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迴來就該好好讀書了，沒有多少天了，自己好好看看。”周一大早，老顧在班上絮絮叨叨了半晌，餘灰看向窗外，對麵的初三教學樓忽然熱鬧非凡，走了一群披星戴月的中考生，來了一群嘰嘰喳喳的小屁孩，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中考，絕對是第一位的，我一直覺得，中考比高考更重要，為什麽？你連中考都沒考上高中，還談什麽高考？自己好好想想，競爭就是這麽激烈，每個人都想上高中，上一中上二中，但是位置就隻有這麽多。”
老顧比了個數字，說道：“這一屆的中考人數出來了啊，七千多個人，但是隻有四千個人能上高中，像我們班，我估計一半多的人都沒有書讀。”
“我說再多也沒有用，想讀書的人自然會上，不想讀的人自己看著辦，我又不是你們爸你們媽，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學校根本不會因為幾個人沒上高中扣我工資，讀不好讀得好是你們自己的事......”
老顧說著便走出門去，麗姐隨後進來，看著大家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笑道：“怎麽，又被你們顧老師罵啦？”
“嗯——”大家連連點頭，麗姐道：“怎麽軍訓迴來都無精打采的？太累了嗎？”
“是的——”
麗姐笑笑道：“隔壁十班也是這樣子，一大早就軟綿綿的，讀書也沒有力氣。你們要想些開心的事，來，吃個糖果，別這麽不高興。”麗姐說著便掏出兩大包阿爾卑斯棒棒糖，讓秋茜發下去，每人都拿到了一個。
“還是麗姐好啊。”張皓嚼的津津有味，對著餘灰說，“真羨慕十班，要是麗姐是我們班主任就好了。”
“我也想啊。”吳梓瞅了一眼張皓，“要不你跟老顧說說，讓她跟麗姐換換？”
“算了吧，我還想活。”張皓悻悻地聳聳肩，麗姐看大家興致迴轉，繼續講課了。
最後一節是化學課，化學是初三才開始學的，第一節課大家都興致滿滿。鈴聲響後進來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白t恤，四十幾歲年紀，帶著副無框眼鏡。
“這不是？阿薑的老婆嗎？”有幾個同學底下竊竊私語，化學老師和阿薑確實是夫妻，阿薑是6班班主任，她是11班班主任，親切地被同學送予外號“waiter”。
waiter上課還挺有意思的，上課時不時開個玩笑，一節課就這樣過去，講了化學儀器的使用和錯誤示範，開了一點元素內容的頭就放學了。
九月的風易仍是燥熱不已，餘灰從家裏走來就已滿頭大汗，進了教室直接坐在風扇底下吹風，和張皓幾個閑聊。
不久後上課鈴響了，餘灰轉著筆，無聊的看向窗外，忽然瞄到一個身影。
“韓麟？嗯？怎麽他會在這......”然後隔壁班傳來一陣鼓掌聲。
“他不會繼續在這複讀吧？”餘灰心裏正琢磨，忽然一個粉筆丟了下來，“餘灰，好好聽課，不要開小差。”英語老師在上麵看著他。餘灰尷尬地笑了笑，迴過神繼續聽課了。
“喂，耗子，我剛剛看到隊長了。”
“啥？韓麟嗎，他不是去別的學校複讀了嗎？”
“沒有啊，好像就在十班......”餘灰還沒說完一雙細膩的手就蒙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誰呀？別鬧了顏可......”餘灰把手揪下，看到的卻是一個綁著高馬尾的女生，他兩眼一震，驚訝的說道：“韓......韓鳳？”
“是呀。”韓鳳笑嘻嘻的看著他，兩眼彎彎。餘灰道：“你怎麽在這？”
“我上來找我哥呀。”韓鳳嘴裏含著棒棒糖說道，餘灰道：“你哥？你哥真轉到十班啦？”
“對哇，初三十班。”韓鳳拿出一盒巧克力放到他桌上，說道：“這種巧克力很好吃的，給你一盒。”
“謝......謝謝啊。”餘灰還想道謝的，韓鳳卻先走了。餘灰看了一眼桌上的巧克力，又看到張皓身子在那抖動著偷笑。
“笑什麽？”餘灰給了他一個白眼，張皓在那模仿道:“這種巧克力很好吃的，給你一盒。”
“滾。”
張皓道：“阿灰，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你是明白還是不明白啊？”
“明白什麽？”
“別裝了，一次樓道，一次籃球館，兩次救她，我想沒有女孩會不心動的吧？傻子都看的出來韓麟他妹喜歡你，你就沒有一點表示？”
“我怎麽表示？我......”餘灰看向右前方那個座位，“我又不喜歡她......”
“不喜歡人家還收人家巧克力，你真該死啊！”
餘灰道：“那有沒辦法，人家都走了......”
