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庸怎麽說？”
“那個混蛋，居然要我們給五萬美元！”
“這麽多？”
“所以，我叫他去死！”
“這……”
“怎麽，你還願意給他五萬美元？”
“如果他不妨礙我們的大計，給他五萬美元也不是很多……”
“不行。我絕不答應！”
“我們要做大事，如果被他發現一點什麽……”
“放心。他就是一個死要錢的。也沒多大本事。實在不行，我寧願出幾萬美元，找殺手幹掉他。”
“慎重……”
“一萬美元，絕對可以找到最頂級的殺手了。”
“慎重……”
“行了。他的事，你就別管了。我全權負責。你還是好好策劃如何對付何敬之吧。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將他搞臭，讓老蔣無暇他顧。方便大軍行動。”
“湘南的何健是關鍵。如果桂係無法及時擊破何健……”
“那就是李白無能。”
“唉……”
沉默。
良久。
“要不，我們正式和張庸接觸一下？他不是要錢嗎？給他幾十萬，讓他投奔過來，給咱們做事！”
“幾十萬不是不可以。但是，得摸清楚他的底細才行。”
“那我找人暗中接觸一下。”
“好。但是不要暴露我們。”
“知道。”
“如果他不識趣，我真的找人幹掉他！”
“好吧……”
……
“阿嚏！”
“阿嚏！”
張庸連續打噴嚏。
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難道是鼻炎又犯了？
今天的天氣挺好的啊。雖然是晚上。但是也沒多冷。租界裏麵也是相當熱鬧。尤其是馬迭爾旅館門口。
剛開始，張庸還好奇，這個馬迭爾名字是怎麽來的。好拗口。後來才被人告知，其實是英語modern翻譯成俄語，然後俄語又翻譯成中文。結果就十分拗口了。和某人被翻譯成常凱申是一樣的。
透過櫥窗，看到裏麵人來人往。
嘿，沒想到，這個馬迭爾旅館，居然這麽熱鬧。
好多的白俄美少女……
還有好多的舞女，一個個穿的花枝招展的，宛若花蝴蝶一樣在人群中穿行。
好多美食……
魚子醬、羅宋湯、布林餅……
還有堆得滿滿當當的，仿佛要滾出碟子的紅腸……
連空氣中都飄蕩著奢侈的味道。
旅館外麵站著兩個光頭壯漢。一看就是俄國人。那個體型……
得，想要調查。難。估計沒有人會配備。
複興社特務處的名頭，在這裏基本沒用。
說不定還會有反效果。
怎麽辦？
隻能是自己進去。
智取……
嗯，是智取……
安排一番。張庸獨自進去。
進門的時候，隨手給兩個壯漢各兩個大洋。
不多不少。不引人矚目。但是也不會被刁難。果然，被順利的放行。
進入旅館。
首先看到前台的電話機。
應該就是用這個電話打的。但是，服務員應該記不住了。
那麽多的人來人往，誰能記住？
所以，懶得問。
還是看美女吧。
前台的服務員都是白俄美女。其中一個，長的非常出色。高挑。窈窕。苗條。秀麗。
雪白的肌膚，晶瑩剔透，簡直就像是電腦cg合成的一樣。
不由自主的多看兩眼。結果，那個美女也看到他了，禮貌朝他微笑。
張庸立刻迴敬以友善的微笑。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那個白俄美女忙自己的事去了。不理他了。
張庸看看四周。沒發現異常。於是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正好可以看到旅館門口。
地圖顯示。有一個紅點從外麵進來。
坐下。暗中觀察。發現那個紅點，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打扮的相當俊朗。
就是有點奇怪。外麵明明沒有下雨。但是，他的手裏，握著一把長長的雨傘。
雨傘是黑色的。不透明。傘柄也是黑色的。
情不自禁的，張庸的注意力就落在了雨傘上。莫非，這件雨傘有什麽秘密？
或許就和武俠裏麵描寫的一樣，裏麵是一把刀。
在某個燕雙鷹的電視劇裏麵，有個反派角色叫杜老總。用的武器就是一把傘？
看來是個高手。
日寇進來的時候，也左右打量。
張庸裝作看那個白俄美女。倒是完美的掩飾過去了。
然而，很不幸的，張庸無意中注意到，那個白俄美女的目光，似乎一直跟著日寇移動。
暗暗不爽。
難道這個白俄美女喜歡這個日寇？
瑪德。
這是情敵啊！
沒說的，必須幹死他！
於公於私，都要讓這個家夥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暗中觀察。
發現日寇坐電梯上樓去了。到了四樓。然後進入了一個房間。
因為對馬迭爾旅館的裏麵架構不熟悉，所以，張庸無法確定，到底是哪個房間，不過，他有辦法打探。
站起來，走過去。
拿出兩枚大洋。放在櫃台上。
他的麵前，當然就是那個高挑的白俄美女。
“先生，您好……”
“我想要將伱們的四樓全部包下來。”
“是所有的房間嗎？”
“對。我要所有的房間。四樓的全部。不能有其他人。”
“不好意思，408房已經有客人了。你看是不是可以……”
“可以請他換房嗎？”
“先生，我要確認一下才能迴答你。”
“好的。謝謝。四樓就408一個房間有客人吧？其他房間沒有吧？”
“是的。”
“那好。這是我的定金。”
張庸拿出五張10美元，遞給白俄美女。對方禮貌的接過。
簡單的登記信息以後，張庸就迴來了。
原來那個日諜是住在408房間啊！嗬嗬。損失了五十美元呢。
但是沒關係。一會兒搞定這個家夥，收入肯定不止五十美元的。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迴到原來的座位。坐下。
忽然，有人在他麵前坐下。還朝他嫣然一笑。
張庸：？？？
嗯？誰？
定神。看清楚。
哦，原來也是一個美女啊！
就是那個英國女記者，凱瑟琳。也是軍情七處的特工。
不過，張庸始終覺得，她可能不是專業的特工。或許和自己一樣，都是半路出家的。可能是軍情七處的臨時工。
相反的，那個狄更斯可能才是專業的。那個家夥做事深藏不露。
“你好，美麗的凱瑟琳小姐。”張庸笑吟吟的說道。腦海忽然冒出一些想法。
如果是他出麵去查，是誰給錢外國人的報紙，刊登有關何部長的負麵新聞，多半外國人不會配合。
但是，如果是讓凱瑟琳出麵，那就容易多了。前提是，得準備小錢錢。
這位凱瑟琳小姐，也是個獅子大開口的主。
“張先生。”凱瑟琳笑靨如花，仿佛是守財奴看到了寶藏。
張庸頓時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這該死的眼神。
通常都是他看著肥羊才有的。
沒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也會被盯上。完球了。
不行。
一個鏰兒都不能給。
上次在天津衛，他沒經驗，被她敲詐了好多。現在想起來還心痛。
不給錢。那給什麽？對方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
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給她一點情報。
情報換情報。
正好，他虛構的情報能派上用場。
檢查隨身空間，找到那張記錄有戰列艦信息的白紙。
白紙上麵沒有明確的型號。但是，張庸自己判斷，應該是德國人的卑斯麥級戰列艦。
其實，具體的型號是什麽，無所謂。隻要它是真的就行了。
英國人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畢竟，它們依然想要保持海上霸主的地位。
海軍大臣丘吉爾，對戰列艦是非常沉迷的。他曾強烈排斥航空母艦的建造。
所以，在當時，在所有海軍巨頭的意識裏，戰列艦依然是老大。注意，是所有。包括英、美、法、德、日、意等海上強國。能預見到航母將製霸海洋的將領，幾乎沒有。
在陸軍領域，至少巴頓還意識到了坦克的重要性。可是，在海軍領域，航母雖然出現了，卻始終沒有準確的定位。直到戰爭爆發，英國的皇家方舟號航母，依然是輔助的角色。雖然它最終擊沉了卑斯麥號。
需要等到中途島戰役結束以後，大部分將領才幡然醒悟，靠，原來航母才是真正的主力啊！戰列艦在航母艦載機的麵前，就是活靶子啊！於是紛紛轉變觀念。然而，差距已經拉開了。
單純就戰艦的建造能力來說，其他所有國家加起來，都不如美麗國一家。它在短短的三年內，就生產了20多艘埃塞克斯級主力航母。還有100多艘輔助的護航航母。如此恐怖的數量，打七個冷酷敵人完全沒問題。
但是，
現在，
依然是戰列艦的信息最值錢。
而在英國人最關注的德國和日本裏麵，又以德國人的戰列艦信息最受關注。
畢竟，英德兩國，從來都是世仇。不可調和。
“凱瑟琳小姐，我有一些情報，想要和你分享。”張庸先拋出誘餌。
“好啊！我們坐下來談。”凱瑟琳笑吟吟的說道，“男士請客哦。”
“可以。”張庸點點頭。
於是去餐廳，找位置坐下來。
餐廳和酒店大堂，是用透明玻璃相隔的。
坐在張庸的位置，依然可以看到前台。看到那個白俄美女。
侍者拿來菜單。凱瑟琳開始點菜……
“這個……”
“這個……”
“這個……”
張庸：……
瑪德。這個女人。又砍我。
你說，都是漂亮的美女，為什麽她就專門針對自己？
哼，大英帝國了不起嗎？
好吧，的確了不起。此時此刻的英國人，還做著世界霸主的夢。
在他們的眼裏，華夏，是愚昧的，落後的，封建的存在。雖然他們自己也有個女王。但卻覺得自己是最民主、最自由的。大英帝國的皇家海軍，的確也可以掙紮一下。
雖然他們的威爾士親王號戰列艦，剛剛開戰就被擊沉。但是，在大西洋，英國皇家海軍還是可以壓得德國海軍水麵艦艇無法動彈的。隻能用潛艇進行戰鬥。
“凱瑟琳小姐，這一頓，我至少需要花費二十美元。”
“張先生，我聽說，你是撈錢的高手。區區二十美元，你不會這麽小氣吧？”
“那你們軍情七處，購買情報的時候也會那麽小氣嗎？”
“那就要看是什麽價值的情報了。”
“當然是關於戰列艦的。”
“如果不準確的情報，是根本沒用的。”
“我的情報當然是準確的。我可以先透露一點。日本人在設計建造一艘排水量七萬噸的，世界最大的戰列艦。”
“僅此而已？”
“當然。其他的情報，需要用錢購買。”
“張先生，我雖然不是海軍專業人士。但是，我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排水量超過五萬噸的戰列艦。”
“所以，這個情報非常有價值。我希望賣五十萬英鎊。”
“五十萬英鎊。我喜歡。”
“我還有關於德國人最新設計建造的戰列艦的情報。”
“張先生，你可能想多了。你提供的情報，沒有人會相信的。你不可能得到日本人，或者德國人的情報。”
“我言盡於此。你們可以自己去印證的。我可以耐心的等。”
“那你想要交換什麽情報？”
“很簡單。有人在你們外國人的報紙上刊登了我們軍政部何部長的負麵新聞，我想要知道背後是誰。”
“其實，張先生，這件事，不用那麽複雜。隻需要五百美元，我就可以幫你打探到。五百美元，隻要一天的時間。張先生，你不想試試嗎？”
“我不想出錢。”
“但是你又想要五十萬英鎊。”
“是的。”
“你有讀過巴爾紮克的嗎？”
“紮什麽克？”
“你不知道？”
“我知道有人叫紮克伯格。”
“我說的是葛朗台。一個守財奴。貪婪成性。瘋狂斂財。”
“哦。然後呢？”
“你就是東方的葛朗台。比葛朗台還要貪婪，還要吝嗇，還要狡猾。”
“哦，我覺得這是你對我的讚美。凱瑟琳小姐，以前你在天津衛，你好像比我還貪婪呢！”
“我是女士。你不應該這樣說我。”
“其實，凱瑟琳小姐，既然我們都那麽喜歡錢，我們完全合作的。我們可以通過販賣情報獲取暴利。”
“對不起，張先生，你可能誤會了。其實，我並不是軍情七處的正式特工。我隻是他們聘用的攝影師而已。情報交易什麽的，我建議你去找狄更斯。”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如此說來，你是對我的美色有興趣？”
“是的。我一直都喜歡和美麗的女士打交道。比如說，那個白俄美女。”
張庸朝前台努努嘴。
那個白俄姑娘真漂亮啊！比娜塔莎漂亮多了。
娜塔莎雖然也有幾份姿色。但是，她真的是工作狂，平時不擅長修飾自己。所以，和眼前這個白俄姑娘完全無法相比。
“原來你也喜歡阿芙蘿。她確實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不過，喜歡她的男人，可以從遠東排到歐洲。你有什麽辦法將她征服呢？”
“我有槍。有錢。”
“在上海灘，有槍，有錢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她依然好好的。你說是為什麽？”
“哦？給我說說？”
“你知道鄧尼金嗎？”
“高爾察克？”
“很好。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告訴你了。總之，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的背後，有許許多多的俄國流浪者。你想要征服他，我隻能說祝你好運。”
“謝謝。”
張庸舉起酒杯。
其實是對著阿芙蘿。可惜，阿芙蘿看不到。
畢竟是隔著玻璃的。阿芙蘿也不可能注意到餐廳這邊，有人在對她舉起酒杯。她正在接待客人。
“我可以幫你問問。”
“問什麽？”
“到底是誰要刊登你們何部長的醜聞。”
“謝謝。”
“其實，我也有一個項目，想和張先生合作。”
“什麽項目？”
“德國人蓋世太保來你們上海了。你知道嗎？”
“聽說了。但是，我還沒見到人。據說是為了大雷雨計劃來的。”
“如果你能提供一些這方麵的有價值的信息，或許，有人會考慮支付你英鎊的。”
“多少？”
“五千起步。上不封頂。”
“好。一言為定。”
張庸神色如常。
內心暗暗高興。
媽耶，搞半天，大雷雨計劃終於有收入了嗎？
啊……
好期待……
“你會跳舞嗎？”
“不會。”
“我教你跳舞吧！”
“有這樣的好事？”
“就當做是我對你使用美人計好了。”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張庸站起來。
凱瑟琳伸出手。拉著他前往舞廳。
周圍人來人往的。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出入的美女非常多。凱瑟琳隻是其中之一。
穿越前，在現實生活中，張庸幾乎沒有遇到什麽真正的美女。網絡上看到的，都是經過精心修理的。鬼才知道真人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一旦沒有濾鏡，估計還不如鍾無豔。但是，在這裏，基本上都是原汁原味的。
好像女間諜一般都比較漂亮。美色是他們最原始的武器。日寇女間諜是這樣。軍情七處的也是這樣。還有孟德會的。小刀會的。或許是自己終於有了一點身份地位，可以接觸到真正的美女了。
來到舞廳。
張庸注意到，那個日寇也來了。
這個家夥，打扮的相當的精致，高端，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就連凱瑟琳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
隻有張庸無動於衷。
舞廳人多，沒機會。否則，他早就打對方悶棍了。
暫且做好標注。等這個家夥落單，立刻上去收拾。
凱瑟琳收迴目光。
“張，伱居然沒有嫉妒？”
“嫉妒什麽？”
“我以為你們華夏人是最喜歡嫉妒的。”
“哦。我不會。”
“因為你身邊有很多的女人嗎？”
“你調查我？”
“不要那麽緊張，我們是同行，不是嗎？”
“當然不是。”
“為什麽？”
“你剛才說，你是臨時工。我是正式工。我是有編製的。”
“咯咯！”
凱瑟琳忽然微笑起來。
笑的十分開心。整個人都伏在他的肩頭上。
然後，張庸聽到她迅速的說道：“幫我殺一個人。他叫袁斌。是法國公使的襄理。”
張庸：？？？
擦，這個女人。高手啊！
還說自己是臨時工。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最高明的偽裝，就是將自己偽裝成菜鳥，然後讓對手放鬆警戒。然後一擊致命。
此女深諳此道。以後必須小心。
但是！
你叫我去殺人？
還是殺法國公使的襄理？
什麽動機？
“我能得到什麽好處？”張庸低頭，似乎親吻她的耳垂。
“你想要得到什麽好處？”她呢聲反問。
“五萬美元。”
“那我還不如去找別人。”
“行。你去找其他人吧。”
張庸鬆開手。
開玩笑。殺人。我才不幹。
我是人畜無害小白兔……
五萬美元都不給，就想要我去殺人？說笑……
但是，好奇怪，凱瑟琳居然要殺法國公使的襄理。這又是什麽說法？
英法兩家，最近不是關係好得很，一起防備德國人嗎？
他們暗戳戳的慫恿德國人向東。去打紅色蘇俄。元首正好是利用了這一點。
怎麽忽然內部起紛爭了？還直接下殺手？
“三千。英鎊。”
“不幹。”
“五千。英鎊。”
“凱瑟琳小姐，我沒有那麽廉價。”
“五千英鎊，已經可以買到一個頂級的殺手了。我這是在給機會你。”
“不如給我這樣的機會……”
張庸親吻著她的臉頰。美女嘛。先收點利息。
反正，她是美女間諜。這樣的事，早就習慣。
“張，你優雅一點。”
“那好，美麗的，優雅的凱瑟琳小姐，你願意明天早上和我一齊起床嗎？”
“張，我想我們的關係還沒進展到那樣的程度……”
“唉，我還以為我們的交往，是建立在感情之上的。沒想到，也是一盤生意……”
“張，你不要這麽說。其實，我也是喜歡你的……”
“那我們明天一齊起床好嗎？”
“不，你等等……”
凱瑟琳委婉拒絕。
張庸神色古井不波。配合她演戲。
這個女人，絕對是釣凱子的高手啊。這欲拒還迎的本領，太高端了。
如果是那些愣頭青，不懂事的初哥，早就淪陷。
幸好，他不是愣頭青。也不是初哥。他還有自知之明。深知凱瑟琳這樣的女人，是不可能看得上自己的。如果某天她答應了，那一定是所謀者大。又或者是，像林小妍這樣，走投無路，需要他的幫助。
想要得到她，就得將她逼到牆角。讓她沒有其他選擇。
這就意味著，必須使用手段。
在間諜行業，沒有高尚和卑鄙，沒有優雅和粗劣，隻有勝利者和失敗者。
“很遺憾，無法為你效勞。”
“什麽？”
“殺人的事情，你另請高明吧。”
“那換一個交易。”
“換什麽？”
“我們獲悉情報，有兩個扶桑間諜，要在旅館裏麵接頭。但是，我們不知道具體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
“你們確定是日寇間諜？”
“對。這是你的長處。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報酬。”
“五百英鎊。”
“這麽少……”
“必須是抓活的。如果人死了。就沒有價值了。五百英鎊都沒有。”
“好高難度。”
“但是我相信你肯定有辦法的。在北方，你不是抓了很多的日諜嗎？”
“既然這麽說。我試試。但是，我也有條件。”
“什麽條件？你說。”
“除了情報之外，其他的所有收益都歸我。”
“就這麽定了。”
凱瑟琳沒有糾纏。
張庸於是再次判斷，她可能有其他隱藏的身份。
比如說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什麽的。
所以，她的專業技能或許不出色。卻擁有較大的權力。可以決定一些事。
比如說，抓日諜這樣的事，她就能全權決定。
被軍情七處盯上的日諜，顯然不是一般人。他們應該是比較高級的間諜。
好。有搞頭。
高級間諜，意味著有更多油水。
不動聲色的偶爾觀察那個日諜。發現他獨自坐在舞廳的角落。
地圖顯示，偌大的馬迭爾旅館，隻有他一個日寇。
不過，外表真的完全看不出來。都以為是華夏人。周圍的華夏人非常多。有身份的也不少。
其中，有一波衣冠楚楚的華夏人，有七個人。都穿著燕尾服。或者是西裝革履。道貌岸然的。但是懷裏都摟著美麗的白俄姑娘。其中一個比較胖的，還左摟右抱。同時摟著兩個。一邊抽雪茄，一邊和紅酒。雙手肆無忌憚的。那個愜意。簡直是太令人羨慕。
張庸不經意的多看了幾眼。猜測對方的身份。無論怎麽看，這個家夥都像是一隻肥羊。有機會的話，必須……
聽到凱瑟琳在他耳邊說道：“你要殺的就是他。他就是法國公使的襄理，叫做袁斌。”
“原來你是來盯他的。”張庸若有所思。
“說是也不是。我的任務很多。但是自己都沒辦法完成。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
