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後,曹孟奇搶迴電話。


    聽到那個姑娘哼的一聲,好像是非常生氣的跺腳走了。


    “我馬上迴去!”


    “好!”


    張庸沒有改變主意。


    還是要曹孟奇迴來。


    這個時候,在外麵不安全。萬一日寇對他下手呢?


    話說,死在曹孟奇手裏的日寇也不少。估計日諜的黑名單上麵也有他。趕緊迴來吧!


    在家呆的時間越長越危險。還有什麽相親對象。


    他們這些複興社特工,注定都是孤家寡人。因為他們的職業,很容易給家人帶來危險。


    處座後來禁止軍統成員結婚,估計也是為了避免類似的悲劇吧。


    隻要沒家人,不結婚,不生子,就沒有軟肋……


    “路上注意安全!”


    “我會的!”


    “有情況隨時聯係!”


    “好!”


    曹孟奇答應著。


    張庸這才放心。


    應該沒大事了。


    張庸慢慢的放下話筒。看著還沒離開的陳媚。


    “陳組長,還有什麽情報?”


    “爬山虎的電台,反反複複的提到一個名詞:鏡花緣。”


    “什麽?”


    張庸茫然的看著對方。


    鏡花緣?什麽亂入了?


    那個是什麽東西來著?好像是言情吧。


    “鏡花緣。”


    “你們已經破解了爬山虎的密電了?”


    “不是。是電報的明麵詞組是鏡花緣。我推斷,應該是指定對方使用鏡花緣作為密鑰。”


    “密鑰是什麽?”


    “就是密碼本。對照著鏡花緣就能翻譯電文。”


    “那你們趕緊破譯啊!”


    “但是我們無法破解加密的辦法。也無法知道,到底是哪個版本,哪個印書館出的鏡花緣。”


    “那就全部買迴來。”


    “已經買了。李靜芷正在嚐試研究破譯。”


    “怎麽又和她扯上關係了?”


    “她是新人。不會受到各種條條框框的限製。說不定什麽時候靈光一閃,就破譯出來了。”


    “這……”


    張庸感覺頭好暈。


    讓李靜芷去破譯密電。還是爬山虎的。有沒有搞錯。


    怎麽都感覺這是針對李靜芷的陰謀。但是後來想想。又覺得處座不會這樣浪費心思在一個新人的身上。


    真?


    假?


    唉,真是傷腦筋。


    感覺智商沒有150以上,都玩不轉諜戰。


    用後世的話來猜測,難道處座是在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所有人都是棋子?


    “還有其他的嗎?”


    “有……”


    “如果是機密,就不要說。如果不是,就趕緊說。”


    “我是有個模模糊糊的判斷。覺得這個秘鑰好奇怪。鏡花緣,誰會看那樣的呢?很荒誕的故事啊!”


    “用來做密碼本而已。又不需要看。”


    “不,我覺得,這個爬山虎,應該對鏡花緣很熟悉。或者,和他聯係的人,對鏡花緣也很熟悉。”


    “反正我是不會去看的。有這個時間,不如去看金瓶梅。”


    “你的三國演義看完了?”


    “呃……”


    張庸頓時噎住。


    好吧,這件事,居然連她也知道。


    看來,她真的是處座的心腹啊!搞不好,和處座還有些曖昧的關係……


    打住。


    打住。


    這種事,千萬不能多想。


    無論別人是真是假,都不能妄自猜測。更不能說。


    “唉……”


    頹然。摸額頭。該死的三國演義。


    好吧。這三天正好沒事。抓緊時間重溫一下。免得處座問起,自己啥都不懂。


    “還有什麽信息嗎?”


    “沒有了。如果有新的信息,我隨時報告。”


    “再見……”


    張庸也不說謝謝。


    真的不想謝謝。除非是謝謝她全家。


    平白無故的給自己加一個任務。高難度。沒好處。還得罪人。


    搞不好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這是肯定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無論處座如何保密,最後消息都會泄露的。


    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是自己在負責調查爬山虎。結果肯定是疏遠自己。


    敬而遠之。


    避之不及。


    這都叫什麽破事。想安生一下都不行。


    “那我走了。”


    “你走吧!”


    張庸擺擺手。


    陳媚笑著告辭離開。


    張庸心情煩躁。坐下來。也沒心情搭腿了。


    清閑時間沒有了。


    內心沒得清淨了。


    煩躁。


    站起來。將通訊錄塞迴去李伯齊的抽屜。然後迴去自己的辦公室。


    沿途所見,所有人都很高興。就好像是小學作文寫的那樣,到處都是洋溢著節日的氣氛。看到他,都是笑嗬嗬的立正敬禮,然後問好。


    “你好!”