“喂！誰嘴裏說著該死自己先吃了？”張皓已經在那吃了三四個了，嘴唇黑黑的。
“怕什麽，反正不是送給我的......我超，還有點好吃。”餘灰無語的看著張皓，忽然葉塔經過，看到桌上這麽多巧克力，好奇的說道：“哇呀，今天你生日嗎，好多巧克力，誰送的哇？”
“當然是小學妹啦——”張皓原地起哄，賊兮兮的看著餘灰。“哦？是那個經常來看你打球的小學妹吧，挺好看的。”
“是啊，確實是挺漂亮的。”餘灰剝了一顆巧克力吃，嚼的津津有味，忽然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忙說道：“不是，我是說......巧克力這包裝挺漂亮的。”
“是嗎？”葉塔彎下腰看著餘灰，說道：“我看人家對你挺有意思的，你要不然就答應人家吧？嗯哼？”
“什......什麽有意思，你別亂說。”
“那就當我亂說吧。”葉塔起身迴位置去了，餘灰轉頭看去，張皓又在那吃吃偷笑。他無語地翻著白眼，這時老顧走進班來，喊他去辦事。
這幾天跑操暫停了，初三學生到操場中間練跳繩，因為下學期要體育中考了，學校便安排學生在大課間練習跳繩和排球。
“好累啊，今天跳了一千多下。”秋茜拉著葉塔的手，撐著腰走上樓。
葉塔道：“我寧願跑操，真的跳到腿要斷了——”旁邊的薛芮琦道：“我們估計沒跑操咯，一三五練跳繩，二四練排球，明天還要打排球呢。”
“啊——”秋茜葉塔連連叫出聲，葉塔道：“我上學期練墊球，手這邊都紅了好久呢，寫字都發抖。”秋茜道：“我也是哇，真的疼。”
薛芮琦道：“你們可以帶個護腕啥的，比較不會受傷。我家裏就有兩個，明天帶給你們。”葉塔道：“也是哦，有護腕墊一下比較好。那你咋辦啊，你不要用嗎？”
“我不用啊，我體育選立定跳遠和跳繩。”
“哦哦，我忘了，你初一跳遠就能跳滿分了。”葉塔羨慕的說道，“我要是有你這麽強就好了嗚嗚嗚，才不會去選那該死的排球。”
“排球其實也很簡單的，墊四十下就滿分了，比足球籃球好過多了呢。”薛芮琦道，“聽說我們下一屆體育中考就必須選三大球了，我們現在還能自己選，算命好的了。”
秋茜點點頭：“確實，而且我們生物地理是最後一屆算等級的，我聽老師說下一屆生物地理是要算入中考分的了，兩科加起來60分好像。”
“是嗎？”葉塔道，“那還好我是19年中考哈哈哈哈哈哈哈，生物地理隻要c就好了，上一屆要考雙a，下一屆要算分，真是不容易呀。”
幾人說著說著便到了教室，這節是數學課，美菊講了一元二次方程的配方法和公式法，臨下課前，美菊說道：“今年的市數學競賽16號，就在這個星期天，地點在易北中學，每個班要一個人去，隔壁班我叫了羅超去，我們班就讓那個女孩子......顏可去吧，顏可，聽見沒有？”
底下沒人迴應，餘灰轉頭看去，最後一桌兩個人都趴在桌上睡著了，美菊走到門邊說道：“那個誰，秋茜，等等她醒了跟她講一下，有什麽不清楚的去問隔壁班羅超，我先迴家了。”
“真是一個敢睡，一個敢睡啊......”餘灰走到後排丟垃圾，看著熟睡的竹一辰和顏可，心裏默默說道。正好顏可抬起頭，打了個哈欠，眼角還噙著點睡醒的淚花，懶洋洋地和他對視了一眼，餘灰道：“你幹嘛，昨晚又熬夜了？”
“嗯。”顏可道，“看劇，看到兩點多才睡。”
“真有你的。”餘灰把剛剛美菊的話轉達了，顏可點點頭，繼續趴下睡了。
“餘灰——”餘灰還想說話，忽然門外一個女生喊他，餘灰一看，原來是韓鳳，餘灰迎出門去。韓鳳拿了一袋東西給他，餘灰好奇問道：“這什麽呀？”
“一些吃的。”韓鳳挑著裏麵的零食，“有酥餅，星球杯和薯片，我和我哥昨天去超市買了好多呢，就想拿上來給你吃。”
“前兩天你才給我巧克力，還沒吃完呢，這下又......”餘灰有些不好意思，把袋子還給韓鳳，韓鳳推迴，歪過頭看裏麵說道，“哎呀，沒事的啦，顏可姐姐在裏麵嗎，你幫我分一點給她唄。”
“哦，顏可她在睡......”餘灰轉過頭看了一眼，再迴過頭時韓鳳已經不在了。“這丫頭，真是的......”餘灰看向袋內的零食，心裏不知是喜是悲。
“哎呦，又是那個小女生給你的零食，還挺多的嘛——”餘灰剛走進班便聽見後麵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葉塔雙手抱胸，雙眼咪咪的看著他。“葉......葉塔。”餘灰嚇了一跳，“你怎麽在這，你從哪冒出來的？”
“我怎麽不能在這？”葉塔道，“我剛從廁所迴來，就看見你收了一大袋禮呢，怎麽，不打算分我吃點嗎？”
“你要什麽，隨......隨便拿。”
“我才不要呢，這是你小學妹給你吃的，我怎麽好意思吃。”葉塔說著就迴到座位上去了，留下餘灰尷尬的站在原地。餘灰拿著一大袋零食迴到座位，張皓立馬兩眼放了光，蹭蹭蹭的翻著袋子：“臥槽！阿灰，你他媽藏了這麽多好料不拿出來分享？真不把兄弟當兄弟了！”
“你要吃什麽拿去吧，反正我也吃不完。”餘灰懶洋洋的看向葉塔的座位，心裏愁緒萬分。
