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飛路，尹公館。
張庸迷迷糊糊的醒來。看看時間。很快十一點。
側頭看看窗簾。外麵透著白光。哦，應該是白天。自己一覺睡到快中午了。昨晚果然好累。
凱瑟琳真是個迷人的小妖精。又菜又愛玩。後勁還足。
她其實沒啥經驗，偏偏是又要裝作很有經驗。不認輸。
幸好，她後來去忙正事了。
起來。穿衣服。順便將窗簾拉開。看著不遠處的街道。
那裏有一個書報亭。就在街道轉角是位置。不太顯眼。可是，守亭的那個中年人，地圖顯示是黃點。
黃點啊，不錯。應該是石秉道的安排。
張庸之前和石秉道提過建議，要增加書報亭的數量。石秉道應該是在做了。
這些書報亭，在必要的時候，就是很好的觀察哨。
舉起望遠鏡。看著更遠處的街道轉角。那裏也有一個書報亭。不過，守亭人並沒有黃點顯示。換言之，不是地下黨。可能是外圍的積極分子。也有可能就是一般人。畢竟，地下黨沒有那麽多的成員，可以駐守每個書報亭。
望遠鏡繼續轉動。盯著發現的第二個黃點。
居然是一個電車司機。駕駛著7路電車。從附近緩緩的經過。
當電車來到海上巴黎夜總會的附近，停車。乘客上下。一個黃點上車。電車繼續前進。
到下一站，那個黃點下車。應該是完成和電車司機的接頭了。
當然，也有可能兩人完全不認識。可能是兩條線上的地下黨。
電車上其實還有一個紅點……
經過的路線附近，也有好幾個紅點……
直到電車離開500米半徑範圍，張庸才將望遠鏡收迴來。
上海灘，很熱鬧。
很多大佬。紙醉金迷。高端局。
他一個菜鳥。意外的殺進來。似乎也能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
洗漱。
下樓。
豪宅就是豪宅。一切如舊。窗明幾淨。富麗堂皇。
據說價值十幾萬大洋的水晶吊燈，發出璀璨的光。
唉……
有錢人就是好。
如果這個尹公館是自己的就好了。
妥妥的人生贏家……
摸了摸鍍金的樓梯扶手。十分幹淨。沒有積塵。
好像有安排人定期打掃……
但是具體細節，張庸記不起來了。
當初他在租界裏麵和日諜一番嘎嘎亂殺，搶占了不少的房屋。
好像後來唐勝明還送了他一條街的房屋。不是整一條街。是唐家在那條街的好幾個房子。都是豪宅。
拿出小本本。結果發現上麵沒有記錄。
當時也沒有太在意。現在卻想不起來了。唉。貴人多忘事啊……
對了，想起唐生寶了。不知道他還好嗎？
依稀間，好像聽人說起，他被送出國出去了。免得在國內被人惦記。
唉，如果是真的，富二代也有危險啊……
“組長。”
“組長。”
其他人紛紛問好。
住在尹公館裏麵的人不多。其他人都被分散到附近的其他豪宅。
霞飛路有很多豪宅。都是各方大佬，或者是權貴人家的。大部分時候，都沒有人住。於是張庸就大膽的“借用”了。反正家裏沒人，空著也是浪費。住完以後，複原就是。
他的地圖能夠準確的甄別那些豪宅裏麵沒有人。有這樣的便利。絕對不會發生誤會。如果臨時有人迴來，他也會及時知道。通知裏麵的人提前撤走，自然就沒事了。
主打一個雁過無痕。嘿嘿。
“好。”
“好。”
張庸點頭。還禮。
午餐是叫人送來的。他們都已經吃過了。
當然也有張庸的份。張庸自己獨自吃飯。
袁斌被凱瑟琳抓到二樓的房間去了。不知道要談啥。
那是別人軍情七處的機密。
吃完。來到大廳中間。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端起一杯茶。
沒別的事幹。正好喝茶。
“叮咚！”
“叮咚！”
忽然有門鈴聲。
張庸早就察覺到有人靠近。不動聲色。
鍾陽去開門。
門外是一個郵遞員。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是穿著郵遞員的製服。
他遞給鍾陽一個沉甸甸的大信封。鍾陽接過來，然後送到張庸的麵前。張庸拿起信封，打開封口，朝裏麵看了看。嗯。不錯。都是綠油油的美鈔。都是10元麵值的。很亂。大概有五百多張。
凱瑟琳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叫人送來了5700美元。一分不少。果然，她還是有信譽的。她真的有錢。
大金主啊！
以後得好好巴結巴結……
將美鈔拿出來，收入隨身空間。信封就不要了。占空間。
他現在的隨身空間非常寶貴。
看到那一遝圖紙。皺眉。這個東西，有點占地方啊！
想要扔掉，又不舍得。
萬一是重要的資料呢？
將那一遝圖紙拿出來。仔細琢磨。卻始終不得要領。
這種細節問題，他真的不在行。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間，電話響。
張庸隨手拿起話筒。知道是有人找自己。
他來尹公館，特務處肯定知道了。
果然，電話是賈騰英打來的，“少龍啊，又準備開會了。”
“哪裏？什麽時候？”張庸隨口問道。
“下午。劍湖小築。”賈騰英迴答，“蓋世太保的人已經到了。下午是他們主持會議。”
“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出現的。”
“注意啊，少龍，到時候，可能會有一些特別的事情……”
“一處和三處想要聯手對付我？”
“他們可能找到了一些不利於你的證據。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麽。”
“我知道了。”
張庸放下話筒。
是關於公董局的事情嗎？
嗬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啊？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間，電話又響。
張庸隨手拿起話筒。
他現在是平常心，誰來電話都沒在怕的。
“少龍。”
電話是毛人鳳打來的。
語調有些嚴肅。估計是真的聽到某些傳聞了。
“毛秘書，你說。”
“公董局的事，你要自證清白。”
“毛秘書，我現在就和法國公使的襄理袁斌在一起。當時那個張庸去見馬克西姆的時候，袁斌也在場。他說和我根本不是一個人。”
“袁斌，在伱手裏？”
“準確來說，是在軍情七處的手裏。”
“要保證他活著。”
“知道。”
“好。就這樣。你要小心，幕後主謀手段狠辣，無所不用其極。”
“其實……”
張庸欲言又止。
毛人鳳是什麽人？自然是立刻聽出來了。
“少龍，有話直說。”
“毛秘書，是不是南粵那邊的人？”
“你有證據嗎？”
“沒有。但是，我想來想去，也隻有他們在這個時候，有打擊何部長的需要。也隻有他們有能力做到。關鍵是，他們的財力非常充裕。也舍得出錢。不可能是閻老西，或者其他人。”
“你說的都是猜測。沒有證據。做不得準。”
“是。我知道了。”
“想法不錯。”
毛人鳳說了一句，然後掛掉電話。
張庸於是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果然是南粵那邊的人做的。
估計毛人鳳，還有其他高層，也都想到了。
上麵的也個個都是人精啊！
說到搞陰謀詭計，
如果是人畜無害小白兔，早就被搞死了。
能活下來的，一個個都是長了十顆心的。
剛開始的時候，可能沒有人反應過來。但是漸漸的，眾人就體會到了。
除了南粵那邊想要搞事，沒有誰了。
現在是五月份，估計那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和滇係、桂係也聯合的差不多了
好像桂係的李白，並不容易對付。還有龍雲也是老謀深算的……
收迴心神。
卻是凱瑟琳和袁斌下樓來了。
兩人看起來關係還挺和諧。應該是條件談妥了。袁斌投降了。
凱瑟琳來到張庸身邊。
張庸隨口說道：“剛才有郵遞員來過，東西我已經收了。一分不少。合作愉快。”
“你賺了那麽多，是不是應該請我吃頓飯？”凱瑟琳咬著嘴唇。
渾然忘卻昨晚兩人還曾經深度交流過。
估計是還不服輸。
“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請。”張庸笑吟吟的迴應，“但是我下午還有事。要去跟蓋世太保開會。”
凱瑟琳頓時眼神一閃。
蓋世太保？
“記住我之前和你說的話。”
“我會的。”
張庸點點頭。
大雷雨計劃？我知道。
嗬嗬。
不知道蓋世太保願意出什麽樣的價碼？
但願漢斯不要那麽吝嗇……
稍作準備，張庸就帶著大隊人馬，趕往劍湖小築。
既然要開會，當然不能帶鍾陽、吳六琪等人。以免他們被葉秀峰或者丁墨村威懾。
帶十九路軍的人。
帶那些棺材鋪招聘來的奇人異士。
帶那些光頭的壯漢。
這些人，都隻聽他張庸的話。
如果真的有什麽情況，他們也會拚死相鬥。
對於他們來說，自己就是他們的主心骨。是萬萬不能失去的。
到達劍湖小築。
第一個看到的，居然是李世群。
得，這個陰險的家夥，明顯是在等自己啊！估計是有話說。
於是，張庸也停車。
“李主任。”
“張組長，昨天關於你的風言風語很多啊！”
“包括哪些？”
“不知道是誰釋放出來的消息，說何部長的負麵新聞，都是你籌劃的。”
“我好大的麵子。”
“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宵小之輩，惡意中傷。”
“嗬嗬。”
張庸神色不動。
這個李世群，是來安慰自己的？
不按套路出牌啊！
但是轉頭想想，幕後之人做得太過火，急於求成，反而露出太多破綻。
努力思索。但是確實不記得細節。
忽然想起，戴老板眼下就在廣州。是不是和他有關？
“李主任，有話直說。”
“大公子即將迴國。”
“什麽？”
“張組長，你們特務處，何去何從？”
“我不知道。”
張庸搖頭。懶得去想這個問題。
自己就是一個小人物，涉及到太子的事，輪到他說話嗎？開玩笑……
在《北平無戰事》中，他永遠都是出現在電話裏。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有時候，張庸感覺世界其實是很荒謬的。
按理說，娜塔莎、安德洛夫等人，都是莫斯科派來的。他們應該幫助紅黨才是。但是剛好相反。
總感覺好像哪裏接錯線了。
不過，這種大事，他也就是想想。馬上就攆出腦海了。
“想想吧！”李世群意味深長。
“難道張組長不想自立門戶嗎？”
“不想。”
“但是，你已經自立門戶了。”
“理由。”
“你的密查組，並不受伱們處座控製，難道不是自立門戶嗎？”
“但是我受警備司令部節製啊！”
張庸坦然承認。
果然，果黨內部無秘密。
說是密查組，結果連李世群都知道了。
嗬嗬，既然李世群都知道，那還有誰不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了。
還密查組。
密查個屁！
“有消息說，大公子迴國以後，會直接領導你這個密查組。你直接對大公子負責。”李世群漫不經意的說道，“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謠言。說是大公子要從夫人手裏奪權。”
“你……”張庸欲言又止。內心暗暗震驚。
這個李世群，還真是陰險。
一下子就將大公子和夫人的關係給挑撥起來了。
偏偏是，這件事，十分忌諱。沒有人敢說出口。哪怕是陳誠、胡宗南他們都不敢。
大公子、二公子都不是夫人親生的。夫人目前沒有孩子。但是以後可能有。這種事，誰也說不準。
翻開古代的曆史書，類似的情節，數不勝數。
都是諱莫如深啊！
“我記得，張組長好像還是空軍參謀部情報三處的處長，還是空籌部警衛處的副處長……”
“李世群，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張庸生硬的打斷對方的說話。他不能讓對方繼續說下去。
相對於丁墨村，李世群更加陰險狡詐。一個不好就上當。
別人至少有一千幾百年的道行。他張庸才不過是剛剛拜入山門。和這些人玩陰謀，難度太大了。
目光掠過。李世群的背後有一個黃點。平平無奇。和其他人完全沒區別。
或許，隻有這樣的高手，才能對暗中付李世群吧？
“就是閑聊。閑聊。”
李世群居然也會打哈哈。然後轉身去了。
張庸：……
瑪德。這個王八蛋。
故意來擾亂老子的道心。唉，還是賺錢才是王道。
埋頭賺錢。
悶頭賺錢。
一心賺錢。
管上麵什麽風雲變幻，撈錢才是王道。
否則，城頭變幻大王旗。一朝天子一朝臣。大起大落。總有吃虧的時候。
錢司令都曾經被解職兩年多，何況是其他人？
都說胡宗南是笨蛋。他哪裏笨了？他埋頭搞軍事，不摻和政治。結果，是黃埔一期當中升職最快的。
楊永泰是怎麽死的？
戴老板以後又是怎麽死的？
所以……
上麵的事，絕不摻和。
上麵叫幹啥就幹啥。有油水就積極一點。沒油水就磨洋工。
熬到抗戰勝利，任務完成，拍拍屁股，走人。
這麽一想，頓時輕鬆多了。
於是上車。進入劍湖小築。
下午。
開會。
第一次看到蓋世太保的代表。
名字非常熟悉。叫做克林斯曼。但是應該不會頭球。人長得非常俊朗。
此時此刻的德國人，好像顏值都是超級能打。隨便拉一個出來，都碾壓一群對手。在他身上，完全感覺不到蓋世太保的陰冷氣質。有可能是翻譯錯誤。或許根本不是蓋世太保？
克林斯曼帶來了五十名全副武裝的德國士兵。一個個高大威猛。穿著筆挺的軍裝。戴著鋼盔。單純是從顏值上來說，完全是將國軍的德械師比下去了。裝備都是最新型的毛瑟98k步槍。
張庸不免有些擔心。
自己帶來的一百人，能不能打過這五十名德國士兵？
不好說……
希望沒事吧。希望克林斯曼不要針對自己……
“張庸！”
忽然，有人叫自己名字。
張庸神色一凜。擦。赫然就是克林斯曼。第一個點他名字。
“到！”
條件反射的站起來。
立正。
動作還是非常標準的。
可惜，身高不如外麵的德國士兵啊！否則，不知道迷死多少美女……
“張，你最近搜集到多少情報？”
“報告。沒有。”
“為什麽沒有？”
“報告。沒有就是沒有。是我工作不到位。”
“坐下。”
