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嬤嬤的死打了他們二人措手不及,就連087都懵了,瘋狂地在係統商城裏找能救命的藥,卻抵不過關嬤嬤吃進去的毒藥,她毒發不過一息時間就倒地身亡。


    與此同時,那個叫烏蒙的番役走了進來,看見倒地的關嬤嬤,他麵色微變,轉身出去叫人進來。


    薑蒔心知這下麻煩大了,她自以為自己是螳螂捕蟬的螳螂,沒想到她的背後還有隻黃雀。


    夏雨和冬青的死也許扣不到他們頭上,可關嬤嬤一死,很有可能會被人認為是殺人滅口,甚至會懷疑到梁皇後頭上。


    可是,讓薑蒔不解的是,關嬤嬤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自盡,她的死能給誰造成影響,又能給誰帶來利益?


    “七七,你查一下薛妃小產是誰下的手?”


    087沒有再推脫,打開麵板查了起來,很快把麵板裏的內容投放到大屏幕上。


    “是一個叫素秋的宮女在熬湯時下的藥,下的是紅花與當歸......”說到這裏,087的聲音停了下來。


    “繼續說。”薑蒔皺著眉頭,薛妃湯裏被下了紅花和當歸,這兩樣藥材都是活血的,同時吃進去薛妃不小產才怪。


    087的聲音艱難地響起:“素秋是皇後撥過去照看薛妃的,事發以後,素秋就觸柱身亡,把湯端給薛妃的關嬤嬤被關進了慎刑司。”


    素秋是梁皇後的人?


    薑蒔震驚地抬頭,正好對上霍俞燼疑惑的眼神。


    “我們快去鳳儀宮!”


    霍俞燼忙道:“你去鳳儀宮,我去養心殿請父皇!”


    兩人出了慎刑司以後就分頭走,薑蒔由竹苓護著去了鳳儀宮,霍俞燼則去了養心殿。


    梁皇後仍然坐在原本的位置,手上是一件水藍色的衣裙,一看就知道是給薑蒔做的。


    薑蒔沒等宮女通報,就掀開簾子走了進去,“母後,關嬤嬤死了!”


    “關嬤嬤?”梁皇後一時沒想起來,還是邱嬤嬤提醒她:“是薛妃娘娘從宮外帶進來的乳母。”


    “你要去慎刑司找的人就是她?”


    薑蒔點頭,“聽說當時她端了一碗湯給薛妃,薛妃喝完沒多久就腹痛不止,當天晚上就小產並大出血。”


    “不止如此,我還從她口中得知,這麽多年一直關在她隔壁牢房的,就是關雎宮的夏雨和冬青。”


    犯了錯的宮女會被關在一個牢房,與關嬤嬤相鄰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昭陽宮的梅妃和關雎宮的薛妃她們的人怎麽會像老朋友似的交換了對方的秘密?


    梁皇後停下手上的動作,認真聽薑蒔說話:“看來,你應該還有什麽事情沒說完。你說吧,我聽著。”


    薑蒔糾結了一會才問道:“母後是不是曾經給過薛妃一個宮女,叫素秋的?”


    邱嬤嬤剛聽完她的話,就一迭聲地說道:“對對,素秋那丫頭是鳳儀宮出去的,她藥膳做得好,皇後娘娘就讓她去關雎宮伺候薛妃娘娘。本想等薛妃娘娘生產之後,再讓她迴鳳儀宮來,沒想到......”


    素秋是鳳儀宮出去的,的確在湯裏下了紅花和當歸,她懂做藥膳,就知道紅花和當歸孕婦是不能食用的,可她依然放了。


    是有人指使,還是曾經與薛妃有過什麽糾葛?


    “你是懷疑是我指使素秋對薛妃下手的?”梁皇後看著薑蒔,想從她的表情得到想要的答案。


    薑蒔急忙搖頭:“自然不是。我懷疑素秋被人收買了,但是收買她的人一定不會是您。”


    “你要是不說,我估計也忘記這件事情了。”梁皇後的雙眼浮上迴憶,緩慢地將過往一一道來。


    薛妃小產的時候已經懷胎四個多月了,當時霍俞燼失蹤,整個皇宮亂成一團,宮中人人自危。


    梁皇後陷入失去兒子的痛苦之中,整天渾渾噩噩,病了又好,好了又病,如此反反複複,她還是打起精神來,讓精通藥膳的素秋去關雎宮給薛妃調理身子。


    素秋在關雎宮待了才一個多月,薛妃就小產了,當時宮中所有的人都把懷疑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梁皇後做事一向坦蕩,素秋的確是她派去關雎宮的,可她卻沒吩咐素秋對薛妃下手。


    出事以後,宮中查到素秋和關嬤嬤頭上,熬湯的是素秋,端湯的是關嬤嬤,因為生病而聞不出湯有問題的薛妃將碗裏的湯一飲而盡。


    後來素秋一力把罪過承擔下來,道出謀害薛妃的真相。


    素秋家中開著一個酒樓,生意常年火爆,其中一碗藥膳更是聞名京城。


    後來薛家人得知以後,用強硬手段搶走了藥膳的方子,又搞垮了素秋家中的酒樓。


    此後鍾家藥膳絕跡,取而代之的是薛家藥膳。


    素秋家道中落,家中長輩接連去世,她從商戶小姐變成乞食的丫頭,為了生存她在宮女大招之年,進宮成了一名灑掃宮女。


    進了宮才知道,原來害得鍾家窮困潦倒,家破人亡的仇人不僅進了宮,還成了貴人。


    她有心想報仇,卻因自己的身份所限,始終無法靠近薛妃半步。


    也許是上天明白她的苦楚,讓她被梁皇後選中,終於成為能在貴人跟前走動的二等宮女。


    接著梁皇後有孕,每日害喜無法進食,甚至傷害到腹中胎兒,她想方設法熬藥膳給梁皇後調理,最終因保胎有功升為一等宮女。


    大約半年以後,薛妃有孕三月餘,剛失去沒多久孩子的梁皇後念在她與薛妃閨中相識,且情分不低的情況下,暫時將素秋撥到關雎宮照看。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瞬間,素秋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薛妃懂醫,想對付她不能用藥,即便要用,也要等聞不出,嚐不到藥味時才行。


    女子有孕以後身體溫度高於常人,薛妃貪涼,每晚都開著窗吹風,半夜再由宮人關上。


    素秋每次關窗都會留下一條縫,窗戶斜對著薛妃的窗,深夜裏從縫隙吹進去的風卻正對著薛妃。


    就吹一下風不會生病,素秋看過黑夜的天,脂知道次日會有大雨,和薛妃去鳳儀宮請安時掐著點兒出的門。


    老天都在幫她,轎輦抬到半路,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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