“no趴本！”張皓順了包樂事走，餘灰把其他零食分給了前後桌吃，大家都很開心，桌上還有兩顆巧克力，餘灰這幾天牙疼，不想去動，便在桌上放著。這時兩隻纖指捏起巧克力，餘灰抬頭一看，是顏可。
“怎麽，收了韓鳳這麽多禮物，還不開心？”
“沒有啊，你哪看出我不開心。”
顏可把巧克力送入嘴裏，悄悄在他耳邊道：“你差點沒把傷心二字寫臉上了，怎麽，不會是因為某人吃醋而不開心了吧？”
“你......你怎麽知道？”
餘灰有些驚訝地看著她，顏可細眉輕挑，說道：“你真是個笨蛋，你就光看到人家吃醋，也不想想人家為什麽吃醋？就像如果一個跟你毫不相關的女生收到別人的禮物，你會生氣嗎？”
“你.....你是說——葉塔她......”餘灰眼裏瞬間有了顏色，顏可麵無表情的點點頭，上課鈴響了，大家都迴到座位。老顧拿著政治書走進班上。
“其他東西都給我收起來！”幾個還在玩手機的人沒發現老顧進來，一聲暴吼立馬嚇得屁滾尿流，把手機塞迴書包。
老顧審視了一圈，板著臉說道：“今年的中考我們學校考得特別不好，總共才上了50個一中，一二中加起來還沒一百個。”
“人家易北中學今年考了兩百多個一中，什麽概念，人家才六百多個人就考了三分之一進去，我們將近八百個人才考五十個人，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比都不要比。你們自己好好想想，要不要讀書，還是整天像這樣混日子比較舒服。”
“上一屆這麽差，你們這一屆肯定不好過，我給你們打包票。”
“6。”張皓悄聲道：“經典上一屆考差下一屆遭罪。”
“還有你們的生物地理，考得也是巨差無比，差的不能再差了。”老顧道，“跟你們說考c就不要讀了是吧，班裏才五個人雙a，d的還一大堆，竹一辰！”
“幹......幹啥！”竹一辰嚇得馬上抬起頭，老顧道：“給我站起來！”
“你讀什麽啊上個學期？生物地理雙d，你有沒讀書啊，你跟我說說，你在一天天的都在幹什麽？啊？”
“我不會做。”
“不會做也要寫啊，選擇題這麽多不會蒙是吧，黃才鍵都1c1d，你兩個d，你什麽腦子啊？？裝的都是大便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班裏笑開了花，竹一辰道：“我蒙了，真沒辦法。”竹一辰在考場連試卷都沒翻，在答題卡上塗完選擇題就睡了，一直睡到高中的學生來晚自習，後來才知道自己一科4分，一科6分，喜提雙d。
老顧繼續說道：“沒有多少天了，一年很快就過去，更何況根本就沒有一年，明年四月份還要體育中考，都要重視起來，下個月開家長會我會和你們家長好好講一下該怎麽安排，看你們一個個整天醉醺醺的樣子，家長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的......”
老顧嘮嘮叨叨了半節課，才開始講課。沒多久便到了中秋節，臨假前的放學，餘灰去文學社了一趟，現在魏溶月走了，他是社長，事務也變多了起來。餘灰把包卸了，自己在活動室整理材料，教師節的活動才剛完，這下又要到了募新環節。餘灰想著定在國慶放假前一個傍晚，明天就可以把消息發出去，讓班主任通知。
餘灰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托腮沉思，想著募新的事情。
“餘灰，怎麽還沒迴家？”忽然一個聲音走進來，伴隨著高跟鞋的噠噠聲。餘灰抬眼一看，竟然是老顧，忙說道：“我在整理一些東西，馬上迴去。”
“哦。”老顧腕上挎著包，另一手還拿著一袋東西。
“你現在是文學社社長了是嗎？那工作應該挺忙的吧？”
“還好啦。”
“多看書是好事，不過學習才是主要的，學有餘力再去做別的事情。”餘灰嗯嗯點頭，老顧把手裏那盒東西給他，餘灰一看，竟是一盒月餅，老顧道：“拿迴家去吃，中秋有迴老家嗎？”
“啊......沒有，老家太遠了，過年才迴去。”餘灰不敢接過，老顧把帶繩掛到他手裏，說道：“傻孩子，老師的東西有些麽不敢吃，帶迴去吃，老師家還很多呢。”老顧拍拍他肩膀，說道：“天色也不早了，趕緊迴去吧，等等清校了。”
“那......謝謝老師。”餘灰背起書包走了。
“嗯，路上慢點。”老顧目送餘灰離開，拿起書架旁的雞毛撣子，掃了掃書上的落灰，又將書本擺齊，仔細看了一下，關門走了。
餘灰走到校道，天色漸黑，他看了一下手表，六點整，便從後門出，去找老爸餘邵清。剛出後門，便看到一群小孩子在那打打鬧鬧，餘灰也沒多在意，走自己的路。
“喂，還給我！”一個小男孩大叫道，另一個又高又胖的男生手裏拿著他的棒球帽，幾個人像耍猴一樣丟來丟去，就是不讓那個小男孩拿到。
“快還給我，不然我要打你們了！”小男孩生氣地說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打的贏誰，笨蛋葉豫豪，大傻逼——哈哈哈哈哈哈來搶啊......”