    “你好!”


    張庸機械的還禮。


    努力擠出一些微笑。以免影響節日氣氛。


    迴到自己辦公室。坐下。趴在桌麵上,眼神空洞的看著對麵的牆壁。牆壁也是空空的。


    爬山虎……


    鏡花緣……


    要不要再整個蜀山劍俠傳?


    等等。


    他還真是對蜀山劍俠傳有些興趣。


    前世的時候,都沒有認真看完。現在說不定可以哦。看蜀山總比看什麽鏡花緣有趣多了。


    抬頭。


    準備叫人去買蜀山劍俠傳……


    忽然有所感覺。有腳步聲。好像是李靜芷?


    果然,李靜芷轉頭進入他的辦公室。看到他在,有些意外。


    “我還以為你在那邊忙著呢!”


    “你在讀鏡花緣?”


    “不是讀。是琢磨。不斷組合。分析。看能不能拚湊出電報的內容。”


    “是日諜的電報?”


    “對啊!陳組長說是日諜的初級電報。讓我努力想辦法找出其中的規律。”


    “那你找到沒有?”


    “沒有。一頭霧水。不知道數字到底是在哪裏變換了。”


    “一點頭緒都沒有?”


    “沒有。”


    “那就好……”


    “什麽叫那就好?”


    李靜芷蹙眉。感覺他是在幸災樂禍。


    張庸發現自己說錯了。


    李靜芷根本不知道,這是爬山虎的電報。


    自己也不能告訴她。


    否則,其他人馬上就會知道,是自己泄密。


    那就完蛋了。


    雖然自己不想抓紅黨。但是也不能泄密。否則,就會有幫助紅黨的嫌疑。然後就會有人背後調查自己。


    到時候,最殘酷的事情可能會出現。


    處座送幾個紅黨過來,讓自己親手槍決。那殺還是不殺?


    這可是投名狀。


    如果自己不殺,那就過不了關。


    諜戰,從來都是非常冷酷的。諜戰劇有很多殘酷現實都不敢直拍出來。


    明說,有時候,真的會死在自己人手上。


    又或者,對自己人下手……


    “說明破譯難度很大。是真正的日諜電報。”


    “你會嗎?”


    “我不懂電訊。”


    “可是,隻有我一個人琢磨,太難了。”


    “萬事開頭難嘛!”


    “你安慰人都沒有誠意的。敷衍。”


    “我真的不懂啊!”


    “算了!”


    李靜芷出去了。


    可能覺得找他確實也是沒用。


    還不如自己抓緊時間迴去慢慢的磨。慢慢的組合。


    “等等!”


    “什麽?”


    “你叫沈冬兒有時間,幫我去買幾本蜀山劍俠傳。”


    “你說什麽?”


    李靜芷好奇的迴頭。疑惑的看著他。


    張庸:???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蜀山劍俠傳!”


    “蜀山劍俠傳!”


    “蜀山劍俠傳!”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這次聽懂了吧?


    然而,李靜芷依然是一臉的迷糊。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在看怪物。


    張庸:……


    哪裏說錯了?沒錯啊!


    “蜀山劍俠傳隻有連載。沒有書本的。你去哪裏買?”


    “沒有成書嗎?”


    “隻有津門的《天風報》有連載。淞滬這邊沒有的。”


    “是嗎?”


    張庸半信半疑。最後選擇相信。


    這時期兵荒馬亂的,想要印全套的蜀山劍俠傳,的確不容易。


    好吧,沒有就算了。等寫完再說。


    忽然想到石秉道的《社會申聞報》,不如連載個蜀山?


    “我走了!”


    “好!”


    李靜芷轉身離開。


    張庸也準備走人。準備去醫院看吳六棋他們。


    他們受傷了。還在慈濟醫院。雖然沒有大礙。但是作為領導,這個時候肯定是要去看望的……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電話又響。


    將話筒拿起來。


    “喂……”


    “少龍。是我。”


    “你好。毛秘書。你有什麽指示?”


    “明天晚上,空籌部有個舞會。閔剛副部長已經向我們發出邀請函,請你過去參加。”


    “我?空籌部?”


