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悠然山上,悠然觀裏,張智已是習慣性地醒來,迎著觀裏昏黃的燈光,他看著觀外的天欲明未明,又轉頭看向在空中躺在一旁的粉色身影。這次那幽堇晚上休息的位置離自己近多了,即使燈光昏暗,張智也已經能看清她的白皙臉龐、小巧耳朵以及梳成矮髻的秀發,青絲如瀑,倒真的是秀麗異常。


    【晨光熹微:成語,形容早晨天色微明。這個成語出自晉代陶潛的《歸去來兮辭》,原文為“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表達了對清晨微弱光線的細膩感受。】


    “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幽堇靜靜地開口說道。


    “你醒了?我不是故意偷偷看你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張智連忙閉起眼睛,嘴上解釋道。


    “睜開眼,我現在也在看著你。”幽堇聲音傳來。


    張智睜開眼睛,差點又把自己嚇了一跳,隻見那粉色身影已經麵對張智側臥,一隻胳膊墊在她自己的腦袋下,雙眼瞪大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千年後的外麵世界是什麽樣子?精彩嗎?”幽堇好奇問道。


    “精彩與否,我不知道如何判斷,外麵世界是什麽樣子我也無法形容,我之前好像也從來沒有關注過。我隻關注我在乎的人。。。”張智淡淡迴道。


    “是那個你所救的女子嗎?”幽堇問道。


    “還有我師父,世上隻有他們兩個人我在乎,其他人和外麵的世界我一直以來都好像從未關注過。”張智看著幽堇的眼睛迴道。


    “你喜歡那個女子嗎?”幽堇問道。


    “喜歡,她就像我妹妹一樣。而且,最近我發現你也很像我妹妹一般。”張智真誠地說道,“是不是因為你姐姐幽蕁的半魂在我體內的緣故?還有,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說話變得有‘人情味’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粉色身影搖了搖頭。


    “哦,那我要起來了。今天要下山了,我想看看。。。”張智說著就要起來,不料自己的胳膊卻被拉住了。


    “等一下,再躺一會兒。。。”粉色身影把他拉住,說道,


    “哦。”張智隻好又平躺下來,瞥了瞥旁邊直勾勾的眼神,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隻好左右扭動著身體,自己雙手不斷改變著手勢。但是又不敢讓對方看出,隻好又變成側躺、四目相對,隨著外麵旭日升起、天光大亮,已經能夠看清那幽堇精致小臉上的每一處細節。


    “很奇怪,看著你的眼睛,能讓我心神安定,就像我每天早上去完成師父的任務一樣。”張智說道。


    “那你就繼續看著好了。。。”幽堇淡淡說道。


    。。。


    轉眼半個時辰已過。“對了,門外還有盈守先生以及師弟妹三個人等著我們呢。”張智一拍額頭突然想起來說道。


    “我們起來吧,我帶你下山。”張智坐起身,對著旁邊的粉色身影說道。


    “嗯。”幽堇也坐起身輕輕地點點頭,然後身形飄起,站立起來。


    “對了,你在山下的時候可不可以盡量不用‘吸魂者’的神奇能力?”張智轉頭看著幽堇說道,“現在我們的世界裏,‘吸魂者’很少。。。”


    “我知道了,下山之時,你來教我就好。”雖是服軟之詞,順從之意;幽堇卻是依舊語氣平淡。


    “嗯,這衣服、、穿著應該無礙,隻要她不展現神奇能力,應該不會引起大家注意。”張智看了看幽堇的粉色(淡紅色)衣裙、衣帶,古樸文雅,輕靈貼身,待得與之一起走出觀門,解開這風牆之術。更見這粉色衣服隨風飄蕩與這少女氣質十分相符‘太白之詩’----素手把芙蓉,虛步躡太清。霓裳曳廣帶,飄浮升天行。


    剛剛走到觀中央,旁邊的盈守也是立即迎了出來:“見癡道長,幽堇姑娘,二位早。”


    張智也是對這彬彬有禮的盈守以及可愛直率的盈儀、善解人意的盈許三人很有好感,和氣迴道:“盈守先生、盈儀姑娘、盈許先生,早。”後麵的盈許和盈儀也都跟了出來,石壁下的簡易石屋隨後也慢慢自動收起,若不仔細觀察,竟不見一絲痕跡。


    盈儀和盈許也立即禮貌迴複道:“見癡道長,幽堇姑娘,早。”


    隻是這幽堇對三人依然隻看了一眼便立即看向前方的悠然城,不發一言。氣氛些許尷尬,不過盈守三人已經習慣,絲毫不介意。


    張智也並未多管這三人,他慢慢走到崖邊,看著早晨陽光下的悠然城,又轉頭環顧自己呆了二十年的身後:這山,這觀,這碑,這枯樹以及樹下師娘的墳塋。張智心中感觸頗深,卻又難以言表,心中既是喜又是憂,既非喜又非憂。


