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潺潺,天氣漸暖,不似往日那般寒冷。


    皇宮內,三四位身穿錦繡華服,頭戴珠翠的娘娘們正跪在坤寧宮內,給皇後‘南宮璃’請安。


    太子蕭承宣麵若冰霜,坐在皇後旁邊的椅子上,冷冷的掃視著底下的皇帝嬪妃。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恭祝娘娘鳳體康健...n”


    半晌,宮內鴉雀無聲,南宮皇後疲憊的扶著額頭,沒有絲毫讓這些人起來的意思,現場氛圍尷尬至極。


    為首的一個滿身魅氣,姿態做作的妃嬪左右看了看,不屑地暗哼一聲。


    自顧自的站起身,直麵太子蕭承宣那副冰冷的眸子,“皇後娘娘身子不爽利,不如免了各宮的請安,省的擾了娘娘休息。”


    “嗬,那胡娘娘下次就別來了,看好自家崽子,省的三弟天天往大臣家跑,也不怕累著。”太子的語氣不鹹不淡,卻是在諷刺皇三子。


    皇三子 承興 乃胡妃所生,封周王,一直靠著其王妃家的勢力跟太子掰腕子。


    “太子殿下言重了,嬪妾不過是憂心皇後。隻是老三大了,嬪妾這個當娘的也管不住,一天也隻能見一迴。”


    胡妃掩嘴偷笑,揮了下手帕,笑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輕笑道:


    “哎!兒子大了也見不著幾次,不像皇後娘娘和太子,兒女雙全,兄友弟恭呢!”


    話音剛落,蕭承宣蹭的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惡狠狠的凝視胡妃,眼神似是要殺人。


    南宮皇後亦是睜開了眼,旁邊的宮女立刻給南宮皇後遞上一盞茶。


    其他妃嬪嚇得大氣不敢出,紛紛低下了往日裏那般囂張跋扈的頭。


    皇後所出二子,失其一子。


    此外,膝下尚有一公主。


    蕭承宣諷刺三皇子結黨,胡妃就暗諷皇後丟孩子,太子丟弟弟。


    都相互戳對方肺管子,誰都別痛快。


    “雖說嫡庶有別,三皇子雖是庶出,也需要勤勉一些,將來也好輔佐太子。”許久未曾說話的皇後冷不丁的插上一句。


    胡妃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兒子結交大臣就是為了扳倒太子,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現在皇後一句嫡庶有別,差點堵的胡妃心口差點倒不上氣。


    “就算你是妃,貴妃,你兒子是周王,可本宮依舊是皇後,太子終究是嫡子,是君。而你就是妾,你兒子這輩子都是臣。”


    “你!”胡妃捂著劇烈起伏的胸口,顯然是氣得不輕。


    皇後冷笑道:“都退下吧,本宮要跟太子說會話。明兒個都別來了,胡妃去門外跪滿一個時辰再離開。”


    其餘人如蒙大赦,老老實實的離開,隻有胡妃氣囊囊的站在原地。


    “胡娘娘怎麽腿腳不便?需要孤扶著你嗎?”


    位於皇後旁的太子,麵帶怒意,大袖一揮,雙手負後,“十五年前的事孤已遣人去查,您最好祈禱自己的手裏幹淨,不然...哼哼。”


    胡妃被嚇得敢怒不敢言,一跺腳轉身離開,老老實實去門外跪著。


    南宮皇後說得對,她是妾,而皇後是正妻,一國之母。


    就是皇後說要打她十板子,別人都不能說什麽。


    等人走後,南宮皇後又成了那副病懨懨的樣子,蕭承宣亦是咳個不止。


    “咳咳...該死的賤人...咳...”


    皇後的侍女見狀立馬上前扶著蕭承宣坐下,皇後也擔憂的看了過來,“兒啊,娘已經丟了老二,你可不能再出事!”


    蕭承宣捂著胸口,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整張臉咳得通紅,好一會才緩過勁。


    “母後放心,崔相前些日子遞上來關於二弟的奏折,兒臣便派了皇城司去查,還有神武衛也已經趕去尋找,用不了多久,咱們一家就能團聚!”


    南宮皇後聽見蕭承宣這麽說,心裏亦是安定不少,可眼底卻有著別人看不見的狠辣。


    “皇子蒙難,終是醜聞,皇兒你知道應該怎麽做。”南宮皇後淡淡道。


    蕭承宣拱手稱是,“兒臣明白,十五年前所有相關人,還有那一家人,兒臣都會料理幹淨。”


    “那年若不是二弟,兒臣今日怕是早已化成黃土,兒臣定會盡心盡力!”


    蕭承宣的眼中的恨意,不比南宮皇後少,甚至是扭曲。


    那年他十三歲,蕭行知三歲。他恨為什麽反賊不殺自己,卻要針對自己的弟弟。


    他恨自己早就該死,卻拖著病軀硬撐十五年,一國太子尚且如此,還不知流落民間的弟弟過得怎麽樣。


    “都怪娘,要不是你父皇登基那天禮儀繁瑣,娘也不會把你們兩個一塊送去東宮,都是娘的錯……”


    一說到這,南宮皇後的眼淚奪眶而出,但作為皇後的她,隻能抬起頭努力的不讓眼淚掉下來。


    南宮皇後在這十五年中,無時無刻不在思念那個丟失的孩子。


    那年,反賊餘孽能衝進防衛森嚴的皇宮,還有一個太監和皇子能順利離開皇宮和京城。


    傻子都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貓膩,經過宮變清算,當時那些人在朝中的能量並沒有那麽大。


    很顯然,這是內部出了奸細。


    也不敢派人大肆尋找,害怕反賊順藤摸瓜,從而傷害到他的孩子。


    蕭承宣趕忙給南宮皇後遞上手帕,他的陡然臉色一變,變得陰沉可怕,咬牙切齒道:


    “咳……兒臣永不敢忘!兒臣此次調遣的是皇城司最精銳的緹騎,還有何守疆也親自去了,一定能找迴二弟!”


    蕭承宣情緒激動,再次劇烈咳嗽了幾下。


    南宮皇後的神色極差,十幾年的心氣鬱結,她的身體狀況已是千瘡百孔,藥石難醫。


    “好好好,娘都等了十幾年了,也不差這幾天。”南宮皇後自我安慰了一番。


    看向蕭承宣的眼神中亦是帶著幾分擔心,“好了,皇兒你身子也不大好,要多休息,前朝的事娘會與你父皇說的。”


    “還有,平日你忙,沈家丫頭體恤你,可你也別冷落了人家……”


    南宮皇後擔心這個,又擔心那個,吧啦吧啦講了一堆。


    蕭承宣一愣,苦笑搖頭,問道:“太子妃最近又來母後這告狀了?”


    “哼哼,太子妃?你在東宮對沈家丫頭不是整天‘卿卿 卿卿’的稱唿?現在叫上太子妃了?”


    蕭承宣聞言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調整了一下唿吸,便趕緊行禮告退。


    “母後多休息,兒臣先退下了……”


    再多待一會,怕是什麽秘密都得被抖摟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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