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的後廚內,淮安掌櫃又特意在後廚不太忙碌的時間段裏來了一次,這次他指定要小雀負責青團雀駐留期間的所有送餐服務。


    四兒一聽卻不大高興了,私下裏他曾經找過淮安掌櫃一迴,對方無奈道:“這也是他們的要求,你不是團雀,我也沒什麽辦法。不過之前與我對接過的那位卡維斯先生,似乎是負責這一塊的人,你要是有此訴求,可以想辦法找他問問。”


    四兒當然有這個訴求,在廚房工作久了,是一點額外油水都拿不到,關於這一點他其實不滿很久了。


    此外他早就聽說這批青團雀是前來璃月巡演的,規格如此之高,是因為入住望舒客棧的是如今火遍大陸的當紅歌者阿萊娜。


    因為與客棧簽訂了行程保密條款,很多人並不知道客棧內現今住了這麽個大人物。


    他在楓丹的朋友曾去過一次阿萊娜的巡演,據說當時的整個楓丹歌劇院座無虛席,人人都希望聽見阿萊娜動人歌聲的同時,能夠一睹阿萊娜的美貌。


    能在素來就以歌劇聞名的楓丹獲此殊榮,大陸內的各個國家開始輪番邀請阿萊娜前來巡演,當然璃月也在其中。


    本著在望舒客棧近水樓台的想法,四兒本以為為青團雀服務是十拿九穩的事,如今沒了這個機會,那就必須得去爭取爭取。


    他以去平台區送餐為借口,一路沿著石階而上,在觀景台附近看到了麵色稱不上多開心的卡維斯。


    卡維斯正看著不遠處一位夫人的身影,那夫人正是曾經紅極一時的須彌歌唱家草寧大人。


    如今盡管年華老去,但她的一顰一笑之間仍舊有攝人心魄的力量。


    都說阿萊娜是草寧大人的直係傳承者,四兒簡直不敢想象如果真見到阿萊娜,他會不會激動地暈厥過去。


    “我會……努力……”他聽到卡維斯衝著草寧大人的背影極小聲地說了一句話,但由於聲音太小,幾乎難以聽清楚。


    四兒做了一番心理準備,將一番試圖說服卡維斯的說辭在心中翻來倒去地又念叨了一遍後,他終於朝卡維斯的方向走了過去。


    “卡維斯先生,那個……您好。”四兒緊張地看向卡維斯,此人一看就衣著不凡,長相也頗有異域風格。


    卡維斯到沒有料想中的高傲不近人情,反而用一副十分禮貌的語氣問道:“早上好,看你的穿著,應該是客棧的工作人員吧?”


    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謙虛,四兒的緊張登時消失了一半。


    “您叫我四兒就行,我是望舒客棧的夥計,淮安掌櫃推薦我來的。您和您的同伴們可是望舒客棧的貴客,此次來到我們荻花洲,不知是否有不適應的地方?”四兒盤算著話術問道。


    “不必拘禮,淮安掌櫃安排的很好,早知璃月地大物博,百姓熱情好客。這一點同須彌很是相似,我聽說你們如今也沒有神明了,沒了這層束縛,璃月恐怕是會越來越好的!”卡維斯一番場麵話聽在四兒眼裏卻有些刺耳。


    自小時候起,家裏就有供奉岩王爺的習俗,可以說沒有岩王爺,就沒有如今的璃月。


    對璃月人來說,神明從來都不意味著束縛,不過卡維斯一個外國人怎麽能理解呢?還是話撿著好聽的說罷,四兒忙點頭稱是。


    “要說起不滿,我們倒也罷了,最尊貴的草寧大人也能理解旅途的不易。不過,另一位客人恐怕……”卡維斯捏著下巴,故意做出為難的樣子。


    “您是說阿萊……”話說到一半,四兒趕緊閉上嘴,可已經來不及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卡維斯故作嚴厲,略帶警示地看了他一眼,“阿萊娜下榻此地的消息決不能讓外人知道,你該不會是什麽崇拜者吧!”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四兒急忙解釋道,“阿萊娜女士的行程自然在我們的保密名單中。璃月是講求契約的國家,既然客棧與您簽訂過保密契約,就絕不可能將行程往外透露,這裏的工作對我來說月錢充足,我也是不可能冒著被解雇的風險做您口中所說的崇拜者的!”


