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墨軒微微頓了頓,臉上的神情愈發凝重,接著語氣嚴肅地繼續說道:“你呀,要是繼續這麽不管不顧地行事,到最後,可就會徹底淪為那背負千古罵名的奸臣啊!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呀,一旦背上了這樣的名聲,那可是永世都洗刷不清了呀。”


    蕭暮雪聽了穆墨軒這滿是擔憂與警告的話語,不禁微微怔了怔,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其實呀,她心裏又何嚐不清楚呢,從一開始決定這麽做的時候,她就知道會有這樣的風險,也明白或許真的有可能落得那般下場。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害怕過呀。蕭暮雪微微抬起頭,目光中透著一股堅定,嘴角帶著一抹淡然的笑意,慢悠悠地迴應道:“穆大哥,你說的這也隻是眾多可能中的一種罷了呀。說不定,你所擔心的這些情況,根本就不會發生呢,凡事都還沒個定數呀,咱又何必現在就自己嚇自己呢。”


    “蕭暮雪!”穆墨軒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臉上一下子露出了有些憤怒的表情,眉頭緊緊皺著,眼睛裏都仿佛要冒出火來似的。他提高了聲音,急切地說道:“你心裏明明就知道有這樣的可能啊!你也清楚得很,這麽做下去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呀!那都已經明明白白擺在眼前了,你怎麽還非要一意孤行呢?你好好想想啊,先帝在位的時候,那些炎麟衛指揮使,他們做的事兒,又有多少是沒經過先帝授意的呀?可結果呢,他們最後的下場,又有幾個是好的呢?你既然鐵了心要走這條布滿荊棘的路,總不會連這些前車之鑒都沒有去好好調查過吧?你可不能如此糊塗啊!”穆墨軒越說越激動,心裏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呀,滿心希望蕭暮雪能聽進去自己的話,別再這麽執拗地冒險了。


    蕭暮雪的臉色漸漸變得冰冷起來,那原本帶著笑意的麵容此刻仿佛被一層寒霜覆蓋,透著絲絲寒意。她心裏又怎會不知道呢,那些曾經的炎麟衛指揮使,大多最後都淪為了皇帝的替罪羔羊呀,落得個淒慘無比的下場,不是被誅殺,就是在無盡的罵名中了卻殘生,這樣的結局她又怎會不清楚呢。


    可是,她如今也是被逼到了這一步呀,不走眼前這條路,她又還能有哪條路可以走呢?她心裏清楚得很,自己所麵對的,可不是什麽普通的百姓,甚至也不是那些尋常的官員,那可是權傾朝野、勢力龐大的鎮南王啊,還有身為一國儲君的李啟軒呢。這兩人在朝堂之上根基深厚,手眼通天,想要扳倒他們,談何容易呀。


    若是不走這樣一條看似冒險、實則別無選擇的路,她又能拿什麽去跟這兩人鬥呢?她深知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向前了呀。


    “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不在乎!”蕭暮雪語氣冰冷且決然,說完這話,她便毫不猶豫地轉身,打算就此離開,那背影透著一股倔強與孤勇,仿佛任誰也攔不住她前行的腳步。


    穆墨軒見狀,眉頭緊緊皺起,眼中滿是怒視之色,死死地盯著蕭暮雪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裏又急又氣,不由得提高了聲音,大聲喊道:“蕭暮雪!”那喊聲在這牢房之中迴蕩著,滿是焦急與無奈,隻盼著能讓蕭暮雪停下腳步,再好好思量思量呀。


    他這一聲“蕭暮雪”,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其中帶著憤然,那是對她執迷不悟的憤怒;帶著擔心,擔心她走上這條危險的道路會萬劫不複;甚至還帶著幾分彷徨,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阻止她,如何才能讓她迴頭。


    蕭暮雪的腳步猛地停住了,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般。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卻沒有迴頭,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在與內心的掙紮做著最後的對抗。


    穆墨軒望著她那近乎冷漠的背影,心中一陣刺痛。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心疼,聲音不由自主地放緩,帶著一絲哀求的語氣,輕聲說道:“若是有你想要做什麽事情,我幫你!你……別繼續走下去了……好不好?”他的聲音在空氣中顫抖著,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無盡的擔憂和期盼。


    蕭暮雪緩緩地閉上眼睛,深深地深唿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過了許久,才終於開口道:“你幫不了我!我也不需要你幫!”她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卻充滿了決絕和堅定。


    她在心中默默地想著,她失去的東西,那些曾經的歡笑、幸福和尊嚴,都被無情地奪走了。她一定要親手找迴來,哪怕這條道路充滿了荊棘和危險,哪怕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她也在所不惜。而且,穆墨軒說得對,她做的事情,就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但那又如何,她早已沒有了退路。


