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鼓連人帶騎足有三丈多高,手中的大斧長逾兩丈,戰騎前衝之時,腳踏奔雷身後湧煙,好似山巒崩碎江河倒灌,其勢洶洶不可絕也。


    反觀李元錦,普普通通的中等身材,手中雖握三尺長劍,但是在金鼓的巨大陰影之下,就好似稚童麵對猛虎一般,差距大的令人扼腕。


    錢王孫見元濟不閃不避,竟然拿出劍來想要直麵金鼓,忍不住出聲笑道:“元濟,就憑你手中的那根繡花針,也想對抗金鼓將軍手中的車裂大斧,真是找死!”


    眼見金鼓駕騎飛奔而來,李元錦緩緩抬手提劍,右手高舉劍尖向下,左手結劍指點在劍尖之上,豎劍身前,迎上了金鼓手中唿嘯而至的大斧。


    大斧帶動漫天塵煙,直接將李元錦的身影遮蔽了起來,半空之中隻聞一聲巨大無比的金鐵碰撞之聲,漫天的煙塵瞬間消散,再度露出了李元錦身影。


    李元錦持劍場中分毫未退,隻是手中長劍不斷顫動,好似哀鳴一般經久不絕,但是李元錦卻能感受到,這是快意劍在發出興奮的呐喊。


    全場之中一陣嘩然之聲,倒不是震驚於元濟能夠硬抗金鼓一斧,而是因為這一斧下去,元濟巍然不動,而金鼓,卻控製不住自己的座駕,從犀牛背上滑落了下來!


    李元錦所用之法,乃是上清宗守禦妙法,絕劍。一經施展完成之後,除非是對手實力強過自己太多,否則任何拳腳兵刃,實質性的攻擊,都會被絕劍抵擋下來。


    八卦掩心鏡之前在青白山麵對登雲闕時,就已經顯現出了防禦不足的味道,今日又被金鼓一斧斬破,看來今後再也不能太過依仗它,隻能當做抵擋敵人驟然一擊的法寶。


    巨大犀牛的前衝之勢何等威猛,金鼓的大斧被絕劍架了起來,立時就有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從斧柄傳到了他的身上,身子微微一滯,未能隨犀牛前衝之勢而動,便從坐騎上被掀了下來。


    金鼓翻身落地,巨大的身軀上甲葉磨動,發出一陣陣錚然之聲,竟然不去管那衝過了頭的獨角巨犀,反而雙手持斧,向著李元錦再度攻了過來。


    巨斧橫揮,向著腰間飛斬而至,李元錦舉劍應對卻力有不逮,在金鼓巨大的蠻力之下被步步逼退。


    原本見到金鼓被打落馬下,正在沮喪懊惱的錢王孫,見到金鼓強壓的元濟步步退後,立刻迴歸平靜,雍容淡然的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喝起了茶水。


    金鼓身大臂長,兩丈長短的車裂大斧在他手中往來飛旋,一直將李元錦逼退在三丈之外,被巨大的斧刃壓的左右支絀難以抵擋。李元錦來迴閃避,終於抓到了一次機會,讓過了長長的大斧,欺身到了金鼓六尺之地。


    隻是他手中長劍剛剛提起來,就聽見了身後一陣悶雷似的奔踏之聲,那頭獨角巨犀無人駕馭,竟然自己掉迴頭來,向著李元錦猛衝而至,長長的尖角對準了他的後心。


    李元錦聽到了聲音,但是卻不著急閃避,而是依然蕩開劍勢,裝模作樣的向著金鼓遞了一劍,金鼓右手握斧,隻能抬起左臂以臂甲迎上劍光。


    就在他抬臂之時,李元錦卻微微一笑,驟然一個閃身橫移,讓開到了他的左邊,而那頭正在低頭奮力狂奔的巨犀,則正正的迎上了雙手占用,空門大開的金鼓。


    形勢驟然反轉,在場的人都以為金鼓要被自己的座駕重擊。


    但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那頭身形巨大,渾身披著厚重甲葉的獨角巨犀,撞在了金鼓的手臂上,卻好似泥捏的玩偶撞到了牆壁一般,在他身前一點點的擠壓,變成了厚厚的一層。