克林斯曼的漢語非常生硬。但是能表達。
很難想象，德國人裏麵，居然也有人會說漢語。還是不用翻譯的那一種。確實相當了得。
日耳曼民族單挑全世界，還帶著一群豬隊友……
“是！”
張庸坐下。
想起隨身空間裏麵的那些圖紙。
好像，將這些拿出來，也可以證明自己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但是，不能直接交給克林斯曼。
為什麽？
因為自己是密查組組長啊！
自己這個密查組，是隸屬於侍從室的。侍從室有優先權知道各種情報。
如果他在報告侍從室之前，就將情報給了外國人。那肯定是犯忌諱了。
胳膊往外拐，誰也不喜歡。
閉目養神。
如果你使用暴力，我打不過，那我就合作……
當然，如果給錢，馬上合作。
昏昏沉沉……
渾渾噩噩……
恍恍惚惚……
終於，熬到散會。
張庸迴到住處，立刻給警備司令部打電話。
他要找錢司令，匯報一下圖紙的事。無論真假，都準備交出十張圖紙。試試水。
剩下二十張做什麽？當然是留著防身。
又或者是看有沒有其他的大魚。可以釣一兩條上來……
結果……
錢司令不在。周洋也不在。
“這……”
“你好，需要幫你登記下來嗎？”
“好的。登記吧。我是複興社特務處的張庸。就說我有要緊事找錢司令。”
“明白。”
“謝謝。”
等對方詳細登記好，張庸才放下話筒。
這叫備案。萬一以後追問起來，為什麽不及時報告，錢司令看到登記的信息，自然心知肚明。
有點奇怪。錢司令很忙嗎？是在忙著應付兩廣事變？
哦，他是侍從室主任。是老蔣的得力臂助。肯定忙。
想了想，決定打電話迴去空軍基地問問情況。似乎很久沒有和那邊聯係了。
李世群提醒他了。他好像是夫人那邊的人。
他的屁股肯定是歪向空軍多一點。還有一點是在複興社特務處。
至於什麽大公子，什麽建豐同誌……
不好意思，不認識……
其實他沒得選擇。他已經加入國府空軍，不可能抽身出來。那樣就是二五仔。
就好像他不可能主動的叛變複興社特務處。除非是處座針對他。他不得不走。
否則，在其他人眼裏，他就是二五仔。吃碗麵反碗底。是叛徒。是呂布。馬中赤兔，人中呂布，方天畫戟，專捅義父。有了這個名聲，以後他走到哪裏，都會被人唾棄的。但凡是那些有過叛變經曆的，下場都不太好。相反的，貪財好色，反而是人之常情。
除了悶頭賺錢，張庸也有那麽一絲絲想法的。
如果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國府空軍變得稍微強大一點點，也算是一種成就。
不要求多，隻要求強大一點點。
能夠讓日寇付出更沉重的代價。
而大公子迴來以後，好像做的都是比較“虛”的事情。
遠不如親自和空軍打交道。
空軍是要不間斷和日軍戰鬥的。空中的搏殺，無時不在。
從八一四空戰，到璧山空戰，到後來的駝峰航線，到雪峰山反擊戰。到b-29轟炸機出擊日寇本土……
第一次大規模的使用b-29轟炸機對日寇本土進行轟炸，好像就是從成都起飛的。
成都……
有搞頭啊！
裴嵐、裴雪姐妹就在成都……
提前布局，應該能賺點小錢？
打住。
打住。
此時此刻，還想著錢。
格局太小……
簡而言之，跟著空軍，以後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空軍，和國際合作最廣泛的。
他想要賺那些列強的錢，肯定得借助空軍這個平台。
好像後來飛虎隊改稱盟軍第十四航空隊，實力是非常強大的。完全碾壓殘存的日寇航空兵。
然而，做壞事完全沒有阻力。但是想要做正事，卻是困難重重。
單純是就購買戰鬥機來說，就有無數的意見。他都沒有機會發言。也沒有權力決定任何事情。隻能默默的看著。
接電話的是楊麗初。發現是張庸。她的語調立刻酸酸的。
“張大處長日理萬機，難得有機會想起，你還是空軍總參謀部情報三處的處長啊！”
“忙著賺奶粉錢。時間寶貴。有事說事。沒事掛了。”
“我們這邊水靜河飛，能有什麽事？倒是沈茗她們眼巴巴的，每天望穿秋水，就等著你出現……”
“沒正事？”
“昨天，有一架飛機從南粵的從化機場起飛，在南昌機場落地，隨後，又起飛，降落在筧橋空軍基地。”
“誰的飛機？”
“南天王，陳濟棠的。”
“是嗎？”
“你你知道南天王有多少架飛機嗎？說出來，嚇到你！”
“五千架？”
“一百三十多架。還大部分都能起飛。有六個航空隊。”
“是嗎？”
張庸暗暗驚訝。
這個事情，他還真的不知道。
原來南天王陳濟棠這麽厲害的嗎？有那麽多的飛機？一百多架？
國府空軍好像也是一百多架飛機。其中還包括從北平、天津等地轉場來的。飛行員也包含了東北軍逃亡出來的。高遠航就是。可以說是大雜燴。好不容易才拉扯起來的。沒想到，別人陳濟棠，居然也有一百多架飛機。
南粵有陳濟棠，桂省有李、白，滇省有龍雲，川軍有劉湘，晉省有閻老西……
幸好之前已經解決了一個王家烈。否則，黔省也是獨立王國。然後華北還有宋哲元，魯省有韓複榘，湘省何健……
算來算去，他說話能算數的省份，好像沒有幾個？
“你們處座策劃的。”
“什麽？”
“你們處座就在廣州。負責策反陳濟棠的部下。”
“是嗎？”
“你什麽時候也過去？”
“我？”
“聽說廣州遍地都是黃金，你不過去撈一把，太可惜了。”
“不用我去。”
張庸內心波瀾不驚。去廣州？沒必要。
廣州遍地黃金？扯淡。比得上十裏洋場的上海灘？這邊才是國際大舞台。有的是錢。
那邊兵荒馬亂的，去了安全沒保證。
何況，處座親自坐鎮。他去了，也沒辦法施展啊！
“什麽型號的飛機？”
“陳濟棠自己生產的。雙翼機。原版是英國人的。有點舊。”
“都是雙翼機嗎？”
“對。”
“那確實是落後了……”
張庸默默感慨。
一百多架飛機，聽起來似乎很威風。但是……
都是性能十分落後的雙翼機啊！
雙翼機和單翼機，是眼下兩三年飛機發展的分水嶺。
雙翼機已經跟不上時代，很快就會被淘汰。
隨著德國人bf-109戰鬥機的橫空出世，以後的戰鬥機，都會以此作為標準。
隻有雙身惡魔p-38是例外。因為它的設計，是在bf-109出現之前。在p-38之後，所有的戰鬥機，幾乎都是一個模式了。無非就是細節方麵的改動。還有就是發動機功率的瘋狂推升。
在短短幾年時間裏，航空發動機的推力，暴漲了好幾倍。真的是那句話，隻要推力足夠大，磚頭都上飛上天。
四台航空發動機就能夠推起b-29這樣的超級大怪物，帶著超過60噸的重量，飛到3000公裏之外，將地麵目標炸的麵目全非，然後又飛迴來。如果是單純轉場的話，它甚至能夠飛9000公裏。
作戰半徑3000公裏是什麽概念？從金陵起飛，可以覆蓋全國所有城市。包括最遙遠的天山省首府迪化！
如果是從重慶附近起飛，日寇本土的所有城市，都在它的覆蓋之內。
超強的科技技術，在b-29上麵表現的淋漓盡致。
張庸覺得自己隻要繼續在空軍幹下去，以後絕對是有機會跟著b-29去日寇本土上空轉一圈的。
他要親自投彈！
在炸彈上寫點什麽？問候東條？
格局太小……
一時間心癢難忍。
沒錯，就在空軍幹了。空軍有前途。
地麵上去不到日寇本土，可以從空中飛過去。跟著b-29去轟炸富士山！
忽然心頭一熱。
他要邀功。
他要奠定自己在空軍的不可替代的地位。
“你在基地等我。”
“什麽事？”
“我有非常機密的事。要你親自迴去金陵一趟。”
“又是我……”
“我有機密要你親自交給夫人。”
“那你迴來吧！”
聽說是要給夫人的機密，楊麗初立刻嚴肅了。
張庸掛掉電話。立刻帶人迴來空軍基地。迴到情報三處辦公區。楊麗初已經在了。
揮揮手。屏退所有人。然後拿出十張圖紙。
楊麗初沒有做聲，而是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吃驚的看著張庸。
顯然，她已經辨認出來了。這是bf-109戰鬥機的三視圖啊！數據好像還非常準確。至少，她沒有發現錯誤。
為了確認無誤，她打電話叫人送來一遝相片，再次核對。
“你也看看。”
“什麽？”
“這都是bf109試飛的時候拍攝的相片。”
“是嗎？”
張庸拿起來看了看。
相片其實挺模糊的。都是遠距離拍照。
這個時候的攝像技術，專業的長焦鏡頭還沒有出現。所以，遠處目標模糊不清。
不過，在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麽一些神人。可以根據模糊的相片，推斷出非常多的信息。有時候，隨隨便便一張相片，就包含了非常多的機密。所以，軍事基地附近，絕對嚴禁拍照。
忽然想到了什麽。
日寇的圖紙。會不會也是根據試飛時的拍照推算出來的？
先拍照，然後逆推。所以，有些數據可能不太準確？
如果這些圖紙，真的是日寇從內部得到的，那就真的太厲害了。說明德國人內部，真的有非常厲害的日諜。
“你從哪裏得到的？”
“從日諜那裏偷來的。”
“日諜抓到沒有？”
“還沒抓。我不想打草驚蛇。”
“圖紙還有誰看過？”
“本來是想要交給錢司令的。可能是大雷雨計劃的一部分。但是錢司令眼下沒有空，我怕耽擱，於是決定交給你。你立刻飛一趟金陵，親自交給夫人……”
“我現在就去。”
“現在……”
張庸看看外麵。好像是傍晚了。
可能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完全天黑。這個時候起飛，其實有點危險。
不過，如果是陳善本，那就完全沒問題。
那個家夥除了喜歡超速，沒有別的缺點。夜航都沒問題。
“你出去一下。我給那邊打電話。”
“好。”
張庸馬上站起來，出去。
默默監控地圖，找到黃點。就是陳善本。這家夥好像在撩妹。
嗬嗬，工作生活兩不誤啊！空軍飛行員就是舒服。天之驕子。
迷死一堆小姑娘了。風流債，還不完……
不久，楊麗初出來了。
“我現在就走。陳善本送我。”
“好！”
張庸放心了。
果然又是陳善本。這個家夥。
牛氣衝天啊！
以後，飛過天安門廣場，都有你的份！
好好幹，我看好你哦！
哈哈！
地勤在準備。
陳善本在仔細的檢查飛機。
張庸和楊麗初站在飛機邊。
看看時間，還不到五點半。順利的話，六點多就能到達金陵。應該還沒完全天黑。
說到底，飛機還是快啊。哪怕是速度最慢的運輸機，每小時也有三百多公裏。而上海到金陵的火車，平均每小時才三十公裏。真是一個天，一個地。日後都是飛機製霸戰場。製空權至高無上。
“碼頭……”
“不用我管了。”
“誰管？”
“交給你接手。”
“沒人跟我說。”
“這次迴去金陵，我會請示夫人。讓你接手。”
“到底什麽事？”
“機密。等夫人允諾，我再詳細跟你說。”
“明白。”
張庸點點頭。
其實，他最恨別人吊胃口。
然而，眼前的這位主，就是喜歡吊他的胃口。他還沒辦法。
說一，別人是法務部次長的女兒。
說二，她是夫人的傳聲筒。
哪一個都得罪不起。
不過依然感覺好奇。碼頭哪裏，到底是什麽事？
柳川一郎。柳川平助的弟弟啊。他想要做什麽？難道是想要投降華夏？這也太扯了。誇父都會扯著蛋。
“走了。”
“注意安全。”
“好。”
楊麗初上飛機。
很快，陳善本就駕機升空了。
這個家夥似乎要故意顯擺自己的技術，直接來個旱地拔蔥。
一瞬間，張庸也有做飛行員的衝動。
我草。姿勢好帥。
恨不得用a380做出普加喬夫眼鏡蛇機動……
然後空中解體……
目送飛機沒入西北方的天空。
此時，夕陽西下，層層霞光，如黃金甲，好美……
搖頭。
將思緒收迴來。
是啊，夕陽好美。隻可惜，那是夕陽。
站在陽光下，他居然有點不習慣了。或許是接觸到的黑暗太多，居然有點害怕陽光。
忽然，地圖邊緣出現一個黃點。向機場靠近。
好奇，是誰呢？
舉起望遠鏡，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人。騎著自行車，似乎是路過？
但是，黃點逐漸的進入龍華機場。看起來，似乎是這裏的工作人員？不知道是屬於軍方還是屬於民航？
龍華機場是軍民兩用的。本來空軍已經逐漸退出。但是現在可能又要擴建了。
隻有金陵大校場、杭州筧橋兩個機場，顯然是不夠的。上海必須也有機場。哪怕是軍民兩用。
此外，張庸聽楊麗初提起，空籌部還準備擴建漢口、長沙、南昌等幾個機場。此外，在南陽、洛陽、西安等地，也要開辟新的機場。昆明、成都兩個機場也要擴建，但是經費由龍雲、劉湘分別負責。
地圖提示，黃點進入了民用機場那邊。好像進入的還是指揮部？
不錯。居然是指揮部的成員。
收迴目光。
不再關注。
對於他來說，不打擾就是最好的選擇。
迴去辦公室。
吃晚飯。
洗澡。
睡覺。
在自己的地盤上，自然是睡的很香很香的……
“篤篤……”
“篤篤……”
然而，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張庸條件反射的摸枕頭底下的槍。這是他故意養成的習慣。
本來，隨身空間裏麵也有槍。但是習慣了睡覺的時候枕頭下放槍。因為李伯齊就是這樣的。其他人也是這樣的。
“組長，是我，陳海。”
“進來。”
張庸點點頭。
門沒有鎖的。
在自己的地盤上，真的有危險，鎖門也沒用。別人一腳就踹開了。
不用，這裏是有空軍警衛駐守的。不可能有大規模的敵人衝進來。
陳海開門。
“什麽事？”
“楊處長從金陵打電話來，說十萬火急。要伱立刻起來聽電話。”
“知道了。”
張庸勉強爬起來。
幸好，今晚沒有荒唐。沒有和凱瑟琳交鋒。
否則……
趕緊去聽電話。
十萬火急？
什麽情況？
來到辦公室。發現辦公室門外站著雙崗。兩個穿著中山裝的光頭壯漢，肅然站立。
得，什麽事情這麽重要？搞的他不免也緊張起來。
隨後又慢慢冷靜下來。
管它呢。
天塌下來也砸不到自己。
哪怕是有人要抓捕自己，自己也可以輕鬆脫身的。
進去。拿起話筒。
楊麗初的聲音傳來，“張庸，是你嗎？”
“是我。”張庸打著哈欠，“是有什麽危險，要我立刻逃亡，說吧……”
“好事。”楊麗初的語調有點尖，“我很高興。所以，半夜將你叫起來。不讓你睡覺。我不想睡。你也不能睡。”
“不是，楊小姐……”張庸被打敗了，“你有什麽高興事？”
“反正，我很高興。”楊麗初沒有正麵迴答，“今晚你必須陪我高興。你不許睡覺。”