小男孩生氣的撲上去，那個高個子男生嘿的一聲又丟給同伴，幾個男生圍成一圈，帽子在空中丟來丟去，就是不讓小男孩搶到。小男孩攥緊雙拳，眼裏冒著怒火，哇的一聲撲到那個大高個身上，揮起拳頭往他身上砸去。
“喂喂喂！”其他人趕緊上前拉開，可怎麽也拽不動他，那個大高個被小男孩打的鼻青臉腫的，可就是不鬆開帽子。
“還不還我！”小男孩怒吼著。
“不還！”
“那就打到你還！”小男孩掄起拳頭，往他臉上打去，忽然半空中被人拿住了手腕。小男孩吃驚地抬頭，一個大哥哥眉頭緊鎖地看著他，微微搖頭。
“好啦，有什麽說不開的。”那個大哥哥把小男孩扶起來，又撿起地上的帽子，拍了拍戴到他頭上。“搶別人帽子是你們不對，但是也不應該打架哦。好了，都迴去吧，別讓爸爸媽媽擔心了。”
“哦。”小孩子們一哄而散，那個戴帽子的小男孩走了兩步突然站住了，迴過頭問道：“喂，你叫什麽名字？”
“嗯？”大哥哥表情微怔，笑著蹲下，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叫餘灰，你呢？”
“葉豫豪。”
“豫豪？”餘灰心裏想著好耳熟的名字，小男孩說道：“這頂帽子是我姐姐給我做的，我才不讓他們搶去呢。”
“是嗎？”餘灰笑道：“你姐姐可真是心靈手巧呀，這麽漂亮的帽子，我也想要一個。”
“好呀，看在你幫我拿迴帽子的份上，我就叫我姐姐也幫你縫一頂帽子吧。”
“好啊。”餘灰開玩笑的應了一句，拍了拍屁股道，“快迴去吧，別叫你姐姐擔心了。”
“豫豪，怎麽這麽遲才迴來。”葉塔在廚房洗菜，聽到開門的吱吱聲。葉豫豪本想偷偷溜進房間，沒想到還是被姐姐葉塔發現了，葉塔甩甩手，去冰箱拿豬肉，瞄到了躡手躡腳的弟弟。
“豫豪？”葉塔叉著腰問道：“是不是又跟人家打架了？”
“沒......沒有。”葉豫豪支支吾吾的扯開話題，“媽媽呢？”
“媽媽在花店，晚點才迴來。”葉塔沉著臉說道：“迴答姐姐的話。”
“啊？我......我隻是被老師留下來做衛生了。”
“還狡辯。”葉塔把弟弟的帽子一掀，看到額頭一塊紅紅的傷口，心疼又埋怨地說道：“還說沒有，過來，姐姐幫你消毒一下。”
“嘶.....疼！”
“疼還跟人家打架！”葉塔用棉簽把傷口清理幹淨，擦了點紅藥水，葉豫豪道：“我才沒有呢，是他們先搶我帽子的，這可是姐姐你給我縫的，我才不會讓他們搶走呢！”
“所以你就跟他們打架了。”葉塔心裏又好氣又好笑，但還是感到暖暖的，葉豫豪乖巧的看著葉塔，點了點頭。葉塔道：“好吧，這次就不怪你了。告訴姐姐，打贏了沒有？”
“當然啦！”葉豫豪驕傲的揮起拳頭，“李海濤那個死胖子被我打在地上起不來呢，後來還是一個大哥哥攔住了我，不然他就被我打死了哈哈哈哈哈，還有上次，他們幾個在操場......”一講到打架葉豫豪就不困了，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的光輝經曆。
葉塔苦笑著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搖頭，說道：“你這樣下去，初中怕不是成為第二個竹一辰。”
“竹一辰是誰？”葉豫豪問道，葉塔道：“我們班的一個搗蛋鬼，跟你一樣，也愛打架，不過人倒是挺好的。”
“那他肯定沒我厲害。”
“嘁，又吹牛。快去寫作業，等等媽媽迴來又罵你了。”
“中考，絕對是第一位的，我一直覺得，中考比高考更重要，為什麽？你連中考都沒考上高中，還談什麽高考？自己好好想想，競爭就是這麽激烈，每個人都想上高中，上一中上二中，但是位置就隻有這麽多。”
老顧比了個數字，說道：“這一屆的中考人數出來了啊，七千多個人，但是隻有四千個人能上高中，像我們班，我估計一半多的人都沒有書讀。”
“我說再多也沒有用，想讀書的人自然會上，不想讀的人自己看著辦，我又不是你們爸你們媽，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學校根本不會因為幾個人沒上高中扣我工資，讀不好讀得好是你們自己的事......”
