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鳶專門挑他解釋不清的地方說。


    成親了,但是沒拜堂。


    “這樣,日後有機會,我再補給你。”盛景玉聲音放緩,語氣真誠的和她商量。


    他和蘇文鳶說過一次,蘇文鳶說不在意,不讓他補。


    現在又鬧這麽一出,早知道就不該信蘇文鳶的鬼話。


    蘇文鳶以手掩麵,微微哽咽道:“騙子,你現在就開始騙我,日後說不定怎麽忽悠我呢。”


    她到底要幹嘛?盛景玉懵了。


    年懷終無奈說道:“別裝了,我不信,說點有用的。”


    蘇文鳶哭聲頓止,放下手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我都這麽努力了,你還不信,你們就非得送死嗎?”


    “不是,雖然不信,但我會按照你的意思解釋的,他們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年懷終說。


    蘇文鳶驚訝的看著他,還以為這事不成了呢,沒想到年懷終願意配合她。


    “那你迴去以後好好說,就說我勢單力薄,日後他欺負我,都沒人能幫我。”蘇文鳶又是一陣哽咽,抬手在盛景玉胸前推了下,把他推得遠遠的。


    演上癮了。


    盛景玉沒說話,他暫時還接受不了負心漢這個角色。


    蘇文鳶本來沒打算讓年懷終等人,幫她做什麽,但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用這招。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若是他們不想管自己的死活,那她就隻能用點狠招了。


    “好。”年懷終答應。


    蘇文鳶轉頭看向盛景玉說:“沒你事了,你先出去吧,我還有話想問。”


    怕盛景玉在這,年懷終不自在,有些話也會變得不敢說。


    盛景玉倒是聽話,又出去了,就是臨走前,用眼神威脅了一番,警告年懷終不要亂說話。


    年懷終眨巴眨巴眼睛問說:“他這麽聽你的,你還擔心他日後讓你退位?”


    “以後的事誰說得準?當初蘇原不聽話嗎?”


    年懷終雖然沒親眼得見蘇原卑躬屈膝的模樣,但大家在罵蘇原時,總會提起以前,年懷終也聽了些。


    那時候蘇原豈止是聽話啊?和家養的狗沒什麽區別。


    大家都以為他是出於真心,後來才意識到被他給騙了。


    年懷終再次看向盛景玉離開的方向,暗暗咂舌。


    別管他現在表現的有多好,日後會怎麽樣,還真說不定。


    蘇文鳶哽咽時,年懷終覺得她是在演,是裝的,其實她很信任盛景玉。


    但是現在嘛,年懷終的想法變了,蘇文鳶願意信任盛景玉,這才是最可怕的,那人未必靠得住。


    蘇文鳶不知道他的想法,也沒理會,她還有其他問題想問。


    “你們這些年,隱藏的很好,若不是蘇原記得你爹,王爺都查不出你有問題。”


    年懷終在心中給蘇原記上一筆,真是該記的不記,不該記的事情,記這麽清楚幹嘛?


    接著他又解釋說:“宸王查得那戶人家,本就和餘家無關,不過是我父親對他們有恩,餘家出事後,他們的兒子生了一場重病,不治而亡。”


    “我便頂了他兒子的身份,這麽多年,也一直是以這個身份來生活的,查不到正常。”


    他和那個孩子有幾分相似,年紀也差不多,頂替後又長久不見人。


    後來一點點的出現在大家視線裏,沒人發覺這戶人家,換了個孩子。


    在鄰居眼中,大家都是普通人,壓根就想不到有換人這種事的出現。


    再之後的生活,就全都是他的,完全真實,怎麽調查都是真的。


    蘇文鳶點點頭說:“行,你爹很聰明,也挺舍得。”


    “不舍得又能怎麽辦?他要是被抓,必死無疑,我也不能幸免。”


    蘇文鳶激動的說:“所以啊,活著不容易,你們好好活著吧。”


    她的語氣中,夾雜著幾分乞求,真是軟的硬的都上了,就想讓他們消停點。


    年懷終微微一笑說道:“當時的死,沒有意義,讓我活著,是怕以後沒人能夠記得安樂侯的冤屈,可要是現在死了,一切都值。”


    蘇文鳶眼前一黑,這事是說不通了。


    又聊了一陣子,年懷終也想知道蘇文鳶是什麽態度。


    若是宮裏的兩個太醫,不撤出來,他們會對那兩人出手嗎?