“要不，你飛迴來。陪我睡……啊，說錯了……”
“你想得美。我今晚不迴去。”
“那你到底是有什麽高興的事，說來聽聽？”
“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那我掛電話？”
“你敢！”
“楊小姐，私事不要占用公共資源……”
“你管不著！是夫人恩準的。我半夜都要吵醒你！”
“！@#￥%……”
張庸無語了。
聽得出，楊麗初確實是很高興。
好吧。你高興就好。
我最多打打哈欠。然後明天曠工……
不對。是今天。
還有……
呸呸呸……
什麽曠工！我就是領導，誰敢說我曠工？
明天，不，今天，全部放假！
不對，明天也放！
連休兩天！
哈哈。我也高興。
“柳川一郎的事，我也交給你了。”
“到底是什麽事啊？”
“電話裏麵不能說。我發電報給你。”
“哦……”
張庸不置可否。
心想，發電報更加不安全。
電話說不定沒有人竊聽。反而是電報可能被破譯。
想起了娜塔莎……
唉，她真是電訊天才，還是工作狂。
隻可惜……
她還在杭州啊！
也不知道艾葉將她照顧的如何了。
忽然……
“算了，我明天迴去吧！”楊麗初又改口。
“你不用那麽著急……”張庸口是心非，“應該沒什麽大事吧……”
“那我後天迴。”楊麗初又改口。
張庸：……
好吧。楊小姐，我已經知道你很高興了。
你也不用高興的這麽語無倫次的吧。腦子都不正常了？一件事反複橫跳。也罷，等她冷靜下來再說。
“後天迴。”張庸幫她拿主意。
“嗯。”楊麗初十分聽話。原本紛亂的思緒漸漸理順。
張庸於是掛掉了電話。
真的很困。
門外還站著雙崗呢！
結果說的居然是亂七八糟的事。都沒正事。
她很高興？
為什麽？和自己有關？
自己做了什麽？送了十張圖紙過去。
是和圖紙有關嗎？
被夫人狠狠表揚了？所以，她把持不住哦？
哦，說到底，她也是年輕女孩。沒什麽城府。被夫人一頓誇讚，說不定真的飄了。
之前因為碼頭的事，她一直悶悶不樂的。可能是對自己不自信了。忽然受表揚，當然是喜出望外。這大起大落的。唉。但是真實。普通人的心情就是這樣。做的不好，心情抑鬱。被人表揚，立刻飛天。
走出辦公室。
吩咐陳海可以撤銷雙崗了。
同時對他說：“通知大家，明天放假。自由活動。”
“是。”陳海立正答應。
張庸迴去自己的房間。繼續睡覺。
迷迷糊糊的醒來，好像是早上了。但是決定賴床。
反正今天放假……
地圖顯示有五個白點靜悄悄的靠近。
奇怪，警衛居然也放過來了？到底是什麽人？沒有標注，不知道是誰。
肯定是空軍內部的人。
隨後發現五個白點還慢慢的靠近自己的房間。
咦？
到底是誰啊？
起床一看，得，原來是沈茗她們。
難怪可以自由出入。
敢情是警衛都知道她們是來找自己的。
嗬嗬。真的是名聲在外。
不知道那些警衛腦補了多少荒淫無恥的場麵。
她們居然也不怕別人說閑話。
一大清早的就跑來找自己。真是。我是正人君子的。
不過，美女養眼。看看也不錯。
正好，今天休假。別人是今日無事，勾欄聽曲。他沒有那樣的資本。隻能是看看美女了。
沈茗她們都穿著空軍特有的修身裙。樸實之餘，倒也靚麗。
空軍女兵其實沒有製服。但是有裙子。有點像是改良的旗袍。又有點像是後世的連衣裙。
怎麽說呢？像是某個神劇裏麵的裝扮。
如果是讓她們穿著普通士兵的軍裝，確實太難看。100分的顏值剩下不到40分。
折中方案，就是穿著統一的裙子。但是不露胸，不露腿。算是比較保守的。但是顏值也不會下降太多。依然看得出是美女。
“張組長！”
“張組長！”
沈茗她們甜甜的問好。
張庸點點頭。
很古怪的感覺。她們居然毫無約束感。倒是張庸有點拘謹。
這麽說吧，他的確沒有任何要將她們收入後宮的心理。他也不缺女人。那些美女間諜都是願打願挨的。都是交易。沒有感情負擔。感情太沉重，他負擔不起。黑暗中行走，無法消受美人恩。
她們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她們可以去追求幸福。空軍裏麵，有那麽多的帥哥，無論是學識，還是技能，都要比他張庸出色多了。陳善本就不錯啊。以後前途最光明的就是他。你們誰去抓住……
“你們來找我，有事？”
“我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你們要麽去工作，要麽是談戀愛，找我幹嗎？”
“張組長，你談戀愛嗎？”
“不。那玩意兒，狗都不談。”
“那我們也不談。”
“不是……”
張庸頓時憋住。
該。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口嗨了。悲劇了。一句話將天聊死了。又不知道如何打圓場。
汗……
“張組長，你有空嗎？”
“做什麽？”
“要不，你來和我們放紙鳶吧？”
“什麽鳶？”
“就是風箏啊！這裏地方好大，最合適放風箏了！”
張庸：？？？
你們幾個美女，跑來請我放風箏？
不對勁……
難道是想要撩我……
那也不對……
五個人一起來撩？
我吃不消啊……
看到她們期待的眼神。張庸隱約間明白了。
她們可能是需要自己的幫助。
雖然，她們得到夫人的關照，已經加入了空軍部隊。但是短時間內，她們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具體的工作。現在空籌部的工作也是千頭萬緒的，很多方麵都照顧不到。
最關鍵的是，她們在機場裏麵，屬於邊緣化的存在。
說白了，就是沒有靠山。
除了楊麗初，她們不認識任何人。
甚至，她們和楊麗初，也是陌生人。單純帶路而已。
楊麗初是帶她們來了。但是肯定無法給她們太多的幫助。楊小姐自己都一堆糟心事。
或許，你可以說她們聰明。她們想要找個靠山。
他張庸就是。
在她們看來，他的人品絕對信得過。
很荒謬的感覺。外人都說他貪財好色。但是她們卻非常信任他。
說到底，她們都是他救出來的。
古人對這個救命之恩，非常看重。可能李伯齊又給她們灌了一些迷魂湯。
“哪裏有風箏？”
“我們可以自己做。我會做。”
“是嗎？那好，我今天休息。就陪你們放風箏吧！”
張庸爽快的答應了。
如果可以給她們一點幫助，他還是很樂意的。
送人玫瑰，手有餘香。
說真的，誰不想做個好人呢？
隻是，做好人太累。
不如做壞人。
其實，他的“惡名”在外，有時候也可以產生正能量的作用。
比如說，一般人不敢招惹他。
他帶著她們放風箏，其他人看到了，就知道她們和他關係親密。就不敢輕易欺負。以免她們告狀。高遠航、陳善本他們看到了，也會特別留意一下。以後，她們在空軍裏麵，日子就好過一些。
唉，她們其實也挺可憐的……
忽然間……
他有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她們感激自己，那自己為什麽不想辦法將她們推上去呢？
他已經決定跟著空軍幹。以後往富士山扔炸彈。那肯定得往空軍裏麵安插一點人。以後到處有熟人，才好辦事。
正好，她們是夫人首肯的，自己給她們一點助力，誰也不敢說什麽。
“你們想要做什麽？”
“我們想放風箏啊！”
“我說，你們來了也好多天了。想要去哪個部門？”
“我們不知道啊！又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隻要你們說，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真的？”
“當然！”
張庸肯定的點點頭。
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安插自己人，肯定得成功啊！
好歹他也是情報三處的處長。
雖然年輕，但是我是有實權的。我還有錢。
如果連三十個姑娘都沒辦法安排的話，以後也別想我努力做事了。
哼……
“我想去通訊處。”
“我也是！”
“我也是！”
“我想去技術處。”
“我想去空管處。”
“我……”
她們七嘴八舌的說著。
她們的眼神裏麵充滿了期待。
張庸拿出小本本，仔細的記錄下來。
人太多，記性不好，萬一記不住就糟糕。
通訊處和空管處是最好的。以後隨時都有可能聯係上。
好，全部記錄下來。
然後做風箏……
放風箏……
鶯鶯燕燕……
燕環肥瘦……
得，立刻成為整個空軍基地最美麗的風景線。
果然，好多人都朝這邊看過去。
張庸視若無睹。
放風箏啊，沒見過啊！
帶著美女放風箏啊，你們是不喜歡嗎？
哈哈！
這一玩就是一早上。
好累。被她們給鬧的。她們亂來的。
張庸隱約感覺，沈茗她們似乎故意占自己便宜。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
中午，請她們吃飯。將其他的姑娘也請來吃飯。
當然不可能在基地裏麵。
在基地外麵的餐館。
正好，那個黃點也在。原來他是通訊處的。
張庸主動和對方打招唿。得知對方叫黃誌成。很普通的名字。也不知道真名是啥。
吃完飯，總算將她們打發走。然後迴去自己的狗窩，準備睡覺。
結果，還沒睡著，呂海就來報告，說楊麗初又從金陵打電話來。說又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張庸：……
服了。又是十萬火急！
楊大小姐，你想挨扁！
如果你是在我的身邊，我真的揍你啊！
但是，沒辦法。隻好乖乖的來接電話。
萬一是夫人有吩咐呢？
“我還是很高興。一睡醒，又想給你打電話。”
“夫人表揚你了？”
“唔，她獎勵我一個手表。是我最喜歡的。”
“一個手表高興成這樣？瞧你這出息……”
“你懂什麽？夫人現在不方便獎勵你，隻能是獎勵我，我自然是卻之不恭了。”
“等等！”
張庸感覺不對。
不是。你的意思是說，那是我的獎勵？
什麽叫做不方便獎勵？
我很方便啊！
“什麽情況？”
“有人告你黑狀。說你反了天了。”
“我又怎麽啦？”
“具體我不清楚。反正委座也過問了一下。現在別人正在興頭上，夫人也隻好忍著。如果公開給你獎勵，就是火上澆油。但是獎勵我，那就完全沒問題。”
“手表拿迴來給我。”
“休想。女士表你要來做什麽？”
“那我也有個條件。”
“你說。天大的事情，我都答應你。”
“沈茗她們今天來找我，賴著要我和她們放風箏，希望我幫幫她們……”
“花心大蘿卜！”
“趕緊給她們安排工作崗位。核心一點的。有前途一點的。以後說不定可以幫得上忙。”
“放心吧。有你的圖紙，完全沒問題。”
“謝謝！”
“啵……”
楊麗初忽然做出一個驚人的動作。
張庸：……
什麽情況？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
你隔著電話做什麽？有種就當麵來！我不怕你……
“你……”
“夫人說了，遇到什麽事，你就說你是空軍的人。”
“謝謝！”
“那些讒言，你不用放心上。”
“明白。”
“你知道嗎？你那個圖紙，如果賣給寇蒂斯公司，至少能賣五十萬美元……”
“什麽？”
“寇蒂斯公司正在設計製造新的霍克-81型戰鬥機，他們正好需要bf-109的圖紙參考。他們現在設計定型的p-36，始終感覺不夠完美。可惜圖紙隻有一部分。如果是有更多的圖紙。賣到一百萬美元都是有可能的。”
“誰說的？”
“夫人親自和他們的技術代表交流的。就早上。我負責翻譯的。”
“夫人需要翻譯？”
“她不懂飛機的細節技術問題啊！但是我懂！會談結束以後，夫人很高興，就獎勵我一個手表！”
“真的？”
“要不然，我那麽高興做什麽？”
“啊……”
張庸高興之餘，又有點心痛。
五十萬美元……
不，一百萬美元啊！
寇蒂斯公司真舍得。
但是想想又釋然。寇蒂斯公司肯定也知道自己技術落後了，所以，他們著急的想要突破。
其他飛機製造公司，波音、麥道，都是它的競爭對手。還有後起之秀，洛克希德，也不可小覷。你追我趕的，訂單就那麽多。如果拿不到新的訂單，公司有可能破產的。
bf-109戰鬥機的試飛，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極大的刺激。
事實上，對所有的戰鬥機設計，都是刺激。
如果新設計的霍克-81型戰鬥機，水平和bf-109相差太遠的話，根本就沒有市場啊！
美國軍方的要求也是非常高的。
這個時候，一份詳細的圖紙，簡直就是寇蒂斯公司的指路明燈。
在這個混亂的年代，武器是沒有專利權的。戰鬥機更是如此。你完全可以抄襲，不對，是借鑒。隻要你有本事搞到敵人的圖紙。
從這個角度來說，一百萬美元真的不算什麽。
張庸感慨的是，他根本沒想到在這方麵還可以賺錢。夫人的理財能力還是強啊！昨天晚上才拿到圖紙，今天早上就親自和寇蒂斯公司洽談上了。這個動作，真是迅速。
服！
“寇蒂斯公司還答應，如果新的霍克-81型下線，優先供應我們。”
“真的？”
“對。至少一百五十架。”
“好事。”
張庸頓時高興起來。
也不心痛一百萬美元的損失了。
bf-109搞來有點麻煩。但是，參考型的霍克-81型，完全有可能。
就好像是後世的藥品。正牌的搞不到，三哥仿製的也行。隻要性能過關。或者說，性能相差不太遠。
事實上，寇蒂斯公司的底蘊還是非常雄厚的。
他們隻是沒有找到合適自己的道路。一旦路子選對了，絕對有前途。
對於寇蒂斯公司來說，霍克-81型還沒下線，就有150架的訂單，也是不錯的開端。至少可以打一個廣告。如果霍克-81型的性能真的不錯，還是可以開拓國際市場的。
兩全其美。
合作共贏。
那麽，問題來了……
剩下的二十張圖紙，怎麽才能利益最大化呢？
討厭下雨……
偏偏是雨水不斷。淅淅瀝瀝。很煩人。
五月份的上海，已經開始進入梅雨季節。每天都是濕漉漉的。出門就是一腳泥。
下雨，也不想出任務。
怎麽辦？繼續休息唄。
都有人將黑狀告到委座那裏去了，還那麽積極做什麽？
躺平！
擺爛！
這破班我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誰愛幹誰幹！
第三天……
叫上沈茗她們打牌。輸了。
