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愛麗絲菲爾幹笑了兩聲,用十分不自信的語氣低聲說道,“大概,也許優醬她隻是忘了告訴我們碰麵地點而已。”


    阿爾托莉雅就像那些恨鐵不成鋼的父母談論起自己的子女一樣,無奈至極地說道:“愛麗絲菲爾,不要抱有僥幸心理,那家夥在我們還沒下飛機的時候就埋伏在了那裏,之後更是輕易地戲耍了我,讓我失去了手裏的聖劍。”


    這個時候,愛麗絲菲爾眼神飄忽地解釋道:“那個,也許隻是個誤會吧!”她能說自己是因為看出了對方在演戲,所以配合著她坑了自家騎士一把嗎?這樣說起來,自己也算半個幫兇來著。


    “算了,後麵的你也知道了,那家夥連我從未告訴過他人的秘密都能探查出來,還有什麽能是她不知道的?對於可能存在的敵人,我們總要以最大的忌憚去推測他。這樣到了最後兵戎相見的時刻,事情就總會留有餘地,這是我在打仗過程中積累起來的經驗。”


    愛麗絲菲爾這時候也不好再繼續說些什麽了,隻好向阿爾托莉雅征求道:“那麽saber,接下來怎麽辦?直接和切嗣匯合嗎?”


    阿爾托莉雅沉吟著不說話,她在思索著其中的利弊。


    “這樣啊!看樣子今天隻能到此為止了。”見阿爾托莉雅不說話,以為她默認了自己的疑問,愛麗絲菲爾神色有一些低落,“還以為離開愛因茲貝倫的城堡後可以好好地感受一下外麵的世界,沒想到這麽快就結束了,我還想著能不能去看一看海呢!”


    阿爾托莉雅看見愛麗絲菲爾失落的神情有些觸動,“不,倒也不用那麽急。”


    “為什麽?”雖然是疑問,但愛麗絲菲爾的語氣卻有一絲她自己都察覺不出來的喜悅,以及她自己無法注意到的眼睛裏閃爍著的光芒。


    見狀,阿爾托莉雅心裏下定了決心,微笑著隨意解釋道:“不管她最後有什麽陰謀或者目的,至少現階段她是對我們有所求的。既然有所求,那麽就不會在近期對我們出手。加之現在聖杯戰爭還沒有正式開始,僅限今天的話,還是可以隨處走走的。”


    阿爾托莉雅的理由說服了她,或者說,不管說出什麽破綻百出的理由,都會說服此刻的愛麗絲菲爾。此刻的她,就像一隻剛剛掙脫鳥籠在天空飛翔的金絲雀,哪裏願意那麽快就迴到囚籠裏。


    “我有好多好多地方想去看看,有好多事情想去體驗一下,我想品嚐一下切嗣家鄉各式各樣的美食,去各種各樣的服裝店盛裝打扮一番,還要去開車去無人的山區盡情奔馳……最後我還想去看一下海,聽說在夜裏,月光照耀下的大海十分美麗。”愛麗絲菲爾張開雙手轉著圈開心地說道。


    “沒問題的,愛麗,今天你無論想去哪裏,我都會奉陪到底。”


    “那,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高貴的騎士大人。”愛麗絲菲爾說著,向阿爾托莉雅伸出了右手。


    “好的,非常樂意陪您度過這美好的一天,美麗的公主殿下。”阿爾托莉雅接過愛麗絲菲爾的手,行了個標準的吻手禮。


    騎士和公主許下了互相陪伴的誓言,她們微笑著注視著彼此,仿若時光會就此停下腳步,將此刻的畫麵鐫刻成永恆。


    隻是——


    “啪,啪,啪……”周圍傳來了熱烈的拍掌聲。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咖啡廳的工作人員和客人,以及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都圍了過來,雖然還稱不上人山人海,但也達到了兩位數的規模。他們熱烈地拍著掌,為二人送上真心的祝福。


