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點了點頭,笑道:“你猜的不錯。”


    這特麽真的是狗血給狗血他媽敲門,狗血到家了啊!


    雲裏不可思議道,“所以祖父替我父親求娶了徐氏,是因為那是他心上人的女兒?”


    “正是。”


    “好吧。”


    雲裏歎了口氣。


    原本還以為是什麽不倫戀情呢,原來這中間竟然隻是上一輩的愛恨情仇。


    “我沒見過那位外家的徐夫人,她長得和徐氏很像嗎?”


    雲裏以前看過許多的替身文學,若是這徐氏和那個徐夫人長得相似的話,那沈宏泰的心思還不定有多麽肮髒呢。


    給兒媳婦送錢送人又時刻幫著護著,護出個感情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吧。


    蔣氏聽到這話卻是一怔。


    “你外祖母很少出門,加上她當年出身不高,除了和同樣出身不高卻嫁給了陳太傅之子的汪宛盈走得近了些,基本不和其他人接觸。我倒是見過幾次,和你母親長得一點兒也不像。”


    說到這裏的時候,蔣氏如同被什麽東西給衝撞了一般就怔住了!


    她突然把雲裏拉到麵前仔細打量了起來,先是看鼻子,“不像,不像。”


    接著又遮住了雲裏的鼻子和嘴巴,也覺得不像。最後一隻手遮住了雲裏的眉毛以上,另外一隻手再次遮住了雲裏的鼻子和嘴巴,看完之後才長吐了一口氣,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雲裏卻是一頭霧水,“怪不得什麽呀,祖母?”


    蔣氏神色複雜地看向雲裏,不由得感慨這個丫頭是什麽運氣。


    看來當年之事果然蹊蹺無比。


    若是她猜測的是真的話,怕是會引起朝堂的震蕩啊!


    不過這事不能和沈宏泰那條老狗說,以沈宏泰那條老狗對徐夫人也就是王苑的在意來講,得知了這件事之後,還不一定是不是殺了她滅口呢。


    雲裏卻從蔣氏的表情裏麵看出來了什麽端倪,“祖母,你這麽糾結,該不會是我母親和那位徐夫人長得一點都不像,卻和另一位貴婦人長得很像吧?”


    不然為什麽要用這種憐憫的眼神看她?


    言外之意不就是沒想到同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她母女二人身上嗎?


    蔣氏一怔,更加憐惜麵前的女孩兒了。


    這種程度的聰慧,若是身為男子的話,怕是滿府上下的將來就係在她身上了。


    可惜清雲丫頭是個女子,更可惜的是,攤上那麽一個親娘和外祖母。


    徐家的勢力怕是對她非但沒有助力,還有害。而陳家……


    唉。


    “你外祖母和你母親,確實長得沒有半分相似。有清珠的事情在,我也以為你母親是長得像她早逝的祖母。可你迴來之後,我才發現,你們娘倆,眼睛都長得像另一位夫人。”


    蔣氏的眼神有些惆悵,仿佛是透過時空,迴到了四十多年前。


    “汪姑娘是在長公主的宴席上橫空出世的。她容貌昳麗,才華橫溢。若不是家世低了些,對她有意的世家子弟會更多。”


    雲裏很有預感,這個汪姑娘,不會才是她真正的外祖母吧?


    還真特麽的狗血啊!


    “後來,她嫁給了陳太傅的獨子,陳異虞。生了一子一女。在女兒滿月的時候病逝了。你母親小時候從不出門,因此等到她十六歲嫁給你父親的時候,我也並沒有聯想到汪姑娘,也就是陳夫人身上去。”


    蔣氏萬分感慨。


    要不是出了自家孫女被掉包的奇事,她也聯想不到這上麵去。


    現在想來,真的是太可疑了。


    王苑和汪宛盈向來交好。徐將軍死後,汪宛盈更是怕她傷心欲絕,日日去看望她,甚至還不小心在王苑的院子裏早產了的事情,當時京城裏誰人不知。


    可根據現在徐氏長得像陳夫人汪宛盈的事實來看,當年汪宛盈對王苑的情誼,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自作多情的笑話。


    甚至汪宛盈身死的事情,也可能和王苑有著必然的關係。


    “所以,祖母的意思是,這位汪宛盈,也就是早逝的陳夫人,才是徐氏的生母?”


    雲裏是真的覺得很神奇,同時內心又有一絲隱隱的幸災樂禍。


    徐氏一直高高在上地認為,沈清珠也是個受害者,當年她母親幹的壞事並不應該由沈清珠來承擔這個後果。


    那麽當徐氏自己也入局,成為了那個被調換了的真千金時,她又是怎麽想的呢?


    徐曼秀本該是陳太傅唯一的孫女兒。


    可她卻成了徐家生父早逝,從小跟隨王苑戰戰兢兢地生活在了徐老將軍繼娶的繼祖母手下,吃穿用度無一不差。要不是有沈宏泰這個冤大頭讓她當自己的兒媳婦,徐曼秀當年還不知道會被嫁進了哪個老太爺家做繼室呢。


    王苑的女兒陳玉媛頂替了她的身份後,現如今卻是當朝的太後。


    這身份的差異可真是有趣啊。


    “八九不離十了。”蔣氏歎了口氣。


    她是有誥命在身的夫人,逢年過節也需要進宮的,見過太後的次數可不少。


    現在想來,太後的容貌,不就正是王苑和徐將軍的結合嗎?


    也就是兩個人一個早逝,另外一個從不露麵,這才沒能讓人聯想到他們身上去罷了。


    雲裏卻想起來,三年前那秦姬母女追殺她的時候,曾經說過,要殺她的人是宮裏出來的了不得的人物,還是什麽皇後身邊的人。


    當今太後三年前,不就正是皇後嗎?


    “祖母。這太後,怕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雲裏看得分明,這個家裏祖母是偏向自己的,甚至她生的三個兒子,以及大伯父與三叔家的子嗣們,假以時日都可以為她所用。


    隻要除掉了沈宏泰和徐氏以及她的三個兒子,沈家就能掌握在她的手裏。


    那麽不趁現在把徐氏往死裏整,更待何時?


    再者,既然陳家有可能是她的助力,那她也該試探一下。看看他們是重視早逝的汪宛盈,還是更重視如今拿著太後身份的陳玉媛。


    說不定還可以趁機報了當初陳玉媛想殺自己的仇。


    整件事情一石三鳥,她又何樂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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