    “對。處座已經答應了。說你會準時到場的。”


    “啊……”


    張庸無語了。


    處座居然答應了?暈。也不問一下自己。


    當然,這句話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腹誹領導,找死呢!空籌部背後是夫人。處座肯定要答應的。


    別人拍處座的馬屁。處座拍夫人的馬屁。心照不宣。


    “怎麽?你不方便嗎?”


    “沒有。是覺得有點意外。科長,我沒有參加過這樣的舞會,要注意點什麽嗎?”


    “我也沒參加過。所以不能告訴你。但是,你多聽多看少說就是了。”


    “謝謝科長指導!”


    “昨晚幹得漂亮。委座很高興。”


    “都是科長領導有方。”


    “處座也很高興。正在給你爭取第三枚勳章。”


    “謝謝!”


    “好了。準備一下。明天早上坐車來金陵。晚上準時去參加舞會。路上多帶人。注意安全。”


    “我會的。謝謝科長關心。”


    “順便將繳獲的各種物資也帶來。就不用總部派人去接收了。”


    “明白!”


    “好。就這樣。”


    毛人鳳掛掉了電話。


    張庸也放下了話筒。


    鄙視。


    敢情電話的重點,是在最後一句啊!


    將繳獲的物資帶過去。


    那就是包括所有錢財。


    得,估計是寇興德已經老老實實的報告了。總部擔心被他們全部瓜分了,於是讓他立刻護送財貨迴去總部。


    參加舞會,說不定就是一個由頭。


    還有,空籌部那邊,也不得不防。


    感覺每次去空籌部,都沒什麽好事。都有事情發生。


    好擔心借著邀請自己參加舞會的名義,又要自己接私活。那這個中秋節就真的沒發過了。


    處座也真是。為了討好夫人,拿自己當工具人用。


    隻要空籌部那邊一個電話,這邊立刻全方位配合。


    唉……


    還好。空籌部的夥食不錯。


    自己去了以後,多聽,多看,少說,少做,做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


    對!


    就這樣。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間,電話又響。


    張庸:???


    什麽情況?


    我特麽的日理萬機了?


    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的?沒完沒了是吧?


    不行。


    我得給自己找個秘書擋駕。就好像是處座那樣……


    拿起話筒。


    “張隊長嗎?”


    赫然是楊麗初的聲音。


    呦西。剛才的不快,立刻煙消雲散。


    原來是美女來電啊!


    “是我。楊科長,找我什麽事?”


    “閔部長讓我邀請你來參加我們空籌部明天晚上的舞會。”


    “還有這樣的好事?有舞伴嗎?”


    “你想要什麽樣的舞伴呢?”


    “要你行不行?”


    “那我迴去問問我爸……”


    “別,別!”


    張庸頓時原形畢露。


    媽耶,才想起來,她老爹是次長!


    哪個部?好像是法務部?


    咦?火車出軌導致遇難的又是哪個次長?


    好像也是法務部?


    等等。法務部到底有幾個次長啊?


    好奇。


    “問你個事。”


    “你說吧!”


    “你爹的法務部,到底有幾個次長啊!”


    “三個。”


    “哦,原來有三個啊!”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還以為隻有一個。沒想到有三個這麽多。


    行,那沒事了。這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矣。


    “你跟閔部長說一下,明天晚上,我準時到!”


    汽車靜悄悄的駛入慈濟醫院。


    看看四周,確信沒有危險,張庸才下車。


    唉,現在真是膽小如鼠。來醫院看傷員,都要小心翼翼的。


    生怕被鬼子伏擊。


    鬼子啊鬼子,真是讓老子不爽。


    地圖沒有紅點。


    說明夏嵐不在。


    她可能又跑路了。可能到其他醫院去了。也有可能撤迴去虹口日占區了。


    這些特高課的日諜,被他禍害了幾個,可能全跑了。


    再不跑,就全部羊入虎口了。


    “隊長!”


    “隊長!”


    在慈濟醫院,複興社有十幾個人的守衛。


    擔心日寇會對傷員動手。


    其實這種守衛,嚴重浪費複興社的人力。


    他們都是外勤啊!都是機動部隊。結果被調來醫院守護戰友。


    如果有專門的軍用醫院就好了。


    讓專門警衛來負責醫院的安全。


    然而,並沒有。


    偌大的淞滬地區,居然沒有專門的軍隊醫院,真是麻煩事。


    現在還好。以後打大仗,傷員那麽多,怎麽處理?這些民辦的醫院,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外科大夫。根本滿足不了需要。


    淞滬戰役三個月。國軍的損失非常大。陣亡二三十萬。傷員更多。所有的精銳部隊,幾乎全部打殘。後果是可想而知。


    那麽多的傷員,根本就得不到有效的處理。很多傷員最後變成了死亡。


    然而,似乎一直沒有人提出這個問題。


    或者提出了,也沒有能力處理。沒錢。沒人。怎麽建立軍隊醫院?