每個姑娘都從他這裏賺了好幾個大洋。都很高興。
第四天……
和沈茗她們捉迷藏。輸了。
她們還趁機占他的便宜。但是他沒抓到證據。
第五天……
楊麗初還沒迴來。飛機無法起降。
下雨了，飛機就無法正常操作了。因為機場變得一片泥濘。起落架無法征服泥濘。
在二戰之前，絕大部分的機場，都是泥地。沒有水泥的。
如果是有條件的話，就用碎石鋪一層，然後壓實。上麵再鋪一層煤灰。這就很高級了。
隻有那些非常重要的國際機場，才有可能鋪水泥地。
所以，這個時代的軍用飛機，首要滿足的條件，就是可以在鬆軟的泥地上麵起飛。
哪怕是美麗國這樣財大氣粗，前線機場也是泥地。後來才使用推土機，配合打孔鋼板，才可以迅速的修建堅硬的機場跑道。並且不怕轟炸。炸壞的鋼板搬走。重新鋪上好的鋼板。跑道就能恢複使用了。
瓜島的亨德森機場，就是這樣保持戰鬥力的。
日寇海軍以為已經將機場炸沒了，美軍飛機無法起飛，於是派遣戰艦護送陸軍馬鹿登陸。
結果，美軍航空隊的飛機蜂擁而來，一陣狂轟濫炸。
日寇第二師團被淹死幾千人。
在陸地上，想要消滅日寇一個步兵聯隊，難度超大。
但是在海麵上，隻需要炸沉幾艘運輸船，日寇一個聯隊的精銳，連帶裝備，全部喂鯊魚。
歸根到底，還是製空權牛皮。
掌握了製空權，就等於是掌控了戰場的主動權。
如果國軍能夠掌握一點點的製空權，抗戰初期也不會打的那麽難看。
可惜，想要掌握製空權，難啊！
光是修建機場，就不是容易事。
說起來簡單。但是背後牽涉到雄厚的生產力。牽涉到門類齊全的工業體係……
需要推土機。需要起重機。需要大量的鋼板。
國府肯定是做不到的。
這邊修建機場，全部都是人挑肩扛。
忽然有個想法……
自己要不要早點囤積推土機之類的？
其實，美麗國那邊，現在就有推土機、起重機之類的。價格也便宜。
在戰爭爆發之前，絕大部分的機械銷售狀況都不理想。尤其是在經濟大蕭條以後，很多機械價格都很低。現在買，可能隻要幾百美元一台。如果是在戰爭爆發以後買，幾千美元都買不到了。
還有各種鋼材，現在也是超級便宜。
便宜到什麽地步呢？有部分鋼材，其實都沒用過，就當做廢舊鋼鐵賣給日本人了。
日寇之所以能夠建造大和號這樣的怪物，美帝出售的廢舊鋼材，其實是功不可沒。
如果沒有美帝的廢舊鋼材，日本人根本沒有足夠的鋼鐵產量。
還有石油，現在也是最便宜的時候。
很多煉油廠都暫時關閉了。因為銷售價格低於成本價格。洛克菲勒正處於低潮期。
如果現在有足夠的資金，甚至可以購買一些煉油廠。
甚至，還可以購買一些油田！
此時此刻的美麗國，外國人也是可以購買油田的。
隻要你有錢。
什麽都能買。
甚至，毫不誇張的說，你要購買幾萬平方公裏的土地都沒有問題。
在美麗國中西部，有很多荒蕪的大麵積的土地出售。動輒就是幾萬、幾十萬英畝的。隻要你買下來，地下的所有資源都是屬於伱。如果地下發現油田，或者其他礦產，那你就賺大了。
（英畝=40平方公裏）
啊啊啊，自己掌握很多很多很多的經濟情報信息啊！
可惜，錢不夠……
買土地就別想了。
自己那麽點錢，連機器都買不了幾台。
何況，購買到機械以後，還得拉迴來。運費又需要耗費一大筆……
等等！
讓我想想。
有誰可以……
咦？
唐勝明？
他好像可以……
對！
就是他！
他正好在美麗國用漫畫賺錢，然後購買機械迴國備用。
放在昆明或者成都，以後是有大作用的。
你看王耀武，就有一台進口的拖拉機。他還想著抗戰勝利以後，就卸甲歸田，種地去的。可惜，造化弄人……
拿出小本本，記錄下來。
萬一什麽時候遇到合適的人，也能提起。
對，廖盼兮也可以。
多備幾台。
你買幾台，我買幾台，暫時放著。
等到以後建設大後方，拉出來，可以節省很多時間。加快工程進度。
一輛推土機幹一天，相當於好幾百人幹一天。
如果是有挖掘機的話，開辟機場什麽的。不要太簡單。
忽然，張庸想起，自己會開挖掘機。
真的。他有證件的。
他真的會開挖掘機。
大學畢業，混的不咋樣，自己掏錢學了挖掘機，還升級了b2駕照，可以開大貨車……
那種百噸王，兩三百米都刹不住的，他都開過。
但是沒用。
這個時代沒有挖掘機。也沒百噸王。就連卡車都很少。
胡思亂想。
“嘩啦啦……”
“嘩啦啦……”
雨水越來越大。地麵積水越來越多。
唉，五月份的上海啊，雨水就這麽稠密了？抬頭看天，灰蒙蒙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雨停。
也罷，繼續休息。
反正沒什麽著急事。天塌下來也壓不到他……
“鈴鈴鈴……”
“鈴鈴鈴……”
電話忽然想起來。
張庸的第一反應就是楊麗初。多半又是這個婆娘。
前天打電話，昨天打電話，今天打電話，天天都打電話。你到底什麽時候迴來。我就地正法你……
飛機無法起降，你還可以坐火車啊！坐火車迴來啊……
拿起話筒。發現不是。
是賈騰英打來的。他緩緩的說道：“少龍啊……”
“賈站長，你有什麽指示？”
“少龍啊，人都會遇到挫折。不要氣餒……”
“我沒氣餒啊！”
“你好像休息了好多天了……”
“是的。我好累。想休長假。”
“你……”
“誰告我黑狀，就讓誰去幹！”
“少龍……”
“誰來我都這麽說！誰告我黑狀，就讓誰去幹！”
“少龍……”
“賈站長，如果沒其他事，我掛了。”
“你……”
張庸真的將電話掛了。
哼，老子生氣了。老子不伺候你們了。
一天到晚告老子的黑狀。閑的。既然你們看我不順眼，我罷工！
以後，我隻管空軍自己的事。
那邊，賈騰英拿著話筒。搖搖頭。忽然又笑了笑。
不錯的。有個性。
這個態度很好。自己直接匯報上去就行。
本來就是嘛。到處告黑狀。不分青紅皂白。那就告吧。這些破事，誰愛幹誰幹。
不然，一個個以為我們複興社特務處是泥捏的。
拿起話筒，打給毛人鳳。
如實匯報。
“這個少龍……”
毛人鳳嘟囔一句。
也好。
就讓張庸跳跳腳。
不然，有些人，真的以為自己贏了。
……
這邊，張庸撇撇嘴。覺得自己剛才發揮不到位。
可惜了。對方是賈騰英。如果是處座就好了。就算是處座，他也會直說。
就是不爽。
就是不想伺候了。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間，電話又響。
張庸隨手拿起話筒。
準備罵人。
如果是有誰來“勸誡”自己，他絕對罵迴去。絕對不給麵子。
哦，李伯齊除外……
結果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聲音。不對。是之前那個男人。
就是那個叫他不要多管閑事的男人。這個家夥，居然找到了他張庸的電話，然後打過來了。
“張庸，最近日子過得不錯吧，還想不想再嚐嚐滋味？”
“你是陳濟棠，還是餘漢謀的手下？”
“你沒有必要知道。”
“哦。”
張庸沒有說話。
懶得說。都沒有抓到人。說啥。
等抓到人，再用榔頭將對方的每一寸骨頭都砸碎了。簡單利索。
主要是他現在啥都不想幹。
連日的陰雨，讓他整個人都仿佛發黴了。
每天和沈茗她們打打牌，捉捉迷藏，嘻嘻哈哈，似乎也其樂無窮……
“叫你不要惹我們的。”
“哦。”
“我警告你，再管我們的事，我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哦。”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哦。”
“啪！”
對方將電話掛了。
張庸打個哈欠。唉。好悲催。弱小。無助。可憐。
被人連續打電話欺負。就差打上門來了。偏偏是還抓不到對方到底在哪裏。不得不說，這第一招，他是輸了。
輸了就輸了吧，好像也無所謂。可是，對方好像很有錢啊！
那麽有錢的對手，現在可不多了。抓一個少一個。到底有什麽辦法，可以搞到對方的錢……
唉，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先按照傳統的套路走走，看有沒有發現。
打電話去電信局，查找電話的來源。說是從租界裏麵的海上巴黎夜總會打出來的。
海上巴黎夜總會？
竇義山？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難道說，竇義山這個家夥，和兩廣那邊也聯係上了？
真是八麵玲瓏的家夥啊！
和日本人有關係。和兩廣那邊也有關係。和孫鼎元也有關係。
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這個竇義山，居然隱藏的這麽深呢？有機會必須好好的認識認識。然後拷掠他的錢財……
外麵下雨……
冒雨行動……
開車。
一路泥水飛濺。
進入租界。到達海上巴黎夜總會附近。
發現很多武器標誌。還有黃金標誌。正常。畢竟，那是夜總會。裏麵混跡的都是三教九流。
不過，張庸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附近的民宅。
在距離海上巴黎夜總會兩百多米的一條橫街，一處民宅，也有武器標誌和黃金標誌。
張庸默默的琢磨著。
打電話的那個家夥，應該不會住在海上巴黎夜總會。否則，很容易被圈起來，逐個排查。
和之前在馬迭爾旅館一樣，可能是從外麵走進來，借用電話。隻要你願意給錢，隨便打。
簡單偽裝。進入海上巴黎夜總會，了解相關的信息。
“那個人有開車來嗎？”
“沒有。是走路來的。拿著一把傘。是紅色的。”
“紅色的傘？”
“是的。紅色的。我們記得很清楚。”
“哦……”
張庸暗暗鄙視對方。
瑪德，好騷包！居然打一把紅色的傘！
你是男人啊！
難道你是變態？想做女人？
偵查到此為止。
對方打完電話以後，給了10法郎。然後就消失了。
可以肯定，對方不是海上巴黎夜總會的常客。應該是沒有來過的。周圍都沒有人認識他。
怎麽辦？
涼拌……
張庸從海上巴黎夜總會出來。
還是盯著不遠處的民宅裏。裏麵有一個白點，有武器標誌，有黃金標誌。
行，就是他了。
先去看看這位又是何方神聖。
靜悄悄的靠近目標民宅。發現是一棟二層小洋樓。
外表很普通。半新不舊的。陽台上擺著一些植物。有的正在開花。但是不認識。
不久以後，本地的巡捕被叫來了。
張庸拿出英國人給的通行證。要求對方協助調查。再給對方五個大洋。那個巡捕就非常樂意的合作了。
簡單問詢以後，張庸得知，這個小樓的主人，叫做王昌順。好像是個小老板。
小老板？那就不對勁了。身上隨時帶著槍？
努努嘴，讓巡捕上去叫門。
巡捕來到門前，一邊拍門，一邊大叫：“王昌順，王昌順……”
張庸默默的監控地圖，發現裏麵的白點靜悄悄的躲在一個角落裏。不動。這個角落正好可以觀察到門口。
得，有問題了。是一個高手。如果貿貿然進去，必定會遭受攻擊。
擺擺手，示意巡捕可以退下了。
沒事了。他可以走了。剩下的，都是武力行動。
將陳海、呂海叫過來。
“裏麵有一個目標。有武器。在這個位置。”
“如果從門口強攻，必定會被發現。”
張庸詳細講解。
其實，手榴彈很好解決問題。
隻要幾顆手榴彈砸進去，保證可以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問題是，手榴彈炸死了。就沒有口供了。他現在需要口供。或者說，是上麵的人需要口供。
需要口供才能對外宣布。才能證明何部長是被攻訐的。
碼頭那邊現在還是封鎖狀態。
雖然上麵也心知肚明是南粵的某人做的。但是，你得抓到人，抓到證詞。如果是有物證就更好。
哎，如果有催淚彈就好了……
這個東西，可是抓捕的神器啊！還有閃光彈什麽的。
朝裏麵一扔，一炸，眼睛暈眩，什麽都看不到。甚至可能連手裏的武器都拿不穩。
如果是半封閉的空間，來一個催淚彈，那感覺老爽了。除非是當場自殺，否則，結果肯定是被活捉。
係統也真是的。不給力啊。我現在不要手雷。我要催淚彈。我要閃光彈。
反複念叨。同時查看武器彈藥。很遺憾。並沒有。
好吧，可能係統需要一點時間來積蓄能量……
結果無意中發現，剩下的二十張圖紙，好像又多了一些內容。
怎麽說呢？好像是多了一些密密麻麻的數據？
之前也有一些數據。但是不夠詳細。現在寫的密密麻麻的。
好奇怪，莫非係統還能完善數據不成？
想想也不奇怪。完善一下數據，對係統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可能都不用消耗能量的。
數據越詳細，那圖紙就越值錢。必須賣個好價錢……
忽然，地圖提示，白點開始動作了。他迅速的向小洋樓的後方移動。
哦？這麽沉不住氣？想要逃跑？
當即打手勢。示意陳海那邊準備。陳海埋伏在後麵。
果然，一個人影從而二樓麻利的跳下。
陳海等人立刻冒出來。齊刷刷的舉槍。
結果……
咦？目標沒動靜了？
裝死？
警惕的過去查看。
手指全部按在扳機上，隨時開火。
結果……
意外發現，目標暈過去了。
可能是跳樓的姿勢不對，目標自己將自己撞暈過去了。
初步判斷是下雨，地麵太濕滑，落地的時候，向後倒，腦袋正好撞到一塊石頭上……
很巧。
就是那麽巧。
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也塞牙。
張庸情不自禁的想起某個場麵。
切……
還高手……
也罷，既然有這樣的好事，那肯定不能錯過。
立刻將目標拉起來，手銬、繩索伺候。將對方捆綁的結結實實的，然後帶迴去小洋房裏麵。
搜！
先找黃金標誌。
結果……
很容易找到。
就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裏。
都沒有怎麽隱藏的。就存放在一個實木衣櫃裏。
打開……
張庸驚呆了。
天，格子上堆放著大量紙幣。
有銀票，有法幣，有美元，有英鎊……
還有法郎！
還有金條！
驚訝的掃一眼，發現光是法幣，就有好幾個格子。感覺至少有二三十萬的樣子。
啊……
果然，躺平，擺爛是有效果的。
這就是名副其實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
老婆，快出來看大魚！
