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雪臉上瞬間換上了一抹看似溫和的微笑,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她心裏正飛速盤算著,得好好琢磨琢磨,究竟應該怎麽巧妙地處理這個叫餘殷澤的兵部尚書之子才好呀。畢竟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她可得想個周全的法子,利用這個餘殷澤,順藤摸瓜把兵部尚書好好查上一查呢,說不定就能揭開上一世那些謎團了。


    她這般沉默思考的模樣,落在餘殷澤的眼裏,卻被誤解成是害怕他的身份了。餘殷澤見狀,心裏別提多得意了,還以為自己這兵部尚書之子的名頭把蕭暮雪給唬住了呢,於是,他便越發趾高氣昂起來,繼續開口說道:“哼,你現在知道怕了吧?我勸你呀,還是乖乖將你搶來的東西還給蕭悅琳妹妹,隻要你照做了,我今天也就不為難你了,不然的話,有你苦頭吃的!”那語氣裏滿是威脅的意味,仿佛自己已經掌控了全局似的。


    蕭暮雪聽了這話,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嫣然笑意,可那笑容裏卻透著絲絲冷意,她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害怕?倒是沒有呢,我呀,隻是在想,餘震樾那老匹夫是怎麽教兒子的?居然能把兒子教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呀。”她故意把“老匹夫”三個字咬得很重,話語裏滿是嘲諷的意味。


    這餘震樾正是那兵部尚書,雖說蕭暮雪到現在還沒有跟這個所謂的兵部尚書正式見過麵呢,可畢竟是自己心心念念要調查清楚的人呀,這段時間她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早就已經將餘震樾的各種消息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對他的行事風格、人脈關係等都摸了個大概,所以此刻說起他來,也是毫不客氣呢。


    餘殷澤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氣得臉都紅了,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姑娘,竟敢如此辱罵自己的父親,這簡直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啊,當下就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般辱罵我父親,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說著,他便擼起袖子,一副要動手的架勢,全然沒了平日裏那翩翩公子的模樣了。


    這餘震樾呀,膝下雖說隻有餘殷澤這一個兒子,可女兒卻有不少,而且那妾室更是多得數不過來呢。在這朝堂之上眾多的朝臣裏,他也算是出了名的比較好色之人了,平日裏總是熱衷於往家裏收攬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這事兒在京城也算是大家私下裏會悄悄議論的談資了。


    “難不成,那老匹夫全心全意都撲在那一群妾室身上了,所以從來都沒好好教導過你吧?”蕭暮雪微微挑眉,嘴角依舊掛著那抹嘲諷的笑意,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她這話可真是句句紮心,專挑著餘殷澤最不願提及的事兒來說,就是想故意激怒他呢。


    餘殷澤聽了蕭暮雪這毫不留情的話,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青一陣白一陣的,就像調色盤似的。在他心裏呀,一直覺得自己的父親在其他方麵那都是很出色的,也算是個幾近完美的人了,可唯一讓他心裏有些膈應的缺點,就是這好色的毛病。


    也正是因為父親好色,這家裏才會有那麽多的妾室,弄得府裏時常是烏煙瘴氣的,各種爭風吃醋的事兒沒少發生。他其實對這樣的情況早就十分不滿了,隻是自己身為人子,按照這世間的規矩,哪有做兒子的去指責父親過錯的權力呀,所以即便心裏有怨言,也隻能憋在心裏,從沒在外人麵前表露過。


    平日裏,旁人就算心裏清楚這事兒,可也都忌憚著兵部尚書的權勢,很少有人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把這件事拿到他麵上來談論呀。如今被蕭暮雪這般毫不客氣地戳中痛處,餘殷澤心裏那股子怒火“噌”地一下就冒起來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死死地盯著蕭暮雪,恨不得立刻就衝上去跟她理論一番呢。


    今天,餘殷澤親耳聽到蕭暮雪這般毫不留情地數落,心裏本就窩著一團火,再聽到她一口一個“老匹夫”,那話語裏對自己父親滿是不屑和輕蔑,這可徹底把他給激怒了呀。在他看來,即便父親確實有著那樣的毛病,可也輪不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在這裏說三道四呀。


