮國的勢,想在禹國撒野!”


    “陛下言重了。”楚斯鈺說道。“我們就是問個清楚,是不是禹國的行事皆是如此,一個無功名、無官職、無建樹的官員之子,隻要靠著長輩的庇佑就可以為所欲為?”


    楚斯鈺這話要是對上一般人,那效果絕對是立竿見影,說不定還能把對方唬得一愣一愣的。


    可他現在麵對的,是禹國的皇帝,是這片土地上最有權勢的人。


    楚斯鈺這番帶著逼迫意味的話,在皇帝聽來,簡直就是挑釁。


    禹國皇帝是誰?九五之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什麽時候輪到一個小小使臣來拿捏他?


    他緩緩坐直了身子,原本還有些懶散的姿態瞬間變得挺拔起來,一股上位者的威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周圍的宮娥和伺候的太監一個個縮著肩膀,大氣也不敢喘。


    楚斯鈺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暗自感歎,不愧是一國之君,這“王霸之氣”還真不是蓋的,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那股子壓迫感。


    霍聿珩自然也感受到了禹國皇帝的威脅,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側步擋在了楚斯鈺的身前,像一堵牆一樣,將楚斯鈺和禹國皇帝隔開。


    霍聿珩的這個動作,讓禹國皇帝微微一怔。


    他沒想到,霍聿珩竟然會在這種場合,如此明目張膽地袒護一個人。


    禹國皇帝的視線在楚斯鈺身上掃了一圈,想要看出些端倪來。


    可是,楚斯鈺站在霍聿珩身後,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更別提猜出他的身份了。


    不過,既然霍聿珩如此維護他,想必這個人的身份也不簡單。


    想到這裏,禹國皇帝決定暫且給霍聿珩一個麵子。


    畢竟,霍聿珩的實力不容小覷。


    為了一個紈絝子弟而得罪霍聿珩,實在是不劃算。


    “丞相為朝廷殫精竭慮多年,有功勞也有苦勞。”禹國皇帝緩緩開口,聲音中聽不出喜怒,“其子謝安雖然頑劣,但年紀尚輕,隻要嚴加管教,日後定能成才。此事,就不要再大驚小怪了。”


    禹國皇帝這話,看似是在責備謝安,實際上卻是在袒護他。


    他把謝安的所作所為,輕描淡寫地說成是“年少頑劣”,還說什麽“嚴加管教”,


    這不就是明擺著告訴霍聿珩,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別再揪著不放了。


    楚斯鈺聽了這話,心裏冷笑一聲。


    這“便宜外公”,還真是會和稀泥。


    不過,他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


    他頂著桑落那張幹淨的臉,眼神中透著一股子不諳世事的單純,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來如此,陛下還真的很慈祥呢。”楚斯鈺感歎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羨慕,“不止有天子的威嚴,對晚輩更是寬容。”


    他說著,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禹國皇帝,眼神中透著一股孺慕之情,仿佛在看一個慈祥的長輩。


    禹國皇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裏暗自腹誹,這小子,現在看起來倒也沒那麽討厭了。


    不過,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麽算了,不然他這個皇帝的威嚴何在?


    於是,就在禹國皇帝準備一錘定音,將此事徹底揭過的時候,楚斯鈺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牌,高高舉起。


    “陛下,其實……我也有一個不情之請。”他清了清嗓子,眼中孺慕之情更甚,眼角隱隱泛紅,仿佛下一秒就有眼淚氤氳開。“小子這裏有一塊玉牌,是家母的遺物,還請陛下幫忙看看,這玉牌……究竟是何來曆?”


    這塊玉牌一出,謝承稷目光就落在了那塊玉牌上,隻見那玉牌通體翠綠,質地溫潤,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瑩瑩的光澤。


    玉牌上雕刻著一片精致的葉子,葉脈清晰可見,栩栩如生。


    而在那片葉子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卻隱藏著一個極小的圖案。


    禹國皇帝的瞳孔猛地一縮,他死死地盯著那塊玉牌,仿佛要把它盯出一個洞來。


    他的唿吸變得急促起來,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這玉牌……”禹國皇帝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指著那塊玉牌,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陛下,您認識這塊玉牌?”楚斯鈺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問道。


    “這玉牌……你是從何處得來的?”禹國皇帝沒有迴答楚斯鈺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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