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趙卒在晨間清涼的微風中,卻已經開始冒冷汗。軍令如山,他們不敢擅離崗位,但經過前幾天的烈火燒烤,雖有沙土可以撲火,但被黑油附體燃燒的感受就如踏入煉獄,而且撲火的過程中還要頂著箭雨。


    經曆過邯鄲守城的軍卒看到獨輪車上來則是遍體生寒,在高溫火舌和寒銅箭鏃的雙重舔舐下探身發箭、丟滾木、潑滾水熱油,隨時隨地都會被收割走生命,這些好不容易熬過來的人已經魂魄欲飛。


    李齊在北城牆上巡視著城外的秦軍,他敏銳的看出了軍卒的心怯,尤其是邯鄲逃出軍卒的恐懼和戰栗。加上原來目視可見的城外兩營盤已經不再存在,他也能感受到一些軍卒的頹然。


    擔心、害怕、孤立無援,他心頭又何嚐沒有這些負麵情緒?但無論如何還要咬緊牙關堅守,且不說身為趙人的責任,就說秦人四麵圍城,那就不是單單要奪城,而是也要殺人,殺趙人。堅守尚有一分希望,棄城則隻有死。


    他帶著這種堅定望向城外,看到秦軍的投石機已到二百步外停下,跟進的革車上帶著一堆一堆的火彈正在周圍就位。這個距離城頭床弩夠的著,所以李齊第一時間命令床弩發射,一杆杆長矛一般的大箭帶著尖嘯射了出去,目標,敵人的投石機。


    可惜趙軍城頭的床弩數量並不比秦軍的投石機多多少,二百步後大箭即便射中投石機粗大的構架,其傷害力也已經大打折扣,甚至連投石機都無法撞翻。秦軍的投石機是配重式的,未裝彈前配重沙袋墜在下麵,重心很低,極不容易傾覆。何況床弩的大箭還未必能擊中投石機,二百步將近300米,床弩這種東西又不是狙擊槍,準確度沒那麽高。


    秦卒在床弩大箭射來時,人員輕易規避到一邊,然後又聚攏到投石機旁,黑煙一起,第一批無需加熱的石油火彈砸向城頭。


    趙軍在床弩發射一輪之後不是抓緊時間再次張弩,反而迅速在床弩上蓋麻袋撒沙土,不然這些床弩隻有被燒毀的宿命。牆頭一排趙卒手舉大盾遮蔽,三人頂一盾,不然根本擋不住從天而降的火彈砸下之力。


    趁著城頭趙軍抵擋火彈襲擊,秦人的弩卒箭陣快步前行。當趙軍扛過第一輪燃燒彈攻勢忙著沙土滅火時,秦軍的第一箭陣也到了城頭,此刻城頭依舊大盾高擎,隻是改由一人持盾,秦軍三段擊的箭陣一直拋射而至,城頭大盾也一刻不敢放下。也就在此時,舉著大盾的兩排秦卒越過弩卒陣,快步向護河方向行進而來,後麵跟著成片的獨輪車。


    到達護河岸邊,大盾一側,一輛輛小車上的沙土雜物就傾瀉而出。


    秦人今日是真的要攻城了。


    投石機發射一輪火彈的間隔較長,秦弩的箭陣雖然接連不斷,但每兩段擊之間還是有一個短暫的空隙,讓趙卒能撤開大盾讓城頭趙卒向獨輪車大軍發箭,阻止或拖慢其填河的速度。隻是火彈相當的麻煩,雖然趙卒囤沙土滅火,但那也是需要時間的。不過填河大軍已經進入了城內投石機的射程,投石機拋出的土塊瓦礫散射,對填河所造成的阻礙甚至比城頭弩箭還大。


    隻是秦軍的配重式投石機射程可變,城內投石機一發力,就有城外的火彈砸向它們的大致位置,雖然投石機旁邊也備了沙土,可滅火的時候就不能投物,還有火彈在城內投石機的頂端炸開,向那麽高的位置拋沙滅火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箭矢飛掠,火彈飛舞,長龍填河……四麵城的巨鹿已經完全籠罩在黑煙中,處處焦土,段段血城,正午的陽光都已透不過戰塵火霧,唯有殺聲和慘嘶衝出煙瘴,敲擊著城內城外的耳膜。


