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被他這嗚嗚聲嚇了一跳,怎麽這······話都沒法說了?!


    秦老爺心頭直發怵,天爺!這謝侯爺收拾起人來還真是······


    雖說是沒要人的命,但這樁樁件件,簡直比要人命還要命!


    人成了啞巴,不光是仕途無望了,今後什麽營生也難做,連婚嫁都難!


    且人都成了這模樣還要抬出去讓眾人看好戲,讀書人最要緊的就是臉麵,這可是誅心呐!


    沈知遠心裏想的也是一樣,他都這副模樣了還吃什麽席!


    等外頭的人看明白了情形,誰敢來和他同席?!


    謝淮禮是要讓所有人看他的笑話!


    他都已經廢了自己了,為什麽還不肯放過他?!


    他一邊掙紮一邊在崔顥背上嗚嗚叫喚,崔顥被他撲騰煩了,幹脆將他甩了下來,讓秦老爺帶來的人直接將他拖出去。


    本來還想給他留點體麵,背他出去好看點,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隨他吧。


    崔顥不再理會他,自己先大步出去了。


    秦老爺也不敢說什麽,立刻讓家丁們架起了沈知遠,跟在後頭出去了。


    前頭謝淮禮帶著程嬌娘一出來,程家幾人立刻就趕過來了。


    “姐!你沒事吧?!”


    程英傑衝在最前頭,上上下下打量了程嬌娘一圈,看她人沒事,又去看她臉色。


    “姐!你有沒有受他的氣?!”


    他眼中又對謝淮禮燃起了敵意,插進謝淮禮和程嬌娘兩人中間隔開了他們,指著謝淮禮怒道:


    “你剛才是不是在裏頭欺負我姐了?!”


    他這話一出,旁人還沒說什麽,一直跟在程家後頭的蔡世昌嚇得直接將拳頭塞進了自己張大的嘴巴裏。


    若他動作慢點差點就忍不住發出驚叫了。


    程英傑他怎麽敢的?!


    那可是謝侯爺!


    然而接下來更讓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他看到那謝侯爺不但沒著惱,反倒笑著伸手揉了揉程英傑的腦袋,一副親和的兄長模樣。


    ?!


    這還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謝侯爺嗎?!


    謝淮禮沒答程英傑的話,程嬌娘先出聲了,“英傑,不可對侯爺無禮!”


    謝淮禮見程嬌娘出聲護他,唇角勾起了一個笑,將橫在兩人中間的程英傑推開,又將程嬌娘擁迴了自己身側。


    姐姐發話了,程英傑態度收斂了些,但他還有話要說。


    他直視著謝淮禮,話中意有所指,“如果你連這點肚量都沒有,我姐也不稀罕給你做妾!”


    “你若是不高興,大可以讓我姐迴家,我家裏巴不得她迴來!”


    “英傑!”這迴程老爹和方氏的訓斥聲都響了起來。


    程老爹立刻上前扯開了程英傑,惶恐對謝淮禮道,“小孩子不懂事亂說話,侯爺勿怪。”


    “我沒亂說話······”程英傑還要說,程老爹直接轉身捂住了他的嘴。


    謝淮禮對程老爹點了點頭,“無妨。”


    程嬌娘有些不安地去看謝淮禮,她倒不是怕侯爺生英傑的氣,而是英傑話中的含義······


    其實她到現在仍然很忐忑,不知道侯爺對剛才的事情怎麽想的。


    以她對侯爺的了解來說,侯爺知道了她以前有過婚約,和其他男子有過往事,不可能不生氣的。


    也許是因為現在在外頭,侯爺顧著她的臉麵,所以隱忍著沒發作。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今夜迴去,她可就麻煩大了!