“好說。隻要錢到位，教皇都幹廢。”
“我會將你這番話說給梵蒂岡聽的。他們或許會派出聖殿騎士來清除你。”
“深感榮幸。”
“要錢。需要很多手續。但是，我有一個折中的辦法。”
“你說。”
“我知道誰有錢。也知道誰的錢袋子在哪裏。我告訴你，你自己去拿。”
“還有嗎？”
“也可以用軍火來換。我有很多軍火。你要嗎？”
“哦，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麽事？”
“我有很多美元和英鎊，不小心在爆炸中損壞了。我想要兌換成完好無損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個忙？”
“當然可以。順水人情。我不額外收費。”
“好。”
張庸放下心頭巨石。
這個女人，果然是有來頭的。可能比狄更斯還有背景。
開始的時候，覺得有點玄幻。怎麽自己遇到的每個女人，都是有背景的？就沒有那種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嗎？
很快又想明白了。他是什麽身份？他做的什麽事？黑暗中行走。做的都是隨時掉腦子的事。可以說是在刀尖上跳舞。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怎麽可能摻雜到如此複雜的鬥爭中？如果不是和這個行業有關的人，又怎麽可能和自己發生交集？
正要說話，忽然間，一個紅點出現在地圖邊緣。
張庸心思一動。
是來接頭的日寇嗎？這麽明顯……
不動聲色。
暗中觀察凱瑟琳。發現她並沒有任何察覺。
嗯，這是正常的。
對於他來說，日諜是非常明顯的。
地圖上的兩個紅點，逐漸靠近，就好像是黑暗中的孔明燈，清晰無比。
然而，對於其他人來說，卻是沒有絲毫痕跡的。
其他人不可能一眼就辨認出對方是日諜。除非是掌握了日諜的詳細信息。
就好像是坐在舞廳角落裏麵的那個男人，凱瑟琳就不知道對方是日諜。日諜近在咫尺，她都沒有辨別出來。
隨著紅點不斷靠近馬迭爾旅館。張庸忽然心思一動。
凱瑟琳要這兩個日諜做什麽？
肯定是有目的的。
這兩個日諜可能掌握有重要的情報。
五百英鎊……
價格太低了。
還不如自己抓起來。獨享情報。
將人抓住。將油水刮光。將情報拷問出來。然後一刀滅口。
然後……
情報就隻有他張庸知道了。
然後……
他就可以將價格提升到五千英鎊。
增幅1000%，很合理的價格吧？畢竟，自己是中間商。肯定得賺點差價……
萬一凱瑟琳不要了呢？
那也無所謂。最多損失五百英鎊。
還可以將情報賣給其他人。比如說，賣迴去給日本人。
秋山重葵，林小妍，柳曦，都是潛在的買家。五百英鎊，相信他們都是願意出的。
對……
就這樣……
獨霸情報，然後轉手販賣……
不由自主的，嘴角露出笑容。
凱瑟琳注意到了，蹙眉，好奇問道：“你笑什麽？”
“沒什麽。想到一些好笑的事。”張庸收迴思緒，“等我抓到兩個日諜，我會通知的。”
“他們會在馬迭爾旅館裏麵接頭。”凱瑟琳緩緩提醒他。
“我知道。”張庸點點頭。
凱瑟琳蹙眉。
她的直覺告訴她，張庸有些不對勁。
可是，對方到底有什麽問題，她又說不上來。不免患得患失。
難道是自己出價真的太低了？
這個張庸外號死要錢，五百英鎊，他未必願意動手……
要不要提高一點？
其實，五千英鎊也是可以的……
最終悄悄搖頭。
她不能這麽快就露出底牌。
張庸正要說話，忽然又發現一個有標注的白點出現在地圖邊緣。
有標注。赫然是孫鼎元身邊的那個女人。她居然出現在了租界。還是一個人。也沒帶武器。但是也沒黃金標誌。好像還是朝著這邊走來的。暗暗好奇。莫非，她也要進入馬迭爾旅館？那就真是巧了。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張庸決定出去埋伏。半路將她製服。
目標隻有一個人，還沒武器。
簡直就是獨自上街的肥羊啊！
之前倉促將孫鼎元炸死了，沒有拷掠到全部的錢財。還以為就此結束了。沒想到，他的姘頭又出現了。這一次，必須活捉對方。將所有的錢財都拷問出來。
“你……”凱瑟琳欲言又止。
“後會有期。”
“等……”
然而，張庸已經走了。
凱瑟琳不由悄悄蹙眉。
看來，這家夥的貪財好色，也不是沒有理智的。
想要將他納入自己的石榴裙下，還是有點難度啊！然而，這是對她的考核。她必須成功。
否則……
她就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特工。
她的入職考核，就是征服張庸。
利用自己的一切資源，可以采取任何手段，隻要臣服張庸，就算是她成功通過考核。
還以為剛才就能搞定。沒想到，張庸居然跑了。
果然，考核相當有難度。
不過，她是不會放棄的。
征服張庸，她鍥而不舍。
她暗暗發誓……
“阿嚏！”
“阿嚏！”
那邊，張庸連續打噴嚏。
糟糕，難道真的感冒了？但是又沒有流鼻涕啊！
不管了。來到附近，找到鍾陽和吳六琪他們。安排抓捕。靜悄悄的埋伏好。
果然，目標很快靠近馬迭爾賓館。
她居然偽裝成了一個男子。戴著厚厚的圍巾，將喉嚨捂住。
如果沒有地圖的提示，張庸絕對沒有想到，她居然就是孫鼎元的姘頭。她的化妝技術確實不賴。
“上！”
張庸擺擺手。
眾人一擁而上。
目標輕鬆就擒。
“太君閣下，是我，是我……”
“我是孫鼎元身邊那個女人。我是孫鼎元身邊那個女人……”
“太君閣下，太君閣下……”
被生擒的女人大聲的嚷嚷。
張庸：？？？
咦？
好像哪裏不對？
這個女人，居然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嘿，難以置信。
然而，這一切又是真的。
可能是因為她躲躲藏藏，和外界接觸很少。
而自己之前和秋山葵子一起出現，她也在現場，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既然秋山葵子是日寇總領事的女兒，那站在旁邊的自己，當然也是日寇。
“混……”
吳六琪是個粗人。就要給對方一頓暴揍。
什麽太君！你全家才是太君！
幸好被張庸拉住。
這個誤會好像還可以利用。
張庸擺擺手，讓其他人暫時退下。都不要說話。
否則，他們一說話，多半露餡。
“是你？”張庸緩緩的說道，“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我，我……”女人支支吾吾。
“伱是來找抗日分子的嗎？”張庸提高語調。
“不是。不是。”女人頓時慌張起來，“我不是的。我是來找一個朋友的。”
“孫鼎元的，哪裏的幹活？”
“他，他……”
“孫鼎元的，在什麽地方？他為什麽不和你一起？”
“他，他……”
女人還是支支吾吾的。
張庸斷定裏麵有文章。
孫鼎元和自己的姘頭走散，是故意分開？還是反目成仇？
都有可能。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孫鼎元留下的巨額錢財呢？
“八嘎！”
張庸暴躁罵起來。
忽然覺得，自己應該隨身帶一把東洋刀的。
這個時候，唰的一聲，將東洋刀拔出來，絕對可以將對方嚇的半死。
然而……
現在……
沒有……
隨身空間太小了。根本放不下東洋刀。
怨念……
什麽破係統……
別人的空間都能種田啊……
結果……
忽然發現，隨身空間又擴展了一點點。
真的就是一點點。可能延伸了還不到三厘米的寬度。剛好塞得下一個巴掌。
汗……
這麽吝嗇。
但是總比沒有好。
拔出三棱刺。
“說。孫鼎元在哪裏？他答應給帝國的錢財呢？”
“什麽、什麽錢財……”
“孫鼎元不是答應給帝國捐獻一筆資金嗎？”
“他，他……”
“八嘎！”
張庸用三棱刺頂著對方的喉嚨。
那個女人頓時劇烈顫抖起來。但是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顯然，她的臉頰上麵，是塗抹了易容物的。這些易容物都是死物。當然不會有任何表情。
“他，他，他跟著竇義山跑了……”
“竇義山？誰的幹活？”
“就是，就是海上巴黎夜總會的老板。是他帶走了孫鼎元。”
“你的，為什麽不跟著？”
“他，他不要我跟著，不要……”
“孫鼎元的錢財呢？”
“都，都在竇義山那裏。竇義山拿著。”
“不對……”
張庸搖頭。判斷這個女人在撒謊。
這個女人是孫鼎元的姘頭。顯然不是泛泛之輩。她肯定非常擅長騙人。
竇義山拿走了孫鼎元的全部錢財？
不可能。
如果是那樣，竇州虎還來追殺孫鼎元做什麽？
殺人滅口？
沒有必要。
孫鼎元的目的是上船，是去美麗國。他走了就不可能迴來。竇義山根本沒有必要殺他。
可是，之前雙方火拚，竇州虎顯然是要對孫鼎元下殺手。
“你撒謊！八嘎！”
張庸舉起三棱刺。狠狠的敲打對方的腦袋。
對方隻是臉頰上有易容物。腦袋上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打擊感很強烈。挺有手感。
於是又狠狠的敲了幾下。頓時就將對方敲的頭暈腦脹，幾乎當場昏厥。
眼看隱瞞不過，女人隻好無奈的說道：“孫鼎元走了，帶著一部分資金走了。他去了吳淞口碼頭……”
“你來租界做什麽？”張庸冷冷的說道。
“我，我……”女人繼續支支吾吾。顯然是無法自圓其說。
張庸於是親自搜身。
搜出大量的銀票……
哇塞！
好多！
就知道孫鼎元身家豐厚！
瑪德，之前追了這個家夥那麽久，都沒有到手一筆像樣的錢財。
原來是在他的姘頭這裏！
光是花旗銀行的銀票，就有三萬多。匯豐銀行的也有三萬多。都是大麵額的。都是500銀元起步的。
又搜出一遝遝的美元。還有英鎊。
粗略數了數，美元有一萬多。很厚。最大麵值才10美元。英鎊好幾千。最大麵積也是10美元。
啊……
趕緊吞沒。
幸好，隨身空間擴展了一點點。
雖然放不下大件物品。但是，放銀票，放美元，放英鎊完全沒問題。
好吧，他必須為剛才的怨念道歉。
其實，係統挺好……
繼續摸屍。
不對。是繼續搜身。
在她身上，還找到一些零散的銀票。還有一些大洋。
拿出來看了看。又放迴去。
數量太小了。懶得要。他隻要大頭。哈哈。很高興。
這個女人，果然是攜帶了相當多的財富。
孫鼎元的錢財，最終還是被他撈到了一部分。雖然不是全部。他已經很滿意了。
心情好。也就懶得為難對方了。
“你走吧！”
“我……”
“你不是要去找人嗎？去吧！”
“我……”
女人無奈離開。
她身上的財貨都被搜掠幹淨了，去找人有什麽用？
然而，她能說不去嗎？恐怕當場就死了。
眼前這個家夥，是日本人啊！沒人性的。不但要錢，還要命！
自己提醒孫鼎元不能相信日本人，一點都沒錯。隻可惜，他居然扔下她獨自跑了。
果然，無論多麽親密的男人都是不能相信的。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孫鼎元已經不見蹤影。她沒辦法，隻好自己想辦法逃生。好不容易聯係到中間人，準備到馬迭爾旅館和對方會麵。結果，路上又遇到日本人，攜帶的財貨都被搶了。
張庸沒有跟蹤。沒必要。
利用地圖密切監控即可。
他現在的注意力，在那個外來的紅點上麵。
這個前來馬迭爾旅館試圖和同伴接頭的紅點，行蹤非常狡猾，不走尋常路。
走走停停。
甚至是悄悄折返，往迴走。
繞著馬迭爾旅館，幾乎是徘徊了整整三圈。都還沒有進去。
顯然，這是一個非常謹慎的家夥。
不過，對方越是謹慎，說明他要做的事情越重要。
換言之，可能油水越大。
擺擺手。將隊伍撤離的更遠一點。以免被發現。
等對方和目標接頭再說。
終於，又繞了一個多小時以後，紅點出現在了旅館門口。
張庸也是第一次在望遠鏡裏麵看清楚了對方。發現也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戴著墨鏡。
嘿嘿。有來頭哦。居然戴著墨鏡。
要知道，這年頭，墨鏡絕對是時髦品。普及率並不高。
美帝的飛行員一個個都戴著墨鏡。但是，在華夏，國府的飛行員並沒有這樣的愛好。
要等到飛虎隊組建以後，尤其是太平洋戰爭爆發以後，大量美軍飛行員，還有技術人員進入華夏，才掀起戴墨鏡的風潮。國府飛行員也有樣學樣。不過，墨鏡並非標配，是需要自己出錢購買的。價格也是相當昂貴。
這個日諜還提著一個暗紅色的行李箱。很大。似乎很沉重。
無意中，張庸居然在行李箱上居然看到了路易斯·威登（lv）的標誌。
擦，lv啊。這麽牛皮？愛了，愛了。這個日諜絕對有錢。
雖然沒有顯示黃金標誌。但是，一個lv的行李箱，不可能是單純用來裝衣服吧。
眼看著西裝男子提著lv的行李箱進入酒店。那個白俄美女還在。全程微笑的給對方辦入住手續。笑靨如花。
不過，西裝男子卻顯得非常冷漠。全程似乎都不說話。也沒什麽表情。
張庸又看到凱瑟琳從舞廳出來。也看了那個日諜兩眼。但是顯然沒有認出對方是日諜。那個日諜的裝扮，倒像是歸國華僑。比較有錢那種。
當時，已經有很多華人前往南洋，或者是美麗國淘金。雖然大部分人都遭受了沉重的苦難。但是，也有不少人是混出了人頭地的。其中，富二代之類的也不少。出國留學在有錢人的世界，已經非常普遍。
辦好入住手續以後，目標就進去了電梯。有行李生幫他提著行李箱。
地圖監控顯示，目標入住了三樓。房號推斷可能是306，和之前那個日諜入住的408比較貼近。
張庸覺得，可能是自己之前的胡謅起效果了。他給了一點定金，要包下整個四樓。於是，旅館前台就沒有安排四樓的房間。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個日諜為了避免引人懷疑，於是選擇了不同的樓層。
然後，紅點就在房間不動了。似乎是在休息。也有可能是在等待。
在舞廳裏麵的那個紅點……
等等。
張庸忽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是孫鼎元的姘頭也進去了舞廳。並且，正在向那個日諜靠近。
“這……”
“難道……”
張庸覺得自己的思維實在跟不上。
兩個日諜……
加上一個孫鼎元的姘頭……
這麽多人湊在一起，是要做什麽？
國聯開會嗎？
擦，這是高端局啊！自己腦力不足……
隨後又發現不對。孫鼎元姘頭靠近的，並不是日諜。是那個法國公使的襄理，袁斌。
張庸於是知道，這個袁斌的身份不簡單。
簡單的人，怎麽可能會牽扯不簡單的事？
被凱瑟琳開價清除，又被孫鼎元的姘頭找上，充分說明，這個袁斌，極其有可能是同行。
或許就是法國人的探子。是專門給法國人搞情報，幹髒活的。
搞情報，幹髒活，兩者往往是密不可分的。看cia的職能就知道。除了搞情報，還會發起各種見不得人的行動。
忽然，又有一個紅點出現在地圖邊緣。是有標誌的。
查看。是赤木高淳。
眉毛頓時上揚。肥羊又迴來了？
上次將這個家夥嚇的轉身就跑，搞的張庸都始料未及。
還以為這個家夥會安分守己了。不敢輕易出來了。沒想到，三更半夜的，他又出來了。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隻要是做這一行的，都喜歡在黑暗中行動。
既然赤木高淳出現，說明旅館裏麵的兩個日諜，可能是有重大任務。
不過，赤木高淳並沒有靠近馬迭爾旅館。相反的，他在400米的一個民房停止不動。似乎和此事無關？
感覺沒那麽簡單……
巧合是不可能的……
這個狡猾的家夥，他是想要做什麽呢？
繼續觀察。
半小時以後，馬迭爾旅館三樓有動靜了。
那個提著lv行李箱的日諜，終於是開始行動了。他離開了房間。走樓梯下來一樓。
張庸舉起望遠鏡，看到他穿過酒店大堂，前往舞廳。
這家夥是去接頭嗎？
張庸懶得理會。先欣賞一會兒美女再說。
反正有地圖監控，日諜跑不掉。
他剛才無意中看到，旅館前台，又多了一個美女。比阿芙蘿稍微差一點點。也是超級美女。
不同的是，阿芙蘿總是帶著職業性的笑容。而另外一個，則是一直繃著臉。冷冰冰的。哪怕是麵對客人也是如此。但是冰山美人看起來，也的確是有一股獨特的風味。
看著看著，忽然發現不對。
一個有標注的白點消失了。赫然是孫鼎元的姘頭。
咦？
她怎麽迴事？
剛剛明明還在那個袁斌身邊的。
就那麽一分鍾都不到的時間，她怎麽可能離開地圖的監控範圍？
不好……
出事了……
隻有一種可能。
就是，她死了。
她可能是被袁斌秘密殺死了。直接死在袁斌身邊。
舞廳裏麵人多嘈雜，燈光淩亂，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袁斌他們的動作。他完全可以將人殺了，然後裝作喝醉，然後將屍體攙扶出來。沒有人會特別留意。等離開舞廳以後，再想辦法處理屍體。
然而，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如果袁斌是專業人士，就不會在這裏殺人。換一個地方殺，豈不是更好處理？除非是被激怒了。矛盾不可調和。導致盛怒之下殺人。
皺眉。
今晚到底是什麽情況？
感覺好像有很多股勢力互相交纏到了一起？
這個馬迭爾旅館，似乎成了各方勢力表演的舞台？他張庸要不要參加一份呢？
這是高端局啊！
他一個菜鳥，能把握得住嗎？
別一腳踩進去，就被幹掉了。
又發現凱瑟琳迴去了旅館前台。和那個冰美人在說什麽。
張庸看到電話機，又想起一件事。
那個給自己打電話的男人，還會在旅館裏麵嗎？
按理說不會。否則，如果有人問起，前台的姑娘們可能會找到他。
張庸抖擻精神。
好吧，自己也參加一份吧。
高端局就高端局。
自己悄悄在門口探頭看看……
好羨慕燕雙鷹……
如果有燕雙鷹一半本事就好了。
這樣，他就可以一個人進去，將所有的目標一個個抓起來。
不像現在，還得傷腦筋。
一方麵要想辦法靠近目標，一方麵要想辦法自保。
帶著其他人進去當然沒問題。但是，其他人一進去，估計就會被那些間諜辨認出來。
沒辦法，他們身上的特征太明顯。
有經驗的特工，一眼就能看出來。
最終，張庸還是決定自己一個人進去看看情況。
靜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
單純的查看情況。
如果要動手的話，也留到旅館外麵進行。
他給裏麵的幾個重要人物都做了標注。如果對方離開旅館，他就及時發現。
再次進入旅館。
來到前台，朝阿芙蘿含笑打招唿。
還是羨慕燕雙鷹啊！
如果有燕雙鷹的本事，直接將他扛了就走。看誰追得上。哈哈。
看旅館裏麵的那些間諜，看誰不爽就剁誰。人砍了。錢財拿走。
這才是快意人生。
在這個沒有法治，野蠻混亂的世界，武力，確實能使人瘋狂。
可惜，他沒有。
所以，隻能夾著尾巴做人。
再次檢查隨身空間裏麵的武器，確保可以自衛。
“張先生！”
阿芙蘿微笑著問好。
她的笑容，真的很有感染力。
如果這不是她的偽裝，真的非常治愈。
當然，張庸不需要什麽治愈。
對於他來說，最好的治愈辦法，就是檢點隨身空間裏麵的財富。
金條啊，銀票啊，美元啊，英鎊啊……
數量越多越治愈……
“張先生，你是來確認訂房的嗎？”
“哦，真是對不起。我們老板臨時決定不要了。定金也不用拿迴了。送給你們。”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安排客人入住四樓了哦。”
“可以的。要不這樣，你也給我開一個房間，就在408旁邊吧。”
“好的。”
阿芙蘿表麵上看起來，絕對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姑娘。
她旁邊的冰美人看起來就不太受歡迎。
張庸暗暗的判斷，她們兩個，可能是隱藏的間諜。甚至可能是薩菲雅的成員。
沒有什麽證據。純粹是猜測。
他還大膽的猜測，那個冰美人，可能是殺手。
看她的樣子，殺氣人來，絕對不會手軟。比柳曦肯定要厲害多了。
柳曦在殺人方麵，其實是菜鳥……
“美麗的小姐，我有幸認識伱嗎？”張庸盯著冰美人。
問一下美女的名字，不犯法吧？
他準備打探之前打電話的那個男人，必須拉近關係。
結果……
冰美人沒有理會他。
她自顧自的低頭忙碌。仿佛根本沒有聽到。
張庸：……
嘿。吊高來賣是吧？
好想直接用美元砸對方臉上。讓她跪下唱征服。
但是最終僅僅是想想而已。
不舍得。
好不容易才拷掠到的美元，哪裏舍得亂花？
雖然這個馬迭爾旅館裏麵有很多的肥羊。但是，這不是還沒到手嗎？能不能到手，也不好說。
都是高端局啊！
可能都是非常厲害的間諜啊！
能夠在這裏出沒的，多半都是國際間諜。混跡於國際舞台。
包括凱瑟琳，都是國際間諜。
軍情七處的曆史，還是非常悠久的。底蘊也是極其深厚的。
轉頭看著阿芙蘿。她又禮貌的笑。
“她叫……”
“尤尓金娜。”
“啊，真是好名字。”
“kakдeлaytвonxpoдnteлen?”