【未完待續】
張庸迷迷糊糊的醒來。看看時間。很快十一點。
側頭看看窗簾。外麵透著白光。哦，應該是白天。自己一覺睡到快中午了。昨晚果然好累。
凱瑟琳真是個迷人的小妖精。又菜又愛玩。後勁還足。
她其實沒啥經驗，偏偏是又要裝作很有經驗。不認輸。
幸好，她後來去忙正事了。
起來。穿衣服。順便將窗簾拉開。看著不遠處的街道。
那裏有一個書報亭。就在街道轉角是位置。不太顯眼。可是，守亭的那個中年人，地圖顯示是黃點。
黃點啊，不錯。應該是石秉道的安排。
張庸之前和石秉道提過建議，要增加書報亭的數量。石秉道應該是在做了。
這些書報亭，在必要的時候，就是很好的觀察哨。
舉起望遠鏡。看著更遠處的街道轉角。那裏也有一個書報亭。不過，守亭人並沒有黃點顯示。換言之，不是地下黨。可能是外圍的積極分子。也有可能就是一般人。畢竟，地下黨沒有那麽多的成員，可以駐守每個書報亭。
望遠鏡繼續轉動。盯著發現的第二個黃點。
居然是一個電車司機。駕駛著7路電車。從附近緩緩的經過。
當電車來到海上巴黎夜總會的附近，停車。乘客上下。一個黃點上車。電車繼續前進。
到下一站，那個黃點下車。應該是完成和電車司機的接頭了。
當然，也有可能兩人完全不認識。可能是兩條線上的地下黨。
電車上其實還有一個紅點……
經過的路線附近，也有好幾個紅點……
直到電車離開500米半徑範圍，張庸才將望遠鏡收迴來。
上海灘，很熱鬧。
很多大佬。紙醉金迷。高端局。
他一個菜鳥。意外的殺進來。似乎也能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
洗漱。
下樓。
豪宅就是豪宅。一切如舊。窗明幾淨。富麗堂皇。
據說價值十幾萬大洋的水晶吊燈，發出璀璨的光。
唉……
有錢人就是好。
如果這個尹公館是自己的就好了。
妥妥的人生贏家……
摸了摸鍍金的樓梯扶手。十分幹淨。沒有積塵。
好像有安排人定期打掃……
但是具體細節，張庸記不起來了。
當初他在租界裏麵和日諜一番嘎嘎亂殺，搶占了不少的房屋。
好像後來唐勝明還送了他一條街的房屋。不是整一條街。是唐家在那條街的好幾個房子。都是豪宅。
拿出小本本。結果發現上麵沒有記錄。
當時也沒有太在意。現在卻想不起來了。唉。貴人多忘事啊……
對了，想起唐生寶了。不知道他還好嗎？
依稀間，好像聽人說起，他被送出國出去了。免得在國內被人惦記。
唉，如果是真的，富二代也有危險啊……
“組長。”
“組長。”
其他人紛紛問好。
住在尹公館裏麵的人不多。其他人都被分散到附近的其他豪宅。
霞飛路有很多豪宅。都是各方大佬，或者是權貴人家的。大部分時候，都沒有人住。於是張庸就大膽的“借用”了。反正家裏沒人，空著也是浪費。住完以後，複原就是。
他的地圖能夠準確的甄別那些豪宅裏麵沒有人。有這樣的便利。絕對不會發生誤會。如果臨時有人迴來，他也會及時知道。通知裏麵的人提前撤走，自然就沒事了。
主打一個雁過無痕。嘿嘿。
“好。”
“好。”
張庸點頭。還禮。
午餐是叫人送來的。他們都已經吃過了。
當然也有張庸的份。張庸自己獨自吃飯。
袁斌被凱瑟琳抓到二樓的房間去了。不知道要談啥。
那是別人軍情七處的機密。
吃完。來到大廳中間。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端起一杯茶。
沒別的事幹。正好喝茶。
“叮咚！”
“叮咚！”
忽然有門鈴聲。
張庸早就察覺到有人靠近。不動聲色。
鍾陽去開門。
門外是一個郵遞員。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是穿著郵遞員的製服。
他遞給鍾陽一個沉甸甸的大信封。鍾陽接過來，然後送到張庸的麵前。張庸拿起信封，打開封口，朝裏麵看了看。嗯。不錯。都是綠油油的美鈔。都是10元麵值的。很亂。大概有五百多張。
凱瑟琳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叫人送來了5700美元。一分不少。果然，她還是有信譽的。她真的有錢。
大金主啊！
以後得好好巴結巴結……
將美鈔拿出來，收入隨身空間。信封就不要了。占空間。
他現在的隨身空間非常寶貴。
看到那一遝圖紙。皺眉。這個東西，有點占地方啊！
想要扔掉，又不舍得。
萬一是重要的資料呢？
將那一遝圖紙拿出來。仔細琢磨。卻始終不得要領。
這種細節問題，他真的不在行。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間，電話響。
張庸隨手拿起話筒。知道是有人找自己。
他來尹公館，特務處肯定知道了。
果然，電話是賈騰英打來的，“少龍啊，又準備開會了。”
“哪裏？什麽時候？”張庸隨口問道。
“下午。劍湖小築。”賈騰英迴答，“蓋世太保的人已經到了。下午是他們主持會議。”
“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出現的。”
“注意啊，少龍，到時候，可能會有一些特別的事情……”
“一處和三處想要聯手對付我？”
“他們可能找到了一些不利於你的證據。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麽。”
“我知道了。”
張庸放下話筒。
是關於公董局的事情嗎？
嗬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啊？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間，電話又響。
張庸隨手拿起話筒。
他現在是平常心，誰來電話都沒在怕的。
“少龍。”
電話是毛人鳳打來的。
語調有些嚴肅。估計是真的聽到某些傳聞了。
“毛秘書，你說。”
“公董局的事，你要自證清白。”
“毛秘書，我現在就和法國公使的襄理袁斌在一起。當時那個張庸去見馬克西姆的時候，袁斌也在場。他說和我根本不是一個人。”
“袁斌，在伱手裏？”
“準確來說，是在軍情七處的手裏。”
“要保證他活著。”
“知道。”
“好。就這樣。你要小心，幕後主謀手段狠辣，無所不用其極。”
“其實……”
張庸欲言又止。
毛人鳳是什麽人？自然是立刻聽出來了。
“少龍，有話直說。”
“毛秘書，是不是南粵那邊的人？”
“你有證據嗎？”
“沒有。但是，我想來想去，也隻有他們在這個時候，有打擊何部長的需要。也隻有他們有能力做到。關鍵是，他們的財力非常充裕。也舍得出錢。不可能是閻老西，或者其他人。”
“你說的都是猜測。沒有證據。做不得準。”
“是。我知道了。”
“想法不錯。”
毛人鳳說了一句，然後掛掉電話。
張庸於是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果然是南粵那邊的人做的。
估計毛人鳳，還有其他高層，也都想到了。
上麵的也個個都是人精啊！
說到搞陰謀詭計，
如果是人畜無害小白兔，早就被搞死了。
能活下來的，一個個都是長了十顆心的。
剛開始的時候，可能沒有人反應過來。但是漸漸的，眾人就體會到了。
除了南粵那邊想要搞事，沒有誰了。
現在是五月份，估計那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和滇係、桂係也聯合的差不多了
好像桂係的李白，並不容易對付。還有龍雲也是老謀深算的……
收迴心神。
卻是凱瑟琳和袁斌下樓來了。
兩人看起來關係還挺和諧。應該是條件談妥了。袁斌投降了。
凱瑟琳來到張庸身邊。
張庸隨口說道：“剛才有郵遞員來過，東西我已經收了。一分不少。合作愉快。”
“你賺了那麽多，是不是應該請我吃頓飯？”凱瑟琳咬著嘴唇。
渾然忘卻昨晚兩人還曾經深度交流過。
估計是還不服輸。
“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請。”張庸笑吟吟的迴應，“但是我下午還有事。要去跟蓋世太保開會。”
凱瑟琳頓時眼神一閃。
蓋世太保？
“記住我之前和你說的話。”
“我會的。”
張庸點點頭。
大雷雨計劃？我知道。
嗬嗬。
不知道蓋世太保願意出什麽樣的價碼？
但願漢斯不要那麽吝嗇……
稍作準備，張庸就帶著大隊人馬，趕往劍湖小築。
既然要開會，當然不能帶鍾陽、吳六琪等人。以免他們被葉秀峰或者丁墨村威懾。
帶十九路軍的人。
帶那些棺材鋪招聘來的奇人異士。
帶那些光頭的壯漢。
這些人，都隻聽他張庸的話。
如果真的有什麽情況，他們也會拚死相鬥。
對於他們來說，自己就是他們的主心骨。是萬萬不能失去的。
到達劍湖小築。
第一個看到的，居然是李世群。
得，這個陰險的家夥，明顯是在等自己啊！估計是有話說。
於是，張庸也停車。
“李主任。”
“張組長，昨天關於你的風言風語很多啊！”
“包括哪些？”
“不知道是誰釋放出來的消息，說何部長的負麵新聞，都是你籌劃的。”
“我好大的麵子。”
“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宵小之輩，惡意中傷。”
“嗬嗬。”
張庸神色不動。
這個李世群，是來安慰自己的？
不按套路出牌啊！
但是轉頭想想，幕後之人做得太過火，急於求成，反而露出太多破綻。
努力思索。但是確實不記得細節。
忽然想起，戴老板眼下就在廣州。是不是和他有關？
“李主任，有話直說。”
“大公子即將迴國。”
“什麽？”
“張組長，你們特務處，何去何從？”
“我不知道。”
張庸搖頭。懶得去想這個問題。
自己就是一個小人物，涉及到太子的事，輪到他說話嗎？開玩笑……
在《北平無戰事》中，他永遠都是出現在電話裏。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有時候，張庸感覺世界其實是很荒謬的。
按理說，娜塔莎、安德洛夫等人，都是莫斯科派來的。他們應該幫助紅黨才是。但是剛好相反。
總感覺好像哪裏接錯線了。
不過，這種大事，他也就是想想。馬上就攆出腦海了。
“想想吧！”李世群意味深長。
“難道張組長不想自立門戶嗎？”
“不想。”
“但是，你已經自立門戶了。”
“理由。”
“你的密查組，並不受伱們處座控製，難道不是自立門戶嗎？”
“但是我受警備司令部節製啊！”
張庸坦然承認。
果然，果黨內部無秘密。
說是密查組，結果連李世群都知道了。
嗬嗬，既然李世群都知道，那還有誰不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了。
還密查組。
密查個屁！
“有消息說，大公子迴國以後，會直接領導你這個密查組。你直接對大公子負責。”李世群漫不經意的說道，“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謠言。說是大公子要從夫人手裏奪權。”
“你……”張庸欲言又止。內心暗暗震驚。
這個李世群，還真是陰險。
一下子就將大公子和夫人的關係給挑撥起來了。
偏偏是，這件事，十分忌諱。沒有人敢說出口。哪怕是陳誠、胡宗南他們都不敢。
大公子、二公子都不是夫人親生的。夫人目前沒有孩子。但是以後可能有。這種事，誰也說不準。
翻開古代的曆史書，類似的情節，數不勝數。
都是諱莫如深啊！
“我記得，張組長好像還是空軍參謀部情報三處的處長，還是空籌部警衛處的副處長……”
“李世群，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張庸生硬的打斷對方的說話。他不能讓對方繼續說下去。
相對於丁墨村，李世群更加陰險狡詐。一個不好就上當。
別人至少有一千幾百年的道行。他張庸才不過是剛剛拜入山門。和這些人玩陰謀，難度太大了。
目光掠過。李世群的背後有一個黃點。平平無奇。和其他人完全沒區別。
或許，隻有這樣的高手，才能對暗中付李世群吧？
“就是閑聊。閑聊。”
李世群居然也會打哈哈。然後轉身去了。
張庸：……
瑪德。這個王八蛋。
故意來擾亂老子的道心。唉，還是賺錢才是王道。
埋頭賺錢。
悶頭賺錢。
一心賺錢。
管上麵什麽風雲變幻，撈錢才是王道。
否則，城頭變幻大王旗。一朝天子一朝臣。大起大落。總有吃虧的時候。
錢司令都曾經被解職兩年多，何況是其他人？
都說胡宗南是笨蛋。他哪裏笨了？他埋頭搞軍事，不摻和政治。結果，是黃埔一期當中升職最快的。
楊永泰是怎麽死的？
戴老板以後又是怎麽死的？
所以……
上麵的事，絕不摻和。
上麵叫幹啥就幹啥。有油水就積極一點。沒油水就磨洋工。
熬到抗戰勝利，任務完成，拍拍屁股，走人。
這麽一想，頓時輕鬆多了。
於是上車。進入劍湖小築。
下午。
開會。
第一次看到蓋世太保的代表。
名字非常熟悉。叫做克林斯曼。但是應該不會頭球。人長得非常俊朗。
此時此刻的德國人，好像顏值都是超級能打。隨便拉一個出來，都碾壓一群對手。在他身上，完全感覺不到蓋世太保的陰冷氣質。有可能是翻譯錯誤。或許根本不是蓋世太保？
克林斯曼帶來了五十名全副武裝的德國士兵。一個個高大威猛。穿著筆挺的軍裝。戴著鋼盔。單純是從顏值上來說，完全是將國軍的德械師比下去了。裝備都是最新型的毛瑟98k步槍。
張庸不免有些擔心。
自己帶來的一百人，能不能打過這五十名德國士兵？
不好說……
希望沒事吧。希望克林斯曼不要針對自己……
“張庸！”
忽然，有人叫自己名字。
張庸神色一凜。擦。赫然就是克林斯曼。第一個點他名字。
“到！”
條件反射的站起來。
立正。
動作還是非常標準的。
可惜，身高不如外麵的德國士兵啊！否則，不知道迷死多少美女……
“張，你最近搜集到多少情報？”
“報告。沒有。”
“為什麽沒有？”
“報告。沒有就是沒有。是我工作不到位。”
“坐下。”
克林斯曼的漢語非常生硬。但是能表達。
很難想象，德國人裏麵，居然也有人會說漢語。還是不用翻譯的那一種。確實相當了得。