    餘殷澤氣得臉都漲紅了,眼睛也布滿了血絲,紅得像要滴出血來一般,當下也顧不上什麽風度不風度了,直接就提起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蕭暮雪狠狠地一拳打了過去,那架勢,仿佛要把心裏的憤怒全都宣泄在這一拳之上似的。


    蕭暮雪見狀,卻不慌不忙,眼神中閃過一抹淩厲,她身形敏捷,直接出手,穩穩地抓住了餘殷澤揮過來的拳頭,緊接著,手上猛地一擰,隻聽餘殷澤“啊”的一聲慘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蕭暮雪又是一個幹脆利落的掃腿,直接朝著他的下盤攻去,餘殷澤瞬間就失去了平衡,整個人“撲通”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揚起了一小片塵土。


    這一摔可不輕啊,餘殷澤隻感覺渾身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刺痛感傳遍全身,一時半會兒都緩不過勁兒來。可他那滿腔的怒氣哪肯就此消散呀,依舊滿臉怒氣,咬著牙,雙手撐著地,正要掙紮著爬起來,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再次衝上去攻擊蕭暮雪,非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敢如此羞辱自己父親的人不可呢。


    然而,就在餘殷澤掙紮著要起身再次衝向蕭暮雪的時候,突然,從旁邊躥出了兩個身著統一服飾的炎麟衛,他們動作迅猛,如鬼魅一般,眨眼間就衝到了餘殷澤身邊,一人按住他的肩膀,一人製住他的雙腿,將他結結實實地按在了地上,讓他動彈不得。


    餘殷澤見狀,先是一愣,隨後看清是炎麟衛,心裏不禁有些心驚,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大聲開口道:“你們幹嘛呀?抓我幹什麽?快放開我!”他一邊掙紮著,一邊喊道,那聲音裏透著慌亂與不解,畢竟這炎麟衛可不是一般的角色呀,平日裏他們出現,準沒好事兒。


    可那兩個炎麟衛就像沒聽見他的話似的,根本就不理會餘殷澤的叫嚷,而是齊刷刷地看向蕭暮雪,眼神中帶著詢問之意,其中一個炎麟衛恭敬地開口問道:“姑娘,這人怎麽處理呀?還請姑娘示下。”


    蕭暮雪微微抬眸,目光落在餘殷澤身上,嘴角帶著一抹盈盈笑意,那笑容卻透著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她慢悠悠地開口說道:“先把他關進詔獄吧,一切就按流程走一遍就行啦!不過,可別把人給弄死了呀,留著還有用呢。”


    “是!”炎麟衛齊聲答應了一句,隨後便毫不留情地架起餘殷澤,拖著他就往詔獄的方向走去了,那餘殷澤還在不斷地掙紮、叫罵著,可也無濟於事,很快就被帶得沒了蹤影。


    站在不遠處一直看著這一幕的蕭墨羽,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是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身邊的侍衛瞧見這情況,也有些著急了,連忙湊到蕭墨羽身旁,壓低聲音開口問道:“二公子,炎麟衛這要把餘公子帶走了呀,咱們要不要去救人啊?”那侍衛眉頭緊皺,一臉擔憂的模樣,畢竟餘殷澤和自家公子的交情可不淺呢。


    蕭墨羽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輕搖了搖頭,語氣篤定地說道:“救不了!”他心裏很清楚,這裏可是宮門外呀,炎麟衛怎麽可能隻安排了這區區兩人,周圍定然還潛藏著不少呢。即便他們此刻出手去阻攔,恐怕也是白費力氣,根本就救不了餘殷澤啊。


    而且,這炎麟衛雖說已經不複先帝在位時那種無上的榮光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也不是一般人敢輕易跟他們動手的呀。一旦招惹上了,那後續的麻煩可就大了去了。


    “那二姑娘呢?就讓她這樣走了?”那侍衛依舊皺著眉頭,滿臉不甘心的樣子,又接著問了一句。在他看來,今天這事兒可都是因蕭暮雪而起的,哪能就這麽輕易地放她離開呀。


    蕭墨羽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從始至終,蕭暮雪就隻是淡淡地掃過他一眼,之後便再沒正眼瞧過他了。也不知道她是壓根不清楚自己是誰,所以才這般無視,還是打心底裏就不把他放在眼裏呢。