    她在心裏仔細思索著,晚上迴去該怎麽給侯爺解釋。


    也許比起解釋,還是好好哄哄更有用些。


    可是說到哄,她唯一隻知道一個法子,就是······床榻上那些事。


    她不自覺地想起了侯爺近些日子喜歡的花樣,琢磨著晚上該用什麽花樣哄侯爺,想著想著,漸漸就臉紅耳熱了。


    謝淮禮一直注意著她的神色,看她無緣無故突然紅了臉,眼中還似有春情,嚇了一跳。


    青天白日的,這小腦袋瓜裏頭在想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呢!


    他雖然愛極程嬌娘這副嬌媚模樣,但卻是萬萬不能給旁人看的!


    謝淮禮心急之下撈起程嬌娘的兜帽蓋住了她的臉,對程老爹道,“前頭開席了,走吧。”


    說罷擁著程嬌娘在前頭走了。


    程老爹見他們走了,也放開了程英傑,“那大老爺對你姐姐怎麽樣,對你怎麽樣,你心裏難道沒數嗎?!”


    “你老老實實給我把席吃了迴去,再敢對那大老爺瞎胡咧,仔細我迴去抽你!”


    程英傑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一時對他姐姐好,可不代表一直會對他姐姐好!


    今天看在姐姐沒出什麽事的份兒上就算了。


    但是任何時候隻要他發現姐姐受了欺負,不管那侯爺有多了不起,他都絕不會對他客氣!


    他忿忿地看著謝淮禮的背影在心中發誓,程老爹看他那倔驢樣就知道他又在心裏犯強。


    揚手就在他腦門上拍了一巴掌,“快給我走吧你!”


    程家一家人也走了,隻剩下了蔡世昌一個,還在原地愣愣的。


    程家與謝侯爺的關係,他千算萬算,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


    但這換誰能猜到啊?


    哪有做妾做得這麽得臉的啊?


    這哪像是做妾啊!


    今日秦家宴席,高官雲集,也算是正式場合了,謝侯爺就這麽把這小妾堂而皇之帶在身邊。


    帶在身邊就算了,走個路還這麽著牽著抱著,這不說誰知道是妾室啊?!


    而且程英傑竟然敢對謝侯爺那般無禮叫嚷,謝侯爺卻完全沒脾氣似的,甚至還笑嗬嗬。


    就是正妻娘家的小舅子,那也不敢對夫家老爺這態度的!


    按說這謝侯爺也不是個脾氣好的人呀,陸文才揍了程英傑一頓,陸彥霖判了流放,那陸家直接完蛋了!


    大廈一夜傾塌!


    這樣狠絕的人物,卻對程英傑這麽寬縱,為什麽?


    蔡世昌愣愣地看著前頭那抹倩影,光是一個背影,就足以讓眾生神魂顛倒了。


    嘖嘖嘖,他真羨慕呀,來生他也想投胎成個女兒身,長成程家娘子這副模樣,然後······


    做謝侯爺的女人!


    謝淮禮在前頭攬著程嬌娘,看她臉頰的紅暈消退些了,便將她的兜帽撩開了一些。


    “剛才在想什麽?”


    程嬌娘見他問起,也不想再迴避林子裏的事了。


    幹脆道,“侯爺,我···我的確與那沈知遠有過婚約。”


    謝淮禮的臉立刻就黑了。


    他問她為什麽突然情動,她卻提起了沈知遠。


    程嬌娘一看他黑臉就以為是婚約的事讓他不高興,果然他真的很生氣。


    “我···我知道侯爺生氣,”她慌張道,“我剛才是在想晚上迴去該怎麽哄侯爺開心。”


    “哦?”謝淮禮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臉上又變了副玩味的神情。


    是想到什麽法子了,人成了那副滿臉春情的模樣?


    他唇角抑製不住地揚起了笑容,眉眼間盡是興味,“那你想怎麽哄我開心?”


    程嬌娘對自己想到的法子難以啟齒,吞吞吐吐了半晌,咬著唇輕聲道:


    “侯爺想讓我怎麽哄我就怎麽哄。”


    謝淮禮的火輕而易舉就被她這話挑了起來。


    再看她滿臉紅暈,眉梢眼角盡是媚意,隻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躁了起來,衣袍都快掩不住下身的異樣了。


    這還是在外頭呢,這折磨人的小東西!