日耳曼民族單挑全世界，還帶著一群豬隊友……
“是！”
張庸坐下。
想起隨身空間裏麵的那些圖紙。
好像，將這些拿出來，也可以證明自己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但是，不能直接交給克林斯曼。
為什麽？
因為自己是密查組組長啊！
自己這個密查組，是隸屬於侍從室的。侍從室有優先權知道各種情報。
如果他在報告侍從室之前，就將情報給了外國人。那肯定是犯忌諱了。
胳膊往外拐，誰也不喜歡。
閉目養神。
如果你使用暴力，我打不過，那我就合作……
當然，如果給錢，馬上合作。
昏昏沉沉……
渾渾噩噩……
恍恍惚惚……
終於，熬到散會。
張庸迴到住處，立刻給警備司令部打電話。
他要找錢司令，匯報一下圖紙的事。無論真假，都準備交出十張圖紙。試試水。
剩下二十張做什麽？當然是留著防身。
又或者是看有沒有其他的大魚。可以釣一兩條上來……
結果……
錢司令不在。周洋也不在。
“這……”
“你好，需要幫你登記下來嗎？”
“好的。登記吧。我是複興社特務處的張庸。就說我有要緊事找錢司令。”
“明白。”
“謝謝。”
等對方詳細登記好，張庸才放下話筒。
這叫備案。萬一以後追問起來，為什麽不及時報告，錢司令看到登記的信息，自然心知肚明。
有點奇怪。錢司令很忙嗎？是在忙著應付兩廣事變？
哦，他是侍從室主任。是老蔣的得力臂助。肯定忙。
想了想，決定打電話迴去空軍基地問問情況。似乎很久沒有和那邊聯係了。
李世群提醒他了。他好像是夫人那邊的人。
他的屁股肯定是歪向空軍多一點。還有一點是在複興社特務處。
至於什麽大公子，什麽建豐同誌……
不好意思，不認識……
其實他沒得選擇。他已經加入國府空軍，不可能抽身出來。那樣就是二五仔。
就好像他不可能主動的叛變複興社特務處。除非是處座針對他。他不得不走。
否則，在其他人眼裏，他就是二五仔。吃碗麵反碗底。是叛徒。是呂布。馬中赤兔，人中呂布，方天畫戟，專捅義父。有了這個名聲，以後他走到哪裏，都會被人唾棄的。但凡是那些有過叛變經曆的，下場都不太好。相反的，貪財好色，反而是人之常情。
除了悶頭賺錢，張庸也有那麽一絲絲想法的。
如果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國府空軍變得稍微強大一點點，也算是一種成就。
不要求多，隻要求強大一點點。
能夠讓日寇付出更沉重的代價。
而大公子迴來以後，好像做的都是比較“虛”的事情。
遠不如親自和空軍打交道。
空軍是要不間斷和日軍戰鬥的。空中的搏殺，無時不在。
從八一四空戰，到璧山空戰，到後來的駝峰航線，到雪峰山反擊戰。到b-29轟炸機出擊日寇本土……
第一次大規模的使用b-29轟炸機對日寇本土進行轟炸，好像就是從成都起飛的。
成都……
有搞頭啊！
裴嵐、裴雪姐妹就在成都……
提前布局，應該能賺點小錢？
打住。
打住。
此時此刻，還想著錢。
格局太小……
簡而言之，跟著空軍，以後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空軍，和國際合作最廣泛的。
他想要賺那些列強的錢，肯定得借助空軍這個平台。
好像後來飛虎隊改稱盟軍第十四航空隊，實力是非常強大的。完全碾壓殘存的日寇航空兵。
然而，做壞事完全沒有阻力。但是想要做正事，卻是困難重重。
單純是就購買戰鬥機來說，就有無數的意見。他都沒有機會發言。也沒有權力決定任何事情。隻能默默的看著。
接電話的是楊麗初。發現是張庸。她的語調立刻酸酸的。
“張大處長日理萬機，難得有機會想起，你還是空軍總參謀部情報三處的處長啊！”
“忙著賺奶粉錢。時間寶貴。有事說事。沒事掛了。”
“我們這邊水靜河飛，能有什麽事？倒是沈茗她們眼巴巴的，每天望穿秋水，就等著你出現……”
“沒正事？”
“昨天，有一架飛機從南粵的從化機場起飛，在南昌機場落地，隨後，又起飛，降落在筧橋空軍基地。”
“誰的飛機？”
“南天王，陳濟棠的。”
“是嗎？”
“你你知道南天王有多少架飛機嗎？說出來，嚇到你！”
“五千架？”
“一百三十多架。還大部分都能起飛。有六個航空隊。”
“是嗎？”
張庸暗暗驚訝。
這個事情，他還真的不知道。
原來南天王陳濟棠這麽厲害的嗎？有那麽多的飛機？一百多架？
國府空軍好像也是一百多架飛機。其中還包括從北平、天津等地轉場來的。飛行員也包含了東北軍逃亡出來的。高遠航就是。可以說是大雜燴。好不容易才拉扯起來的。沒想到，別人陳濟棠，居然也有一百多架飛機。
南粵有陳濟棠，桂省有李、白，滇省有龍雲，川軍有劉湘，晉省有閻老西……
幸好之前已經解決了一個王家烈。否則，黔省也是獨立王國。然後華北還有宋哲元，魯省有韓複榘，湘省何健……
算來算去，他說話能算數的省份，好像沒有幾個？
“你們處座策劃的。”
“什麽？”
“你們處座就在廣州。負責策反陳濟棠的部下。”
“是嗎？”
“你什麽時候也過去？”
“我？”
“聽說廣州遍地都是黃金，你不過去撈一把，太可惜了。”
“不用我去。”
張庸內心波瀾不驚。去廣州？沒必要。
廣州遍地黃金？扯淡。比得上十裏洋場的上海灘？這邊才是國際大舞台。有的是錢。
那邊兵荒馬亂的，去了安全沒保證。
何況，處座親自坐鎮。他去了，也沒辦法施展啊！
“什麽型號的飛機？”
“陳濟棠自己生產的。雙翼機。原版是英國人的。有點舊。”
“都是雙翼機嗎？”
“對。”
“那確實是落後了……”
張庸默默感慨。
一百多架飛機，聽起來似乎很威風。但是……
都是性能十分落後的雙翼機啊！
雙翼機和單翼機，是眼下兩三年飛機發展的分水嶺。
雙翼機已經跟不上時代，很快就會被淘汰。
隨著德國人bf-109戰鬥機的橫空出世，以後的戰鬥機，都會以此作為標準。
隻有雙身惡魔p-38是例外。因為它的設計，是在bf-109出現之前。在p-38之後，所有的戰鬥機，幾乎都是一個模式了。無非就是細節方麵的改動。還有就是發動機功率的瘋狂推升。
在短短幾年時間裏，航空發動機的推力，暴漲了好幾倍。真的是那句話，隻要推力足夠大，磚頭都上飛上天。
四台航空發動機就能夠推起b-29這樣的超級大怪物，帶著超過60噸的重量，飛到3000公裏之外，將地麵目標炸的麵目全非，然後又飛迴來。如果是單純轉場的話，它甚至能夠飛9000公裏。
作戰半徑3000公裏是什麽概念？從金陵起飛，可以覆蓋全國所有城市。包括最遙遠的天山省首府迪化！
如果是從重慶附近起飛，日寇本土的所有城市，都在它的覆蓋之內。
超強的科技技術，在b-29上麵表現的淋漓盡致。
張庸覺得自己隻要繼續在空軍幹下去，以後絕對是有機會跟著b-29去日寇本土上空轉一圈的。
他要親自投彈！
在炸彈上寫點什麽？問候東條？
格局太小……
一時間心癢難忍。
沒錯，就在空軍幹了。空軍有前途。
地麵上去不到日寇本土，可以從空中飛過去。跟著b-29去轟炸富士山！
忽然心頭一熱。
他要邀功。
他要奠定自己在空軍的不可替代的地位。
“你在基地等我。”
“什麽事？”
“我有非常機密的事。要你親自迴去金陵一趟。”
“又是我……”
“我有機密要你親自交給夫人。”
“那你迴來吧！”
聽說是要給夫人的機密，楊麗初立刻嚴肅了。
張庸掛掉電話。立刻帶人迴來空軍基地。迴到情報三處辦公區。楊麗初已經在了。
揮揮手。屏退所有人。然後拿出十張圖紙。
楊麗初沒有做聲，而是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吃驚的看著張庸。
顯然，她已經辨認出來了。這是bf-109戰鬥機的三視圖啊！數據好像還非常準確。至少，她沒有發現錯誤。
為了確認無誤，她打電話叫人送來一遝相片，再次核對。
“你也看看。”
“什麽？”
“這都是bf109試飛的時候拍攝的相片。”
“是嗎？”
張庸拿起來看了看。
相片其實挺模糊的。都是遠距離拍照。
這個時候的攝像技術，專業的長焦鏡頭還沒有出現。所以，遠處目標模糊不清。
不過，在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麽一些神人。可以根據模糊的相片，推斷出非常多的信息。有時候，隨隨便便一張相片，就包含了非常多的機密。所以，軍事基地附近，絕對嚴禁拍照。
忽然想到了什麽。
日寇的圖紙。會不會也是根據試飛時的拍照推算出來的？
先拍照，然後逆推。所以，有些數據可能不太準確？
如果這些圖紙，真的是日寇從內部得到的，那就真的太厲害了。說明德國人內部，真的有非常厲害的日諜。
“你從哪裏得到的？”
“從日諜那裏偷來的。”
“日諜抓到沒有？”
“還沒抓。我不想打草驚蛇。”
“圖紙還有誰看過？”
“本來是想要交給錢司令的。可能是大雷雨計劃的一部分。但是錢司令眼下沒有空，我怕耽擱，於是決定交給你。你立刻飛一趟金陵，親自交給夫人……”
“我現在就去。”
“現在……”
張庸看看外麵。好像是傍晚了。
可能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完全天黑。這個時候起飛，其實有點危險。
不過，如果是陳善本，那就完全沒問題。
那個家夥除了喜歡超速，沒有別的缺點。夜航都沒問題。
“你出去一下。我給那邊打電話。”
“好。”
張庸馬上站起來，出去。
默默監控地圖，找到黃點。就是陳善本。這家夥好像在撩妹。
嗬嗬，工作生活兩不誤啊！空軍飛行員就是舒服。天之驕子。
迷死一堆小姑娘了。風流債，還不完……
不久，楊麗初出來了。
“我現在就走。陳善本送我。”
“好！”
張庸放心了。
果然又是陳善本。這個家夥。
牛氣衝天啊！
以後，飛過天安門廣場，都有你的份！
好好幹，我看好你哦！
哈哈！
地勤在準備。
陳善本在仔細的檢查飛機。
張庸和楊麗初站在飛機邊。
看看時間，還不到五點半。順利的話，六點多就能到達金陵。應該還沒完全天黑。
說到底，飛機還是快啊。哪怕是速度最慢的運輸機，每小時也有三百多公裏。而上海到金陵的火車，平均每小時才三十公裏。真是一個天，一個地。日後都是飛機製霸戰場。製空權至高無上。
“碼頭……”
“不用我管了。”
“誰管？”
“交給你接手。”
“沒人跟我說。”
“這次迴去金陵，我會請示夫人。讓你接手。”
“到底什麽事？”
“機密。等夫人允諾，我再詳細跟你說。”
“明白。”
張庸點點頭。
其實，他最恨別人吊胃口。
然而，眼前的這位主，就是喜歡吊他的胃口。他還沒辦法。
說一，別人是法務部次長的女兒。
說二，她是夫人的傳聲筒。
哪一個都得罪不起。
不過依然感覺好奇。碼頭哪裏，到底是什麽事？
柳川一郎。柳川平助的弟弟啊。他想要做什麽？難道是想要投降華夏？這也太扯了。誇父都會扯著蛋。
“走了。”
“注意安全。”
“好。”
楊麗初上飛機。
很快，陳善本就駕機升空了。
這個家夥似乎要故意顯擺自己的技術，直接來個旱地拔蔥。
一瞬間，張庸也有做飛行員的衝動。
我草。姿勢好帥。
恨不得用a380做出普加喬夫眼鏡蛇機動……
然後空中解體……
目送飛機沒入西北方的天空。
此時，夕陽西下，層層霞光，如黃金甲，好美……
搖頭。
將思緒收迴來。
是啊，夕陽好美。隻可惜，那是夕陽。
站在陽光下，他居然有點不習慣了。或許是接觸到的黑暗太多，居然有點害怕陽光。
忽然，地圖邊緣出現一個黃點。向機場靠近。
好奇，是誰呢？
舉起望遠鏡，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人。騎著自行車，似乎是路過？
但是，黃點逐漸的進入龍華機場。看起來，似乎是這裏的工作人員？不知道是屬於軍方還是屬於民航？
龍華機場是軍民兩用的。本來空軍已經逐漸退出。但是現在可能又要擴建了。
隻有金陵大校場、杭州筧橋兩個機場，顯然是不夠的。上海必須也有機場。哪怕是軍民兩用。
此外，張庸聽楊麗初提起，空籌部還準備擴建漢口、長沙、南昌等幾個機場。此外，在南陽、洛陽、西安等地，也要開辟新的機場。昆明、成都兩個機場也要擴建，但是經費由龍雲、劉湘分別負責。
地圖提示，黃點進入了民用機場那邊。好像進入的還是指揮部？
不錯。居然是指揮部的成員。
收迴目光。
不再關注。
對於他來說，不打擾就是最好的選擇。
迴去辦公室。
吃晚飯。
洗澡。
睡覺。
在自己的地盤上，自然是睡的很香很香的……
“篤篤……”
“篤篤……”
然而，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張庸條件反射的摸枕頭底下的槍。這是他故意養成的習慣。
本來，隨身空間裏麵也有槍。但是習慣了睡覺的時候枕頭下放槍。因為李伯齊就是這樣的。其他人也是這樣的。
“組長，是我，陳海。”
“進來。”
張庸點點頭。
門沒有鎖的。
在自己的地盤上，真的有危險，鎖門也沒用。別人一腳就踹開了。
不用，這裏是有空軍警衛駐守的。不可能有大規模的敵人衝進來。
陳海開門。
“什麽事？”
“楊處長從金陵打電話來，說十萬火急。要伱立刻起來聽電話。”
“知道了。”
張庸勉強爬起來。
幸好，今晚沒有荒唐。沒有和凱瑟琳交鋒。
否則……
趕緊去聽電話。
十萬火急？
什麽情況？
來到辦公室。發現辦公室門外站著雙崗。兩個穿著中山裝的光頭壯漢，肅然站立。
得，什麽事情這麽重要？搞的他不免也緊張起來。
隨後又慢慢冷靜下來。
管它呢。
天塌下來也砸不到自己。
哪怕是有人要抓捕自己，自己也可以輕鬆脫身的。
進去。拿起話筒。
楊麗初的聲音傳來，“張庸，是你嗎？”
“是我。”張庸打著哈欠，“是有什麽危險，要我立刻逃亡，說吧……”
“好事。”楊麗初的語調有點尖，“我很高興。所以，半夜將你叫起來。不讓你睡覺。我不想睡。你也不能睡。”
“不是，楊小姐……”張庸被打敗了，“你有什麽高興事？”
“反正，我很高興。”楊麗初沒有正麵迴答，“今晚你必須陪我高興。你不許睡覺。”
“要不，你飛迴來。陪我睡……啊，說錯了……”
“你想得美。我今晚不迴去。”
