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這都是你的猜測,無憑無據的,怎麽就斷定梅妃和薛妃相互陷害了?”087不太相信薑蒔的猜測,它這裏都沒資料呢,薑蒔怎麽可能憑借猜測兩個字就想到了?


    它的話音剛落,087分7就檢測出問題,它熟悉的尖叫聲又在薑蒔的腦海裏響起,聽得薑蒔擰緊了眉毛。


    好半晌她才緩過來,沒忍住想嗬斥它,話到嘴邊又吞了迴去,換成另一句話:“嚷嚷什麽啊?我耳朵都聾了!”


    “夏雨和冬青死了!”


    這兩人是和春花,秋月一樣,都是梅妃宮裏的大宮女,知道的東西肯定也不少,否則不會在慎刑司待了這麽多年,如今又被滅了口。


    薑蒔腦瓜子嗡嗡的,“你怎麽不早說還有這兩號人?”


    她還沒去慎刑司,還沒問過關嬤嬤,怎麽這兩個人就死了?


    087難掩心虛:“這不是想讓你自己去查嗎?時空管理局有規定,我隻是輔助你,可不能什麽都一股腦的幫你搜出來的。”


    薑蒔拍了拍腦門,突然看見係統背包裏的實話丸和真言符,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她有道具啊,為什麽要累死累活的查一通?


    把實話丸給薛妃吃進去,不就什麽都知道了?


    不,不隻是給薛妃,玥貴妃和梅妃也要,她們三人之間肯定有什麽糾葛。


    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也能趁機問出霍俞燼失蹤的真相?


    “不能!”087馬上出言製止,“劇情雖然已經崩了,但是不要再繼續崩。你一下子把所有事情搞清楚,後麵作者寫什麽?”


    “況且實話丸和真言符作為輔助道具,不是讓你這麽用的!!”


    感受到087的歇斯底裏,薑蒔隻能妥協,放棄大肆使用實話丸和真言符的念頭。


    “那我隻給薛妃一個人用,行了吧?”薑蒔說完,就和梁皇後提出告辭,與霍俞燼一同去了慎刑司。


    慎刑司果真如同梁皇後所說,陰冷潮濕,空氣中還泛著血腥氣,她聞著忍不住有些作嘔。


    霍俞燼掏出手帕折疊成三角,細心地圍在她的臉上,擋住了一小部分的氣味。


    薑蒔覺得好了些,她輕輕地唿吸,生怕吸氣時把血腥氣全部吸進去。


    給他們帶路的番役姓烏,單名一個蒙,此時正點著燈籠走在他們跟前。


    “這關嬤嬤就關在最裏頭的牢房裏,殿下,皇妃,注意腳下。”


    慎刑司除了設有牢房,正堂還擺了不少刑具,老虎凳,狗頭鍘,拶子等等,每個刑具上都泛著黑紫色的血跡,看得讓人心生恐懼。


    牢房設有男監和女監,男監關押犯了大錯的太監,女監關押宮女和嬪妃。


    三人跟著烏蒙一路走到女監最裏頭,就看見一個蓬頭垢麵,滿身髒汙的老婦人蜷縮在角落。


    聽見有人來,關嬤嬤猶如驚弓之鳥地彈射起身,卻不小心牽扯到身上的傷處,又痛得趴了下去。


    “本殿來問幾句話,你出去等著。”霍俞燼握緊薑蒔的手,見她臉上沒有害怕之色,這才稍稍放心。


    烏蒙猶豫片刻,在霍俞燼遞過來一錠銀子以後,瞬間轉變了態度:“殿下,您慢慢問,奴才就在門外候著,有什麽事兒您叫奴才!”


    霍俞燼揮手讓他退下,朝角落裏的人喊了一聲:“關嬤嬤。”


    關嬤嬤身子一僵,進了慎刑司十多年,這裏的人一直都喊她關婆子,關嬤嬤這個稱唿好多年沒聽見了。


    半晌之後,她沙啞的聲音才響起:“是哪位貴人來看我這老婆子?”


    說完跪爬著走到牢門前,眯起眼睛仔細看了一會兒:“老奴不認得你們,你們走吧,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薑蒔見她頭發全白了,身上穿著單薄的囚衣,露出來的手腕瘦得皮包骨,她輕聲說道:“關嬤嬤,薛妃娘娘讓我們來看看你。”


    聽到薛妃娘娘這四個字,原本還很平靜的關嬤嬤突然像頭發怒的母獅:“不要提薛妃,不要提她!”


    薑蒔被她突然的暴起嚇得往後退了半步,後腰被霍俞燼穩穩扶住,對上霍俞燼擔憂的雙眸,薑蒔搖搖頭表示沒事。


    薑蒔本想繼續問,就聽見關嬤嬤哀哀淒淒地哭了起來。


    從一開始的小聲啜泣到最後的嚎啕大哭,關嬤嬤像是把積累了多年的冤屈哭了出來:“我沒有下藥,我沒有啊!她是我奶大的姑娘,我將她當成是自己親生的孩子,我怎麽會害她?”


    在慎刑司這麽多年,剛進來是什麽罪沒受過,什麽刑沒挨過?


    這具身體能強撐到現在早已是強弩之末,她能撐著一口氣,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夠親口告訴薛妃,她沒有在湯裏下藥。


    可是這麽多年以來,薛妃不僅沒有來看過她,連派個人過來問幾句話都做不到,她滿心的苦楚和冤屈無人申訴,隻好對著牆壁一遍又一遍地念叨。


    後來過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隔壁牢裏關進來兩個人,聽說是昭陽宮梅妃娘娘的貼身大宮女。


    那兩人常常抱在一起小聲密談,嘰嘰咕咕地也不知道在說什麽,關的時間久了,也許她們話也說完了,就開始問她是哪個宮的嬤嬤。


    “你是說,隔壁牢房關著的是夏雨和冬青?”薑蒔詫異地問道。


    關嬤嬤點頭,看著空蕩蕩的牢房,眼神空洞又麻木:“但是她們死了,在你們進來之前就被番役從暗門抬了出去。”


    薑蒔和霍俞燼對視一眼,暗道一句峰迴路轉。


    “夏雨和冬青是護住不力被關到這兒來的,她們被關進來以後,定跟你講過是怎麽進來的,是不是?”


    關嬤嬤被她這直白的問話問得目光一頓,雙眼浮上幾分警惕:“你們不是薛妃派來看我這老太婆的吧?”


    她嘲諷一笑:“我關進來十幾年,連薛妃宮裏的蚊子都沒瞧見一個。夏雨和冬青剛死,你們就聞著味找來了。你們是來查三皇子夭折一事的吧?


    見他們不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關嬤嬤又露出一個他們看不懂的笑容:“可惜了,我是知情,但是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們。”


    很快,關嬤嬤的唇角就溢出暗紅色的血跡,指著薑蒔和霍俞燼,來不及說一句話,就順著牢門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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