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歡唇角微揚,被他這話所取悅,她說:“我可不男寵,也不缺侍君。”


    晉淵靠近了些,近到能感受到她的唿吸,近到能清楚的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晉淵問:“那娘娘還缺什麽?”


    易歡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她雙眸裏跳動著雀躍的光。


    她說:“夫君。”


    晉淵長歎一聲:“娘娘啊,您犯規了。”


    他彎腰,將易歡打橫抱起,朝床榻走去。


    易歡乖乖的窩在他懷裏,她說:“夫君駕崩一年有餘,本已心死,奈何你的出現又給了我希望,我能信你嗎?”


    她聲音很輕。


    晉淵將她放在榻上,他低下頭,在她眉心吻了一下,說:“能。”


    “若我真是你說的那個人,我想,無論我有沒有失去記憶,愛你這件事始終都不會改變。”


    男人幽深眸子注視著她。


    正如此刻,明明與她隻有過一麵之緣,可是隻要看到她,晉淵心裏便脹的滿滿的,滿足不已,他可以為了她去做任何事情,甚至拋下自己一向的原則。


    易歡抓著他的手,往她衣領間引,她一條腿很輕的搭在了男人的腰間,易歡說:“我也愛你,無論你記不記得我,我都要你。”


    男人掌心觸上那溫熱細膩的肌膚,身體狠狠震了一下。


    他一隻手臂撐在她身側,不確定的問道:“可以嗎?”


    “取悅我,讓我高興,過幾日就帶你迴大虞。”


    晉淵低下頭,惡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一隻手抽開了她腰間的衣帶。


    男人吻的兇狠,手也在她身上作亂著。


    易歡手臂情不自禁勾住了晉淵的脖頸,眼神迷離,雙頰浮現一片片紅雲,美不勝收。


    恰逢此時。


    外麵傳來了南昭王怒氣衝衝的聲音:“皇後娘娘呢?我要見你們皇後娘娘!”


    司娜被剜去雙眼丟到他的書房,他自是要過來討個說法的,雖大虞強盛,可也不能如此仗勢欺人吧!實在過分!


    易歡聽到外麵的聲音,微微撇過頭,循聲望去。


    晉淵捏住她的下巴,強硬的轉過她的頭,說:“娘娘,專注點。”


    隨即床榻傳來很重的吱呀聲。


    易歡眼角通紅,眸光裏皆是濕漉漉的水汽,她雙臂狠狠抱緊了眼前這個人。


    外麵南昭王還在不依不饒。


    “小女之前雖有冒犯娘娘,可娘娘也不必下此狠手吧!”南昭王怒道。


    銀枝輕笑了一聲,說:“南昭王隻怕還不知,我們娘娘迴使館的途中,遭到了四殿下的阻攔,四殿下不但要搶娘娘看中的男人,還威脅娘娘,揚言要教訓我們娘娘。”


    南昭王臉色一變。


    銀枝輕描淡寫道:“我們娘娘也不想和小孩子計較,隻可惜這位四殿下始終不依不饒,娘娘身子骨弱您也知道,萬一今夜休息不好出了差錯,那邊境的大虞將士能不能按捺的住,奴婢可就不知道了。”


    南昭王沉著一張臉。


    銀枝說:“王上還是請迴吧,您這一鬧,若是打擾了我們娘娘休息,娘娘不高興了,你南昭也沒有好果子吃,不是麽。”


    南昭王朝暖閣內看了一眼,他道:“此事你說的本王不信,明日本王要聽娘娘親口向本王解釋!哼!”


    話落,南昭王憤怒的拂袖離去。


    銀枝冷冷看著這一幕。


    ……


    春宵一刻值千金。


    晉淵不滿於易歡總是分心,他一隻手抓住易歡腳踝,身子壓了下去,說:“他走了。”


    易歡喘著氣,脖頸間皆是他留下印記。


    易歡聲音微顫,道:“一年、一年了,你本事怎的退步了。”


    晉淵眼底帶著笑意,他道:“娘娘,你對我的要求未免太高了,我可沒碰過除了娘娘以外的女人,我也是頭一次知道,原來春宵一刻竟是這般美好。”


    “今夜之後,隻怕我就離不得娘娘了,娘娘要我生我便生,娘娘要我死我便死。”


    易歡紅唇微啟,輕輕咬了下男人的下巴,她說:“我要你死做什麽,不許死,不許提這個字。”


    “好好好,不提。”


    這夜太過荒唐,晉淵心底憐惜她,不想鬧得太過,可易歡一個勁的勾他。


    結束時已近五更天。


    晉淵好不容易才把人哄睡了。


    晉淵坐在床榻邊上,裸露的身體上四處都是抓痕咬痕,為他這具勁瘦的身體平添了幾分性感,跳動的燭光下,汗液順著他結實的胸膛淌下,留下一道長長的濕痕。


    晉淵隨手拿過一旁的外衣披上,將身上的各種痕跡遮掩了個大半。


    他伸手,輕輕握著易歡的手腕,又瞧見她雪白的臂膀上那一道道可怖傷疤。


    其實他方才就想問了,她手臂怎會有這般多的傷,可又怕擾了她的興致,始終沒有問出口。


    那些傷有舊的有新的,新的已經結疤,男人指腹在上邊輕輕蹭過。


    睡夢中易歡似乎感覺到了癢,忍不住縮了縮手。


    晉淵卻攥的很緊。


    瞧見這些傷隻覺得心口處難受的緊,像有刀子在上麵一下一下刮著。


    他隻恨自己為什麽會失去記憶。


    倘若沒有失去記憶,他又怎會缺席她人生裏這重要的一年?


