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祈安雙眸緊閉,鼻息間全是濃濃酒意,確實是醉了。


    可環在女子腰上的雙臂卻一直收的很緊,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架勢。


    薑拂容幾經掙紮著想要離開,卻無果,最終隻好認命的任由對方抱著。


    “謝祈安,你抱 的太緊了,我快要喘不過氣了,你給我鬆開一點呀!”


    “謝祈安,你給我鬆開些,我要脫鞋……”


    好不容易踢掉了鞋子,兩人又挨得極近,薑拂容頓覺又悶又熱,抬手不斷扇著風。


    身側的男人又開始嘀咕起來:“容容,容容……”


    薑拂容隨口應著:“在呢在呢。”


    謝祈安卻仿若未聞,繼續嘀咕著:“容容,離別將近一年,我想你了。”


    “容容,剛成婚我便丟下了你,你是不是生氣了?”


    “容容,我們大業勝了……”


    聽著謝祈安嘀咕的話語,薑拂容卻愣住了:謝祈安他……


    “容容,等我,我們要迴京了。”說完最後一句,謝祈安便安靜下來了。


    雙臂間的力道鬆了些,可隻要薑拂容一想掙脫開,又立馬收緊了,這迴,薑拂容是徹底不再掙紮了。


    罷了,就這樣將就一晚算了。


    薑拂容也跟著喝了幾杯果酒,逐漸有困意襲來,哪知她剛瞌上眼眸,身側的人突然彈坐起來。


    “謝祈安?你做甚?”


    “水……要喝水。”


    薑拂容歎了口氣:“好,我這就去倒。”


    可男人的手依然沒有放開她。


    “你倒是鬆手啊,你不鬆手,我怎麽起身倒水啊?”說著還生氣般拍打了下對方手臂。


    謝祈安眼眸微張,下一瞬卻又躺了迴去,複將人帶迴了懷中:“不要容容……分開。”


    “唉。”女子無奈歎息,又朝屋外喊道:“夏芝,春杏,你們在嗎?”


    兩人齊齊應道:“夫人,奴婢們在呢。”


    “進來。”


    倆人推門進去,看見依偎在床上的將軍和夫人,齊齊紅了臉、又齊齊低下了頭。


    春杏:“夫人,您和將軍……這種時候,您還叫奴婢們進來做什麽。”


    薑拂容輕斥:“想什麽呢?快給我倒杯水來。”


    兩人一人搬小案幾,一人端了水過去,將東西放到床頭就退了出去。


    春杏問了句:“夫人,可要奴婢們守夜?”


    薑拂容擺了擺手:“不必了,自個兒歇著去吧。”


    倒了水,又將水給謝祈安喂下,沒過多久,困意再次襲來,薑拂容剛要睡過去,身側的人又彈坐起來。


    女子蹙眉:“謝祈安,又怎麽了?”


    男人自顧自爬起,許是今夜的酒實在有些烈,身子還有些晃。


    “謝祈安,你要去哪兒?”


    謝祈安渾渾噩噩應了聲:“茅廁。”


    這迴倒不再抓著薑拂容不放了,可看他那搖搖晃晃的樣子,薑拂容隻好陪著他一起。


    可等她再次將人扶迴了床上,男子長臂一伸,又將她帶到了自己懷裏。


    薑拂容低罵了他一句,隨即瞌上了雙眸。


    期間又被猛然彈坐起來的謝祈安吵醒一次。


    “謝祈安,今晚你是沒完了是吧?”


    男子眼眸未張,嘴裏卻嘀咕著:“喝水……要喝水。”


    薑拂容實在困極,沒好氣的倒了水給他,忍不住警告道:“你再給我要這做那的,信不信我將您踹下床!”


    也不知醉酒的人聽進去沒有,不過接下來的半夜,謝祈安倒真安靜的很。


    ……


    次日。


    由於宿醉的緣由,謝祈安醒的比平日晚些。


    等他漸漸轉醒時,卻猛然發現了懷裏的溫香軟玉。


    許是想起了此前侯府裏的鬧劇,第一反應不是去看懷裏的人是誰,而是要將人推開。可在他視線掠過懷中女子頭上的熟悉發飾時,身軀猛然一怔。


    等他垂眸看清女子的容顏時,唿吸一滯:‘怎麽會是……容容?’


    短暫的驚詫過後,湧上心間的卻是極大的滿足,雖然期間還夾雜了幾分慌張。


    剛準備收迴來的手臂,又默默環了迴去,還悄咪咪的攏緊了些。


    女子嬌軟的身軀被他攬在懷中,兩人間還縈繞著淡淡又熟悉的、從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謝祈安的身軀卻僵硬極了,隻有胸腔裏的咚咚跳動聲和女子平穩的唿吸聲極為清晰。


    他的視線黏在薑拂容身上好一會兒,隻見他眸中閃過掙紮,可最後還是放任著自己,在女子額間落下一吻。


    見懷中的人依然睡的沉,他也再次瞌上了雙眸。


    直到曹管家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將軍?是否已起身?”


    “將軍……”


    床榻上的兩人齊齊轉醒,四目相對間卻一時無言。


    更讓薑拂容崩潰又尷尬 的是自己的睡姿:謝祈安倒是好好的抱著她,反觀她自己,一手攬著對方脖頸、一隻腿毫無顧忌的纏上了對方腰身。


    大半個身子毫無形象可言的掛在了謝祈安身上。


    兩人視線相觸的刹那,薑拂容的臉頓時紅了,支支吾吾起來:“那……那個……我不是故意這樣的,是你昨晚喝醉了我送你迴來,誰知你……一直拉著我不放,我才……”


    她垂眸掙紮半天,卻聽到頭頂響起一聲輕笑。


    以為是自己被取笑了,抬眸怒懟對方:“你笑什麽?明明是你自己喝醉了硬拉著我不放的,可不是我要賴在這裏的。”


    謝祈安麵上泛著笑意,感受著妻子大半個身子掛在自己身上,心中卻不堪的多了幾分滿足。


    而後他嘴唇微張,對著房外的人開口問:“何事?”


    曹管家迴話:“是陳校尉和冬校尉,他們來府中尋將軍了。”


    謝祈安想起幾日前敲定的,烈封軍前中後三軍新的訓練方式,吩咐道:“讓陳肆和冬林按照此前擬定的訓練方式先行操練著,今日我遲些時候再去軍營。”


    曹管家應下,親自將話帶給陳肆和冬林。


    床榻上,薑拂容眼珠子亂轉,正想著化解眼前的尷尬,卻聽謝祈安先開口了:“時辰……似乎不早了,可是該起身了?”


    薑拂容輕‘嗯’一聲:“要不,你先?”


    隻聽又響起一聲輕歎,謝祈安調侃的口吻響起:“容容還不肯從我身上下去,可是還想在睡會兒?”


    頓了頓,還不忘補了句:“嬌妻在懷,天大的事都可以往後放放,要不……我陪容容再睡會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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