    隻一日功夫,四麵護河被填出十幾條土道,足以讓雲梯車推進的土道。


    _


    李齊和張耳疲憊的走在巨鹿城的街道上。


    “這樣下去不行。”張耳用手攏了攏散開的亂發,“秦軍攻勢太強,而我方守城卒因為城外兩營被驅出三十裏,軍心不穩,守城的意誌隨之減弱。這樣下去,我等很可能不待三國援軍抵達就……”


    “國相說的對,這樣下去城破在即。”李齊站住,“本將立即召集百將以上軍將,將我等隻能死守此城的原因告知。現在已經容不得我們不守,守是死,不守死得更快,秦軍四麵圍城,目標已經不在城而在人了,城破日就是暴秦屠城日。”


    “將軍說的對,暴秦顯然是要徹底殺盡趙人。汝要諸將把這個情況告知每一名軍卒,今日不死,城破必死。”


    _


    六英宮,軍謀台。


    這已是王離正式攻城的第六天,太尉府得到的則是王離攻城前四天的情況。


    馮劫皺著眉頭看著巨鹿郡的沙盤,邊緣已經有小旗標出了燕齊援軍的位置,薛郡沙盤上也有一支小旗標出了楚援軍。台前站著幾個人,分別是陳平、陸賈、任囂、李由、姚賈、王敖、欒布、公子驂。


    小皇帝也在,但沒有站在沙盤旁,而是坐在皇帝丹陛上喝茶吃點心,公子嬰也在丹陛上,坐在禦案的一側。


    “援軍的力量太大,若大將軍不能在援軍抵達前破城,則有可能被三國援軍從外部包圍。”馮劫盯著沙盤說道。


    “從卒數上看,援軍確實顯得很強。可大將軍離驅離張敖和陳餘的趙軍外營,基本沒費什麽力氣。所以,看戰力還不能單看卒數。”陳平微笑著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


    “大將軍離輕易擊潰張敖與陳餘兩軍,對燕齊援軍是一種震懾。”任囂點點頭,“現大將軍離用二萬騎在三十裏外的兩營與巨鹿之間往複馳騁,張敖和陳餘派出的斥侯多被剿殺,現在巨鹿城和兩營之間的聯係幾乎完全被割斷了。這種態勢,使燕齊這兩支少經戰陣之師即便抵達巨鹿周邊,恐也不敢向秦嘯軍發起有效的攻擊,隻那二萬騎軍就足以在野戰中擊潰他們。”


    “任囂,你隻說對燕齊軍是震懾,那對楚軍就沒有震懾之力了嗎?”胡亥懶洋洋的聲音從丹陛上傳了下來。


    任囂轉身向胡亥行了一禮:“聖上,楚軍尚遠,會比燕齊兩軍晚至少十日才可到巨鹿,也就是還有十五日。若大將軍能在十五日內破城,則各路援軍就沒有什麽作為了。”


    現在這“聖上”的稱唿已經在公卿中變得習以為常,胡亥雖然在後宮說這幫大臣該殺,實際上他還是相當享受這個稱唿。


    “就算破城,援軍還是可以與陳餘等城外趙軍圍城複奪。”公子嬰補了一句。


    “破城不是目的,將多國軍各個擊破,使其再無力與秦爭鋒,應該才是主要目的吧。”公子驂插了一句嘴。他是知道皇帝要王離敗戰的,所以故意說了這麽一句帶有誤導性質的話,算是另類的拍馬p。


    李由搖頭:“秦嘯攻城日久將疲,除非援軍一至就攻之,使其無法立足,否則三國軍若有一國為合縱之首,指揮得當,秦嘯軍遭到內外夾擊,必危矣。”