阿芙蘿忽然說俄語。
張庸：？？？
聽不懂啊！
她說什麽？
搖頭。表示自己不會俄語。
阿芙蘿歉意的笑了笑，笑容有如春風拂麵，“我剛才說，你真是一個好人。”
“是嗎？”張庸半信半疑。這算是發好人卡嗎？
擦，原來她也好狡猾啊！
現在就提前發自己好人卡。故意拒絕自己。
阿芙蘿嘴角露出一絲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確定張庸是真的不會俄語。
看來，他真的就是貪圖自己的美色而已。
這樣的年輕人，完全沒有威脅。她也就沒有必要放心上了。
正好，尤尓金娜不經意的轉身，和她交換一個眼神。再次確認，張庸沒什麽危險。
她們的眼光都是非常銳利的。
一眼就看出，張庸不像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樣子。
他身上也沒有武器。身體也不夠強壯。眼神也不夠專注。完完全全是門外漢。
“先生，你還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你們什麽時候下班？”
“對不起，先生，我們是不能離開旅館的。”
“為什麽？”
“我們是這裏的員工。吃住都在旅館裏麵。不能外出。”
“是嗎？”
張庸頓時失望。
真的。幼小的心靈再次受到創傷。
果然，這些高端局的玩家，都不想帶自己玩啊！他都沒資格入局。
唉……
失望……
幸好，他的目標隻是金錢。
其他什麽名譽啊，地位啊，成就啊，排名啊，功勳啊，諸如此類的。他都不關注。
所以，這個高端局，他還是要牢牢的抓住。
哪怕是邊緣遊走。
高端局裏麵的玩家都是大佬。
大佬都很有油水。
哪怕是撿屍，都有可能狂賺一筆。
所以……
不要灰心。
不要氣餒。
逮著一個，狂薅一個……
這時候，有標注的白點從舞廳裏麵向外移動。
嗬嗬。援兵。要移屍了。
依靠在櫃台上，漫不經意的迴頭看著。
果然，袁斌攙扶著一個人。赫然就是孫鼎元的姘頭。依然是男人裝扮。
她軟綿綿的依靠在袁斌的肩頭上，仿佛是真的喝醉了。周圍的人也沒有在意。都是男人。喝醉。正常。
隻有張庸清楚，孫鼎元的姘頭已經死了。但是看不到傷口。
估計是胸口被紮了一刀。也沒有看到血跡。應該是處理過。
高手就是高手。
這個援兵，絕對不是一般人。
迴頭想想。又是廢話。一般人，會讓凱瑟琳動殺機？
恰好，又感應到凱瑟琳悄悄的靠近。他裝作不知道。
菜鳥嘛，反應肯定得慢。
在這個高端局，他表現的越弱雞越好。
弱雞，才能讓別人放鬆警惕。
別人放鬆警惕，他才有機會。
凱瑟琳來到張庸的身邊，笑容耐人尋味，“你怎麽又迴來了？改變主意了？”
“我迴來看美女。”張庸扭頭看著尤尓金娜。
“嗬嗬，你想要上她？”
“交流一下。”
“她啊，有點難度。不如你先考慮阿芙蘿。”
“你不是說阿芙蘿很有背景嗎？”
“尤尓金娜更加有背景。”
“是嗎？”
“她是薩菲雅的人。”
“哦？”
張庸眼神閃亮。
果然，自己猜對了。尤尓金娜，真的是薩菲雅的人。
難怪這麽孤冷。敢情是有靠山啊！
“你想要尤尓金娜對你熱情，隻有一個辦法。”
“說來聽聽？”
“你手裏有非常值錢的情報。並且願意賣給薩菲雅。”
“如果我想從薩菲雅手裏購買情報呢？”
“你有這個嗎？”
“什麽？”
“佛珠。”
“嗯？”
張庸疑惑的看著凱瑟琳手裏的佛珠。
好像是真的佛珠。似乎是檀香木做的。隱隱間，有非常微弱的檀香。
但是……
這和薩菲雅有什麽關係？
“之前……”
“塔羅牌什麽的，已經過時了。”
“不是……”
“假冒的人太多，薩菲雅必須半年就更換一次信物。”
“所以，最新的信物是佛珠？”
“對。”
“哪裏搞來的？”
“當然是出售情報。隻要價值10萬美元以上，就能獲得一串。”
“這種佛珠，大街上隨便都能買到好吧……”
“是的。的確隨便可以買到。但是，你能想到的，薩菲雅能想到。”
“所以，我想要弄到一串佛珠。就必須出售一個價值至少10萬美元的情報？”
“理論上是這樣。”
“也就是說有例外？”
“你向薩菲雅捐獻五十萬美元，也能得到一串。”
“我……”
張庸頓時被噎住。
草。捐獻。五十萬美元。想都別想。五十美元都不舍得。
大不了，自己以後都不和薩菲雅打交道。
搞情報我是不會。但是，我會編造情報啊！未來十年的主要情報，誰知道的有我多！
“我現在就有一個情報賣給你。”
“什麽情報？”
“隻要五百美元。”
“我不信。”
“這個情報和袁斌有關。”
“你……”
凱瑟琳臉色陰晴不定。
她其實是不相信張庸的。這個家夥，今天才第一次見到袁斌。
怎麽可能那麽快就有關於袁斌的情報？
“隻要五百美元哦！五百美元，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你……”
“過了這個村就沒那麽店了。”
“你……”
“我給你十秒鍾時間考慮。”
“給！”
凱瑟琳悻悻答應。
誠然，五百美元真的不多。就算被騙也可以接受。
如果她真的被騙，以後也有辦法找迴來。
她的背後是軍情七處，有的是高手。她治不了的人，其他人完全可以治。
“給來。”
“迴頭給你！我沒帶身上。”
“我不信。”
“如果我食言，你就殺了我。”
“我不舍得……”
“五百美元又不是很多。還沒有一門山炮值錢。我會賴你的？”
“好吧……”
張庸接受她的說法。
的確，原裝進口的75毫米山炮也是很貴的。
李雲龍的意大利炮，其實就是法製m1897野戰炮。外號法國小姐。價格大約一千多美元。
所謂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其實也可以理解成，沒有萬兩黃金，是根本玩不起炮兵的。後世的大炮更貴。萊茵金屬出的155毫米榴彈炮炮彈，要8000美元一發。簡直是瘋狂。
“情報。”
“袁斌殺人了。”
“什麽時候？”
“他剛才攙扶著的那個男人，是死人。”
“你怎麽知道？”
“這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訴你。”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剛剛殺了人，肯定要處理屍體的。你要不要親眼目睹？”
“好！”
凱瑟琳答應了。
袁斌居然在公眾場合殺人。這是大事。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她可以拿來做很多文章。這個張庸，真是幫了她的大忙了。
不得不說，這個張庸，本事的確有些玄乎。
剛才被袁斌攙扶著出來的那個男人，她也看到了。但是根本沒意識到是死人。還以為是喝醉了。
這樣的情景，從舞廳裏麵出來很常見。喝醉的人多了去了。
五百美元。太值得了。如果是真的。她都願意親張庸兩口。
“你一個人來的上海？狄更斯呢？”
“他另外有任務。”
“你之前說，有軍火……”
“對，輕武器。包括所有的槍械。還有迫擊炮。還有75毫米山炮。都有。隻要你有本事，都能拿去。”
“具體說說？”
“你如果能給我詳細的大雷雨計劃，我給你24門75毫米山炮。每門炮還贈送150發炮彈。”
“好像也不是很多……”
“你想要更多的話，你自己去爭取。我可以給你介紹更高級的官員。你和他談條件。”
“好。”
張庸點點頭。
這個迴答還是很有誠意的。
她能夠做主24門山炮，已經算是非常強大的權限了。
想要更多，肯定得更高級的官員。
不過，此時此刻的大英帝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輕武器方麵肯定是不缺的。
他們自己絕對想不到，四年後，會在敦刻爾克遭受重創。丟掉了絕大部分的陸軍裝備。最後不得不搞出超級簡陋的斯登衝鋒槍。以滿足前線步兵需要。不過，斯登簡陋是簡陋。但是殺小日子還是唿啦唿啦的，很有勁。
“袁斌殺的是什麽人？”
“一百美元。”
“什麽？”
“這是另外一個情報。得加錢。”
“張庸，你……”
凱瑟琳忍不住翻白眼。
很想掐著他的脖子，將他的腦漿擠出來……
不對。是將他腦海裏的情報擠出來。這個混蛋。居然要加錢！真是……
但是！
“給！”
凱瑟琳表現的非常爽快。
既然大頭五百美元都願意給了。附加一百美元也算不得什麽。
關鍵是，被袁斌殺的人，如果是有身份的話，袁斌就死定了。
不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有一百種辦法，讓袁斌心甘情願的為軍情七處服務。
德國人是英國的敵人。法國人也是。當年，英法還打過上百年的戰爭呢。所以，在遠東，軍情七處也有盯著法國人的任務。袁斌，就是她的目標。如果不能轉變，那就直接幹掉。
“袁斌殺的是孫鼎元的姘頭。”
“一個女人？”
“對。”
“不可能。”
凱瑟琳皺眉。
她剛才都看到了。明明是男人。
那個被袁斌攙扶著的，絕對是男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你看到她的喉結了嗎？”
“我……”
凱瑟琳頓時猶豫。
好像沒有看到。那個男人脖子有圍巾。
糟糕……
張庸說的多半是真的。
一個大男人，居然戴著圍巾，顯然不正常。
在喝醉以後，居然也沒有拿掉圍巾。這不是等著吐圍巾一灘嗎？有誰會這麽傻？
該死！
她沒有注意到這樣的細節。
偏偏是張庸注意到了。於是借此推導出了很多潛在的信息。
看來，這個家夥，不能小覷了。
除了會抓日諜，觀察能力還非常強。自己絕對不能小覷了……
征服他！
征服他！
她的腦海裏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阿嚏！”
“阿嚏！”
張庸忽然開始打噴嚏。
暗暗納悶，又怎麽了？是誰又在被背後嘀咕自己了？
默默監控地圖。
發現兩個日諜已經是不經意的湊到了一起。
嗬嗬，看來，他們是完成了接頭了。可是，地圖邊緣的赤木高淳，還是沒有動靜。
看來，這些玩高端局的間諜，都很有耐心啊！
行，我也有耐心。
“現在怎麽辦？”
“等。”
“等什麽？”
“等我忙完其他事。”
“什麽？”
“袁斌肯定會想辦法在天亮之前，將屍體轉移。你要抓，就要抓現行。”
“但是，你怎麽知道他什麽時候移屍？”
“我就是知道。”
“你……”
凱瑟琳蹙眉。
這個張庸，神秘兮兮的。
難道又是傳說中的華夏獨有的神秘傳承？
鬼穀子？
袁天罡？
推背圖？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但是，得加錢！”
凱瑟琳忽然很想咬張庸一口。
這個混蛋。又要加錢！他真是一天到晚錢錢錢！做什麽都要錢！
好生氣。
想咬他。
最終悻悻的控製住內心的憤怒。
她要做一個合格的特工。就必須巧妙的控製自己的情緒。喜怒不形於色。
但是，她暗暗發誓，遲早要張庸後悔！
這個死要錢的！
啊啊啊，她前所未有的生氣。真的。被他氣到了。
“你又要多少？”
“一百美元。”
“給你。”
凱瑟琳悻悻的迴答。
一百美元，也不是很多。給就給了。
反正五百美元都給了，再給一百……
“謝謝！”
“如果我沒抓到現行，我是不會給你錢的。”
“我收錢辦事。信譽第一。”
“最好是這樣。”
凱瑟琳緩緩的說道。其實並不擔心。
這個張庸還是有信譽的。隻要收了錢，天大的事情都能辦。
奇怪……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錯覺……
他又不是神仙。什麽叫做天大的事情都能辦？
叫他上天，他能嗎？
哼！
“伱住在哪個房間？”
“我不住。”
“我在406開了一個房間。你可以上去休息休息。”
“你休想占我便宜。”
“叫你進去睡我的房間，好像是你占我的便宜。我都沒有要你分攤一半的房費……”
“哼！”
“要不，你一直盯著袁斌也行。”
“我才不要。”
凱瑟琳轉頭去了。她可是給了錢的。
既然給了錢，那剩下的事情，張庸就得負責到底。她才不管。
如果他做不到，她就不給錢。就是這麽簡單。
張庸就不管她了。他一直在盯著那個lv的行李箱。還在房間嗎？應該是的。
那個日諜應該沒有帶著下來舞廳。
正好。
先去看看箱子裏有啥。
不動聲色的來到306房門口。裏麵沒有人。但是門外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
嗬嗬。這個日諜，還懂得空城計啊。故弄玄乎。
裏麵明明沒有人。還請勿打擾？
拿出鐵絲。技術開鎖。
雖然其他的本事不咋的，但是開鎖，他也有一些天賦。
開鎖是複興社特工的基本技能。除了那些高等級的防盜鎖無法打開，這種一般的門鎖，還是輕鬆搞定的。
“哢嚓……”
輕微的聲響傳來。
張庸成功的將房門打開。不動聲色的推門進去。
果然，一眼看到那個暗紅色的大行李箱。上麵的lv標誌非常顯眼。恨不得全世界都看到。
走過去。仔細研究。發現沒有密碼鎖。單純的用一個皮扣扣著。
看來，這個日諜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當然，也有可能是行李箱裏麵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所以沒上鎖。那就糟糕。
拿下皮扣。
小心的將行李箱打開。
傳說中的有機關，一般是不存在的。那是虛構。
事實上，在行李箱裏麵裝機關，難度太高了。哪怕是最靈巧的工匠也很難做到。
何況，也沒有什麽大威力的武器，能夠裝在行李箱裏麵。
好像杜小曼那樣的暴雨梨花針，是人練出來的。但是行李箱裏麵就無法安裝。
失望……
裏麵居然都是書？
張庸看到的，居然都是厚厚的書本。
封麵還全部都是英文版的。他都看不懂。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來著。
其中一本，好像是基督山伯爵？猜的。單純看封麵。
將書本拿出來，仔細的翻看。看有沒有夾層什麽的。
結果……
沒有……
所有的書本裏麵都沒有夾帶的。
這個失望啊！簡直是沒法說。但是，張庸依然不死心，急忙耐心的查找。
行李箱的底層、夾層……
最後甚至是將匕首都掏出來，直接劃破箱體。
終於，發現夾層裏麵的夾層。
發現一遝圖紙。
抽出來看了一下，眼神閃爍。
居然是一種戰鬥機的三視圖。但是無法確定型號。
上麵也有一些簡單的數字標注。還有一些日文。能猜測到一些意思。卻又不全懂。
基本可以肯定，這是一種單翼戰鬥機。似乎有些熟悉。
然後情不自禁的皺眉。又吃驚。
不會就是bf109吧？
暈。他忘記bf109的具體三視圖了。
型號他記得是bf109，沒錯的。可是，它到底長什麽樣，模糊了。
印象至深的隻有美製的p-38，因為是三個機身。所以印象特別深刻。其他的戰鬥機幾乎都長得差不多……
不假思索的。將圖紙全部拿走。
正好，隨身空間裏麵塞得下。大約是三十張圖紙。
如果是真的，那就厲害了。
日本人真的搞到了bf109戰鬥機的圖紙？
難以置信。
如果是將這些圖紙交給德國人，德國人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
忽然……
隨身空間裏麵似乎有白光閃爍一下。
什麽情況？
張庸疑惑。
生怕那些圖紙出問題。於是拿出來。
潛意識感覺好像圖紙被修改了一下。但是，到底是哪裏修改了，又說不上來。
“幻覺……”
“幻覺……”
張庸拍拍自己的腦袋。
夜深了。困了。眼花了。意識不正常了。
既然圖紙沒有問題，於是放迴去。等下次有機會騙人的時候再拿出來。
三十張圖紙，每張一千美元，不多吧？
三十張，隻賣三萬美元……
不對。太少了。
賣三十萬美元？
又太多了……
胡思亂想。
不過，也是奇怪了。這個日諜，帶著一份戰鬥機的圖紙來做什麽？交給另外一個日諜？內部交流？
沒有理由啊！除非是這個日諜，是從國外迴來的？
等等……
忘記調查這個日諜的掩飾身份了。
這個家夥帶著那麽大的一個行李箱，說不定真的是從國外迴來的。
可能是坐船……
忽然，地圖監控顯示，一個有標注的紅點從舞廳出來了。
查看，發現就是提著lv行李箱的那個。
張庸迅速收拾現場。然後靜悄悄走人。
行李箱已經被破壞，不可能複原。日寇肯定會發現。
但是沒關係，這個馬迭爾旅館裏麵有那麽多人，日諜懷疑不到他張庸的身上。
最好是日諜疑神疑鬼。然後展開行動。
其他間諜跟著聯動。一團混亂。他張庸才有機會渾水摸魚。
出門。從樓梯上來四樓。迴到自己的406房。輕推門。發現房門被反鎖了。得，凱瑟琳真的在裏麵。這個女人，還反鎖門？算了，不管她。放棄敲門。繼續走樓梯，從樓梯下來一樓。
日諜是坐電梯上去的。正好完美錯開。
張庸重新迴到一樓大堂。
這時候，已經是深夜，差不多淩晨。一樓的客人逐漸消散。
阿芙蘿和尤尓金娜也不見了，查找。發現她們倆果然到了旅館的後麵。估計是員工宿舍？
在大堂角落裏坐下來，閉目養神。
地圖顯示，那個日諜迴到房間以後，在裏麵竄來竄去。
顯然，對方發現行李箱出問題了。
嗬嗬。著急吧。最好是著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
最好是懷疑一切。
最好是對旅館內其他間諜展開行動。
然後……
兩敗俱傷。
同歸於盡。
這時候，還留在舞廳裏麵的那個日諜，也終於是出來了。依然很高冷的樣子。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大堂角落裏麵的張庸。估計也是沒有感應到威脅之類的。自然無視。自顧自的坐電梯上去四樓。迴去408房。然後就沒什麽異常了。
張庸繼續等。
等袁斌攙扶著死人出來。
果然，淩晨一點，袁斌一夥人就有動靜了。
張庸立刻來到406，自己的房間外，敲門。
凱瑟琳警惕的將房門打開。
張庸打個手勢。表示目標開始行動了。
兩人急匆匆的從樓梯下來。
果然，袁斌他們坐電梯下來了。依然是一群人出現。
換了一個人攙扶著孫鼎元的姘頭。
張庸朝凱瑟琳努努嘴。表示。呶。你看清楚了。我可沒有騙你。
凱瑟琳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果然，袁斌他們有問題。他們真的殺了人。現在想要將死人帶出去旅館外麵處理。
袁斌一行人經過酒店前台。一個人還朝前台姑娘說道：
“我們送他迴家。”
“要不要給你們帶宵夜？”
那兩個夜班的白俄姑娘都是含笑搖頭。表示不需要。
於是，袁斌一行人，就攙扶著死人走出旅館。外麵，已經準備好兩輛黑色的轎車。
凱瑟琳特別注意到，在上車的時候，有人從死人的胸口拿出一團毛巾。暗紅色的。
張庸也看到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果然是胸口中刀。然後被毛巾給捂住了。然後用衣服蓋住。
很簡單的掩飾。但是做得很好。
至少，凱瑟琳之前就沒有發現。
“幫我抓住他們。”
“加錢。”
“我和你一齊起床。”
“不要。五千美元。”
“張庸，你真是敢開口。多大的事情，你就要五千美元。”
“拜托，小姐，你殺他，都願意出五百美元。何況是活捉？我相信，活捉對方，並且抓住對方的痛腳，比殺了他的價值高多了。絕對不止十倍。”