“那你到底是有什麽高興的事，說來聽聽？”
“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那我掛電話？”
“你敢！”
“楊小姐，私事不要占用公共資源……”
“你管不著！是夫人恩準的。我半夜都要吵醒你！”
“！@#￥%……”
張庸無語了。
聽得出，楊麗初確實是很高興。
好吧。你高興就好。
我最多打打哈欠。然後明天曠工……
不對。是今天。
還有……
呸呸呸……
什麽曠工！我就是領導，誰敢說我曠工？
明天，不，今天，全部放假！
不對，明天也放！
連休兩天！
哈哈。我也高興。
“柳川一郎的事，我也交給你了。”
“到底是什麽事啊？”
“電話裏麵不能說。我發電報給你。”
“哦……”
張庸不置可否。
心想，發電報更加不安全。
電話說不定沒有人竊聽。反而是電報可能被破譯。
想起了娜塔莎……
唉，她真是電訊天才，還是工作狂。
隻可惜……
她還在杭州啊！
也不知道艾葉將她照顧的如何了。
忽然……
“算了，我明天迴去吧！”楊麗初又改口。
“你不用那麽著急……”張庸口是心非，“應該沒什麽大事吧……”
“那我後天迴。”楊麗初又改口。
張庸：……
好吧。楊小姐，我已經知道你很高興了。
你也不用高興的這麽語無倫次的吧。腦子都不正常了？一件事反複橫跳。也罷，等她冷靜下來再說。
“後天迴。”張庸幫她拿主意。
“嗯。”楊麗初十分聽話。原本紛亂的思緒漸漸理順。
張庸於是掛掉了電話。
真的很困。
門外還站著雙崗呢！
結果說的居然是亂七八糟的事。都沒正事。
她很高興？
為什麽？和自己有關？
自己做了什麽？送了十張圖紙過去。
是和圖紙有關嗎？
被夫人狠狠表揚了？所以，她把持不住哦？
哦，說到底，她也是年輕女孩。沒什麽城府。被夫人一頓誇讚，說不定真的飄了。
之前因為碼頭的事，她一直悶悶不樂的。可能是對自己不自信了。忽然受表揚，當然是喜出望外。這大起大落的。唉。但是真實。普通人的心情就是這樣。做的不好，心情抑鬱。被人表揚，立刻飛天。
走出辦公室。
吩咐陳海可以撤銷雙崗了。
同時對他說：“通知大家，明天放假。自由活動。”
“是。”陳海立正答應。
張庸迴去自己的房間。繼續睡覺。
迷迷糊糊的醒來，好像是早上了。但是決定賴床。
反正今天放假……
地圖顯示有五個白點靜悄悄的靠近。
奇怪，警衛居然也放過來了？到底是什麽人？沒有標注，不知道是誰。
肯定是空軍內部的人。
隨後發現五個白點還慢慢的靠近自己的房間。
咦？
到底是誰啊？
起床一看，得，原來是沈茗她們。
難怪可以自由出入。
敢情是警衛都知道她們是來找自己的。
嗬嗬。真的是名聲在外。
不知道那些警衛腦補了多少荒淫無恥的場麵。
她們居然也不怕別人說閑話。
一大清早的就跑來找自己。真是。我是正人君子的。
不過，美女養眼。看看也不錯。
正好，今天休假。別人是今日無事，勾欄聽曲。他沒有那樣的資本。隻能是看看美女了。
沈茗她們都穿著空軍特有的修身裙。樸實之餘，倒也靚麗。
空軍女兵其實沒有製服。但是有裙子。有點像是改良的旗袍。又有點像是後世的連衣裙。
怎麽說呢？像是某個神劇裏麵的裝扮。
如果是讓她們穿著普通士兵的軍裝，確實太難看。100分的顏值剩下不到40分。
折中方案，就是穿著統一的裙子。但是不露胸，不露腿。算是比較保守的。但是顏值也不會下降太多。依然看得出是美女。
“張組長！”
“張組長！”
沈茗她們甜甜的問好。
張庸點點頭。
很古怪的感覺。她們居然毫無約束感。倒是張庸有點拘謹。
這麽說吧，他的確沒有任何要將她們收入後宮的心理。他也不缺女人。那些美女間諜都是願打願挨的。都是交易。沒有感情負擔。感情太沉重，他負擔不起。黑暗中行走，無法消受美人恩。
她們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她們可以去追求幸福。空軍裏麵，有那麽多的帥哥，無論是學識，還是技能，都要比他張庸出色多了。陳善本就不錯啊。以後前途最光明的就是他。你們誰去抓住……
“你們來找我，有事？”
“我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你們要麽去工作，要麽是談戀愛，找我幹嗎？”
“張組長，你談戀愛嗎？”
“不。那玩意兒，狗都不談。”
“那我們也不談。”
“不是……”
張庸頓時憋住。
該。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口嗨了。悲劇了。一句話將天聊死了。又不知道如何打圓場。
汗……
“張組長，你有空嗎？”
“做什麽？”
“要不，你來和我們放紙鳶吧？”
“什麽鳶？”
“就是風箏啊！這裏地方好大，最合適放風箏了！”
張庸：？？？
你們幾個美女，跑來請我放風箏？
不對勁……
難道是想要撩我……
那也不對……
五個人一起來撩？
我吃不消啊……
看到她們期待的眼神。張庸隱約間明白了。
她們可能是需要自己的幫助。
雖然，她們得到夫人的關照，已經加入了空軍部隊。但是短時間內，她們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具體的工作。現在空籌部的工作也是千頭萬緒的，很多方麵都照顧不到。
最關鍵的是，她們在機場裏麵，屬於邊緣化的存在。
說白了，就是沒有靠山。
除了楊麗初，她們不認識任何人。
甚至，她們和楊麗初，也是陌生人。單純帶路而已。
楊麗初是帶她們來了。但是肯定無法給她們太多的幫助。楊小姐自己都一堆糟心事。
或許，你可以說她們聰明。她們想要找個靠山。
他張庸就是。
在她們看來，他的人品絕對信得過。
很荒謬的感覺。外人都說他貪財好色。但是她們卻非常信任他。
說到底，她們都是他救出來的。
古人對這個救命之恩，非常看重。可能李伯齊又給她們灌了一些迷魂湯。
“哪裏有風箏？”
“我們可以自己做。我會做。”
“是嗎？那好，我今天休息。就陪你們放風箏吧！”
張庸爽快的答應了。
如果可以給她們一點幫助，他還是很樂意的。
送人玫瑰，手有餘香。
說真的，誰不想做個好人呢？
隻是，做好人太累。
不如做壞人。
其實，他的“惡名”在外，有時候也可以產生正能量的作用。
比如說，一般人不敢招惹他。
他帶著她們放風箏，其他人看到了，就知道她們和他關係親密。就不敢輕易欺負。以免她們告狀。高遠航、陳善本他們看到了，也會特別留意一下。以後，她們在空軍裏麵，日子就好過一些。
唉，她們其實也挺可憐的……
忽然間……
他有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她們感激自己，那自己為什麽不想辦法將她們推上去呢？
他已經決定跟著空軍幹。以後往富士山扔炸彈。那肯定得往空軍裏麵安插一點人。以後到處有熟人，才好辦事。
正好，她們是夫人首肯的，自己給她們一點助力，誰也不敢說什麽。
“你們想要做什麽？”
“我們想放風箏啊！”
“我說，你們來了也好多天了。想要去哪個部門？”
“我們不知道啊！又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隻要你們說，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真的？”
“當然！”
張庸肯定的點點頭。
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安插自己人，肯定得成功啊！
好歹他也是情報三處的處長。
雖然年輕，但是我是有實權的。我還有錢。
如果連三十個姑娘都沒辦法安排的話，以後也別想我努力做事了。
哼……
“我想去通訊處。”
“我也是！”
“我也是！”
“我想去技術處。”
“我想去空管處。”
“我……”
她們七嘴八舌的說著。
她們的眼神裏麵充滿了期待。
張庸拿出小本本，仔細的記錄下來。
人太多，記性不好，萬一記不住就糟糕。
通訊處和空管處是最好的。以後隨時都有可能聯係上。
好，全部記錄下來。
然後做風箏……
放風箏……
鶯鶯燕燕……
燕環肥瘦……
得，立刻成為整個空軍基地最美麗的風景線。
果然，好多人都朝這邊看過去。
張庸視若無睹。
放風箏啊，沒見過啊！
帶著美女放風箏啊，你們是不喜歡嗎？
哈哈！
這一玩就是一早上。
好累。被她們給鬧的。她們亂來的。
張庸隱約感覺，沈茗她們似乎故意占自己便宜。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
中午，請她們吃飯。將其他的姑娘也請來吃飯。
當然不可能在基地裏麵。
在基地外麵的餐館。
正好，那個黃點也在。原來他是通訊處的。
張庸主動和對方打招唿。得知對方叫黃誌成。很普通的名字。也不知道真名是啥。
吃完飯，總算將她們打發走。然後迴去自己的狗窩，準備睡覺。
結果，還沒睡著，呂海就來報告，說楊麗初又從金陵打電話來。說又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張庸：……
服了。又是十萬火急！
楊大小姐，你想挨扁！
如果你是在我的身邊，我真的揍你啊！
但是，沒辦法。隻好乖乖的來接電話。
萬一是夫人有吩咐呢？
“我還是很高興。一睡醒，又想給你打電話。”
“夫人表揚你了？”
“唔，她獎勵我一個手表。是我最喜歡的。”
“一個手表高興成這樣？瞧你這出息……”
“你懂什麽？夫人現在不方便獎勵你，隻能是獎勵我，我自然是卻之不恭了。”
“等等！”
張庸感覺不對。
不是。你的意思是說，那是我的獎勵？
什麽叫做不方便獎勵？
我很方便啊！
“什麽情況？”
“有人告你黑狀。說你反了天了。”
“我又怎麽啦？”
“具體我不清楚。反正委座也過問了一下。現在別人正在興頭上，夫人也隻好忍著。如果公開給你獎勵，就是火上澆油。但是獎勵我，那就完全沒問題。”
“手表拿迴來給我。”
“休想。女士表你要來做什麽？”
“那我也有個條件。”
“你說。天大的事情，我都答應你。”
“沈茗她們今天來找我，賴著要我和她們放風箏，希望我幫幫她們……”
“花心大蘿卜！”
“趕緊給她們安排工作崗位。核心一點的。有前途一點的。以後說不定可以幫得上忙。”
“放心吧。有你的圖紙，完全沒問題。”
“謝謝！”
“啵……”
楊麗初忽然做出一個驚人的動作。
張庸：……
什麽情況？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
你隔著電話做什麽？有種就當麵來！我不怕你……
“你……”
“夫人說了，遇到什麽事，你就說你是空軍的人。”
“謝謝！”
“那些讒言，你不用放心上。”
“明白。”
“你知道嗎？你那個圖紙，如果賣給寇蒂斯公司，至少能賣五十萬美元……”
“什麽？”
“寇蒂斯公司正在設計製造新的霍克-81型戰鬥機，他們正好需要bf-109的圖紙參考。他們現在設計定型的p-36，始終感覺不夠完美。可惜圖紙隻有一部分。如果是有更多的圖紙。賣到一百萬美元都是有可能的。”
“誰說的？”
“夫人親自和他們的技術代表交流的。就早上。我負責翻譯的。”
“夫人需要翻譯？”
“她不懂飛機的細節技術問題啊！但是我懂！會談結束以後，夫人很高興，就獎勵我一個手表！”
“真的？”
“要不然，我那麽高興做什麽？”
“啊……”
張庸高興之餘，又有點心痛。
五十萬美元……
不，一百萬美元啊！
寇蒂斯公司真舍得。
但是想想又釋然。寇蒂斯公司肯定也知道自己技術落後了，所以，他們著急的想要突破。
其他飛機製造公司，波音、麥道，都是它的競爭對手。還有後起之秀，洛克希德，也不可小覷。你追我趕的，訂單就那麽多。如果拿不到新的訂單，公司有可能破產的。
bf-109戰鬥機的試飛，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極大的刺激。
事實上，對所有的戰鬥機設計，都是刺激。
如果新設計的霍克-81型戰鬥機，水平和bf-109相差太遠的話，根本就沒有市場啊！
美國軍方的要求也是非常高的。
這個時候，一份詳細的圖紙，簡直就是寇蒂斯公司的指路明燈。
在這個混亂的年代，武器是沒有專利權的。戰鬥機更是如此。你完全可以抄襲，不對，是借鑒。隻要你有本事搞到敵人的圖紙。
從這個角度來說，一百萬美元真的不算什麽。
張庸感慨的是，他根本沒想到在這方麵還可以賺錢。夫人的理財能力還是強啊！昨天晚上才拿到圖紙，今天早上就親自和寇蒂斯公司洽談上了。這個動作，真是迅速。
服！
“寇蒂斯公司還答應，如果新的霍克-81型下線，優先供應我們。”
“真的？”
“對。至少一百五十架。”
“好事。”
張庸頓時高興起來。
也不心痛一百萬美元的損失了。
bf-109搞來有點麻煩。但是，參考型的霍克-81型，完全有可能。
就好像是後世的藥品。正牌的搞不到，三哥仿製的也行。隻要性能過關。或者說，性能相差不太遠。
事實上，寇蒂斯公司的底蘊還是非常雄厚的。
他們隻是沒有找到合適自己的道路。一旦路子選對了，絕對有前途。
對於寇蒂斯公司來說，霍克-81型還沒下線，就有150架的訂單，也是不錯的開端。至少可以打一個廣告。如果霍克-81型的性能真的不錯，還是可以開拓國際市場的。
兩全其美。
合作共贏。
那麽，問題來了……
剩下的二十張圖紙，怎麽才能利益最大化呢？
討厭下雨……
偏偏是雨水不斷。淅淅瀝瀝。很煩人。
五月份的上海，已經開始進入梅雨季節。每天都是濕漉漉的。出門就是一腳泥。
下雨，也不想出任務。
怎麽辦？繼續休息唄。
都有人將黑狀告到委座那裏去了，還那麽積極做什麽？
躺平！
擺爛！
這破班我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誰愛幹誰幹！
第三天……
叫上沈茗她們打牌。輸了。
每個姑娘都從他這裏賺了好幾個大洋。都很高興。
第四天……
和沈茗她們捉迷藏。輸了。
她們還趁機占他的便宜。但是他沒抓到證據。