    他這是想起當初小皇帝搞的第一場兵圖推演的情況了。


    “嘿嘿,既然任囂有信心,要不就再來一場泥盤演兵?”胡亥丟了一塊小點心在嘴裏,嗚嚕嗚嚕的說:“任囂,你就帶秦嘯軍。李由,你當楚軍。欒布為齊軍,皇兄驂為燕軍,姚賈把城外趙軍統領起來,陸賈領城內趙軍。戰力麽,秦軍為十,楚軍為十二,燕齊軍都為八,城外趙軍為六,城內趙軍為十,馮劫與王敖和皇兄嬰為評判。”


    這場沙盤推演進行了四個時辰,結束時天都黑了,宮內胳膊粗的石蠟蠟燭點了起來,幾位重新聚集到沙盤邊,都有點無語:任囂有可能勝,但也會是慘勝;任囂有更大的可能敗,若敗則幾近全軍覆沒!


    “呃……”李由有點困難的咽了口唾沫,悄悄偷窺了一下任囂的臉色,“聖上,這楚軍的戰力是否設定的高了?上次圖上推演,楚軍也隻設定了戰力十一。按說項梁戰亡後,楚軍已經沒有有足夠能力的統帥,宋義的統兵能力應不如項梁。”


    李由的做法和曆史上項羽的做法一樣,先斷秦軍糧道,以三萬卒與任囂護路的五萬卒拚命,在接近兩敗俱傷時突然加入二萬生力軍,導致任囂的糧道徹底中斷。


    任囂不是當初的王離,糧道一斷,燕齊援軍緩緩呈合圍之勢,任囂擔心城內軍出城夾攻,所以斷然放棄攻城收縮並退向信都,逃出了多國軍的包圍。


    不過在楚軍未至前,他也以強大的騎兵把燕齊援軍打到了巨鹿城外五十裏之遙,若非楚軍截斷甬道,他本來已經讓城內趙軍的傷亡到了危險的地步。隻是,由於城內趙卒經曆了火與血的曆練,一旦與城外楚軍內外夾擊,再加上燕齊兩軍就算戰力不高,也能阻滯秦軍的行動,這一來任囂很可能會大敗,所以任囂直接放棄攻城,逃命去鳥。


    “楚軍中無項梁,但有猛將項籍,即項梁之侄,諸卿千萬不要輕視此子,從這個角度說,楚軍戰力設定不算過分。”胡亥此時不在丹陛上,站在沙盤旁看著小旗交錯。


    “從兩次推演看,糧道都是秦嘯軍的致命弱點。上次推演秦軍有三十五萬,專門用二十萬章邯軍護甬道,也未能完全護住。”


    “聖上,”李由上迴推演是評判,還記得當時的情況,“糧道雖斷,而將軍囂停止攻城,以三到五萬卒攔阻巨鹿城內軍,並以十萬卒全力圍殲楚軍。經甬道之戰,楚軍被判剩餘不足四萬卒,所以秦嘯本可將其擊潰重建甬道,然後轉頭對付燕齊兩軍,各個擊破,未必不能勝。”


    李由繼續分析道:“但因今日推演設定臣能統一指揮燕齊和趙的城外軍,共同行動,所以合圍之勢將成,才導致將軍囂決然放棄而撤向信都。實際戰場上,是否能達成這個條件尚未可知。”


    “未慮勝先慮敗麽。”胡亥有點無賴的一笑,“當初那次推演是以多國軍一日兩程快速救援趙國,可從現在的實際情況看,燕齊楚三國軍基本都是一日一程的速度。但如果認為三國軍沒有兼程行軍就是沒有全力援趙,這個推論顯然武斷了。同樣道理,若楚軍先聯係燕齊和趙城外軍進行共同向心攻擊,即使其他各軍有觀望之心,但楚軍大破甬道斷秦嘯糧道,也就給了燕齊趙軍信心,聯合攻秦嘯軍的狀態就極可能出現。”


