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恆安慰道:“她不知道我們做了什麽,但又已經有所察覺,好奇探尋是正常的。”


    中年人微微一怔,隨後長歎一口氣。


    “對她我還是有些愧疚的,當年沒把她帶走,後來她也沒過過什麽好日子。”


    眼前這位,也是餘家的掌櫃之一,他和安樂侯的關係,雖然不如連恆那樣緊密,但不管怎麽說,他們一家的命也是安樂侯救下的。


    他曾立誓,永遠效忠於餘家,即便餘家出事落魄,到最後僅剩一人,他也還是在堅持當初的想法。


    這些年比較遺憾的事,就是沒能把蘇文鳶帶走。


    安樂侯隻有餘輕竹一個女兒,百般嗬護。


    餘輕竹又隻留下一個蘇文鳶,他們沒能照顧好蘇文鳶,始終覺得心中有愧。


    這段時間,他對蘇文鳶的感情也很複雜。


    一會兒恨鐵不成鋼的怒罵,怕她擾亂計劃。


    一會又心生愧疚,覺得虧欠她。


    連恆說:“她不認識你們,見都沒見過,我的名字,她還是從蘇原嘴裏聽說的,我們入京已久,她除了讓人傳信說要見掌櫃以外,就再沒做過別的事。”


    他們入京之前猜測說,蘇文鳶會想方設法的找到他們。


    但結果卻是隻派人傳信,他們推脫說掌櫃不在,蘇文鳶也沒糾纏。


    這樣的態度,讓人摸不著頭腦。


    年懷終說:“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去見見她的,我想去。”


    中年人起身說道:“我和你一起。”


    連恆和年懷終齊聲阻攔,攔下了他,最終決定讓年懷終一人去問問。


    蘇文鳶沒想到這次的事情,讓他們來得這麽快,這和自爆有什麽區別。


    年懷終是跟著修建祠堂的匠人一起來的,說是那邊出了問題,需要匯報。


    見到匠人後,蘇文鳶一眼就瞧見了人群後的年懷終。


    “明目張膽的過來,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蘇文鳶真是頭疼,這些人怎麽就不知道收斂點,藏一藏啊!!


    皇上還沒分出功夫調查,等盛子焱盛子溪的事解決,皇上肯定會著手調查他們。


    藏一藏啊!


    年懷終沒說話,示意蘇文鳶先把其他人攆出去。


    都是一夥的沒錯,但有些事該瞞還是得瞞,讓所有人都知道會出事的。


    房間裏隻剩他們二人,蘇文鳶滿目憂愁的看著他,也像是在看著他身後的所有人。


    “我們聲勢浩大的入京時,就沒想著低調行事。”年懷終迴答了蘇文鳶的疑問。


    他們就是沒想隱藏,鬧得越大越好。


    最好到最後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在為安樂侯報仇。


    “有多少人?”蘇文鳶撿重點的問。


    年懷終搖頭,不想說。


    蘇文鳶又問:“你爹也在嗎?”


    這點年懷終沒否認,同時也知道了,蘇文鳶並沒有調查他們。


    “最重要的問題,宮裏的禦醫……”


    年懷終打斷說:“這個問題你不該問,不知道最好。”


    他發自內心的勸說,不想讓蘇文鳶摻和進來。


    就算心裏想到了,也不能說,沒說出來就始終有一層窗戶紙在。


    到時候她也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上一句,不知道。


    蘇文鳶覺得頭更疼了,問說:“不想讓我知道,那你過來幹嘛?我不知道你們活下來多少人,但既然活下來了,總要好好生活吧。”


    “好好生活?”年懷終疑惑,“既然你也知道,當初又為什麽非要查呢?明知道皇上不喜歡,你還不斷挑釁,差點喪命,你又何必?”


