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一道靈力將黑蛇打開,原本因為血液而獲得不少靈氣的黑蛇摔迴桌上,險些嘔出一口血來。


    陸韶吟見狀先是擔憂了黑蛇一瞬,又立即看向了沈醉,虎口上的傷口看起來很深但是卻沒有一絲血液流出來,像是被人吸幹了一般,徒留兩個血窟窿。


    “阿醉,你沒事吧。”


    沈醉道:“皮外傷,治療蛇的東西嘛,我找找,他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麽事,你從哪撿的這東西,醜死了。”


    嘴上損越攬星的機會她可不會放過,黑蛇被她這一下打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不過聽見這句話還是忍不住僵住了身子。


    他哪裏醜了?


    沈醉給越攬星配好傷藥,交給陸韶吟,陸韶吟有功夫照顧他,自己可忙著呢。


    這數十年自己也終於算是和沈席玉有了幾分熟悉,前日沈席玉外出歸來,似乎受了傷,他此去是為魔族動亂之事,魔尊手下三位大將聯合叛變,將魔尊趕下了位置,擔憂此次動亂新任魔尊上位會影響到修真界安寧,他是前去加固封印,不過卻沒想到這次動亂引起了封印波動導致衝天的魔氣反噬傷了他。


    這封印隻能困住那些修為不高的魔族,所以魔族大軍無法穿越封印,但是困不住如越攬星這般實力高強之人。


    他受傷選擇逃到封印之外,也是因此,此時魔族內四處在搜尋他的下落,若是被抓住怕是死無葬身之地,還不如逃到外麵。


    但是那時他身受重傷,衝破結界後就暈了過去,化作了黑蛇。


    陸韶吟看不出沈席玉的傷,他又不會主動說出自己的情況,她的心思在這條撿到的黑蛇身上,而沈醉卻能看出來,這魔氣的反噬委實不輕。


    這些年因著那讖言,他似乎有些不敢麵對自己,畢竟在那幻境裏,他竟和沈醉是道侶,這太過匪夷所思,盡管他並不相信,也多少對他心思有些影響。


    就比如,有了這種人們口中會變成“現實”的讖言暗示,在他的思維中二人的關係才有了別的可能。


    手中拿著自己煉好的藥,沈醉敲了敲房門,等待著裏麵的沈席玉開門。


    四周安靜的不像話,風簌簌吹過竹葉的聲音落入耳中。


    沈席玉看見沈醉後頓了一下,下意識問道:“有什麽事嗎?”


    沈醉道:“你受傷了,封印情況很不好嗎?這是藥。”


    裝藥的白瓷瓶帶著微弱的體溫,沈席玉羽睫飛速翕合,眼底慌亂。


    似乎想起了那個令他驚慌失措的夢。


    沈醉眼裏露出一絲隱秘的笑意,麵色不顯,道:“我幫你看看?”


    她似乎看起來總是如此平靜坦蕩,沈席玉有些懷疑此刻胸膛中的無法忽視的心跳是她的原因,還是自己。


    但是他卻清楚,自己所修煉的無情道,是不能有道侶的,所以有那種夢境,他才會如此驚訝。


    他選擇無情道,無非是因為那時的自己對人情淡漠,而且無情道修煉速度要比旁的快的多,那時的陌雲宗處於分崩離析的危難麵前,必須有個人能擁有和死去的師尊一樣的實力,能夠震懾外人,阻止旁的的宗門虎視眈眈,想要將處於風雨中的陌雲宗吞噬殆盡。


    這些年,作為一個所向披靡的武器,他做的很好。


    做一個人?


    他眼裏出現了童稚的懵懂,恍惚間額上似乎傳來幼年時師尊輕柔撫著他發絲的觸感。


    ‘我們小席玉以後可不能這樣了,不開心的話……告訴師尊吧。’


    人是世界上最冷漠的生物,從自己幼時被自己的親父當做延壽而犧牲的工具時他就明白。


    沒人會在意他。


    他的存在,作為工具,作為武器。


    即便是有絲毫的在意,在麵對其他東西時,這點在意也如同迎風燭炬,輕易便熄滅了。


    他覺得自己此生不會與他人之間有過多的牽絆,就連師兄師妹,自己和他們也十分陌生。


    遑論道侶呢?


    但是遇見她的百年中,他似乎有了些如同正常人一樣的思緒。


    猜疑、好奇、緊張。


    喜悅與難過。


    他目光一厲,似乎陡然意識到短短幾息間自己心裏都想了些什麽。


    “不用了。”


    沈席玉看向對方有些愕然的眼眸:“我自己有藥 ,用不著。”


    原本想將手中的藥丟到地上,但是他隻覺得自己的胸膛仿佛被鋼針刺穿一般,他唿吸一頓,還是選擇將藥交到她手中。


    沈醉看著他的神情,心裏似乎明白他在想什麽,什麽也沒說的接過藥。


    不用她的藥,她也有辦法。


    現在他的好感已經到了65,如果自己不戳破的話,他怕是不會意識到自己的感情的。


    他跟那個木頭桃花一樣。


    誒?


    桃花?


    腦海好像出現了一片空白,原本好像該存在的情感和記憶都好像被人從紙張上擦去,她一下子有些沒反應過來。


    自己該記得的。


    但是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


    想到這裏,不由得心情鬱鬱,走在迴寢的路上,沈醉盤算著自己迴去的日子。


    快了,很快就能迴家了。


    卻不知道為什麽,好像開心不起來似的 明明她應該很開心的。


    好像控製情緒的開關失靈了一樣,在開心時調動不了她的心情,又在不該難過時,如洪流一般倒給她許多。


    係統,這不會是讓你給沈席玉傳導情緒的副作用吧?


    沉寂著的係統答道:不是哦,宿主,這可能是個人原因呢。


    她可能生病了。


    陸韶吟不在?


    沈醉打開房門,坐迴了床上,愣在那裏忽然不知道該做什麽好。


    臉頰上殘留的淚水被風吹幹,隻留下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當終於察覺到自己正在默哭泣時,那原本早已枯竭的眼眶卻再次無法抑製地濕潤起來,淚水如決堤般源源不斷地湧出。


    她並不難過,隻是覺得有些茫然,胸口悶的好像壓了千斤的石頭,沉重的無法唿吸。


    冰涼的觸感從手腕傳來,原本靜靜躺在那裏的黑蛇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了過來,碰到了她的手腕。


    她伸出手摸了摸黑蛇的腦袋,如同冷滑的玉石一般。


    越攬星蛇眸裏有一絲驚訝,他看不真切眼前的場景,也不知道她是在哭,之所以靠近,隻是發現在她身邊,自己似乎恢複的更快,還有……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再弄點血而已。


    沒想到對方會突然……摸自己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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