    他一收臉上的笑容:“此番推演,尚未考慮到楚國另外派出的那支劉季軍,專事騷擾秦嘯後方輜重供給的。若將此也算在內,王離軍能戰至何等程度,仍未可知。”


    “聖上,既然秦嘯軍有如此兇險的境況,是不是幹脆撤迴?”公子驂有些擔憂。


    “王離既然是大將軍,還是由他自己判斷,我等莫要幹預太多。”胡亥目光炯炯的盯著馮劫:“馮劫,把今日推演的情況詳盡錄下,盡速發與王離。”


    胡亥雖然想要王離戰敗,但如果王離在朝中大臣們的熱切期望中卻華麗麗的打了敗仗,這對王離的個人聲譽有巨大的影響。所以胡亥總要在朝堂上做一些事情,讓王離雖然敗,但敗得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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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猛攻,巨鹿岌岌可危。


    李齊白天要在四城巡視指揮,晚上還要聚集所有百將打氣,然後還要考慮如何調度手中各種守城資源應對下一日秦軍的進攻,已經五、六日沒怎麽好好休息了,眼中布滿了血絲。秦人的進攻方式很傳統,甚至連挖地道、堆土台都沒有使用,就是以投石機和箭陣為火力掩護,用雲梯車、雲梯、攻城塔車作為登城手段。


    問題在於這些傳統手段中卻包含著準確度奇高的投石機加上火彈,讓城頭守卒不能僅在抵禦箭矢的情況下守城。當然,這時代由幾十幾百人拉拽的投石機拋擲大石和泥彈也對守城卒有很大威脅,可畢竟不像胡亥牌燃燒彈那樣大麵積延燒那麽恐怖。


    被胡亥“創造”出來的投石機使用配重方式,采用了滑動軸承,因此工作狀態比人工拉拽和木軸連接要穩定。穩定的工作狀態就為提高準確性提供了條件,秦軍隻需要校射幾次,就能讓拋出的火彈、泥彈在城牆的一定範圍內落下。雖不是指哪兒打哪兒,可散布麵積要小得太多。


    趙卒等於是在火焰中守城。在秦人火燒城頭時,秦卒在城下蓄勢待發。火攻一停,秦卒呐喊著,或踏著或攀著雲梯,或從攻城塔車搭上城頭的跳板上,瘋狂登城。一旦趙卒將登城秦卒殺傷或趕下城牆,緊接著而來的就是另一波火彈和泥彈,而此時正是城頭趙卒密度最高的時候,所以傷亡巨大。


    秦人全力攻城十日,巨鹿守軍已有七八千人喪失了戰鬥力。當然,攻城秦卒傷亡更大,已超過萬人。


    夜,趙王行宮。


    “王上,現在獲得城外的情況很難。”張耳咽了口唾沫,“向城內通報情況的城外軍斥侯被秦騎和秦斥侯剿殺,二十人靠過來發燈號通報,迴去的不過五、六人。所以大將軍餘和犬子敖隻能減少來通報的次數。不過剛剛的最新通報說,燕齊援軍已至巨鹿外四十裏,燕軍在城北下營,齊軍在城東下營。”


    趙王歇在秦人攻城的前幾日還鼓足勇氣前往城頭鼓舞士氣,雖然有數麵大盾護著不會受到秦箭威脅,但當一個泥彈在幾步外炸開將其一隻胳膊上的王袍撕開一道大口子後,李齊和張耳都堅決的將大王連拉帶抱的弄到城下,驅迴了王宮。


    幸好是泥彈啊,要是一個火彈,大王還不就此給火化了?


    “楚軍呢?”趙王歇問,“還有多遠?”


