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深處,劉館主正在和一位仙風道袍的白發老者推杯換盞。


    這位白發老者的容貌給人一種超脫世俗的感覺。他的頭發如銀絲般純淨,長及腰部,輕輕地飄動在微風中。


    他的麵龐線條清晰,皮膚略顯蒼白,卻散發出一種清雅的光澤。


    一對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的真理,讓人不敢直視。


    老者身著一件精致的道袍,質地輕薄如蟬翼,仿佛把整個大自然的美麗都融入其中。道袍的顏色是深邃的夜空藍,上麵繡著銀色的星辰圖案,仿佛是漫天的星辰降落在人間。


    道袍的領口和袖口都鑲著一圈白色的雲紋,猶如雲海翻滾,給人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道袍的腰部有一條深色的腰帶,上麵鑲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玉石,玉石散發著淡淡的綠光,與周圍的銀色星辰相映成趣。


    腰帶下方懸掛著一枚古樸的玉佩,玉佩上刻著一些古老的符文,充滿了神秘的氣息。


    這位白發老者便是來自蒼嶺宗的明玄長老,也是當今蒼嶺宗宗主的師弟。


    正因如此,明玄長老在蒼嶺宗的地位格外尊崇,可以說是宗主之下第一人。


    “德鎮,一別多年,你也變老了啊。”明玄長老放下手中杯盞,歎息道。


    德鎮是劉館主的道號,這是二十多年前劉館主在蒼嶺宗修行時的道號,而明玄長老正是劉館主的師父。


    “二十多年了,師父還是一點都沒變,而我已經是一個糟老頭子了。”劉館主也歎息道。


    世間繁花隨行,物是人非,歲月的無情刀終是大多數人逃不脫的宿命。


    似是想起了什麽,明玄長老眸光黯然:“唉,歲月無情啊,即使是為師,也難以掙脫地府的鎖魂鉤。”


    “當初都是為師的錯,要不是為師用錯了藥,你的靈根也不至於消散。”


    聽到明玄長老的話,劉館主笑著搖了搖頭:“並非師父的錯,即使當初沒有用錯藥,我的修行之路也已無法接續。”


    “這麽些年我早就看開了,如今我也有了女兒,隻要能看著若萱好好長大,我就已經沒有遺憾了。”


    提起自己的女兒劉若萱,劉館主臉上浮起一抹欣慰。


    他的女兒雖然隻有十四歲,但是卻已經熟讀數種醫術,十分聰穎。


    雖說劉若萱很有學醫天賦,可劉館主並不想讓劉若萱繼承自己的衣缽。


    曾經蒼嶺宗的修行經曆告訴他,世間凡塵不過百載,而修士之途雖充滿挑戰,但比之凡塵要精彩不知幾何。


    “師父,這次蒼嶺宗收弟子,寧可得要多照顧一下若萱。”劉館主提起茶壺,給明玄長老斟酒。


    明玄長老聽後,哈哈笑道:“放心吧,德鎮。就算你不提醒,我也會拉扯一把我這徒孫。”


    時已至秋,涼風吹拂過茶水,蕩起一陣漣漪......


    ......


    清為村,駱澤家中。


    此時已經到了下午,駱澤剛到家中,手裏提著藥包還有一些排骨。


    自李慧雲臥病以來,家中所有錢財都用來買藥了,駱澤也記不清上次吃肉是什麽時候了。


    這次奇石換了足足三十七紋錢,駱澤想著給母親補補身體,所有便花了五紋錢買了些排骨。


    現在駱澤身上還剩下三十二紋錢,這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錢財,足夠駱澤用一段時間了。


    況且現在駱澤還有墨石,還能再去雲絲穀采奇石。


    將排骨熬成湯給母親喝下後,駱澤這才將剩餘的殘渣吃掉,連骨頭都沒放過。


    吃完殘渣的駱澤滿足地舔了舔嘴唇,這是他這麽多年感到最幸福的一天。


    此後幾天,駱澤每天都前往雲絲穀,想要有所收獲。


    但是隨著駱澤的深入,他發現口袋中的墨石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說明雲絲穀的奇石已經少的可憐了。


    這樣連續好幾天後,駱澤終於耐不住性子,向雲絲穀最深處進發了。


    ......