    一陣烏光輕輕閃動,那頭巨犀在金鼓的左手上蠕動變形,變成了一麵高丈餘,厚尺許的巨大盾牌。盾牌當中,正是那巨犀的頭顱雕像,那根三尺長的巨大尖角,還直直的矗立在盾牌之上。


    錢王孫再度猖狂出聲,大笑道:“早就跟你說了那座駕也是金鼓將軍的法寶,你還以為是難以控製的活物不成?白癡,那可是金鼓將軍賴以成名的另一件法寶,巨盾碾甲!”


    大斧車裂,巨盾碾甲,均是兇名赫赫的殘酷刑法,這兩件法寶的名字起的,李元錦禁不住想問問,這位金鼓將軍到底是城防司的,還是行刑司的。


    無暇理會那好似孔雀開屏一般炫耀的錢王孫,麵前的金鼓將軍已經再度出手攻了下來。隻見他高高躍起,揮動左手巨盾轟然砸向李元錦,巨盾之上長長尖角好似一柄利刃,向著李元錦當頭劈來。


    金鼓巨大的身軀,加上那麵大的好似城門一般的巨盾,直接在李元錦頭上遮蓋出了一大片的陰影,好似天神降世一般,兇猛狂暴的落了下來。


    李元錦急忙閃身躲避,往斜後方退了十數丈有餘,巨盾尖角上的鋒銳之勢擦著他的身體落了下去,瞬間將他身邊的地麵斬開一道深深的溝壑。


    這屯所校場乃是旃蒙城守軍日常訓練之所,地麵之上早就被無數陣法禁止堆砌的厚厚實實,和百煉的鋼鐵都能一較高下,卻被金鼓一下斬開,可見其威勢暴烈。


    隻是可惜,依然被李元錦輕鬆的閃避開了。


    金鼓巨大的重盾砸在了地上,卻沒有像眾人預估的那樣,在地麵上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金鼓舉重若輕的將重盾輕輕地放在了地上,連煙塵都沒有掀起幾分。


    但是巨盾之上,犀牛雕像的兩隻鼻孔裏,卻突然噴湧出了兩股炙熱的火流,在他麵前好似扇子一般散開,瞬間變成了丈許高下的火焰怒浪,向著李元錦撲了過去。


    李元錦一下就被火焰整個吞沒,那火焰怒浪猶然不絕,一浪接一浪的瘋狂湧出,直接鋪到了百丈之外的北麵觀景樓下,洶湧燃起了數丈之高。


    校場四周,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厚厚的防禦陣法,大火燒到了校場邊緣的時候,立刻就被一堵無形的牆壁阻斷,但是火勢卻隨著牆壁攀援而上,一層層的累積在了一起,將半個校場都變成了一片火海,洶湧沸騰之勢幾乎與觀景樓都一般高下。


    “好!”錢王孫撫掌大笑,狂放的喊道,“金將軍,給本王將那元濟燒個半死,屍身還需留下,本王可是花了一千萬方白玉精粹,等著慢慢的炮製他呢。”


    金鼓滿身玄甲,就連麵上也不例外,進場之後隻言不發,也看不見他麵上什麽表情,滿場眾人隻能看到金鼓被火光映照的半身豔紅,一個個極力鼓吹,讓金鼓直接將元濟燒化當場。


    半場都是洶湧火焰,所有人都幾乎認定金鼓已經獲勝,即便是那小子不死,又能剩下幾口氣息?不見那火焰邊上的土地,都已經開始化為滴滴熔漿了嗎?


    隻有金鼓默不作聲,極力催動著真元湧出,將大火催發的更加狂暴,引來場外人一陣接一陣的狂歡之聲。但是火焰當中那個黑影,卻一直不曾消磨半分。


    李元錦站在火海之中,隻是單手提劍微微下指,那火焰就在劍尖尺許之外自動分開,卷動流溢到了兩旁,一絲也不曾沾染上他,就連他腳下的土地,都有一大塊錐形未曾受到火焰半分肆虐。


    快意劍重鑄出爐之時,曾經引動天劫降世,又何如,還不是在劍鋒之前自動避讓,未敢嬰其鋒芒。


    金鼓碾甲盾牌之中的火焰雖然出其不意,也十分厲害,但是終究還是凡火,在滿布先古道文的快意劍前,依然不敢造次。


    敕令,金木水火土,風雷雨雪霧,山川河澤,幽冥真境,皆定!