    兩人本來都是那種麵容精致的女性,其中一人盡管男性打扮,卻在颯爽中仍不失柔美,哪怕胸部有些遺憾,也能讓人一眼就看出是個男裝麗人。而愛麗絲菲爾作為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活體的小聖杯,其形體外貌在誕生之初就是奔著黃金比例的設計而去的,當然就更加地惹人注目了。


    本來的話也沒什麽,兩人長相縱然精致美麗,但周圍的人出於禮貌,最多也就是用眼光瞥兩眼的程度,大膽一點的也就在角落偷偷摸摸地欣賞一下。但當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玩起騎士公主的遊戲時,那行為立刻就向周圍的人傳達了一種快來圍觀的信息。這個咖啡廳隻是坐落在相對偏僻的地方,先前也說過,有著三三兩兩的行人。而人,都是有看熱鬧的天性的,當一個地方的人聚集起來後,後來路過的人若無大事,都會好奇地圍觀過去。


    大家都知道,阿爾托莉雅和愛麗絲菲爾兩人間的氣氛,無論是在小說,漫畫還是影視中,都是唯美而煽情的一幕,但一旦上升到現實的高度,尤其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那何止是社死,簡直就是社大死!


    兩人現在就被周圍的人鬧了個大紅臉,阿爾托莉雅還好,她好歹曾經還是個戰士,隻是略微有些尷尬和不自在。愛麗斯菲爾就不同了,愛因茲貝倫為了招攬衛宮切嗣,在她設計之初精神狀態就偏向人類,而後在和衛宮切嗣生活的幾年裏,自然也被教導出了常人擁有的羞恥心,但和常人不同的是,盡管外表看上去很成熟,但其實她的年齡也隻不過才九歲,還做不到視外物於無物的境界,更做不到隨時調整自己的心態。此刻的她雙手捂著自己的臉,低著頭不敢看周圍,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阿爾托莉雅隻好拉著她的手進行突圍,兩人以相當狼狽的姿態逃離了圍觀人群的包圍。


    “騎士大人,一定要保護好你的公主殿下啊!”


    “別忘了帶公主殿下去看海啊!”


    ……


    當以上的話傳入她們耳朵時,兩人的背影都微微一頓,隨後以更加急促的腳步離開了。


    啊!順帶一提,大概因為坐落的地方有一點偏僻,加上平時又隻有三兩個熟客的緣故,那個咖啡廳的玻璃——不隔音。


    阿爾托莉雅和愛麗絲菲爾狼狽地逃離人群後,麵麵相覷了許久,最後兩人都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在飛機上我看了看導遊地圖,記住了一些有趣的地方,剛好不遠處有一條小吃街,我們就先去那裏逛逛吧!”愛麗絲菲爾笑盈盈地對著阿爾托莉雅說道。


    “真的?”阿爾托莉雅眼裏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那saber你想吃些什麽?這頓消費我全包了。”愛麗絲菲爾手一揮大氣地說道。


    “隻要不是土豆泥,什麽都行。”


    “那還等什麽?快過去吧!一天的時間可是很短暫的!”說完愛麗絲菲爾拉著阿爾托莉雅的手在街上跑了起來。


    “等等,愛麗,你這樣跑有點危險……”


    “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嗎?因為記憶裏關於魔法的解釋太多了,反而鑽了牛角尖,明明昨天在救間桐雁夜時就應該徹底察覺的……”優背著太陽,抬頭看著天空自言自語道:“使用魔法竟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魔法就是想象的結果。什麽魔力的流動,頻率的共振全是放屁,我隻要想象就行了。”


    “依拉西亞依嗎瑟(歡迎下次光臨 )”


    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章魚燒,優伸出接過後用另一隻手在他麵前打了個響指,魔力的波動便隨著響指的聲音擴散向四麵八方,所有被魔力波及的人都出現了短暫的停頓,隨後便接著剛才的行動繼續下去。然後優便如同女王一般施放著命令。


    “這小吃的錢我已經付過了,你繼續去忙你自己的吧!”