    雲絲穀深處一片幽暗,雲霧繚繞,仿佛彌漫著一種恐怖的氣息。


    其內雜石叢生,形狀各異,仿佛在默默講述著過去的恐怖故事。霧氣繚繞中,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你。


    偶爾有風吹過,雜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低語著什麽,讓人毛骨悚然。這裏是一個讓人心生恐懼的地方,讓人不禁想要逃離。


    駱澤緊緊攥著墨石,周圍幽靜的環境讓他不顫而栗,而四周隻有駱澤一人。


    此處為雲絲穀最深處,處處彌漫著詭異,以前在雲絲穀發生過一些離奇事情,所以采石人一般不會進入最深處。


    而駱澤也是沒有辦法,他用墨石探測了整個雲絲穀外圍,卻沒有任何收獲,所以他就隻能來最深處碰碰運氣了。


    幸好,駱澤剛進入最深處,手中的墨石便有了反應。


    墨石的尖銳部分一直指向前方,駱澤沿著墨石指向的方向慢慢行去,一路中似是有神靈保佑,竟然沒有一點詭異發生。


    也不知過了多久,駱澤停下了腳步,雙眼震驚地看著前方。


    在一片深邃的叢林中,奇石遍布,形態各異。有的奇石圓潤如球,在草叢中若隱若現;有的則尖銳如刃,切割著周圍的空氣。


    這些奇石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微妙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它們的故事。


    在奇石的縫隙間,細小的植物頑強地生長著,它們的根須緊緊地纏繞在奇石的表麵,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陽光透過葉間的縫隙,灑在奇石上,形成斑駁的光影,使整個景象更加生動。


    在這個奇石遍布的世界裏,每一塊奇石都有著自己獨特的形狀和紋理。


    有的奇石表麵光滑如鏡,映照著周圍的世界;有的則粗糙不平,仿佛經曆了無數歲月的洗禮。這些奇石的形狀和紋理,都在無聲地講述著它們的曆史和故事。


    更令駱澤驚訝的是,叢林中這些奇石顏色各異,竟是有不少紫色奇石,而且紫色奇石中還有九竅的存在。


    九竅的紫奇石可是能換到十幾兩金錠,也就是上百兩的銀錠。


    麵前這一堆堆的奇石,在駱澤眼中就是白花花金燦燦的錢啊!


    這麽多奇石若是能換成錢財,那駱澤必定會成為整個三川城的首富,娘親的病也有希望治好了。


    雖然駱澤很是興奮,但是心中仍是存留著謹慎。


    財帛動人心,駱澤若是把這些奇石都帶迴去,那麽必定會引起一些人的歹心。


    而駱澤和李慧雲二人孤兒寡母,也沒有什麽能力守住這些錢財。


    念及此處,駱澤決定先帶一小部分奇石迴去,反正此處也不會有采石人進來。


    正當駱澤一個步子跨進叢林中時,一陣刺痛布滿全身。


    “啊!”


    鑽心的刺痛讓駱澤接連退後好幾步,可就當駱澤退出叢林範圍時,身體的刺痛感卻陡然消失了。


    駱澤思索片刻,又重複進出好幾次,這才確定了刺痛的來源便是這奇石叢林。


    “先看看我能走多遠,若是忍不了疼痛,那就退出來好了。”


    打定主意後,駱澤便再次跨進叢林中,這次他沒有立刻退出來,而是忍著刺痛一直向叢林深處走去。


    一丈,兩丈,三丈......


    駱澤稚嫩的臉龐不停地有汗珠滴落,刺骨的疼痛已經模糊了他的視線,腳下的步伐也極為緩慢。


    當走到了十丈的位置時,駱澤終於忍受不了疼痛,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此時的刺痛已經不光是刺骨了,更是刺心,刺入每一寸血肉。


    駱澤跪倒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艱難地向後退了幾步,這才緩過氣來。


    後退後,駱澤明顯能感受到自己能夠適應十丈以下的刺痛了,似乎自己的身體也發生了某種改變。


    通過這次試探,駱澤大致知曉了自己能夠活動的範圍,叢林外圍十丈之地,他應當是能夠隨意暢行的。


    至於更深處的地方,駱澤琢磨著等到他能適應十丈處的刺痛時,也能更深入地去試一試。


    雖說不能立刻進入更深處,但是外圍奇石的數量已經足夠可觀了。


    而且駱澤在探索的過程中還發現一件事,那就是叢林奇石的分布是有規律的。


    越往深處,奇石就越珍貴,例如紫色奇石隻能在深處才能發現,至於更深處有什麽,駱澤便不知道了。


    更深處似乎有霧氣在遮擋,十分神秘。


    不過那也不是駱澤現在該關心的事情,如今他正在掃視著外圍十丈之地的奇石。


    最外圍的十丈中,奇石基本上是橙色以上,也有零星幾顆赤色奇石。


    考慮到自己口袋的大小,駱澤瞅準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綠奇石收下。


    而正當駱澤拿起綠奇石時,墨石突然飛了出來,釋放出數百道光絲與周圍的一對奇石連接


    與上次相似,被光絲連接的奇石顏色迅速發生著變化,綠奇石變成了黃奇石,黃奇石則變成了綠奇石,至於赤奇石則化為了普通石塊。


    似是吸飽了,墨石收迴了所有光絲,晃晃悠悠地飛入了駱澤的口袋。


    “幸好我手中的綠奇石沒被你禍害,隻是可惜這些奇石了。”


    駱澤看著周圍奇石的“慘狀”,不禁唏噓道。


    將綠奇石放入口袋後,駱澤這才向著穀外走去。


    此時,時間已經快超出辰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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