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絲穀最深處出來時,駱澤發現穀內已經沒有了采石人的身影,而且一股濃厚的霧靄已經遍布了四周。


    “完了,已經過了辰時了!”駱澤心中大急。


    幽暗的霧靄散發著陰冷的氣息,使得駱澤身上的汗毛根根肅立。


    而就當霧靄想要觸碰到駱澤的肌膚時,口袋中的墨石卻發出一道光暈,將駱澤整個人包裹在其中。


    光暈將霧靄隔絕在外,避免了駱澤被侵蝕。


    看到這一幕,駱澤鬆了口氣:“沒想到墨石還有這能力,這豈不是說雲絲穀我可以隨意進出嘍。”


    念及此處,駱澤眼珠轉動。


    若是其他時刻墨石也能保護他進雲絲穀,那麽他就可以偷偷將最深處的奇石全都搬迴去了。


    思慮再三,駱澤打定了主意,準備晚上迴來試一試。


    ......


    半個多時辰後,駱澤趕迴了家中。


    給李慧雲做完早飯後,駱澤就立馬熬起了藥。


    在等待熬藥的過程中,駱澤像往常一樣拿起《衍經》誦讀起來。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樂兮.....”


    隨著誦讀聲響起,駱澤口袋中的墨石中開始有一縷縷白色氣流冒出,然後鑽進駱澤的身體。


    一縷縷白色氣流進入身體,駱澤忽然感覺到身體有些發癢,和血肉再生的那種癢很類似。


    這一次駱澤終於發現了怪異,於是他放下《衍經》,站起來查看了下自己的身體。


    可是當他停下誦讀時,口袋中的墨石就不再釋放出白色氣流,駱澤也自然感受不到身體的異樣。


    沒有發現後,駱澤撓著頭坐了下來,繼續拿起《衍經》重新誦讀。


    可當誦讀聲再次響起的時候,駱澤又感受到身體的癢。


    而當駱澤再次停下誦讀時,身體又重新恢複正常,就這樣反複幾次,駱澤似乎尋到了問題所在。


    “為什麽以往讀《衍經》的時候並沒有什麽異樣,而這次......不,似乎不止這次!”


    駱澤迴憶起過去幾天讀《衍經》時的過程,似乎當時身體有一股暖流在流動,之前他還以為是火爐的緣故,所以並未深想。


    “似乎......一切是從我撿到墨石那一天說起。”


    想通了一切,駱澤將墨石從口袋中拿了出來,然後試探性地誦讀起《衍經》。


    當誦讀聲響起時,白色氣流再次從墨石中冒出,隨後沒入駱澤的身體。


    而就當白色氣流進入駱澤身體時,駱澤立馬感受到了身體的癢。


    隨著誦讀聲不斷,白色氣流也接連不斷沒入駱澤的身體,而駱澤身體的癢感也漸漸變淡,直至消失。


    駱澤將《衍經》放下,然後感受著身體的變化。


    他發現自己的肌肉好像變多了,似乎力氣也大了許多,而且精氣神都更加飽滿了。


    這種感覺比泡溫泉都舒服。


    此時,火爐上的藥已經熬好了,駱澤小心翼翼地將藥給娘親服下後,便向後山走去了。


    他想試試自己如今的力氣到底有多大了......


    ......


    後山,一片幽深的靜謐之地,是駱澤經常砍柴的地方。


    山間小徑如蜿蜒的古道,引領著探索者深入其境。


    樹木在後山中錯落有致,各展其態。高聳的鬆樹直插雲霄,仿佛是大山的守護者,屹立不倒。


    低矮的灌木叢則密密麻麻,宛如一片綠色的海洋,隨風輕輕搖曳。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斑駁的光影在林間舞動,宛如一幅美麗的油畫。


    山石在歲月的洗禮下變得圓潤光滑,它們散落在山間,或大或小,或高或低。石頭上生長的青苔綠意盎然,像是為石頭披上了綠色的外衣。


    而那些布滿紋路的石頭,則是歲月的見證,讓人感歎時光的無情流逝。


    動物們在這片後山間自由穿梭,它們是這裏的主人。鳥兒在樹枝間歡快地歌唱,蝴蝶在花叢中輕盈地起舞。


    駱澤走到一棵碗口粗的樹下,屏氣凝神,猛地一拳轟出。


    隨著一聲炸裂聲響起,被轟擊的這棵樹陡然四分五裂,破碎的部分像火星一樣跌落地麵。


    “怎麽可能!”


    駱澤怔怔地看著眼前這驚人的一幕,他實在不敢相信造成這一局麵的人居然是他。


    往常的駱澤可是連層樹皮都打不掉的,可是如今的他卻能轟碎整棵樹!


    駱澤收迴拳頭,轉而看向口袋中的墨石,目光尤為明亮。


    “真是撿到寶了,可《衍經》和墨石又有什麽關聯呢?”


    想起誦讀《衍經》時墨石冒出的白色氣流,駱澤就感到很奇怪。


    墨石是他從雲絲穀意外撿到的,而《衍經》是駱澤父親生前在大山中拾到的,二者怎麽想都不會有什麽關聯。


    可是如今事實放在這裏,《衍經》與墨石的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駱澤搖搖頭,收迴視線。


    墨石與《衍經》的關係雖然不得而知,但是他已經知曉了二者的效用,這就足夠了。


    而且駱澤還猜測,剛剛身體的癢與之前在雲絲穀最深處的刺痛,有著莫大關係。


    或許雲絲穀最深處的那種刺痛,對他的身體有著淬煉作用。


    再加之白色氣流的溫養,導致他的體質發生了極大的改變,而他的力氣也隨之增強。


    “如果我能不停地用雲絲穀最深處的淬煉,以及墨石的白色氣流,那我會不會有希望和蒼嶺宗的修士一樣強大。”


    “聽說修士擁有著各種奇異的手段,生死人肉白骨那都是手到擒來。”


    “倘若我也有修士那般手段,那娘親的病豈不是......”


    念及此處,駱澤的小臉不禁有些漲紅,心情尤為激動。


    李慧雲的病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塊石頭,如今的藥物僅能維持性命,而不能徹底治好她。


    如今靠墨石的幫助,駱澤說不定能成為像修士那樣的強者,擁有逆天改命的能力,從而治好他娘親的病。


    他又怎能不激動?!


    娘親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駱澤不能再失去她了,這也是駱澤如今唯一的夙願。


    ......


    當天晚上,在墨石光暈的保護下,駱澤再次進入雲絲穀。


    這次駱澤沒有急於將奇石全部帶出去,而是帶了一小部分。


    因為他準備天天晚上都來雲絲穀,用雲絲穀最深處的刺痛磨練自己的身體。


    就這樣,駱澤每日等李慧雲睡下後,便悄悄前往雲絲穀磨練體質,順便搬運一些奇石。


    在雲絲穀最深處的奇石叢林中,駱澤漸漸能夠適應十丈的位置。


    接著駱澤便慢慢地向十丈內前進,十一丈,十二丈......


    在前進的過程中,駱澤還發現若是一邊忍受刺痛,一邊誦讀《衍經》吸收墨石的白色氣流,能讓他對刺痛的承受力更強。


    同時駱澤的身體強度也在不斷提升,起初能轟碎碗口粗大樹的他,現今已能將二人合抱的大樹轟成粉末。


    這種改變使得駱澤感到很欣喜,他估摸著再過一些時日,即使是百年老樹,他也能輕易轟碎。


    也不知過了多少日,駱澤已經走到了奇石叢裏的最深處,被一層幽暗霧靄籠罩的最深處。


    而這,駱澤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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