“你想多了。”
“那行。你另謀高就。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了。你給我七百美元。我們兩清。”
張庸聳聳肩，攤攤手。表示自己無所謂。
抓人。本來是他最擅長的。但是，沒有油水的事，他懶得去做。
和自己完全無關啊！
他現在的任務是盯著那兩個日諜。還有一直隱藏在黑暗的赤木高淳。
他都忘記了之前來馬迭爾旅館的初衷，是為了調查那個打電話的男人。哪邊油水比較豐厚，他就優先處理哪邊。
凱瑟琳既然不舍得出錢，那就自己上。
她一個人肯定能打敗對方七個人的。哈哈。她是專業的啊！
她的軍情七處的啊。是007的前身。肯定訓練有素。她一個就能打二十個。七個算什麽？
“你……”
凱瑟琳被僵住了。
暗暗的咬牙切齒。
這個混蛋。居然不受自己美色誘惑？
真是個死要錢的。要錢不要美色。金錢就那麽重要嗎？還不如我？
話說，她還是第一次用美人計來誘惑男人呢！
結果，對方居然不上鉤。
啊啊啊，真是氣死他了。
她發誓，遲早要征服他。這是單純的個人恩怨。哼。
逼急了，她給他十個娃，累死他……
眼看袁斌等人上車，車輛啟動，準備離開，凱瑟琳著急了。
如果讓袁斌將屍體處理了，她就抓不到對方的把柄了。這種事情，必須抓現場。必須留有證據。
“我給！”
她終於是悻悻的說道。
張庸沒反應。
“我給你。”
“五千美元。”
“一分不少。”
凱瑟琳重複強調。
張庸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打個響指。
乖。這才是做生意的態度嘛！
你們都是國際間諜。你們玩的都是高端局。你們上的都是國際大舞台。五千美元很多嗎？
以後有什麽髒活，盡管叫我，保證價廉物美……
朝後麵擺擺手。竇萬疆和馮允山從黑暗裏出來。
張庸朝那兩輛黑色轎車努努嘴。兩人會意離開。
“我也要跟著去。”凱瑟琳說道。
“好。”張庸點點頭。
“你等我一下。我拿相機。”
“好。”
張庸服務態度極好。
畢竟，別人是金主。是要支付他5700美元的金主啊！
現在這年頭，賺錢太難了。5700美元，足夠他提供一流的vip服務了。嘿嘿。收錢辦事。信譽第一。
凱瑟琳急匆匆的去拿相機。也不知道她放在那裏。反正，很快迴來。
這時候，竇萬疆已經開著那輛凱迪拉克到了。他也是個不怕晦氣的。
上車。
凱瑟琳要坐副駕駛。
張庸表示無所謂。自己坐在了後麵。
開車。
出發。
後麵跟著馮允山等人。
這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街道已經相當黑暗。
什麽？路燈？不存在的。
此時此刻的上海灘，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路燈的。哪怕是租界。
大部分的照明，都是依靠兩邊商鋪的霓虹燈。如果霓虹燈熄滅了，街道就會顯得相當黑暗。而現在是深夜，恰好是大部分的霓虹燈都熄滅了。剩下零零星星一些，隻能提供非常微弱的照明。
“能追上嗎？”凱瑟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小姐，如果沒追上，你就節省了五千美元。”張庸在後排慢悠悠的說道。
凱瑟琳蹙眉。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是……
好吧，她還是寧願給錢的。五千美元真的不是很多。
對於她，對於軍情七處，五千美元都不算什麽。如果能夠將這個袁斌控製在自己手裏，一萬美元都值得。
就算軍情七處不肯出錢，她也可以問自己家裏要。
隻要自己成為軍情七處的正式特工，她有大把的金錢。所有能夠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
“左轉……”
“右轉……”
張庸在後排不時的指點。
竇萬疆按照他的指點，走的都是大街，並沒有小巷。
不久以後，就來到了閘北出口。
凱瑟琳又開始著急了，忍不住說道：“他們離開租界了。”
“當然。”張庸慢吞吞的說道，“難道他們要在租界裏麵處理屍體嗎？萬一被發現，始終是麻煩事。”
“那外麵……”
“如果是在租界外麵。就算是被人發現。也無人過問。”
“這……”
“隻要沒有苦主。沒有人會報案的。”
“他……”
凱瑟琳欲言又止。
她想要問，袁斌殺死的到底是誰。但是又忍住。
覺得自己好聰明，硬生生的節省了一百美元……
張庸：……
好吧，這個女人真是。
他的確是準備賣100美元的。但是，她閉嘴了。
沒辦法，隻好免費贈送了。
“被袁斌殺死的，是一個叫做孫鼎元的人的情婦。孫鼎元目前下落不明。他本身就是潛逃的。我也正在追捕他。所以，這樣的人，隨便往租界外麵一扔……”
還沒說完，就看到前麵的車輛停下來了。
張庸：？？？
擦，不會吧？這就扔了？
我草。這個袁斌。做事還真特麽的粗糙。
你好歹走遠一點。
沒辦法，隻好果斷上去抓人了。
當即發出指令。
竇萬疆伸手出去車窗外，朝後麵擺手。
馮允山等人立刻加大油門，超車，然後氣勢洶洶的向袁斌等人包抄上去。
地圖顯示，袁斌等人沒有攜帶武器。
這就沒問題了。
迅速的將他們包圍起來。
張庸沒有下車。
沒必要。
剩下的事情，自然有凱瑟琳處理。
凱瑟琳動作麻利的下車。拿起相機。一頓狂拍。保留現場證據。
“哢嚓！”
“哢嚓！”
閃光燈不斷。
袁斌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該死的……
是她……
是軍情七處的人……
他，完蛋了……
車內，張庸優哉遊哉的哼唱起來，“先到鹹陽……”
然後沒聲音了。
不好意思，後麵的沒記住。
唉……
張庸最終還是下車了。
沒有偽裝。沒有易容。直接用真麵目示人。
他之前就用真麵目在袁斌的麵前晃悠過的。
袁斌看到張庸，眼神充滿疑惑。
咦？這個家夥是……
居然是他帶人來攔截自己？
不對啊！
他看起來一點威脅都沒有。
袁斌自認也是有點眼力勁的。但是，真的沒發現張庸有啥特別。
“自我介紹一下。”張庸平靜的說道，“我叫張庸。是複興社特務處的。抓你。純粹是賺點外快。”
“你就是張庸？”袁斌滿臉的難以置信。
“對。”
“不對。”
“什麽？”
“你肯定不是張庸。伱是假冒的。”
“我……”
張庸被噎住了。
擦，這個袁斌，是不是眼瞎啊！
我特麽的就是張庸！
如假包換！
你居然不信？
啊啊啊……
“我見過張庸。”袁斌緩緩的說道，“他長的和你完全不一樣。”
“你見過張庸？什麽時候？什麽地方？”張庸狐疑。
“就在我們法租界的公董局啊！”袁斌說道，“當時你還帶了證件，帶了四個人。來拜訪馬克西姆先生。”
“誰？”
“馬克西姆，是我們法租界公董局的總董事。”
“啊……”
張庸愕然。
我草。居然有人假冒自己？
然後還去拜訪了公董局的總董事？擦。誰的麵子這麽牛氣？
“他做了什麽？”
“主要是對馬克西姆先生表示問候。還請馬克西姆先生幫他一個忙。刊登一些秘密消息。”
“什麽秘密消息？”
“是關於你們軍政部何部長的的一些負麵新聞。他要求嚴格保密。”
“我草……”
張庸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
幸好，自己沒有給凱瑟琳五百美元！否則，這個損失就大了。
吃瓜居然吃到自己頭上。
原來小醜居然就是自己。
去收買外國報紙，要他們肯定負麵消息的，居然是他張庸！
不對！
是假冒的“張庸”……
居然有人假冒是他張庸，然後跑去公董局……
等等！
為什麽是公董局？
為什麽不是工部局？
隨即明白了。
工部局的高層，都見過他張庸。但是法租界的公董局，相對閉塞。
上海的租界，關係比較複雜。尤其是法租界。一方麵，它是屬於工部局的管轄。法國人在工部局也有職位。但是，另外一方麵，法國人在法租界內還有一套管理機構，就是公董局。公董局很少和外界打交道。
因為巴黎合約的一些分歧，還有國聯裏麵的紛爭，法國人和英國、美國、德國、俄國人的關係都不好。和日本人也相處不來。頗有點老子是天下第一，老子不鳥你們的意思。
法國人幾乎控製國聯。導致美國人不想加入。英國人打醬油。紅色蘇俄冷眼旁觀。三年前，日本和德國先後退出國聯。這樣一來，法國人在國聯裏麵就更加是無所忌憚。基本上是自己關上門自己玩。
如果不是開戰之初，被一頓暴揍。最後舉手投降。法國人的尾巴，估計都能夠翹到月亮上麵去。從這個角度來說，被揍一頓，清醒清醒，也未必不是好事……
忽然扭頭。
看到凱瑟琳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得，被這個女人嘲笑了。誰能想到，居然有這麽戲劇化的一出。
生氣。
但是又不知道朝誰發泄。
那個假冒他張庸的人到底是什麽來頭？那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收了多少錢？”
“什麽？”
“那個什麽母收了多少錢？答應刊登何部長的負麵新聞？”
“五萬法郎。”
“什麽？法郎？五萬？這麽多？”
“是的。”
“瑪德……”
張庸感覺又不好了。
五萬法郎啊。超級巨款啊！此時的法郎也很值錢。
特麽的，到底是誰，能拿出來五萬法郎這麽多。目的就是要在報紙上刊登何部長的負麵新聞……
給我張庸不行嗎？
五萬法郎啊！我隻要一半。我找凱瑟琳……
瑪德，現在可以肯定，背後主謀絕對是有錢人。不差錢。一出手就是五萬法郎。
頓時又充滿幹勁了。
這個幕後主謀太有錢了，他喜歡！
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對方，然後將對方的錢財全部拷掠出來……
“張……”
“什麽？”
“這是你們中國人的一石二鳥之計……”
“我草！”
張庸當然知道了。
那個隱藏在背後的家夥，不但是要陷害何部長，還要陷害他張庸。
等於是一棍子撩翻兩個敵人！陰險！
估計其他的渠道，也肯定有人追查幕後主謀的。說不定就會查到是他“張庸”去了法租界的公董局，出錢刊登有關何部長一家的負麵新聞。然後，他張庸就要倒黴了。
頓時緊張起來。
如果這個時候，丁墨村，或者葉秀峰，查到這件事……
如果他們帶著大隊人馬趕來，要求抓捕自己，要求自己跟他們迴去“協助調查”，自己怎麽辦？
是火拚呢？還是火拚呢？
驀然間，腦海一陣激靈。
“我要這個袁斌！”
“不。他是我的。”
“你……”
“除非你不要五千美元。”
“給你！”
張庸立刻改變主意。
沒有人可以搶他的錢！尤其是美元！
雖然袁斌可以證明那個張庸不是真正的張庸。但是，他不值五千美元！
如果丁墨村和葉秀峰趕來，他張庸絕對會反抗的。
哪怕是有上級的命令。
哼，他張庸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大不了，就是一拍兩散。他落草為寇。
反而更自由。
更肆無忌憚。
直接殺了葉萬生。殺了丁墨村。連葉秀峰也宰了。
如果處座殺過來，將處座也宰了！
魚死網破。
同歸於盡。
係統在手，不怕沒有退路。
先看看隨身空間裏麵的財貨。好像不少了？跑去美麗國也可以白手起家了……
“你殺她做什麽？”張庸逐漸平複心情。
“她，她……”袁斌支支吾吾。
“我認識她。她是孫鼎元的姘頭。她來找你，有什麽事？”
“讓我送她上船。”
“那你為什麽將她殺了？”
“她沒帶錢……”
“不至於殺人。”
“她，她，她還威脅我……”
“威脅你什麽？”
“我……”
“你和孫鼎元暗中有往來……”
“沒有！”
袁斌條件反射的脫口否認。
張庸：……
嗬嗬。你還說你沒有。反應這麽快。臉紅脖子粗的。
活該。
“你和孫鼎元有勾結。所以，他的姘頭認識你。”
“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決定找你幫忙。然後你想要她的錢財。但是，她來了，卻沒有帶錢。還試圖用你勾結孫鼎元的事威脅你。你一怒之下，將她殺死了。對嗎？”
張庸娓娓而談。
今晚有些意外收獲。不錯。
雖然又熬夜了。但是收入不錯。眼前還有條大魚。
“我沒有……”
袁斌的否認虛弱無力。
這時候，屍體已經被摳掉了所有的偽裝。
確實是一個女人。就是孫鼎元的姘頭。凱瑟琳對著她拍照。將證據鎖定下來。
袁斌欲言又止。最終無奈的低頭。
他被抓了現行。他的罪行已經暴露。對手還是軍情七處的。
唉……
他還能說什麽？
“其實，袁先生，我們可以幫你保密。”
“什麽保密？”
“這樣……”
張庸眼神一沉。
馮允山等人立刻動手，將其他六個人都嘎了。
幹淨利索。
一刀致命。
凱瑟琳：……
袁斌：……
兩人的臉色都是有些煞白。
前者是暗暗的心有餘悸。她這才想起，張庸可不是善茬。
在天津衛的時候，死在張庸手裏的日本人。至少三位數。其中，不少都是日本人的憲兵。都被直接打死了。
日本人在天津衛那麽兇殘，那麽囂張，都被張庸暴打，何況是在這裏？
現在這個家夥迴來上海了，似乎獠牙也收迴去了，人畜無害了。可是，一旦有機會，他依然是會吃人不吐骨頭的。這不。六個人，一聲不響的就嘎了。並且有人非常專業的處理屍體。
一看就知道，這種事，張庸絕對沒少幹。
“你，你……”
袁斌的聲音都顫抖起來了。
他也見過兇殘的人。但是，張庸的確是太兇殘了。
“袁先生，我是幫你保密。”
“如果他們不死，死的就是你。你如果覺得對不起他們，你可以自殺的。”
“呶。這是給你的。”
張庸將一把鋒利的匕首扔到袁斌的麵前。
別惺惺作態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是黑暗中行走的。會做什麽選擇，沒有一點逼數嗎？
在這個行業裏麵，沒有人畜無害小白兔。
我不是。你也不是。凱瑟琳當然也不是。
被殺的人也沒有無辜的。
他們跟著袁斌，難道都是小白兔？嗬嗬。
果然，袁斌看著腳下的匕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最終沒有動手。
“上車。”
張庸擺擺手。
這裏風大。烏漆嘛黑的。感覺不爽。
“我……”
“袁先生，我們以後就是朋友。隻要你願意的合作……”
“你也是軍情七處的？”
“對。”
“難怪……”
袁斌無奈歎息一聲。
他終於是認命了。低著頭。上車。
張庸：……
麻麻批的。這個家夥，還給自己臉上貼金。
老子說是複興社特務處的，你很丟臉是吧？一定要老子承認是軍情七處的，你才覺得舒坦是吧？
不過，軍情七處的名頭，的確是比什麽複興社特務處高級多了。
複興社特務處，撐死了連全國組織都算不上。目前還是牙牙學語的階段。但軍情七處，已經遍布全世界了。
別人背後是大英帝國啊！海上霸主。第一名。沒有之一。
雖然美麗國的經濟實力，早就超越大英帝國，成為世界第一。但是軍事力量，確實不咋樣。
孤立主義讓美麗國的軍費是一減再減，減得巴頓都快成步兵了。
如果不是二戰爆發，可能巴頓真的就迴家種田了。因為軍隊都要被削減的沒人了。
好像陳納德這樣的航空兵，其實也是被削減出來的。
此時此刻的美麗國，對戰爭真的是完全沒有準備，恨不得將軍隊全部清空。
那個世界排名第一的名將麥克阿瑟，還是靠著組建美菲聯軍，才混到一席之地的。否則，估計他也得迴家賦閑。
忽然嘴角一笑。
凱瑟琳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麽？”
“沒什麽。”張庸隨口說道，“其他人我們不管。但是麥克阿瑟必須排名第一。”
“麥克阿瑟……”凱瑟琳狐疑，“你是說美國西點軍校的校長嗎？”
“是吧。”張庸將思緒拉迴來，“我聽別人說過，他是世界第一名將。非常擅長軍事指揮。”
“他……”凱瑟琳欲言又止。
顯然是有不同意見。但是這時候爭論不合適。
又感覺張庸的笑容有點古怪。言不由衷。她哪裏知道張庸腦海裏的奇怪想法？
麥克阿瑟必須排名第一。是因為他後來被爆錘了啊！
“去哪裏？”
“尹公館。”
“哪裏？”
“霞飛路，尹公館，我家。”
“啊？”
凱瑟琳愕然。
霞飛路？尹公館？是你的家？
【未完待續】
“那個混蛋，居然要我們給五萬美元！”
“這麽多？”
“所以，我叫他去死！”
“這……”
“怎麽，你還願意給他五萬美元？”
“如果他不妨礙我們的大計，給他五萬美元也不是很多……”
“不行。我絕不答應！”
“我們要做大事，如果被他發現一點什麽……”
“放心。他就是一個死要錢的。也沒多大本事。實在不行，我寧願出幾萬美元，找殺手幹掉他。”
“慎重……”
“一萬美元，絕對可以找到最頂級的殺手了。”
“慎重……”
“行了。他的事，你就別管了。我全權負責。你還是好好策劃如何對付何敬之吧。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將他搞臭，讓老蔣無暇他顧。方便大軍行動。”
“湘南的何健是關鍵。如果桂係無法及時擊破何健……”
“那就是李白無能。”
“唉……”
沉默。
良久。
“要不，我們正式和張庸接觸一下？他不是要錢嗎？給他幾十萬，讓他投奔過來，給咱們做事！”
“幾十萬不是不可以。但是，得摸清楚他的底細才行。”
“那我找人暗中接觸一下。”
“好。但是不要暴露我們。”
“知道。”
“如果他不識趣，我真的找人幹掉他！”
“好吧……”
……
“阿嚏！”
“阿嚏！”
張庸連續打噴嚏。
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難道是鼻炎又犯了？
今天的天氣挺好的啊。雖然是晚上。但是也沒多冷。租界裏麵也是相當熱鬧。尤其是馬迭爾旅館門口。
剛開始，張庸還好奇，這個馬迭爾名字是怎麽來的。好拗口。後來才被人告知，其實是英語modern翻譯成俄語，然後俄語又翻譯成中文。結果就十分拗口了。和某人被翻譯成常凱申是一樣的。
透過櫥窗，看到裏麵人來人往。
嘿，沒想到，這個馬迭爾旅館，居然這麽熱鬧。
好多的白俄美少女……
還有好多的舞女，一個個穿的花枝招展的，宛若花蝴蝶一樣在人群中穿行。
好多美食……
魚子醬、羅宋湯、布林餅……
還有堆得滿滿當當的，仿佛要滾出碟子的紅腸……
連空氣中都飄蕩著奢侈的味道。
旅館外麵站著兩個光頭壯漢。一看就是俄國人。那個體型……
得，想要調查。難。估計沒有人會配備。
複興社特務處的名頭，在這裏基本沒用。
說不定還會有反效果。
怎麽辦？
隻能是自己進去。
智取……
嗯，是智取……
安排一番。張庸獨自進去。
進門的時候，隨手給兩個壯漢各兩個大洋。
不多不少。不引人矚目。但是也不會被刁難。果然，被順利的放行。
進入旅館。
首先看到前台的電話機。
應該就是用這個電話打的。但是，服務員應該記不住了。
那麽多的人來人往，誰能記住？
所以，懶得問。
還是看美女吧。
前台的服務員都是白俄美女。其中一個，長的非常出色。高挑。窈窕。苗條。秀麗。
雪白的肌膚，晶瑩剔透，簡直就像是電腦cg合成的一樣。
不由自主的多看兩眼。結果，那個美女也看到他了，禮貌朝他微笑。
張庸立刻迴敬以友善的微笑。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那個白俄美女忙自己的事去了。不理他了。