    傷員都在一樓。


    進入住院區。發現吳六棋已經在走廊活動。


    這個家夥,和曹孟奇一樣,都是打不死的小強。昨天被炸的當場昏迷,現在居然還能下來走動了?


    就是看起來臉色有點蒼白。有點虛弱。需要時間恢複。


    “隊長!”


    “感覺如何?”


    “除了有點胸痛,沒事了。”


    “不可大意。”


    “我聽醫生的。”


    “那就好!”


    張庸喜歡這樣的部下。


    不跟自己強。被炸傷了就來醫院處理。


    在醫院也聽醫生的。不鬧什麽著急出院。甚至偷跑著出院等。


    他不需要那樣的人。


    先住院。養好傷。然後繼續戰鬥。


    否則,帶傷很影響戰鬥力。搞不好,最後就會陣亡。


    和日寇的戰鬥,往往都是電光石火,生死在一瞬間。


    你的反應稍微慢一點,死的就是你。


    “岸田武夫跑了?”


    “跑了。”


    “便宜那個王八蛋了。”


    “以後抓他的機會多著呢!養好傷。大把日諜。”


    “好!”


    吳六棋滿懷期待。


    張庸知道自己不會安慰人。所以,沒有多說,挨個檢查傷員。


    其他人的傷勢,都要比吳六棋嚴重。


    吳六棋是運氣最好的。身上沒有彈片傷。就是被震暈過去了。


    其他人身上都有傷口。都是被手雷破片刺中的。幸好沒有死。


    最嚴重的一個,身體還是非常虛弱。需要護士一直看守。大概是相當於後世的icu,估計出院以後,也不能做外勤了。


    這就是抗擊侵略者的代價。肯定會有人犧牲。肯定會有人負傷。


    敵後戰鬥,損失會更嚴重。


    更要命的是,如果負傷,還不能來醫院治病。


    因為醫院都被日寇控製了。


    怎麽辦?


    張庸皺眉。


    這個問題也很嚴重。


    必須有自己的秘密的醫療係統。


    否則,受傷就是等死。


    問題是,要建立隱藏的醫療係統,也沒有那麽容易。


    需要醫生,需要藥品,需要設備。


    這些,都會被日寇嚴格管製。很難避開監控。


    真是麻煩事……


    除非利用日寇來掩護自己。


    利用日諜來給自己做事……


    有個模糊的想法……


    忽然有人急匆匆的趕來,“隊長,有人找你。”


    “好。”張庸答應著。發現是醫院院長親自找。


    院長姓龔。他請張庸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很嚴肅的說道:“張隊長,現在有一個很麻煩的事……”


    “你說。我會想辦法解決。”張庸心理素質還行。


    “我建議吳六棋轉院。”


    “為什麽?”


    “他有內出血。我們無法處理。”


    “他剛才不是還在走廊活動嗎?”


    “是的。這是很危險的行為。但是我們無法製止。我們的人都被他罵跑了。”


    “情況很嚴重?”


    “我說了,內出血,隨時危及生命。建議立刻轉去金陵的陸軍總醫院。他們比較擅長處理爆炸傷。”


    “明白了。”


    張庸點點頭。


    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吳六棋說胸痛,應該是內髒受傷了。


    可是,慈濟醫院的水平,無法治療這種爆炸造成的內傷。


    心情有點沉重……


    沒想到吳六棋的傷情居然是最危險的。


    迴想一下。


    當時吳六棋距離爆炸點幾乎是最近的。不可能如此輕鬆。


    哪怕是一顆小小的手雷,哪怕是沒有彈片直接命中。人體的五髒六腑也承受不了。內出血,看似沒事,但是非常兇險。


    “麻煩你安排兩個醫生,兩個護士,跟我一起去金陵。”


    “現在就走。”


    “所有的費用,我都負責。包括醫生和護士的人工。”


    張庸迅速決斷。


    既然傷勢危險。那就不能拖。


    他本來是準備明早才去金陵的。但是現在,必須立刻動身。


    他親自護送吳六棋去金陵。然後送入陸軍總醫院。


    “這個沒問題。但是,你要安撫好病人的情緒。這個病人在我們麵前很兇。我們的護士都不敢靠近他!”