    李元錦手腕擰動,劍尖輕挑,一道青色劍光便從劍尖飛斬而出,兩側高逾丈許的升騰火海,在劍光之前紛紛閃避,讓開出了一條道路,盡頭直指碾甲巨盾。


    劍光如同劈風斬浪一般,分開兩側火海,斬在了碾甲巨盾上,巨犀鼻中的火焰立刻斷絕消失,巨大的火海沒了源頭,頃刻之間就消散無形,露出了火焰肆虐過後的大片焦土。


    麵前再無火焰遮擋,李元錦舉目望去,卻隻見巨大的碾甲盾牌豎在地上,金鼓人已不見蹤影。還未等他仔細尋找,頭頂之上就傳來一陣莫大威壓,直接將他的身子壓的前傾下去。


    這威壓來的洶湧而突然,李元錦一時不察,差點被直接壓的跪在地上,勉強撐住了身子,但是彎腰卻已經不可避免。與此同時,後頸之上突然感覺到了絲絲涼意,一陣龐然的氣機,已經鎖定了他。


    “斬立決!”


    頭頂之上,傳來一聲巨大唿喝,甕聲甕氣的,好似天雷炸響一般,是金鼓自入場之後,第一次吐氣開聲。


    金鼓高高躍起,好似劊刑之人一般,雙手揮動巨斧狠狠的斬下,斧刃已經鎖死了底下那人的後頸,不管他如何閃避,這一斧一定會斬在他後頸之上,屍首分離!


    李元錦聽到了頭頂上的那一聲暴喝,知道了是金鼓這一招的名字,雖然此時萬分危機,但他是還是禁不住想問一個問題。


    你根本不是城防司的人吧,你一定是行刑司的人沒錯了!


    金鼓一斧重重斬下,掀起了無數的塵煙漫飛,校場堅硬的地麵之上,被他一斧斬出了一個寬逾三丈的巨大溝壑,橫亙東西兩邊,就連兩側的防禦陣法,都一陣陣的劇烈晃動。


    地麵之上煙塵無數,已經不見了李元錦的影子,看來他是正正的吃下了金鼓這一式“斬立決”,但是金鼓卻並未有就此收手的意思,直接揚起大斧,再度向著溝壑之中一斧斬下!


    “坤勢。”


    溝壑底部,傳來了李元錦的聲音,隨聲而動的,是從地麵之上驟然凸起的一根巨大石柱,尖端鋒銳好似劍尖一般,迎著半空之中的金鼓急速的撞了過去!


    金鼓見狀,立時收迴左臂橫在身前,心念一動之間,地麵上的碾甲巨盾化成一陣烏光飛掠而上,在他身前凝聚成形,迎上了麵前凸起的土石巨劍。


    劍盾相交,無數石塊在半空之中飛濺而下,金鼓雖然以盾擋住了李元錦的“坤勢醒神劍”,但是人在半空卻無處借力,被繼續拔高的石柱直接撞在了東側的防禦陣法之上。


    乾坤八劍,無有先生,現在應該稱之為天侑師兄,傳授之時曾經叮囑過他不要輕易使用,但是現在丹破嬰生,已經可以支撐得起這巨大的消耗了。


    剛好現在自己假借“元濟”的身份,上清宗的招式和劍氣都不好使出來,隻有一式絕劍劍勢不顯可以使用。以這乾坤八劍禦敵,正好可以掩飾身份,也能成為“元濟”的另一標簽。


    粗大的石柱直接斜向撞在了東側陣法之上,金鼓巨大的身形都被石柱完全掩蓋,李元錦自溝壑之中緩緩飛出,笑著開口道:“金將軍,後背還插著亡命牌呢,你就著急行刑,看來我運氣不錯,牌子上寫的,應該是‘大赦’二字。”