張庸看看四周。沒發現異常。於是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正好可以看到旅館門口。
地圖顯示。有一個紅點從外麵進來。
坐下。暗中觀察。發現那個紅點，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打扮的相當俊朗。
就是有點奇怪。外麵明明沒有下雨。但是，他的手裏，握著一把長長的雨傘。
雨傘是黑色的。不透明。傘柄也是黑色的。
情不自禁的，張庸的注意力就落在了雨傘上。莫非，這件雨傘有什麽秘密？
或許就和武俠裏麵描寫的一樣，裏麵是一把刀。
在某個燕雙鷹的電視劇裏麵，有個反派角色叫杜老總。用的武器就是一把傘？
看來是個高手。
日寇進來的時候，也左右打量。
張庸裝作看那個白俄美女。倒是完美的掩飾過去了。
然而，很不幸的，張庸無意中注意到，那個白俄美女的目光，似乎一直跟著日寇移動。
暗暗不爽。
難道這個白俄美女喜歡這個日寇？
瑪德。
這是情敵啊！
沒說的，必須幹死他！
於公於私，都要讓這個家夥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暗中觀察。
發現日寇坐電梯上樓去了。到了四樓。然後進入了一個房間。
因為對馬迭爾旅館的裏麵架構不熟悉，所以，張庸無法確定，到底是哪個房間，不過，他有辦法打探。
站起來，走過去。
拿出兩枚大洋。放在櫃台上。
他的麵前，當然就是那個高挑的白俄美女。
“先生，您好……”
“我想要將伱們的四樓全部包下來。”
“是所有的房間嗎？”
“對。我要所有的房間。四樓的全部。不能有其他人。”
“不好意思，408房已經有客人了。你看是不是可以……”
“可以請他換房嗎？”
“先生，我要確認一下才能迴答你。”
“好的。謝謝。四樓就408一個房間有客人吧？其他房間沒有吧？”
“是的。”
“那好。這是我的定金。”
張庸拿出五張10美元，遞給白俄美女。對方禮貌的接過。
簡單的登記信息以後，張庸就迴來了。
原來那個日諜是住在408房間啊！嗬嗬。損失了五十美元呢。
但是沒關係。一會兒搞定這個家夥，收入肯定不止五十美元的。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迴到原來的座位。坐下。
忽然，有人在他麵前坐下。還朝他嫣然一笑。
張庸：？？？
嗯？誰？
定神。看清楚。
哦，原來也是一個美女啊！
就是那個英國女記者，凱瑟琳。也是軍情七處的特工。
不過，張庸始終覺得，她可能不是專業的特工。或許和自己一樣，都是半路出家的。可能是軍情七處的臨時工。
相反的，那個狄更斯可能才是專業的。那個家夥做事深藏不露。
“你好，美麗的凱瑟琳小姐。”張庸笑吟吟的說道。腦海忽然冒出一些想法。
如果是他出麵去查，是誰給錢外國人的報紙，刊登有關何部長的負麵新聞，多半外國人不會配合。
但是，如果是讓凱瑟琳出麵，那就容易多了。前提是，得準備小錢錢。
這位凱瑟琳小姐，也是個獅子大開口的主。
“張先生。”凱瑟琳笑靨如花，仿佛是守財奴看到了寶藏。
張庸頓時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這該死的眼神。
通常都是他看著肥羊才有的。
沒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也會被盯上。完球了。
不行。
一個鏰兒都不能給。
上次在天津衛，他沒經驗，被她敲詐了好多。現在想起來還心痛。
不給錢。那給什麽？對方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
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給她一點情報。
情報換情報。
正好，他虛構的情報能派上用場。
檢查隨身空間，找到那張記錄有戰列艦信息的白紙。
白紙上麵沒有明確的型號。但是，張庸自己判斷，應該是德國人的卑斯麥級戰列艦。
其實，具體的型號是什麽，無所謂。隻要它是真的就行了。
英國人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畢竟，它們依然想要保持海上霸主的地位。
海軍大臣丘吉爾，對戰列艦是非常沉迷的。他曾強烈排斥航空母艦的建造。
所以，在當時，在所有海軍巨頭的意識裏，戰列艦依然是老大。注意，是所有。包括英、美、法、德、日、意等海上強國。能預見到航母將製霸海洋的將領，幾乎沒有。
在陸軍領域，至少巴頓還意識到了坦克的重要性。可是，在海軍領域，航母雖然出現了，卻始終沒有準確的定位。直到戰爭爆發，英國的皇家方舟號航母，依然是輔助的角色。雖然它最終擊沉了卑斯麥號。
需要等到中途島戰役結束以後，大部分將領才幡然醒悟，靠，原來航母才是真正的主力啊！戰列艦在航母艦載機的麵前，就是活靶子啊！於是紛紛轉變觀念。然而，差距已經拉開了。
單純就戰艦的建造能力來說，其他所有國家加起來，都不如美麗國一家。它在短短的三年內，就生產了20多艘埃塞克斯級主力航母。還有100多艘輔助的護航航母。如此恐怖的數量，打七個冷酷敵人完全沒問題。
但是，
現在，
依然是戰列艦的信息最值錢。
而在英國人最關注的德國和日本裏麵，又以德國人的戰列艦信息最受關注。
畢竟，英德兩國，從來都是世仇。不可調和。
“凱瑟琳小姐，我有一些情報，想要和你分享。”張庸先拋出誘餌。
“好啊！我們坐下來談。”凱瑟琳笑吟吟的說道，“男士請客哦。”
“可以。”張庸點點頭。
於是去餐廳，找位置坐下來。
餐廳和酒店大堂，是用透明玻璃相隔的。
坐在張庸的位置，依然可以看到前台。看到那個白俄美女。
侍者拿來菜單。凱瑟琳開始點菜……
“這個……”
“這個……”
“這個……”
張庸：……
瑪德。這個女人。又砍我。
你說，都是漂亮的美女，為什麽她就專門針對自己？
哼，大英帝國了不起嗎？
好吧，的確了不起。此時此刻的英國人，還做著世界霸主的夢。
在他們的眼裏，華夏，是愚昧的，落後的，封建的存在。雖然他們自己也有個女王。但卻覺得自己是最民主、最自由的。大英帝國的皇家海軍，的確也可以掙紮一下。
雖然他們的威爾士親王號戰列艦，剛剛開戰就被擊沉。但是，在大西洋，英國皇家海軍還是可以壓得德國海軍水麵艦艇無法動彈的。隻能用潛艇進行戰鬥。
“凱瑟琳小姐，這一頓，我至少需要花費二十美元。”
“張先生，我聽說，你是撈錢的高手。區區二十美元，你不會這麽小氣吧？”
“那你們軍情七處，購買情報的時候也會那麽小氣嗎？”
“那就要看是什麽價值的情報了。”
“當然是關於戰列艦的。”
“如果不準確的情報，是根本沒用的。”
“我的情報當然是準確的。我可以先透露一點。日本人在設計建造一艘排水量七萬噸的，世界最大的戰列艦。”
“僅此而已？”
“當然。其他的情報，需要用錢購買。”
“張先生，我雖然不是海軍專業人士。但是，我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排水量超過五萬噸的戰列艦。”
“所以，這個情報非常有價值。我希望賣五十萬英鎊。”
“五十萬英鎊。我喜歡。”
“我還有關於德國人最新設計建造的戰列艦的情報。”
“張先生，你可能想多了。你提供的情報，沒有人會相信的。你不可能得到日本人，或者德國人的情報。”
“我言盡於此。你們可以自己去印證的。我可以耐心的等。”
“那你想要交換什麽情報？”
“很簡單。有人在你們外國人的報紙上刊登了我們軍政部何部長的負麵新聞，我想要知道背後是誰。”
“其實，張先生，這件事，不用那麽複雜。隻需要五百美元，我就可以幫你打探到。五百美元，隻要一天的時間。張先生，你不想試試嗎？”
“我不想出錢。”
“但是你又想要五十萬英鎊。”
“是的。”
“你有讀過巴爾紮克的嗎？”
“紮什麽克？”
“你不知道？”
“我知道有人叫紮克伯格。”
“我說的是葛朗台。一個守財奴。貪婪成性。瘋狂斂財。”
“哦。然後呢？”
“你就是東方的葛朗台。比葛朗台還要貪婪，還要吝嗇，還要狡猾。”
“哦，我覺得這是你對我的讚美。凱瑟琳小姐，以前你在天津衛，你好像比我還貪婪呢！”
“我是女士。你不應該這樣說我。”
“其實，凱瑟琳小姐，既然我們都那麽喜歡錢，我們完全合作的。我們可以通過販賣情報獲取暴利。”
“對不起，張先生，你可能誤會了。其實，我並不是軍情七處的正式特工。我隻是他們聘用的攝影師而已。情報交易什麽的，我建議你去找狄更斯。”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如此說來，你是對我的美色有興趣？”
“是的。我一直都喜歡和美麗的女士打交道。比如說，那個白俄美女。”
張庸朝前台努努嘴。
那個白俄姑娘真漂亮啊！比娜塔莎漂亮多了。
娜塔莎雖然也有幾份姿色。但是，她真的是工作狂，平時不擅長修飾自己。所以，和眼前這個白俄姑娘完全無法相比。
“原來你也喜歡阿芙蘿。她確實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不過，喜歡她的男人，可以從遠東排到歐洲。你有什麽辦法將她征服呢？”
“我有槍。有錢。”
“在上海灘，有槍，有錢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她依然好好的。你說是為什麽？”
“哦？給我說說？”
“你知道鄧尼金嗎？”
“高爾察克？”
“很好。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告訴你了。總之，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的背後，有許許多多的俄國流浪者。你想要征服他，我隻能說祝你好運。”
“謝謝。”
張庸舉起酒杯。
其實是對著阿芙蘿。可惜，阿芙蘿看不到。
畢竟是隔著玻璃的。阿芙蘿也不可能注意到餐廳這邊，有人在對她舉起酒杯。她正在接待客人。
“我可以幫你問問。”
“問什麽？”
“到底是誰要刊登你們何部長的醜聞。”
“謝謝。”
“其實，我也有一個項目，想和張先生合作。”
“什麽項目？”
“德國人蓋世太保來你們上海了。你知道嗎？”
“聽說了。但是，我還沒見到人。據說是為了大雷雨計劃來的。”
“如果你能提供一些這方麵的有價值的信息，或許，有人會考慮支付你英鎊的。”
“多少？”
“五千起步。上不封頂。”
“好。一言為定。”
張庸神色如常。
內心暗暗高興。
媽耶，搞半天，大雷雨計劃終於有收入了嗎？
啊……
好期待……
“你會跳舞嗎？”
“不會。”
“我教你跳舞吧！”
“有這樣的好事？”
“就當做是我對你使用美人計好了。”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張庸站起來。
凱瑟琳伸出手。拉著他前往舞廳。
周圍人來人往的。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出入的美女非常多。凱瑟琳隻是其中之一。
穿越前，在現實生活中，張庸幾乎沒有遇到什麽真正的美女。網絡上看到的，都是經過精心修理的。鬼才知道真人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一旦沒有濾鏡，估計還不如鍾無豔。但是，在這裏，基本上都是原汁原味的。
好像女間諜一般都比較漂亮。美色是他們最原始的武器。日寇女間諜是這樣。軍情七處的也是這樣。還有孟德會的。小刀會的。或許是自己終於有了一點身份地位，可以接觸到真正的美女了。
來到舞廳。
張庸注意到，那個日寇也來了。
這個家夥，打扮的相當的精致，高端，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就連凱瑟琳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
隻有張庸無動於衷。
舞廳人多，沒機會。否則，他早就打對方悶棍了。
暫且做好標注。等這個家夥落單，立刻上去收拾。
凱瑟琳收迴目光。
“張，伱居然沒有嫉妒？”
“嫉妒什麽？”
“我以為你們華夏人是最喜歡嫉妒的。”
“哦。我不會。”
“因為你身邊有很多的女人嗎？”
“你調查我？”
“不要那麽緊張，我們是同行，不是嗎？”
“當然不是。”
“為什麽？”
“你剛才說，你是臨時工。我是正式工。我是有編製的。”
“咯咯！”
凱瑟琳忽然微笑起來。
笑的十分開心。整個人都伏在他的肩頭上。
然後，張庸聽到她迅速的說道：“幫我殺一個人。他叫袁斌。是法國公使的襄理。”
張庸：？？？
擦，這個女人。高手啊！
還說自己是臨時工。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最高明的偽裝，就是將自己偽裝成菜鳥，然後讓對手放鬆警戒。然後一擊致命。
此女深諳此道。以後必須小心。
但是！
你叫我去殺人？
還是殺法國公使的襄理？
什麽動機？
“我能得到什麽好處？”張庸低頭，似乎親吻她的耳垂。
“你想要得到什麽好處？”她呢聲反問。
“五萬美元。”
“那我還不如去找別人。”
“行。你去找其他人吧。”
張庸鬆開手。
開玩笑。殺人。我才不幹。
我是人畜無害小白兔……
五萬美元都不給，就想要我去殺人？說笑……
但是，好奇怪，凱瑟琳居然要殺法國公使的襄理。這又是什麽說法？
英法兩家，最近不是關係好得很，一起防備德國人嗎？
他們暗戳戳的慫恿德國人向東。去打紅色蘇俄。元首正好是利用了這一點。
怎麽忽然內部起紛爭了？還直接下殺手？
“三千。英鎊。”
“不幹。”
“五千。英鎊。”
“凱瑟琳小姐，我沒有那麽廉價。”
“五千英鎊，已經可以買到一個頂級的殺手了。我這是在給機會你。”
“不如給我這樣的機會……”
張庸親吻著她的臉頰。美女嘛。先收點利息。
反正，她是美女間諜。這樣的事，早就習慣。
“張，你優雅一點。”
“那好，美麗的，優雅的凱瑟琳小姐，你願意明天早上和我一齊起床嗎？”
“張，我想我們的關係還沒進展到那樣的程度……”
“唉，我還以為我們的交往，是建立在感情之上的。沒想到，也是一盤生意……”
“張，你不要這麽說。其實，我也是喜歡你的……”
“那我們明天一齊起床好嗎？”
“不，你等等……”
凱瑟琳委婉拒絕。
張庸神色古井不波。配合她演戲。
這個女人，絕對是釣凱子的高手啊。這欲拒還迎的本領，太高端了。
如果是那些愣頭青，不懂事的初哥，早就淪陷。
幸好，他不是愣頭青。也不是初哥。他還有自知之明。深知凱瑟琳這樣的女人，是不可能看得上自己的。如果某天她答應了，那一定是所謀者大。又或者是，像林小妍這樣，走投無路，需要他的幫助。
想要得到她，就得將她逼到牆角。讓她沒有其他選擇。
這就意味著，必須使用手段。
在間諜行業，沒有高尚和卑鄙，沒有優雅和粗劣，隻有勝利者和失敗者。
“很遺憾，無法為你效勞。”
“什麽？”
“殺人的事情，你另請高明吧。”
“那換一個交易。”
“換什麽？”
“我們獲悉情報，有兩個扶桑間諜，要在旅館裏麵接頭。但是，我們不知道具體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
“你們確定是日寇間諜？”
“對。這是你的長處。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報酬。”
“五百英鎊。”
“這麽少……”
“必須是抓活的。如果人死了。就沒有價值了。五百英鎊都沒有。”
“好高難度。”
“但是我相信你肯定有辦法的。在北方，你不是抓了很多的日諜嗎？”
“既然這麽說。我試試。但是，我也有條件。”
“什麽條件？你說。”
“除了情報之外，其他的所有收益都歸我。”
“就這麽定了。”
凱瑟琳沒有糾纏。
張庸於是再次判斷，她可能有其他隱藏的身份。
比如說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什麽的。
所以，她的專業技能或許不出色。卻擁有較大的權力。可以決定一些事。
比如說，抓日諜這樣的事，她就能全權決定。
被軍情七處盯上的日諜，顯然不是一般人。他們應該是比較高級的間諜。
好。有搞頭。
高級間諜，意味著有更多油水。
不動聲色的偶爾觀察那個日諜。發現他獨自坐在舞廳的角落。
地圖顯示，偌大的馬迭爾旅館，隻有他一個日寇。
不過，外表真的完全看不出來。都以為是華夏人。周圍的華夏人非常多。有身份的也不少。
其中，有一波衣冠楚楚的華夏人，有七個人。都穿著燕尾服。或者是西裝革履。道貌岸然的。但是懷裏都摟著美麗的白俄姑娘。其中一個比較胖的，還左摟右抱。同時摟著兩個。一邊抽雪茄，一邊和紅酒。雙手肆無忌憚的。那個愜意。簡直是太令人羨慕。
張庸不經意的多看了幾眼。猜測對方的身份。無論怎麽看，這個家夥都像是一隻肥羊。有機會的話，必須……
聽到凱瑟琳在他耳邊說道：“你要殺的就是他。他就是法國公使的襄理，叫做袁斌。”
“原來你是來盯他的。”張庸若有所思。
“說是也不是。我的任務很多。但是自己都沒辦法完成。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
“好說。隻要錢到位，教皇都幹廢。”
“我會將你這番話說給梵蒂岡聽的。他們或許會派出聖殿騎士來清除你。”
“深感榮幸。”
“要錢。需要很多手續。但是，我有一個折中的辦法。”
“你說。”
“我知道誰有錢。也知道誰的錢袋子在哪裏。我告訴你，你自己去拿。”
“還有嗎？”
“也可以用軍火來換。我有很多軍火。你要嗎？”
“哦，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麽事？”
“我有很多美元和英鎊，不小心在爆炸中損壞了。我想要兌換成完好無損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個忙？”
“當然可以。順水人情。我不額外收費。”
“好。”
張庸放下心頭巨石。
這個女人，果然是有來頭的。可能比狄更斯還有背景。
開始的時候，覺得有點玄幻。怎麽自己遇到的每個女人，都是有背景的？就沒有那種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嗎？
很快又想明白了。他是什麽身份？他做的什麽事？黑暗中行走。做的都是隨時掉腦子的事。可以說是在刀尖上跳舞。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怎麽可能摻雜到如此複雜的鬥爭中？如果不是和這個行業有關的人，又怎麽可能和自己發生交集？
正要說話，忽然間，一個紅點出現在地圖邊緣。
張庸心思一動。
是來接頭的日寇嗎？這麽明顯……
