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和錢大哥先去平水原,你在景城好好玩兒兩日,等我們一起。”翌日一早,袁清嫋難得起了個早,她在合縣出個門兒都不方便,錢昭便提議讓她先行前往景城。楊盈笑盈盈的叮囑了一句,這才翻身上馬,與元祿夾著馬緩緩前行。


    “若要去金沙樓,別跟如意學。”知道袁清嫋定然會去見見金媚娘,錢昭不好阻攔,但還是將心中想法告知小姑娘,引得袁清嫋發笑,側身覆在男子耳邊輕聲說道,“金沙樓的男侍,不敵你一分。”


    男人耳朵一紅,站在袁清嫋身後的孫朗瞪大了雙眼又多瞧了幾眼,對上錢昭的視線連忙四處亂看。


    “明侍衛,照顧好郡主。”錢昭拉著少女的手捏了捏,依依不舍的上馬離去。


    “走吧,妹子。”見那群人朝著平水原方向漸漸遠去,孫朗摟著元寶開口喊了一聲,袁清嫋收迴視線,帶了幾分惆悵上了馬車。


    馬車朝景城而去,沒有外人在,袁清嫋拿了腰枕靠著,閉目養神。


    不急著趕路,一行四人到天黑之時才趕到景城。袁清嫋不想驚動景城知府,直接讓明夜樓找了個客棧安頓,休息了一番才帶著孫朗他們去了金沙樓。


    “快去通知幫主,小恩人來了!”原本在大堂候客的月娘子見到披著黃色鬥篷進來的少女,連忙轉頭吩咐了一句,幾步上前接過少女的黃色鬥篷。


    “小恩人,這邊請。”金沙樓內還不知道袁清嫋的身世,月娘子隻覺得這次袁清嫋再來金沙樓,氣勢有些變了,除了她身邊擼狗的孫官人,少女身後的二人可是唯她馬首是瞻。


    等四人上了二樓進了一間上房,還不待袁清嫋吩咐,美酒好菜很快上來,舞姬們也魚貫而入,伴隨著鼓樂聲,翩翩起舞。


    “媚娘呢?”袁清嫋端坐在主位之上,抬著茶盞品了一口,不愧是南陵水泡的,不錯不錯。


    月娘子在一旁給她剝橘子,坐在左邊下首的孫朗有些拘謹,但好歹不像小元祿那個童子雞。


    “小恩人,幫主一會兒就來。”月娘子笑語盈盈,話音剛落,一個水紅色長裙的女子就翩然推門而入。


    見幫主來了,月娘子連忙引著袁清嫋去了裏間就坐,她也一並跟著進去服侍。


    “小恩人,多日不見,不曾想你都搖身一變成了梧國郡主。”金媚娘笑著打趣,腳步輕璿落座在她身邊。


    “於十三告訴你的?”袁清嫋眉眼一抬,瞥見金媚娘那一閃而過的不自然的神色,心中一哂,浪子萬花叢中過,唯獨怕這一朵。


    “嗯,五日前他但景城來過我這兒,尊上請你到時候去梧都時將她義母帶上。”畢竟是情場老手,金媚娘隻是一瞬間就恢複了正常的神色。


    “就說了這事,你們兩沒聊點啥?”這事如意明明可以在離開之前順帶跟她講一聲,卻故意讓於十三專門來轉達,打的什麽主意是個人都清楚。


    “小恩人不知道吧?那天於官人喝醉了在我們幫主房中歇了一夜,第二日才走呢!”原本在給袁清嫋斟茶的月娘子動作一頓,笑顏如花輕聲調笑,惹來金媚娘一陣白眼。


    “多嘴,你先出去。”金媚娘待屬下一向寬厚,怕月娘子再說出什麽勁爆的話,連忙將人趕了出去。


    “於十三那性子,估計一輩子都沒個定性,媚娘不如另外找個人當孩子爹?”不得不說不愧是如意的屬下,與如意的思想如出一轍,去父留子這種事,在他們這幫白雀眼裏都不是事。


    “小恩人不如幫我想想等你和錢官人成婚時我該送什麽賀禮?”女人眼波流轉之間盡是數不盡的風情,那其中的調笑之意外露,袁清嫋抿唇一笑,媚娘既然避而不談,定然是還未放棄的,“我與錢昭的事還早呢!”


    “也是,成王爺才將你找迴來,估計還得在身邊留個一兩年。”雖說梧國有規定女子十八不嫁就得納稅,但是不少家境殷實的家庭會將家中閨秀多留兩年多相看相看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直到亥時三刻,袁清嫋才領著幾人迴客棧。


    “妹子,這金沙樓我也隻有跟著你們來沾沾光,平日裏哥哥可不敢來。”孫朗偶爾會咳嗽一聲,袁清嫋今日也不讓他喝酒,樓裏有娘子養了隻狗,帶來與元寶一塊玩兒,他倒是玩得十分盡興。


    “若那些跳舞的小娘子全部變成貓貓狗狗,朗哥你估計花錢都會來。”若朗哥生活在她那個時代,十分適合去當個寵物醫生啥的,還有各種貓咖狗咖給他玩兒,可比小娘子有意思多了。


