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春霞的訴說,翁曉曉心裏才徹底鬆快了,“我這裏說開就無事了,田潤澤那邊隨便找個借口就能推脫掉,關鍵是平安那裏,那才是需要你認真應對的。”


    春霞羞愧地點了點頭,隻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以後再不能這樣了。


    都是家人一樣的存在,他們能幸福,這個家才更安穩,翁曉曉像個老母親一般操著心。


    八月底,黎洪的手續就辦妥了,幾件厚衣服、盤纏、路引裝進一個大包袱,由鳳姑送了過去。


    從此,無名小廟裏少了個俗家弟子,江湖多了個初出茅廬的醫者。


    ……


    “關公刮骨療毒都能受著,這點痛我受得住,拔……”楊朔咬住帕子,扭頭看向外麵。


    箭頭整個沒入了肉中,幸虧射中的不是要害,也不是骨頭,若是要害,當場就能斃命。春和看得直咂舌,替主子肉疼。


    “信給我。”


    楊朔已經瞥見了春和手中的信件,薄薄的一封,定是祖父送來的。


    春和不敢違拗,當著楊朔的麵撕開封印,展開遞了過去。


    “將軍,您坐好,還沒包紮完呢,若是剛才拔箭的時候您這般,這腿就該廢啦。”


    看看一臉汗水的老軍醫,楊朔耐著性子坐了迴去,還道了個歉。


    雙方摩擦不斷,但是始終不曾正麵對抗,一旦爆發,必將是一場惡戰。


    好在,這邊的戰鬥已結束,臨近的部落都被趕跑,至少這一兩年他們沒有能力再長途跋涉襲擊大秦。


    他要奔赴西北,立刻,馬上!真想飛過去。


    “春和,把張謙,楚良兩位副將請來。”


    春和心情複雜地應了下來,小跑著出去。不去西北,將軍心裏難安,可是他這一身傷,長途跋涉過去,人都受不了,還怎麽投入戰鬥!


    兩位副將都是楊朔父親的親信,三十歲左右,正年富力強,楊朔如今的左膀右臂。


    “將軍。”


    二位過來的很快,楊朔剛剛穿戴整齊。


    “二位免禮,請坐,我有要事相商。”


    大戰剛完,有何要事?二人不解地相互看了一眼。


    “這邊已經基本穩定下來,我想去西北協助祖父平叛。”


    “大將軍這就要走?您這一身傷可不輕,怎能騎馬跋涉?”張謙急急問道。


    馬良凝眉,“將軍,即便要去,也得等朝廷的調令,不如上報大捷之時,同時奏請援馳西北。”


    楊朔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祖父囑咐過他,要去西北,必須帶十萬楊家軍過去,光杆司令可難有作為。


    要調動軍隊,沒有朝廷的調令可做不到。即便他能做到,那也形同謀逆了,他不能讓將士們背這個罪名。


    “嗯,馬叔思慮周全,等下我就寫奏折。你們二位,一人留守,一人跟我去西北,我還要申請帶十萬兵馬過去。調兵一事,幫我籌劃一下。”


    “是。”


    “是,兵馬好說,隻是這糧草?”


    “在朝廷看來,蠻夷離得遠著呢,隻有藩王才是禍患。這個時候,不會全短缺了任何軍需的。”


    二人默默點頭。


    侯爺離開漠北的時候,他們還是新兵蛋子,但對侯爺的風采記憶深刻。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可即便老人飯量不減,體力、精力也不複從前了,但願能多撐上一段時日。


    ……


    “這稻子長勢看著還不錯嘛。”


    劉遠笑著點點頭,“多虧聽了東家的建議,多少能收上來一些,起碼不會餓肚子了,也就咱們莊子上還算平穩,周邊的那些人,真是慘不忍睹啊。”


    好多過了水的田地還是荒著的,種菜的也有一些,但很少有種糧食的。有些清理出來的太晚,想種也錯過了天時。等他們這一片稻子成熟,還真得防著餓急眼的人。


    “劉伯,等收割的時候,多雇些鄰近的村民吧,用糧食做報酬。能光明正大地掙,就不會想著偷了。”


    那倒是,都是普通百姓,能活下去,誰還願意幹那遭天譴的事兒。


    “東家仁善。”


    “這樣做對大家都好,空了人手,咱們還可以多搭幾個大棚,鮮菜不愁賣不出去。”


    揚州有錢人多,隻要東西好,完全不愁銷路。


    “是、是,東家功德無量。”劉遠不住地點頭,能在災荒年景裏不餓肚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翁曉曉笑著擺擺手,“盡力而為罷了。顧先生那邊一定照顧好。”


    “顧先生對我老婆子做的飯菜還是很滿意的,孩子們也爭氣,個個知道用功。每日聽到那郎朗的讀書聲都能給人提提氣兒。”


    楊朔說過,等天下太平,脫掉一身戎裝,他便去做個教書先生。


    翁曉曉突然想起了這句話,卻滿心苦澀,她的大將軍可還安好?


    意識到失態,翁曉曉急忙往前走了兩步,“咱們看看番薯去。”


    “密密匝匝的,長得不錯,隻是看著跟菜沒區別啊,就是光禿禿的一大片葉子。”劉遠實在沒看出來這番薯怎麽做糧食。


    紅薯尖(嫩葉)那還真是蔬菜,隻是現在量太少,還不能扯了這些葉子做菜。


    “要食用的部分是它的根莖,長在土裏的。”


    到底沒見過,劉遠不解,但是他信翁曉曉。


    番薯已經生長了兩個多月,差不多到了果實膨大期,翁曉曉彎腰用手開始扒拉一株番薯的根部。


    書生的手怎能幹這種粗活,而且也太慢了點,劉宏祥看不下去了,上前說道:“東家,你說怎麽弄,我來挖。”


    沒有趁手的工具,確實挖的很慢,手指磨得也有點疼了。“二哥,你來吧,輕著點,別傷了根。”


    劉宏祥應了一聲,在地頭找根小木棍便挖了起來,翁曉曉看得直汗顏,她手不疼才怪呢,都不知道用個簡單的工具。


    “停,”已經看到了手指粗細的番薯,翁曉曉趕緊叫停了劉宏祥。


    “東家,這就是番薯?這也太細小了吧。”劉宏祥撇撇嘴。


    “還在長的嘛,會長成一拃長,拳頭那般粗細。堆肥還有沒有?最好能補點肥料。”


    “這一批肥差不多了,預備著大棚菜地用的,那就先用到這裏。”劉遠在邊上接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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