    “也罷,巡演多了,難免對安全問題更加慎重,還望你理解。”卡維斯態度變幻的很快。


    “您方才似乎有些煩惱沒法得到解決,有什麽是我能幫的上忙的嗎?”四兒借機說道。


    “嗯……既然如此,我便說了。我們的這位女士希望駐留期間能夠借用頂層的房間作為排演間。”卡維斯說道。


    “這……”四兒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難題,頂層的房間從來沒有外借的先例,自他來客棧工作以來,這處房間的使用權就隻屬於那位神秘的客人。


    卡維斯看出了四兒的為難,無奈道:“我知道這件事很困難,與你們掌櫃的交涉時也被明確拒絕過了。若不是她的要求,我也並不願意強人所難……”


    “真是很抱歉,卡維斯先生,別的訴求都好說。不過關於頂層房間的事,的確在我們這裏沒有過先例……”四兒說出這句話後,心裏涼了半截,估摸著這次油水他又撈不著了。


    “不是你的問題,既然如此,我會把客棧的迴應告知她的。還希望她能夠稍微理解下吧……”卡維斯似乎非常為難。


    沒想到私下裏的阿萊娜居然這麽為難人,早就聽說過,著名的表演者歌唱家之類的都是人前一副麵孔,人後一副麵孔。


    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不過麵前這位卡維斯先生如此善解人意,說不定他的請求有一定概率能成功。


    於是他說道:“先生,其實我還有一個請求,我在望舒客棧工作了很長時間,對衣食住行不說極為了解,也可以說是非常得心應手。您的團隊在此地駐留期間,不知我能否有機會為您服務。”


    卡維斯似乎早就等著這句話了,他眸光一閃,眼中精明之意顯現了出來。


    “我倒是非常欣賞你,不過為我們服務的最好還是團雀,都是同族,習性相近。不過現在這隻表現的不盡人意就是了……”卡維斯說道。


    “這您就不清楚了,這位小雀姑娘平日裏就在後廚工作,做事難免粗手粗腳的。我雖然不是團雀,但我接待過的各類客人不計其數,對團雀客人更是不在話下,您看,真的就沒有迴旋的餘地嗎?”四兒可憐巴巴地問道。


    卡維斯故作為難的樣子,實際上心中早已有了想法。


    “這樣吧四兒,你呢,可以直接告訴那隻後廚的團雀,讓她不用再來了。但你可以頂著她的名義繼續為我們服務,這是形式上的流程,還希望你能理解。”卡維斯拍了拍手說道。


    “自然理解!不過,如果是我頂著小雀的名頭過來,您或許可以當做看不見,但您團隊中的其他人呢?”四兒疑惑道。


    “我既然能說出這句話,那麽也就意味著你無需太過擔心,這些問題我自然能夠解決。”卡維斯說道。


    四兒這下算是吃了定心丸,立刻興奮道:“您這麽說我就放心了!我這就迴去告知她!”


    這邊小雀正在廚房中忙地如火如荼,近段時間以來,她跟言笑的配合可以說的上是越來越好了。


    四兒哼著小曲兒走進門來,臨到了門口,又刻意調整了下情緒。


    他換了一副沉重的表情走到小雀麵前道:“小雀,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事得告訴你。”


    小雀忙完手邊的活,將雙手擦了擦便跟著四兒走了出來。


    “什麽事兒?”小雀好奇道,難得見四兒這麽正式。


    “那個,不是說你做的不好的意思。不過我之後會負責青團雀駐留期間的服務,你也不太想做這份工吧?現在就都交接給我吧!”四兒用一副為她考慮的語氣說道。


    言笑抽空往外看了一眼正談話的兩人。


    小雀疑問道:“他們不是要指定團雀的服務嗎?交接給你真的沒問題嗎?”