老顧說著便走出門去，麗姐隨後進來，看著大家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笑道：“怎麽，又被你們顧老師罵啦？”
“嗯——”大家連連點頭，麗姐道：“怎麽軍訓迴來都無精打采的？太累了嗎？”
“是的——”
麗姐笑笑道：“隔壁十班也是這樣子，一大早就軟綿綿的，讀書也沒有力氣。你們要想些開心的事，來，吃個糖果，別這麽不高興。”麗姐說著便掏出兩大包阿爾卑斯棒棒糖，讓秋茜發下去，每人都拿到了一個。
“還是麗姐好啊。”張皓嚼的津津有味，對著餘灰說，“真羨慕十班，要是麗姐是我們班主任就好了。”
“我也想啊。”吳梓瞅了一眼張皓，“要不你跟老顧說說，讓她跟麗姐換換？”
“算了吧，我還想活。”張皓悻悻地聳聳肩，麗姐看大家興致迴轉，繼續講課了。
最後一節是化學課，化學是初三才開始學的，第一節課大家都興致滿滿。鈴聲響後進來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白t恤，四十幾歲年紀，帶著副無框眼鏡。
“這不是？阿薑的老婆嗎？”有幾個同學底下竊竊私語，化學老師和阿薑確實是夫妻，阿薑是6班班主任，她是11班班主任，親切地被同學送予外號“waiter”。
waiter上課還挺有意思的，上課時不時開個玩笑，一節課就這樣過去，講了化學儀器的使用和錯誤示範，開了一點元素內容的頭就放學了。
九月的風易仍是燥熱不已，餘灰從家裏走來就已滿頭大汗，進了教室直接坐在風扇底下吹風，和張皓幾個閑聊。
不久後上課鈴響了，餘灰轉著筆，無聊的看向窗外，忽然瞄到一個身影。
“韓麟？嗯？怎麽他會在這......”然後隔壁班傳來一陣鼓掌聲。
“他不會繼續在這複讀吧？”餘灰心裏正琢磨，忽然一個粉筆丟了下來，“餘灰，好好聽課，不要開小差。”英語老師在上麵看著他。餘灰尷尬地笑了笑，迴過神繼續聽課了。
“喂，耗子，我剛剛看到隊長了。”
“啥？韓麟嗎，他不是去別的學校複讀了嗎？”
“沒有啊，好像就在十班......”餘灰還沒說完一雙細膩的手就蒙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誰呀？別鬧了顏可......”餘灰把手揪下，看到的卻是一個綁著高馬尾的女生，他兩眼一震，驚訝的說道：“韓......韓鳳？”
“是呀。”韓鳳笑嘻嘻的看著他，兩眼彎彎。餘灰道：“你怎麽在這？”
“我上來找我哥呀。”韓鳳嘴裏含著棒棒糖說道，餘灰道：“你哥？你哥真轉到十班啦？”
“對哇，初三十班。”韓鳳拿出一盒巧克力放到他桌上，說道：“這種巧克力很好吃的，給你一盒。”
“謝......謝謝啊。”餘灰還想道謝的，韓鳳卻先走了。餘灰看了一眼桌上的巧克力，又看到張皓身子在那抖動著偷笑。
“笑什麽？”餘灰給了他一個白眼，張皓在那模仿道:“這種巧克力很好吃的，給你一盒。”
“滾。”
張皓道：“阿灰，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你是明白還是不明白啊？”
“明白什麽？”
“別裝了，一次樓道，一次籃球館，兩次救她，我想沒有女孩會不心動的吧？傻子都看的出來韓麟他妹喜歡你，你就沒有一點表示？”
“我怎麽表示？我......”餘灰看向右前方那個座位，“我又不喜歡她......”
“不喜歡人家還收人家巧克力，你真該死啊！”
餘灰道：“那有沒辦法，人家都走了......”