不動聲色。
暗中觀察凱瑟琳。發現她並沒有任何察覺。
嗯，這是正常的。
對於他來說，日諜是非常明顯的。
地圖上的兩個紅點，逐漸靠近，就好像是黑暗中的孔明燈，清晰無比。
然而，對於其他人來說，卻是沒有絲毫痕跡的。
其他人不可能一眼就辨認出對方是日諜。除非是掌握了日諜的詳細信息。
就好像是坐在舞廳角落裏麵的那個男人，凱瑟琳就不知道對方是日諜。日諜近在咫尺，她都沒有辨別出來。
隨著紅點不斷靠近馬迭爾旅館。張庸忽然心思一動。
凱瑟琳要這兩個日諜做什麽？
肯定是有目的的。
這兩個日諜可能掌握有重要的情報。
五百英鎊……
價格太低了。
還不如自己抓起來。獨享情報。
將人抓住。將油水刮光。將情報拷問出來。然後一刀滅口。
然後……
情報就隻有他張庸知道了。
然後……
他就可以將價格提升到五千英鎊。
增幅1000%，很合理的價格吧？畢竟，自己是中間商。肯定得賺點差價……
萬一凱瑟琳不要了呢？
那也無所謂。最多損失五百英鎊。
還可以將情報賣給其他人。比如說，賣迴去給日本人。
秋山重葵，林小妍，柳曦，都是潛在的買家。五百英鎊，相信他們都是願意出的。
對……
就這樣……
獨霸情報，然後轉手販賣……
不由自主的，嘴角露出笑容。
凱瑟琳注意到了，蹙眉，好奇問道：“你笑什麽？”
“沒什麽。想到一些好笑的事。”張庸收迴思緒，“等我抓到兩個日諜，我會通知的。”
“他們會在馬迭爾旅館裏麵接頭。”凱瑟琳緩緩提醒他。
“我知道。”張庸點點頭。
凱瑟琳蹙眉。
她的直覺告訴她，張庸有些不對勁。
可是，對方到底有什麽問題，她又說不上來。不免患得患失。
難道是自己出價真的太低了？
這個張庸外號死要錢，五百英鎊，他未必願意動手……
要不要提高一點？
其實，五千英鎊也是可以的……
最終悄悄搖頭。
她不能這麽快就露出底牌。
張庸正要說話，忽然又發現一個有標注的白點出現在地圖邊緣。
有標注。赫然是孫鼎元身邊的那個女人。她居然出現在了租界。還是一個人。也沒帶武器。但是也沒黃金標誌。好像還是朝著這邊走來的。暗暗好奇。莫非，她也要進入馬迭爾旅館？那就真是巧了。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張庸決定出去埋伏。半路將她製服。
目標隻有一個人，還沒武器。
簡直就是獨自上街的肥羊啊！
之前倉促將孫鼎元炸死了，沒有拷掠到全部的錢財。還以為就此結束了。沒想到，他的姘頭又出現了。這一次，必須活捉對方。將所有的錢財都拷問出來。
“你……”凱瑟琳欲言又止。
“後會有期。”
“等……”
然而，張庸已經走了。
凱瑟琳不由悄悄蹙眉。
看來，這家夥的貪財好色，也不是沒有理智的。
想要將他納入自己的石榴裙下，還是有點難度啊！然而，這是對她的考核。她必須成功。
否則……
她就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特工。
她的入職考核，就是征服張庸。
利用自己的一切資源，可以采取任何手段，隻要臣服張庸，就算是她成功通過考核。
還以為剛才就能搞定。沒想到，張庸居然跑了。
果然，考核相當有難度。
不過，她是不會放棄的。
征服張庸，她鍥而不舍。
她暗暗發誓……
“阿嚏！”
“阿嚏！”
那邊，張庸連續打噴嚏。
糟糕，難道真的感冒了？但是又沒有流鼻涕啊！
不管了。來到附近，找到鍾陽和吳六琪他們。安排抓捕。靜悄悄的埋伏好。
果然，目標很快靠近馬迭爾賓館。
她居然偽裝成了一個男子。戴著厚厚的圍巾，將喉嚨捂住。
如果沒有地圖的提示，張庸絕對沒有想到，她居然就是孫鼎元的姘頭。她的化妝技術確實不賴。
“上！”
張庸擺擺手。
眾人一擁而上。
目標輕鬆就擒。
“太君閣下，是我，是我……”
“我是孫鼎元身邊那個女人。我是孫鼎元身邊那個女人……”
“太君閣下，太君閣下……”
被生擒的女人大聲的嚷嚷。
張庸：？？？
咦？
好像哪裏不對？
這個女人，居然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嘿，難以置信。
然而，這一切又是真的。
可能是因為她躲躲藏藏，和外界接觸很少。
而自己之前和秋山葵子一起出現，她也在現場，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既然秋山葵子是日寇總領事的女兒，那站在旁邊的自己，當然也是日寇。
“混……”
吳六琪是個粗人。就要給對方一頓暴揍。
什麽太君！你全家才是太君！
幸好被張庸拉住。
這個誤會好像還可以利用。
張庸擺擺手，讓其他人暫時退下。都不要說話。
否則，他們一說話，多半露餡。
“是你？”張庸緩緩的說道，“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我，我……”女人支支吾吾。
“伱是來找抗日分子的嗎？”張庸提高語調。
“不是。不是。”女人頓時慌張起來，“我不是的。我是來找一個朋友的。”
“孫鼎元的，哪裏的幹活？”
“他，他……”
“孫鼎元的，在什麽地方？他為什麽不和你一起？”
“他，他……”
女人還是支支吾吾的。
張庸斷定裏麵有文章。
孫鼎元和自己的姘頭走散，是故意分開？還是反目成仇？
都有可能。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孫鼎元留下的巨額錢財呢？
“八嘎！”
張庸暴躁罵起來。
忽然覺得，自己應該隨身帶一把東洋刀的。
這個時候，唰的一聲，將東洋刀拔出來，絕對可以將對方嚇的半死。
然而……
現在……
沒有……
隨身空間太小了。根本放不下東洋刀。
怨念……
什麽破係統……
別人的空間都能種田啊……
結果……
忽然發現，隨身空間又擴展了一點點。
真的就是一點點。可能延伸了還不到三厘米的寬度。剛好塞得下一個巴掌。
汗……
這麽吝嗇。
但是總比沒有好。
拔出三棱刺。
“說。孫鼎元在哪裏？他答應給帝國的錢財呢？”
“什麽、什麽錢財……”
“孫鼎元不是答應給帝國捐獻一筆資金嗎？”
“他，他……”
“八嘎！”
張庸用三棱刺頂著對方的喉嚨。
那個女人頓時劇烈顫抖起來。但是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顯然，她的臉頰上麵，是塗抹了易容物的。這些易容物都是死物。當然不會有任何表情。
“他，他，他跟著竇義山跑了……”
“竇義山？誰的幹活？”
“就是，就是海上巴黎夜總會的老板。是他帶走了孫鼎元。”
“你的，為什麽不跟著？”
“他，他不要我跟著，不要……”
“孫鼎元的錢財呢？”
“都，都在竇義山那裏。竇義山拿著。”
“不對……”
張庸搖頭。判斷這個女人在撒謊。
這個女人是孫鼎元的姘頭。顯然不是泛泛之輩。她肯定非常擅長騙人。
竇義山拿走了孫鼎元的全部錢財？
不可能。
如果是那樣，竇州虎還來追殺孫鼎元做什麽？
殺人滅口？
沒有必要。
孫鼎元的目的是上船，是去美麗國。他走了就不可能迴來。竇義山根本沒有必要殺他。
可是，之前雙方火拚，竇州虎顯然是要對孫鼎元下殺手。
“你撒謊！八嘎！”
張庸舉起三棱刺。狠狠的敲打對方的腦袋。
對方隻是臉頰上有易容物。腦袋上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打擊感很強烈。挺有手感。
於是又狠狠的敲了幾下。頓時就將對方敲的頭暈腦脹，幾乎當場昏厥。
眼看隱瞞不過，女人隻好無奈的說道：“孫鼎元走了，帶著一部分資金走了。他去了吳淞口碼頭……”
“你來租界做什麽？”張庸冷冷的說道。
“我，我……”女人繼續支支吾吾。顯然是無法自圓其說。
張庸於是親自搜身。
搜出大量的銀票……
哇塞！
好多！
就知道孫鼎元身家豐厚！
瑪德，之前追了這個家夥那麽久，都沒有到手一筆像樣的錢財。
原來是在他的姘頭這裏！
光是花旗銀行的銀票，就有三萬多。匯豐銀行的也有三萬多。都是大麵額的。都是500銀元起步的。
又搜出一遝遝的美元。還有英鎊。
粗略數了數，美元有一萬多。很厚。最大麵值才10美元。英鎊好幾千。最大麵積也是10美元。
啊……
趕緊吞沒。
幸好，隨身空間擴展了一點點。
雖然放不下大件物品。但是，放銀票，放美元，放英鎊完全沒問題。
好吧，他必須為剛才的怨念道歉。
其實，係統挺好……
繼續摸屍。
不對。是繼續搜身。
在她身上，還找到一些零散的銀票。還有一些大洋。
拿出來看了看。又放迴去。
數量太小了。懶得要。他隻要大頭。哈哈。很高興。
這個女人，果然是攜帶了相當多的財富。
孫鼎元的錢財，最終還是被他撈到了一部分。雖然不是全部。他已經很滿意了。
心情好。也就懶得為難對方了。
“你走吧！”
“我……”
“你不是要去找人嗎？去吧！”
“我……”
女人無奈離開。
她身上的財貨都被搜掠幹淨了，去找人有什麽用？
然而，她能說不去嗎？恐怕當場就死了。
眼前這個家夥，是日本人啊！沒人性的。不但要錢，還要命！
自己提醒孫鼎元不能相信日本人，一點都沒錯。隻可惜，他居然扔下她獨自跑了。
果然，無論多麽親密的男人都是不能相信的。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孫鼎元已經不見蹤影。她沒辦法，隻好自己想辦法逃生。好不容易聯係到中間人，準備到馬迭爾旅館和對方會麵。結果，路上又遇到日本人，攜帶的財貨都被搶了。
張庸沒有跟蹤。沒必要。
利用地圖密切監控即可。
他現在的注意力，在那個外來的紅點上麵。
這個前來馬迭爾旅館試圖和同伴接頭的紅點，行蹤非常狡猾，不走尋常路。
走走停停。
甚至是悄悄折返，往迴走。
繞著馬迭爾旅館，幾乎是徘徊了整整三圈。都還沒有進去。
顯然，這是一個非常謹慎的家夥。
不過，對方越是謹慎，說明他要做的事情越重要。
換言之，可能油水越大。
擺擺手。將隊伍撤離的更遠一點。以免被發現。
等對方和目標接頭再說。
終於，又繞了一個多小時以後，紅點出現在了旅館門口。
張庸也是第一次在望遠鏡裏麵看清楚了對方。發現也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戴著墨鏡。
嘿嘿。有來頭哦。居然戴著墨鏡。
要知道，這年頭，墨鏡絕對是時髦品。普及率並不高。
美帝的飛行員一個個都戴著墨鏡。但是，在華夏，國府的飛行員並沒有這樣的愛好。
要等到飛虎隊組建以後，尤其是太平洋戰爭爆發以後，大量美軍飛行員，還有技術人員進入華夏，才掀起戴墨鏡的風潮。國府飛行員也有樣學樣。不過，墨鏡並非標配，是需要自己出錢購買的。價格也是相當昂貴。
這個日諜還提著一個暗紅色的行李箱。很大。似乎很沉重。
無意中，張庸居然在行李箱上居然看到了路易斯·威登（lv）的標誌。
擦，lv啊。這麽牛皮？愛了，愛了。這個日諜絕對有錢。
雖然沒有顯示黃金標誌。但是，一個lv的行李箱，不可能是單純用來裝衣服吧。
眼看著西裝男子提著lv的行李箱進入酒店。那個白俄美女還在。全程微笑的給對方辦入住手續。笑靨如花。
不過，西裝男子卻顯得非常冷漠。全程似乎都不說話。也沒什麽表情。
張庸又看到凱瑟琳從舞廳出來。也看了那個日諜兩眼。但是顯然沒有認出對方是日諜。那個日諜的裝扮，倒像是歸國華僑。比較有錢那種。
當時，已經有很多華人前往南洋，或者是美麗國淘金。雖然大部分人都遭受了沉重的苦難。但是，也有不少人是混出了人頭地的。其中，富二代之類的也不少。出國留學在有錢人的世界，已經非常普遍。
辦好入住手續以後，目標就進去了電梯。有行李生幫他提著行李箱。
地圖監控顯示，目標入住了三樓。房號推斷可能是306，和之前那個日諜入住的408比較貼近。
張庸覺得，可能是自己之前的胡謅起效果了。他給了一點定金，要包下整個四樓。於是，旅館前台就沒有安排四樓的房間。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個日諜為了避免引人懷疑，於是選擇了不同的樓層。
然後，紅點就在房間不動了。似乎是在休息。也有可能是在等待。
在舞廳裏麵的那個紅點……
等等。
張庸忽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是孫鼎元的姘頭也進去了舞廳。並且，正在向那個日諜靠近。
“這……”
“難道……”
張庸覺得自己的思維實在跟不上。
兩個日諜……
加上一個孫鼎元的姘頭……
這麽多人湊在一起，是要做什麽？
國聯開會嗎？
擦，這是高端局啊！自己腦力不足……
隨後又發現不對。孫鼎元姘頭靠近的，並不是日諜。是那個法國公使的襄理，袁斌。
張庸於是知道，這個袁斌的身份不簡單。
簡單的人，怎麽可能會牽扯不簡單的事？
被凱瑟琳開價清除，又被孫鼎元的姘頭找上，充分說明，這個袁斌，極其有可能是同行。
或許就是法國人的探子。是專門給法國人搞情報，幹髒活的。
搞情報，幹髒活，兩者往往是密不可分的。看cia的職能就知道。除了搞情報，還會發起各種見不得人的行動。
忽然，又有一個紅點出現在地圖邊緣。是有標誌的。
查看。是赤木高淳。
眉毛頓時上揚。肥羊又迴來了？
上次將這個家夥嚇的轉身就跑，搞的張庸都始料未及。
還以為這個家夥會安分守己了。不敢輕易出來了。沒想到，三更半夜的，他又出來了。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隻要是做這一行的，都喜歡在黑暗中行動。
既然赤木高淳出現，說明旅館裏麵的兩個日諜，可能是有重大任務。
不過，赤木高淳並沒有靠近馬迭爾旅館。相反的，他在400米的一個民房停止不動。似乎和此事無關？
感覺沒那麽簡單……
巧合是不可能的……
這個狡猾的家夥，他是想要做什麽呢？
繼續觀察。
半小時以後，馬迭爾旅館三樓有動靜了。
那個提著lv行李箱的日諜，終於是開始行動了。他離開了房間。走樓梯下來一樓。
張庸舉起望遠鏡，看到他穿過酒店大堂，前往舞廳。
這家夥是去接頭嗎？
張庸懶得理會。先欣賞一會兒美女再說。
反正有地圖監控，日諜跑不掉。
他剛才無意中看到，旅館前台，又多了一個美女。比阿芙蘿稍微差一點點。也是超級美女。
不同的是，阿芙蘿總是帶著職業性的笑容。而另外一個，則是一直繃著臉。冷冰冰的。哪怕是麵對客人也是如此。但是冰山美人看起來，也的確是有一股獨特的風味。
看著看著，忽然發現不對。
一個有標注的白點消失了。赫然是孫鼎元的姘頭。
咦？
她怎麽迴事？
剛剛明明還在那個袁斌身邊的。
就那麽一分鍾都不到的時間，她怎麽可能離開地圖的監控範圍？
不好……
出事了……
隻有一種可能。
就是，她死了。
她可能是被袁斌秘密殺死了。直接死在袁斌身邊。
舞廳裏麵人多嘈雜，燈光淩亂，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袁斌他們的動作。他完全可以將人殺了，然後裝作喝醉，然後將屍體攙扶出來。沒有人會特別留意。等離開舞廳以後，再想辦法處理屍體。
然而，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如果袁斌是專業人士，就不會在這裏殺人。換一個地方殺，豈不是更好處理？除非是被激怒了。矛盾不可調和。導致盛怒之下殺人。
皺眉。
今晚到底是什麽情況？
感覺好像有很多股勢力互相交纏到了一起？
這個馬迭爾旅館，似乎成了各方勢力表演的舞台？他張庸要不要參加一份呢？
這是高端局啊！
他一個菜鳥，能把握得住嗎？
別一腳踩進去，就被幹掉了。
又發現凱瑟琳迴去了旅館前台。和那個冰美人在說什麽。
張庸看到電話機，又想起一件事。
那個給自己打電話的男人，還會在旅館裏麵嗎？
按理說不會。否則，如果有人問起，前台的姑娘們可能會找到他。
張庸抖擻精神。
好吧，自己也參加一份吧。
高端局就高端局。
自己悄悄在門口探頭看看……
好羨慕燕雙鷹……
如果有燕雙鷹一半本事就好了。
這樣，他就可以一個人進去，將所有的目標一個個抓起來。
不像現在，還得傷腦筋。
一方麵要想辦法靠近目標，一方麵要想辦法自保。
帶著其他人進去當然沒問題。但是，其他人一進去，估計就會被那些間諜辨認出來。
沒辦法，他們身上的特征太明顯。
有經驗的特工，一眼就能看出來。
最終，張庸還是決定自己一個人進去看看情況。
靜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
單純的查看情況。
如果要動手的話，也留到旅館外麵進行。
他給裏麵的幾個重要人物都做了標注。如果對方離開旅館，他就及時發現。
再次進入旅館。
來到前台，朝阿芙蘿含笑打招唿。
還是羨慕燕雙鷹啊！
如果有燕雙鷹的本事，直接將他扛了就走。看誰追得上。哈哈。
看旅館裏麵的那些間諜，看誰不爽就剁誰。人砍了。錢財拿走。
這才是快意人生。
在這個沒有法治，野蠻混亂的世界，武力，確實能使人瘋狂。
可惜，他沒有。
所以，隻能夾著尾巴做人。
再次檢查隨身空間裏麵的武器，確保可以自衛。
“張先生！”
阿芙蘿微笑著問好。
她的笑容，真的很有感染力。
如果這不是她的偽裝，真的非常治愈。
當然，張庸不需要什麽治愈。
對於他來說，最好的治愈辦法，就是檢點隨身空間裏麵的財富。
金條啊，銀票啊，美元啊，英鎊啊……
數量越多越治愈……
“張先生，你是來確認訂房的嗎？”
“哦，真是對不起。我們老板臨時決定不要了。定金也不用拿迴了。送給你們。”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安排客人入住四樓了哦。”
“可以的。要不這樣，你也給我開一個房間，就在408旁邊吧。”
“好的。”
阿芙蘿表麵上看起來，絕對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姑娘。
她旁邊的冰美人看起來就不太受歡迎。
張庸暗暗的判斷，她們兩個，可能是隱藏的間諜。甚至可能是薩菲雅的成員。
沒有什麽證據。純粹是猜測。
他還大膽的猜測，那個冰美人，可能是殺手。
看她的樣子，殺氣人來，絕對不會手軟。比柳曦肯定要厲害多了。
柳曦在殺人方麵，其實是菜鳥……
“美麗的小姐，我有幸認識伱嗎？”張庸盯著冰美人。
問一下美女的名字，不犯法吧？
他準備打探之前打電話的那個男人，必須拉近關係。
結果……
冰美人沒有理會他。
她自顧自的低頭忙碌。仿佛根本沒有聽到。
張庸：……
嘿。吊高來賣是吧？
好想直接用美元砸對方臉上。讓她跪下唱征服。
但是最終僅僅是想想而已。
不舍得。
好不容易才拷掠到的美元，哪裏舍得亂花？
雖然這個馬迭爾旅館裏麵有很多的肥羊。但是，這不是還沒到手嗎？能不能到手，也不好說。
都是高端局啊！
可能都是非常厲害的間諜啊！
能夠在這裏出沒的，多半都是國際間諜。混跡於國際舞台。
包括凱瑟琳，都是國際間諜。
軍情七處的曆史，還是非常悠久的。底蘊也是極其深厚的。
轉頭看著阿芙蘿。她又禮貌的笑。
“她叫……”
“尤尓金娜。”
“啊，真是好名字。”
“kakдeлaytвonxpoдnteлen?”