    蕭暮雪心裏暗自思忖著,等自己成功幫禦霄王府脫了罪,就應當遠遠地離開穆墨軒才是呀。畢竟,在她心裏,眼前的這個人,可是她這一世無論如何都想要護著的呀,隻有離他遠些,才能盡可能地不讓他被自己牽連,讓他平平安安的。


    這般想著,蕭暮雪咬了咬嘴唇,而後毅然決然地提步離開了,那背影透著一股孤勇,仿佛世間再沒有什麽能阻擋她前行的腳步了。


    “你進宮前,去雪萊客棧,找一個叫影子的人。他手中有一些關於兵部尚書的情況,之前沒有跟你說呢。”穆墨軒見狀,趕忙提高了音量,急切地喊了這麽一句。他心裏盼著這些消息能對蕭暮雪有所幫助,哪怕隻是多一絲勝算也好呀。


    蕭暮雪的腳步稍稍一頓,像是聽到了穆墨軒的話,可也隻是片刻的停頓,隨後便又迅速抬腳,快步離開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把這事兒給聽進去呢。


    穆墨軒就那麽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隨著蕭暮雪的背影,直到那背影徹底消失在了牢房外邊,再也看不見了,他這才緩緩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像是要把心裏的那股煩悶和擔憂都隨著這口氣給一並吐出去似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睜開眼睛,臉上滿是無奈與痛心的神色,最後壓低了聲音,喃喃自語道:“瘋子!蕭暮雪,你就是一個瘋子呀!”那話語裏雖有責怪之意,可更多的卻是對蕭暮雪的心疼,心疼她這般不顧一切地往那危險重重的路上走去,卻又拿她毫無辦法呀。


    可穆墨軒心裏清楚得很呀,自己如今就是放不下她,就是想要不顧一切地護著這個行事莽撞的小瘋子呢。隻是,他自己現在的處境又何嚐好到哪兒去呀,也是深陷困境之中,脫身不得。


    偏偏,就因為一個莫須有的、虛假的罪名,他就被困在這一方小天地裏,已經被困了這麽久了,仿佛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給牢牢束縛住,掙脫不得。每每想到這兒,他心裏就滿是無奈和苦澀。


    他心裏明白,就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拿什麽去護住那個不管不顧往前衝的小瘋子呀。要是以後再遇到什麽更大的危險,自己恐怕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陷入險境,卻無能為力了。


    這還是頭一迴呢,穆墨軒對權力,對自身擁有強大的實力,有了如此迫切、如此強烈的渴望。他暗暗在心底發誓,自己一定要想盡辦法,盡快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強大到無論麵對何種艱難險阻,都有足夠的能力護著那個小瘋子,絕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為止。


    想著這些,穆墨軒緩緩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這份決心深深地刻進心底似的。而後,他緩緩走到一旁,靜靜地坐下,開始打坐,試圖讓自己靜下心來,好好謀劃接下來該如何提升自己的實力了。


    蕭暮雪接了旨意進宮之後,便腳步匆匆地徑直朝著禦書房趕去了。剛到禦書房門口,她抬眼往裏一瞧,果不其然,就看到兵部尚書餘景正沉著臉,一臉憤憤不平地站在那兒呢,那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一看就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呀。


    一見到蕭暮雪的身影出現在禦書房內,兵部尚書餘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臉色愈發陰沉,當即就怒聲開口道:“蕭暮雪,你到底是何居心呀?你不但膽大包天地抓了老夫的兒子,居然還敢帶兵去查抄老夫的家,你這般肆意妄為,究竟是什麽意思?哼,你可有陛下手諭啊?若是沒有的話,那你這就是明目張膽地欺上瞞下,更是犯了欺君罔上的大罪,按照國法,那可是罪該問斬的呀!”他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言辭,仿佛已經認定蕭暮雪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蕭暮雪聽了這話,卻絲毫不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語氣不緊不慢地迴了一句:“兵部尚書大人,您這可就有所不知了呀。這炎麟衛那可是從高祖陛下的時候就設立了的,高祖陛下當年親自定下了規矩,賦予炎麟衛皇權特許,準許炎麟衛在行事之時可以先斬後奏呢!我如今不過是先抄了您的家,然後再進宮來向陛下如實稟告此事,這可都是嚴格按照炎麟衛的規矩在辦事呀。怎麽,兵部尚書大人如此激動,難不成是對高祖陛下有什麽意見不成?”


