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憶澤走出來,他握起佩劍舉著。


    楚容跟過來,他抱住箜篌,渾身透著清冷氣息。


    很快,徐朧月和李麗質走過來,她酥麻聲音響起:“請駙馬舞劍!”


    “駙馬爺真好看!”邊上姑娘一臉嬌羞。


    後頭有個姑娘,她握起小花舉著。


    幾個小倌杵在廊下,他們紛紛瞪大眼。


    轉瞬,白憶澤騰空飛起,他在半空中轉個圈,拿起佩劍砍。


    微風吹來,梨花樹枝頭跌落白色花瓣。


    他穩穩地落在地上,抬起腿往後伸,握緊佩劍掐個蘭花指。


    “好!”徐朧月拍手,她笑得眉眼彎彎。


    楚容握起箜篌,他手指頭劃過琴弦,邊彈邊唱。


    空靈清脆歌聲響起,入耳不由心神一靜,楚容邊彈邊望著眾人,他那雙眸子清澈如水。


    琴聲戛然而止,徐朧月瞅著楚容彈的這般好,她感覺不分上下。


    於是,她看了一眼李麗質:“該怎麽選?”


    “我選楚容!”李麗質眨了眨眼,她眉眼間流露出淡淡的嬌羞。


    聞言,徐朧月這才知道,李麗質暗戀楚容。


    她沒說話,感覺四周升起醋味。


    漫天白色梨花紛飛,白憶澤走近,他抬起手。


    白色花瓣掉下來,他捏緊梨花,想起在代國日子,是那樣安靜祥和。


    他原本不想嫁到燕國。


    奈何命運捉弄人,他隻能向現實低頭。


    徐朧月遞給可蘭一個眼神。


    可蘭走近,她拿起碎銀子送到丫鬟們手中,她小聲嘀咕。


    嘟囔聲不斷,幾個丫鬟握起小花送到白憶澤麵前,他接過玫瑰花,一臉疑惑。


    “哼!”李麗質板著臉,她望著幾個小倌。


    小倌們拿起玫瑰花送到楚容手中。


    楚容接過玫瑰花,他放手中數著,隻有十束。


    他抬起眼皮望著白憶澤。


    “這麽多!”白憶澤握住玫瑰花,他抱在手中,有些抓不穩。


    話落,他看了一眼徐朧月,那雙清冷眸子透著憂傷。


    徐朧月握緊他手心,她輕柔聲音響起:“這一局駙馬贏!”


    “願賭服輸!”李麗質抓起銀子送來,她板著臉。


    聞言,徐朧月接過銀子踢,她渾身透著嬌媚氣息。


    碎銀子掉地上,她也沒發現。


    他沒說話,好似外頭世界與他無關。


    夜風四起,徐朧月捏起裙擺,她感覺樓內很美。


    於是,她拿起《愛在花樓》送到白憶澤手中。


    他接過書翻翻,感覺這個話本結局不太好。


    細碎腳步聲響起,徐朧玉走近,她瞅了一眼樓內,皺了皺眉。


    是以,徐朧玉這些日子時常夢見白憶澤,她同下人打聽,才知他們來到花滿樓。


    她加快速度走。


    地上有隻碎銀子,徐朧玉踩著銀子跌落在地上,她摔個狗吃屎。


    她爬起來,握起碎銀子:“誰幹的?”


    “二公主,你看!”錦繡抬手指過去。


    聞言,徐朧玉抬起眼皮打量。


    梨花樹下,徐朧月和白憶澤坐在草地上,他們模樣親密,好似在說什麽。


    徐朧玉走過來,她握起佩劍舉著。


    “二姐姐!”徐朧玉往後退半步,她蜷縮在白憶澤身後,搖晃著身子顫抖。


    話落,她輕抬眼皮,眸子裏頭透出精光。


    男人都喜歡保護小動物,她應該示弱,白憶澤才會垂憐她。


    她倒在白憶澤懷裏,絞個紅帕子拍胸口:“駙馬,本宮胸口疼!”


