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四兒離開這‘風水寶地’後。


    卡維斯便迅速將包廂的門關上,迴到屋內,他輪番看向眾人道:“那便如草寧大人所言,各位,我們共同喝一杯吧。”


    草寧猛地看向卡維斯,嘴唇有些顫抖,她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卡維斯說話間一手拿著酒壺開始給每個人的杯中倒上一杯。


    年紀尚小的爾雀主動想要幫忙,被卡維斯推阻了迴去,爾雀不經意間瞥見卡維斯的動作,卻被卡維斯迴瞪了一眼。


    爾雀立刻坐迴座位上,當做方才發生的一切沒有看見,畢竟她是好不容易來到這個團隊的,沒必要惹事上身。


    到阿萊娜麵前時,她故意將剛剛斟滿的酒杯抬了起來,玩味地看著卡維斯和草寧兩人的表情。


    卡維斯冷著臉給她倒滿酒後,便走了過去,阿萊娜卻是遲遲不喝。


    她隻將酒杯放在手中把玩道:“要我說,每天讓所有人聚在一起吃這頓飯真是沒意思,索性不如讓大家各憑喜好,想要一起用餐的呢,就單獨去尋一處地方。不想的人也能有個獨享的空間得個清靜。”


    阿萊娜說這話時,眼睛一直在草寧和卡維斯之間遊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意有所指。


    這阿萊娜近來的態度是越發的囂張了,草寧怒極,卻又不能在這個場合發泄出來,決不能再讓她繼續說這類瘋話,倒是卡維斯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草寧。


    “巡演一事不同於國內,十分考驗團隊成員之間的互相信任,大家一起吃飯不但能增進感情,還能把對互相的誤解怨恨解開……這是我如此安排的用意。”草寧語氣平淡道。


    “解開?哈哈哈哈哈,你要不要聽一聽自己在說什麽?”阿萊娜看了眼酒杯,仰頭便要喝下去,卻被草寧攔住了。


    “不能再喝了。”草寧氣惱道。


    阿萊娜失望地看著草寧,笑了笑,還是將那杯酒灌進口中。


    且說望舒客棧的後廚內,四兒走後沒多久,淮安掌櫃便急匆匆地來了一趟。


    “小雀,出來一下,有話跟你說。”淮安的語氣談不上禮貌。


    “怎麽,明明找的是我的下屬,卻要避開我這個主廚?”言笑將手擦了擦,走到淮安麵前說道,“有話就在這說。”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言笑認為,避開主廚私下裏談事這種行為基本沒有什麽好下場。


    但他不清楚的是,有些事若是能私下談也能有私下解決的方式,要是當著他的麵擺到台麵上來,反倒會弄的難以收場。


    不過眼下言笑並未意識到這個問題,隻抱著手肘嚴肅地說道:“往後你們有額外工作之類需要找後廚掌事幫忙的話,必須在我麵前進行告知。工作時間以外的事兒我不管,工作時間以內,廚房內的所有事我都需要知曉。”


    “也罷也罷,當著你的麵說就是了。” 淮安仰麵長歎道,從前怎麽沒見言笑這人如此計較關於廚房的權益問題。


    找了個能勉強落腳的地方,淮安在兩人的注視下,用懇求的語氣對小雀說道:“小雀,你認識頂層房間那位客人吧?”


    頂層房間?淮安掌櫃指的應該是魈吧。


    小雀點了點頭,但她不清楚對方接下來的話是什麽,所以隻說道:“不算很熟,隻是見過幾次麵。”


    淮安道:“你怎麽還謙虛上了,再怎麽著,你跟他的熟識程度要比我跟他的多太多了吧。”


    淮安畢竟是這望舒客棧的掌櫃,可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雀曾數次進出頂層房間這種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倒是言笑不耐煩道:“你這人怎麽這麽囉嗦,有話直說!”


    “哎呀,實在不是我想要來提這件事,你能否跟頂層那位商量一下,將房間暫時借用出來?隻用白天就好!那些青團雀指定要用那房間做排練廳,我也是沒辦法……”淮安一副為難的語氣說道。


    “嗬,什麽叫沒辦法,他們總不能是拿刀逼著你吧?準是給了你更高的價格,讓你心動了吧?”言笑每次遇上淮安,語氣就難免夾槍帶炮。


    “那我不都是為了客棧著想嗎?哎呀我不同你扯這個,”淮安有些被逼急道,“小雀,你能不能幫幫忙?”