    “走吧,我們下去,總歸要離開的。”看到走近身邊的幽堇,張智淡淡說道。


    “嗯。”幽堇輕輕點頭。


    “盈守先生,等會還有勞你們了。”張智轉身對著盈守三人一拱手,客氣說道。


    “不客氣,見癡道長。”盈守立即迴道,然後又看向遠處說道:“咱們還是往那邊走一點吧,找個不顯眼的地方,免得嚇到別人。”


    “好,那還請先生帶路。”張智對著盈守拱手說道。


    語畢,盈守三人在前帶路,張智和幽堇在身後跟隨。三人找到一處安靜隱蔽的山崖,盈守心神一動,山崖邊立即向外凸起一塊方形石台,盈儀和盈許率先走了上去,盈守做出手勢,對著張智二人說道:“見癡道長,幽堇姑娘,請。”


    張智便立即站了上去,他看著這方形石台,心中甚是好奇,左右環顧,往下看去是數百米高空,腳下更是鬱鬱蔥蔥的森林,還有崖壁上偶爾長出的枝蔓樹藤。


    “幽堇姑娘,你是跟隨我們一起還是。。。”盈守緊盯著粉色身影輕輕說道。


    這粉色身影並沒有看盈守,而是盯著在方形石台上好奇環顧的張智,也不知心裏是何想法。


    “師兄,既然幽堇姑娘不願意與我們一起,那你趕快上來吧,山下好玩的在等著我們呢。”盈儀立即說道。


    盈守依然是緊盯著粉色身影,看得出神,對盈儀的話充耳不聞。


    “哼!。。。喂,見癡道長,你妹妹到底走不走?”盈儀說著,踢了踢已經跪趴在方形石台上往下看的張智。


    “哦,對不起,不好意思。。。”張智這才立即站起來,拍了拍腿上的灰塵,急忙說道,“我們先下去吧,幽堇她自己會下去的。”說完,張智又看向幽堇,指了指腳下。


    粉色身影會意,身形一飄,便立即向著山崖下飛去。


    這會盈守才迴過神來,慢慢走上石台,眼神還不斷地朝著山腳下看去。


    “走吧,人家都先飛下去了。”盈儀急忙催促道。


    盈守心識一動,方形石台便慢慢貼著山壁向下沉去,直至崖下森林,隻不過速度相對於粉色身影慢了許多。待到四人沉到山腳下,粉色身影已經等候多時。


    張智抬頭向上看去,是熟悉的悠然山,但是自己卻從未以此視角、以此心情看過。


    “見癡道長,你怎麽了?”盈許看著向上抬頭發呆的張智,拍了拍他肩膀問道。


    “沒什麽,第一次以這種方式下山而已。”張智迴過頭來,看向前方不遠處的城牆,對著眾人繼續說道:“走吧,我也想看一看許久不見的悠然城了。”張智對於城裏並不是很熟,自小成長以來,他進城無非三個目的:第一:五歲起,自己得以進入‘集英學校’讀書,隻是那學校靠近悠然城北門,並非在城中央,也非在繁華之處,所以不用經過很多街區;第二:秦家府邸外的古井,自己隻有在清晨天未明才去打水,看見自己的人就更少了;第三:秦家府邸,每次都是小語荏帶著自己進去的,更有汽車在山道口接送,所以一路上很少有人注意到自己。其實這世間還有很多道衣襲身普通修道之士,自己那一身破舊道袍倒並不是十分顯眼,除了在‘集英學校’成為眾多孩子十多年的笑柄之外。看著自己目前一身黑衣著裝,張智還是更喜歡之前的道袍,但道袍可褪下,師父所教的‘道心自然’再也無法放下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


    。。。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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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智在前,幽堇在後,盈守刻意走在與幽堇並排,隻是不敢輕易靠得太近;氣鼓鼓的盈儀氣和苦笑不已的盈許走在最後。


    城外行人三三倆倆,並不很多,越靠近城門,人則越多:有的趕著馬車、騾車,裝著糧食、麻袋、秸稈、木材;有的穿著長衫,錦袍,短褂,正裝,長衣袖,半身裙,連衣裙;有的老態龍鍾,年青俊男,花容少女,短衣孩童。。。逐漸熙熙攘攘起來。


    走進城門,街道旁邊商販漸漸增多,路邊小攤販所賣甚雜:首飾衣服、糧食、水果、家禽、算卦測字、剃頭理發、、、,街邊商店裏更是琳琅滿目,隻不過所賣東西相對精致一些,更有手表、掛鍾、家具櫃櫥、餐館旅店、酒水茶樓、、、


    張智此時有些鬱悶,自己明明已經換了那身舊道袍,可還是路上行人不斷地朝自己一行看來;而且就算自己穿著那身舊道袍也不至於如此引人注目。於是停下腳步,自己轉了一周,環顧自己一圈,仔細打量,發現自己並不異常,不免十分奇怪。。。身後傳來一聲,才讓自己恍然大悟。


    “喂,見癡道長,不必看了,人家不是看你,是看你妹妹。。”盈儀在身後喊道,然後小聲自言自語,“本姑娘也是如花似玉,怎麽之前就沒有人為自己駐足停留呢?”