“喂！誰嘴裏說著該死自己先吃了？”張皓已經在那吃了三四個了，嘴唇黑黑的。
“怕什麽，反正不是送給我的......我超，還有點好吃。”餘灰無語的看著張皓，忽然葉塔經過，看到桌上這麽多巧克力，好奇的說道：“哇呀，今天你生日嗎，好多巧克力，誰送的哇？”
“當然是小學妹啦——”張皓原地起哄，賊兮兮的看著餘灰。“哦？是那個經常來看你打球的小學妹吧，挺好看的。”
“是啊，確實是挺漂亮的。”餘灰剝了一顆巧克力吃，嚼的津津有味，忽然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忙說道：“不是，我是說......巧克力這包裝挺漂亮的。”
“是嗎？”葉塔彎下腰看著餘灰，說道：“我看人家對你挺有意思的，你要不然就答應人家吧？嗯哼？”
“什......什麽有意思，你別亂說。”
“那就當我亂說吧。”葉塔起身迴位置去了，餘灰轉頭看去，張皓又在那吃吃偷笑。他無語地翻著白眼，這時老顧走進班來，喊他去辦事。
這幾天跑操暫停了，初三學生到操場中間練跳繩，因為下學期要體育中考了，學校便安排學生在大課間練習跳繩和排球。
“好累啊，今天跳了一千多下。”秋茜拉著葉塔的手，撐著腰走上樓。
葉塔道：“我寧願跑操，真的跳到腿要斷了——”旁邊的薛芮琦道：“我們估計沒跑操咯，一三五練跳繩，二四練排球，明天還要打排球呢。”
“啊——”秋茜葉塔連連叫出聲，葉塔道：“我上學期練墊球，手這邊都紅了好久呢，寫字都發抖。”秋茜道：“我也是哇，真的疼。”
薛芮琦道：“你們可以帶個護腕啥的，比較不會受傷。我家裏就有兩個，明天帶給你們。”葉塔道：“也是哦，有護腕墊一下比較好。那你咋辦啊，你不要用嗎？”
“我不用啊，我體育選立定跳遠和跳繩。”
“哦哦，我忘了，你初一跳遠就能跳滿分了。”葉塔羨慕的說道，“我要是有你這麽強就好了嗚嗚嗚，才不會去選那該死的排球。”
“排球其實也很簡單的，墊四十下就滿分了，比足球籃球好過多了呢。”薛芮琦道，“聽說我們下一屆體育中考就必須選三大球了，我們現在還能自己選，算命好的了。”
秋茜點點頭：“確實，而且我們生物地理是最後一屆算等級的，我聽老師說下一屆生物地理是要算入中考分的了，兩科加起來60分好像。”
“是嗎？”葉塔道，“那還好我是19年中考哈哈哈哈哈哈哈，生物地理隻要c就好了，上一屆要考雙a，下一屆要算分，真是不容易呀。”
幾人說著說著便到了教室，這節是數學課，美菊講了一元二次方程的配方法和公式法，臨下課前，美菊說道：“今年的市數學競賽16號，就在這個星期天，地點在易北中學，每個班要一個人去，隔壁班我叫了羅超去，我們班就讓那個女孩子......顏可去吧，顏可，聽見沒有？”
底下沒人迴應，餘灰轉頭看去，最後一桌兩個人都趴在桌上睡著了，美菊走到門邊說道：“那個誰，秋茜，等等她醒了跟她講一下，有什麽不清楚的去問隔壁班羅超，我先迴家了。”
“真是一個敢睡，一個敢睡啊......”餘灰走到後排丟垃圾，看著熟睡的竹一辰和顏可，心裏默默說道。正好顏可抬起頭，打了個哈欠，眼角還噙著點睡醒的淚花，懶洋洋地和他對視了一眼，餘灰道：“你幹嘛，昨晚又熬夜了？”
“嗯。”顏可道，“看劇，看到兩點多才睡。”
“真有你的。”餘灰把剛剛美菊的話轉達了，顏可點點頭，繼續趴下睡了。
“餘灰——”餘灰還想說話，忽然門外一個女生喊他，餘灰一看，原來是韓鳳，餘灰迎出門去。韓鳳拿了一袋東西給他，餘灰好奇問道：“這什麽呀？”
“一些吃的。”韓鳳挑著裏麵的零食，“有酥餅，星球杯和薯片，我和我哥昨天去超市買了好多呢，就想拿上來給你吃。”
“前兩天你才給我巧克力，還沒吃完呢，這下又......”餘灰有些不好意思，把袋子還給韓鳳，韓鳳推迴，歪過頭看裏麵說道，“哎呀，沒事的啦，顏可姐姐在裏麵嗎，你幫我分一點給她唄。”
“哦，顏可她在睡......”餘灰轉過頭看了一眼，再迴過頭時韓鳳已經不在了。“這丫頭，真是的......”餘灰看向袋內的零食，心裏不知是喜是悲。
“哎呦，又是那個小女生給你的零食，還挺多的嘛——”餘灰剛走進班便聽見後麵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葉塔雙手抱胸，雙眼咪咪的看著他。“葉......葉塔。”餘灰嚇了一跳，“你怎麽在這，你從哪冒出來的？”
“我怎麽不能在這？”葉塔道，“我剛從廁所迴來，就看見你收了一大袋禮呢，怎麽，不打算分我吃點嗎？”
“你要什麽，隨......隨便拿。”
“我才不要呢，這是你小學妹給你吃的，我怎麽好意思吃。”葉塔說著就迴到座位上去了，留下餘灰尷尬的站在原地。餘灰拿著一大袋零食迴到座位，張皓立馬兩眼放了光，蹭蹭蹭的翻著袋子：“臥槽！阿灰，你他媽藏了這麽多好料不拿出來分享？真不把兄弟當兄弟了！”
“你要吃什麽拿去吧，反正我也吃不完。”餘灰懶洋洋的看向葉塔的座位，心裏愁緒萬分。