    “燈號訊息中未提到楚軍。”


    “王上,”李齊麵色不豫,“我等已向城外發燈號數次,請求大將軍餘能從側背牽製秦人攻勢。當初將部分兵力置於城外,就是要內外遙相唿應。可就這十日情況看,大將軍餘完全沒有發兵來助,我等現在完全是孤立無援。”


    張耳也很不高興:“大將軍餘與犬子敖,看來是被秦軍一戰而喪膽了。雖有秦騎在外阻截,可二人共有卒八萬餘,就算分五萬與秦騎周旋,也可拿出三萬來襲擾攻城秦軍。”


    “二卿,既然現在燕齊援軍已至,是否可聯合二軍共同與秦嘯軍打一戰,即使不能大勝,應該也能減少城內的壓力。”趙王歇在城上見識過了秦軍攻勢的猛烈,就算被轟迴王宮,也日日都能聽到城上的喊殺聲,心理壓力一樣巨大。


    “依臣看,燕齊雖然來援,但若無一個居中統一調度聯絡的大將,敢於與秦人搏死一爭之人,則燕齊也未必敢戰。”李齊向趙王和張耳舉手一禮,“按說燕齊來援,大將軍餘本應成為這個人,隻要燕齊軍從兩翼擋住秦軍,大將軍即可居中強擊秦軍。燕齊兩軍維護兩翼隻要結陣得當就不會對自身造成太大損失,大將軍餘無左右威脅也能放心前衝。臣知大將軍的五萬卒多為老幼,但若以張敖軍中悍卒為前鋒,以老幼軍卒為後軍,當有一戰之力。”


    “國相對將軍齊的戰策有何看法?”趙王歇轉向張耳。


    “將軍齊的戰法自是上策,臣完全讚同。”張耳輕拍了一下腦門,“但大將軍餘現在懼戰,臣請大王下一嚴詔,就按將軍齊之策,詔大將軍務必奮勇一戰。”


    “寡人下詔當無問題,國相可按策擬詔,寡人用璽就是。可當前秦軍四麵圍城,寡人詔又如何能到大將軍手中呢?”


    “王上,臣於城內選勁卒五百,王可選一使,由勁卒護衛,趁夜從秦營之間衝出。”李齊想了想,“秦騎在巨鹿與城外兩營之間遊弋,王使可從城東衝出,隻要得入齊營即可。”


    “大王可備三份詔書並遣三使,突出秦營後分頭逃遁,則或有一詔可達。”張耳聽了李齊的話,也靈機一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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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陽邑,從彭城往巨鹿的道路中間點。


    從彭城到此六百裏,而此地到巨鹿還有六百裏,可宋義帶領的楚軍到這兒就不走了,已經停留了十天。


    項羽怒氣衝衝的闖進了範增的屋子,摘下頭盔“當啷”一聲丟到地下。


    範增平靜的看著項羽:“小將軍這又是去找上將軍促行了?”


    項羽兩腿一交叉就坐了下來:“剛開始,上將軍說是全軍行進二十日要休整兩天。然後又說他要把兒子送去齊國為國相,需要準備幾日。昨日宋襄已經啟程前往齊國了,某剛去問何時啟程,他又說要等斥侯的最新戰報。斥侯飛奔六百裏再快也要兩日,還要在秦人的鼻子底下跑路,而且昨日戰報說秦嘯軍已經攻城七日,如果一直攻下去,到今天已有十日了。而且秦軍所用投石機可在二百步外向城頭拋擲油火彈,守城卒傷亡必大。某真不知道上將軍是打算去救援趙王,還是等著去給趙王收屍。”


    別看宋義距離巨鹿城老遠就紮營不動了,但對巨鹿的情況打探頗為積極,每日都派出新的斥侯前往,每日也都有兩、三天前的巨鹿情況迴報。


    “哦,上將軍要等什麽樣的戰報?”


    “上將軍說,昨日探報說燕齊兩國援軍也就隻需兩、三日即可抵達巨鹿,他要某再耐心等十日,看看燕齊援軍是否會和秦人開戰,如若開戰,秦嘯軍的戰力如何。”


    “再等十日,某隻怕趙人未必還能擋得住秦人破城。”項羽憤憤的拳擊著坐席。


    “小將軍也莫要心急,老朽覺得上將軍想要知彼知己而已。畢竟原來在山東作戰的一直是秦銳軍,秦嘯軍的戰陣戰力尚無人知曉。”範增寬慰著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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