    “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你們辛苦了。”


    “盡快上路!”


    “好!”


    張庸點點頭。


    龔院長當即安排轉院。


    張庸出來找吳六棋,直截了當,“你跟我去金陵。”


    “做什麽?”吳六棋有點茫然。


    “你有內出血。這邊無法處理。需要陸軍總醫院親自確認一下。”


    “啊?”


    “別廢話。我剛好去金陵執行任務。跟我走。這是命令。”


    “是!”


    吳六棋不敢造次。


    估計是有人跟張庸投訴了。說他打罵醫生。


    之前其他人不在,他是老大。自然可以兇。現在張庸來了,他就不敢兇了。乖乖聽話。


    張庸不知道這個內出血,到底有多嚴重,不敢讓他亂跑。


    直接讓吳六棋躺在病床上。


    這個年代,救護車還是有的。於是征用一輛。


    救護車會將張庸送到火車上。然後病床直接上車。吳六棋就躺在病床上。


    其他的急救藥品、氧氣罐之類的也都準備妥當。


    剩下的,就是其他安排了。


    需要人員護送。


    張庸當然不可能自己一個人上路。


    要是被日寇知道,隨便一個殺手,就能要他的命。焉能造次?


    毛人鳳也特別提醒。所以,至少帶兩個小隊。


    正好,之前楊智的小隊在休息,現在正好拉出來,一起迴去金陵。楊智也有機會迴去看楊善夫。


    另外,魏勇的小隊之前也相對空閑。現在也全部帶上。


    還有繳獲的八萬多大洋。全部裝箱。然後運往火車站。


    “吳六棋情況如何?”寇興德問道。


    “可能有點危險。”張庸實話實說,“要等陸軍總醫院那邊檢查。”


    “唉……”寇興德微微歎息一聲。


    吳六棋、曹孟奇,都是很兇猛的家夥。但也是最容易傷亡的。


    上次,是曹孟奇住院。這次是吳六棋。


    但願吉人自有天相吧!


    “郭參謀!”


    “郭參謀!”


    張庸又找郭騎雲。


    有事需要他協調。


    主要是火車站,被宣鐵吾的士兵控製了。


    張庸帶著吳六棋,還有財貨進入車站,要和宣鐵吾打招唿。以免發生衝突。


    “我立刻報告宣司令。”


    “謝謝!”


    一番溝通以後,順利進入火車站。


    去金陵這件事,郭騎雲就沒有必要跟著了。他將張庸送上火車就告辭後退。


    “再會!”


    “再會!”


    一番忙碌以後,所有人上了火車。


    吳六棋和兩個醫生、護士在頭等車廂。人不多。整個車廂都被張庸包了。


    其他人都是在頭等車廂旁邊的三號、四號車廂。


    因為是晚上前往金陵的火車,到達的時候是淩晨。所以,客人不是很多。


    楊智小隊在三號車廂。魏勇小隊在四號車廂。


    後麵還有五、六、七、八、九等幾個車廂。但是都沒有什麽客人。


    地圖顯示範圍內,也沒有紅點。


    張庸時不時的出來查看一下,也沒有發現異常。


    “哐哐……”


    “哐哐……”


    火車順利開出。


    黑夜逐漸降臨。


    不知不覺的,就已經是晚上十點鍾左右。


    這時候,距離南京下關車站已經很近了。還有兩個小時左右。


    張庸躺在硬板座位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忽然感覺不對。漸漸醒來。


    咦?火車不動了?


    沒有聽到哐哐哐的聲音了?


    “魏勇!”


    “到!”


    “怎麽迴事?”


    “隊長,火車停止前進了。”


    “司機怎麽說?”


    “說是前麵鐵路被洪水衝塌了。”


    “洪水?”


    張庸皺眉。馬上往壞處想。


    是日本人製造的洪水嗎?是日寇故意製造塌方嗎?


    狗日的。


    該死的日寇,居然……


    哦,原來是洪水啊!


    估計日寇還沒有製造洪水的能力。可能是真的遇到天災了。


    麻煩。火車被困。


    時間耽擱久了,吳六棋就危險了。


    不行。


    得去看看情況。


    全副武裝的來到駕駛室,了解情況。


    確實是鐵路塌方。


    外麵下著大暴雨。


    說來也是奇怪,都中秋節了,還有這麽大的暴雨。真是倒黴。


    怎麽辦?


    隻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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