    “那是,那是,師妹你也是一樣美麗動人,所謂: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是他們這群人不識。。”盈許在旁邊倒是聽得清楚,立即安慰道。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盈儀惡狠狠的眼光嚇得語塞了。


    盈守倒是完全沒在意四周投來的目光,他的眼神就一直沒離開過這粉色身影。


    “哦,那就還好。”張智迴頭看了幾人一眼,輕輕點頭道,然後繼續朝前走去,心裏想:“現在正好,反正也沒人注意到自己了,就讓他們看那粉色身影好了。”


    ----------


    悠然山下,有兩名年輕男子站立,他們此刻是一襲白袍罩身,裏麵衣衫卻是一樣,都繡著一隻血紅的有翼之虎。眼神朝著山腰望去,身形一閃,便是立即腳緊貼山壁,快速向上飛奔而去。不多時,便來到半山腰,眼光淩厲,兩人快速在觀裏內外搜尋,並不見任何人影。


    “看蠟燭燃燒痕跡,應該是早上才走。”其中一名男子說道。


    “好,下山搜索。”另一名男子立即迴道。然後,兩個人身影便快速朝著山下悠然城方向奔去。


    兩人走後不久,又是四道身影以同樣方式奔跑到山腰觀前,他們兩男兩女,樣貌甚是年輕,男的一個白衣,一個灰衣,都是身材高大之人,白衣男子一臉堅毅之色,衣領高聳,但遮不住白皙與正氣;灰衣男子麵龐同樣白皙,隻是多些稚氣;女的衣服一紅一青,一個紅衣黑褲,臉上多些豔麗妝容之色,紅衣並沒有完全裹身,更是顯露身材傲嬌;一個青色緊身衣裙,一臉天真爛漫,淡妝素容。


    “觀裏並沒有人,蠟燭已燃盡,但是看痕跡,應該是早上才離開。”洛銘看著觀裏的燭台說道。


    “嗯,不知道是不是在山下,咱們立即去查詢嗎?”洛涵問道。


    “嗯,走吧,咱們盡量不要動手,咱們此行隻是來查探,更不要傷及無辜;如若能與那張智交好,甚至引入山門,則是最好不過。如若不然,咱們也不必交惡。”洛銘接著說道。


    “是。”旁邊的洛詩立即迴道。


    “走吧。”洛銘本想招唿其他三人立即離開,但卻見十師弟洛源盯著觀前的大樹看著,不禁好奇問道:“怎麽了?”


    洛源指著大樹對著其他三人說道:“三位師兄師姐,你們看那枯樹是不是有些奇特?”


    “奇特?”洛涵好奇問道,不過她心裏知曉自己四人中,洛銘修為最高,也是幾人的決策者;自己和洛詩修為稍差一點,洛源雖年輕,但天賦最高,魂力修為並不比自己弱,而且心思機謹、靈識強大、感知力強。


    “一棵枯樹而已,哪裏奇特?”洛詩也問道。


    洛源走上前去,手成掌形,順著掌形空氣中立即凝結成一道細長的高壓水刀,對著巨大的枯樹根部就是一劃,隻聽“哢嚓”一聲,幾人合抱的枯樹,立即被切開,上麵一大片枯枝應聲倒地。枯樹內部已成粉塵一般,隨風散開。


    “這?”洛涵驚奇道。


    “這是被‘吸魂者’吸完生命力和魂力造成的,看樣子應該就是情報裏說的那被張智吸取生命力的楠木了。”洛銘說道。


    “這楠木應該有千多年生命力,魂識也應該強大無比,他一下就直接吸取完成了。‘吸魂’能力駭人聽聞。”洛涵驚訝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據說他更是掌握‘風控之力’,如今一看那張智實力,果然非同凡響。”


    “走吧,記住,小心為上。”洛銘提醒其他三人說道。四個人便飛快的往山下奔跑而去。


    【高壓水刀的切割原理:


    高壓水刀的切割原理主要基於高壓水流的衝擊力和摩擦熱量來實現對材料的切割。具體來說,當高壓水流通過特製的噴嘴或噴頭時,由於管道內部的壓力,水開始加速並形成一束高速射流。這種高速射流的水分子之間具有很大的作用力,因此能夠產生足夠的衝擊力來切割材料。


    同時,當高速射流與被切割物接觸時,會產生巨大的摩擦熱量。這種熱量有助於軟化材料並使其更容易被切割。綜合衝擊力和摩擦熱量的作用,高壓水刀能夠實現對各種硬度材料的切割。


    此外,高壓水刀切割還具有一些優點,如切割速度快、精度高、無需切割油、無汙染等。因此,它在工業領域得到了廣泛應用,包括汽車製造、航空航天、輪船建造、建築材料加工等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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