“no趴本！”張皓順了包樂事走，餘灰把其他零食分給了前後桌吃，大家都很開心，桌上還有兩顆巧克力，餘灰這幾天牙疼，不想去動，便在桌上放著。這時兩隻纖指捏起巧克力，餘灰抬頭一看，是顏可。
“怎麽，收了韓鳳這麽多禮物，還不開心？”
“沒有啊，你哪看出我不開心。”
顏可把巧克力送入嘴裏，悄悄在他耳邊道：“你差點沒把傷心二字寫臉上了，怎麽，不會是因為某人吃醋而不開心了吧？”
“你......你怎麽知道？”
餘灰有些驚訝地看著她，顏可細眉輕挑，說道：“你真是個笨蛋，你就光看到人家吃醋，也不想想人家為什麽吃醋？就像如果一個跟你毫不相關的女生收到別人的禮物，你會生氣嗎？”
“你.....你是說——葉塔她......”餘灰眼裏瞬間有了顏色，顏可麵無表情的點點頭，上課鈴響了，大家都迴到座位。老顧拿著政治書走進班上。
“其他東西都給我收起來！”幾個還在玩手機的人沒發現老顧進來，一聲暴吼立馬嚇得屁滾尿流，把手機塞迴書包。
老顧審視了一圈，板著臉說道：“今年的中考我們學校考得特別不好，總共才上了50個一中，一二中加起來還沒一百個。”
“人家易北中學今年考了兩百多個一中，什麽概念，人家才六百多個人就考了三分之一進去，我們將近八百個人才考五十個人，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比都不要比。你們自己好好想想，要不要讀書，還是整天像這樣混日子比較舒服。”
“上一屆這麽差，你們這一屆肯定不好過，我給你們打包票。”
“6。”張皓悄聲道：“經典上一屆考差下一屆遭罪。”
“還有你們的生物地理，考得也是巨差無比，差的不能再差了。”老顧道，“跟你們說考c就不要讀了是吧，班裏才五個人雙a，d的還一大堆，竹一辰！”
“幹......幹啥！”竹一辰嚇得馬上抬起頭，老顧道：“給我站起來！”
“你讀什麽啊上個學期？生物地理雙d，你有沒讀書啊，你跟我說說，你在一天天的都在幹什麽？啊？”
“我不會做。”
“不會做也要寫啊，選擇題這麽多不會蒙是吧，黃才鍵都1c1d，你兩個d，你什麽腦子啊？？裝的都是大便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班裏笑開了花，竹一辰道：“我蒙了，真沒辦法。”竹一辰在考場連試卷都沒翻，在答題卡上塗完選擇題就睡了，一直睡到高中的學生來晚自習，後來才知道自己一科4分，一科6分，喜提雙d。
老顧繼續說道：“沒有多少天了，一年很快就過去，更何況根本就沒有一年，明年四月份還要體育中考，都要重視起來，下個月開家長會我會和你們家長好好講一下該怎麽安排，看你們一個個整天醉醺醺的樣子，家長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的......”
老顧嘮嘮叨叨了半節課，才開始講課。沒多久便到了中秋節，臨假前的放學，餘灰去文學社了一趟，現在魏溶月走了，他是社長，事務也變多了起來。餘灰把包卸了，自己在活動室整理材料，教師節的活動才剛完，這下又要到了募新環節。餘灰想著定在國慶放假前一個傍晚，明天就可以把消息發出去，讓班主任通知。
餘灰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托腮沉思，想著募新的事情。
“餘灰，怎麽還沒迴家？”忽然一個聲音走進來，伴隨著高跟鞋的噠噠聲。餘灰抬眼一看，竟然是老顧，忙說道：“我在整理一些東西，馬上迴去。”
“哦。”老顧腕上挎著包，另一手還拿著一袋東西。
“你現在是文學社社長了是嗎？那工作應該挺忙的吧？”
“還好啦。”
“多看書是好事，不過學習才是主要的，學有餘力再去做別的事情。”餘灰嗯嗯點頭，老顧把手裏那盒東西給他，餘灰一看，竟是一盒月餅，老顧道：“拿迴家去吃，中秋有迴老家嗎？”
“啊......沒有，老家太遠了，過年才迴去。”餘灰不敢接過，老顧把帶繩掛到他手裏，說道：“傻孩子，老師的東西有些麽不敢吃，帶迴去吃，老師家還很多呢。”老顧拍拍他肩膀，說道：“天色也不早了，趕緊迴去吧，等等清校了。”
“那......謝謝老師。”餘灰背起書包走了。
“嗯，路上慢點。”老顧目送餘灰離開，拿起書架旁的雞毛撣子，掃了掃書上的落灰，又將書本擺齊，仔細看了一下，關門走了。
餘灰走到校道，天色漸黑，他看了一下手表，六點整，便從後門出，去找老爸餘邵清。剛出後門，便看到一群小孩子在那打打鬧鬧，餘灰也沒多在意，走自己的路。
“喂，還給我！”一個小男孩大叫道，另一個又高又胖的男生手裏拿著他的棒球帽，幾個人像耍猴一樣丟來丟去，就是不讓那個小男孩拿到。
“快還給我，不然我要打你們了！”小男孩生氣地說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打的贏誰，笨蛋葉豫豪，大傻逼——哈哈哈哈哈哈來搶啊......”
