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兵力強盛,如南昭這樣的小國自是不敢與之硬碰硬的。


    雖大虞那位百戰百勝的帝王已死,但他餘威尚存。


    易歡淡淡開口:“本宮自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


    易歡說司娜是孩子,頓時讓南昭王老臉掛不住,司娜比這位大虞皇後還要大上一歲,他隻訕笑了一聲,說:“娘娘寬宏大量,本王日後定會好好教導家中子女。”


    易歡收迴目光。


    晉淵仍舊抓著她的手,力道很輕,是一個她隨時可以抽出的力道。


    易歡說:“你很知情識趣,本宮很喜歡。”


    聽到這句話,晉淵勾了勾唇,說:“能討娘娘喜歡,是我三生有幸。”


    易歡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說:“坐到我身邊來吧,給本宮布菜,伺候本宮用膳。”


    “是,娘娘。”


    晉淵乖順的來到易歡身邊,並未坐下。


    他一手執箸,一手輕扶著袖擺,倒是個禮數周全的樣子。


    大虞官員滿臉茫然的看著這男人,搞不懂娘娘意欲何為,這男人要說他長得好吧,在座也不是比他更俊的,怎麽就入了娘娘的眼呢。


    就連季珍珍,都蹲在屋頂上,不解的看著這一幕。


    她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弟,問:“咱們娘娘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娘娘真的已經放下陛下了?”


    這對娘娘而言倒也不算壞事,季珍珍想。


    季書寶道:“娘娘的心思你少猜。”


    季珍珍撇了撇嘴。


    席間,那司娜並未再敢說半句話,她父親態度已經擺在那兒了,若是她再敢鬧,恐就不是打臉那麽簡單了。


    司娜不甘心的瞪著易歡。


    同樣是女人,甚至她還小自己一歲,卻已經坐擁了大虞江山。


    不過誰知道她是怎麽坐穩這位置的,嗬嗬,說不定是出賣肉體討好大虞官員得來的,蔣深怎麽會喜歡那樣的女人,絕不可能,司娜陰暗的想到。


    司娜並不覺得自己比那女人差在哪了,她甚至比那女人更有風情。


    宴會結束。


    易歡起身,晉淵順手接過銀枝遞來的披風。


    銀枝一愣。


    他這動作做的太自然了,仿佛以前做過千萬遍。


    以前陛下還在世時,也總是這般,對娘娘身邊的一切,都親力親為。


    晉淵細心的為易歡披上披風,係好前麵的帶子,銀枝看著這一幕,倒是覺得這南昭人是個會伺候人的。


    銀枝並不反對娘娘對其他男人示好,這一年娘娘怎麽走過來的,她都眼睜睜看著。


    若娘娘能真的放下陛下,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易歡反握住晉淵的手,道:“蔣公子,隨本宮走罷。”


    南昭王為易歡一行人安排了使館。


    他聽說這位皇後身子骨弱,還特地為她安排了暖閣,冬暖夏涼。


    迴暖閣的途中。


    司娜趁著她父親不在,不服氣的追上來,攔住了易歡和晉淵的去路。


    “站住!”司娜喝到!


    “大膽!”


    季家姐弟倆,忙擋在易歡身前,拔出繡金長刀。


    司娜說:“你們敢在南昭對本殿下動手?哼,當心你們有來無迴!”


    這話,頓時讓易歡笑出聲來。


    這位小公主,當真是被寵壞了,沒見過世間險惡的樣子。


    司娜對她道:“你把蔣深還我,你要別的男人都可以,本殿下不管,但蔣深不行!”


    隨後又往下蔣深,司娜抬了抬下巴,說:“蔣深,你快跟我走,你要再敢拒絕我,我就讓父王打斷你的腿!”


    這話,陡然讓易歡眸色一冷。


    “哦?殿下當真好大口氣。”易歡冷聲道。


    司娜絲毫不懼,說:“這可是在南昭,可不是你們大虞,沒聽說過客隨主便這四個字嗎?大虞的皇後娘娘應該讀過書吧?”


    “殿下這般看重這蔣深,看來是喜歡的緊。”易歡輕輕瞥了蔣深一眼。


    “自然!他一和國師進王宮,本殿下就注意到他了!你若識趣,就把他交給我!”


    易歡伸手,摸上晉淵的臉,說:“他這副皮相,確實不錯,殿下可有碰過他?”


