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謝淩霄好似掉入碎片的旋渦,耳邊都是記憶碎片中的聲音。


    謝淩霄早已聽不到宋劭的唿喊聲。


    “淩風,你家主子瘋了,快去請大夫。”宋劭朝著房門處大喊。


    淩風來到房間,入眼的便是謝淩霄雙手用力捂著頭,因疼痛蜷縮著身子,蹲在地上。


    他急忙上前:“主子,你怎麽了?”


    宋劭拍打著謝淩霄:“快停下來,別想了。”


    他看向淩風催促著:“淩風,我看著他,你去請大夫。”


    宋劭話音剛落,淩風快速向房門外走去,待他吩咐人去請大夫後,重新返迴房間。


    他伸手去扶謝淩霄,卻被他用力甩開。


    “主子... ...”


    謝淩霄踉蹌著腳步向外跑去,他一路出了都城,跳入護城河中。


    任淩風在河道旁,驚慌的喊著,他毫無反應。


    淩風上前,欲將謝淩霄救出,被趕來的宋劭攔住。


    “別急,河水不深,讓他在裏麵待一會兒。”


    冰涼的河水與身體接觸,雖不刺骨,卻讓謝淩霄清醒幾分。


    腦海中的記憶碎片不斷閃爍,翻湧,一點點將他淹沒。


    隨著時間慢慢推移,謝淩霄麵色漸漸蒼白,他緊閉雙眼,緩緩變的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淩風忍不住想要衝入河水中時,謝淩霄站起身,向河道走來。


    淩風擔心道:“主子... ...”


    謝淩霄好似沒有聽到般,雙腳剛剛站到河道,直接跌坐在地。


    他仿佛失去所有力氣般,仰躺在河道旁,看著夜空靜靜出神。


    淩風想繼續上前,宋劭急忙拉住他手腕,朝著他微微搖頭。


    謝淩霄能忍受劇烈頭痛沒有暈倒,想來是撐了過去,隻是需要時間稍作調整。


    天色露出魚肚白,宋劭見謝淩霄坐了起來,出聲道:“你還好嗎?可是恢複了記憶?”


    謝淩霄看了他許久,輕聲道:“迴去處理皇宮的事,按照剛剛的約定,我要宋義。”


    “宋劭,我能給你的時間不多,隻有五日。”


    “五日攻占五座城池,作為西陵國攻打北陵國的懲罰。”


    宋劭瞪大雙眸看著謝淩霄,不明白他平靜的外表下如何說出讓人震驚的話。


    明明昨日他還好心講述他們兩人的過往,今日謝淩霄便翻臉無情?


    “五日?可是... ...”


    謝淩霄打斷他的話:“迴去準備吧,若是五日後,看不到西陵國的降書和宋義,我們都城再見。”


    話落他示意淩風將他扶起,兩人緩緩消失在宋劭麵前。


    謝淩霄看著遠處,五日已經是他的極限,他不能再等了。


    天色大亮時,兩人終於迴到營地,謝淩霄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整頓大軍,繼續攻打西陵國。


    迴到營帳,他手裏握著筆,盯著麵前的紙許久後,不停的寫著沈靜璿三個字。


    直到整張紙寫滿名字,謝淩霄依然沒想好書信的內容。


    營帳傳來北陵國集結隊伍的聲音響起,謝淩霄握緊筆,終於寫下幾個字,疊好後讓淩風送往上京城。


    謝淩霄出了營帳,看著眼前眾多將士,眸光堅定的看向副將。


    副將一聲令下,大軍向西陵國下一座城池而去。


    宋劭收到邊關消息時,暗罵謝淩霄無情。


    明明昨日他提起手下留情,謝淩霄還調侃自己要看到誠意。


    可他的誠意還不夠嗎?


    謝淩霄想要宋義,自己便同意,他想知道與沈靜璿的往事,自己便事無巨細說與他聽。


    可謝淩霄呢?


    戰場無父子,賭桌無兄弟。


    他們雖不是父子,也不會同桌賭博。


    可他們相識許久,即便受到身份的約束,明麵上不能稱兄道弟,私下裏卻也相談甚歡。


    如今謝淩霄竟絲毫不顧念往日情誼?


    想到此,宋劭不敢耽誤分毫,急忙去處理事情。


    謝淩霄既然說出口,他定會說到做到。


    而宋劭不知,若不是看在兩人以往的情誼,五座城池豈能消他心中怒火。


    若不是昨日他不厭其煩講述沈靜璿與自己過往,他定會依言與宋劭在西陵國都城相見。


    隻是到了那時,與他相見的不隻是自己,還有他身後的數十萬大軍。


    第一日,謝淩霄依言攻下西陵國一城。


    北陵國將士勝利歡唿,滿心歡喜。


    西陵國滿朝文武震驚,麵露愁容。


    第二日,謝淩霄再次攻下一城。


    北陵國將士熱血沸騰,西陵國朝堂鴉雀無聲。


    宋義看著寂靜的大殿,麵色難看。


    滿朝文武,沒有一人可以想到有用的辦法,更無一人敢帶兵退敵。


    他揮退眾人,提筆給謝子寒書信一封,明麵上詢問他事情進展,暗罵他無用。


    明明兩人已經商討好出完美計劃,隻要事成,雙方都會達成所願。


    卻不想竟沒有一件事,是按照兩人部署的發展。


    宋義書信傳出時,與他書信一同傳出的,還有北陵國戰報。


    待皇上收到戰報時,愉悅過後,咳聲不止。


    “皇上,再讓太醫給您看看如何?”


    皇上擺擺手:“罷了,他們那群庸醫,能看出什麽?”


    除了每日端來的苦藥湯子,他的咳疾絲毫沒有好轉。


    皇上盯著戰報看了許久,眉眼上的彎曲,難以消散。


    “帶著賞賜,再去一趟攝政王府。”


    “是。”鄧公公應聲退下。


    皇上握著戰報,將他按在胸口,緩緩閉上眼。


    經過王超的背叛,北陵國滿朝文武眾多,他卻不知該相信誰,也不能隨意相信。


    如今細想起來,他最不相信的人,卻變成了唯一可信之人。


    皇上麵露嘲諷,這麽多年,他終究被大權迷惑了雙眼。


    而同樣收到消息的太子府,卻與皇宮與攝政王府的氣氛不同。


    謝子寒此時正趴在床榻上,用力敲打著床榻。


    “廢物... ...廢物... ...”


    難怪宋義在西陵國翻不了身,他們商議的事,他竟沒有一件能做好。


    不但如此,他還好意思質問自己?為何沒有成功,難道不是因為他蠢嗎?


    謝子寒趴發泄過後,喊來貼身侍衛:“去,將陸忠喊來府上。”


    “這... ...”侍衛麵露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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