阿芙蘿忽然說俄語。
張庸：？？？
聽不懂啊！
她說什麽？
搖頭。表示自己不會俄語。
阿芙蘿歉意的笑了笑，笑容有如春風拂麵，“我剛才說，你真是一個好人。”
“是嗎？”張庸半信半疑。這算是發好人卡嗎？
擦，原來她也好狡猾啊！
現在就提前發自己好人卡。故意拒絕自己。
阿芙蘿嘴角露出一絲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確定張庸是真的不會俄語。
看來，他真的就是貪圖自己的美色而已。
這樣的年輕人，完全沒有威脅。她也就沒有必要放心上了。
正好，尤尓金娜不經意的轉身，和她交換一個眼神。再次確認，張庸沒什麽危險。
她們的眼光都是非常銳利的。
一眼就看出，張庸不像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樣子。
他身上也沒有武器。身體也不夠強壯。眼神也不夠專注。完完全全是門外漢。
“先生，你還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你們什麽時候下班？”
“對不起，先生，我們是不能離開旅館的。”
“為什麽？”
“我們是這裏的員工。吃住都在旅館裏麵。不能外出。”
“是嗎？”
張庸頓時失望。
真的。幼小的心靈再次受到創傷。
果然，這些高端局的玩家，都不想帶自己玩啊！他都沒資格入局。
唉……
失望……
幸好，他的目標隻是金錢。
其他什麽名譽啊，地位啊，成就啊，排名啊，功勳啊，諸如此類的。他都不關注。
所以，這個高端局，他還是要牢牢的抓住。
哪怕是邊緣遊走。
高端局裏麵的玩家都是大佬。
大佬都很有油水。
哪怕是撿屍，都有可能狂賺一筆。
所以……
不要灰心。
不要氣餒。
逮著一個，狂薅一個……
這時候，有標注的白點從舞廳裏麵向外移動。
嗬嗬。援兵。要移屍了。
依靠在櫃台上，漫不經意的迴頭看著。
果然，袁斌攙扶著一個人。赫然就是孫鼎元的姘頭。依然是男人裝扮。
她軟綿綿的依靠在袁斌的肩頭上，仿佛是真的喝醉了。周圍的人也沒有在意。都是男人。喝醉。正常。
隻有張庸清楚，孫鼎元的姘頭已經死了。但是看不到傷口。
估計是胸口被紮了一刀。也沒有看到血跡。應該是處理過。
高手就是高手。
這個援兵，絕對不是一般人。
迴頭想想。又是廢話。一般人，會讓凱瑟琳動殺機？
恰好，又感應到凱瑟琳悄悄的靠近。他裝作不知道。
菜鳥嘛，反應肯定得慢。
在這個高端局，他表現的越弱雞越好。
弱雞，才能讓別人放鬆警惕。
別人放鬆警惕，他才有機會。
凱瑟琳來到張庸的身邊，笑容耐人尋味，“你怎麽又迴來了？改變主意了？”
“我迴來看美女。”張庸扭頭看著尤尓金娜。
“嗬嗬，你想要上她？”
“交流一下。”
“她啊，有點難度。不如你先考慮阿芙蘿。”
“你不是說阿芙蘿很有背景嗎？”
“尤尓金娜更加有背景。”
“是嗎？”
“她是薩菲雅的人。”
“哦？”
張庸眼神閃亮。
果然，自己猜對了。尤尓金娜，真的是薩菲雅的人。
難怪這麽孤冷。敢情是有靠山啊！
“你想要尤尓金娜對你熱情，隻有一個辦法。”
“說來聽聽？”
“你手裏有非常值錢的情報。並且願意賣給薩菲雅。”
“如果我想從薩菲雅手裏購買情報呢？”
“你有這個嗎？”
“什麽？”
“佛珠。”
“嗯？”
張庸疑惑的看著凱瑟琳手裏的佛珠。
好像是真的佛珠。似乎是檀香木做的。隱隱間，有非常微弱的檀香。
但是……
這和薩菲雅有什麽關係？
“之前……”
“塔羅牌什麽的，已經過時了。”
“不是……”
“假冒的人太多，薩菲雅必須半年就更換一次信物。”
“所以，最新的信物是佛珠？”
“對。”
“哪裏搞來的？”
“當然是出售情報。隻要價值10萬美元以上，就能獲得一串。”
“這種佛珠，大街上隨便都能買到好吧……”
“是的。的確隨便可以買到。但是，你能想到的，薩菲雅能想到。”
“所以，我想要弄到一串佛珠。就必須出售一個價值至少10萬美元的情報？”
“理論上是這樣。”
“也就是說有例外？”
“你向薩菲雅捐獻五十萬美元，也能得到一串。”
“我……”
張庸頓時被噎住。
草。捐獻。五十萬美元。想都別想。五十美元都不舍得。
大不了，自己以後都不和薩菲雅打交道。
搞情報我是不會。但是，我會編造情報啊！未來十年的主要情報，誰知道的有我多！
“我現在就有一個情報賣給你。”
“什麽情報？”
“隻要五百美元。”
“我不信。”
“這個情報和袁斌有關。”
“你……”
凱瑟琳臉色陰晴不定。
她其實是不相信張庸的。這個家夥，今天才第一次見到袁斌。
怎麽可能那麽快就有關於袁斌的情報？
“隻要五百美元哦！五百美元，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你……”
“過了這個村就沒那麽店了。”
“你……”
“我給你十秒鍾時間考慮。”
“給！”
凱瑟琳悻悻答應。
誠然，五百美元真的不多。就算被騙也可以接受。
如果她真的被騙，以後也有辦法找迴來。
她的背後是軍情七處，有的是高手。她治不了的人，其他人完全可以治。
“給來。”
“迴頭給你！我沒帶身上。”
“我不信。”
“如果我食言，你就殺了我。”
“我不舍得……”
“五百美元又不是很多。還沒有一門山炮值錢。我會賴你的？”
“好吧……”
張庸接受她的說法。
的確，原裝進口的75毫米山炮也是很貴的。
李雲龍的意大利炮，其實就是法製m1897野戰炮。外號法國小姐。價格大約一千多美元。
所謂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其實也可以理解成，沒有萬兩黃金，是根本玩不起炮兵的。後世的大炮更貴。萊茵金屬出的155毫米榴彈炮炮彈，要8000美元一發。簡直是瘋狂。
“情報。”
“袁斌殺人了。”
“什麽時候？”
“他剛才攙扶著的那個男人，是死人。”
“你怎麽知道？”
“這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訴你。”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剛剛殺了人，肯定要處理屍體的。你要不要親眼目睹？”
“好！”
凱瑟琳答應了。
袁斌居然在公眾場合殺人。這是大事。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她可以拿來做很多文章。這個張庸，真是幫了她的大忙了。
不得不說，這個張庸，本事的確有些玄乎。
剛才被袁斌攙扶著出來的那個男人，她也看到了。但是根本沒意識到是死人。還以為是喝醉了。
這樣的情景，從舞廳裏麵出來很常見。喝醉的人多了去了。
五百美元。太值得了。如果是真的。她都願意親張庸兩口。
“你一個人來的上海？狄更斯呢？”
“他另外有任務。”
“你之前說，有軍火……”
“對，輕武器。包括所有的槍械。還有迫擊炮。還有75毫米山炮。都有。隻要你有本事，都能拿去。”
“具體說說？”
“你如果能給我詳細的大雷雨計劃，我給你24門75毫米山炮。每門炮還贈送150發炮彈。”
“好像也不是很多……”
“你想要更多的話，你自己去爭取。我可以給你介紹更高級的官員。你和他談條件。”
“好。”
張庸點點頭。
這個迴答還是很有誠意的。
她能夠做主24門山炮，已經算是非常強大的權限了。
想要更多，肯定得更高級的官員。
不過，此時此刻的大英帝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輕武器方麵肯定是不缺的。
他們自己絕對想不到，四年後，會在敦刻爾克遭受重創。丟掉了絕大部分的陸軍裝備。最後不得不搞出超級簡陋的斯登衝鋒槍。以滿足前線步兵需要。不過，斯登簡陋是簡陋。但是殺小日子還是唿啦唿啦的，很有勁。
“袁斌殺的是什麽人？”
“一百美元。”
“什麽？”
“這是另外一個情報。得加錢。”
“張庸，你……”
凱瑟琳忍不住翻白眼。
很想掐著他的脖子，將他的腦漿擠出來……
不對。是將他腦海裏的情報擠出來。這個混蛋。居然要加錢！真是……
但是！
“給！”
凱瑟琳表現的非常爽快。
既然大頭五百美元都願意給了。附加一百美元也算不得什麽。
關鍵是，被袁斌殺的人，如果是有身份的話，袁斌就死定了。
不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有一百種辦法，讓袁斌心甘情願的為軍情七處服務。
德國人是英國的敵人。法國人也是。當年，英法還打過上百年的戰爭呢。所以，在遠東，軍情七處也有盯著法國人的任務。袁斌，就是她的目標。如果不能轉變，那就直接幹掉。
“袁斌殺的是孫鼎元的姘頭。”
“一個女人？”
“對。”
“不可能。”
凱瑟琳皺眉。
她剛才都看到了。明明是男人。
那個被袁斌攙扶著的，絕對是男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你看到她的喉結了嗎？”
“我……”
凱瑟琳頓時猶豫。
好像沒有看到。那個男人脖子有圍巾。
糟糕……
張庸說的多半是真的。
一個大男人，居然戴著圍巾，顯然不正常。
在喝醉以後，居然也沒有拿掉圍巾。這不是等著吐圍巾一灘嗎？有誰會這麽傻？
該死！
她沒有注意到這樣的細節。
偏偏是張庸注意到了。於是借此推導出了很多潛在的信息。
看來，這個家夥，不能小覷了。
除了會抓日諜，觀察能力還非常強。自己絕對不能小覷了……
征服他！
征服他！
她的腦海裏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阿嚏！”
“阿嚏！”
張庸忽然開始打噴嚏。
暗暗納悶，又怎麽了？是誰又在被背後嘀咕自己了？
默默監控地圖。
發現兩個日諜已經是不經意的湊到了一起。
嗬嗬，看來，他們是完成了接頭了。可是，地圖邊緣的赤木高淳，還是沒有動靜。
看來，這些玩高端局的間諜，都很有耐心啊！
行，我也有耐心。
“現在怎麽辦？”
“等。”
“等什麽？”
“等我忙完其他事。”
“什麽？”
“袁斌肯定會想辦法在天亮之前，將屍體轉移。你要抓，就要抓現行。”
“但是，你怎麽知道他什麽時候移屍？”
“我就是知道。”
“你……”
凱瑟琳蹙眉。
這個張庸，神秘兮兮的。
難道又是傳說中的華夏獨有的神秘傳承？
鬼穀子？
袁天罡？
推背圖？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但是，得加錢！”
凱瑟琳忽然很想咬張庸一口。
這個混蛋。又要加錢！他真是一天到晚錢錢錢！做什麽都要錢！
好生氣。
想咬他。
最終悻悻的控製住內心的憤怒。
她要做一個合格的特工。就必須巧妙的控製自己的情緒。喜怒不形於色。
但是，她暗暗發誓，遲早要張庸後悔！
這個死要錢的！
啊啊啊，她前所未有的生氣。真的。被他氣到了。
“你又要多少？”
“一百美元。”
“給你。”
凱瑟琳悻悻的迴答。
一百美元，也不是很多。給就給了。
反正五百美元都給了，再給一百……
“謝謝！”
“如果我沒抓到現行，我是不會給你錢的。”
“我收錢辦事。信譽第一。”
“最好是這樣。”
凱瑟琳緩緩的說道。其實並不擔心。
這個張庸還是有信譽的。隻要收了錢，天大的事情都能辦。
奇怪……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錯覺……
他又不是神仙。什麽叫做天大的事情都能辦？
叫他上天，他能嗎？
哼！
“伱住在哪個房間？”
“我不住。”
“我在406開了一個房間。你可以上去休息休息。”
“你休想占我便宜。”
“叫你進去睡我的房間，好像是你占我的便宜。我都沒有要你分攤一半的房費……”
“哼！”
“要不，你一直盯著袁斌也行。”
“我才不要。”
凱瑟琳轉頭去了。她可是給了錢的。
既然給了錢，那剩下的事情，張庸就得負責到底。她才不管。
如果他做不到，她就不給錢。就是這麽簡單。
張庸就不管她了。他一直在盯著那個lv的行李箱。還在房間嗎？應該是的。
那個日諜應該沒有帶著下來舞廳。
正好。
先去看看箱子裏有啥。
不動聲色的來到306房門口。裏麵沒有人。但是門外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
嗬嗬。這個日諜，還懂得空城計啊。故弄玄乎。
裏麵明明沒有人。還請勿打擾？
拿出鐵絲。技術開鎖。
雖然其他的本事不咋的，但是開鎖，他也有一些天賦。
開鎖是複興社特工的基本技能。除了那些高等級的防盜鎖無法打開，這種一般的門鎖，還是輕鬆搞定的。
“哢嚓……”
輕微的聲響傳來。
張庸成功的將房門打開。不動聲色的推門進去。
果然，一眼看到那個暗紅色的大行李箱。上麵的lv標誌非常顯眼。恨不得全世界都看到。
走過去。仔細研究。發現沒有密碼鎖。單純的用一個皮扣扣著。
看來，這個日諜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當然，也有可能是行李箱裏麵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所以沒上鎖。那就糟糕。
拿下皮扣。
小心的將行李箱打開。
傳說中的有機關，一般是不存在的。那是虛構。
事實上，在行李箱裏麵裝機關，難度太高了。哪怕是最靈巧的工匠也很難做到。
何況，也沒有什麽大威力的武器，能夠裝在行李箱裏麵。
好像杜小曼那樣的暴雨梨花針，是人練出來的。但是行李箱裏麵就無法安裝。
失望……
裏麵居然都是書？
張庸看到的，居然都是厚厚的書本。
封麵還全部都是英文版的。他都看不懂。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來著。
其中一本，好像是基督山伯爵？猜的。單純看封麵。
將書本拿出來，仔細的翻看。看有沒有夾層什麽的。
結果……
沒有……
所有的書本裏麵都沒有夾帶的。
這個失望啊！簡直是沒法說。但是，張庸依然不死心，急忙耐心的查找。
行李箱的底層、夾層……
最後甚至是將匕首都掏出來，直接劃破箱體。
終於，發現夾層裏麵的夾層。
發現一遝圖紙。
抽出來看了一下，眼神閃爍。
居然是一種戰鬥機的三視圖。但是無法確定型號。
上麵也有一些簡單的數字標注。還有一些日文。能猜測到一些意思。卻又不全懂。
基本可以肯定，這是一種單翼戰鬥機。似乎有些熟悉。
然後情不自禁的皺眉。又吃驚。
不會就是bf109吧？
暈。他忘記bf109的具體三視圖了。
型號他記得是bf109，沒錯的。可是，它到底長什麽樣，模糊了。
印象至深的隻有美製的p-38，因為是三個機身。所以印象特別深刻。其他的戰鬥機幾乎都長得差不多……
不假思索的。將圖紙全部拿走。
正好，隨身空間裏麵塞得下。大約是三十張圖紙。
如果是真的，那就厲害了。
日本人真的搞到了bf109戰鬥機的圖紙？
難以置信。
如果是將這些圖紙交給德國人，德國人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
忽然……
隨身空間裏麵似乎有白光閃爍一下。
什麽情況？
張庸疑惑。
生怕那些圖紙出問題。於是拿出來。
潛意識感覺好像圖紙被修改了一下。但是，到底是哪裏修改了，又說不上來。
“幻覺……”
“幻覺……”
張庸拍拍自己的腦袋。
夜深了。困了。眼花了。意識不正常了。
既然圖紙沒有問題，於是放迴去。等下次有機會騙人的時候再拿出來。
三十張圖紙，每張一千美元，不多吧？
三十張，隻賣三萬美元……
不對。太少了。
賣三十萬美元？
又太多了……
胡思亂想。
不過，也是奇怪了。這個日諜，帶著一份戰鬥機的圖紙來做什麽？交給另外一個日諜？內部交流？
沒有理由啊！除非是這個日諜，是從國外迴來的？
等等……
忘記調查這個日諜的掩飾身份了。
這個家夥帶著那麽大的一個行李箱，說不定真的是從國外迴來的。
可能是坐船……
忽然，地圖監控顯示，一個有標注的紅點從舞廳出來了。
查看，發現就是提著lv行李箱的那個。
張庸迅速收拾現場。然後靜悄悄走人。
行李箱已經被破壞，不可能複原。日寇肯定會發現。
但是沒關係，這個馬迭爾旅館裏麵有那麽多人，日諜懷疑不到他張庸的身上。
最好是日諜疑神疑鬼。然後展開行動。
其他間諜跟著聯動。一團混亂。他張庸才有機會渾水摸魚。
出門。從樓梯上來四樓。迴到自己的406房。輕推門。發現房門被反鎖了。得，凱瑟琳真的在裏麵。這個女人，還反鎖門？算了，不管她。放棄敲門。繼續走樓梯，從樓梯下來一樓。
日諜是坐電梯上去的。正好完美錯開。
張庸重新迴到一樓大堂。
這時候，已經是深夜，差不多淩晨。一樓的客人逐漸消散。
阿芙蘿和尤尓金娜也不見了，查找。發現她們倆果然到了旅館的後麵。估計是員工宿舍？
在大堂角落裏坐下來，閉目養神。
地圖顯示，那個日諜迴到房間以後，在裏麵竄來竄去。
顯然，對方發現行李箱出問題了。
嗬嗬。著急吧。最好是著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
最好是懷疑一切。
最好是對旅館內其他間諜展開行動。
然後……
兩敗俱傷。
同歸於盡。
這時候，還留在舞廳裏麵的那個日諜，也終於是出來了。依然很高冷的樣子。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大堂角落裏麵的張庸。估計也是沒有感應到威脅之類的。自然無視。自顧自的坐電梯上去四樓。迴去408房。然後就沒什麽異常了。
張庸繼續等。
等袁斌攙扶著死人出來。
果然，淩晨一點，袁斌一夥人就有動靜了。
