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冷鐵敏沉浸在甜蜜的夢幻中盡情陶醉時,冷鐵心剛迴到總部老首長的召見通知,他剛放下電話就急匆匆趕了過去。


    老首長彭清在辦公室接待了他,


    “最近特勤處送來一份緊急報告,你先看看。”冷鐵心仔細閱讀那份報告,彭清頭發已經花白,頭頂禿了一大片,背也駝了,他習慣性背著手踱著步走來走去。冷鐵心看完報告,眉頭一皺,心情很沉重,他立起身站著說:


    “這種刊物出現多長時間了?”


    “最近才發現,這已經出來二十多期,推算起來,怕是有兩年的時間了吧!以往都很隱蔽,如今已經半公開了。”


    “創辦者查到了嗎?”


    “沒有,但是有點線索。現在出版界管理不是很嚴,印刷業也很混亂;書號可以買賣,有錢就能出版,一些個體戶隻顧賺錢,不管禁令。”


    “查封、拘留、順藤摸瓜,查個水落石出。”冷鐵心態度堅決.“擺平這種事,我們有的是經驗。”


    “不”彭清搖搖頭:“不能這樣搞,那會打草驚蛇;上邊有指示,在這種非常時期,對於意識形態方麵的鬥爭,不能魯莽從事,我的提議是…….”


    “打進去,搞分離。”冷鐵心補充說:“從根子上鏟除隱患。”


    “對!”彭清對自己培養的得意門生很是賞識,他一點就破,甚是滿意。


    “另外,”彭清指示說:“你現在在安全部,職責不同,加上委員會的事也多,我隻是給你通通氣,你抽空布置查一查,看看有沒有國際背景。這邊工作我自有安排。”


    “是,你放心。”學生恭敬地迴答。


    “這裏有五期刊物,你拿迴去仔細研究一番,說不定會提示些線索;有事多聯係,咱們師生分工合作。”


    “是,保證完成任務” 冷鐵心立正姿勢後迴答。


    冷鐵心迴到安全部辦公室,對秘書說:“我有要事,非萬不得已,不要打擾我。”


    “好的!”秘書立正迴答,把門拉上就出去了。


    冷鐵心把彭清提供的刊物一期一期地看了一遍,邊讀邊想。香煙吸了大半盒,他的心開始緊縮——這些刊物沒有激烈攻擊黨和政府的言辭,但一眼就可以斷定是持不同政見的文章,其中有哲學問題的探討,有政治經濟學方麵的專題研究;有文學藝術評論、時事點評。內容涉及麵廣泛;有民眾關心的對物價上漲的擔憂;有決策機構深化改革,推進民主化進程,科學製定相關政策的暗示;有立法、司法新體製的獨特建議;也有關於康樂液發放管理的一些見解。


    這份刊物思想理論水平較高,行文用語卻十分謹慎,不同於大字報時期。冷鐵心憑著職業的敏感,深知這種水平的刊物,對維護社會秩序穩定不利。難怪彭清如此重視,親自過問此案。


    半天時間過去了,到了下班時間,秘書提醒冷鐵心早些休息。但是見他眉頭緊鎖,不便打擾,悄悄退了出去。


    讀著讀著,他心中突然閃現一個亮點,再讀再想,覺得亮點越來越明晰,他不覺打了一個冷戰,一時心煩意亂好像發現了什麽,他胡亂把所看刊物鎖進抽屜裏,心急火燎地往家趕。


    任宗琴剛好下班迴來,正輔導維維做作業。見他進門時神色慌張,而且憂心忡忡,任宗琴關懷地問道:“鐵心,出了什麽事了,這樣著急?”


    “沒事。”任宗琴的問話,提醒他有失態之處,忙整理一下情緒轉移話題:


    “我有點不舒服,要一個人休息一下。”


    任宗琴忙過去摸摸他的額頭,覺得不像是感冒的特征。冷鐵心見她去找藥,趕緊阻止:“沒事,我睡一會就好了。”


    “到床上躺著休息吧” 任宗琴替他整理好被褥,安頓他睡下。


    他哪能睡得著覺,躺在床上思緒萬千。各種推理和猜測在腦海中翻騰:刊物是公正的仿宋體,不是手寫的也不是鉛字印刷。雖然複印件有點失真,但是原件的編排看來比較規範。


    “電腦,對!電腦編輯排版後,用打印機打印出原稿,然後複印就可以了。”他脫口而出,把任宗琴驚動了。她匆忙進來查看情況。


    “什麽電腦,電腦怎麽了?”


    “不是。”冷鐵心覺得今天自己幾番失態,而且情不自禁脫口失言很反常,犯了情報工作的大忌。他急忙撒謊掩飾:


    “我想給維維買個新款的電腦。開發她的智力。”


    “我以為發生什麽大事了。孩子還小,等讀到初中再買都不遲。”


    “也對,等她讀初中再買。” 他心裏想著另一碼事


    吃完晚飯,冷鐵心說頭不痛了,廳裏還有事未辦完,匆匆辭別而去,一夜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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