    此時,蕭暮雪就仿佛這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連看都沒再看蕭墨羽一眼,徑直轉身,腳步輕盈地就要邁步離開了,那背影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決然,仿佛是迫不及待地要擺脫這是非之地呢。


    “蕭暮雪!”蕭墨羽眉頭緊皺,心中快速思索著,猶豫了片刻後,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高聲叫住了正要離開的蕭暮雪。


    蕭暮雪聽到這喊聲,腳步微微一頓,緩緩迴頭,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蕭墨羽,那眼中滿是冷漠之色,就好像看著一個自己極為不待見的陌生人一般,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


    她站在那兒,也不開口說話,隻是靜靜地站著,那模樣似乎隻是出於禮貌,等著看蕭墨羽接下來會說些什麽,可那周身散發的疏離感,卻越發明顯了。


    蕭墨羽見狀,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眸深處,眉眼之中的戾氣越發濃重了,他緊緊盯著蕭暮雪,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是蕭墨羽!”那話語裏仿佛帶著一絲威懾,又似乎有著些許期待,想著蕭暮雪聽到自己的名字後,總會有所反應吧。


    然而,蕭暮雪的臉上依舊毫無波瀾,就像一潭平靜的湖水,被投下石子也泛不起漣漪。她隻是漫不經心地隨口說了一句:“所以呢?”那語氣輕飄飄的,透著一種事不關己的淡漠,仿佛蕭墨羽是誰,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蕭墨羽的表情頓時一僵,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他本來滿心以為,蕭暮雪聽到他自報家門,知曉他是蕭墨羽的時候,就算不表現得多麽熱情親切,起碼也會恭恭敬敬地叫他一聲哥哥,再規規矩矩地給他行個禮呀。


    可萬萬沒想到,蕭暮雪卻隻是這般毫不在意地問了一句“所以呢”,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蕭墨羽心裏不禁犯起了嘀咕,暗自思忖著,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她怎麽會是這樣的態度呢?往日裏,就算王府裏的丫鬟小廝聽到自己的名號,也不敢如此輕慢呀,這個蕭暮雪著實太奇怪了。


    “剛剛那個餘殷澤,是我的朋友。你讓炎麟衛放了他吧!”蕭墨羽皺著眉頭,盡管心裏頭滿是不悅,可還是強壓著那股子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些,開口說了這麽一句。他想著,好歹自己親自開口相求了,蕭暮雪怎麽也該給點麵子吧。


    “嗬——”蕭暮雪卻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當即輕笑出聲,那笑聲裏的譏誚之意格外明顯,她挑了挑眉,毫不客氣地說道:“他是你朋友,跟我有什麽關係?他是你朋友,我就會放過他?哼,誰給你的自信呀?”她這一連串的反問,句句帶刺,絲毫不給蕭墨羽留情麵,那副冷厲又囂張的模樣,著實讓人又氣又惱。


    蕭墨羽一下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張了張嘴,卻愣是半天沒吐出一個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別提多尷尬了。


    經過這短短幾句話的交鋒,蕭墨羽也算是徹底明白了,眼前這個蕭暮雪,遠比他想象之中還要難對付得多呀。那看似溫婉的外表下,藏著的分明是一顆堅硬又冷漠的心,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呢。


    他的臉色越發陰沉了,就像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天空,陰沉沉的,透著一股壓抑的氣息。他不再說話,隻是冷冷地盯著蕭暮雪,心裏暗自想著,看來這蕭暮雪是真的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裏啊,既然如此,那也沒必要跟她客氣了,自己也不用再手下留情了,非得讓她知道得罪自己的後果不可!