張庸立刻來到406，自己的房間外，敲門。
凱瑟琳警惕的將房門打開。
張庸打個手勢。表示目標開始行動了。
兩人急匆匆的從樓梯下來。
果然，袁斌他們坐電梯下來了。依然是一群人出現。
換了一個人攙扶著孫鼎元的姘頭。
張庸朝凱瑟琳努努嘴。表示。呶。你看清楚了。我可沒有騙你。
凱瑟琳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果然，袁斌他們有問題。他們真的殺了人。現在想要將死人帶出去旅館外麵處理。
袁斌一行人經過酒店前台。一個人還朝前台姑娘說道：
“我們送他迴家。”
“要不要給你們帶宵夜？”
那兩個夜班的白俄姑娘都是含笑搖頭。表示不需要。
於是，袁斌一行人，就攙扶著死人走出旅館。外麵，已經準備好兩輛黑色的轎車。
凱瑟琳特別注意到，在上車的時候，有人從死人的胸口拿出一團毛巾。暗紅色的。
張庸也看到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果然是胸口中刀。然後被毛巾給捂住了。然後用衣服蓋住。
很簡單的掩飾。但是做得很好。
至少，凱瑟琳之前就沒有發現。
“幫我抓住他們。”
“加錢。”
“我和你一齊起床。”
“不要。五千美元。”
“張庸，你真是敢開口。多大的事情，你就要五千美元。”
“拜托，小姐，你殺他，都願意出五百美元。何況是活捉？我相信，活捉對方，並且抓住對方的痛腳，比殺了他的價值高多了。絕對不止十倍。”
“你想多了。”
“那行。你另謀高就。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了。你給我七百美元。我們兩清。”
張庸聳聳肩，攤攤手。表示自己無所謂。
抓人。本來是他最擅長的。但是，沒有油水的事，他懶得去做。
和自己完全無關啊！
他現在的任務是盯著那兩個日諜。還有一直隱藏在黑暗的赤木高淳。
他都忘記了之前來馬迭爾旅館的初衷，是為了調查那個打電話的男人。哪邊油水比較豐厚，他就優先處理哪邊。
凱瑟琳既然不舍得出錢，那就自己上。
她一個人肯定能打敗對方七個人的。哈哈。她是專業的啊！
她的軍情七處的啊。是007的前身。肯定訓練有素。她一個就能打二十個。七個算什麽？
“你……”
凱瑟琳被僵住了。
暗暗的咬牙切齒。
這個混蛋。居然不受自己美色誘惑？
真是個死要錢的。要錢不要美色。金錢就那麽重要嗎？還不如我？
話說，她還是第一次用美人計來誘惑男人呢！
結果，對方居然不上鉤。
啊啊啊，真是氣死他了。
她發誓，遲早要征服他。這是單純的個人恩怨。哼。
逼急了，她給他十個娃，累死他……
眼看袁斌等人上車，車輛啟動，準備離開，凱瑟琳著急了。
如果讓袁斌將屍體處理了，她就抓不到對方的把柄了。這種事情，必須抓現場。必須留有證據。
“我給！”
她終於是悻悻的說道。
張庸沒反應。
“我給你。”
“五千美元。”
“一分不少。”
凱瑟琳重複強調。
張庸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打個響指。
乖。這才是做生意的態度嘛！
你們都是國際間諜。你們玩的都是高端局。你們上的都是國際大舞台。五千美元很多嗎？
以後有什麽髒活，盡管叫我，保證價廉物美……
朝後麵擺擺手。竇萬疆和馮允山從黑暗裏出來。
張庸朝那兩輛黑色轎車努努嘴。兩人會意離開。
“我也要跟著去。”凱瑟琳說道。
“好。”張庸點點頭。
“你等我一下。我拿相機。”
“好。”
張庸服務態度極好。
畢竟，別人是金主。是要支付他5700美元的金主啊！
現在這年頭，賺錢太難了。5700美元，足夠他提供一流的vip服務了。嘿嘿。收錢辦事。信譽第一。
凱瑟琳急匆匆的去拿相機。也不知道她放在那裏。反正，很快迴來。
這時候，竇萬疆已經開著那輛凱迪拉克到了。他也是個不怕晦氣的。
上車。
凱瑟琳要坐副駕駛。
張庸表示無所謂。自己坐在了後麵。
開車。
出發。
後麵跟著馮允山等人。
這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街道已經相當黑暗。
什麽？路燈？不存在的。
此時此刻的上海灘，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路燈的。哪怕是租界。
大部分的照明，都是依靠兩邊商鋪的霓虹燈。如果霓虹燈熄滅了，街道就會顯得相當黑暗。而現在是深夜，恰好是大部分的霓虹燈都熄滅了。剩下零零星星一些，隻能提供非常微弱的照明。
“能追上嗎？”凱瑟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小姐，如果沒追上，你就節省了五千美元。”張庸在後排慢悠悠的說道。
凱瑟琳蹙眉。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是……
好吧，她還是寧願給錢的。五千美元真的不是很多。
對於她，對於軍情七處，五千美元都不算什麽。如果能夠將這個袁斌控製在自己手裏，一萬美元都值得。
就算軍情七處不肯出錢，她也可以問自己家裏要。
隻要自己成為軍情七處的正式特工，她有大把的金錢。所有能夠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
“左轉……”
“右轉……”
張庸在後排不時的指點。
竇萬疆按照他的指點，走的都是大街，並沒有小巷。
不久以後，就來到了閘北出口。
凱瑟琳又開始著急了，忍不住說道：“他們離開租界了。”
“當然。”張庸慢吞吞的說道，“難道他們要在租界裏麵處理屍體嗎？萬一被發現，始終是麻煩事。”
“那外麵……”
“如果是在租界外麵。就算是被人發現。也無人過問。”
“這……”
“隻要沒有苦主。沒有人會報案的。”
“他……”
凱瑟琳欲言又止。
她想要問，袁斌殺死的到底是誰。但是又忍住。
覺得自己好聰明，硬生生的節省了一百美元……
張庸：……
好吧，這個女人真是。
他的確是準備賣100美元的。但是，她閉嘴了。
沒辦法，隻好免費贈送了。
“被袁斌殺死的，是一個叫做孫鼎元的人的情婦。孫鼎元目前下落不明。他本身就是潛逃的。我也正在追捕他。所以，這樣的人，隨便往租界外麵一扔……”
還沒說完，就看到前麵的車輛停下來了。
張庸：？？？
擦，不會吧？這就扔了？
我草。這個袁斌。做事還真特麽的粗糙。
你好歹走遠一點。
沒辦法，隻好果斷上去抓人了。
當即發出指令。
竇萬疆伸手出去車窗外，朝後麵擺手。
馮允山等人立刻加大油門，超車，然後氣勢洶洶的向袁斌等人包抄上去。
地圖顯示，袁斌等人沒有攜帶武器。
這就沒問題了。
迅速的將他們包圍起來。
張庸沒有下車。
沒必要。
剩下的事情，自然有凱瑟琳處理。
凱瑟琳動作麻利的下車。拿起相機。一頓狂拍。保留現場證據。
“哢嚓！”
“哢嚓！”
閃光燈不斷。
袁斌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該死的……
是她……
是軍情七處的人……
他，完蛋了……
車內，張庸優哉遊哉的哼唱起來，“先到鹹陽……”
然後沒聲音了。
不好意思，後麵的沒記住。
唉……
張庸最終還是下車了。
沒有偽裝。沒有易容。直接用真麵目示人。
他之前就用真麵目在袁斌的麵前晃悠過的。
袁斌看到張庸，眼神充滿疑惑。
咦？這個家夥是……
居然是他帶人來攔截自己？
不對啊！
他看起來一點威脅都沒有。
袁斌自認也是有點眼力勁的。但是，真的沒發現張庸有啥特別。
“自我介紹一下。”張庸平靜的說道，“我叫張庸。是複興社特務處的。抓你。純粹是賺點外快。”
“你就是張庸？”袁斌滿臉的難以置信。
“對。”
“不對。”
“什麽？”
“你肯定不是張庸。伱是假冒的。”
“我……”
張庸被噎住了。
擦，這個袁斌，是不是眼瞎啊！
我特麽的就是張庸！
如假包換！
你居然不信？
啊啊啊……
“我見過張庸。”袁斌緩緩的說道，“他長的和你完全不一樣。”
“你見過張庸？什麽時候？什麽地方？”張庸狐疑。
“就在我們法租界的公董局啊！”袁斌說道，“當時你還帶了證件，帶了四個人。來拜訪馬克西姆先生。”
“誰？”
“馬克西姆，是我們法租界公董局的總董事。”
“啊……”
張庸愕然。
我草。居然有人假冒自己？
然後還去拜訪了公董局的總董事？擦。誰的麵子這麽牛氣？
“他做了什麽？”
“主要是對馬克西姆先生表示問候。還請馬克西姆先生幫他一個忙。刊登一些秘密消息。”
“什麽秘密消息？”
“是關於你們軍政部何部長的的一些負麵新聞。他要求嚴格保密。”
“我草……”
張庸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
幸好，自己沒有給凱瑟琳五百美元！否則，這個損失就大了。
吃瓜居然吃到自己頭上。
原來小醜居然就是自己。
去收買外國報紙，要他們肯定負麵消息的，居然是他張庸！
不對！
是假冒的“張庸”……
居然有人假冒是他張庸，然後跑去公董局……
等等！
為什麽是公董局？
為什麽不是工部局？
隨即明白了。
工部局的高層，都見過他張庸。但是法租界的公董局，相對閉塞。
上海的租界，關係比較複雜。尤其是法租界。一方麵，它是屬於工部局的管轄。法國人在工部局也有職位。但是，另外一方麵，法國人在法租界內還有一套管理機構，就是公董局。公董局很少和外界打交道。
因為巴黎合約的一些分歧，還有國聯裏麵的紛爭，法國人和英國、美國、德國、俄國人的關係都不好。和日本人也相處不來。頗有點老子是天下第一，老子不鳥你們的意思。
法國人幾乎控製國聯。導致美國人不想加入。英國人打醬油。紅色蘇俄冷眼旁觀。三年前，日本和德國先後退出國聯。這樣一來，法國人在國聯裏麵就更加是無所忌憚。基本上是自己關上門自己玩。
如果不是開戰之初，被一頓暴揍。最後舉手投降。法國人的尾巴，估計都能夠翹到月亮上麵去。從這個角度來說，被揍一頓，清醒清醒，也未必不是好事……
忽然扭頭。
看到凱瑟琳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得，被這個女人嘲笑了。誰能想到，居然有這麽戲劇化的一出。
生氣。
但是又不知道朝誰發泄。
那個假冒他張庸的人到底是什麽來頭？那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收了多少錢？”
“什麽？”
“那個什麽母收了多少錢？答應刊登何部長的負麵新聞？”
“五萬法郎。”
“什麽？法郎？五萬？這麽多？”
“是的。”
“瑪德……”
張庸感覺又不好了。
五萬法郎啊。超級巨款啊！此時的法郎也很值錢。
特麽的，到底是誰，能拿出來五萬法郎這麽多。目的就是要在報紙上刊登何部長的負麵新聞……
給我張庸不行嗎？
五萬法郎啊！我隻要一半。我找凱瑟琳……
瑪德，現在可以肯定，背後主謀絕對是有錢人。不差錢。一出手就是五萬法郎。
頓時又充滿幹勁了。
這個幕後主謀太有錢了，他喜歡！
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對方，然後將對方的錢財全部拷掠出來……
“張……”
“什麽？”
“這是你們中國人的一石二鳥之計……”
“我草！”
張庸當然知道了。
那個隱藏在背後的家夥，不但是要陷害何部長，還要陷害他張庸。
等於是一棍子撩翻兩個敵人！陰險！
估計其他的渠道，也肯定有人追查幕後主謀的。說不定就會查到是他“張庸”去了法租界的公董局，出錢刊登有關何部長一家的負麵新聞。然後，他張庸就要倒黴了。
頓時緊張起來。
如果這個時候，丁墨村，或者葉秀峰，查到這件事……
如果他們帶著大隊人馬趕來，要求抓捕自己，要求自己跟他們迴去“協助調查”，自己怎麽辦？
是火拚呢？還是火拚呢？
驀然間，腦海一陣激靈。
“我要這個袁斌！”
“不。他是我的。”
“你……”
“除非你不要五千美元。”
“給你！”
張庸立刻改變主意。
沒有人可以搶他的錢！尤其是美元！
雖然袁斌可以證明那個張庸不是真正的張庸。但是，他不值五千美元！
如果丁墨村和葉秀峰趕來，他張庸絕對會反抗的。
哪怕是有上級的命令。
哼，他張庸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大不了，就是一拍兩散。他落草為寇。
反而更自由。
更肆無忌憚。
直接殺了葉萬生。殺了丁墨村。連葉秀峰也宰了。
如果處座殺過來，將處座也宰了！
魚死網破。
同歸於盡。
係統在手，不怕沒有退路。
先看看隨身空間裏麵的財貨。好像不少了？跑去美麗國也可以白手起家了……
“你殺她做什麽？”張庸逐漸平複心情。
“她，她……”袁斌支支吾吾。
“我認識她。她是孫鼎元的姘頭。她來找你，有什麽事？”
“讓我送她上船。”
“那你為什麽將她殺了？”
“她沒帶錢……”
“不至於殺人。”
“她，她，她還威脅我……”
“威脅你什麽？”
“我……”
“你和孫鼎元暗中有往來……”
“沒有！”
袁斌條件反射的脫口否認。
張庸：……
嗬嗬。你還說你沒有。反應這麽快。臉紅脖子粗的。
活該。
“你和孫鼎元有勾結。所以，他的姘頭認識你。”
“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決定找你幫忙。然後你想要她的錢財。但是，她來了，卻沒有帶錢。還試圖用你勾結孫鼎元的事威脅你。你一怒之下，將她殺死了。對嗎？”
張庸娓娓而談。
今晚有些意外收獲。不錯。
雖然又熬夜了。但是收入不錯。眼前還有條大魚。
“我沒有……”
袁斌的否認虛弱無力。
這時候，屍體已經被摳掉了所有的偽裝。
確實是一個女人。就是孫鼎元的姘頭。凱瑟琳對著她拍照。將證據鎖定下來。
袁斌欲言又止。最終無奈的低頭。
他被抓了現行。他的罪行已經暴露。對手還是軍情七處的。
唉……
他還能說什麽？
“其實，袁先生，我們可以幫你保密。”
“什麽保密？”
“這樣……”
張庸眼神一沉。
馮允山等人立刻動手，將其他六個人都嘎了。
幹淨利索。
一刀致命。
凱瑟琳：……
袁斌：……
兩人的臉色都是有些煞白。
前者是暗暗的心有餘悸。她這才想起，張庸可不是善茬。
在天津衛的時候，死在張庸手裏的日本人。至少三位數。其中，不少都是日本人的憲兵。都被直接打死了。
日本人在天津衛那麽兇殘，那麽囂張，都被張庸暴打，何況是在這裏？
現在這個家夥迴來上海了，似乎獠牙也收迴去了，人畜無害了。可是，一旦有機會，他依然是會吃人不吐骨頭的。這不。六個人，一聲不響的就嘎了。並且有人非常專業的處理屍體。
一看就知道，這種事，張庸絕對沒少幹。
“你，你……”
袁斌的聲音都顫抖起來了。
他也見過兇殘的人。但是，張庸的確是太兇殘了。
“袁先生，我是幫你保密。”
“如果他們不死，死的就是你。你如果覺得對不起他們，你可以自殺的。”
“呶。這是給你的。”
張庸將一把鋒利的匕首扔到袁斌的麵前。
別惺惺作態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是黑暗中行走的。會做什麽選擇，沒有一點逼數嗎？
在這個行業裏麵，沒有人畜無害小白兔。
我不是。你也不是。凱瑟琳當然也不是。
被殺的人也沒有無辜的。
他們跟著袁斌，難道都是小白兔？嗬嗬。
果然，袁斌看著腳下的匕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最終沒有動手。
“上車。”
張庸擺擺手。
這裏風大。烏漆嘛黑的。感覺不爽。
“我……”
“袁先生，我們以後就是朋友。隻要你願意的合作……”
“你也是軍情七處的？”
“對。”
“難怪……”
袁斌無奈歎息一聲。
他終於是認命了。低著頭。上車。
張庸：……
麻麻批的。這個家夥，還給自己臉上貼金。
老子說是複興社特務處的，你很丟臉是吧？一定要老子承認是軍情七處的，你才覺得舒坦是吧？
不過，軍情七處的名頭，的確是比什麽複興社特務處高級多了。
複興社特務處，撐死了連全國組織都算不上。目前還是牙牙學語的階段。但軍情七處，已經遍布全世界了。
別人背後是大英帝國啊！海上霸主。第一名。沒有之一。
雖然美麗國的經濟實力，早就超越大英帝國，成為世界第一。但是軍事力量，確實不咋樣。
孤立主義讓美麗國的軍費是一減再減，減得巴頓都快成步兵了。
如果不是二戰爆發，可能巴頓真的就迴家種田了。因為軍隊都要被削減的沒人了。
好像陳納德這樣的航空兵，其實也是被削減出來的。
此時此刻的美麗國，對戰爭真的是完全沒有準備，恨不得將軍隊全部清空。
那個世界排名第一的名將麥克阿瑟，還是靠著組建美菲聯軍，才混到一席之地的。否則，估計他也得迴家賦閑。
忽然嘴角一笑。
凱瑟琳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麽？”
“沒什麽。”張庸隨口說道，“其他人我們不管。但是麥克阿瑟必須排名第一。”
“麥克阿瑟……”凱瑟琳狐疑，“你是說美國西點軍校的校長嗎？”
“是吧。”張庸將思緒拉迴來，“我聽別人說過，他是世界第一名將。非常擅長軍事指揮。”
“他……”凱瑟琳欲言又止。
顯然是有不同意見。但是這時候爭論不合適。
又感覺張庸的笑容有點古怪。言不由衷。她哪裏知道張庸腦海裏的奇怪想法？
麥克阿瑟必須排名第一。是因為他後來被爆錘了啊！
“去哪裏？”
“尹公館。”
“哪裏？”
“霞飛路，尹公館，我家。”
“啊？”
凱瑟琳愕然。
霞飛路？尹公館？是你的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