    “孤保護你!”白憶澤打橫抱起徐朧月,他深情地望著她。


    徐朧玉心頭陣陣疼,她原本要同白憶澤成婚,誰知被徐朧月搶去,這種屈辱讓她無法承受。


    她越想越氣,拿起佩劍刺過來。


    白憶澤抓起徐朧月丟邊上,他握起佩劍舉著。


    夜風四起,徐朧玉心裏憋著怨氣,她無處釋放,抓起佩劍胡亂砍。


    “大膽,她可是你妹妹!”白憶澤雙足一頓,他騰空飛起,拽起徐朧玉扔。


    徐朧玉跌落在地上,她手中佩劍掉下來,抬起頭,怔怔地望過去。


    白憶澤走近,他打橫抱起徐朧月,握住她手心。


    徐朧月腮邊火燒般紅,她垂下頭,目光流轉間,像三月桃花般美豔。


    “你就這般愛她!”徐朧玉爬起來,她抬手扶住後腰,嘴邊滲出一抹血。


    白憶澤沒說話,他細細地打量她,臉上呈現複雜之色,透著與年齡不相符的精明。


    隨即,徐朧玉穿過廊廡走遠。


    幾個小倌瞅著徐朧月這般,他們紛紛轉身。


    須臾,小倌帶李麗質過來,他退到後頭。


    徐朧月拿出《愛在花樓》這本書,她握在手心舉著。


    “孤不喜歡張公子和鶯娘的結局!”白憶澤抬手指著話本,他渾身透著清冷氣息。


    頓了頓,李麗質輕聲開口,她語氣微頓:“那就讓三公主改寫結局!”


    “本宮迴去便寫!”徐朧月挑了挑眉,她心裏小九九升起。


    白憶澤抱起徐朧月往前走。


    待他們走遠,李麗質勾起薄唇冷笑,她想著徐朧月不會寫話本,這才在白憶澤麵前提起。


    她越想得意,等著看好戲。


    馬車停在垂花門前,白憶澤抱起徐朧月走上來,他放下她,她躺在他大腿上,眯著眸子。


    “籲”的一聲響,馬車穿過官道往前,徐朧月握住白憶澤水袖扯,她在想他是不是已經愛上她?


    他扭過頭,淡淡地掃過她,那雙眸子透著寒氣,如往常般的冷漠。


    她不知他在想什麽,那隻手在顫抖,無法控製地搓著衣角,麵上透著不安。


    他握緊拳頭,嘴裏罵罵咧咧,在怪徐朧玉。


    那聲音清脆空靈,徐朧月聽後,她捂住嘴笑。


    忽然,白憶澤劍眉微蹙,他握起彎刀放水袖中藏好,眸底透出殺氣。


    徐朧月握緊他手腕,她嘴角掛起一抹嬌羞,嘟著嘴軟軟地撒嬌道:“迴去後,駙馬給本宮洗澡!”


    “好!”白憶澤那雙眸子疏離又客套,他鬆開手,抓個彎刀藏水袖中。


    她靠在他懷裏,摟住他手腕不鬆手。


    馬車停下,白憶澤抱起徐朧月走下來,他眼裏蒙著似有若無地霧氣。


    她微微睜開眼,遞給可蘭一個眼神:“備上熱水!”


    “是!”可蘭垂著臉退下。


    白憶澤一驚,他眼裏透著好奇之色。


    於是,徐朧月從他身上走下來,她邊走邊望著他。


    他麵無表情。


    “本宮不會放過她!”徐朧玉瞅了一眼前頭,她抬手捏著後腰,怒火竄到臉上。


    說完,她同錦繡跟過來。


    夜半時分,浴池冒起熱氣,朵朵花瓣飄在水中。


    煙霧嫋嫋升起,徐朧月坐在池水中,她握個白帕子遞過來,眼裏閃爍著調皮的光芒。


    白憶澤接過白帕子,他抬手劃過徐朧月香肩,抓起玫瑰花瓣扔。


    花瓣落在水中,徐朧月蜷縮到水中,她拉著他的手,那雙眸子閃爍幽光:“駙馬你真好!”


    “孤不好!”白憶澤垂下頭,他眼珠子轉了轉,那雙漆黑的冷眸若有所思。


    他哪裏對得起她這句話。


    是以,白憶澤沒想過讓徐朧月活下去。


    他心裏隻有兵權。


    想到這,白憶澤一臉愧疚,他沒說話,神色冷下來。


    珠簾響了響,徐朧玉走進來,她渾身透著狠戾氣息:“九皇子是我的!”


    那聲音清脆空靈,白憶澤一驚,他跳到水中,抬手摟住徐朧月,那雙眸子在她身上沒有移開。


    “二姐姐你這是?”徐朧月問。


    聞言,徐朧玉握緊拳頭,她那雙眸子是壓抑的怒氣,拿起彎刀舉著。


    白憶澤喉結微動,他眼皮都沒抬,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孤不喜歡你,還不快滾!”


    “你……”徐朧玉氣得說不出話,她轉身往外走。


    待徐朧玉走遠,白憶澤打橫抱起徐朧月,他修長手指搭在她腰上。


    她烏發散落在肩後,水珠滴落下來。


    轉瞬,白憶澤放下她,他拿個白帕子劃過她香肩,握起紅色繡花錦被蓋好。


    她腮邊泛起淡淡紅暈,如懷春少女,時而嬌羞時而嫵媚。


    白憶澤沒說話,他那雙眸子在她身上沒有移開。


    她蜷縮在他懷裏,閉上眸子。


    是以,白憶澤糾結無比,他在問自個兒,是不是早已愛上她?


    他該怎麽辦?