    “這……”小雀為難道,“對不起,這件事我沒辦法答應。”


    “這樣吧,今天言笑師傅也在,我就提升價碼好吧?隻要你能幫我這個忙,往後我一定更多關照廚房!需要人手,需要更多的訂貨什麽的都不在話下!”淮安的語氣是準備下重本了。


    不過對於小雀來說,這些話全無吸引力可言。


    她不可能為了這件事去麻煩魈,更何況那是他的住所,不能因為他時常不在客棧中就提出這類要求,這跟要侵占別人的家有什麽區別?


    但她看了一眼言笑,對方的表情倒是略有鬆動,小雀心中大感不妙。


    言笑這會兒意識到了,自己或許不該摻進這場對話中來,怪他因為之前的事有些太急於為廚房的人出頭了。


    “你再考慮看看吧!”淮安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接下來的工作時間內,小雀能明顯感覺到言笑試圖說些什麽,不過數次都沒有說出口。


    快到休息的時候,言笑還是找到了她:“小雀……”


    小雀當然清楚他要說什麽,無奈道:“你真的相信他的話嗎?”


    言笑搖了搖頭道:“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關於廚房的話,他是說給我聽的。以我對他的了解,這件事你若是不答應,恐怕往後廚房的日子更不好過,就更別提什麽增加人員一類的事了。”


    從第一天見到言笑起,小雀就清楚他一直在為廚房爭取更多權益,對他來說,廚房是絕對的第一位。


    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堅持,至少這一點她也無法讓步。


    “對不起,這件事我答應不了。”小雀依然迴答道。


    或許在他們的眼裏,魈就是那個占著房間,且經常消失不見的客人吧。這樣想來,難免令人失望。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尷尬,言笑歎了口氣道:“也罷,我也不能強人所難。”


    另一邊的淮安剛在小雀那裏吃了閉門羹,心情尚未恢複過來,心中十分惱火。


    他自己去了頂層的房間,尋思著這種事情也無需跟老板匯報吧。


    隻是借個方便的事兒,望舒客棧從未收過這人一分錢,這點兒忙有什麽不能幫的?


    再說這名叫魈的客人雖然素來習慣冷著臉,但是個經常給人幫忙的主兒。這一點他淮安再清楚不過。


    想來想去,還是這阿萊娜真能給人出難題,她那些團隊的人估摸著都被她折磨慣了,一個兩個的跟蔫了的黃瓜似的不怎麽說話。


    倒是卡維斯給錢爽快,這類客人最不能得罪。


    這麽想著他已經敲了房門。


    “什麽事?”聲音卻是從他背後傳來的,淮安嚇了一跳,轉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魈。


    “原來您在這兒啊。”淮安有些慌亂地笑道。


    “你在門口站了有一段時間了。”魈說道。


    魈一直以來的態度就是這樣,沒有情緒表露,也不會說多餘的話,讓人猜不出這人到底有什麽喜好,也無從得知這人憎惡的是什麽。


    “是這樣的……”淮安剛想把話給接著說下去。


    這時一個夥計著急忙慌地跑了上來,衝著淮安道:“掌櫃的,出大事了,您快下去看看吧。”


    淮安刻意看了魈一眼,然後對夥計道:“能出什麽大事,你且先下去,我待會兒就來。”


    “掌櫃的,不能等啊!那位卡維斯先生從方才就在發火,說客棧的酒有毒!”那夥計沒什麽眼力見,繼續著急地說道。


    “哪能呢?這定是誤會!我去去就來。”淮安立刻朝著夥計說道,不過他這句話也有說給魈聽的意思。


    淮安話說完後,立刻朝著樓下跑了過去。


    見此人步伐慌亂地離開後,魈這才推開了房門。


    “現在安全了,你們可以出來了。”魈說道。


    這時房間的角落裏分別走出了兩人,極其慌亂的四兒和驚魂未定的小雀。


    見了魈,小雀立刻說道:“他實在沒地方躲了,我也覺得此事蹊蹺,所以幫了他。”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到底發生了什麽?”魈問道。


    另一邊的卡維斯等待了挺長一段時間後,看到淮安過來,便立刻暴怒起來。


    淮安見他麵目恐怖,知道大事不妙,連忙央求道:“卡維斯先生,有什麽話,您隨我一起到雅間去說可好?這裏人多耳雜,難免會被有心之人給聽到。”