    兵部尚書一聽這話,頓時大驚失色,心裏“咯噔”一下,趕忙連連擺手,急切地說道:“你可別在這兒胡說八道啊!老夫對高祖陛下那可是忠心耿耿,沒有任何的意見呀!老夫隻是看不慣你們這些佞臣,仗著有幾分權勢,便如此肆意妄為地行事罷了!”他心裏清楚得很呀,就算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萬萬不敢承認自己對高祖有意見呀,那要是被扣上這麽一頂大帽子,那可就真的是萬劫不複了呀。


    那高祖陛下可是瑞麟的開國皇帝呀,在眾人心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他當年定下的規矩那自然是不容置疑的。


    兵部尚書餘景稍稍頓了頓,穩了穩心神,隨後又接著說道:“想當初,高祖陛下設立這個規矩,本意那可是為了讓炎麟衛能更好地履行職責,方便他們在遇到緊急情況時,能夠迅速地為國盡忠呀!可誰能想到,如今竟被你們這些居心叵測的佞臣鑽了空子,拿來肆意妄為,這簡直是太過分了呀!”他一邊說著,一邊氣得胡子都微微顫抖起來,滿臉的憤慨之色。


    說完這些,兵部尚書餘景趕忙朝著坐在龍椅上的李君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而後便義正詞嚴地說道:“陛下呀,還請您一定要嚴厲懲罰她呀!就拿上一次來說吧,她蕭暮雪居然查抄了工部尚書等三位朝廷重臣的家,當時陛下您念在種種緣由,選擇了縱容她,結果倒好,她這是越發地變本加厲了呀!如今又做出這般膽大妄為的事兒來,簡直是目無王法了呀!陛下,懇請您立即下令,將她打入天牢之中,讓她好好在那兒聽候發落,也好給朝堂上下一個交代呀!”


    李君昊聽了兵部尚書的這番話,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隻是那笑意裏卻透著幾分無奈,他賠著笑說道:“愛卿呀,你有所不知啊,蕭暮雪上次確實是查出了一些了不得的事兒來呀。那工部尚書他們幾個人吧,確實存在著借用自身職責之便,大肆收受賄賂的情況呢。朕當時也是考慮到他們畢竟為國為民效力了這麽多年,不忍心太過苛責,所以才隻是對他們小懲大誡了一番。至於蕭暮雪嘛,她行事確實是有些魯莽了,也太過囂張了些,朕也已經處罰過她了呀。而今日這件事兒呢,到底是怎麽個情況,朕覺得呀,還是得先聽聽蕭暮雪這邊是怎麽說的,再做定奪也不遲嘛。”


    餘景一聽李君昊這話,頓時就急了,立馬提高了音量,滿臉漲得通紅,大聲開口說道:“陛下呀,老臣向來都是行得正、坐得直,可跟其他那些貪官汙吏完全不一樣啊!陛下您若是不處罰蕭暮雪,難道是在懷疑老臣也有什麽不軌之舉嗎?老臣對朝廷那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呐!”他說得那叫一個慷慨激昂,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其實呀,餘景早就有所準備了,打從蕭暮雪去查抄那幾個人家的時候開始,他就暗中著手轉移並隱藏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財產了。如今他府上剩下的那些財產呀,就算是被查抄出來,那可都是能夠解釋清楚來源的。雖說這些財產比起他正常的俸祿來,確實是要多出不少,但好歹也是能編造出些說得過去的理由來解釋一番的事兒。


    而且呀,這還是他特意給蕭暮雪挖的一個大坑呢,就等著蕭暮雪往裏頭跳,隻要她掉進這個坑裏,那他就能趁機把人給徹底埋了,讓蕭暮雪再也翻不了身。


    李君昊聽了餘景這番理直氣壯的話後,心裏不禁“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就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蕭暮雪。畢竟呀,之前已經有炎麟衛來向他報告過了,說這一迴,蕭暮雪在餘景府上查到的錢財,似乎並沒有多少呀。這麽一來,可就沒辦法憑借這個來鎮住餘景了,那這件事兒想要再像之前那樣輕拿輕放,恐怕就沒那麽容易了呀,這可著實讓李君昊有些頭疼起來了。


    就在李君昊正愁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隻聽外麵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緊接著,文公公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先是恭恭敬敬地朝著李君昊行了個禮,而後才緩緩開口說道:“陛下,鎮南王的二公子前來求見了呀。那二公子說,他有一位好友被抓進了詔獄,特來求陛下您明察秋毫,還他好友一個公道呢。”


    蕭暮雪在一旁聽了這話,微微挑起了眉梢,心裏暗自思忖著,她還真沒料到呀,這個平日裏和自己不對付的所謂二哥,竟然還會為了一個朋友,專門來找皇帝求情呢,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著實難得呀。


    餘景聽聞此言,卻是心中一喜,臉上都不自覺地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色。他心裏可是清楚得很呐,鎮南王府的人,向來都跟蕭暮雪不對付,如今看來呀,那可不僅僅是不對付這麽簡單了,簡直就是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呢。


    如今有這鎮南王府二公子來幫忙,餘景頓時覺得,今天這可是個絕佳的好機會呀,肯定能借著這個機會,讓蕭暮雪徹底栽個大跟頭,最好是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才好呢。想著想著,他仿佛都已經看到了蕭暮雪狼狽不堪的畫麵了,心裏別提多期待了,那眼神中都透著按捺不住的興奮勁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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