    看著自己的行為造成的影響,優滿意道:“放出魔力,想象結果,魔法竟然如此簡單。”


    “竟然用魔術催眠普通人吃白食,你這樣做就不覺得羞恥嗎?”正氣凜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優聞言一副麻煩上門的嫌棄表情轉過身去,果然如自己預料中那樣,是騎士王阿爾托莉雅和愛麗絲菲爾兩人。阿爾托莉雅一身正氣地指責著自己,如同天降的正義化身——如果她沒有一手可樂,一手漢堡的話。


    “我憑自己實力吃的白食,有什麽好羞恥的?”優理不直氣也壯。


    “你是哪裏出來的歪門邪道嗎?你難道不知道魔術界的規則是隱藏,是禁止在普通人麵前使用魔術的嗎?”


    “嗯,我知道,所以我有好好善後的。”


    “每吃一次白食,我都會將整條街的人都催眠一遍,無聲無息,保證沒有任何人能察覺。”優拍了拍胸膛保證道。


    愛麗絲菲爾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而阿爾托莉雅則是滿頭黑線,“那不是善後,而是變本加厲。”


    “而且你對普通人做這種事不太好吧,他們有的人本來就生活艱難,長此以往難免會入不敷出,萬一——”


    “你喜歡逮著一隻羊往死裏薅?”為了防止長篇大論,優直接出言打斷道。


    “……”


    “萬一,我是說萬一,他們家裏有人重病,或者發生了事故,急需要這筆錢來救命呢?要知道你的行為搞不好會讓他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優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著阿爾托莉雅,看得她額頭太陽穴直跳,然後在她快要發作時,用手指著自己手中的空盒子說道:“就因為一碗章魚燒?”


    “……”阿爾托莉雅說不出話了,她也覺得剛才做出這種假設的自己很蠢。


    “我覺得吧,這種行為對你自己今後的影響非常不好,要知道這種事情如果做得多了,你以後就會——”


    “stop!停下!ok!我大概知道你想說什麽了!別擔心,我不會向那個方向發展的,我保證!這種事情我一般是不會對著普通人用的,而且今天動手前我可是再三確定過,無論是料理的種類,還是店鋪的樣式,乃至於老板和他的工人,都是純正的霓虹血統,絕對不會出錯。”


    “呃……這跟你用魔術吃他們白食有什麽關係嗎?”愛麗絲菲爾此時也一臉疑惑地插話道。


    “因為這樣我的良心不會有任何的虧欠,那麽自然不會在道德上產生缺失,所以你擔心的事是不可能在我身上發生的。”


    阿爾托莉雅“……”


    愛麗絲菲爾“……”


    【哪來的歪門邪道!】x2


    “優醬,你這樣是不對的,要知道——”愛麗絲菲爾想要糾正一下優的道德認知,不過優沒有接招。


    “啊——啊——啊——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然後迅速地跑掉了。


    “你們又不是我母親,管那麽寬幹嘛?”


    “唉!”阿爾托莉雅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saber,剛才的行為有些不像是你啊?我差點都以為你被誰替換掉了。”愛麗絲菲爾在阿爾托莉雅眼前揮著手,似乎想要確認她是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saber。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愛麗絲菲爾則是一臉莫名地解釋道:“就算我再怎麽不諳世事,也沒經曆過戰爭的殘酷,但我也知道曆經十三場戰役而不敗的亞瑟王不可能是那麽——”她雙手比畫著,似乎想不到什麽恰當的詞語來形容,最後還是強行補充道,“有愛心的人。”


    阿爾托莉雅沉默地思索了一會兒,隨後做出了解釋:“大概是因為血脈的影響吧!”


    “血脈?”


    “她擁有著比我更加高級的龍種血脈,所以我會依照自己曾經的經曆,在心裏下意識地覺得她在各個方麵都應該比我更加的——正確!”隨後再次歎了口氣,“剛才的行為,確實是我唐突了。”


    愛麗絲菲爾則安慰道“沒關係,知道了理由就好,下次見麵注意控製一下自己就可以了,我看優醬不是那種會記仇的人。”隨後話頭一轉,“接下來怎麽辦?繼續逛街?”