    蘇文鳶搖頭說:“不知道,看情況,要是涉及到整個安川國的安危,一切就都不好說了。”


    年懷終不屑說道:“就算啟空國打了進來,安川國沒了,我們也可以去其他地方做生意,你早些離開,我們也能保你衣食無憂。”


    他以為蘇文鳶擔心的是這個。


    蘇文鳶不可思議的問說:“兩國交戰,要死多少人?啟空國皇帝,並非什麽仁善之輩,未必會容得下安川百姓。”


    啟空國複國成功後,殺了不少人,他們在各地生事,死得多數是無辜百姓。


    那場血腥的屠殺,持續了一個月,一個月後也沒有完全停止,隻是有所收斂而已。


    達官顯貴,可以用錢了事,複國功臣,當街殺人都不會被追責。


    要是安川國敗,這樣的事一定會再次發生。


    年懷終想的卻是……生意?銀子?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法,他代表了身後的絕大多數人,也有可能是全部。


    “我想不了那麽多。”年懷終態度冷漠,“那也不是我們該想的,就算再次開戰,我們的生活也不可能過得比這十三年來還要苦。”


    蘇文鳶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偏執。


    隻要能報仇,就行。


    其他的都無所謂,會引出多大的麻煩,也無所謂。


    就算這些人都死了,也可以。


    蘇文鳶還不能說什麽,他們是為了安樂侯,這些年也確確實實吃過不少苦。


    想了許久,她才開口說道:“我之前覺得,我們應該早點聊聊,現在才發現,早點晚點都一樣,攔不住你們,也無法改變我自己。”


    蘇文鳶深吸一口氣說:“我是不可能看著安川國亂起來的,我接受不了死屍遍地的場麵。”


    “好,我可以接受你的想法,他們未必,我會努力勸說的。”年懷終明確表示,因為蘇文鳶,他有了一點私心。


    門外的盛景玉,就不愛聽這種話。


    沒想到年懷終在臨走前,還有一句他更不愛聽的。


    “你確定要留在宸王府嗎?和我走,生活會很輕鬆。”


    整日圍著皇室中人打轉,蘇文鳶再怎麽小心謹慎,也不可能完全避開算計。


    盛景玉走了進去,麵帶警告的看著他,他要是再說下去,蘇文鳶想不想走不一定,但他肯定是走不了了。


    蘇文鳶收起剛剛的嚴肅,故作可憐的說:“我要是被休棄,是不能拿迴嫁妝的。”


    年懷終輕笑道:“餘家世代經商,這些年的累積,可不僅僅是那些金銀,隻要人還在,賺多少都行。”


    “要知道我們剛湊到一起時,手裏沒有半點金銀累積,還要隱姓埋名,要躲官兵,還要想辦法討生活,現如今,那些鋪子你也看到了,這還隻是其中一部分。”


    年懷終竭盡所能的展示自己的能力,想讓蘇文鳶放寬心。


    身份地位是給不了她,但銀子肯定不會缺。


    蘇文鳶說:“你也知道大家一路走來不容易,既然如此,請先保命!”


    說來說去,始終繞不過這件事,年懷終不想再聊了,微微施禮轉身離開。


    前廳內隻剩蘇文鳶和盛景玉,盛景玉忍不住抱怨說:“你剛剛說得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開始怪我了!”蘇文鳶瞪了瞪眼睛,一臉不悅。


    盛景玉說:“真該讓他看看你兇神惡煞的模樣。”


    蘇文鳶這個架勢,怎麽看都不像是會被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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