    “呔,那我估計得嚇死,人變貓狗,貓狗變人,不成山野精怪了!”跟在袁清嫋身後上樓的孫朗腳步一頓,抱著元寶又擼了兩把,他喜歡毛絨絨,可不喜歡毛絨絨變成人。


    “哈哈,朗哥你這是葉公好龍呢?”元寶在能量足夠的情況,是可以擬化成任何形態的,也不知元寶若變成了沒毛的狗,朗哥還喜歡不喜歡。


    “我這!山野精怪誰不怕?萬一是來吸我陽氣的咋整?”孫朗連忙辯解,他對貓狗都是真愛。


    “話本子裏報恩的山野精怪也不少,誰說一定是來吸你陽氣的呀?”此刻少女已經走到了二樓迴廊上,她嘴角帶笑迴首看向孫朗,孫朗一手擼著狗嘿嘿傻笑。“那不都是話本子嗎?”


    “若是元寶哪天變成人那不得嚇死你。”少女纖細的手指在元寶的下巴處撓了幾下,小白團子露出舒適的神情。


    “元寶?就元寶這樣兒?”孫朗笑著將元寶抱著舉起來,四目相對,元寶白了孫朗那個大傻子一眼兒。


    “嫋嫋,你可別拿話繞孫朗,就他那腦子,給他繞迷糊了。”元寶雖然不愛思考人類那些彎彎繞繞,但它聰明著呢!


    “逗他玩兒呢?”袁清嫋應了一聲,知道元寶不會跟她睡,問都沒問一句,轉身關了門進屋。


    客棧上房的屋內燒著上好的炭火,成王名下產業不少,聽明夜樓說他父親善經商,成王也不拘著他,反正成王挺有錢,還是皇室不知道的那種悶聲發大財。


    翌日袁清嫋閑來無事領著幾人逛街去了,有明夜樓在後頭付錢,袁清嫋買了不少東西,書都買了一摞,孫朗與元寶跟在後頭吃都吃飽了,“妹子,我和元寶都吃不下了……”


    “殿下,我們也吃不下了。”殿下以前流落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頭,看著啥都想嚐嚐,結果小姑娘又吃不了多少,掰扯一點嚐了嚐全給他們幾個了。明夜樓感覺都快撐到嗓子眼兒了,連忙擺手。


    袁清嫋隻得作罷,轉頭進了旁邊一家賣飾品的店。


    在景城逛了一日,第二日袁清嫋便沒興趣了,躺在屋裏看書。


    景城也靠北,沒兩日又下了一場雪。淩霄客棧大門外,兩架馬車和幾匹馬在雪花飄揚中停在門口,店小二哈著氣,連忙迎了過去,為首的男人身著黑色暗紋的對襟夾襖,披了同色的鬥篷,翻身下馬之間,鬥篷翻飛,帶起一陣冷風。


    “王爺,您當心。”鍾青鬆將中年男人扶下馬車,男人並未蓄蓄,即使眼角帶著歲月的痕跡仍然貌若潘安,隻是兩鬢的白發越發多了。


    “成王叔,一會兒讓阿姐給您看看吧,您這風寒幾日都沒好。”後麵的馬車上楊盈已經在元祿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聽到中年男人的偶爾的輕咳之聲,目露擔憂之色。


    “不妨事,有阿月在,你別跟你阿姐說,不然那本手劄本王就要收迴來了。”合縣和景城都冷,他這段時間操勞動武,本就身體衰敗,又染上風寒,久久不痊愈,原本打算再歇幾日養好之後再來找安樂匯合,京中卻傳信過來,英王意圖謀反,現已被關押宗人府,皇室宗室如今血緣親近的隻有他和大哥德王了,畢竟是一國親王,還得他們去京都跟著處理。


    “好吧。”楊盈連忙答應,再說在她眼裏,一個風寒對於練武之人死不了,況且還有一個醫術精湛的大夫在。


    一堆人入住,明夜樓幹脆包了客棧的後院。袁清嫋聽說人來了,立刻起身出門下樓迎了過去。


    見到少女,錢昭嘴角微揚,幸好袁清嫋是先跟成王打了招唿才跟錢昭說話的,不然他又得挨成王的白眼。


    “阿姐,我好想你~”楊盈此刻穿了一身藍白相間的夾棉騎裝,受袁清嫋的影響,小姑娘也喜歡素淨些的顏色。她又不是如意姐那般貌美,穿豔色有些壓不住。


    後院正堂之內,成王看著賴在袁清嫋身邊抱著人不撒手的楊盈,和進來之後眼神一直沒離開少女的錢昭,嘴角帶笑。即使他走了,安樂也還有親人,還有愛人能陪著她。


    成王在,錢昭和楊盈不敢太過放肆,楊盈與袁清嫋打了招唿沒坐一會兒就告辭了。錢昭端坐在右邊,品著茶聽那二人講話,一時間堂內隻能聽見父女二人的對話。


    問了袁清嫋這幾日的行程,又閑聊了一會兒,成王還是沒忍住咳嗽了一聲。


    “阿爹,你身體沒事吧?”知道錢昭的表嫂在,被成王找借口推辭了她把脈,也沒做多想。


    “沒事,安樂,我們明日啟程,即刻趕迴京都。”他怕袁清嫋察覺出什麽,留下這話就先迴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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