    金鼓“斬立決”劈下之時,李元錦被氣機鎖定無法閃避,但是卻直接將快意劍反手背在了後頸之上,金鼓的大斧看似斬中了他,實際上卻被快意劍擋下了九成威勢。


    所以他此時才調侃那一式背劍,是犯人身後的亡命牌,劊子手行刑之時,牌子未拔是不能下刀斧的。


    轟然巨響聲中,坤勢醒神劍的巨大石柱被一道烏光一劈兩半,金鼓的身影炸碎漫天土石從石柱之中脫出,一斧向著李元錦橫斬而至。


    “腰斬!”


    李元錦不閃不避,甚至沒有架出絕劍劍勢,而是雙手握劍迎上了金鼓橫向斬至的巨斧,重重的磕在了一起!


    北麵高樓之上,王後和素仙見到李元錦的瘋狂行事,不禁按著扶手微微起身,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麽癔症,竟然不閃不避,要和金鼓硬搏肉身力量!


    通天道,乃是世間最能凝聚天地靈氣,最能開脈拓府的修行功法,但是開脈拓府總有邊境之時,那個時候凝聚而來的天地靈氣,又該用於何處?


    那便隻能是沉入經脈丹田,好似煆精之人一般做法,以此慢慢的沉積天地靈氣,改善提升肉身。真正大成的修道之士,肉身和氣脈都會一般淬煉,隻是各有所長罷了。


    李元錦枯坐十年,通天道卻在一刻不停的運行,巨量的靈氣累積很多都融入了肉身之中。他醒來之時已是元嬰,雖然感到肉身變強,也隻以為是修成元嬰的功效所致。


    在加上天通心被情絲所係,禁錮在他胸腔之中,生出了第九竅與丹田相連,可以讓真氣真元沿著血脈通行全身,增強筋骨。


    這就好似給他的大量真元開辟了另一條通衢大道,隨著他不斷戰鬥血脈活泛,就有越多的真元隨著血脈漫布全身,將他的筋肉一分分的增強。


    劍斧相交,停了一息之後兩人各自被震退,倒飛三丈之外。兩人中間驟然爆開無數劍光斧風,向著四麵亂飛亂斬,將四周的防禦陣法撞得一陣陣晃動,在地麵之上劈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李元錦退後三丈之後,借著退勢繼續往後,躲避著場中亂飛的風刃。金鼓退後則直接原地豎盾,將無數的鋒銳劍光擋在了巨盾碾甲之後。


    足足九息,場中肆虐的爆風才緩緩平靜下來,塵埃落定之後,兩人依然對麵而站,不分勝負。


    錢王孫大聲喝道:“金將軍,別跟他墨跡了,直接一斧斬了他!”


    在場眾人看來,自打入場之時,就是金鼓一直在壓著元濟打,雖然他也中了一招,但那也是元濟偷襲所致。不見適才二人對拚,金鼓隻退了三丈,那元濟退了十丈都不止。


    錢王孫更是篤定金鼓一直占於上風,隻要稍微認真就能輕易殺了元濟,所以才再三的出言叱令。


    但是實情如何,隻有金鼓自己才知道,他幾乎已經是底牌盡出了,而對麵之人依然閑庭信步,輕輕鬆鬆的拆破著他的招式。


    金鼓將盾牌杵在身側,站起身來抱拳道:“原以為元濟公子是一個練氣修士,沒想到肉身也如此強橫。金鼓平日最欽佩實力卓絕者,元濟公子算是一位,今日之戰,痛快!”


