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拂容這才反應過來,忙將自己的手腳收了迴來,一個翻身便竄到了地上。


    支支吾吾開口:“咳咳,一時……忘了。”


    看了眼驟然落空的手臂,謝祈安眸中不免閃過一抹落寞,不過他很快起身,又徑直走過去將赤腳站著的人抱了起來。


    身子驟然懸空,薑拂容一聲驚唿:“呀,你做什麽?”


    男人隻是沉默著將人抱到榻邊坐下,緊接著蹲下身拿過一旁的鞋襪,認真的幫妻子穿好:“不穿鞋會受涼的。”


    薑拂容垂眸‘哦’了聲。


    本想著迴拂華院梳洗的,不過春杏和夏芝早已打好了水候在屋外。


    謝祈安將水接過,放置到盆架上,溫身開口:“容容先梳洗吧,等會兒我們一起去用早膳。”


    薑拂容還是有些不自在,隻想著溜迴拂華院:“那個,女子梳洗起來比男子麻煩些,這裏有些東西不夠……”齊全?


    話未說完,卻見謝祈安又拿了些女子梳洗用具過來:“夏芝她們送過來的,可要喚她們進來伺候?”


    薑拂容:“……”這兩個丫頭還真是,想到周到呢! !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一番梳洗過後,兩人一道去玉食齋用這頓過了時辰的早膳。


    二人在去玉食齋的路上,恰巧遇上了蔣夢,蔣夢先行向夫妻二人屈膝見禮:“謝大哥,夫人。”


    薑拂容輕‘嗯’一聲迴應,看著對方包的嚴嚴實實的手臂,幸災樂禍的暗笑了聲。


    察覺到蔣夢手臂上纏著的紗布,謝祈安問了句:“這是怎麽了?受傷了?”


    蔣夢正欲開口,卻聽薑拂容輕咳一聲,隨即想起昨晚薑拂容對她說的話:‘若是謝祈安知道蔣姑娘的傷是他所致,他一定會很自責的。


    我想蔣姑娘也不想他因此而自責難過吧,所以能否請蔣姑娘將事實揭過?’


    薑拂容也問了句:“是啊蔣姑娘,你到底怎麽了?”


    本想博一份謝祈安的愧疚與關心,可此刻麵對笑盈盈的薑拂容,蔣夢隻好按下那份心思。


    心中在咬牙切齒暗罵薑拂容,麵上卻依舊笑著迴道:“多謝謝大哥和夫人關心,小夢隻是昨夜不慎打翻了屋裏的瓷器,受了點小傷。”


    謝祈安正欲開口說什麽,薑拂容搶先一步開口:“哦,隻是小傷啊,那應該不嚴重吧?蔣姑娘這是要出府?那你先忙,我們先走了。”


    說罷,拉著謝祈安就離開了。


    蔣夢一口氣堵在心口,卻在看向倆人的背影時,心中有幾分疑惑。


    總覺得這個薑拂容有些奇怪呢?以往對自己有滿滿的敵意,這會兒竟覺得——對方似乎壓根沒把她蔣夢放在眼裏?


    眼看著前不久快要分崩離析的倆人,如今竟越發親近起來,又想起自己被要求搬出將軍府,蔣夢心中的憎恨隻增不減。


    被自己妻子牽著走的謝祈安,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的妻子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漸漸好起來了,心中甚是歡喜呢。


    亦步亦趨跟著妻子的步伐往前走,還默默與牽著自己的嬌軟玉手十指緊扣起來。


    語氣有些探究意味:“容容看起來心情不錯呢?”


    薑拂容淡淡‘嗯’了聲。


    而後想起什麽,迴頭看向身後的人,問道:“謝祈安?”


    “嗯”


    “看起來你很是關心蔣夢嘛?”


    謝祈安一愣,忙解釋道:“畢竟他兄長於我有恩,見她手上有傷,順道問一句罷了。”


    薑拂容挑了下眉,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僅僅如此?”


    “嗯。”


    薑拂容輕笑一聲:“謝祈安? ?”


    “嗯”


    “我看啊,往後你還是莫要再喝醉了。”


    “為何?”


    “你猜?”


    “……”


    ……


    五月五日天晴明,楊花繞江啼曉鶯。


    初夏時節,五月五,端午至。


    端午節,對大業子民而言,是一個極為盛大的節日,也是人們祭祀龍神、祈求風調雨順的節日。


    端午節那日,大業許多地方都會有龍舟競渡表演、以及盛名的文武鬥。


    端午那天也是一年裏草藥藥性最強的時候,那天采的草藥,防疫、祛病最為靈驗有效。人們會製涼茶、采藥,掛艾草與菖蒲洗草藥水等等,用來驅邪祛病。


    而端午那日的文武鬥,實則就是鬥草的遊戲。文鬥就是:找些奇花異草互報花名、草名,多者為勝,武鬥就是:用草相互交叉,用力拉扯最後以不斷者為勝。


    不管是常見的活動還是地方習俗,在大業京城多多少少也能見到。


    而端午節那日,朝廷官員均可休沐一日。


    “謝祈安,三日後便是端午了,你們是不是可以休沐一日啊?”


    青竹院書房,薑拂容一邊趴在臨窗小榻上翻動著手裏的書頁,一邊開口問。


    今日謝祈安歸府有些早,晚膳用的也有些早,當下還未有困意,謝祈安在書房處理公務,薑拂容便也跟了過來。


    謝祈安手裏書寫的動作不停,溫聲應了妻子一句:“嗯,端午百官皆可休沐一日。”


    薑拂容來了興趣,起身竄到了書桌旁,捧著小臉興致勃勃開口:“那好唉,端午那日有龍舟競渡表演,還有許多小活動呢,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賞玩吧?”


    謝祈安放下筆,抬眸看向妻子,語氣中笑意滿滿:“容容想去?”


    薑拂容重重點頭。


    謝祈安沒忍住,屈起手指勾了下女子鼻尖:“好,容容想去,我自然是要陪同的。”


    薑拂容也樂嗬起來。


    隨即想起了什麽,又開口問了句:“謝祈安,你最近是有什麽事嗎?”


    謝祈安疑惑看向她:“怎麽這麽問?”


    薑拂容:“你最近似乎參加了好幾場宴會,有些宴會還是女子居多呢?我怎麽感覺這有些不像你啊?”


    關鍵是,謝祈安參加了幾場宴會,似乎每場都能和蔣夢遇上,二人總是一同歸府呢。


    她心中實在覺得有些膈應呢。


    謝祈安的眼神卻有些閃躲:“就是幾場常規的友人歡聚的宴會罷了,怎麽?容容覺得不妥?”


    薑拂容擺擺手,走向書架將手裏的書籍放了迴去,隨口說:“沒什麽不妥的?隨口問兩句罷了。”


    隨後往外走去:“我先迴去了。”


    謝祈安醉酒那夜倆人同榻而眠,那日過後,倆人之間的關係確實緩和了不少,但……二人誰也沒有提起繼續同榻的事。


    謝祈安也跟著起身:“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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