    “雅間?我這會兒還有什麽心思去雅間,你們客棧是不想讓我們把演出辦下去吧?你們璃月就是這樣奸詐的地方嗎?”卡維斯一番話讓周圍的客人聽了進去,不免開始猜測此人身份。


    淮安更著急了,便道:“您就跟我去雅間吧?這裏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卡維斯這時才願意稍微挪動步伐,在淮安的引導下去了雅間。


    一進門淮安就將門給關上了,之後才問道:“您先息怒,能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還敢問!行,我就告訴你,你們客棧那個叫四兒的夥計將有毒的酒給我們送了過來,阿萊娜喝了之後被毒啞了,這讓我們的演出還怎麽繼續!”卡維斯怒道。


    淮安驚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這客棧的所有酒類,全部都經過再三查驗,絕不可能出問題!”


    “即使能保證酒本身沒問題,你們也沒辦法保證人就沒問題吧!你們那夥計自稱過來頂班,說原先那位團雀忙不開。我便讓他來了,沒想到他似乎是阿萊娜的什麽狂熱崇拜者,從進門一開始就盯著她看,當時我就應該起戒心的。”卡維斯痛心疾首道。


    可事實真就如同卡維斯說的那樣嗎?


    淮安雖說摳門愛財,但這是幾乎所有掌櫃的共性,這不代表他沒有事實判斷的能力。


    四兒家中有需要照顧的妹妹,父母都受過傷,不具備什麽勞動能力。


    這份工作可以說是四兒家最大的經濟來源,這種情況下,即使四兒有些小心思,也斷不敢用工作作為代價。


    “卡維斯先生,四兒做不出下毒這種事,頂班這件事他跟我提過,但隻是為了能多賺些摩拉補貼家用罷了……”淮安的解釋聽起來更像是辯解。


    “他倒是說過,來找我是你授意的,這麽說,下毒的事你也有參與的份?”卡維斯又怒聲道。


    這下淮安真是一張嘴辨不清楚,隻能說道:“您說他下毒,我這就把千岩軍和他都叫來,我們無愧於心,敢於當麵對峙。”


    “好……好,恐怕你還不知道,你口裏這位可信的夥計早就畏罪潛逃了。現在整個望舒客棧你恐怕都找不到他的影兒!”卡維斯說道。


    有夥計敲門,淮安湊身過去,果然再次核實了四兒失蹤一事。


    “要不是心裏有鬼,他能畏罪潛逃嗎?你叫千岩軍過來吧,到時候你也脫不了幹係。”卡維斯找了把椅子坐下,情緒在他臉上轉換極快,現在他又恢複了之前彬彬有禮的態度。


    這人竟如此可怕,淮安意識到這不是一次普通的對峙,此人另有所圖。


    “那麽卡維斯先生,您就直說吧!”淮安隻好問道。


    “淮安掌櫃倒是個聰明人,也難怪這望舒客棧的大權都交由你來處理。不過給人打工有給人打工的難處,哪怕你做對了九十九件事,隻要有一件出了大疏漏,恐怕你先前的努力也就成了過眼雲煙。我建議這件事最好我們私下裏解決,您認為呢?”卡維斯說道。


    這一番話不得不說,確實戳中了淮安心中所想。


    “您到底需要我做什麽?”淮安道。


    “我會跟外人說,四兒是崇拜阿萊娜,但見識了阿萊娜真實麵目後因愛生恨,所以下了毒,你隻需要跟我統一口徑,到時候將此事告知千岩軍即可。隻要這麽做,我保證你不會受到牽連,到時候我們一離開,你再想辦法把這夥計保迴來便可,那藥效並無劇毒,你那夥計也不會受多大影響。”卡維斯先將一部分計劃說了出來。


    這麽說,所謂下毒本就是卡維斯這幫人自導自演,可惜當時在場的沒有目擊證人,四兒這會是有口也說不清了。


    不過淮安也毫無辦法,他得先自保。


    “我清楚了,您現在可以告訴我,我需要做些什麽了吧?”淮安認命一般說道。


    “盡可能把阿萊娜所有的負麵消息往外散布出去,包括變成了啞巴這件事,當然,要避開我們的保密契約行事。望舒客棧這樣的信息樞紐,做到這件事並不難吧?”卡維斯看著淮安笑道,原來這才是他真實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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