第五天……
楊麗初還沒迴來。飛機無法起降。
下雨了，飛機就無法正常操作了。因為機場變得一片泥濘。起落架無法征服泥濘。
在二戰之前，絕大部分的機場，都是泥地。沒有水泥的。
如果是有條件的話，就用碎石鋪一層，然後壓實。上麵再鋪一層煤灰。這就很高級了。
隻有那些非常重要的國際機場，才有可能鋪水泥地。
所以，這個時代的軍用飛機，首要滿足的條件，就是可以在鬆軟的泥地上麵起飛。
哪怕是美麗國這樣財大氣粗，前線機場也是泥地。後來才使用推土機，配合打孔鋼板，才可以迅速的修建堅硬的機場跑道。並且不怕轟炸。炸壞的鋼板搬走。重新鋪上好的鋼板。跑道就能恢複使用了。
瓜島的亨德森機場，就是這樣保持戰鬥力的。
日寇海軍以為已經將機場炸沒了，美軍飛機無法起飛，於是派遣戰艦護送陸軍馬鹿登陸。
結果，美軍航空隊的飛機蜂擁而來，一陣狂轟濫炸。
日寇第二師團被淹死幾千人。
在陸地上，想要消滅日寇一個步兵聯隊，難度超大。
但是在海麵上，隻需要炸沉幾艘運輸船，日寇一個聯隊的精銳，連帶裝備，全部喂鯊魚。
歸根到底，還是製空權牛皮。
掌握了製空權，就等於是掌控了戰場的主動權。
如果國軍能夠掌握一點點的製空權，抗戰初期也不會打的那麽難看。
可惜，想要掌握製空權，難啊！
光是修建機場，就不是容易事。
說起來簡單。但是背後牽涉到雄厚的生產力。牽涉到門類齊全的工業體係……
需要推土機。需要起重機。需要大量的鋼板。
國府肯定是做不到的。
這邊修建機場，全部都是人挑肩扛。
忽然有個想法……
自己要不要早點囤積推土機之類的？
其實，美麗國那邊，現在就有推土機、起重機之類的。價格也便宜。
在戰爭爆發之前，絕大部分的機械銷售狀況都不理想。尤其是在經濟大蕭條以後，很多機械價格都很低。現在買，可能隻要幾百美元一台。如果是在戰爭爆發以後買，幾千美元都買不到了。
還有各種鋼材，現在也是超級便宜。
便宜到什麽地步呢？有部分鋼材，其實都沒用過，就當做廢舊鋼鐵賣給日本人了。
日寇之所以能夠建造大和號這樣的怪物，美帝出售的廢舊鋼材，其實是功不可沒。
如果沒有美帝的廢舊鋼材，日本人根本沒有足夠的鋼鐵產量。
還有石油，現在也是最便宜的時候。
很多煉油廠都暫時關閉了。因為銷售價格低於成本價格。洛克菲勒正處於低潮期。
如果現在有足夠的資金，甚至可以購買一些煉油廠。
甚至，還可以購買一些油田！
此時此刻的美麗國，外國人也是可以購買油田的。
隻要你有錢。
什麽都能買。
甚至，毫不誇張的說，你要購買幾萬平方公裏的土地都沒有問題。
在美麗國中西部，有很多荒蕪的大麵積的土地出售。動輒就是幾萬、幾十萬英畝的。隻要你買下來，地下的所有資源都是屬於伱。如果地下發現油田，或者其他礦產，那你就賺大了。
（英畝=40平方公裏）
啊啊啊，自己掌握很多很多很多的經濟情報信息啊！
可惜，錢不夠……
買土地就別想了。
自己那麽點錢，連機器都買不了幾台。
何況，購買到機械以後，還得拉迴來。運費又需要耗費一大筆……
等等！
讓我想想。
有誰可以……
咦？
唐勝明？
他好像可以……
對！
就是他！
他正好在美麗國用漫畫賺錢，然後購買機械迴國備用。
放在昆明或者成都，以後是有大作用的。
你看王耀武，就有一台進口的拖拉機。他還想著抗戰勝利以後，就卸甲歸田，種地去的。可惜，造化弄人……
拿出小本本，記錄下來。
萬一什麽時候遇到合適的人，也能提起。
對，廖盼兮也可以。
多備幾台。
你買幾台，我買幾台，暫時放著。
等到以後建設大後方，拉出來，可以節省很多時間。加快工程進度。
一輛推土機幹一天，相當於好幾百人幹一天。
如果是有挖掘機的話，開辟機場什麽的。不要太簡單。
忽然，張庸想起，自己會開挖掘機。
真的。他有證件的。
他真的會開挖掘機。
大學畢業，混的不咋樣，自己掏錢學了挖掘機，還升級了b2駕照，可以開大貨車……
那種百噸王，兩三百米都刹不住的，他都開過。
但是沒用。
這個時代沒有挖掘機。也沒百噸王。就連卡車都很少。
胡思亂想。
“嘩啦啦……”
“嘩啦啦……”
雨水越來越大。地麵積水越來越多。
唉，五月份的上海啊，雨水就這麽稠密了？抬頭看天，灰蒙蒙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雨停。
也罷，繼續休息。
反正沒什麽著急事。天塌下來也壓不到他……
“鈴鈴鈴……”
“鈴鈴鈴……”
電話忽然想起來。
張庸的第一反應就是楊麗初。多半又是這個婆娘。
前天打電話，昨天打電話，今天打電話，天天都打電話。你到底什麽時候迴來。我就地正法你……
飛機無法起降，你還可以坐火車啊！坐火車迴來啊……
拿起話筒。發現不是。
是賈騰英打來的。他緩緩的說道：“少龍啊……”
“賈站長，你有什麽指示？”
“少龍啊，人都會遇到挫折。不要氣餒……”
“我沒氣餒啊！”
“你好像休息了好多天了……”
“是的。我好累。想休長假。”
“你……”
“誰告我黑狀，就讓誰去幹！”
“少龍……”
“誰來我都這麽說！誰告我黑狀，就讓誰去幹！”
“少龍……”
“賈站長，如果沒其他事，我掛了。”
“你……”
張庸真的將電話掛了。
哼，老子生氣了。老子不伺候你們了。
一天到晚告老子的黑狀。閑的。既然你們看我不順眼，我罷工！
以後，我隻管空軍自己的事。
那邊，賈騰英拿著話筒。搖搖頭。忽然又笑了笑。
不錯的。有個性。
這個態度很好。自己直接匯報上去就行。
本來就是嘛。到處告黑狀。不分青紅皂白。那就告吧。這些破事，誰愛幹誰幹。
不然，一個個以為我們複興社特務處是泥捏的。
拿起話筒，打給毛人鳳。
如實匯報。
“這個少龍……”
毛人鳳嘟囔一句。
也好。
就讓張庸跳跳腳。
不然，有些人，真的以為自己贏了。
……
這邊，張庸撇撇嘴。覺得自己剛才發揮不到位。
可惜了。對方是賈騰英。如果是處座就好了。就算是處座，他也會直說。
就是不爽。
就是不想伺候了。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間，電話又響。
張庸隨手拿起話筒。
準備罵人。
如果是有誰來“勸誡”自己，他絕對罵迴去。絕對不給麵子。
哦，李伯齊除外……
結果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聲音。不對。是之前那個男人。
就是那個叫他不要多管閑事的男人。這個家夥，居然找到了他張庸的電話，然後打過來了。
“張庸，最近日子過得不錯吧，還想不想再嚐嚐滋味？”
“你是陳濟棠，還是餘漢謀的手下？”
“你沒有必要知道。”
“哦。”
張庸沒有說話。
懶得說。都沒有抓到人。說啥。
等抓到人，再用榔頭將對方的每一寸骨頭都砸碎了。簡單利索。
主要是他現在啥都不想幹。
連日的陰雨，讓他整個人都仿佛發黴了。
每天和沈茗她們打打牌，捉捉迷藏，嘻嘻哈哈，似乎也其樂無窮……
“叫你不要惹我們的。”
“哦。”
“我警告你，再管我們的事，我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哦。”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哦。”
“啪！”
對方將電話掛了。
張庸打個哈欠。唉。好悲催。弱小。無助。可憐。
被人連續打電話欺負。就差打上門來了。偏偏是還抓不到對方到底在哪裏。不得不說，這第一招，他是輸了。
輸了就輸了吧，好像也無所謂。可是，對方好像很有錢啊！
那麽有錢的對手，現在可不多了。抓一個少一個。到底有什麽辦法，可以搞到對方的錢……
唉，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先按照傳統的套路走走，看有沒有發現。
打電話去電信局，查找電話的來源。說是從租界裏麵的海上巴黎夜總會打出來的。
海上巴黎夜總會？
竇義山？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難道說，竇義山這個家夥，和兩廣那邊也聯係上了？
真是八麵玲瓏的家夥啊！
和日本人有關係。和兩廣那邊也有關係。和孫鼎元也有關係。
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這個竇義山，居然隱藏的這麽深呢？有機會必須好好的認識認識。然後拷掠他的錢財……
外麵下雨……
冒雨行動……
開車。
一路泥水飛濺。
進入租界。到達海上巴黎夜總會附近。
發現很多武器標誌。還有黃金標誌。正常。畢竟，那是夜總會。裏麵混跡的都是三教九流。
不過，張庸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附近的民宅。
在距離海上巴黎夜總會兩百多米的一條橫街，一處民宅，也有武器標誌和黃金標誌。
張庸默默的琢磨著。
打電話的那個家夥，應該不會住在海上巴黎夜總會。否則，很容易被圈起來，逐個排查。
和之前在馬迭爾旅館一樣，可能是從外麵走進來，借用電話。隻要你願意給錢，隨便打。
簡單偽裝。進入海上巴黎夜總會，了解相關的信息。
“那個人有開車來嗎？”
“沒有。是走路來的。拿著一把傘。是紅色的。”
“紅色的傘？”
“是的。紅色的。我們記得很清楚。”
“哦……”
張庸暗暗鄙視對方。
瑪德，好騷包！居然打一把紅色的傘！
你是男人啊！
難道你是變態？想做女人？
偵查到此為止。
對方打完電話以後，給了10法郎。然後就消失了。
可以肯定，對方不是海上巴黎夜總會的常客。應該是沒有來過的。周圍都沒有人認識他。
怎麽辦？
涼拌……
張庸從海上巴黎夜總會出來。
還是盯著不遠處的民宅裏。裏麵有一個白點，有武器標誌，有黃金標誌。
行，就是他了。
先去看看這位又是何方神聖。
靜悄悄的靠近目標民宅。發現是一棟二層小洋樓。
外表很普通。半新不舊的。陽台上擺著一些植物。有的正在開花。但是不認識。
不久以後，本地的巡捕被叫來了。
張庸拿出英國人給的通行證。要求對方協助調查。再給對方五個大洋。那個巡捕就非常樂意的合作了。
簡單問詢以後，張庸得知，這個小樓的主人，叫做王昌順。好像是個小老板。
小老板？那就不對勁了。身上隨時帶著槍？
努努嘴，讓巡捕上去叫門。
巡捕來到門前，一邊拍門，一邊大叫：“王昌順，王昌順……”
張庸默默的監控地圖，發現裏麵的白點靜悄悄的躲在一個角落裏。不動。這個角落正好可以觀察到門口。
得，有問題了。是一個高手。如果貿貿然進去，必定會遭受攻擊。
擺擺手，示意巡捕可以退下了。
沒事了。他可以走了。剩下的，都是武力行動。
將陳海、呂海叫過來。
“裏麵有一個目標。有武器。在這個位置。”
“如果從門口強攻，必定會被發現。”
張庸詳細講解。
其實，手榴彈很好解決問題。
隻要幾顆手榴彈砸進去，保證可以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問題是，手榴彈炸死了。就沒有口供了。他現在需要口供。或者說，是上麵的人需要口供。
需要口供才能對外宣布。才能證明何部長是被攻訐的。
碼頭那邊現在還是封鎖狀態。
雖然上麵也心知肚明是南粵的某人做的。但是，你得抓到人，抓到證詞。如果是有物證就更好。
哎，如果有催淚彈就好了……
這個東西，可是抓捕的神器啊！還有閃光彈什麽的。
朝裏麵一扔，一炸，眼睛暈眩，什麽都看不到。甚至可能連手裏的武器都拿不穩。
如果是半封閉的空間，來一個催淚彈，那感覺老爽了。除非是當場自殺，否則，結果肯定是被活捉。
係統也真是的。不給力啊。我現在不要手雷。我要催淚彈。我要閃光彈。
反複念叨。同時查看武器彈藥。很遺憾。並沒有。
好吧，可能係統需要一點時間來積蓄能量……
結果無意中發現，剩下的二十張圖紙，好像又多了一些內容。
怎麽說呢？好像是多了一些密密麻麻的數據？
之前也有一些數據。但是不夠詳細。現在寫的密密麻麻的。
好奇怪，莫非係統還能完善數據不成？
想想也不奇怪。完善一下數據，對係統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可能都不用消耗能量的。
數據越詳細，那圖紙就越值錢。必須賣個好價錢……
忽然，地圖提示，白點開始動作了。他迅速的向小洋樓的後方移動。
哦？這麽沉不住氣？想要逃跑？
當即打手勢。示意陳海那邊準備。陳海埋伏在後麵。
果然，一個人影從而二樓麻利的跳下。
陳海等人立刻冒出來。齊刷刷的舉槍。
結果……
咦？目標沒動靜了？
裝死？
警惕的過去查看。
手指全部按在扳機上，隨時開火。
結果……
意外發現，目標暈過去了。
可能是跳樓的姿勢不對，目標自己將自己撞暈過去了。
初步判斷是下雨，地麵太濕滑，落地的時候，向後倒，腦袋正好撞到一塊石頭上……
很巧。
就是那麽巧。
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也塞牙。
張庸情不自禁的想起某個場麵。
切……
還高手……
也罷，既然有這樣的好事，那肯定不能錯過。
立刻將目標拉起來，手銬、繩索伺候。將對方捆綁的結結實實的，然後帶迴去小洋房裏麵。
搜！
先找黃金標誌。
結果……
很容易找到。
就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裏。
都沒有怎麽隱藏的。就存放在一個實木衣櫃裏。
打開……
張庸驚呆了。
天，格子上堆放著大量紙幣。
有銀票，有法幣，有美元，有英鎊……
還有法郎！
還有金條！
驚訝的掃一眼，發現光是法幣，就有好幾個格子。感覺至少有二三十萬的樣子。
啊……
果然，躺平，擺爛是有效果的。
這就是名副其實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
老婆，快出來看大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