    蘇文鳶鄭重其事的解釋說:“我不一樣,這事解釋不清,也關乎我的名聲,我肯定是不希望外祖父一直背著叛國的罪名。”


    更重要的,這是她欠人家的,不是誰都能撿迴一條命。


    不把這事解決好,她也不好意思用人家的身份和金銀。


    年懷終同樣嚴肅的迴答說:“我們也是。”


    蘇文鳶急道:“可是現在這事已經解釋清楚了,皇上也已經下旨,你們不再是戴罪之身,皇上是沒有道歉,隻說自己誤判,這點我也不滿意,可他又沒死,早晚有機會的。”


    蘇文鳶想讓他們不要著急,再等一等,眼下他們急得,都開始出邪招了。


    慢慢來,才能保證計劃周密,最後全身而退。


    這麽心急,恐怕會全軍覆沒啊,入京時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再統一入獄,場麵簡直不要太好看,蘇文鳶想都不敢想。


    年懷終麵帶不悅,眼神裏多了幾分猜疑。


    “你也說了他沒死,他不該死嗎?”


    他們想要的,可不是一個罪己詔,或者是皇上真誠的認錯態度那麽簡單。


    這些太虛了,皇上因為自己的私心,害死那麽多人,就該償命。


    蘇文鳶被說得啞口無言,怎麽反駁呢?她也是這麽想的,皇上就該償命啊。


    同樣的想法,她還怎麽勸年懷終?


    蘇文鳶隻是不想讓他們來做這件事,她若是說,自己也有這個想法,他們會更瘋狂,絕不會撤離。


    她的糾結猶豫,被年懷終一眼看出,想不明白這事有什麽好糾結的。


    “皇上若是死了,對你也有好處,你就不僅僅是個王妃那麽簡單了。”年懷終拋出誘惑,“不用你做什麽,你什麽都不用管。”


    蘇文鳶嗤笑道:“是,皇上死了,朝臣會擁護王爺登基,誒你說,他們會讓一個不懂禮數,又沒有背景的人,做皇後嗎?”


    對不起!蘇文鳶在心裏給盛景玉道歉。


    她不是故意要汙蔑盛景玉的,隻是和年懷終商量不通,無奈劍走偏鋒。


    年懷終一愣,脫口而出:“宸王不是很喜歡你嗎?”


    他開始質疑了!


    蘇文鳶壓下心中的激動,擺出一副哀怨臉,說道:“我是因為什麽才做得宸王妃,你不知道?他本來也不是心甘情願娶我。”


    “何況到時候還有朝臣逼迫,他們肯定希望未來皇後端莊賢惠,最好有個體麵出身,我孤身一人,如何相抗?”


    賣慘裝可憐,蘇文鳶說著說著,自己都要哭出來了。


    無依無靠,原來是這種感覺。


    年懷終深吸一口氣,幹脆的說道:“那你現在就走吧,離開京城,和我走。”


    “????”


    蘇文鳶此時的懵逼不是裝的,他在口出什麽狂言?


    門外盛景玉再也忍不住了,推門而入,目光不善的看著他。


    蘇文鳶在那胡編亂造,他忍了,年懷終倒是個會順杆爬的。


    這就要把人給帶走?


    “她跟你走了,之後呢?等你們東窗事發,再一起被捉迴來?”盛景玉握住蘇文鳶的手,微微用力。


    蘇文鳶一臉無語的看著他,“我還沒跑呢,不用急著抓我,鬆一鬆。”


    年懷終一看二人的反應,就知道剛剛那些話,都是逗他的。


    他也沒有完全信,說盛景玉不喜歡她,肯定是假的。


    盛景玉多次對他表現出敵意,恨不得殺了他,隻因為他離蘇文鳶太近。


    這種關心,起碼現在肯定是真的喜歡。


    但蘇文鳶說得情況,不是完全沒可能。


    “餘家沒別人了,日後若真是像你說得那樣,你不如早點走,別信他的保證,不可信,當初蘇原還保證過,會對你娘好呢。”年懷終瞥了盛景玉一眼。


    當麵嘲諷,氣得盛景玉想罵人。


    後路都被堵死了,他是想和蘇文鳶保證來著,可年懷終故意提起蘇原,這隻會讓他的保證,變成一個笑話。


    蘇文鳶委屈巴巴的說:“現在走也來不及了,你看他的手。”


    盛景玉:“……”


    他不是惡霸,怎麽被蘇文鳶說成了強搶民女。


    “你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盛景玉提醒。


    蘇文鳶問說:“拜堂了嗎?”


    “……”


    盛景玉眼神一暗,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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