    下一刻,易歡便捏著晉淵的下巴,吻了上去。


    晉淵沒有拒絕,晉淵一隻手,甚至情不自禁的虛虛攬在她腰間。


    女人的唇柔軟芬芳。


    晉淵失憶的這一年,從沒嚐過這樣的滋味。


    大虞的皇後娘娘危險又迷人,讓人情不自禁的著迷沉淪。


    很快,晉淵反客為主,勾住她柔軟的小舌用力迴吻了過去,那力道,仿佛要將易歡這個人都吞吃入腹。


    晉淵確定了。


    喜歡她是本能,吻她亦是本能。


    晉淵這一年沒碰過旁人,本以為自己會生疏倉促,可這唇這滋味,他仿佛曾經嚐過千百遍,一觸碰到,身體便情不自禁的做出了反應。


    晉淵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大虞的皇後娘娘太美好了,驕傲,美麗,像這夜色裏那清冷聖潔的月光。


    他收迴先前說過的,他不是沒見過比皇後娘娘更好看的女人那話。


    他確實是沒見過的。


    這位大虞皇後娘娘的美不僅僅隻是皮相上的。


    柔弱的外表與驚心動魄的手段形成了極致的反差,被她吸引真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了。


    易歡被吻的臉頰微紅,她輕輕推開晉淵,說:“殿下,他是我的人,我是個心眼小的,素來不喜旁人覬覦我的人。”


    司娜憤怒的望向她,“你、你放肆!”


    “是你放肆!小殿下這雙眼睛看別人的男人看上癮了,不想要了,那就別要了。”易歡望向她,冷冷道:“剜去她的雙眼,丟到南昭王麵前去!”


    季珍珍忙道:“是,娘娘。”


    “什、什麽!”司娜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司娜平日裏對下人也是動輒打罵杖殺,從未覺得這有什麽不對,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落到她自己身上。


    “我、我是南昭的公主!你敢!”


    易歡冷笑一聲:“南昭我都不放在眼裏,你區區一個公主又算得了什麽?南昭皇族,都該死。”


    司娜瞬間通體冰寒,頭一次感受到了大虞皇後娘娘可怕。


    明明、明明這少女如此年輕,卻滿身深重的威勢。


    司娜終於知道怕了,轉身就跑,想迴去找父王告狀,並將方才之事一五一十說給父王聽。


    可季珍珍又怎會容許她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跑掉。


    接下來的事易歡沒有再看,她心情瞧著沒一開始那般愉悅了,冷著張小臉迴了暖閣。


    晉淵跟在她身後。


    到了住處,晉淵喚了一聲:“娘娘,您不開心了。”


    易歡解下身上的披風,靠在了榻上,她說:“是,我是不開心了。”


    於是晉淵便走到她麵前,他蹲在榻前,伸手拽了拽她的袖擺,晉淵輕聲問:“那我要怎麽樣,才能哄娘娘開心呢?”


    易歡看著他,他雙眸是如此的亮。


    易歡摸上他的臉,問:“你說呢?”


    “娘娘,我替你殺了南昭王,你能不能開心些?”晉淵眨了眨眼。


    易歡指尖卻抵在他的唇上,她彎下腰,發絲順著肩側垂下。易歡低下頭,鼻尖幾乎抵著他的鼻尖,她說:“蔣公子,今夜隻談風月,不談其他。”


    她晚宴上飲了少量的酒,說話時帶著微微的酒香味。


    在這股醉人的氣息中,晉淵感覺自己似乎也微醺了,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


    晉淵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說了聲:“好。”


    銀枝打了水進來。


    易歡聽見動靜,下意識要收迴手,晉淵卻扣緊了,低聲道:“怎麽,怕被你婢女瞧見你我這親密的姿態?”


    他的強勢,頓時讓易歡感覺是他迴來了,他們似乎又迴到了從前,易歡便沒有再動。


    晉淵迴過頭,對銀枝說了句:“姑娘,今夜我伺候娘娘即可,你可以出去了。”


    銀枝卻望向了易歡。


    易歡輕輕頷首。


    於是銀枝便放下水盆,規矩的低著頭出去了,還合上了門。


    “娘娘。”晉淵聲音低啞。


    易歡一隻手撐著額,她說:“膽子不小。”


    晉淵湊過去,很輕的吻了下易歡的唇,道:“娘娘對我心儀,我才能這樣膽大。”


    易歡勾住他鬢角垂落的一縷發絲,問:“你怎知我對你心儀?”


    “那日在紅榜前,娘娘看向我的那個眼神,我永遠也忘不了,那日娘娘是將我當成了誰?娘娘的夫君,大虞的皇帝麽?”


    易歡指尖一頓。


    晉淵起身,曲起一條腿跪在易歡的身側,他本就生的高大,如今這樣居高臨下,更顯壓迫感。


    晉淵俯視著她,掌心落在易歡小臉上,輕輕撫弄,他說:“娘娘果真來南昭找我了,我可以自作多情一下,娘娘是專程了為了我來南昭的嗎?”


    易歡閉上眼,溫順的任由他作為,她睫毛輕顫,開口道:“我說過,我會來南昭找你,是,我是專程為了你來的南昭。”


    晉淵感覺自己心跳快的不正常了,那顆心儼然已經快要跳出胸腔。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讓晉淵有一種想落淚的衝動,鼻頭發酸。


    晉淵勾了勾唇,說:“你好壞啊,你這樣……是想我跟著你迴大虞,做你的男寵或者侍君嗎?”


    不等易歡迴答,他歎息一聲,說:“好像也不是不行,娘娘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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