小男孩生氣的撲上去，那個高個子男生嘿的一聲又丟給同伴，幾個男生圍成一圈，帽子在空中丟來丟去，就是不讓小男孩搶到。小男孩攥緊雙拳，眼裏冒著怒火，哇的一聲撲到那個大高個身上，揮起拳頭往他身上砸去。
“喂喂喂！”其他人趕緊上前拉開，可怎麽也拽不動他，那個大高個被小男孩打的鼻青臉腫的，可就是不鬆開帽子。
“還不還我！”小男孩怒吼著。
“不還！”
“那就打到你還！”小男孩掄起拳頭，往他臉上打去，忽然半空中被人拿住了手腕。小男孩吃驚地抬頭，一個大哥哥眉頭緊鎖地看著他，微微搖頭。
“好啦，有什麽說不開的。”那個大哥哥把小男孩扶起來，又撿起地上的帽子，拍了拍戴到他頭上。“搶別人帽子是你們不對，但是也不應該打架哦。好了，都迴去吧，別讓爸爸媽媽擔心了。”
“哦。”小孩子們一哄而散，那個戴帽子的小男孩走了兩步突然站住了，迴過頭問道：“喂，你叫什麽名字？”
“嗯？”大哥哥表情微怔，笑著蹲下，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叫餘灰，你呢？”
“葉豫豪。”
“豫豪？”餘灰心裏想著好耳熟的名字，小男孩說道：“這頂帽子是我姐姐給我做的，我才不讓他們搶去呢。”
“是嗎？”餘灰笑道：“你姐姐可真是心靈手巧呀，這麽漂亮的帽子，我也想要一個。”
“好呀，看在你幫我拿迴帽子的份上，我就叫我姐姐也幫你縫一頂帽子吧。”
“好啊。”餘灰開玩笑的應了一句，拍了拍屁股道，“快迴去吧，別叫你姐姐擔心了。”
“豫豪，怎麽這麽遲才迴來。”葉塔在廚房洗菜，聽到開門的吱吱聲。葉豫豪本想偷偷溜進房間，沒想到還是被姐姐葉塔發現了，葉塔甩甩手，去冰箱拿豬肉，瞄到了躡手躡腳的弟弟。
“豫豪？”葉塔叉著腰問道：“是不是又跟人家打架了？”
“沒......沒有。”葉豫豪支支吾吾的扯開話題，“媽媽呢？”
“媽媽在花店，晚點才迴來。”葉塔沉著臉說道：“迴答姐姐的話。”
“啊？我......我隻是被老師留下來做衛生了。”
“還狡辯。”葉塔把弟弟的帽子一掀，看到額頭一塊紅紅的傷口，心疼又埋怨地說道：“還說沒有，過來，姐姐幫你消毒一下。”
“嘶.....疼！”
“疼還跟人家打架！”葉塔用棉簽把傷口清理幹淨，擦了點紅藥水，葉豫豪道：“我才沒有呢，是他們先搶我帽子的，這可是姐姐你給我縫的，我才不會讓他們搶走呢！”
“所以你就跟他們打架了。”葉塔心裏又好氣又好笑，但還是感到暖暖的，葉豫豪乖巧的看著葉塔，點了點頭。葉塔道：“好吧，這次就不怪你了。告訴姐姐，打贏了沒有？”
“當然啦！”葉豫豪驕傲的揮起拳頭，“李海濤那個死胖子被我打在地上起不來呢，後來還是一個大哥哥攔住了我，不然他就被我打死了哈哈哈哈哈，還有上次，他們幾個在操場......”一講到打架葉豫豪就不困了，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的光輝經曆。
葉塔苦笑著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搖頭，說道：“你這樣下去，初中怕不是成為第二個竹一辰。”
“竹一辰是誰？”葉豫豪問道，葉塔道：“我們班的一個搗蛋鬼，跟你一樣，也愛打架，不過人倒是挺好的。”
“那他肯定沒我厲害。”
“嘁，又吹牛。快去寫作業，等等媽媽迴來又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