    晉淵低下頭,在那傷疤上吻了吻。


    隨即,他起身朝外走去。


    銀枝還在守夜。


    晉淵打開屋門,衝著銀枝招了招手。


    銀枝低著頭走來,她知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


    晉淵瞥了屋內人一眼,怕吵醒她,關上門,走到廊下。


    他問銀枝:“我在你們娘娘手臂上看到了許多傷痕,怎麽迴事?”


    銀枝一陣猶豫。


    晉淵道:“你要如實告訴我,我才能更好的伺候娘娘,不是嗎?否則若是觸碰了娘娘的逆鱗,娘娘不開心,你我也別想好過。”


    於是銀枝便道:“自打陛下駕崩後,娘娘主持朝政,瞧著是風光無限,可心底始終憋著氣,娘娘經曆喪夫之痛,又不能將自己軟弱的一麵表現出來給別人瞧,就、就趁著奴婢們不在的時候,拿自己的身體發泄……奴婢們發現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娘娘這一年過的實在太痛苦,若是不發泄發泄,誰也不知道她能堅持多久,奴婢們也很心痛,勸說了娘娘很多次,娘娘說他……太想陛下了,她隻能用疼痛來麻痹自己,否則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娘娘與陛下伉儷情深,若不是為了守住陛下打下的大虞,恐怕娘娘也……”


    銀枝話未說完,晉淵已然聽明白了。


    如果不是為了大虞,恐怕她也活不下去。


    晉淵心口處更痛了,那刀子一下一下的往他心上戳。


    晉淵說:“多謝。”


    銀枝便與他道:“既然娘娘看上了你,隻望你能好好對待娘娘,跟在娘娘身邊,以後好處自然少不了你。”


    銀枝是看不上這等出賣色相之輩的,可若是能讓娘娘開心,能解開娘娘的心結,那銀枝便都能接受。


    晉淵迴了塔樓一趟。


    要逼出蠱蟲和金針,才可恢複以前的外貌。


    那夜他拚著被蠱蟲反噬的危險,將蠱蟲逼出了體外,可是金針,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那老家夥在他腦內插了十二根金針。


    這十二根金針,稍有差池,便一命嗚唿。


    僅靠他自己取不出來,必須要讓熟悉金針醫者來取。


    隔日。


    易歡是在男人懷中醒來,她一睜眼,便瞧見晉淵靠在床頭,一隻手攬著他,一隻手拿著書在看。


    恍惚讓易歡以為迴到了以前。


    易歡眨了眨眼。


    晉淵放下書,看向她,說:“娘娘醒了,這一覺睡的可好?”


    這一覺易歡睡的好極了,沒有做任何噩夢,也沒有任何焦慮與不安,是這一年來睡的最安穩的一次。


    剛失去晉淵那會,易歡隻要一閉上眼,腦中便會浮現晉淵屍體的模樣,每日都會受到夢魘的糾纏。


    易歡問:“你還在。”


    晉淵說:“我怕娘娘醒來看不到我,又會不開心。”


    易歡眸光柔軟,唇角微微勾起。


    晉淵把他往懷裏攬了攬,他聲音低啞:“娘娘若是困,可以再休息會。”


    “不必了。”


    易歡起身,她正要更衣。


    卻見晉淵拿著衣服走來,說:“娘娘,讓我來服侍你。”


    易歡沒有拒絕。


    她與晉淵先是用了早膳,隨後易歡派人去叫了沈太醫過來。


    易歡說:“沈太醫是太醫院最好的太醫,興許能治治你這失憶的毛病。”


    晉淵便道:“那就多謝娘娘的一番好意了。”


    易歡猶豫了下,輕聲道:“你以前……都喚我歡兒。”


    晉淵若真做男寵,無疑是個活兒好又討人喜歡的男寵,他嗓音低啞,聞言便輕喚了聲:“歡兒。”


    沈太醫走進來時,正巧聽到他喚易歡歡兒,嚇的他腳下絆了下,差點摔倒。


    易歡屏退了下人,對沈太醫道:“沈大人,我身邊這位蔣公子身子不適,更是失去了一年前的記憶,勞煩你給他看看。”


    “是,娘娘。”


    易歡坦蕩的很,身上那些歡愛過後痕跡也並未遮掩。


    正是如此,才更叫人不敢多瞧。


    這一年來,易歡手段有多果決狠辣,他們這些作為易歡身邊的人都是親眼見識過的。


    沈太醫走過來,為晉淵把脈。


    然而,一摸上這脈象,沈太醫腿立馬就軟了,他猛地抬起頭,望向晉淵,張了張嘴,駭然道:“娘娘,這位蔣公子究竟是什麽人!為何他……他……”


    說起來,昔日陛下微服私訪時,也總是化名蔣姓公子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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