    李元錦也微微抱拳道:“我隻是修行功法有些妙處,倒是不如金將軍天生身體強橫,膂力巨大。”


    金鼓卻搖頭笑道:“元濟公子誤會了,本將也非煆精修士,而是一名煉師,一身氣力也隻是借法寶使出來的。”


    世間鑄物鑄器者,皆被稱為煉師,大部分都是為別人打造兵器法寶。如軒轅家劍爐之中的那些人,打造出來的劍沒有一柄是自己用的,全都經軒轅家之手,售賣到了天下各處。


    隻是煉師之中,還有那麽一小撮人,學習鑄煉之術隻為自己築器。他們手中的兵器法寶,可以隨著自身實力的提升和需求的不同,為自己量身鍛造成最合適的。


    這些人也被稱為自煉師,手中的趁手家夥,都是他們自己一錘一錘鍛造出來的,強大的自煉師手中所使的仙器,都可能是他從最初的下品寶器鍛造增強而來。


    據說自煉師鑄器之時,每一次鍛打,都伴隨著自己的精血注入,所以兵器法寶才能隨著境界提升不斷重鑄改善,發揮出自己最強的力量。


    李元錦抱拳道:“原以為金將軍隻是一位厲害的煆精之人,沒想到卻是一位更加罕見的自煉師,今日一戰真是獲益良多。”


    錢王孫見下麵兩人停手不戰,居然還聊了起來,立刻出聲喝道:“金鼓,與他說那麽多幹什麽?馬上給本王殺了他!”


    金鼓不為所動,但是卻還是對李元錦說道:“元濟,若非是今日入了這場中,此時就應該偃旗息鼓,與你共飲一杯,才是痛快。”


    “但是皇命難違,本將隻能與你,做這最後的生死一搏!”


    “小心了!”


    金鼓沉聲悶喝,雙手猛然往中間一合,左手的碾甲大盾和右手的車裂巨斧,全都化成了一陣烏光融匯一處,而後那烏光在他手中延伸變長,慢慢的重新凝聚成形,變成了一架巨大的,金鼓都需雙手合抱的弩機。


    “碎星弩!”王後驟然喝罵出聲,“三十年前,乾元城從王家手上買下了十架碎星弩,說是用來拱衛皇城,沒想到居然已經拆解清楚,能夠自行煉製了!”


    南麵高樓上,皮揚滿麵笑意的對著錢王孫說道:“殿下,老臣就說,金鼓將軍出馬,斷然沒有輸的可能。這碎星弩一出,就算是尋常的仙人境都要避讓三分,何況是元濟小兒。”


    “若想阻止碎星弩擊發,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金鼓將軍,但是借給他元濟百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殺我朝中大將!”


    錢王孫微笑不語,手指輕輕的敲打在扶手上,口中已經開始輕輕地哼起了小曲兒,旋即又有些失落的說道:“隻是可惜,留不下那元濟的屍身了。”


    弩機一出,李元錦立刻就感到了一陣寒意,雖然金鼓還在努力的調動真元為弩機上弦,但是那危險的氣勢,卻已經彌漫在了整個校場之上。


    自煉師,所煉兵甲可以隨心意變化,但是怎麽也沒想到金鼓能搬出一架飛空城守城用的碎星弩車來。李元錦根本不敢遲疑,立刻繞圈飛走,要從背後接近金鼓,阻止他擊發弩機。


    但是李元錦剛剛畫弧繞開正麵,正準備往前近身之時,金鼓卻抱住碎星弩猛然轉身,巨大好似長矛一般的鋥亮箭矢,直直的對準了李元錦,瞬間就鎖定住了他的氣機!


    李元錦再也不敢上前,立刻往旁邊閃身躲避,無數的身影在金鼓身邊劃出了一個黑色的圓圈,金鼓卻隻是抱定碎星弩,巍然不動。


    李元錦心中的恐慌逐漸蔓延,因為不管他怎麽閃避,都能感覺到碎星弩那龐大的壓迫感緊緊的鎖死在自己身上,好似碎星弩隻要隨意擊發,他就會自動飛過去撞在弩箭之上!


    碎星弩的弦已經完全上緊,金鼓再也不能控製,依靠氣機所定驟然轉身,直接按下弩機。


    碎星弩上的箭矢化成一道烏光激射而出,直接將校場西側的防禦陣發擊穿一個大洞,西側的一座觀景樓,下半截直接被弩箭射的消失,隻剩下一個樓頂被掀飛幾十丈,重重的砸在了旁邊樓子的樓頂之上。


    此時,金鼓撕裂的呐喊聲這才在校場中響起。


    “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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