    他暗暗發誓,一定會讓蕭暮雪為她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讓她後悔迴到鎮南王府,更後悔迴到這京城之中來。而重中之重,就是要讓她清楚地認識到,搶蕭悅琳東西是個多麽愚蠢的決定,非得讓她後悔不迭不可。


    見蕭墨羽不再說話,隻是一臉陰沉地站在那兒,蕭暮雪也沒再多做停留,轉身便沉默著快步離開了。她心裏很清楚,自己現在可沒那麽多閑工夫跟蕭墨羽在這兒耽擱呀,畢竟當務之急,是得趕緊想辦法去對付兵部尚書呢,這關乎著她後續的一係列計劃,可不能因為這些瑣事就被打亂了節奏。


    蕭暮雪離開之後,蕭墨羽身邊的侍衛看著自家公子那陰沉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朝著他問道:“二公子,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呀?”那侍衛心裏也沒什麽主意,隻能眼巴巴地等著蕭墨羽拿個章程出來。


    蕭墨羽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宛如淬了毒一般,透著一股狠厲勁兒,他壓低聲音,緩緩說道:“你先去將餘殷澤被炎麟衛抓進了詔獄的事兒告知兵部尚書吧。那兵部尚書畢竟是朝廷重臣,手眼通天的,想來要救自己的兒子,應該不會太難才是。”他一邊說著,一邊微微勾起嘴角,隻是那笑容裏卻沒有絲毫溫度,反而透著幾分算計的意味。


    在蕭墨羽看來,隻要兵部尚書出手去救餘殷澤,到時候他再瞅準機會,從旁悄悄動手腳,說不定就能借著這件事,讓蕭暮雪好好長點教訓,讓她知道這京城裏可不是她能隨心所欲、肆意妄為的地方呢。


    那青衣侍衛趕忙應了一聲,剛抬腳正要離開,卻又聽到蕭墨羽繼續吩咐道:“你再去仔細查一查蕭暮雪跟炎麟衛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蕭墨羽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探究。


    剛剛那一幕實在是太奇怪了,那些炎麟衛的態度很是明顯,似乎對於蕭暮雪十分敬重。可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外,並不知曉京城之中發生過的諸多事情,所以心裏頭覺得格外納悶,按常理來說,蕭暮雪不過就是個剛迴鎮南王府的姑娘呀,怎麽就能讓炎麟衛這般敬重呢?這一點著實不合常理,太讓人想不通了。


    在迴到京城之前呀,蕭墨羽所知道的關於蕭暮雪的事兒,那都是從兄弟們的信件裏了解到的。當時隻聽說蕭暮雪迴到了鎮南王府,對外宣稱是他們小時候走失的妹妹。


    而且呀,其他兄弟們在信裏還一個勁兒地說,這個所謂小時候走失的妹妹,根本就是個山野姑娘,沒什麽規矩和教養,還特別喜歡搶蕭悅琳的東西呢。就比如說蕭悅琳的婚約,也不知她使了什麽手段,竟也想摻和進去,反正就是個十分令人討厭的存在。


    也正因如此,蕭墨羽對蕭暮雪從一開始就沒什麽好感,隻覺得她是個愛爭搶、不懂事的丫頭,現在又出了這麽多奇怪的事兒,他心裏那股子想要弄清楚真相的念頭,就越發強烈了。


    正是因為兄弟們在信裏字裏行間都透著對蕭暮雪的不屑,把她說得那般不堪,所以蕭墨羽打心底裏也就沒把蕭暮雪當迴事兒,壓根就沒將她放在眼裏呀。


    可如今這一番接觸下來,這個蕭暮雪的表現,倒是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了。她那冷漠又強硬的態度,還有炎麟衛對她的敬重,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蕭墨羽意識到,這個姑娘可沒那麽簡單,絕不是兄弟們口中那個隻會爭搶的山野丫頭。


    或許呀,隻有先搞清楚她跟炎麟衛到底是什麽關係,掌握了更多關於她的情況,才能找到合適的法子,更好地去收拾她,讓她知道厲害呢。


    那青衣侍衛聽了蕭墨羽的吩咐,連忙恭敬地答應了一聲,隨後便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待侍衛離開之後,蕭墨羽沉著臉,轉身朝著馬車走去,然後利落地登上了馬車。


    車夫見蕭墨羽迴到車上,便恭敬地問道:“二公子,我們現在是要迴王府嗎?”


    蕭墨羽微微皺眉,思索了片刻後,緩緩開口道:“先去一趟迴春堂吧。”他心裏想著,自己身上的毒雖說暫時壓製住了,可也得找那迴春堂的神醫再瞧瞧,說不定能有什麽新的法子徹底根治呢,畢竟如今這局勢複雜,可得保證自己有個好身子,才能應對後麵的諸多事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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