    他神色冷下來,抬腿往下走。


    “駙馬你別走!”徐朧月握住白憶澤手心。


    聞言,白憶澤坐下,他將她細細打量。


    徐朧月撲到白憶澤懷裏,她抬手抱住他,趴在他身上不肯移開。


    “孤去換件衣裳,剛剛從浴池出來,袍子還是濕的!”白憶澤抬手指著綠袍子,他眼神複雜起來。


    徐朧月咬住下唇,她輕柔的聲音響起:“好!”


    他穿過屏風走遠。


    屏風後頭依稀可見一抹身影,他拿起綠袍子脫下,又抓起白袍子穿上,往前頭走。


    她躺在床榻上,那顆心跳個不停。


    她們成婚後,她今日才是近距離見到他。


    風吹得杏色紗幔翻飛,他跪坐在床榻上,握起拳頭捏著她香肩。


    她感覺一陣酥麻。


    可蘭握個神仙玉女粉送來。


    他接過神仙玉女粉,抬手拍在她肩上,又塗抹在她後背,連手心也沒放過。


    香味在屋內散開,徐朧月鼓起腮幫子,她嘟著嘴。


    “此粉是用五月初五采摘的益母草曬幹,加入十分之一的滑石粉和百分之的胭脂調勻!”


    “曬幹後細粉過篩,捏成雞蛋大藥團,再曬幹,此粉能令人肌膚華潤柔嫩!”


    白憶澤聽後,他驚歎神仙玉女粉功效。


    一隻蒼蠅飛來,它穿過芙蓉帳縫隙,落在徐朧月後背,它趴在上頭紋絲不動。


    忽然,白憶澤抬手拍過去,他抓住蒼蠅扔。


    蒼蠅掉到地上,徐朧月握拳拍過去,她皺了皺眉,委屈地望著他:“駙馬你想非禮本宮!”


    “你……”白憶澤板著臉,他氣得說不話。


    說完,他轉身往外走。


    她捂住嘴淺笑,想同他說幾句,才發覺他已經走遠。


    翌日,徐朧月端坐在桌案前,她握起筆寫字,每個字都在給《愛在花樓》續寫。


    門“咯吱”一聲響,白憶澤走進來,他撅起嘴。


    她扭頭望著他。


    白憶澤指著臉頰,他微微側頭,目光寒冷如冰:“你昨夜打孤!”


    “疼嗎?”徐朧月走近,她抬手劃過他臉頰,又有些不舍,感覺昨日玩笑開太大。


    他撅起嘴,垂下頭,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徐朧月捏個白帕子劃過他臉頰,她在自責,昨夜不該那樣待他。


    她走近,拽起他過來。


    他內心糾結複雜,在想要不要除掉她。


    忽然,徐朧月遞給可蘭一個眼神:“去拿鹿角粉!”


    “是!”可蘭垂著臉退下。


    須臾,可蘭走進來,她握起白瓷瓶送來。


    徐朧月接過白瓷瓶,她捏個瓶口倒下來。


    白色粉末落在白憶澤臉頰,他感覺一陣清涼,便抓起《愛在花樓》握手中。


    他看了一眼,驚歎徐朧月會續寫。


    是以,徐朧月從前不會寫,她在代國扮舞娘,有個說書先生時常說戲文。


    她整日聽,便熟悉套路,也能寫出戲文。


    可是誰又知道,荷蘭辭將她送到代國,他在群臣麵前舉薦她為質子,她活的那般淒涼。


    晨風吹過,廊下宮鈴陣陣作響。


    少傾,徐朧月幽深眸子陷入思念。


    上一世,京城下起大雪,天地間白茫茫。


    那抹修長挺拔身姿穿過積雪城門,他烏發束起,嚴肅的劍眉之下,散發著威嚴之氣。


    一襲銀色盔甲,將他在雪地中身形拉的修長。


    是荷蘭辭。


    是京城荷蘭家鼎鼎有名的小將軍,荷蘭辭。


    彼時荷蘭辭剛考上武狀元,他握起銀色佩劍送來,劍柄上鑲嵌兩顆粉色寶石,整體遙相唿應。


    他走的太急,眉間還沾兩撮雪花,襯得他麵容莊重又威嚴。


    轉瞬,荷蘭辭抿著薄唇,他眉頭深鎖,好似旁人欠他幾萬兩銀錢,滿臉寫著不高興。


    好半晌,他才吞吞吐吐地問:“月兒,我們去代國好嗎?”


    “本宮是母皇最得寵的三公主,怎能拋下她去代國?”徐朧月一臉疑惑。


    而後,荷蘭辭沒說話,他神色有些恍惚。


    他心裏小九九升起。


    徐朧月想也沒想摟住他腰身,她俏皮地依偎在他胸膛,用輕柔的聲音撒嬌。


    “本宮希望你每日陪在我身邊!”


    “三公主金枝玉葉,末將是粗人,哪配的上你!”荷蘭辭擰著劍眉,他穿過廊廡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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