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斂十分淡定,憑霍斂展現出的能力,大家不禁懷疑,或許她早就運籌帷幄之中。


    陸聞洲:“你知道是誰下的毒?”


    自陸聞洲得知霍斂中毒後便派出兩隊人馬去調查,一路人追查下毒者,另一路人尋找能解毒的毒醫。


    不得不說,現有的一切資料表明,毒確實來自不凍港,所以他才會在碰上蔣渡寒的時候,毫不猶豫下手。


    在現在複雜的環境下,麵對深不可測又毫不了解的蔣渡寒,陸聞洲不得不多考量幾分。


    霍斂抱著胳膊,雙腿交疊,恢複和平時一樣的氣場。


    她說:“毒醫是製毒師和醫師的合稱,我,十尺寒冰,製毒師。”


    霍斂手攤開指向蔣渡寒的位置,“他,蔣渡寒,醫師。”


    在場的人都感到震驚,原來道上來無影去無蹤,幾乎隔幾年才出現一次,每一次出現都鬧出大動靜的毒醫,竟然不是一個人,而是兩人合稱。


    更神奇的是,一個是十八歲的高中生霍斂,另一個身處無人之地的銀發男人。


    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把這兩個天差地別、毫無關聯的人想到一塊。


    “靠。”


    大家從鬼見愁這句罵聲中醒來。


    他激動得都不害怕陸竹,走到霍斂麵前,仔仔細細打量這個好看的女人,反問:“你是我兄dei?”


    霍斂:“嗯,鬼見愁,連累你了。”


    鬼見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不是現在手上沒設備,他都想問問十尺寒冰,是不是有人頂替他。


    否則怎麽會從好兄dei,秒變好妹妹。


    魔幻,這個世界太魔幻了。


    “兄dei,啊不,妹妹。”


    一開口就遭到了蔣渡寒和陸聞洲雙重眼神刀……


    鬼見愁默默地咽了下唾沫,“兄dei,我說之前約你麵基,你各種推脫,敢情你是女的啊!”


    霍斂擺擺手,“就當現在麵基了。”


    鬼見愁已經接受十尺寒冰就是個女人的事實,看她和在場人的關係,他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他撲通一聲,跌坐在沙發上,掩麵控訴:“兄dei,還好是你,否則我真要死在這裏了。”


    霍斂笑起來,“有兄弟在,別慌。”


    杜淩青則是另一個無法接受真相的人,他視線鎖定在霍斂和蔣渡寒身上,“製毒師?醫師?”


    蔣渡寒十分傲嬌地昂起下巴,看都不帶看杜淩青一眼。


    杜淩青又問:“情毒是你製的?”


    霍斂雙目放空,不自覺想起一些事,“機緣巧合。”


    杜淩青:“那……情毒是你自己下的?為什麽?”


    杜淩青問題不斷。


    霍斂有些不耐煩,她掠過前半個沒了懸念的問題,直接答了後半句:“因為,除了我,沒人能掌控我的命運。”


    她打了個淺淺的哈欠,走迴房間,陸聞洲準備跟上去,就被蔣渡寒喊住。


    陸聞洲停下腳步,轉過身。


    “陸先生,你們華國是禮儀之邦,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跟過去,對阿無的名聲不好。”


    談境、岑繼禮等吃瓜群眾偷偷瞄著。


    他們都清楚這些天陸聞洲和蔣渡寒是如何細致入微地照顧霍斂,霍斂醒來的反應更是讓大家覺得陸聞洲和霍斂關係不一般。


    如今,霍斂的毒解了,身子在慢慢恢複,男人之間的較量又開始了……


    陸聞洲沉思幾秒,喊了談境的名字,“能勞駕談小姐去給霍斂換身衣裳,擦擦身子嗎?”


    談境點頭,“可以,沒問題。”


    談境從兩人身邊經過,兩個上位者的獨特氣場把她震得心裏一抖……


    這比開火還刺激!


    不過,現在的情景,還是不適合打起來……


    她苦口婆心勸說:“年輕人火氣旺是正常,二位不如去外麵散散步消消火,霍斂剛醒,沒心思拉架……”


    談境的勸說很老成,但一旦搬出霍斂就十分奏效。


    談境安心地去了霍斂的臥室,在極地,蔣渡寒的地盤,還留給霍斂這樣一家溫馨舒適的房間,可想而知,兩人的交情是何其深。


    談境敲了門,得到霍斂應允後進來,第一句便是調侃戲謔:“怎麽?不是陸聞洲很遺憾?”


    身為閨蜜,很明顯就看出來兩人微妙關係的轉變。


    霍斂嘖了一聲,“沒個正形。”


    是誰來了,霍斂怎麽可能聽不出。


    霍斂換了身衣服,但還洗澡,身上還是有些難受。


    談境給她打了盆熱水,用毛巾為她擦拭身子。


    她掀開霍斂背部的衣服,她身上有些淡淡的疤痕,這些疤痕跟了她幾年,有的來自凱撒宮、有的是執行k傭兵團任務時留下。


    手指落在蝴蝶骨的位置,細膩的肌膚上,有一道約莫一寸長蜿蜒扭曲的刀疤。


    這是霍斂在她父親手下救她時留下的,彎刀最深之處的疤痕,難以完全愈合,留下醜陋的傷疤。


    談境從後往前抱上霍斂,“對不起。”


    霍斂最近聽說了很多聲‘對不起’,陸聞洲覺得對不起她,和她有著多年生死交情的談境也覺得對不起她。


    滾燙的淚珠沾在早已痊愈的疤痕。


    霍斂:“你不是矯情的人,你我之間,不用說這些話。”


    談境的頭輕輕抵在霍斂的肩上,霍斂這次中毒的脆弱模樣,才讓她知道,霍斂也僅僅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女生,她的無堅不摧,都是建立在他們看不見的痛苦之上。


    霍斂輕輕拍著她的手臂,心中一股複雜奇妙的情感慢慢融開,她竟然共情了談境的情緒,這是這些年來鮮少的。


    看來情毒一解,她以後的羈絆就多了,不過也好,是人就要有羈絆,有牽掛。


    過了一會兒,談境繼續給霍斂擦身子,情緒已經恢複如常,又是個豔麗明媚的大美人。


    “你和陸聞洲怎麽迴事?你們確定關係了?”


    霍斂也奇怪,陸聞洲這麽一個在意名分的人,在她又抱又親之後,隻字不提兩人關係,難道是顧及她剛解完毒?


    霍斂還是第一次直麵男女問題,太苦惱,比當傭兵還累。


    見霍斂有些愁,談境差不多猜出來,笑意盈盈:“噢~你們這是極限曖昧階段,感情中最甜的階段。”


    霍斂不禁迴想起那晚,她在冰層裏半昏迷,陸聞洲貼近她,對著極光許願。


    似乎是挺甜的……


    談境:“好姐妹坦誠相見,說說吧,為什麽突然接納陸聞洲了?”


    她還以為陸聞洲起碼得再追個幾年才能把人追上,畢竟霍斂身邊的男人,哪個都是待了五年起步。


    一直沉默不語的霍斂仔細思考這個問題,然後認真地作答:“從前我習慣單打獨鬥,陸聞洲出現後,我開始考慮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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