    如今都不分場合地撩撥他了!


    謝淮禮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體內的躁意,不能再和她說這個了。


    程嬌娘見他不說話,以為自己連這樣說都沒用,有些心急。


    “侯爺真的讓我怎麽哄都可以,侯爺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氣了?”


    謝淮禮聽著她嬌軟委屈的聲音,心軟得一塌糊塗,真想立刻就想把人揉進懷裏好好安撫。


    但想到晚上可能的豔福,他生生忍住了。


    甚至還故意沉下了臉,語氣低沉道,“咳,看你晚上表現吧。”


    程嬌娘聽了這話有些激動,侯爺還是願意給她機會的!


    她晚上一定要好好表現才行!


    謝淮禮看她那幹勁十足的樣子體內又是一陣燥熱湧動,他趕緊甩了甩頭驅開了腦子裏靡麗的想象,前頭馬上就有人了。


    他伸手又用兜帽牢牢罩住了程嬌娘的臉,牽著她步入了宴席場地。


    場中的賓客本就一直在注意北邊的動靜,此刻終於見到謝侯爺出現,立刻又起了一陣躁動。


    經曆了剛才的事情,現在誰都不敢過來給謝侯爺見禮了。


    隻怕他還在氣頭上,現在過來會觸他的黴頭。


    而且剛才北邊林子裏到底出了什麽事還沒鬧明白,現在場中又出現了新的熱議話題。


    謝侯爺身邊的這女子是誰?!


    未曾聽說謝侯爺娶妻,怎麽現在公然帶著一個女子在身邊?還有了身孕?!


    馮錚一直在這邊提心吊膽地等著,現在總算見到他們的人,立刻就迎了過來。


    “侯爺······”聽說程姨娘出事,他想說點什麽賠罪,但實在又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


    謝淮禮打斷了他,直接道,“開席吧。”


    “是。”


    馮錚將他領到了最上首的主賓桌,等他和程嬌娘落了座,又去各處招唿其他的賓客落座。


    程家一家都被安排在了主桌上,程老爹被領過來時惶恐得很,一再推脫說要坐偏遠些的位置。


    秦家卻說所有的位置都安排好了人,沒有多餘的席位了,程老爹無奈,隻能硬著頭皮坐下了。


    程家坐下後,又有不少人對著他們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謝侯爺坐主桌是理所應當,但旁邊那家是什麽人?


    等賓客都坐定,秦硯川檢查席麵,發現有一個座位還空著。


    他過去查問情況,那桌皆是他邀的同年舉子,空著的座位是那桌的上席,是······


    沈知遠。


    因沈知遠中了探花,所以他特意將他安排在了上席。


    人去哪了?


    他立刻讓小廝去找人,若是還沒等他來就開席了,是怠慢了這位探花郎。


    但謝侯爺已經坐在上頭了,總不能為沈知遠讓謝侯爺等著。


    而且現在差不多要放鞭炮開席了,卻還沒見到他爹迴來。


    秦老爺是家主,需得由他來下開席令,他有些心急了,正想派個小廝去找人,秦老爺身後領著幾個人出現了。


    秦硯川看他身後的情形感覺不太對,有一個人像是被小廝架起拖著在走,什麽情況?


    被架著的人低低地垂著頭,也看不清模樣。


    秦硯川皺起了眉,迎了過去,“爹,這是······”


    秦老爺實在也不好說,沒答他的話,迴身對小廝吩咐道,“把沈公子扶到坐席上去。”


    沈公子?


    秦硯川心中一個咯噔,這沈公子該不會······


    他扶起那人的肩去看,不是沈知遠是誰?!


    “沈兄!”秦硯川驚唿出聲,沈知遠怎麽成了這模樣?!這是怎麽了?!


    他的驚唿引得賓客紛紛看了過來,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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