    阿爾托莉雅看著自己手上捧著的食物,語氣低沉地道:“算了,沒胃口了,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


    狼吞虎咽地把手中的漢堡塞進嘴裏,提起奶茶一飲而盡。


    “嗝~~”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


    另一邊。


    “七龍o啊。真是久遠的記憶——好像也不遠。”優翻著手上的漫畫周刊,這上麵很多知名漫畫她都有著相關的記憶,有的甚至已經知道了結局。“嘛,1995年以前出名的漫畫也就那些,就當溫故而知新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


    “你看,saber,在這邊,原來真的有啊!”這聲音聽上去相當耳熟。


    “愛麗,旋轉木馬我理解,可坐在一群孩童的中間著實不好受,但忍忍也就過去了;鬼屋也好說,真正的靈異和普通人我還是分得清的,所以我拎得起輕重(還是揍了);我相信你規劃的都是正常的地方,但在進門之前你得先告訴我,這個書庫裏麵是用來收藏什麽的?”確定了,是熟人!


    “嗯——人類幻想的結晶!”(正色)


    “人類已經能靠自己完成神造乃至星造寶具材料的收集了嗎?”(驚歎)


    放下書,歸迴原位,離開座椅,旋轉門把手,拉開門。


    阿爾托莉雅“是你!你在這裏做什麽?”


    優(抱肘摸下巴)“參考人類的幻想,創造新的招式。”


    阿爾托莉雅“裏麵竟然真的有人類的幻想結晶。”


    優(用手遮住嘴角)“嗯,沒錯,但是有一點請記住,凡是分類上標有r18+的都是禁忌的幻想,如果對自己的精神承受能力沒自信的話,千萬別去翻動!”


    阿爾托莉雅(皺眉)“感謝,收到你的忠告了,我會小心的!”


    優“不用客氣,希望你以後不會收迴這句話。”(飛奔逃離)


    “唿——逃掉了。”優長長唿出一口氣,“這個地方她們應該不會找來。”


    優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以宅文化為賣點的地下街區,各式各樣的acg慢點在這裏匯集,算是一個小型的秋葉原吧。


    雖然隻有一條街道大小,各種各樣的元素卻應有盡有。手辦,女仆咖啡廳,cosy館,遊戲廳,大海報,標有r18+的音像社一個不差。


    “總之,這裏是那種公主和騎士不屑一顧的地方,而且還在地下,作為正在參加聖杯戰爭的從者,應該不會來到這種地方。”


    環視了一圈,最後發現似乎隻有遊戲廳能消磨時間。


    然而被攔住了。


    “對不起,這裏禁止18歲以下未成年人進入。”


    “啪”響指


    “依拉夏依馬賽(歡迎光臨)!”


    兩個小時後,大門。


    “沒意思!全是些老遊戲,而且延遲好高。”優推開窗簾走出。


    “不行!絕對不行!如此不知羞恥的衣服,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穿的。”


    “你就穿一穿吧!saber,這裏又沒有別人,不會有人說閑話的。”


    “愛麗絲菲爾,請適可而止!我作為騎士,怎可如此墮落,總之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哎!saber別走呀!再來一件!就一件!這件怎麽樣?沒那麽暴露了吧?”


    “今天早上不是才向我起誓說今天一天都會奉陪我嗎?怎麽能這樣?這麽快就說話不算話!哭泣,哭泣……”


    “這……,你……,我……好吧!最後一次,絕對沒有下次了。”


    “耶!太好了,saber我來替你穿上。”


    “等——請不要這樣,愛麗絲菲爾……”


    “啪”門被從裏麵擠開。


    優“……”


    阿爾托莉雅“……”


    愛麗絲菲爾“……”


    “怎麽又是你們?”(how old ar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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