    四兒想起卡維斯的話,搖了搖頭說:“總之你不用擔心就是了,之後我來負責就好。”


    小雀聳了聳肩,不用看那幫人的臉色倒也不錯。


    空餘的時間剛好能多觀察觀察這幫人的動向,她必須得找出母親和阿萊娜之間隱藏的矛盾,若是能化解,就能為自己多爭取些時間。


    即使是迴須彌,也要去了龍脊雪山之後再說,而不是現在。


    四兒頗為開心地往包廂方向去了,小雀則迴到了後廚。


    言笑停下整理食櫃的動作問道:“他把你的活兒給搶去了?”


    “我本來也不擅長,擋人財路的事便不做了。”小雀迴答道。


    “別那麽沒所謂,本就是大家都能做的事,他卻當做理所應當。你既然是被指定的那一個,突然被更換就一定有原因。”言笑師傅雖然脾氣不好,但向來直言不諱,這也是小雀對他知無不言的原因。


    “按照青團雀的習慣,如果能找得到普通團雀為他們服務,就必然不會找其他人類。”畢竟壓榨同族才是他們的專長,不過這一點小雀沒有說出來。


    “恐怕他是跟淮安說了什麽,淮安那家夥也出不了什麽像樣的主意。你得提防著點,莫被卷了進去。”言笑沉思片刻後說,“望舒客棧雖說不大,但畢竟也是職場。”


    小雀點頭應和,心中卻清楚,從母親踏入這片地界開始,她便早已卷進來了。


    且說這‘風水寶地’包廂內,草寧來的很早。


    阿萊娜隔了一段時間才出現,步伐有些歪斜,走起來也頗為踉蹌,顯然一副酒還沒醒的樣子。


    初次見到阿萊娜的四兒一副驚為天人的模樣,他雙目直勾勾地看著阿萊娜,一時間竟失去了理智。


    草寧有些不高興,不遠處的卡維斯已經率先皺眉道:“阿萊娜,你應該知道巡演期間是不能喝酒的吧?更何況我們是在國外,若是被外人看到該怎麽辦?你代表的可是須彌的形象。”


    阿萊娜輕蔑地哼笑一聲,眼睛瞟向四兒的方向。


    她身子一歪,坐到草寧的旁邊,嬉笑著將頭枕在草寧的膝蓋上:“母親大人睡得可好?”


    草寧目光帶著蔑視,但麵孔依舊充滿親和力,她憎惡的情緒隻有離她很近的阿萊娜能夠感知到。


    阿萊娜碧綠的眼眸微微黯淡些許,但很快她又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放到草寧麵前,獻寶似得希望她喝下。


    草寧卻拂開茶杯說道:“你喝吧,我習慣了須彌的花茶。不過夜間還是不要多飲酒,這點不該由我來說的。”


    阿萊娜聽了這話後,端起茶杯將裏麵的茶水全部倒了出去:“茶水都放涼了!”


    四兒連忙過來,想為她再續上一杯。


    阿萊娜看著四兒挑眉道:“那隻團雀呢?”


    四兒一時不知如何迴答,求救般看向卡維斯。


    卡維斯咳嗽了幾聲說:“不過是暫時的更換罷了,之前那隻團雀做事粗手粗腳,不懂規矩。這點草寧大人也是知曉的。”


    阿萊娜看了眼草寧,語氣慵懶道:“反正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想讓我好過,做出這種事來倒也正常。那個新來的,再拿杯酒來。”


    四兒立刻轉身準備去拿酒,卻被卡維斯製止道:“阿萊娜,你不要太過分!”


    周圍其餘的青團雀們似乎對這一切早已見怪不怪,此刻都低著頭沒有說話。


    草寧準備說些場麵話來化解目前的局麵,畢竟她最擅長的就是這個:“大家都聚在一起,這種場合不能你一個人喝,要喝我們大家都喝。”


    卡維斯看向草寧,眼神稱得上複雜。


    阿萊娜笑道:“既然母親大人這麽說了,那我們今天可要好好喝上一杯呀!”


    四兒連忙出去取了酒來,但卡維斯隻是接過了酒說道:“這次就讓我來吧,你先休息一陣,待需要時,我自然會叫你。”


    時至今日,四兒最後悔的還是這件事,他就不應該讓卡維斯來做倒酒這件事。做了餐飲行業這麽長時間,真是稍有不慎就能觸上大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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